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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重回仙城


  八天后,我們回到了流仙城,經過了日夜不停的行軍,人馬都勞累不堪,只有我還是那樣精神奕奕,連半分倦意也沒有。
  見到我這圣劍騎士的大駕回來,尚未及疏散的仙城軍民的欣喜是不用說也知道是如何激烈的了。
  我略事梳洗后,和妮雅到了大公堂,与眾祭司、大公及將領們,舉行會議,在這分秒必爭的時刻,連休息的時間也沒有了。
  除了燕色和大祭司外,所有人都在議事廳等待著我。
  我如若我不坐下來,沒有人膽敢入座,便首先在長台的一端坐下,其他人紛紛入座。
  翼奇給安排坐在我右手的第一張椅子,顯示淨土人對他非常重視,畢竟他算是我的人,這使他們輕易地接受了他。
  對坐的是謝問大公,他是流仙城主的身分,自是以主家的身分來參加會議。
  長桌兩旁坐滿了人,連秀青、侯玉、田宗等也有列席,不知如何,我對這三人特別有好感,或者是相處的時間比較長吧。
  我首先發言道:“大祭司和燕色到那里去了!”我其實心知答案,只是借此作開場白。
  果然謝問答道:“三天前接到大劍師差龍歌帶回來的命今后,大祭司和燕色大公立時盡率城內工匠,赶返天廟,進行建造水庫的工程。”
  紅石和龍騰同時想發言,見到對方搶說后,則又謙讓著給對方說。
  我感到這兩位一向不和的大公,關系正在不斷改善中,不禁會心地,望向帶著笑意的事素。
  宁素已知兩人想問的事,微微一笑道:“我們開始了撤退流仙械的婦孺和傷病者,估計未來約三天內,可以完成整個撤退的行動,但物資則恐要多兩天的時間。”
  我點頭贊道:“做得非常好!我的城建成了沒有?”
  卓聯道:“那是我的榮幸和工作,不過因為那是圣劍騎士的城堡,不用我督促,所有人都拚了命去工作,所以再多十天定可完成,那時就算堯敵率兵攻來,頂上几個月絕不會是問題,現在我倒希望他會蠢得來強攻哩。”
  各人見他說得有趣,都笑了起來。
  只有臉色沉重的謝問沒有笑,我當然明白它的感受,同他道:“謝大公!你有什么心事,盡避說出來吧!”
  各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露出了解和同情的神色。
  謝問沉吟了一會,鼓起勇气道:“我明白大劍師要毀掉流仙城也是迫不得已,但是否有第二個可行的方法呢?”
  得而复失的滋味最使人難受,我點頭道:“在兩种情況下,我們將可以不用燒掉流仙城,也可以贏得這場仗。”轉向翼奇道:“你來猜猜看,究竟是那兩种情況?”我這是故意讓翼奇表現一下它的智慧,好在眾將領前露上一手。
  翼奇輕松地答道:“第一种情形,自然是水庫能在黑叉人抵達而建好,但第二种情形我卻猜不到。”微微一笑道:“假若我能猜到,便也是大劍師了。”
  眾人笑了起來。
  謝問依然臉色深沉。因為他知道沒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大水庫絕建不成。
  我道:“今次若堯敵來攻,必定會由水陸兩路同時進軍,否則給我們在兩岸夾擊,只是射火箭,他們便應付不了;而且定會小心翼翼,緩緩推進。若我們能不住虛張聲勢,會將他們行軍的速度拖得更慢,所以在他們來前建成水庫,并非沒有可能的事。”
  謝問的眼放著光道:“我們還可以在河里設下障礙物,或在沿岸設置陷阱,弄得他們提心吊膾,想走快一步也不敢。”
  小矮胖道:“我可以不時放下載著龍怒吼的人船,讓他們嘗嘗那种滋味。”
  眾人都興奮起來,感到形勢并非一面倒。
  妮雅微嗔道:“大劍師!你還未說出第二种情形哩!”
  我微笑道:“在流仙城一役里,黑叉人損耗了大量物資,其中大部分是由聚仙湖連上來的,現在流仙城和南方的敗軍同時敗返,必會使聚仙湖的糧食物資供應更為吃緊,是嗎?”
  本是聚仙湖兩城主帥的卓聯道:“但只要再有一個半個月的時間,黑叉人便可將物資源源通過水路繼續由北方運來。”
  我拍案道:“這就是我所說第二种情況的基本條件,假設堯敵在一個月內率兵倉猝攻來,他們帶來的物資,絕不能讓他們撐上一段長時間,而只能依靠水路的源源不斷補給。”
  翼奇思想最敏捷,叫起來道:“我明白了,只要摧毀了水道的補給線,黑叉人縱使奪得一座空城,也守不了多久,當他們撤兵時,就是我們襲擊他們這些缺糧疲兵的時刻了。”
  龍歌道:“這樣說來,只要看看黑叉王何時攻來,便可以知道流仙城能否保存了。”
  我站了起來道:“我可以保證不出三十天,堯敵將會率軍來攻,否則黑叉人的士气將永遠也不能复原,無論實質上或精神上,他們都需要一場大胜仗。”轉向翼奇道:“你代表我在這里商議細節的安排,我要去看看那批黑叉降軍,他們或會是堯敵料想不到的一個頭痛問題。”
  翼奇起立施禮,眼中射出對我器重他的感激。
  妮雅嗔怨地瞅我一眼,怪我將她甩在這里。
  我微微一笑,离去前來到謝問身后,拍拍它的肩頭,笑道:“放心吧!流仙城是會完整地保留下來的,我會教堯敵想毀城也辦不到。”
  謝問“呵!”一聲叫了起來,喜得差點掉下淚來。
  我心道:“只為了采柔,無論多么困難,我也要將這美麗的跨河大城保留下來。”
  從流仙城撤退的行動繼續從不間斷地進行著,到了次日清晨,代表降卒回去向堯敵要求換俘的黑叉將箭飛和五名黑叉人,騎著筋疲力盡,口吐白沫的馬赶了回來。
  我想在大公堂接見他,但他卻要求接見在囚禁黑叉人的大監獄舉行,因為他希望所有黑叉人都知道堯敵的反應。
  我心念一轉,知道我預估的情況發生了,立即下令將囚在其他地方的黑叉人全送到大監獄的廣場上,又調動所有兵力,嚴防暴亂的出現。
  監獄內外,全是密密麻麻的黑叉人,占了少半是女人和孩子,總數超過五万人,那情景看看也教人心酸。
  昨天我費了整個下午和黃昏,到獄內和黑叉人交談,慰問他們,肯定他們受到善待,也讓他們了解我并非凶殘之徒,而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
  這作用會有多大,很快我會知道答案了。
  我不但要堯敵打一場消耗戰,還要打一場心理戰,我立誓不會議堯敵利大元首生离淨土。
  不是他們死,就是我亡。
  大監獄可容數万人的大廣場擠滿了黑叉人,他們的手全被反綁在背后,由淨土軍將他們分作十多組,高牆上則布滿淨土箭手,居高監視。
  傷者則留在獄里,因為廣場雖大,亦容納不下五万多人。
  我和箭飛兩人站在高台上,讓所有人都可以看見我們。
  箭飛臉上陰茲密布,沉吟了好一會才通過傳聲筒大聲叫道:“各位兄弟姊妹,我今次回來,帶來只是一個不幸的消息,我們尊敬的堯敵,已舍棄了我們,不肯用俘虜來交換我們的生命和自由。”
  數万黑叉男女出奇地沒有作聲,但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箭飛大喝道:“今次我并不是奉堯敵的命今來告訴你們這個消息,而是違抗它的命令,逃了出來,好和你們一齊接受死亡的命運,要死我們也死在一塊儿。”
  我心中叫道:“好一名漢子!”
  箭飛轉向我道:“事情就是這樣,我們甘心接受無可避免的命運!”
  黑叉人中有人叫了起來,眼看要產生難以控制的混亂。
  箭飛大喝道:“靜下來,即使死,也要死得有尊嚴。”
  眾黑叉人又平靜下來,顯出箭飛在他們心中极有威信。
  我舉起傳聲筒大叫道:“你們都不用死,我并不是堯敵,我是大劍師蘭特,你們應該信任我,就像你們往日相信我那樣。”
  所有黑叉人都呆了起來,對敵人仁慈并非他們的傳統和風格。
  箭飛一愕下向我望過來,難以置信地道:“大劍師……”
  我向他微微一笑,然后再向廣場上的黑叉人道:“我會議你們帶著足夠的糧食,回到聚仙湖,甚至繞過聚仙湖,返回北方,坐船回你們的故鄉去,和族人團聚。而我的要求只有一個,就是不要再殺害淨土人,因為他們也和你們那樣,是有尊嚴的人類,他們也有為他們痛哭的父母和子女。”
  眾黑叉人先是臉臉相覷,按著眼睛都發亮起來,也不知是誰先歡呼起來,按著是潮水般涌起的歡呼聲。
  回鄉正是每一個人的夢想,我這番話恰好挑中了他們心坎里最渴望的東西。
  我伸出手和箭飛緊握著,道:“我會立即安排你們离去,希望你能帶領他們安全回到租國,建立更理想的國家,至于堯敵,我可以保證他永遠也回不了去。”
  箭飛點頭道:“我明白大劍師在說什么,我也可以保證我們不會再傷害淨土人,但大劍師可否將武器和戰馬交還我們。”
  我斷然道:“當然可以,在城外你將會得回所有行軍的必備品。”
  箭飛道:“你真的那么信任我。”
  我道:“一個可以回來赴死的漢子,我大劍師若信錯了你,只能怪自己有眼無珠。”
  箭飛跪了下來,恭敬地親吻我的腳背。
  黑叉人的歡叫更激烈了不知何人先叫“大劍師”,按著整個監獄內外都是狂叫“大劍師”的呼叫聲。
  黃昏。
  我和一眾將領,立馬城外,看著黑叉人在箭飛帶領下,逐漸遠去。
  龍騰有點猶豫地道:“大劍師真的相信這些黑叉入不會返回聚仙湖,而是直接逃往大海去,返回黑叉國?”
  我道:“若箭飛真的帶入回去,堯敵第一個不放過的人就是他,箭飛為了自己。絕不會回聚仙湖。”
  紅石道:“若他們回聚仙湖去,對堯敵也是有害無利,首先會使他們的糧食供應更吃緊,其次他們會將堯敵舍棄他們的不義行動,廣為散播,動搖軍心,大劍師這一著确是厲害之极。”
  謝問有點不滿地道:“但至少也應讓我詢問箭飛有關聚仙湖的情況,那將對我們大大有利。”
  我知道它是關切堯敵的動靜,体諒地道:“要箭飛這類重視情義的人,出賣他的同胞,他情愿被殺也不會做。但現在我只要求他將族人帶回故土,他使容易接受多了。而它的行動,將會對守在聚仙湖以北的黑叉人產生龐大的影響,直接影響北方對聚仙湖的補給。試想假若所有黑叉人都隨箭飛退走,并帶走了大部份的船艦,含是怎么樣的情況?”
  謝問像醒了過來般,點頭道:“我明白了!”
  龍騰道:“令天不同于往日了,最近黑叉人連戰皆北,你說黑叉人不生出懼意,誰也不含相信。況且黑叉人定從我們被俘的淨土人里廳過瑪租大祭司的圣劍騎士預言,再印證現在的事實,你說他們會怎么想?”
  我笑道:“我肚子餓了,誰有興趣和我共進晚膳。”輕拍飛雪,掉頭往城門跑去。
  龍騰追了土來道:“忘了告訴你,這十多天來,附近各村聞風回來歸隊的士兵和想參軍的新丁絡繹不絕,使我們增多了近三万生力軍,人數在未來數日還會增多呢。”
  我微微一笑,心中的信心更強了,我感覺胜利到了唾手可得的地步。
  我肚子雖餓,但仍利用晚膳前的小段時光,前去大公堂的因室,探看被俘回來的“狼嗥”直慕。
  他躺在床上,手腳都被鐵環箍緊,鐵鏈綮著,只可做些簡單的動作。
  直慕臉色好多了,見到我來,閉上眼睛,以表示不屑看我。
  我叫人打開鐵閘,進入四室,揮退看守的人后,坐在床旁的椅上,悠閒地道:“老朋友,覺得怎樣了?”
  直慕冷哼道:“我不是你的朋友。”
  我不以為忤地微笑道:“假設我放你回聚仙湖去,你認為如何?”
  直慕猛地睜眼,愕了片響,才沉聲道:“你要什么條件?”
  我道:“什么條件也不要,只要你點頭,明早我立即放你走。”
  直慕呼吸急速地道:“不會有這么便宜的事吧?你在弄什么鬼?”
  我道:“信不信由你,你要走還是不走?”
  直慕苦思半響,歎道:“算你厲害,若我這樣回去,竟敵必怀疑我用一些重要情報來交換自由,那我宁愿留在這里,或是你乾脆把我殺掉吧!”
  我淡淡道:“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坦白點告訴我,你是否認為堯敵仍有戰胜的机會?”
  直慕呆望著室頂,好一會才道:“告訴我,你是人還是怪物,為何陰女師那霸道的毒藥對你也不起作用?餓了四天卻一點事也沒有?”
  我道:“放心吧!我只是一個人,不過体質比一般人好多了。你還未答我的問題?”
  直慕目光呆滯,喃喃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但我卻知道他對堯敵失去了信心,要他說出口來當然很困難。
  我加重他精神上的壓力道:“你知否淨土人在七百年前,早有人預言了你們的入侵,并說出了結局……”
  直慕怒喝道:“那只是淨土人的一派胡言,只是他們絕望里的幻想。”
  我淡淡道:“那你自己有否見過什么奇怪的預兆,因為淨土人的預言里,曾提到侵略者被完全殲滅前,夜空里會出現奇怪的火光。”
  直慕還想駁斥,但說話到了喉嚨間,變成咕咕響聲,張大口說不出話來,臉色難看之极,不用說自是想起城破前我那只“地獄飛出來的火鳥”。
  這比說上一万句恐嚇的話,更能摧毀這侵略者的信心。
  他急促地喘著气。
  我淡淡道:“不若我們作一個交易……”
  直慕搖頭道:“不!我不會出賣我的族人和戰友,死也不會!”
  我笑道:“誰說要你出賣族人,我蘭特第一個看不起這种無恥之徒我只是要你拯救你的族人,避免他們全部葬身异鄉罷了!”
  直慕望向我,沉聲道:“我們的兵力仍比你們強大得多,沒有人相信堯敵會斗不過你,也沒有人敢背叛堯敵的。”
  我道:“時間會證明一切,當堯敵吃了第一次敗仗后,你說你的族人會怎樣想?那時你不用我教你也知該如何做吧!只要你依照我的方法行事,我保證你和你的人都能安然返回祖國。”
  直慕沉思起來。
  我知道這交易對他實是有利無害!假設堯敵胜了,他可繼續做他的神將和征服者,假若堯敵吃了敗仗,證明了我的話全是真的,他又可以號召手下撤走,還有什么比這更划算?
  直慕低喘著道:“但我這樣回去,堯敵必然會怀疑我。”
  我道:“我會修書一封,托你帶回去給堯敵,勸他立即退出淨土,這樣他便不會奇怪我為何會放你回去,到時你可以和他一起痛罵我,以你直神將的地位,堯敵總不會因你帶一封信就宰了你吧?”
  直慕想了想,也覺得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歎了一口气道:“我從未見過比你更厲害的人,好吧!我答應你。”
  我向外大叫道:“來人!”
  當下有守衛走了進來,在我指示下,解開了直慕的枷鎖。
  守衛走了后,直慕生了起來,搓揉著手腳,神情悲喜難分。
  我伸出手,還到他臉前道:“我們會有机會成為朋友,是嗎?”
  直慕猶豫片響,伸手和我相握道:“我到令天才明白什么叫以德服人,將來假若胜的不是你們而是堯敵,我怎么樣拚死也要放你一條生路。”
  我贊許地點頭道:“我早看出你是條真漢子!”在這种情況下,我不得不說兩句違心之言,客橫刀箭飛等會是好漢,但卻絕不是這有張狼臉的直慕。或者他确是個好漢子,且讓他自己來證明給我看吧!
  我們松開了手。
  直慕道:“希望你不要碰上巫帝,它是擁有強大魔力的人,在我們居住這圓球上最大約三片分离了的陸地,兩片已落人了它的掌握里,我們黑叉人只是受命于它的三個最強大种族之一。”
  我乘机問道:“大元首和巫帝究竟是什么關系?”
  直慕道:“我也弄不清楚,据堯敵說,大元首是巫帝派往征服你們這片土地的人,豈知大元首建立帝國后,便不再理會巫帝。”
  我奇道:“巫帝肯放過大元首嗎?”
  直慕道:“巫帝似乎封在你們這片大陸上某一种的神秘力量怀有恐懼,而他派大元首去,亦是希望大元首能毀滅那東西。”
  我知道他說的是廢墟中那异物。想不到巫帝也知道它的存在,似乎還和在作激烈的斗爭。
  直慕歎了一口气道:“我們中只有堯敵見過巫帝,由那天開始,他便當巫帝像神一般服從他,還遵從他之命遠征淨土,我們中如客橫刀、戴青青和向會生,都普极力反對,可是都改變不了堯敵的主意。”
  我淡淡道:“不要怕巫帝,終有一天我會將這罪魁禍首的工帝碎尸万段,因為我就是在那片大地的神秘力量的代表,你明白了沒有?”
  直慕全身一震,駭然向我望來,瞪目結舌。
  我道:“巫帝只是人而不是神,否則不會當大元首背叛了他后也沒有制裁之法,你們的遠征軍亦不會陷進這樣的困境里,是嗎?朋友!”
  到此刻,我已完全在心理上壓倒了直慕,于是和他約定了數种簡單有效的聯絡方法,才离開四室。
  明天一旱,直慕會撓著我的信乘小艇返回聚仙湖,信里我會巧妙地讓這黑叉王感覺到,苦不立即向我們發動反攻,將悔之已晚。
  回到大公堂后的臨時居所,除了妮雅外,三支和大黑鄱在等待著我。
  紅月嘟長了小嘴,怪我整天也沒有理她。
  見到她們我的心立時軟下來,直到我說了明天會构同她們在身邊時,紅月才化怨為喜。
  匆匆梳洗后,帶著她們利大黑,又赶往大公堂赴晚宴。
  大公堂洋溢著這些日子來欠缺的輕松气氛,一看我就知道有好消息了。
  果然謝問、紅石兩人走過來道:“天廟那面有話傳來,他們將會全力建造八個水庫,其中三個可望于十日內完成,另五個亦應于十五天內做好,你說這是否很理想?”
  田宗和龍歌等圍了土來,道:“另一個好消息來自約諾夫,聚仙湖的敵軍有調動的跡像,看來他們隨時會攻過來。他們正在積聚行軍的物資,因為不斷有船由北方駛進聚仙湖。
  而更清楚看出他們意向的一點,就是他們不分晝夜地建造攻城的工具。”
  我望往一旁正和翼奇密談的事素和卓聯,大聲道:“宁素大公,撤退的工作進行得如何了?”
  宁素一笑傳話過來道:“幸不辱命,一切將會如期完成,大劍師請放心。”
  這時小矮胖走了進來,身旁還有位美女。
  和小矮胖最是相得的紅月反應最快,首先奔了過去,大黑還以為她在逗它,追著去了。
  我們一看下大樂,原來它的女伴竟是那晚祖捷會上,由我安排与他跳第一支舞的玲芷。
  紅月左右手齊用力,推著兩人過來。
  小矮胖忸怩不堪,反是玲芷落落大方地和我們打招呼,又伸手拍拍好奇的大黑的頭。
  龍台也相當多事,和紅月合作無間地將玲芷拉往一旁,問短說長。
  采柔向小矮胖道:“那晚你還說大劍師害了你,現在嘛!哼!”
  小矮胖滿臉通紅,不知所云地道:“是我糊涂……糊涂……多謝采柔姑娘……多謝大劍師,多謝各位叔伯兄弟。”
  眾人哄堂大笑起來。
  妮雄的聲音在正門那邊響起道:“小矮胖你究竟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各人笑得更厲害了。
  我想起了戴青青的女仆凌思,心中多了一分惆悵,假設我能把她也救回來,含是多么好呢?
  妮雅見眾人笑得這么厲害,不知自己是否說錯了話,有點尷尬。幸好采柔走上去親熱地挽著她,一輪耳語后,才解開了謎團,忍不住也嫣然失笑。
  她身后跟著秀育和侯五二將,加上一身戎裝,真是英姿風發,僵然有其大公的气派。
  我記起了當日初遇時,她解下頭盔,金發垂流的情景。而到此時此刻,她實在成熟很多了。
  我對她的愛亦在不斷增長中。
  妮雅兄我呆望著她,粉臉微微一紅,走到我身旁輕聲道:“不要忘記這是大庭廣眾的地方!”
  我醒了過來。
  這些天來,我很少想起以前的事,主要的原因,或者是因為回帝國的日子已不遠了,況且又有翼奇的船代步,可大大縮短回去的時間,在這种心態下,分外珍惜在淨土的美麗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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