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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長河逐浪


  我卓立船頭,身旁是翼奇、紅晴和謝問大公的儿子謝凌風。
  兩艘戰船在黑夜里駛往聚仙湖,照計算,皆兩艦駛進湖里時,恰好捕捉黎明時的第一道曙光。
  船上的黑盔戰士和淨土最精銳的箭手,全部嚴陣以待,准備進入大湖后的戰斗。
  小矮胖指示著它的手下,把他發射龍怒吼的家伙保持在最佳的狀態下。
  兩岸黑沉沉一片。
  不聞半點聲響。
  淨土七位大公,各自率領本部的軍隊,先行一步,前往計畫好的位置,當攻擊的一刻來臨時,他們含在聚仙湖指定的方位出現,予敵人致命的痛擊。
  河道還方有一點燈火,那是田宗率領的十支木排,由有經驗的水手把持,以探查前路的安全,避免敵人的伏擊。
  更遠的兩岸旁是侯玉和秀青的輕騎兵,以掃蕩任何隱鐵兩旁的埋伏。
  大祭司和采柔等女孩留在安全的大后方,以免我因他們而分神。
  星光覆罩下的河面,閃閃生光,未來正在前方靜候著我們。
  眾人都因心情緊張,連呼吸也不敢太大聲張揚。
  長風吹得我們的風帆獵獵生響。
  在淨土的大小戰爭里,從沒有一仗像目下的詳細部署,在离聚仙湖十里外的地點預備了兩天,根据偵察兵傳回來的消息定下整個進攻計刮后,我們才開始這正名為“太陽曙光”的軍事行動。
  由指揮魔女國的軍隊開始,到了眼前聚仙湖之戰,我已山一個优秀的劍手,變成一個算無遺策的軍事戰略家,不斷累積的戰爭經驗,使我學懂如何利用手上的人力物力,發揮出最大的效果,再不是只懂以勇力取胜的人。
  在這決戰前的剎那,我有著無比的安逸和平靜,就像現在要赴的只是一個盛宴,沒有半點惊疑和恐懼。
  身后傳來搬動物件的聲音。
  我愕然后望。
  小矮胖指揮著几名手下,抬著一張造型古雅,看上去堅實非常的白木巨椅,放到我身后。
  眾人都未了起來,不知道小矮胖在弄什么鬼。
  小矮胖嘻嘻一笑道:“這是由我們最好的木匠,用流仙城外最大那株白木樹雕出來的皇座,軌叫大劍師座,代表了淨土人對大劍師的敵意,大劍師請坐。”
  我啞然失笑,坐進椅內。
  這張椅設計得非常好,坐上去頗有嬰儿回到了母胎內那种自然舒适溫暖的味儿。
  小矮胖拍手道:“箭來!”
  四個人分作兩對,分左右娩著兩個插滿祖箭的大箭筒,到了我兩旁,將箭筒挂在左右扶手處,妙若天成。
  叉百兩人托了“射日弓”來,放在隨椅背雕出來的承托上,放得四平八穩,既美觀又實用,只要我探手往后,即可取杯來用。
  眾人都贊賞不已。
  小矮胖得意地道:“這些鐵箭都是我在鑄造水刺球時靈机一繃,請妮雅大公在箭簇加上點烏金制出來的,保證不會比先前的烏金箭遜色太多,共鑄了一百另八枝,射失了一兩枝也不打緊。”
  他又使人將原本的那筒烏金箭挂在椅背大弓下的另一位置,道:“這筒放在此處,遇有配得上的人時,大劍師可自行斟酌是否要用這原裝貨。若沒有什么事,小矮胖告退了。”
  這人确是個思想靈巧的天才,若要我揀一個人到帝國助我,我定會選他,笑道:“多謝你這份大禮,以后每次對陣沙場,我就坐著來打。二
  眾人笑了起來。
  小矮胖退了開去。
  我靠在椅背上,舒服得歎了一口气,心中一動,暗忖橫豎尚有少許時間,閒著無事,不若趁這松弛悠逸的一刻,試試魔女刃予我的神秘力量,能對我有什么幫助?
  但其實我卻不知怎樣做?
  我試著把精神集中,可是愈有意而為,腦中愈雜念叢生。
  就算閉上眼睛,仍看到很多光影和雜亂無章的影像,确是不能平靜下來。
  魔女刃的力量仍非我能隨意控制的,禁不住歎了一口气,張開眼來。
  田宗在前引路的那點燈火,不住閃爍,原來他們的木排剛轉入一處彎位,受岸旁探出來一株未被洪水沖走,有枝無葉的矮樹擋著,故生出這視覺上的效果。
  我大感有趣,盯著那點忽明忽滅的燈光。
  燈火消失在轉角后,眼前驀地一睹。
  一個景像浮現眼前,我似在一個高空的角度,俯瞰著下面一個大湖,傍湖而建約兩座大城燈火通明,其中一座駛出五艘大船,這些船速度都很慢,看上去有种破損的感覺,其中二一艘三桅折斷其一二,而無一舶的風帆上是沒有破洞的。
  我心中狂震,究竟眼前是什么景像?
  這個念頭剛起,大湖、城市和船化作片片碎粉。
  我醒了過來,大叫道:“不好!”
  以為我閉目養神的眾人駭然向我望過來。
  我喝道:“全速前進,堯敵想由落日河逃走。”
  眾人不知所措地望著我。
  我微怒道:“听到我的話嗎?通知前面田宗,叫他讓到一旁。揚起所有風帆,全速前進。”
  眾將慌忙應命行動。
  不一會,兩艦速度急增,越過了田宗的木排,乘風破浪前行,將兩岸的輕騎也遠拋在后方。
  龍歌忍不住道:“大劍師怎知堯敵逃走,還是由落日河逃走?”
  各人都望著我,看我作出怎么樣的解釋。
  我道:“堯敵發現了我們,竟不顧手下的生死,逕自和親信坐上五艦黑魔艦逃命去了,真沒有种。”
  眾將仍是滿肚疑惑。
  我不理他們,沉聲道:“立即發出訊號火箭,通知各位大公,要他們依原定計划包圍兩城,只圍不攻,等待我下一步的命令。”
  為了靈活應變,我們定下了數种通訊手法,可以像說話般遙距通訊。
  一朵藍色的煙火在高空修開!按著是另兩顆黃色的煙光。
  這時我們剛駛進聚仙湖。
  入目的情景,就像我剛才以心靈的眼睛所見到的一切,縱然明知如此,心神仍是震動不已。
  是的!我擁有了近乎神的力量。
  紅晴怪叫道:“看!”
  眾人极目看去,在黎明前的昏暗里,剛好看到最后那艦黑魔艦的船桅,消失在大湖西北方的水乎下。
  這次不待我吩咐,兩艦全速追去。
  翼奇綠眉道:“這么遠,很難追上他們。”
  我微笑道:“不用怕!這些都是尚未修好的破船,說不定艙內還灌滿湖水,我們的速度會比他們快得多。”
  紅晴歎道:“今次我真的不能不服气,大劍師如何知道他合趁我們圍城前逃走。”
  翼奇一面疑惑,點頭道:“我曾想過堯敵成了惊弓之鳥,定會派人數密監視著四方,一見勢色不對,立時逃走。但猜想始終只是猜想,絕不會知道他何時逃走,逃往那里去。劍師道指出逃走的是五條破船,如此跡近乎神,教我怎樣也想不通。”
  這時天色漸明,四周的景物清晰起來,聚仙湖美麗的景色盡收眼底,我遙望落在右側和后方的傍仙和臨仙兩城,精神一爽,挨在椅背微笑道:“你們不用明白我如何合知道,只須知道我有這种預知的能力便足夠了。”
  聚將眼神都露出敬畏和惊异的神色。
  一陣長風吹來,船行更速,飛也似的進入了一條寬闊的河道,敵艦的高桅再次在前方出現。
  謝凌風問道:“我們是否須通知其他大公,要他們派人從陸上追來?”
  我明白他怕在人數上吃虧,搖頭道:“來不及了。”
  翼奇道:“只要他們不上岸逃走,我們可以利用龍怒吼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看他們的速度,毀坏程度應相當數重,我們可穩吃他們。”
  龍歌道:“不知那大元首是否和堯敵齊在船上?”
  我望著遠方那五艘船,心中掠過一陣強烈的仇恨情緒,同時腦海泛起大元首的猙獰模樣,嘛了一跳,那感覺立時云散煙消。
  我感到無比的興奮,的而且确地我有了很多以前沒有的超自然力量,直到這刻我才真正有點信心在未來對付那擁有异力的巫帝,我會不斷嘗試和學習,直至能完全掌握這力量的運用方法。
  在初陽的光綠下,前面逃逸約五艘黑魔艦愈來愈拉近,各人都屏息靜气,靜待船戰的來臨。
  在我比任何人更銳利的目光下,我看到艦上的黑叉人亂成一片,箭手都到了船尾處,准備發箭,不用說射來的都會是火箭。
  我沉喝道:“將我的烏金鐵箭扎上油布。”
  身后的武士慌忙行動。
  這時我們离對方不出半理的距离。
  敵艦改變陣勢,在寬闊的河面上一字排開,我看到一些箭手的箭上綁著緊有繩索的鉤子,當然是想用以釣著我們的船,希望能以壓倒性的實力,登船過來近身血戰,但我偏不甘如他們所愿。
  翼奇道:“小心他們的彈石机!”
  大元首狂喝道:“蘭特臭儿!我會殺死你!”
  烈火在他頭上熊熊燒著。
  五艘敵艦的船尾同時噴出濃黑的煙來,剎那間整個河面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煙。
  翼奇叫道:“不好!他們若改以船槳划行,在黑煙里會比我們更靈活。”
  我喝道:“叫另一艘船不要跟來,我們沖去!”
  命令剛發出,我們沖進了化不開的黑煙濃霧里。
  這种黑霧非常怪异,凝聚河面,風吹不敵,想不到黑叉人有這樣的逃命招數。
  我知道他們不是想逃走,而是要反攻。
  著了火的船能逃多遠?但只要他們鉤上了我們的船,一齊涌上來,敵眾我寡下,自可輕易纖滅我們。
  在黑煙里,附近景像雖是若隱若現,不能看遠,但比起由外面望進來,視野已擴闊了少許。
  嗚咽般的號角聲在黑煙深處鳴響著,敵人正組纖著攻勢。
  我們應還有點時關,若歡艦的人轉全數扑熄了,1掉轉頭來全力搜索及對付我們。
  一陣濃煙涌來,我連站在身旁的人也看不見。
  濃煙去后,站在艦頭的人才再次現形,神色都凝重無比。
  翼奇道:“敵人的最大优勢,就是不怕撞上我們的船,而我們則絕不可讓那种情況發生。”
  一种壓迫的感覺由左后側涌過來。
  我大喝道:“敵艦在左后舷,快避!”
  翼奇臨危不亂發出指令。
  所有箭手將箭頭全對准我說的方向。
  我們的戰艦立時加速,轉往右方。
  “嘩啦”水響。
  一艘仍在著火的黑魔艦在左后般的濃煙中沖出來。
  在敵人惊覺到我們的存在時,我們千箭齊發,雨點般技往敵艦。
  我射出的烏金鐵箭。在近距离下更威力無窮,正中對方船桅。
  船桅朽木般折斷燃燒著的風帆隨著木桅斷折覆蓋下來,罩在船頭的黑叉人上。
  “蓬”!
  一個龍怒吼投到成了火海的敬艦船頭處。
  敵艦仍射出零星勁箭,可是因我們的船彎向右方,使敵箭全部落空。
  眼前又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煙。
  “轟!”
  龍怒吼的爆炸聲在右后方遠處傳來,按著是黑叉人的慘叫和呼號。
  景物回复了先前的能見度。
  眾人都看著我。
  我心中一動,凝神望進黑煙里。
  想起當日能在煙霧里找到黑寡婦的位置,現在亦應能以同樣的方式把万惡的大元首找出來。
  眼前黑煙滾滾。
  黑煙籠罩的范圍必然非常廣闊,船行足有一哩,黑煙仍不見盡頭。
  心頭涌起一种感覺,我大喝道:“停船!”
  翼奇慌忙不令。
  船緩緩停在濃煙里。
  我冷笑道:“堯敵果然狡猾!”指著左方道:“他們正在濃煙外等我們,只要我們冒失沖出去,立即進入他們布下的羅网里,連船也不保。”
  翼奇他們連方向也弄不清楚,緩緩擺動船身,依著我指著的方向移動。
  龍歌道:“我們應該怎辦!”
  船被河水帶著緩緩順流而下。
  危難當前下,我的精神凝聚成一盞照明燈般,往前方的黑霧探伸出去。
  一個清晰的景像出現在腦海里,四艘黑魔艦以祖索連著,打橫排在河面,除了近岸處的空位,攔著了整條河道,船腹伸出木漿,不住打在河水里,保持著位置不隨波往下流移去,船上的人都熄滅了,但風帆已全部燒毀。
  這景像一閃即逝,我把握了整個形勢。
  我急喝道:“貼岸行走!”
  翼奇忙下命令,又指示屬下取出撐竿,俾能撞往岸旁時將船撐開,這人的應變是一等一的冷靜和周詳,幸好令次有他在我身旁。
  戰船緩緩在黑霧中移動。
  忽地陸岸出現前方,眼看撞上,數十枝撐竿一齊標出,撐往岸旁能著力處。
  風帆擺動。
  眾人松了一口气。
  我下令道:“逐漸加速,准備火箭!”
  各人對我的料敵如神充滿信心,火箭燃起,定在弓上。
  黑幕逐漸稀薄。
  隱見早先出現在我腦海的情景,四艘連在一起的黑魔艦在左方現形。
  眾箭手不待我吩咐,張弓射箭。
  滿天火點,落往最接近約兩艘黑魔艦上。
  “轟轟!”几個龍怒吼也落在最接近的黑魔艦上。
  船身划震下,緩緩前行貼著岸邊順流駛去。
  戰船速度不住增高,眨眼間沖出黑霧,強烈的陽光使我們差點睜不開眼睛。
  敵人倉皇下還箭射來,但因我們速度很快,兼且又突如其來地出側旁沖出,使他們的箭矢紛紛落空,少數射來的都給巨盾擋著。他們彈石磯投來的巨石更是不濟,連方向也弄錯了。
  兩艘敵艦陷入一片火海里。
  呼吸間我們將他們拋在后方。
  “轟隆轟隆”!
  最右方的黑魔艦上的龍怒吼接二連三爆炸開來,尖鐵片和木屑彈射四方,黑魔艦在火光里頹然傾側進水內。我們再沖出一段水程,繞了個大彎,同著另一邊的兩艘黑魔艦駛去。
  那兩艘黑魔艦受到連點著四船的數十條粗索所累,失去了動力,被隨水下流的另兩艘黑魔艦拖得齊傾往我們掉轉船頭后的左側。
  傾斜入水和著了火的兩艘黑魔艦上的黑叉人紛紛跳海逃生。
  我大喝道:“不是敵死,就是我亡,一個也不放過。”
  “颼”!“颼”!
  我連續射出兩枝火箭,落在仍有作戰能力的那兩艘黑魔艦上。
  距离迅速拉近,進入了普通勁箭射程之內。
  無數火箭同時橫過河面,落往敵船上。
  敵人不是不想還箭,而是給最左那艘迅速沉往河底的船拖得撞往一塊儿,火勢則迅速蔓延過另兩艘敵船上,黑叉人雖在拚命斬索,但船撞時的劇震,使他們左翻右倒,全亂了手腳。
  兩個龍怒吼又投到敵艦之上。
  我們繞了一個彎,由靠右近岸處駛過,火箭暴風雨般往敵艦洒去。
  “轟”“轟”!
  龍怒吼發揮了它們惊人的殺傷力和破坏力。
  我們繞過他們,到了上游,再掉頭回去時,四艘黑魔艦全完蛋了,擠在一塊儿,在火光熊熊中沉入河水里。
  河面上盡是瘋狂游往岸旁逃生的黑叉人。
  勁箭無情地往他們射去。
  不是我沒有怜憫之心,而是若讓這批黑叉人四散逃走,會對附近的村落帶來可怕的災難,那時又有誰來可怜受害的無辜平民。
  我站了起來,到了船頭,彎弓搭箭,搜索堯敵利大元首的蹤影。
  戰船由敵人殘艦右側近岸處滑去。
  神目如電下,我看到一個粗壯的軀体由河面冒土來,迅快游往岸旁。
  是黑叉王堯敵,今次帶黑叉人來侵,使生靈涂炭的罪魁渦首。
  我大喝道:“堯敵!去死吧!”
  眾將惊覺望往海面,發現了這落難的黑叉王,紛紛喝罵,一時殺聲震天。
  “颼”!
  烏金箭像一道激電般斜插而下,還入這凶人的厚背里,消沒不見,按著是泉涌而出的鮮血,堯敵沉入水里去,再沒有浮土來。
  眾將齊聲歡呼。
  我們又一次在已沉進水中的黑魔連環船右側經過,到了下游。
  河面上蕩滿黑叉人的鮮血,触目惊心。
  船繞回去。
  仍未有大元首的蹤影。
  難道他竟逃掉了,那是沒有可能的,兩岸靜悄悄的,他應還在水里。
  一股焦躁涌上心頭,就像有很可怕的事情要發生的樣子。
  我大叫道:“大元首到了我們船上!”拋開射日弓,拔出魔女刃,搶往船尾。
  “砰”!
  慘叫傳來。
  船尾虛的箭手紛紛倒跌,大元首翻上甲板,口中咬著珍烏彎刀,兩眼凶光爆射。
  我大喝道:“全部還到我身后!”
  這些黑盔戰士深悉那魔王的厲害,蹌踉急退。
  大元首定睛看著我,眼中閃著仇恨的火焰、暴喝道:“蘭特!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身后眾戰士一齊彎弓搭箭,對正大元首。
  我冷冷笑道:“你終于不逃走了嗎?”
  大元首道:“我若要走,誰攔得住我,何況珍烏刀已到了我手里,殺你實易如反掌。”
  它的黑盔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紅色的披風一點濕意也沒有,胸膛處仍可見到我刺破鎧甲弄出來的那道劍痕,站在那里,确有威凌天下的气勢。
  我大笑道:“我還以為你是什么人物,原來只是巫帝的走狗嘍羅,還在我面前充好漢。”
  大元首兩眼像要噴出血般,狂喝道:“閉嘴,你明白什么,巫帝是這世界里唯一擁有与廢墟內那怪物抗衡力量的人,你給他提鞋也不配,你的劍術和才智在他臉前將一籌莫展,他不用動一個指頭便能把你拿下來。”
  我哈哈一笑道:“你說它是怪物嗎?那你便是怪物制造出來的孽种!”
  大元首露在頭盔外的雙目掠過一絲詭异狡猾的神色,佯笑道:“蘭特!你要殺我,跟著來吧!”雙腳用力,一個倒翻,离開船尾,落往河下。
  “颼……”
  所有勁箭一齊發射,但已慢了一步,射在空虛。
  “噗通”!
  大元首沒進水里。
  清澈的河水里可見他在水底下十多尺處迅速往岸旁潛過去,以它的高速,我們若掉轉頭來時。他早上了岸了。
  時間不容許我有絲毫猶豫,大叫道:“你們不要下水,泊岸后才追來。”標前沖出甲板,投往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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