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第三章 情場戰場


  榮淡如躺在素紅地氈上,臉土一點血色也沒有,手足冰冷,連呼吸也停止了。
  英耀正探著她的脈傅,遲疑道:“還有一點點跳動。”
  戰恨和巨靈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
  我在她身旁跪下,拿起她兩手,掌心貼著掌心。
  英耀在旁道:“我忍不住走進來看她,那時她仍有輕微的呼吸,但現在……現在……”
  這時誰也知道英耀抵敵不住她的魔力,私下來找她,不過誰也沒有責怪他的心情了。
  起始時我曾想過她是以某种秘術“假死”過去,當我拿起她的手后,我知道自己錯了,她的生命正在飛快的消逝中。
  我的靈覺清楚地告知我這事實。
  灰鷹低聲道:“她死了也好!”我的內心在掙扎著。
  是否應任由她死去?
  假設如此,在這一場愛情競賽里我將成為真正輸家;她雖然死了,也胜了。
  我記起黃昏离開時她曾說過會證明給我看她真的愛我。
  她以死來證明這點。
  或者這只是她另一詭計,賭的是她寶貴的生命。
  我歎了一口气,异能由手心輸進她的手心內去。
  好吧!榮淡如!
  無論你是友是敵,既然你連死亡也不怕,已贏得了我的尊敬,我就好好和你斗一場,看我是敗于你裙下,還是你的芳心被我俘虜過來,成為我對付巫帝的一著重要棋子。
  我感到异能像一道橋梁般把我和她的身体連接起來,心中一動,想起當日救華茜時,和她建立起心連心的微妙關系,假若我現在把對她的愛,利用异能輸進她体內,會否破去巫帝對她的控制和影響呢?
  這想法使我看到了一線曙光,連忙集中精神,只想著她种种令人醉心的風情,不一會心中填滿了對她的熱愛和怜惜,完全不費心力,因為她确是那么誘人,那么使人心動。
  驀地我什么也忘記了,只知將体內的异能和心靈里的愛火,往她体內輸去。其他的人在旁干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她的血漸漸熱起來,在体內緩緩流動著。
  驀地一般邪惡的冰寒由她的腦神經內潮水般涌起。
  那純粹是一种精神上的感應,与她的肉体沒有半分關系。
  我不惊反喜,證實我的想法沒有錯。
  巫神書的第一章 說及要修巫術,必須經過一個名為『開靈竅』的儀式,由巫帝親自主持,若過不了這關,會成為白痴廢人,當時我便想到巫帝定是借這儀式把邪惡的靈力送進受法者的精神里,由此而使受法者成為他作惡的工具。
  大元首亦應是因受了這類妖法,由善良變成了邪魔的化身。
  在這巧合的机緣下,我終于碰上了巫帝施諸于榮淡如心靈處的控制邪力了。
  在与榮淡如的交手里,我首次感到占了上風。
  我全心全靈地投進這心靈的斗爭里,將心中的怜借、愛意、傾慕、欲望涌送過去。
  那股冰寒逐漸減退,卻沒有消失。
  榮淡如的嬌軀抖顫起來,重新開始呼吸,俏臉現出痛苦掙扎的神色,像要從噩夢里強行醒過來那樣。
  冰寒萎縮起來,退藏在她神經內的某一深處,只要我找到那邪竅,便有把握把它根除,可恨我全摸不到那關鍵的位置。
  一陣气虛力怯,直覺告訴我只能做到這一地步,這邪惡的异力絕不能以這种方式完全根除,始終還要倚賴她自己的力量,就像大元首在迥光反照時,忽然得回了失去的自己那樣。
  唯一慶幸的就是那股邪力被壓制下來。
  終有一天我能憑我的愛為她驅走巫帝對她的控制。
  那會是一場奇妙的戰爭。
  戰恨惊叫道:“她醒了!”忽然間我的注意力回复了正常,再次听到身旁各人的動靜。
  榮淡如緊閉的美目張了開來,射出動人的神采,深深地望著我,微笑道:“我知道你會救我的,蘭特!”兩手抓得我緊緊的。
  我微笑道:“你怎知我有救你的能力?”
  榮淡如得意地道:“由你以心靈的力量控制那粒六色鼓時開始,我便知道你有救我的能力,所以不怕冒險。”
  我道:“你似乎得意得太早了,告訴你,我會把你徹底征服,要你死心塌地的愛我。”
  榮淡如呆了一呆,道:“為何你忽然這么有信心和把握?”
  我當然不會泄密,這場仗的對手并不是她,而是巫帝。
  假設我能成功地在巫帝的控制下把她俘擄了過來,便代表了我有可能戰胜真正的巫帝,榮淡如只是牛刀小試吧。
  我把她扶了起來,向各人道:“你們各位做證人,我和榮小姐由現在起,全面開戰。”
  眾人愕然,臉臉相覷,不明白為何我膽敢接受挑戰。
  榮淡如柔順地投進我怀內,輕輕道:“包括在床上的戰事,你絕不可以當逃兵。”
  戰恨一拍額頭道:“不成了!我要立即派人送采蓉來,否則會嫉忌羡慕得發瘋了。”
  我向英耀道:“為榮小姐找所美麗的房子,讓她沐浴包衣,我待會再和她說心事儿。”
  眾人目定口呆地送著英耀和榮淡如誘人的背影去了。
  巨靈道:“當日你是否用同樣方法救回華貴妃?”
  我失笑道:“你仍以為是閃靈神顯靈嗎?”
  巨靈搖頭道:“現在我怀疑你根本就是閃靈神下凡。”
  當我在寢室內將整件事詳細向華茜稟上后,華西欣悅地撫著我的臉頰道:“蘭特你真的變了,不再獨斷獨行,不再什么事都只藏在心底里。”
  寒山美皺眉道:“他費了這么多唇舌,只不過是想我們讓他和那秀麗法師到日出城去吧了!”
  我誠懇地道:“不!若你們不愿意,我絕不會去,我曾答應過華茜永遠把她帶在身旁的。”
  華茜微笑道:“我那會如此不識大体,只有通過這遠程的刺殺行動,你才可以知道是否真能俘獲秀麗法師的芳心,這亦是大劍師与巫帝的斗爭里關鍵性的一個環節,若能把秀麗法師爭取到我們這邊來,我們會大增胜算。”
  寒山美摟著我狠狠吻了兩下,柔情万縷地道:“大劍師有信心嗎?”
  我歎道:“這是誰也不知道的事,我感到巫帝控制她的邪力大幅地減退,但卻仍然存在,我只有利用她本身對我的愛,來助她回复真正的本性。”
  寒山美道:“所以胜敗的關鍵,在于你能否令她愛你至乎那地步。不用擔心,我對你最有信心,只要你像先前對付我和茜姊的方法對付她,我包保她愛你如狂。”
  華茜皺眉責道:“山美,你真的什么話也說得出口。”
  野性未馴的寒山美在我耳邊輕輕道:“你剛才是否攪過美姬,那妮子給你弄得兩眼快要噴出火來,你還不去看看她?”
  我有點尷尬,也省覺到自決定要和榮淡如“一決雌雄”后,波蕩的欲火才能平息了下來。由是觀之,堵塞總不是辦法,疏導才是良方。
  這樣的女人囚也囚她不住,否則英耀不會深夜偷偷去看她。最高明之法莫如將她帶离此地,看看能否把她收拾,至不濟我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我向兩女道了晚安,走出廳去。
  美姬低垂著頭,羞紅著臉,靜靜地等待著。
  我伸手環抱她的腰,尚未用力,她已倒人我怀里,身体火般灼熱。
  我歎了一口气道:“你乖乖先去睡一會儿,我還有事要出去走一轉。”
  美姬含羞點頭,主動獻上香吻道:“大劍師違樣痛惜美姬,美姬要一生一世好好侍候你,作你的小婢。”
  我來到往日麗清郡主的寢宮時,秀麗法師榮淡如剛沐浴完畢,披上一襲湖水綠色的輕柔絲袍,坐在鏡前梳理仍未乾透、閃著水光的烏黑長發。
  鏡子反映出雪白丰滿的胸肌,袍袖跌下露出的玉臂、裙擺敞開下伸出來的修長美腿,确使人目眩神迷。
  我因不須像以前般苦苦抗拒她的誘惑,反能松弛下來,盡情去欣賞眼前使人銷魂的美景。
  無論如何!這女人本身的才情智慧亦是我平生僅見,否則何能安然坐在這里對鏡梳妝。
  她能攝魄勾魂的妙目通過鏡子的反映,對我流波顧盼,既大膽又直接,任何男人這時唯一可以想的事,就是如何把她抱上床去。
  那將會是名副其實的一次奮身拚搏。
  秀麗法師以媚術稱雄巫國,否則也不會有那么多英雄好漢為她亡國傾家。
  我以開赴戰場的心情,來到她背后。
  她自然地把木梳遞過來,柔聲道:“蘭特郎君,給我梳理一下好嗎!”我接過梳子,捧起束秀發,梳子攏下。
  她的秀發柔軟膩滑,但又有惊人的彈力,這是令人陶醉的好差事。
  榮淡如淡淡道:“蘭特!你愛我嗎?”
  我爽快應道:“愛!愛得要命。”
  榮淡如嬌軀微震,好一會才歎道:“我听過太多男人向我說這句話,每一次我都絕不會怀疑他們的真誠,現在卻只感到你在騙我,是嗎?淡如的好夫婿。”
  我微笑道:“你騙我,我騙你,不是公平得很嗎?”
  榮淡如橫了我一眼,差點令我的靈魂出竅,迷失了路。她才道:“蘭特!我曾和很多男人發生過肉体關系,你會賤視我嗎?”
  我明知她想惹起我的嫉恨、扰亂我的心神,仍忍不住心中抽搐了一下,表面若無其事地道:“人不應活在過去里的,是嗎?秀麗法師。”
  榮淡如伸手探后,拉著我的手,示意我側身坐在她旁邊,俏臉轉過來,有若點漆的美眸鎖著我的眼神,吐气如蘭道:“你為何半句也不問我關于巫帝的事,是否仍認為我不會說實話?”
  表面看,她仍是那精通媚術的巫師,但我卻感到她對我多了以前所欠奉的柔情,使我知道巫帝對她的影響力正在減退中。
  這曾周旋于無數男人間,顛倒眾生的美女,就算沒有被巫帝的邪力控制,也不會輕易傾心于任何男子。
  所以若要奪得她的芳心,必須出奇制胜,使她對愛情麻木了的心靈泛起漣漪,這也是我定下的策略。
  正如她所說,我是第一個對她施以辣手的男人,故使她又愛又恨,這容或是要騙我而說出來的,但我深信其中至少有五成是真的。
  所以我先要使她恨我。
  一种微妙感情的恨。
  就像我當年對付麗清的手段。
  我不由想起了麗清,若她真有了我的孩子,應該怎辦?
  榮淡如道:“為什么不說話?你的眼神為何變得這么憂郁?”
  我伸手抓著她柔若無骨的眉頭,阻止了她要投進我怀內的上身,淡淡一笑,表現出強大的自信心,道:“秀麗法師!你會否相信,這世上确有能不被你迷倒的男人呢?”
  榮淡如呆了一呆,然后吃吃嬌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那种美態連我這么有定力的人也吃不消。
  一股火熱由小肮冒起,遍及全身。
  她的厲害處就是全無造作下,不經意地流出使人神魂顛倒,欲火狂升的媚態。
  我凝神專志,喚起体內的异能,很快恢复下來,冷冷看著她。
  榮淡如眼中首次閃過惊异的神色,哀求道:“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好嗎?”
  我毫無表情地道:“你剛才笑什么?”
  榮淡如伸手輕柔地撫著我的臉頰,低呼道:“不要怪我,因為有根多男人都為了自己的尊嚴向我說過類似的話,最后給我拋棄時卻什么尊嚴也沒有了,想起不禁笑了出來。”
  她确是不折不如的妖女,一方面想惹起我的妒忌心,又想激起我男性的雄心,因為愈難到手的女人,愈能使男人感到征服的快感,更易墜人她的愛情陷阱里。
  她把小嘴湊了過來,輕輕用牙尖咬了我耳珠几下,纖手移到我頸后用力地愛撫著,柔聲道:“上床試過我的滋味后,再決定怎樣對付我好嗎?”
  她的手勢內中定是大有學問,給她那樣摩挲著,我立即起了男性最原始的反應,欲火熊熊高燃。
  我知道這是關鍵時刻,若忍不住立刻和她上床,必會給她看輕,為此凝起异能,壓下狂竄的欲流,在她香唇輕吻一口道:“我定會和你合体交歡,嘗嘗你的媚術,但地點時間卻須由我決定。”
  言罷站起身來,往房門走去。
  榮淡如不能相信地呆在當場,看著我這可能是破天荒第一個能拒絕和她立即上床的男人,說不出話來。
  風聲響起。
  我反手接著她怒擲過來的梳子,回頭微笑道:“好好睡一覺,明早我將和你到日出城去,看看可否干掉那陰風法師,別忘了那是證明你真的愛我的唯一方法。”
  回到寵男宮我的故居時,美姬早熟睡在那小房內。
  我脫掉衣服爬了上床,鑽進火熱的被窩里,一刻也不等待地向美姬展開全面的侵犯,讓壓下的欲火得到發泄的机會。
  美姬醒了過來,婉轉而熱烈地逢迎著。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