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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對決巫宮


  我摟著麗君因惊懼而仍在抖震的身体,安慰道:“沒事了!你做得很好!余下的事由我和西琪去完成。”
  淡如挽著我手臂,吻了我的臉頰,柔聲道:“我代表我們所有人預祝大劍師馬到功成,殲滅巫帝。”
  戰恨走到西琪旁,正容道;“我則代表全場所有男子漢吻賀我們的小琪琪。”
  西琪把臉蛋湊到他的□旁,微笑道:“你何須找藉口來吻我,要吻就吻吧!小琪琪怎敢得罪而特的好朋友呢?”戰恨饞涎欲滴地重重在西琪的臉蛋香了一口,又作了個神魂顛倒,腳步飄飄的可惡模樣,才退了回去。
  我輕輕推開連麗君,柔聲道:“乖乖在這里等我回家。”同時吻了她的小嘴。
  素真、青青、姣姣和倩儿四人逐一走來讓我吻過她們后,我拉起西琪的手,走下石階,往巫淵跑去。
  在廣袤的星夜下,我們忘情地往下奔去,有种毫不費力的輕松。
  我左手舉著的火把,划破了黑沉有若鬼域的地淵。
  沿途洞窟里瑰麗詭奇的鐘乳石在四周泳舞,為我們這段偉大的旅程奏出了壯麗的樂章。
  這是人類和另一种比他更頑強的生命作最后的決斗。
  人類敗了,將永遠沉淪下去。
  若巫帝敗了,他代表的那种生命立時煙消云散,了無痕跡。
  代表人類的正好是一男一女。
  他們的武器就是愛。
  我和西琪的心靈不住融合,逐漸凝神專注,除了奔跑、鐘乳石和巫淵外,這寂靜的天地再無他物。
  除此之外,所有人事再不存在,就若他們從來未存在過那樣。
  狂奔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宇宙和我們狂舞著。
  最后只剩下我和西琪,深切感受著互相的依戀和熱愛。
  巫殿在望。
  我們沒有絲毫猶疑,直沖而入。
  就在進殿前的剎那,西琪整個人發起亮光來,龐大無匹的能量由她的手涌入我体內。
  同一時問我感應到万里之外帝洲沙漠里廢墟的父神,跨越了遙闊的空閒,把僅余的能量,送進西琪的体內,再傳入我處,又從我處流回西琪体內。
  “鏘!”
  西琪抽出了魔女刃。
  我們沖入殿內。
  可怖的巫帝石雕矗立殿端,對比著公主橫陳的動人裸体,分外覺其詭怖陰森。
  我們腳步不停,心念一動間,激湯体內的龐大力量帶得我們沖天飛起,朝著巨石雕那對眼睛刺去,瞬眼間我們飛臨他可怖的巨目前。
  那對眼閉起亮若太陽的強光,由我們兩旁擦過,把石床上的公主照得有若透了明,不含任何實体的幻象。
  西琪的魔女刃閃電般刺入巨雕那對眼的正中處。
  父神送過來的龐大能量,龍怒吼般由刀尖轟進了石雕內。
  我和西琪同時力竭,往下掉去。
  魔女刃抽了出來,變成灼熱的藍芒。
  兩道電光再由巨石雕的眼中射出來,擊在公主身上,像數百條光蛇繞著她身体狂舞著。
  “轟隆!”
  整個巨石雕化成碎粉,溶撒下來。
  地底隆隆聲里,是一聲轟天動地的爆炸激響,接著山搖地動,整座巫宮緩緩塌往出現了無數裂痕的殿底。
  我和西琪都想到地磁被毀時會發生的一些事,卻沒有想到惊天動地至此,駭然間,一塊巨石當頭壓下。
  那塊巨石怕有万斤之重,若給壓著,保證會令我們變成肉醬。
  大惊失色下,我無瑕理會公主,摟著西琪在漫天碎石里,滾往一旁。
  巨石以數寸之差,落在我們身旁,小半陷進地下去,撞崩了個大缺口。
  腦筋仍未回复正常運作前,另一塊巨石來至頭頂。
  這時整個天地全是往下塌來的大小石塊,根本避無可避。
  西琪自忖難逃厄運,一聲惊叫,緊摟著我。
  我人急智生,和她滾回剛才那巨石旁,擠進那缺口去。
  “轟!”
  巨石壓下。
  我和西琪摟作一團。
  天崩地裂。
  碎屑激濺到我們身上,幸好先前的巨石承受了后至的巨石,使我們安然無恙。
  黑暗里整個大殿震動著。
  我死命摟著西琪,心中卻想著公主。
  靈力延伸出去。
  驀地接触到巫帝強大無匹的邪力,卻找不到公主心靈的絲毫蹤影。
  我全身冷汗直冒。
  為何會有這情況出現,我已以靈能破開邪力,把強大的愛能送進公主的心靈里,把她喚醒過來,又改變了她体質和神經的狀況,巫帝理應再不可進占她的身体,為此被毀掉,但何以巫帝仍存在著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成功寄居到公主的身体里去。
  難道麗君离開后,給他發現了我的陰謀,再次改造了她的神經?
  若是如此,我的計畫徹底地失敗了。
  巫帝的邪力,加上公主的超人体質和潛能,再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止巫帝把整個人類毀掉鏟除。
  天地逐漸靜止下來,地底的轟隆聲不住減弱,以至于靜止。
  西琪在我怀內抖顫著,駭然道:“蘭特!”
  我勉強振起意志,帶著她由巨石与巨石間的空隙爬出去。
  當我們來到亂石堆之頂,整座大殿不見了,月色星光洒在淵底這一大片高低起伏的頹垣碎石上。
  乍看下,一切平靜得使人心顫。
  但我們都知道巫帝仍沒有被毀掉,他借了公主的身体复活過來,正藏在跟前這片亂石堆下。
  西琪拔出了魔女刃,心惊膽顫地戒備著。
  我記起了百合的話,若讓巫帝成功借了公主的身体,連廢墟里的父神也再不是他的對手,人類將遭遇最悲慘的命運。
  西琪顫聲道:“蘭特!我們失敗了。”
  我狂叫道:“不!巫帝你滾出來。”
  龐大無匹的邪力剎那間籠罩著整個空閒,一种不能抗御的冰寒充斥在我們每一條神經里,我和西琪不由緊摟在一起,凝起靈能苦苦對抗。
  “轟!”
  大小石塊激天沖起,彈往半空。
  當石頭再掉下來時,漫天塵屑里一個絕美的赤裸胴体,傲然單足柱立在一塊巨石之端,另一足收起橫擱膝后,姿態美至難以形容。
  天!
  最可怕的事發生了。
  巫帝真的成功占据了公主的身体。
  銀鈴般的嬌笑響徹整個空間,但卻再沒有公主絲毫原有的柔美甜潤的感覺,而是充滿了陰冷、仇恨和不屑。
  我們一點感應不到公主的靈魂,邪力把她完全包容吞噬。
  她再不是公主,而是巫帝。
  笑聲倏止。
  巫帝眼中亮起詭异的紅暈,以不帶著半絲人類感情和冷若寒冰的公主聲音道;“我雖從不感謝人類,但現在卻不得不破天荒表示我的感激,沒有了你們這兩個蠢材,我將永遠不能從地磁脫身出來,也不能把能量轉移到保護神費盡心力特制出來的這美麗的身体和生命里。”
  我道;“保護神?”巫帝緩緩道;“是的!那就是你們人類前代文明成功制造出來的保護神,現在癱瘓在沙漠里死而不僵的殘廢。”
  我涌起強烈的失敗感覺,頹然道:“你怎知我們在公主身上做了手腳?”巫帝再次以公主動听的聲音狂笑起來,道:“你們其實也不錯的了,只是人類的智慧終是有限得很,我命連麗君去找你,早知以你的能力必能解開她心靈的封鎖,亦猜到你的智慧必能看穿我要借你的力量破坏地磁,為我解困,于是將計就計,任由你進入公主体內,布下你自以為是的陷阱,余下的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了。”
  我一生人里,從沒有一刻像現在般沮喪和無奈。
  我太不了解巫帝的智慧了,所以才招致現在的慘敗。
  難道人類就這樣完了。
  巫帝仰首望往夜空,無憂無喜,像說著完全与自己無關般的事道:“我會把你們全体殺個一乾二淨,然后到廢墟去干掉保護神,再把我同類的种子釋放出來,培育他們,大地上所有生物將是他們獵食的對像,那會是個有趣之极的開始。”
  我差點跪了下來,為人類的失敗而悲泣。
  西琪在我身旁顫震著。
  “當!”
  魔女刃由西琪手里滑下,掉在地上。
  巫帝猛地往我們望來,兩眼射出兩道紅光,將我倆籠罩其中。
  我們有如被掉進冰窖里,連一個指頭也動不了。
  在這生死懸于一發的危急存亡之際,倏地魔女百合的聲音在我們心靈里響起道:“蘭特、琪琪,不要絕望,不要气餒,他是要激起你們悲傷悔恨的情緒,使他能有机可乘。蘭特啊!記得我和你在口出城宮中那小房內的相擁相愛嗎?我們三母女都是深愛著你的。你要……”巫帝一聲狂叫。
  邪力旋風般卷起,碎石沖天而起,漫天飛舞著。
  百合的聲音被割斯了般倏地消止。
  把我和西琪壓得身心均不能動彈的奇寒倏地松了一松。
  我和西琪心意相通,立時激起心內滔天的愛,那不單是男女的愛戀,還有對整個人類熾熱的摯愛。
  罩著我們的紅光散去。
  巫帝再次狂笑起來,道:“好!你們或可抗拒我精神的力量,但卻絕胜不過我肉体的力量,你們都要死。”
  長笑聲中,凌空往我們扑來。
  人未至,狂烈的气流壓体而至。
  我向西琪喝道:“魔女刃!”往前扑出,拔出黃金匕首,往他眉心間擲去。
  巫帝眼中閃過嘲弄的神色,一掌劈出,正中匕首的尖鋒。
  匕首筆直往我退飛回來,速度力道都比前倍增。
  我閃了閃,避過匕首,巫帝飛臨頭上,兩手十指箕張,分往我和西琪的天靈蓋抓來。
  我松開西琪的手,用肩頭把她撞得滾往地上,一側身,全力運掌劈往他的手腕處。
  巫帝想不到我反應如此敏捷机變,一聲痛哼,給我劈中手腕,同時把他帶得由頭頂飛起到了身后。
  我如影隨形,跟著追去,雙拳全力一往他將落到地上的裸背處。
  眼看擊中。
  巫帝背后像生了對眼睛般,俯身傾前,后腳閃電踢出,正中我小肮處。
  一股無可抗拒的大力傳來,我整個人往后拋跌,落到一堆亂石里,小肮劇痛,一時無法再爬起來。
  西琪嬌叱咨起。
  我強忍痛楚,勉力掙起身体。
  只見西琪手持魔女刃,化作千万道劍影,与巫帝戰作一團。
  我不能置信地看著巫帝以公主嬌嫩的玉手,當作兵刃般硬架著無堅不摧的魔女刃,發出密集沉悶的一聲。
  “呀!”
  西琪一聲慘叫,竟給巫帝一手抓著魔女刃鋒利的劍鋒,另一手握拳扭腰擊出,打在西琪香肩處。
  西琪凌空拋跌,落在另一堆亂石上。
  我大惊下不知那里來的力量,跳起身來,往巫帝扑去。
  巫帝靜立不動,魔女刃反轉過來,劍鋒遙指著我。
  我駭然止步,沒有兵器的巫帝已是我不能力敵得了,何況現在手上有了魔女刃。
  他眼中紅暈再起,射出殘忍凶狠的殺意,再沒有說話的興趣。
  一個奇怪的念頭掠過腦際。
  這才是真正的巫帝。
  無論是他的邪力,又或肉体的力量,都足夠殺死我們有余。
  所以根本不需多余的說話。
  換了是人類,可能會因敵手身陷困境而自鳴得意。
  但他卻不是人類。
  正如我們殺一只野狠時,絕不用學狼叫一番、又或大說一輪才殺它。
  巫帝是絕不會做無聊的事。
  那為何早先他又要費盡□舌,摧毀我們的信心,制造恐懼。
  背后必然存在一個理由。
  唯一能令他恐懼的事,必然与公主有關。
  巫帝眼中邪芒更盛,一步步往我走來,魔女刃略往內收,平舉胸前。
  我給他的邪芒懾得全身乏力。
  當他的魔女刃刺出時,就是我喪命的一刻。
  西琪爬了起來,尖叫聲中往他扑去。
  我心神大震,涌起對西琪無盡的愛,壓力一松,恢复無比強大的力量,往巫帝扑去。
  我這時与巫帝隔了五、六堆高低起伏的亂石堆,西琪則已奔上他立身處的同一塊大石,即管他殺了西琪,我仍未能去到和他相距一半的距离。
  西琪悲叫道;“蘭特快走!”
  她是打定犧牲自己來救我。
  我心中愛意狂涌,体內靈能大增,加速往巫帝扑去。
  巫帝漠然不理西琪,兩眼注定了我,雙足用力,避開西琪,凌空扑來。
  另一念頭在我腦海里迅雷激電般閃過。
  他為何不先殺掉西琪。
  唯一的原因是他最想殺我。
  靈光一閃。
  我知道他是為什么了!
  他怕的是我內心對公主的愛,他對公主的封鎖仍有破綻,所以他千方百計都是要挑起我負面的情緒,使我不能激起心中的愛意。
  巫帝已至,魔女刃當胸刺來。
  我一聲長笑,迎了上去,同時凝起全身靈能愛意,准備送到蘊藏著同一愛能的魔女刃劍鋒去。
  西琪惊叫傳來,用力過猛下,她滾倒地上。
  魔女刀尖鋒碰上我的胸肌。
  靈能全力送出。
  海潮般涌進刃內,与刃体內的龐大靈能結成一体,惊濤裂岸般由巫帝握劍的手洶涌澎湃地擁進他体內,化成莫可抗御的千股激流,注進他的神經里去。
  巫帝發出惊天動地的嘶喊,臉上現出痛苦至极點的神色,魔女刃刺來的力道大幅減弱。
  刃鋒深進半寸,在刺到我心髒前,給我十指緊捏在刃体上,凝定下來。
  龐大的邪力由巫帝体內反涌而出。
  我体內的靈能亦反擊過去。
  魔女刃由刀尖至手握處,寸寸碎裂。
  忽然我們之間再無他物,巫帝仍凌空扑來的身体卻直壓下來。
  我迎了上去,伸手把他那原是公主的赤裸嬌軀擁個正著。
  巨力壓下。
  我往后跌去,同時借力一扭,變成他反在我身軀之下。
  巫帝一聲慘哼,背脊撞在一塊石尖鋒利的邊緣處。
  他吃痛下用力一扭,把我反在下面。
  高低不平的殘石怎能支持平衡,我們摟作一團,沿著亂石形成的斜坡往下滾去,石屑在嘩啦啦聲中隨著我們往下瀉去。
  我們臉臉相對。
  他兩眼邪光再盛。
  我知道送進她体內的靈能只能暫時把他克制,現在他快要复原過來。
  他箍著我身体的力量開始增強,使我愈來愈難以呼吸。
  不住翻滾中,我突吻上“她”的紅□。
  就在那一刻,我感到西琪和百合對我的愛以及我對公主的愛結合起來,藉靈能由兩□交接中送進去。
  巫帝“嬌軀”劇烈顫抖起來,拚命掙扎。
  “蓬!”
  翻滾停止,我把他緊壓在坡底一塊大石上。
  我忘掉了一切,往深藏在他邪力內的公主心靈鑽進去,很快找到早先破開了的小缺口,利鑽般刺進去。
  就像鑽進一塊鐵板去。
  幸好這鐵板像紙般脆薄,在愛能給反彈回來前被我鑽破了進去。
  我先前的猜想沒有錯,巫帝對公主心靈的封鎖仍有破綻。
  那就是我早先在巫殿時到破開的缺口,那是巫帝也不能以邪力封鎖的破綻,所以他才害怕被我察覺。
  忽然間我成功地与公主的心靈和愛連結在一起。
  公主凄叫道:“蘭特救我!”
  我從內心回應道:“不用怕!我來了!再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來。”
  公主道:“我一直和巫帝斗爭著,不設他封上這缺口。”
  我不住把愛能由缺口源源不絕地送往公主被困鎖的心靈里,激引著她本身龐大的精神潛能,不住把巫帝的封鎖缺口擴闊。
  驀地巫帝“身体”生出狂力。
  我一聲悶哼,彈离了“他”的身体,拋跌在數十步外一堆碎石里,跌個七葷八素。
  巫帝狂喊一聲,兩手捧著頭,往遠方滾去,忽地跳了起來,實進黑暗中,消失不見。
  我緊緊追蹤著他,感覺到他鑽進了巫淵下的洞窟里,迅速遠去。
  我再听不到公主的聲音,但我的心靈已和公主連結起來,無論巫帝的邪力如何龐大,距离多么遠,這愛的聯系亦不會中斷。
  因為愛正是巫帝的克星。
  我爬了起來,剛好西琪找了過來,扑進我怀內。
  我猶有余悸地緊摟著她。
  西琪喜泣道:“我們擊敗了他!”
  我道:“不!斗爭才是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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