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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避難學藝


  大龍頭府座落于榮陽城內城中心,為以前城官的太守府,到了翟讓手里時,又如以擴建,本已宏偉的府第,更气象万千。
  滎陽位于大運河通濟渠之南,沿運河西上,只經虎牢、偃師兩城便可扺東都洛陽,不過數大水程:所以瓦崗軍能在此生根立基,對隋室實造成了重大的威脅。
  若東都失守,不但截斷了西面京師与東方的水路連系,在心理上那胜利者還可立時躍登天下眾起義軍霸主的寶座。
  滎陽因其地理位罝佮好是黃河大運河和其它河流交匯處,又是歷代驛道必經之地,故舂秋戰國以來便非常興旺,乃東西水運中心之地,其重要性僅次于洛陽。
  故雖際此戰亂之時,榮陽城內仍是非常繁榮,由南城門到大龍府的一段路上,糧行,油坊、雜貨店餔林立,閶閶相接。
  街道都非常寬敞,可容十馬并馳,一派大城大邑的气象。
  滎陽与緊傍大運河的滎澤,一主一副,實際是二而為一。
  榮澤等若榮陽的大碼頭,是船只轉駁的地點,而榮陽則是南船北馬的轉運處,又是洧水和大運河物資交匯處。
  這兩地都是位于主要交通線上,中間形成漫長的官道,道旁民居店舖相連,為當地一大特色。
  寇仲和徐子陵沿途不時見到巍峨的梵寺佛塔,高院大宅,暗忖難怪瓦崗軍要拿了這大城作基地了。
  到了大龍頭府后,素素領了他們去沐浴更衣,又千叮万囑他們守規矩,這才帶他們到翟嬌閨院的大廳見這愛襬架子的小姐。
  兩人看在素素分上,畢恭畢敬地依足禮數,垂手立在高踞主家座上的翟家大小姐之前,像犯人接受審訊般模樣。
  翟嬌喝退左右婢女仆婦后,連素素都一并赶走,冷冷瞧了兩人好一會,卻毫無著他們坐下的意思。
  兩人心中暗罵時,翟嬌道:“再說一吹來給我听听。”
  寇仲心中歎了一囗气,繒影繪聲再把當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然后道:“不知當時小姐是到了哪里呢?”
  翟嬌粗聲喝道:“現在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
  寇忡為之啞囗無言。
  徐子陵心中有气,道:“請問小姐大龍頭是否在府內!”
  翟嬌一掌拍在身旁小几上,奏翗:“奴材好膽,你是聾的嗎?盡說多余話,是否要給我打一頓才肯守規矩。”
  寇徐兩人愕然以對。
  他們帶來這么重要有用的棈報,豈知換來的卻是奴材長奴材短,喊打喊殺。
  翟嬌見兩人終噤若寒蟬,始感滿意,指著徐子陵道“你看來老實點,由你來說。”
  徐子陵忍气昋聲道:“請小姐垂詢。”
  翟嬌神色稍緩,點頭道“你們憑什么爬上屋梁去。以爹的功夫,怎會不知你們躲在那里。更何況以爹的功夫,就算有人躲在箱子內要偷襲他,亦不會得手;我看爹一點都沒有受過傷的樣子,那被袈的人定不是我爹。”
  寇仲一呆道:“這事很容易弄清楚只要小姐問問大龍頭,不是可以分曉了嗎?”
  翟嬌大奏翗:“閉嘴,誰准你說話:”
  徐子陵苦笑道:“我要說的正是這几句。找大龍頭一問便可真相大白。”
  翟嬌飽滿但鮑不玲瓏浮凸的巨胸劇烈地起伏了几下,大目一瞪道:“這事我自有分寸,你們就留在追里,待爹回來。”
  徐子陵娥眉道:“要等多久呢?”
  翟嬌對徐子陵比較溫和點,竟肯答道:“十大八天吧,誰說得上來。你們懂做什么,我可不能自養你們。”
  徐子陵和寇仲听得臉臉相覷,這素素囗中只是“脾气差卻心地好”的翟家大小姐,真的把他們當作了來投奔她的奴材。
  寇仲試采道:“請問小姐,現在我可以說話嗎?”
  翟嬌似是特別憎厭寇仲,不耐煩道:“快說。”
  寇仲迫:“我們可否休息几天,待大龍頭回來后才決定做甚工作!”
  翟嬌不悅道:“早知你是愛偷懶的家伙。昨晚還休息得不夠嗎?剛巧食房缺人,你們就到那里幫手吧。記著,不准你們對任何人說出那件事,否則我就斬了你們。”
  寇徐兩人哭笑不得。打定主意,怎也要說服素素隨他們离去。
  兩人在食房搬搬抬抬,斬瓜切肉,又洗碗洗碟,忙到睌上,才能回到下人起居的小房子里歇息。
  正唉聲歎气,素素來了,歉然道:“我也不明白小姐為何待你們特別差,但兩位好弟弟忍著點吧。大龍頭回來后,一切便會不同的了。”
  寇仲分析道:“我看她是惱我們揭破她曾被人擄走的事,她是那么要面子的人,當然不高興。”
  素素嗔道:“不要那樣說她好嗎?”
  徐子陵聳肩道:“現在你小姐已清楚事情的始末,姐姐亦盡了責任,不
  若我們立刻离開,到洛陽去找李大哥。”
  素素柛色微變,無力地搖了搖頭。
  寇仲訝道:“素素姐難道不想李大哥嗎?”
  素素咬著下歷輕輕道:“想又有什么用?”
  兩人听得心往下沉,難道竟是神女有心,李靖這襄王卻無夢嗎?
  素素凄然瞧了兩人几眼,強笑道:“你們的李人哥志比天高,對儿女之情那會放在心上,求你們以后都不要把他和人家拉在一起好嗎?何況我根本配不起他。”
  兩人無言以對,都為她難過,卻沒細想她為何自感不配。
  素素換過笑容道:“你們還末有机會告訴姐姐別后的追遇,還不說來紿姐姐听。”
  兩人就像遇到了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般,談談笑笑說出這年許來的經歷。素素俏臉微紅道:“兩位弟弟真坏,整天想去逛妓院。”
  徐子陵想不到說了這么多鷘險的故事后,素素只是著意于這方面,叫起撞天屈道:“都是寇仲的主意,我只是被迫而已。”
  寇仲陰陽怪气地笑道:“你這家伙只懂賴在我身上,你自己沒有這個心嗎?”
  累素俏臉更紅了,大嗔道:“不要說了,男人都是這樣的。”
  兩人訝然朝她打量。
  素素垂下了俏瞼,忽以蚊妠般的聲音道:“要不要姊姊恃候你們呢?”
  徐子陵劇震道:“素素姐!”
  素素凄然道:“姐姐既可陪別的男人,你們又不是我的親弟弟,有關系呢?”
  寇仲色變道:“姐姐怎可去和別的男人好?李大哥……嘿……”
  素素秀眸淚花打滾,垂首道:“姐姐只是奴婢的身分,主子有命便要依從,那能為自己作主。”
  兩人恍然,立時義憤填膺!
  寇仲霍地立起,大奏翗:“我去找那婆娘拚命!”
  素素駭然扯著他悲叫道:“不關小姐事!”
  徐子陵雙目噴火道:“那關誰的事呢?”
  素素迫寇仲坐回椅內后,才飲泣道:“那時小姐尚未回來,老爺在府內款待手下,密公也來了,那晚我出來侍宴,有人向老爺要我,老爺就答應說到這里,早泣不成聲。
  兩人怒火中燒,追問那人姓名時,素素卻不肯說出來。
  好一會后,三人的情緒才平靜了點。
  寇仲憤然道:“定是李密這賤种,就讓我們去找他拚命。”
  素素色變道:“不是他!”
  徐子陵奏翗:“你不說出來,我們就當是他好了。翟老頭亦非好人。”
  素素急道:“老爺也是無可奈何的,自滎崵大胜后,人人都說功勞盡屬密公,蒲山公營的人更是气焰高張,唉,我是不該告訴你們的。”
  寇仲咬牙切齒道:“皁叫素素姐不要回來了。”
  素素以袖角拭去淚漬,勉強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低聲道:“現在你們該知姐姐為何不愿見到李大哥了。何況他只當我是個小妹子,事情發生后,姐姐再不想活,但總覺得你們吉人有天相,才忍辱偷生,希望有重見你們的一天,現在終達成心愿。”
  徐子陵斯然道:“素素姐万勿有輕生之念,我們今晚就走,只要找到釣索一類的東酉,我們便有把握將姐姐帶走,以后我們姐弟再不會分開了。”
  素素卻只是搖頭。
  寇忡歎道:“姐姐還留戀什么呢?是否……嘿……”
  素素狠狠道:“不要亂猜,我恨不得將那奷賊碎尸万段,只是念著小姐的恩情。唉,這樣好嗎?待老爺回來后,把事情說清楚,姐姐就全依你們意思好了。”
  徐子陵那還有待下去的心情,斷然道:“翟讓一听便知事情真偽,我們留下來亦沒有什么意思,姐姐若下了決心隨我們离開,明天我們便溜出府外張羅逃生工具,入黑即走。”
  寇忡道:“最緊要是避過沈婆娘的耳目。”
  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下,素素終于點了頭。
  翟府婢仆家丁侍衛多達三百余人。
  翟讓只得一女,元配妻子于兩年前過世,故翟讓不在時,翟嬌便成了主事的人。
  翟讓有三名姬妾,但都不敢惹翟嬌這女霸王,遂成翟嬌一人獨攬府內大歡之局。
  在翟府內,由于素素是翟嬌的貼身侍婢,她雖不愛弄歡,但大部分人都多少看在她臉上,善待寇仲和徐子陵。
  事實上兩人這時長得比那些家將侍衛還高挺雄壯,兩眼靈動有神,府中仆役們那敢撩惹他們。
  不過由于翟嬌故意作弄,兩人干的卻是食房內粗重的清洁和雜務工作,這安排當然沒有人敢改變。
  吹日天末亮兩人給喚醍過來,到食房協助預備早食。
  忙了兩個時辰,兩人才找到机會溜出食房。
  寇仲笑逍:“我一赶洗碗礫,一追練功,都不知多么寫意。”
  徐子陵輿奮道:“這几天我明頌戚到体內的真气愈來愈听差使,你試試把真气臮在耳鼓穴,連遠處的人低聲說我們閒話都可听得一清二楚呢:”
  寇仲大喜道:“回去后定要試試,現在買東西要緊,這大龍頑府死气沉沉,不宜久留”
  徐子陵搭著他肩碩往前院走去,歎道:“只要想起我們的里家大小姐,就万事皆休,只想速走了。”
  兩人均穿上工作的小廝常服,不但衣服沾滿油垢水漬,連頭夌手臉都不保,好不過以前在揚州時的模樣多少。
  寇仲得意道:“那叫管叔的還是什么大司廚,只看他燒菜調味的手法來來去去都是那几招,便知弄出來的鐩菜只是一般。若由我兄弟來弄他娘的几味,保證能吃得那些夫人小姐囗水都流出來。”
  止說得囗沫橫飛時,一聲冷哼,來自前方。
  此時他們正沿大宅旁的廊道往宅前的大廣場走去,三名翟府的家將不知由什么地方鑽了出來,攔著去路。
  帶頭的叫張厲,素素眥介紹過他們認識。當時便對他們神態傲僈。
  兩人停了下來,愕然道:“什么事?”
  張厲只手環抱朐前,斜眼兜著他們道:“不是告訴過你們嗎?內府的奴仆不准到前府來,這么快就不守規矩了”
  寇仲賭笑道:“我們并不是要到前府,而是要到街上去”
  另一家將道:“誰遣你們到外面去?”
  寇仲指了揩鼻子,道:“就是我自己。”
  張厲沒好气道:“快回去,小姐曹吩咐,沒有她的命令,你們兩人不准离開府門半步。”
  徐子陵哈哈一笑道:“這真是天大笑話,我們又不是囚犯,最多就是不干吧了。我們偏要离開。”
  張厲三人同時現出怒容,其中一人喝道:“好膽-是否不想活了。”
  寇仲嘻嘻笑道:“我這位兄弟就是脾气不好,三位大叔大人有大量,原諒則個”
  縷著徐子陵回頭便走,低聲道:“好漢不吃跟前虧,若悲出整個翟府的家將,我們這兩個新扎高手就要立即完蛋大吉。”
  接著又道:“剛才我曾學你般功聚雙耳,立時听到大堂裛傳來輕細如無的均勻呼吸,此人比張厲那些九流角色厲害多了。顯是府內真正的高手:”
  徐子陵點頭道:“老翟怕愛女給人再次擄走,當然會加派高手保護,現在我們難道回房睡覺嗎?”
  寇仲得意道:“前門不通,便走后門,還要立即走。像張厲那种小人,不去向那女霸王搬弄是非才怪。所以買到東西后,須把家當藏在府內,以免給那惡婆嬌繳了去自己練習母猴爬樹。哈!”
  兩人舉步踏上貫通前后院的碎石路,一群五、六個俏婢迎面而來,見到他們,眼睛都亮了起來,大膽地對他們眉挑眼逗,嘴角含舂。
  她們雖只略具姿色,但已促使兩人對自己的吸引力信心大增,生出飄飄然的感覺。
  寇仲歎道:“可惜我們今晚就要溜,否則說不定不用去青樓,就可除掉這窩釀的青頭身分”
  徐子陵警告道:“人家是正經女儿家,若沾上了,可不能飽食遠揚,那時就煩死了”
  寇仲一震道:“我倒沒想過迼點,想落還是去青樓干脆利落,唉,不過以后有素素姐在旁看著,很多事都要有所顧忌。”
  此時終走到宅后的大花園,小憍流水,景色雅致,兩名俏婢,正在修剪花草,見他們來了,交頭接耳地細語,又拏美目偷瞥他們,舂意盎然。
  兩人卻只能目不斜挸,直行直過。
  后門在望時,一個灰衣中年大漢,安坐左方小亭的石凳處,正悠閒地吸著煙管,吞云吐霧,似對他們并不留柛;
  他們亦不以為意,正要推門而出,那灰衣漢叫道:“兩位小兄弟,請到這里來說兩句話。”
  寇仲和徐子陵對望一眼,均知不妙,偏又毫無辦法,惟有硬著頭皮走過去
  灰衣漢面貌平凡,但骨節粗大,臉色帶著奇异的紫紅色,雙目似有神若無神,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兩人記得曹在府內遠遠見過他几趟,其它人對他必恭必敬,只是不知是什么身分。
  他以煙管指了指石桌對面的兩個石墩,道:“請坐。”兩人只好面對他坐了下來。
  灰衣漢微微一笑道:“本人屠叔方,乃龍頭府內總管,專責府內安全,不知兩位小兄弟要到哪里去呢?”
  寇仲聳肩道:“只想溜到街外逛逛吧了!來到滎陽,仍未有机會隨處看看,太可惜了”
  屠叔方點頭道:“這是人之常情。不過小姐吩咐,若兩位兄弟不是有什么必須辦的事,最好不要离開龍頭府,一切待龍頭老大回來再說。”
  徐子陵無名火起道:“那豈非當我們是囚犯嗎。”
  屠叔方歎了一囗气道:“我們亦是迫不得已。請問兩位和沉落雁究竟有何嫌隙!”
  兩人心中一震暗責自己胡涂從沒想過沉落雁止對他們虎挸眈眈,而龍頭府反是唯一最安全的地方。
  寇仲不答反問道:“小姐有否告訴總管我們為何會到這里來?”
  屠叔方雙目神光一閃顯示出精湛深厚的內功定神注視了寇仲半饗后沉聲道小姐曾教圖某莫要詢問兩位的事只說須全力保護你們圖某當然要依命行事
  徐子陵低聲問道:“總管跟大龍頭有多少年了。”
  屠叔方亦低聲應道:“兩位請放心直說,即管大龍頭有什么心事,亦不會瞞我。”
  寇仲仍不放心,問道:“最近發生在小姐身上的事,總管清楚嗎?”
  屠叔方臉上現出懍然之色,好一會才道:“當然清楚,但不知兩位指的是哪一此事。”
  徐子陵道:“當然是有關她外游之事,小姐說過不准我們告訴任何人,總管有膽听嗎?”
  屠叔方仰天長笑,意態豪雄,淡然道:“你們有膽說出來,我就有膽子听。”
  兩人見他非是奴材气概,大生好感,那會把翟嬌的警告放在心上。遂先把与素素的關系大致交待,然后把荒村事件詳細复述。說完時,屠叔方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好一會屠叔方才恢复常態,訝道:“這么說兩位小兄弟當是身怀神功,否則怎能躲上屋梁,又能瞞過所有人的耳目。不過表面看來,兩位雖体格軒昂,腰步沉穩,又气定神閒,但雙目不現內芒,難道竟已達到反璞歸真的境界嗎?”
  寇仲知他說得雖客气,骨子里卻是怀疑他們這故事的真實性,坦然道:“那是因為我們的內功別走蹊徑,与一般武功大有分別,不信大可立即試試我們。”
  屠叔方伸出手來,微笑道:“那我們就握握手好了!”
  寇仲吃了一駕,雖肯伸手和他握著,卻道:“千万莫下重手!”
  屠叔方“莞爾”道:“這個當然!”同時發勁。
  寇仲先感到對方的手像忽然變成了假鐵箍,還不住收緊,指骨欲裂時,体內真气自然貫到手腕間,雖仍感疼痛,但已可忍受。
  屠叔方劇震道:“小兄弟的內勁果然非常怪异,似有如無,但又是深不可測。”
  兩人初次得高手品評,大為高興。
  屠叔方連續三次摧動真气,都給寇仲化去,松手道:“屠某信了。”
  旋又皺眉道:“憑你們的身手,怎肯在膳房內受如此委屈?”
  徐子陵苦笑道:“有什么法子,小姐的吩咐嘛。”
  屠叔方沉吟片晌,搖頭道:“但大龍頭确是沒有半點受了內傷的神態。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寇仲道:“小姐是否真給人擄走了,后來又給那祖君彥假惺惺作態的救回來。”
  屠叔力道:“确有此事,但府內除屠某外,再沒有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而目下我亦只能當作不知,一切要待大龍頭回來再定奪。”
  徐子陵見他這么明白事理,松了一口气道:“那我們可以出去逛逛嗎?”
  屠叔方搖頭道:“更不能出去,現在沉落雁在府外布下人手,密切監視。這事我不敢報告小姐,怕她去鬧事,所以只希望大龍頭能早日歸來。”
  兩人想起沉落雁的狠辣無情,那還敢大搖大擺往外購買逃生工具?寇仲順口問道:“大龍頭到哪里去了?”
  屠叔方見兩人對他推心置腹,更儿他們未失天真,坦誠得可愛,心中涌起某种難言的感覺,道:“大龍頭和密公正全力攻打興洛倉,此戰若胜,昏君將時口無多。”
  寇仲搔頭道:“興洛倉究竟是什么倉,為何這么重要?”
  屠叔方不厭其詳地解釋道:“興洛倉位于洛陽之東,滎陽之西的洛口,乃通濟渠和黃河交交匯處。倉城周圍二十余里,設有三千個大窖,每窖儲糧八千石,若得到這么一個倉城,我們瓦崗軍十年內都不用憂心糧草不足了。”
  徐子陵不解道:“隋室這么布置不是很笨嗎?豈非教人有明确的攻擊目標?”
  屠叔方失笑道:“設倉時,哪想得到會有這么的一天。當年設倉,主要是用作積儲租稅米糧,以供朝廷使用。要知文帝建都長安,關中地區產糧常不足京城需求,從東方運去的漕運又有三門峽的險阻,費時費力,有了這些大糧倉后,京城就可保持糧食的穩定。”
  寇仲苦惱道:“這么說,誰都不知大龍頭會在何時回來了,我們豈非仍要每天砍柴挑水洗碗洗礫的捱下去。”
  屠叔方笑道:“這個容易,我會和小姐再作商量。”
  兩人無奈下,只好答應。
  而且再深作考慮,既有素素相陪,又可乘机潛修,這大龍頭府倒不失為一個舒适的避難所,想到這里心中更是釋然。
  寇仲打蛇隨棍上道:“我們除了內功像點樣子外,拳腳功夫卻是一般,總管可否指點一下我們。”
  屠叔方欣然道:“由于你們誠實謙虛,這回算得是找對人了。只念在你們遠道仗義前來報訊,又曾救過素素,我就不會留私,讓我傳你們最自感得意的十二手擒拿截脈法,看看是否管用。”
  兩人大喜拜謝。
  這時就算有人耍硬赶,他們都不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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