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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兵行險著


  當晚鐵騎會和守城的楚軍在全城展開逐家逐戶的搜索行動。
  寇徐等人置身的興發隆亦不能免。
  幸好各人有正式出入文件,加上牛方才又暗施賄贈,終能平安過關。
  敵人走后,香玉山斷然道:“今趟事情敗露,任少名已有防范,我們再無机會,最要命是他已看破我們意圖于春在樓下手這一著。”
  眾人心中明白,除非像在春在樓那等公眾場所,又能精确把握時間与地點,否則根本沒法進行刺殺。
  云玉真歎道:“我們明早立即离城,此地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陳老謀正為寇仲包扎逃走時傷了小許皮肉的右臂,點頭道:“能安全离開,是很幸運的了。”
  徐子陵淡淡道:“你們明天走,但我和仲少定要留下來。”
  卜天志愕然道:“這是絕不明智的做法。”
  寇仲笑嘻嘻道:“總之我們一天未死,便仍有成功机會。”
  香玉山苦笑道:“那大家都不走好了。且暫時我們的身分都不會有問題。”
  徐子陵斷然道:“不!你們明天定要离開,我們則裝作留下來談生意。若你們不走,我們一旦要溜起來會有很多顧忌的。”
  云玉真臉色轉白,沉聲道:“這個險值得冒嗎?和送死有何分別。”
  寇仲哂道:“美人儿師傅你看我們是肯眼白白去送死的傻瓜嗎?乖乖的回巴陵等待我們的捷音吧!”
  云玉真咬著下唇堅決地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卜天志露出奇怪的神色,瞧了自己的幫主一眼后,才道:“兩位公子不若把計划說出來,假若幫主認為可行,而她又知道离開會有利兩位的行動,說不定使肯先一步离開。”
  這番話合情合理,寇仲歎了一口气道:“原因很簡單,就是任少名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內。”
  徐子陵接口道:“就算他真的顧忌我們,也絕不想讓別人知道,又或讓手下曉得。所以他必會裝作絲毫不會介意的仍到春在樓去找霍琪。”
  寇仲笑道:“當然啦!就算他和霍琪上床,亦必會把那對流星錘塞在枕底,哈!這樣的枕頭倒是怎么睡呢?”
  徐子陵不理眾人有何反應,續下去道:“在刺殺行動前,牛叔那方的人必須全体离開,因為我們必須利用現在的身分行事。”
  香玉山皺眉道:“可是在這种情況下,惡憎艷尼必會貼身保護主子,你們就算有下手的机會,也絕傷不了任少名半根毫毛。”
  牛方才亦點頭道:“任少名的手下更會大幅加強保安,這情況下,恐怕你們連接近的机會都沒有。”
  寇仲苦笑道:“若非事情凶險至此,我們怎須費盡唇舌勸你們先走一步呢?”徐子陵道:“只有全無后顧之憂,我們得手后才可有机會逃命。”
  寇仲一唱一和的道:“別忘了我們是逃生的頂尖高手,否則已不能坐在這里勸你們好好合作了。”
  卜天志同意道:“我們明白了。”
  轉向香玉山和云玉真道:“我們不若移到上游等待兩位公子,只要他們能回到船來,就可安然离去了。”
  云玉真無奈下怏怏道:“你們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的。”
  言罷憤然回房去了。
  香玉山失去了云玉真的支持,亦只好屈服。商量了事情的細節后,各人才回房休息。
  寇仲追著徐子陵入房,搭著他肩頭笑道:“你那一掌是怎么弄出來的,嚇得整個大堂的人都溜了。”
  徐子陵思索道:“這事真奇怪,就像當年在學藝灘那無意的一擊,事前想不到,事后怎也難以重复;可能我們仍有潛力未發揮出來。”
  寇仲歎道:“你与風濕寒對站作勢時亦非常精采,哼!看那臭公主和跋小子還敢否小覷我兩兄弟。”
  徐子陵奮然道:“終有一天我會擊倒風濕寒的。”
  寇仲奇道:“你少有這么著重胜敗的。為何對跋鋒寒卻是例外?”
  徐子陵坐了下來,沉吟道:“或者因為我覺得他是在玩弄瑜姨的感情吧!”
  寇仲在他對面坐下,俯前低聲問道:“真半點都与單琬晶沒關系嗎?”
  徐子陵沒好气的道:“當然沒有關系,我從來不把她放在心上。”
  寇仲挨往椅背去,以手拍額道:“臭公主若听到你這句話,必會傷心欲絕。她對你可是愛恨難分,否則就不會硬插到你兩人中間,好迫跋鋒寒鳴金收兵。”
  徐子陵有點心煩地道:“夜了!我們都該休息哩。”
  寇仲無奈地起身离開,到了門前轉身道:“小陵!我真的很感激你,若非你肯留下對付任少名,我就只有隨大隊回去一途,那將成為一個永不能彌補的遺憾。”這才推門去了。
  徐子陵彈滅燈火,整個人融入了房內的黑暗去。
  蹄聲不斷從街外傳來。
  明晚此刻,他們是否仍能好好的活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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