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第五章 風起云涌


  風行烈和谷倩蓮兩人來到岸邊的房舍頂上,躲在暗處,往外觀看。
  碼頭處燈火通明,除刁項等一眾魅影劍派高手外.還有十多名陌生男子其中一個赫然是臉色蒼白,包扎著傷口的“白發”柳搖技。
  比倩蓮在風行烈耳旁道:“看:刁辟情那死鬼果真給白發鬼治好了。”
  風行烈不知誰才是刁辟情,經谷倩蓮括點后,才把站在刁項旁的青臉男子認出來,火光里刁辟情臉色陰沉之极,兩眼凶光閃閃。
  刁家的大船泊在岸旁,黑沉沉的只有主艙和船首亮著了照明的風燈。
  比倩蓮又道:“他們呆在那里干什么,為何還不來捉我們?”
  風行烈給她如蘭之气噴得耳朵痒痒的,但又有另一番親切舒服的滋味.也將嘴巴湊到她耳旁道:“為何不見那刁夫人和南婆?難道仍在船上?”
  比倩蓮嬌廳一顫,在風行烈耳旁道:“原來耳朵會這么痒的,真好玩.”如此親熱話儿,出自這嬌靈俏皮的美女之口.風行烈心中一蕩,差點便想親她一口,但想到大敵當前,連忙壓下綺念,低呼道:“看:”谷倩蓮的心神集中在風行烈身上,茫然道:“看什么?”
  風行烈道:“有五艘大船正在駛來。”
  比倩蓮運足目力,往江上望去,暗沉沉的江上果有數十點燈火在遠方移動著,卻分辨不出是多少艘船。
  風行烈的手又按在她背上,輸入功力。
  比倩蓮舒服得“依唔”一聲,才往江上再望去,這次果然看到駛來的是五艘三桅的大風帆,一震道:“雛怪他們點亮了這么多火把,原來是等船到,噢:不好:難道是用來進攻雙修府的船隊?”
  風行烈并不答她,輕呼道:“看:那刁夫人和南婆下船了。”
  不用風行烈提醒,谷倩蓮也看到她們正從踏板由船上緩緩走下碼頭,直到這刻,她仍很難相信這刁夫人是個比刁項更厲害的高手。
  風行烈道:“谷小姐:有沒有興趣趁天亮前,到江里玩耍一番?”
  比倩蓮一呆道:“你……你難道想……”
  風行烈點頭道:“不管對方來的是什么人,總不會是善男信女,一到天亮便會開始搜捕我們,你歡喜做貓還是做耗子?”
  比倩蓮輕輕應道:“希望江水不是太冷就好了。”
  韓柏策著灰儿,在大街狂奔著,迷糊間也不知走了多遠。
  馬后風聲再起。
  韓柏心叫完了,一個飛身翻落馬背,厲叫道:“灰儿快逃命!”雙腳一軟,便倒地上。灰儿一聲悲嘯,雙蹄揚起,吐著白沫,又跑了回來。
  韓柏坐了起來,一個人影閃到眼前,喝道:“沒有我的逃走本領,便不要學人家偷東西,弄成這一副樣子。”
  韓柏大喜抬頭,原來是范良极。
  范良极看到他滿臉血污的樣子,嚇了一跳,怒道:“誰把你弄成那樣子,告訴我,待我為你討回公道。”
  這時灰”走到韓柏身旁,將頭親熱地塞在韓柏怀里,不住低嘶。
  韓柏按著灰儿馬顯,借力站了起來,愛地拍著灰儿,喘息著道:“是里赤媚。你將就點看看要怎樣教訓教訓他!”范良极臉色一變,咕噥數聲,將要為韓柏討回公道一事強塞了回去,回頭看看清晨前的長街一眼,道:“快隨我來!”韓柏牽著灰儿跟著他轉入橫巷,依他之言左轉右走,范良极還不時竄高躍低,看看有沒有人跟蹤,走了好一會后,到了一處林木婆娑的地方,里面原來有一座精致的房舍。
  “呀!”門推了開來,柔柔一臉惊喜,沖了出來,見到韓柏不似人形的樣子,眼奪眶而出,正要扑入韓柏怀內,給范良极一把扯著,道:“小妹你若撞多他一下,保讓他會四分五裂,變作十多塊臭肉。”
  韓柏愕然道:“你叫她作什么?”
  柔柔含羞道:“范大哥認了我作他的義妹,我本想待你回來先問過你,但范大哥說……范大哥說……”
  范良极道:“我說你死了出去,不知是否還有命死回來,怎么樣:怕什么說給他听!”一副尋故鬧事的惡樣儿。
  韓柏道:“我不是反對這個,只是認為你應認她作義孫女。又或義曾孫女才較适合,哈……呀!”才笑了兩聲,胸腹處像給什么硬物重重搗了一下,痛得冷汗也冒了出來,臉上連一點血色亦沒有了。
  柔柔惶急万分,扶著他淚水直流道:“誰把你傷成那樣子,范大哥?怎么辦才好呢?”范良极由怀里掏出那瓶仍有大半剩下的复禪膏,無限惋惜地道:“唉!又要糟塌這救命的靈藥,快張開口來。”
  韓柏張開了口。
  范良极手按在瓶蓋上。卻不披開來,冷冷道:“又不知自己道行未夠,明知方夜羽不會放過你,還四處亂闖……”
  柔柔知他罵起人來,休想在短時間內停止,哀求道:“范大哥!”范良极怒哼一聲,拔開瓶蓋,將剩下的复宵一股腦儿全倒進韓柏張開待哺的大口里,清香盈室。
  韓柏感到一股冰寒,未到腹里,在咽喉化開,變作無數寒气,透入奇經八脈之內,舒服之极,打了個呵欠,道:“我想睡上一覺!”范良极喝道:“你想死便睡吧: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站在這里運气療傷,一是倒塞在茅廁內睡覺,你選那樣?”
  韓柏知他餘怒未消,乖乖閉上眼睛。凝神運气,不一會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范良极眼中閃過惊异的神色,愕然道:“看來這小子的功力又增進了不少。”轉向柔柔道:“小妹進去揀件較醒神的高麗戲服,好讓這小子待會演一台好戲給我們看,還要一盤熱水給他梳洗。我不想堂堂武昌府的府台大人,要被迫嗅他發出來的臭气。”
  柔柔走了兩步,停了下來,低問道:“這辦法真行得通嗎?”
  范良极走到柔柔身旁,輕輕拍了她香肩兩下,愛怜地道:“不用怕,万事有你范大哥頂著,文的不成,便來武的。這家伙今趟能從里赤媚的手底下逃了出來,也不知行了多么大的好運,下次是否還有這种運道,我實在非常怀疑,所以我們不能不押他一注,只有我這沒有人能想出來的方法,才有希望使我們安然逃出武昌城去。”
  卯時末。
  謝峰坐在醉仙樓樓上臨街的一桌,默默喝著間茶,陪著他的還有長白的另兩名种子高手“十字斧”鴻達才和“鐵柔拂”鄭卿嬌。
  他們是第一批進來喝早茶的客人,十多張台子,到現在仍只有疏疏落落約五、六個茶客,每個人都是悠閒自在,好象好几年也沒有干過任何正事的樣子。
  一名伙記捧著糕點.過來叫賣,給謝峰寒光閃閃的銳目一瞪,嚇得立時走了開去,連叫賣的聲音也低弱了下來。
  鴻達才在旁低聲道:“師兄:假設不舍不肯將馬小賊交出來,我們是否真要翻臉動手?”
  謝峰知道那晚龐斑點在鴻達才頭上那一腳,把這師弟的想法改變了很多,不禁更痛恨不舍的攻于心計,巧妙地舊造出大敵當前的气氛,使八派大多數人都禁不住希望團結,而不是分裂。難道自已的儿子便要如此枉死不成?
  不!絕不!
  鄭卿嬌接口道:“翻臉動手并不是辦法,若不舍決意護短.我們就將整件事擺上十二元老會的桌上,由他們評個公道。”
  謝峰冷哼道:“十二元老會少林占了三席,我們只有兩席,若這事拿到元老會去決定,我們豈非要任人宰割嗎?”心想,看來這師弟師妹早私下商量過了,否則怎會如此口徑一致。
  鴻達才和鄭卿嬌還想說話,一名長白的弟子來到桌旁,施禮后坐下低聲道:“昨晚武昌城發生了兩件大事,不但有人硬闖韓府。連何旗揚也在家中給人宰掉了。”
  鴻鄭兩人失聲道:“什么?”
  謝峰最是冷靜,雙目精芒閃過。沉聲道:“詳細道來!”那弟子道:“据我們在官府的人放出來的消息說,打斗發生在下半夜,住在那里的人都不敢走出來看,到天亮時,才發覺何旗揚伏后園里.圍牆還破了個人形大洞。”接著把聲音壓得更低道:“何旗揚身全無傷痕,看來是給一陰柔之极的掌力所傷,且是一擊致命,連掙扎的痕跡也沒有。.”謝峰听得臉色戲變,沉吟一會后,問道:“韓府那邊又發生了什么事?有不舍在,誰敢到那里去撒野?”
  弟子道:“据我們收買了的韓府下人說,事情更是奇怪嚇人。”頓了頓才續道:“不舍似乎并不在韓府,剩下其它人在大廳守候天明,到黎明前,有個自稱韓柏的怪人破門闖入韓府,將睡了的人都惊醒了過來。”
  鴻達才和鄭卿嬌固是目瞪口呆,連謝峰也駭然道:“什么?韓柏?他不是連墳也給人掘了嗎:”
  那弟子亦見惴惴然道:“正是那韓柏,不過聲音樣貌卻全變了,但叫起老爺小姐的那种語气,据說卻神似非常。”
  謝峰神情一動道:“這人現在是否還在韓府?”
  弟子搖頭道:“我們的人也說得不大清楚,好象是耶韓柏給人追殺下逃到那里去,還發生了一輪激烈的打斗,武庫內的東西全給打倒地上,韓天德、云清和馬峻聲都負了傷,不過看來并不大嚴重。”
  三人再次色變。這時另一名弟子到來道:“謝師叔:西宁的簡爺和沙爺來了!”謝峰首次露出歡容,喜道:“快請他們上來!”不舍立在近廳門處,迎接剛到來的小半道人和由冷鐵心率領的古劍池一眾年青高手。當日在酒樓興韓柏等爭斗的几名后起之秀駱武修、查震行等全來了。池主冷別情的愛女,曾好心腸地贈何旗揚一粒回天丹的冷鳳當然也在其中。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