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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夢瑤的劍


  戚長征走出谷外,出奇地連人影也看不到半個,這時是深秋時節,很多樹都變得光禿禿,地上著枯黃的落葉。
  他沒有半點欣喜。
  昨晚追捕他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几百,現在見不到他們,只能說他們都被部署起來,將在某一時刻對他發動攻擊。
  狂奔了几里路后,到了一片平野地上,十多名手提長刀的動裝黑衣大漢由曠地另一方的叢林跳了出來。分散著向他包圍過來。
  戚長征涌起万丈豪情,長刀掣出,幻起重重刀浪,疾施強擊,當先的一人運刀擋格,“嗆”
  的一晌,那人的刀竟只剩下半截,一怔間,戚長征快刀已至,准确地劈在他眉心處,寒气透腦而入,那人立即命喪當場。
  哨子聲在四方八面晌起。
  無數黑衣人由密林蜂擁出來,剎那間戚長征陷身重重圍困里。
  戚長征腳步迅速移動,使敵人不能完成合圍之勢,以免對方發揮戰陣的全都威力。
  只見他忽前忽后,每一刀劈出,都有人應聲慘叫,落地身亡,瞬眼間已殺了對方十多人,野上刀光血影,戰況慘烈。
  忽然,四把長刀分從四個角度向他砍劈過來,疾若電閃。
  戚長征心中一凜,知道遇上了對方恃別的強手,否則刀勢不使得如此功力十足,忙畫出一圈刀芒,護住全身。
  “叮當”交擊之音晌個不停,四把刀全被擋開。戚長征离地躍起,投往兩丈之外,落地時揚刀一劈.又有一人濺血倒地。
  他知道敵人勢眾,硬拚下去始終不是辦法,故而希望能闖進曠地外的疏林區,那時閃躲起來,會容易得多。
  兩把力由后攻至。
  戚長征看也不看,反手兩刀,登時又有兩名敵人了賬;前面則飛出一腳,正中一持刀者的手腕,那人指骨全裂,大刀“當”墮地,駭然后退。
  戚長征一聲長嘯,刀光潮涌,便往前方敵人的刀光劍影闖過去。
  長刀雷射下,攔路的兩名大漢,仰身倒跌。
  戚長征那敢遲疑,長刀護著全身,乘勢人刀合一,奮勇狂沖。
  敵人紛紛倒下,硬是給他破開了一個缺口,兩腳用力。凌空往疏林掠去。
  對方不及阻截,眼看便給他落進林內。
  一刀一劍由林中射出,迎向他來。
  戚長征一看來勢,心中叫苦,難怪里赤媚有把握把自己留下來,原來對方竟有如此高手,若在平時,他或仍可硬闖過去,他先前一番撕殺早耗用了大量真元,現在是強弩之未,唯有一沉气,落到實地上,再深吸一口气,長刀分別劈在對方劍刀之上。
  “鏘鏘”兩聲激晌。
  那兩人飄落地上.正是連干羅也要另眼相看的絕天和滅地,十煞神之首的兩人。
  飽勢停了下來,只是重重將他圍在野的邊緣處。
  戚長征一邊乘机調息,一邊瞪視著絕天減地刀劍傳過來的森森寒气,喝道:“來者報上名來。”
  絕天冷冷道:“我是絕天,他是減地,今天奉少主之命.來取你狗命。”
  戚長征心中凜然,方夜羽手下還不知有多少奇人异士,不過剩是眼前的實力,便使他沒有信心能逃出去。
  以寡敵眾的最大弱點,就是寡者沒有回气回力的空隙,而敵人則可以隨時抽身而追,待養精蓄銳后,再行出手。
  所以一旦陷身重圍.結局定是寡者至死方休,而絕天滅地這兩人一出手,就把戚長征迫進了這等必死之地內。
  當日即管以干羅的強橫,也要逃走,可知這兩人的厲害。
  戚長征乃天生豪勇之人,明知今次凶多吉少,仍夷然不懼,挺刀往絕天滅地兩人迫去,刀鋒涌起森寒殺气,翻卷而去。
  刀气到處,連絕天滅地如此強橫的人,也退了小半步,刀劍才向他迎來。
  四周勁气扑來。
  戚長征暗歎一聲,倏地后退,擋了分由左右兩側及后方攻至的兩矛一刀,又拖刀殺了一人,絕天的刀和滅地的劍已攻至眼前。
  他人隨刀走,便生生撞入兩人中間,避開其它攻來的兵器,施出精奧玄妙的貼身刀法.眨眼間三人兵來刀往,交換了十多招。
  絕天減地蹌踉跌退,前者左肩被戚長征的快刀畫了一下,衣破肉裂.血光避現;滅地左額角鮮血不斷流下,若再砍深少許,定可要了他的命。
  戚長征也不好過,右大腿中了滅地一劍,幸好尚未傷及筋絡,但已使他行動大受影晌,左臂雖給絕天的刀鋒掃中,不過只傷破了皮肉.但失血的問題卻不可忽視。
  他連點穴止血的時間也沒有,又要應付四方八面攻上來的敵人。
  轉眼他又陷入苦戰里。
  若非他進入了先天真气的領域里,体內真气循環不休,只是這一番殺即可教他力盡而亡。
  絕天滅地兩人乘隙出手,每次均帶起新一輪攻勢,不一會戚長征又多添几道傷痕。
  漸漸戚長征已迷失在激烈的戰斗里,不辨東西南北,只知道要殺死四周的敵人,再沒有先前通了全局的优勢。
  但他的韌力也教絕天滅地兩人大為惊奇。
  因為在地上最利圍攻,他們的手下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武士,每隊三十人,由一隊長率領:十隊成一團,十團成一師,組成了小魔師的戰斗單位。今次對付戚長征調動了兩團共六百人,配以絕天滅地,敢說在這种寬曠的戰場,連黑榜的十大高手也有把握殺死,但戚長征到現在最少殺了他們四十人,依然未露敗象.怎不教他們大感訝异。
  驀地一聲低吟,起自疏林之內,按著寒芒一閃,黑衣大漢潮水般翻跌倒地,來人已到了戰場的最內圍處。
  雖說己方之人注意力全擺在圈心的戚長征身上,但來人這駭世絕俗的劍術,足令絕天滅地惊駭欲退。
  劍到。
  強烈的劍气使人連呼吸也難以暢順。
  絕天滅地舍下戚長征,刀劍齊往來人迎去。
  劍芒大盛,而更使人奇怪者,敵劍雖有催魂索命的威勢,但其中自有一种悠然的姿致。
  以絕天滅地兩人高強的武功,一時也捉摸不到敵劍若馬跡魚蹤,無縫可尋的劍路,駭然下各自回兵自保,不敢再作強攻。
  “叮叮!”兩聲清音,絕天滅地竟給對方硬生生震追了四、五步,倒撞進己方人里,圍攻之勢立時瓦解冰消。
  劍芒暴漲。
  圍在戚長征旁已呈混亂的黑衣大漢不是兵器离手,便是給點中了穴道,一時人仰馬翻,潰不成軍。
  由劍吟聲起而到全局逆轉,只是眨了几眼的工夫,可知來人劍法如是如何超凡入圣。
  劍芒消去,來人現出身形,正是淡雅如仙的秦夢瑤。
  戚長征刀插地上,支撐著搖搖欲墮的身体.大口喘著气,望向秦夢瑤,眼中射出感激神色。
  絕天減地見所有倒地的手下。均只是穴道被點,大生好感,揮手命各人散開。只是把兩人重重困在內圍。
  秦夢瑤來到戚長征身側,纖手搭在他肩頭上,一股真气送進他体內,訝然道:“原來戚兄踏入了先天真气的初段,不過現在有气脈逆行的現象,再不宜動手,否則將會五髒爆裂而止。”
  戚長征自家知自家事,點頭苦笑道:“我也不想動手的。”
  絕天施禮道:“小魔師座下十大煞神絕天減地,見過夢瑤姑娘。”
  秦夢瑤秀眉輕蹙道:“看樣子你們還是不肯罷休,這是何苦來由。”
  滅地出奇地恭敬道:“若有選擇,我們續不愿与學瑤小姐敵。”
  絕天道:“不知夢瑤小姐是否相信,敝上已預計到小姐會來此處,故早有准備。”
  秦夢瑤輕歎一口气,同戚長征道:“戚兄請盤膝坐下,將真气好好調息,什么也不要理,其它一切有我應付。”
  戚長征深深看了秦夢瑤一眼.坐了下來,眼觀鼻,鼻觀心,進入万緣俱寂的定境。
  秦夢瑤對他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反應大感欣悅,放下了心事般,俏目掃過絕天減地兩人,然后移往与疏林相對另一邊的茅草深處,淡淡道:“四密尊者既已到此,還要等什么呢?”
  騾車穿過桂樹林。
  林外是個斜坡,按著一條小河流過,河上有道石橋,連接著兩邊的碎石路,通往一個長滿蒼群樹木的深谷去。
  峽內隱見房舍,隱在紅葉秋色里,如詩如畫,极是宁謐恬靜。
  風行烈奇道:“為何形勢如此危急,雙修府仍像全不設防那樣,也不見有人走出來打個招呼。”
  烈震北道:“這樣美麗的景色,使人滿慮忘俗,若有拿劍拿刀的大漢巡來巡去,豈非大煞風景,我但愿變修府永遠是這個樣子。”卻沒有答風行烈的問題。
  滕車駛過石橋。
  橋下流水淙淙,風行烈胸襟大暢,放目領略眼前怡神恍目的美景,忘去處。
  比情蓮在風行烈怀里醒了過來。這時騾車駛進峽內,兩道清溪沿峽流谷出.路旁長滿樹木花草,鳥儿和唱爭鳴,好不熱鬧。
  轉了一個彎,前面有個大石牌匾。肩上鑿著“雙修秘府”四個大字,牌匾左石兩條石柱各挂著一個“”字的大紅燈籠。
  比倩蓮皴起黛眉,臉色轉白,呆看著那兩個代表了婚筵喜慶的紅燈籠。
  風行烈關心地道:“倩蓮:你是否不舒服?”.谷倩蓮咬著下唇,同烈震北顫聲道:“婚禮何時舉行?”
  烈震北道:“明天就是姿仙大喜的日子。”
  比倩蓮淚水簌簌留下,悲叫道:“為何這么急,小姐不是說要待到過年后嗎?”
  風行烈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感到事情似与自己有關,惟有輕輕拍著谷情蓮的背,冀能對她有多少慰藉。
  烈震北平靜地道:“姿仙是想我親眼看到她的婚禮。”
  風行烈和谷倩蓮兩人駭然道:“什么?”
  烈震北像說著別人的事般淡然道:“我只剩下三天的命,否則姿仙也不會那么急著成親。”
  谷倩蓮不顧一切爬了起來,跨往烈震北旁倒車的空位,投進烈震北的怀里。嚎啕大哭道:“小蓮自幼沒爹沒娘,現在你又要离開我,教我怎么辦?”
  烈震北把車子停下,伸手愛怜地摩娑著谷倩蓮烏黑閃亮的秀變,微笑道:“傻孩子,女大了自然要离開父母,將來自會有丈夫愛惜你,風世侄我說得對嗎?”他這么說已是視谷倩蓮為女儿了。
  風行烈心中一酸,道:“只要我風行烈有一天命在,定會好好照顧倩蓮。”
  烈震北欣悅點頭。
  比倩蓮悲叫道:“以先生絕世無雙的醫術,難道不能多延几年壽命嗎?”
  烈震北失笑道:“我本應在四十年前便死了,我已偷了天公四十年歲月.到現在我真的感到非常厭倦,罷了罷了。”頓了頓又道:“在這最后三日里,我希望見到我的小蓮像往日般快快樂樂,每天日出前便來到我山上的小屋,陪我一齊去探掘山草藥物。”
  比倩蓮哭得更厲害了。
  烈震北無計可施,策騾前進。
  餅了峽口,眼前豁然開朗,梯田千頃,層迭而上,最上處是片大樹林,巍莪房舍,聚在林內,气象万千,田間有很多人在工作著。見到烈震北和谷倩蓮回來,都爭著上來打招呼,親切而沒有做作。
  三人跳下騾車,踏著梯田間石砌的階梯,拾級而上。
  比倩蓮平靜下來,但紅腫的雙目,任誰也知她曾大哭一場。、烈震北指指點點,興致极高地向風行烈介紹著沿途的草樹,原來大都分都是也從遠處移植至此的。
  風行烈感受到他對花草樹木的深厚感情,想趄他只有三天的命,不禁神傷。
  比倩蓮默默伴行,一聲不響。
  不一會,三人到了半山上的林樹區,景色一變,另有一番幽深宁遠的風貌。
  一名管家模樣的老人迎了出來,躬身迎迓道:“震北先生和小蓮回來了,小姐在府內待得很心焦呢。”再向風行烈施禮道:“這位仁兄相貌非凡,定是厲爺愛徒風公子了。”
  風行烈慌忙還禮。
  烈震北道:“這是雙修府總管譚冬,這處每塊田的收成,都漏不過他的帳筆,人人都喚他作譚叔。”譚冬道:“三位請隨小人來。”在前帶路。
  一座宏偉府第出現眼前,左右兩方房舍連綿,使人聯想到在這偏僻之處,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才可達出如此有規模的世外胜景。
  來到府第的石階前,烈震北停了下來道:“我先回山上蝸居,你們若閒著無事,可上來我我.我還有話想和風世侄說。”
  比倩蓮眼圈一紅,一把扯著烈震北衣袖,不肯讓他走。
  烈震北呵呵笑道:“待會你也來吧:看我有什么禮物送給你?”
  風行烈走前勸開谷倩蓮,烈震北微微一笑,飄然去了,有种說不出淡泊生死的气概。
  愛第正門處張燈結,几名青年漢子正忙著布置,見到谷倩蓮都親切地打招呼。
  罷踏上石階,一名雄偉如山,樣貌正直的青年大漢腳步輕盈,神情興奮地沖了出來,突然見到谷倩蓮,臉上泛起不自然的神色,期期艾艾道:“小蓮:你回來了,我很高興。”
  比倩蓮冷哼一聲,毫不客气地道:“不高興才真吧!”轉身向風行烈道:“來:不用理他。
  ”.風行烈大感尷尬,同那生得像鐵塔般的青年拱手施禮,才跟谷倩蓮往內走去。
  一把響亮清脆的女聲由內面傳來道:“成抗:快找多几條彩帶來。這處不夠用了。”
  比倩蓮听到女子的聲音,臉色一沉,走了進去。
  寬廣的大廳內喜气洋洋,一名嬌巧的女子,.正又叉變腰,威風八面地指揮著十多個男女婢仆,布置舉行婚禮的大堂。
  風行烈暗忖;難道這就是雙修公主?
  不過他很快便知道自己錯了,谷倩蓮連看也不看她半眼.扯著風行烈的衣袖,逕自穿過大堂,往內廳走去。
  那嬌巧女子興高烈,竟渾然不覺兩人在身旁走過,反而當那隨行而至的譚冬步過時,給她一把截著,提出了一連串要求,使譚冬脫身不得。
  比倩蓮放開風行烈衣袖,步進內廳,十多名丫現正在整理喜服,鶯聲燕語,一片熱鬧,見到谷倩蓮,雀躍万分,又拿眼死盯著風行烈,羡慕之情,充滿臉上。
  比倩蓮情緒低沉之极,勉強敷衍了几句,把風行烈介紹了給眾丫環后,領著風行烈由后門走進清幽的后院去。
  簫音忽起。
  吹的曲似有調似無調,就像大草原上掠過的長風,凄幽清怨。
  風行烈往簫音來處望去,林木婆娑間,隱見有一女子,坐在一塊大石上,捧簫吹奏。
  兩人來到女子身后。
  簫音忽止,但餘音仍縈繞不去。
  女子身形纖美文秀,自有一种高雅的气質。
  她放下手中玉簫,緩緩轉過身來。
  風行烈眼前一亮,只見女子雅淡秀逸,高貴美鈍。令人不敢迫視。一對剪水雙瞳,似是脈脈含情,又似冷傲漠然,非常引人。
  比倩蓮輕輕道:“小姐!”雙修公主谷姿仙美目落到風行烈身上,大膽直接地上下打量了他一會,才道:“果是人中之龍.難怪厲門主對你期望如此之高。”
  比倩蓮再提高了點聲音道:“小姐!”雙修公主美目寒光一閃,冷冷道:“明天是我大婚之日,小蓮你縱然不愿幫手布置,也不得有任何破坏行.若違我之令,就算是你,我也絕不輕饒。
  ”
  比倩蓮豁了出去,堅決地道:“公主你曾說過沒有更佳的選擇,現在我將上成抗那小子好上百千倍的選擇帶來了,你快赶那傻小子走吧!”谷姿仙怒道:“大膽!”按著向風行烈婉轉地道:“公子莫要見怪,這小婢我一向寵慣了她。故此才如此不知輕重,公子遠道來此,不若先到外廂歇息,今晚讓姿仙設宴為公子洗塵。”
  風行烈正尷尬万分,見她如此体貼。心中感激,連忙稱謝。
  豈知谷倩蓮喝道:“不要走!”谷姿仙臉色一寒,道:“這里那有你說話的餘地。”
  比倩蓮挺胸道:“想小蓮不說話,小姐一掌殺了我吧!”風行烈僵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谷姿仙秀目射出寒芒,盯著谷倩蓮,到連風行烈也在擔心谷姿仙會否盛怒下把谷情蓮殺了時,她輕歎道:“小蓮:我的心情絕不比你好,你也不想我為難吧?”
  比倩蓮出奇地沒有哭,平靜地道:“小姐為何要重蹈覆轍,把自己終身的幸福孤注一擲地投在一個茫不可知的目標上,就算要揀人,也該揀個你喜歡的,告訴我:風行烈有那方面此不上成抗?”
  比姿仙這次反沒有發怒,望向兩人柔聲道:“像風公子這种人才,天下罕有。但小蓮你是不會明白的,正因為風公子條件這么好,我才絕不可選他為婿,好了:這事至此結束,由此刻起,小蓮你不得再提此事。”
  風行烈心中苦笑,他雖然從沒想要當谷姿仙的快婿,但身為男人,給人這樣當臉說他沒有資格入選,無論對方說得如何漂亮,亦大不是味儿,抱拳道:“公主不須將此事放在心上,風行烈今次來此,只希望能為貴府盡上一分綿力,應付小鷹師來攻的大軍。舍此外再無其它目的。”
  比姿仙襝道謝,同谷倩蓮道:“還不帶公子去客廂休息。”
  比倩蓮道:“來此之前,小蓮曾見過夫人。”
  比姿仙一震道:“她肯見你嗎?”
  比倩蓮昂然道:“她不但肯見我,還和我說了話,又將雙蝶令交了給我,她向小姐傳話。”
  谷姿仙淡淡道:“你不用說出來了。”
  比倩蓮愕然道:“你不信我有雙蝶令嗎?看!”攤開手掌,赫然是鑄有雙蝶紋飾金光閃閃的一個小令牌。
  比姿仙歎道:“据本朝規矩,在大婚的三日前我便自動繼承了王位,再不受夫人之令約束,小蓮你白費心机了,和風公子去吧!”谷倩蓮手一震,令牌掉到地上,眼淚終奪眶而出,悲叫道:“小姐:為何你要如此作踐自己,為的只是一個遙遠渺茫的目標,那些事發生在百年之前,祖國現在已不知變成了什么樣子,那些人早忘記我們了……”
  比姿仙怒道:“住口:他們正活在暴政之下,朝夕盼望我們回去,小蓮你放恣夠了,快給我滾出去。”按著提高聲音喝道:“人來!”四條人影分由左右高牆扑入,跪在谷姿仙之旁。
  風行烈留神一看,這四名壯漢背挂長劍,形態豪雄。均非弱者。
  比姿仙平靜地道:“給我將小蓮帶走,若非看在風公子臉上,今天便叫你好看。”然后。向風行烈歉然一笑道:“風公子諸勿見怪,今晚筵席前,姿仙再向公子請罪。”
  走出后院時,風行烈仍忘不了她簫聲里含藉著的怨,就若小鳥在死前在荒原的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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