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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鄱陽逐浪


  來船點點火光亮起。
  秦夢瑤至靜至极的道心一塵不染,澄明如鏡。圍過來的廿八艘快般,乍看似是雜亂無章,其實隱隱分作三組,左右兩翼每組十艘,中間略墮后的一組只有八艘。
  真正的好手應在那八艇之上。
  秦夢瑤俏立在艇頭,迎著夜風.衣袂飄飛,儼若凌虛御風的仙子。
  敵艇上船頭處各有六名壯漢,運漿如飛.迅速迫近。
  火箭均架在弓弦上,蓄勢待發。
  浪云頭項竹笠。身披蓑衣,神態閒逸,一點不似感到事情的急迫性。
  終于進入射程里。
  “嗤嗤”聲響個不絕。
  右邊那組快艇百多技燃燒著火焰的勁箭射上鄱陽湖的夜空,畫著美麗的弧線,往秦浪兩人的小風帆火雨般來,照得方圓十多丈的湖面血紅一片,顯好看又可怖。
  素夢瑤感到艇尾有一技船漿探進湖水里。
  她眼看前方,自是看不到浪翻云落槳,甚至听不到任何聲音,卻能像是自已伸展肢体般感到木槳探進湖水里那微妙的力感。
  浪翻云出手了。
  眼前是點點火焰.驟雨般往首當其沖的秦夢瑤射過來。
  小風帆速度劇增。
  惊人的速度!
  小風帆忽地給舉上了湖面,飛魚般順著水勢往外斜沖開去。
  火箭全都落空。
  敵船上傳來惊訝的呼叫。
  秦夢瑤心中暗笑,若浪翻云這駕船的大行家竟會給這些小箭難倒,傅出去將會是天大的笑話。
  敵船鼓聲雷動。
  三組艇再分了開來。
  是接近的右方那一組改變方向,打橫搶來欲攔腰截擊。中間那組八艘艇,轉了個急彎,改由尾后追來。最遠左方那組則掉頭斜斜向正前方駛去,准備在去路處布下包圍网,教他們即管避過由左方沖來的攔腰截擊,仍脫不出他們這下一重的封鎖。
  只要能攔上他們一陣子,后面的八艇即可至,前后夾擊,在戰略上。敵般的應變确是無懈可擊,只從這點推之,當知對方有高手在主恃。
  可惜對手是天下無雙的浪翻云"秦夢瑤閉上美目,無視敵人射來的第一批火箭,感受害浪翻云持著的木槳在湖水里畫著曼妙無比的線條。
  船槳忽地震顫了一下,帶起一道強烈的暗流。
  暗涌激撞在船底處。
  小風帆再次給托离湖面,同時改變了船向,偏往左方。
  浪翻云哈哈一笑,船漿一收一伸,激撞在船尾的湖水里。
  浪花上半天,反映著漫天激射而來火箭的閃光,小艇箭矢般往攔腰迫來的敵艇射去,第二輪的火箭全都射空,落到船的后方。
  浪花落下時.一點都濺不到小風帆上去.可見小艇飛离速度是如何迅快。
  秦夢瑤閉上的美目泄下了一滴晶瑩淚珠,因為她終于“看”到了浪翻云天下無雙的覆雨劍了,不過這一次是一枝木槳。
  那又有何分別?
  秦夢瑤只憑感覺.就知道浪翻云掌了劍道的至理。
  那就是天道,亦是自然之道、天然之理。
  浪翻云覆雨劍法的精粹是來自洞庭湖的湖水。
  這明悟使她心生感動。
  掌握了水性,就是掌握了天道。
  所以他才能玩魔術般利用了水性,做出眼前所有這些不可思議的事來。
  敵陣隊形立時亂了起來。
  秦夢瑤通明的劍心甚至可感到敵艇上的人心中的寒意。
  筆有此不戰自亂的情況。
  气勢上浪翻云全面地壓倒了他們。
  一個接一個的水花在船尾爆往天空。
  浪翻云再一聲長笑,運腰下坐,船頭翹了起來,速度激增下,敵人第三輪火箭尚未及射出時,小風帆破入了敵人的中間處.擦身而過。
  “鏘!”秦夢瑤飛翼劍出鞘。
  漫天劍气由她手里似太陽光束般往左右兩艇激射而去。
  兩艘敵艇上共二十多人.連秦夢瑤的劍是長是短還未看清楚,不是給劍气震得兵器脫手,東歪西倒扑進水里.就是知机伏下避禍。這還是秦夢瑤劍下留情。
  小風帆狂風拂過般由敵艇陣中穿出去,半刻停留也沒有,距离拉至五丈之遠。
  本由前后方夾攻過來的另兩組快艇,全落了空.急忙轉舵追來,和吃了虧的那組快艇擦身而過。
  浪翻云木槳彈上半空,忽變成數十度槳影,以肉難以覺察的高速,拍擊湖水.沒有先前爆上丈許高的水花,連一滴水都沒有激起。
  秦夢瑤感到十多道暗涌往追來的敵艇激射過去。
  “蓬蓬”之聲不絕于耳,前排的十二一雙快艇似玩具般被暗涌掀起船頭,然后往側翻跌,敞人隨艇齊給掀翻到水里去,后至的快艇則撞在覆沉了的艇上.也傾側翻倒.潰不成軍。
  小風帆船尾再爆起水花.速度不減,迅速离開。
  “鏘!”飛翼回到鞘內。
  驀地秦夢瑤秀目寒芒一閃。
  浪翻云則間哼一聲,連槳一撥,小風帆奇跡地往橫移開了五尺,“蓬!”水花四濺里,紅日法王由水下弓背彈出,若風帆尚在原定航線,剛好給他的背撞個止著,保證會斷為兩截。
  眼看他用力過猛,要沖天而起時,他凝定半空,高度剛不過船桅的頂端。
  要知他正全力上沖,這樣要停便停,實在有乖自然物性。
  那停頓還不超過眨眼的一半時間,然后他以比上沖更惊人的高速,往橫移來,一足伸出,點往船桅。
  換了一般高手,定以為他想斷船桅,但秦浪兩人只從他身体移動帶起的風聲,知道了這一腳若給點在船桅處,力道會沿桅而下.落至船身,硬生生把小帆船從中折斷。
  他的目的仍是要把秦浪兩人分隔開來.好全力對付其中一人。
  目當然是秦夢瑤。
  于此亦可見此人戰略高明,看出了浪翻云的不好惹。
  秦夢瑤靜立船頭,沒有半點動手攔阻的意思。
  浪翻云嘴角牽出一絲笑意,頭一搖。頂上的竹笠飛离頭項,閃雷般往紅日法王旋飛划去。
  紅日法王“咦”了一聲,點往船桅的腳不得不收了回來,手掌暴脹,一把拍在竹笠旋轉著的邊緣處。
  若他不收腳,竹笠會在足尖點至船桅的同時,割人他的腰里,分了力道在那一的他,將擋格不了竹笠合蘊著的惊人勁道。
  “蓬!”
  竹笠在他的大手印下化作漫大碎粉。
  浪翻去遙生感應,上身晃了半晃。
  紅日法王白發白眉一齊直豎,精光閃爍的眼往浪翻云射去,一聲長嘯.人往船頭的前方拋去,借勢化勁。
  小風帆破浪而前,往紅日法王落點沖去。
  紅日法王鮮紅的喇僧袍獵獵作晌,濕透了的衣服就藉那下抖動出千万點水珠。往船頭的秦夢瑤罩去"秦夢瑤靜立不動,雨珠來到她身前三尺許處,像碰上隱形的牆壁般落下,重歸湖水里。
  這時紅日法王有若金剛天神的雌偉身形.背著船頭,雙足接触湖面。
  小艇沖至他背后丈許的近距离。
  紅日法王仰大一笑,雙足點在湖水上,如若實地般彈了起來.凌空運腰轉身,手掌暴脹,往秦夢瑤臉門抓來。
  秦夢瑤伸手披出背后飛翼,往前似緩似快地推出,迎上紅日法王快得看不清楚的一抓,竟恰到好處地把對方狂猛的攻勢完全封擋。
  因為兩人并非在實地上交手,距离位置髓著小艇的高速前進不住變化,所以看似毫不費力的互相一擊,其中計算的精确,實非一般高手所能想象。
  紅日法王五指箕張,每只指頭都動了起來.在有限的指動幅度里作著奇异的動作,就像五件武器般往秦夢瑤的飛翼攻去。
  秦夢瑤嬌叱一聲。飛翼一顫下抖出十道劍影,封鎖了對方每一指的攻勢。
  “叮叮當當”連串爆晌。
  船頭窄小的空間兩條人影撞到一堆。
  紅影白影旋纏在一塊儿.再分不出誰打誰來。
  指劍交擊發出的勁晌沒有剎那的停下。
  驀地劍芒暴脹。
  紅日法王仰身迫离秦夢瑤的劍圈。到了船頭外的兩丈許虛,“颼”一聲往橫斜下,沒入水里。
  船頭的空中飄下一塊紅色衣布,竟是紅日法上被割斷了的一小截袍服。
  小風帆迅速前去,晃眼間由紅日法王下水處旁丈許掠過。
  后面的敵艇在遠方亂成一團,再無法追來,也不敢追來。
  紅日法王沒入水后再不見任何影蹤。
  秦夢瑤回劍內.靜靜站了一會后,輕歎道:“若非紅日法王因大哥的竹笠以致元气未.夢瑤是否能將他迫回水里,實是未知之數。”
  戚長征見著躺在地上,剛和自己有合体之緣的赤裸嬌姬,心中的妒恨痛苦差點令他仰天嘶喊。
  罷才水柔晶摟上鷹飛脖子的景像,陰魂不散地糾纏害他。
  他一聲未歎,欲掉頭离去,眼角掃到水柔晶腿上綁著的匕首。心中忖道:她能為我自殺,顯然對我的愛毫無虛假,沖著這一點就不能置她不顧。
  長刀點出,落到水柔品的嬌体上。
  水夫晶穴道被解。仍在迷糊間小口張開,叫道:“長征!”她坐了起來,見到戚長征冷冷看著她,一點感情也沒有,就若看著個陌生人那樣。
  水柔晶嬌軀一震,站了起來,待要扑入戚長征怀里.戚長征喝止道:“你這水性楊花的賤人,由今天起你還你,我還我,休想我再會受騸。”
  水柔晶俏臉血色一下子全都退掉,捧著胸“向后連退兩步,想起昏倒前的事,焦灼万分叫道:“長征:你誤會了。”
  戚長征仰天悲笑道:“親眼見到還有誤會,你這賤人一見舊情人,明知對方狼心狗肺仍投怀送抱.獻上肉体和香吻,這叫作誤會,大概你是想不到我這么快會回來罷!”水柔晶淚水不受控制涌出眼眶,嬌体搖搖欲墮,凄然狂叫道:“不是那樣的,你听我的解。”
  戚長征冷然道:“你做過的事,任你舌燦蓮花,休想使我改變主意。以后你行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各不相干。哼!”轉身便去。
  水柔晶凄苦冤屈涌上胸臆,像給大鐵當胸了-下,往后蹌踉跌退,直至裸背靠上荒廟的破壁。
  眼看著戚長征出廟而去,耳內忽晌起戚長征的傳聲道:“乖柔晶.我愛你,快扮作自殺的樣儿,可不要真的自殺。”
  水柔晶呆了一呆間,戚長征走得無影無蹤。
  她壓住心中的狂喜,直扑到門前,扮作絕望傷心地狂叫道:“長征,你不要走啊!”廟外靜情悄的,只有秋風吹拂的呼嘯聲。
  水柔晶無力地追到廟心處,拔出匕首,指著兩乳間心髒的位置,半瘋狂地笑了起來道:“你走吧:走吧:我要死給你看。”
  “柔晶!”一個美和的聲音在廟外遠處晌起,帶著一种使人愿意順從的力量。
  水柔晶至此不由深深佩服戚長征的智能和策略,詐作一惊下匕首反指向聲音來處。
  人影一閃.鷹飛嘴角帶著個懶洋洋的笑意,立在身前.微笑道:“死是那么谷易的嗎?”灼灼的日光集中到她動人的裸体上。
  水柔晶狠狠道:“你這惡鬼,剛才以郫鄙手法.使長征誤會我而走了,我要和你拚命。”
  鷹飛冷笑道:“左一句長征、右一句長征,你不怕我妒忌起來,待會和你相好時不懂怜香惜玉嗎?”眼光又在她赤裸的胴体上下游移著。笑道:“你的身体仍是那么美,難怪能把那小子迷得暈頭轉向。連我都要舊情复熾呢。”
  水柔晶往后退了几步,靠著牆壁.尖叫道:“不要過來!”龐飛狂笑道:“你是我的女人,就永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生便生,死便死,那由得你作主。”
  水美晶眼中射出堅決的神情。
  鷹飛看在眼里,一移身,往她凌空抓去。
  水柔品惊叫一聲,反手把匕首往自己胸口插去。
  鷹飛心中暗笑,若你能在我眼前自殺.以后我的名字可要倒轉顫來寫才行,彈出兩道指風,刺向水美晶的腕穴。
  豈知水柔晶匕首倏地翻過來,向他推出.气勁嗤嗤,竟是蓄勢而發,全力出手。
  鷹飛心感不妥,難道自殺竟是假的.正要變招先拿下水柔晶,一道強至無可抵御的刀气,由大門涌入,接著刀光閃處,戚長征人刀合一,往他殺至。
  鷹飛錯在心神全集中到水柔品的胴体上,連背后雙鉤都未及取出,匆忙間分出小半力道一掌劈往水柔晶,另一掌全力往戚長征刀鋒迎去。
  剎那間形勢逆轉,他變成兩面受敵。
  戚長征這一刀挾著自已女人受辱的悲憤之气而來。將刀法潛能發掉致畫.而鷹飛則是惊怒下倉惶應戰,此消彼長.高下立見,何況他不得不應忖水柔晶的匕首。
  心理上他更處于劣勢。
  原本是他布局騙人,現在反墮入對方彀中。教他如何不憤恨難平。
  鷹飛一聲悶哼,兩手同時劈中匕首和戚長征的天兵寶刀。
  三條人影一合即分。
  鷹飛狂嘯橫移,撞破另一面牆壁.迅速逸走。
  水柔晶歡叫一聲,投往戚長征怀里。
  戚長征摟著水柔晶。歎道:“在這樣的形勢下,也只是令他給我的刀气輕創,此人實在非常可怕。”
  水柔晶道:“沒有一天兩天,他沒有能力再追我們,長征:我多么怕你真的誤會了我,剛才他……”
  戚長征用手捂著她的小嘴。柔聲道:“若非你醒來后叫的是我老戚的名字,使我知道你暈倒前只想著我,眼前就是一個截然相反的局面。來:快穿衣,我們立即走。”
  水柔晶低問道:“小靈死了嗎?戚長征痛心地點頭道:“放心吧,總有一天我會向這殘忍的凶徒討回血債.現在卻不能不走。”
  水柔晶的熱淚滴在他的襟前。
  一向樂觀的戚長征,忽地感到前路一片黑暗。
  今次能赶走鷹飛全賴對方的輕敵,下次再遇上時,他們恐難有今晚的僥悻了。
  曙光初現。
  風行烈和兩女整理衣服,离開令他亨盡人間艷福的溫泉.走往下山的道上。
  烈震北不知所蹤。
  比倩蓮高与地不斷偷看他。
  風行烈微笑道:“倩蓮: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比倩蓮伸手挽著他胳膀道:“行烈你現在特別好看,不知這是否是因為情人眼里情下田出潘安呢?不過你早是我情人了,為何現在我才發覺呢?”
  白素香在另一邊摟緊風行烈道:“小蓮說得不錯,烈郎多了一种很特別攝人的神彩,像整個身体都挺直硬朗了.有种難以形容的气慨。”
  風行烈心中一動,知道昨夜与兩女的胡地胡天,對体內凝聚的三气定是大有碑益,因為燎原槍法最重气勢,發揮陽剛的气魄,像厲若海那种境界,只須走出來站站作個樣儿,可以不戰屈人之兵,兩女感到自己不同了,正代表著自已真的有了突破,否則不會生出如此戲劇性的變化。
  心中豪情奮涌。
  好!
  由今早開始,就當我風行烈重新做人,放手大干一番,才不致辜負了師傅培育的苦心。
  靳冰云嘛!
  讓我再見她一臉,和她說個清楚。
  假設她仍愿作我的嬌妻,我將不究過往的事,否則事情就此完結.自己豈能和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牽扯一生。
  想通了這點,整個人輕松無比。
  兩女放開了挽著他的手,原來已到了主府大門前。
  三人走了進去。
  雙修公主谷姿仙獨自一人立在大堂中間,在充滿喜慶的布置襯托下,分外有种孤清冷艷的感覺。
  她冷冷看著三人的接近。神色平靜。
  風行烈心中奇怪,為何一個婢仆的影子都不見。
  白素香和谷倩蓮來到谷姿仙身前,作賊心虛。“噗噗”兩聲,跪了下去,垂著頭不敢作聲。
  風行烈想不到兩人有此行動,呆在當場。
  比姿仙美目繼續掃過兩女:幽幽一歎道:“他走了:你兩人滿意了吧!”白素香一震道:“不關小蓮的事,全是素香一人自把自為。”
  比姿仙的眼光來到風行烈身上,忽地神情一動,仔細她打量著他,秀目奇光迸射,好一會才斂去,柔聲道:“公子:昨夜睡得好嗎?”
  換了往日.給這成熟的美女如此大膽的目光掃射上,他定會感到不自然,現在卻是欣然領受,正容道:“成抗兄真的不告而別嗎?我這就去把他追回來。”F比姿仙幽怨她瞅他一眼,輕輕道:“走便走吧:谷姿仙難道要求人娶我嗎?”
  比信蓮一聲歡呼,跳了起來,過去挽著谷姿仙,無限高興地道:“好了:真的好到不得了。
  ”按著問道:“那個婆娘呢?”
  比姿仙心灰意冷地道:“也跟著去了,你開心吧!”谷倩蓮一蹦一跳來到白素香旁.要把她拉起來。
  白素香掙脫她的手,向谷姿仙道:“小姐:責罵我吧!”谷姿仙歎了一口气道:“敵人怕已登上了柳蝶林,我那還有心情和你們計較呢,浪翻云啊:你在那里呢?”
  風行烈心中一震,知道谷姿仙任由成抗姊弟离去,實含有不讓他們介入此爭之意。心中不由一陣感動,淡淡道:“素香現在是風某的女人,她犯的過錯我愿負起全部責任.我雖不懂雙修大法,不過只要有一口气在,誓要除去‘花仙’年怜丹,助小姐收复無雙國。”
  比姿仙嬌軀一震,往他望來,定睛看著他,暗忖這人為何忽然變得如此英雄气概.敢作敢為,沒有一點矯情之態.柔聲道:“當年亡國時,敝祖曾立誓將來收复國土,只能憑自己的力量,公子的好意姿仙心領了。不過公子既有此意,足夠消素香的膽大妄為,素香起來吧!”在谷倩蓮的摻扶下,白素香半推半就站了起來,惊喜莫名,風行烈竟當著小姐明言自已是他的人,那能不樂翻了心,感到身有所屬的幸福。
  比姿仙看在眼里,一陣感触,她和谷白兩女自幼生活在一起.親如姊妹。
  現在這兩個最愛作弄男人的好姊妹,終找到能令她們傾心的如意郎君,自己卻注定与幸福無緣,上天怎會如此下公平。
  想到這里美目不由溜到風行烈身上,暗付以自已銳利的日光,為何昨天竟看不到此刻對方正散發著的男子魅力和攝人的英雄气質。當時只感到他是個很好看的男子。他現在擁有的那种特質,卻一如浪翻云般使自已心動著。
  假若在遇上浪翻云前碰上他,是否會對他傾心相戀呢?
  比倩蓮又過來纏著她道:“小姐不若嫁与行烈,我們兩人則作他的妾婢.從此不就是一家人了,將來复國之事,就交到他手上,總好過你隨便找個人去練雙修大法,可怜將來是否成功還是未知之數,”
  風行烈嚇了一跳,谷倩蓮如此口沒遮攔,全不顧人家小姐的尊嚴和面子,谷姿仙定會要她好看。
  豈知谷姿仙俏目一亮,往他望來,好一會才收回目光,歎迫:“我們能否活過今天尚不知道,以后看看怎么樣吧。”
  這几句話表明了她對谷倩蓮的提議并不反對。
  比白兩女歡呼起來。
  風行烈有一陣滿足的痛快感覺,知道這絕色麗人對自己心動了,禁不住生起爭回一口气的決心.抵償了谷姿仙過去對他的冷淡.微微一笑道:“公上是否嫁与風某,絕對無妨,不過倩蓮和素香都是我的人了,風某好歹都算是半個雙修府的人,兼之年怜丹既助方夜羽為患中原,更是我的大敵。除非風某力有不達,否則必教他不能生离中土.如此對小姐复國之業.當有幫助,那時小姐歡喜那個人,就可嫁与那個人,再不受任何害苦人的大法束縛了。”
  比姿仙听出他說話中隱合的傲气,想到這男子因若自己昨天的態度,作出反擊.故表示全不介意自已愛上誰人,和是否愿以身相許。歎了一口气,沒有說話。
  這時譚冬匆匆走來報告道:“全府的人撤往了后出的秘洞。而敵人則過了柳蝶林,正往這里赶來。”
  風行烈至此才明白為何見不到半個人。
  譚冬接著神情一黯道:“接到商東來的消息,夫人的靜室發生了激烈的打斗,胖婆子不幸慘死當場.夫人則不知所蹤。”
  比姿仙倏地轉身,叫道:“什么?”
  風行烈三人愕在當場.谷倩蓮想起胖婆子,下熱。
  潭冬道:“小姐不用擔心夫人,据南康傳來的消息說,极可能是在老爺探夫人時遇襲,不過看情形他們已突圍逃生了。”
  比姿仙想起給父親的那封信。正是要他去探看谷凝清,深吸一口气.收攝心神后道:“震北先生那里去了。”
  風行烈一震道:“什么:我立即去助他。”
  譚冬道:“我在路上遇到震北先生.他說要去迎接賓客”白素香一把將他扯住,笑道:“你當先生是個只逞匹夫之勇的人嗎?.”跟著玉容倏地慘白了起來,她想起了烈震北剩下只有一天的壽命。
  眾人也隨著神色黯然。
  比姿仙強烈地想起了浪翻云,自已堅拒撤出雙修府避禍,是否只是想再見這偉大的劍手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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