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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舂色無邊


  秋陽當空。
  戚長征和水柔晶連夜赶路,抵達洞庭南面湘水旁的長沙府。
  尚未進城,已感到异樣的气氛。
  原來城門增設了關卡人手,嚴密地搜查和盤問入城的商旅。
  戚長征大搖大擺地往城門走去,嚇得水柔晶畏縮地依傍著他,低聲勸道:“這些兵丁分明是針對你們怒蛟幫而來,你這樣進去,是否要找人打架?”
  戚長征道:“放心吧!老戚在江湖上混了這么多年,一個關卡也過不了,還有臉見人?”
  水柔晶道:“我們大可在別處攀牆而入,為何要舍易取難?”
  戚長征道:“越牆而入才危險,敵人只要在城內的几處制高點布下人手,在這樣的大白天我們保證無所遁形,對官府來說,由于人手充足,這是輕而易舉的事,還是由城門進入妥當。”
  水柔晶芳心卜卜狂跳,無奈下硬著頭皮,追在他尾后往城門走去。
  這時城門有十多人和几輛運貨的騾車,正排成松散的隊伍,輪候檢查。
  戚長征走路的動作忽地夸大起來,一副有恃無恐,昂揚闊气的樣子,還不遵守規矩,帶著水柔晶繞到隊伍的最前頭,看樣子是要打尖做第一個進關。
  城衛看到他這副“气派”,愕了一愕,齊喝道:“立即給我滾回去排隊!”
  戚長征兩眼一翻,舉手打了兩下手勢。
  其中一個城衛微愣道:“老兄原來是長沙幫的人,不知是那個堂口的兄弟,什么字輩的?你身旁這漂亮娘儿是那個窯子的姑娘,待我們好去捧她的場。”
  戚長征向水柔晶大笑道:“由你自己答他們吧。”
  水柔晶心中暗恨戚長征玩世不恭的態度,偏又莫奈他何,垂頭道:“他是小熬人的丈夫。”
  眾衛均露出艷羡之色。
  戚長征上去用江湖切口交談了几句,眾衛均不由肅然起敬。
  戚長征拖著水泵晶,輕輕松松進入了城內。
  水柔晶心中佩服,問道:“你真有辦法,但我仍不明白你怎能騙過他們。”
  戚長征道:“不是我有辦法,而是老翟有辦法,他特別為我找了几個身分,都是些連官府也不輕易招惹的人物,身材相貌又都与我有几分相像,兼之我們怒蛟幫一向嚴禁幫中徒眾冒充別些幫會的,所以現在臨急拿來一用,立即見效。”
  水柔晶笑道:“你剛才扮得真像,成副江湖惡少的模樣,真怕你把我賣進窯子里去。”
  街上的人熙來攘往,好不熱鬧,兩人沿街緩行,另有一番悠閒味儿。
  戚長征笑道:“若我其把你賣進窯子里,你會否和我拚命?”
  水柔晶嫣然一笑道:“絕不會!你舍得便任你賣吧!讓你的良心整治你。”
  戚長征心中一甜道:“我當然舍不得。來!”拉著她溜進一條橫巷去。
  在橫街左穿右插,來到一處僻靜的荒地,一把將水柔晶壓在一棵樹后,貪婪地品水柔晶的香唇。
  水柔晶給他吻到嬌喘連連,由怨怪他不懂選擇時間地點,至乎熱烈地回應著。
  戚長征离開她灼熱的紅唇,身体仍擠得她緊緊的,贊歎道:“你是老戚曾干過的女人中最美最動人的了。”
  水柔晶摟著他的脖子道:“你想現在要我嗎?”戚長征瞪大眼睛道:“在這里?”
  水柔晶道:“你吻我都可以了,有其么事是不可以的。”
  戚長征歎道:“難得你愿意,這真是想想也感到刺激的事,可是敵人隨時會來的。”
  水柔晶嚇了一跳,欲念全消,駭然道:“什么?”
  戚長征道:“這城內有個我們的暗舵,他們在城口留下的暗記,顯示他們遇到了麻煩,因為由昨午開始,他們停止划上代表時間的橫線。”
  水柔晶明白這是江湖上慣用的手法,可藉特別的筆划,顯示符號有效的時間,遂道:“他們可能是昨天撤离此處了。”
  戚長征搖頭道:“我們進城后,竟沒有幫會中人來盤查或跟蹤我們,太不合理,定是對方故意不惹起我們注意,待我們自投羅网摸到暗舵處時才圍殺我們。”
  水柔晶此時完全地信賴著戚長征的忖度和智計,問道:“我們躲到這里來,不是明告訴著別人你看破了他們的詭計嗎?不走更待何時?”
  戚長征堅決搖頭道:“我們不走!”
  水柔晶吃了一惊,瞪大美目道:“不走?”
  戚長征輕輕吻了她一下,微笑道:“我們等他們來。”
  水柔晶把臉貼上他的臉,溫柔地磨擦著道:“征郎!你每一著都教我大出意外,但今次我真的不能明白,你連敵方有什么高手都不知道,又有官府牽涉其中,難道你有把握胜過后援力量源源不絕的強大敵人嗎?”
  戚長征露出他陽光般充滿生气和光采的笑容,輕啜著她的耳珠道:“這是置諸于死地而后生的險中求胜法,若我不能在短時間內刀法大進,會在未到洞庭前給鷹飛殺死,你也會受他淫辱,故而我要盡量爭取時間,領悟封寒教我的左手刀,冉融入我自身的刀法里,所以不得不引敵人出來試刀,只有血戰中領悟出來的刀法,才是真實的。”
  水柔晶嬌体一震,俏臉后仰,望向這能使她完全忘掉鷹飛的男子,心中生出無窮敬意和愛慕。
  戚長征柔聲道:“縱然我尚未能比得上他,可是他絕不夠我狠,絕不及我的不怕死。柔晶!我有絕對的信心保護你,讓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這是丈夫對愛妻的保證。”
  西南方衣袂破風聲響起。
  水柔晶像沒有听見那樣,俏目射出今人心顫的情火,哀求地道:“征郎!痛吻你的小妻子吧!她不論生死,都是永遠屬于你一個人的私產。”
         ※        ※         ※
  韓柏剛步出走廊,左詩恰好由隔壁柔柔的房中走出來,見到韓柏,招手叫他過去。
  韓柏大喜,走到她身前,溫柔地拉著她柔軟纖巧的玉手道:“詩姊找我嗎?”左詩霞生雙頰,玉手卻愿意地任韓柏握著,悄語道:“她們兩個少見你片刻都受不了,掇我出來找你過去陪她們。”
  韓柏怜愛地揉捏著她的纖手,微笑道:“詩姊是否也想我過來陪你呢?”
  左詩橫他一眼道:“早知柏弟你會以這問題來調戲我這管教無方的姊姊,答案就是假若詩姊不想你陪她,用刀架著詩姊的頸,詩姊都不肯過來找你,讓你可以得意洋洋。”
  韓柏差點給心中的甜意淹死,熱切地道:“為何時姊忽然會變成現在這寵我樣子?”
  左詩眼中射出万縷柔情,輕輕道:“人家昨晚那樣讓你這坏弟弟得償所愿,還不夠寵你嗎?”
  韓柏感動地道:“詩姊為何對我那樣好?”
  左詩垂頭無限嬌羞道:“詩姊怎能不對你好呢?柏弟使詩姊首次到戀愛的滋味嘛!”
  韓柏大喜道:“快叫聲夫君來听听!”
  左詩不依地橫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然后才以蚊蚋般的弱音輕喚道:“夫君!”
  韓柏那還按捺得住,放開她的左手,拉著她的右手便往她的艙房闖去。
  左詩給他拖得急步隨著走,駭然道:“你想干什么?”
  韓柏直把她拉到門前,才停下反問道:“一個給你挑引得似火焚身的弟弟,帶你這樣一個傾國傾城的尤物姊姊到房中去會干什么呢?”
  左詩緊張地拉起韓柏另一只大手,防止他用那只手推門進去,求饒道:“柏弟!不寸以呀!扁天化日下,別人會知道的。”
  韓柏反握著她的手,奇道:“白天不可以和嬌妻歡好的嗎?這是誰訂下的規矩,知道了又拿我怎樣?”
  左詩跺腳嗔道:“你再不到她們房中去,給知道了,會怪左詩沒有江湖義气,說不定聯手起來整治我。”
  韓柏失笑道:“起碼詩姊要讓我吻個夠和摸個夠吧。”
  左詩嚶嚀一聲伏到他身上,幽幽道:“你只顧自己占便宜,不理人家會難過死的嗎?”
  纏綿情語,使韓柏更是心痒難熬,几乎是呻吟著道:“不成了!我刻下已難過得要命,詩姊救我!”
  左詩忘了害羞,花枝亂顫地笑了起來,小嘴湊到他耳旁道:“要好不如三個人一齊和你好,令別人不會暗怪詩姊全無義气。”
  韓柏一言不發,拖著左詩回頭走到柔柔的房前,推門入內。
  朝霞和柔柔坐在窗旁的椅里,前者正拿起一幅緞錦刺繡著,后者拿著一卷白香詞譜專心細讀,听到開門聲,抬頭望來,恰好看到韓柏推上橫栓,把門由內鎖著,俏臉立時紅了起來,知道在劫難逃了。
  左詩的手給他拉著,想逃也逃不了,何況根本不想逃呢?
  韓柏差點要藉高呼狂叫把心中要溢瀉的滿足和幸福渲出來,放開左詩的手,改為摟著她不盈一握的柔軟腰肢,向朝霞和柔柔下令道:“都給為夫到床上去。”
  朝霞顫聲道:“柏郎!不行呵!天還未黑。”
  柔柔失笑道:“你真不知我們夫君的脾性還是假不知,他干這事時從不考慮是白晝還是黑夜,是房里還是房外呢!”
  朝霞向左詩求助道:“詩姊!你的柏弟最听你的話,快要他改變主意吧!”
  左詩低聲道:“對不起!現在左詩自身難保呢。”
  韓柏哈哈一笑,摟者左詩坐到床緣,向朝霞威迫道:“你是否想做最不听話的那一個?”
  柔柔提醒道:“柏郎說話小心點,莫要讓范大哥割下你的舌頭來。”
  朝霞“噗哧”一笑,放下于中的刺繡,俏生生地立了起來,輕搖玉步,來到韓柏的另一邊坐下,柔聲道:“出嫁從夫,朝霞怎敢不听話,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韓柏樂翻了心,在左右玉人臉蛋上各香一口,然后向柔柔道:“我也不是第一次在大白天和你快樂,怎么還不過來?”
  柔柔狐媚地瞅他一眼,道:“左擁右抱還不夠嗎?讓我給你們把風吧!。免得大哥過來時,沒有人抽空去應付他。莫忘記你還要練功啊!”
  韓柏大笑道:“放心吧!若范老鬼過來拍門,我只要大叫‘我在練功,不得騷扰’就可應付過去,誰敢去開門給他,莫怪我手下無情。”
  柔柔皺眉道:“可是這張床睡三個人都賺擠,怎可以睡四個人呢?”
  韓柏哈哈大笑道:“柔柔放心,你們三個人睡下層,我則睡上層,保證你們睡得比昨夜還舒适快意,未睡夠的不肯走下床來。”
  這几句露骨話一出,朝霞和左詩固是羞得無地自容,連和他荒唐慣了的柔柔亦招架無力,飛紅了俏臉,橫他一眼道:“嫁了你這樣的丈夫,還有什么可說呢?”站了起來,走到床旁,鑽上床去,睡到靠壁的里邊。
  韓柏一副急不及待的樣子,迫著左詩和朝霞躺到床上去。
  三女玉体橫陳,相挨躺在床上,柔柔在里面,左詩居中,朝霞睡在最外邊,都羞得閉上美目,呼吸急促。
  韓柏把床上的被舖捧起,塞在床旁的椅上,走回來坐在床緣,喚道:“我韓柏不知積了多少世的福德,竟能得三位姊姊垂青,任我胡鬧,我定會好好報答眾姊姊的恩情。”
  左詩張開眼來,深情無限地看著他道:“你要記著這番話,將來莫要對我們負心無情呢!”
  柔柔也睜開美目,噴怪道:“剛才還是一副猴急樣儿,現在卻又好整以暇,專揀些廢話來說,還等什么呢?”韓柏嘻嘻笑道:“不要當我只是個急色鬼,韓某是個天生懂得賞花之人,現在美景當前,看看三位乖姊姊的欲拒還迎,不知多么動人,我才不肯囫圇吞棗,現在要先讓眼睛看個夠,享受個夠呢!”接著奇道:“我初識柔姊時,柔姊真是乖到不得了,整天求我要你,為何現在反愈來愈害羞,推三推四,又不時拿刁鑽話儿來耍弄我,令夫綱淪替,給我說說這是其么道理?”
  柔柔白他一眼道:“柔柔現在還不夠乖嗎?”
  朝霞伸出纖手,抓著韓柏的大手,張眼望著他嬌柔地道:“柏郎莫要怪柔柔,你自己有种玩世不恭、吊儿郎當的獨特气質,教人忍不住要和你鬧玩儿,想看看你受窘時的有趣樣子。”
  韓柏樂得哈哈大笑,伸出大手,由柔柔開始,在三女臉蛋各擰一記,平靜地道:“唉!
  看來我真不是做大俠的料子,現在我只想找個地方,好和三位姊姊過些神仙生活,最好范老鬼肯借些銀兩給我,那我連工也不用做了。”
  朝霞見他到這刻仍未有實際的行動,試探地坐了起來,挨在床頭處,欣喜地道:“若是那樣,我們三姊妹定會好好侍候你的。”
  柔柔亦趁机坐起身來,瞪他一眼道:“說說倒容易,但你是個不甘寂寞的人,平淡的生活可能過不了三天就厭倦了,我們才不想看著你無精打采的悶樣子呢?”
  左詩覺得一人獨躺大是不妥,忙爬了起來坐著,橫了韓柏一眼道:“只是我們三個你便夠了嗎?你的秦夢瑤怎辦呢。”
  他對秦夢瑤的暗戀此時真是天下皆知,更何況是枕邊人,韓柏搔頭抓耳一輪后,歎了一口气,踢掉鞋子,爬上床去,和三女捉膝相對,熊熊欲火退掉了一半,想起秦夢瑤若知道自己放浪不羈,終日和三個美姊姊們胡天胡帝,心中定會鄙視自己,甚至以后不理睬他了。
  左詩上身俯前,投人他里,歉然道:“對不起!詩姊不應在這時候提起秦姑娘的。”
  韓柏撫著她的粉背,稍有安慰,气地道:“夢瑤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就算她肯讓我碰,怕我亦不敢對她有半點輕薄的舉動,嘻!不過若由她主動,則莫要怪我無禮。唉!她又怎會那樣便宜我呢?”
  柔柔由床頭爬到床尾,來到他身后,為他寬衣解帶。
  韓柏故作愕然道:“光天化日下,柔柔你想干什么?”
  朝霞吃吃嬌笑道:“這叫自作孽,不可活。”把嬌軀移前,協助柔柔的大業。
  左詩嬌呼道:“柏弟!”
  韓柏涎著臉道:“橫豎我的手閒著無事,順便服侍詩姊寬衣吧!”
  罷才因想起秦夢瑤而興的些許羞慚之心,這刻早置諸腦后。也幸好如此,种魔大法乃干古以來最玄奧的秘術大法,完全超离了一般常理規法,假設韓柏受拘于世俗一般禮法和約束,便會落于下乘小道,永遠不能進窺無上武道,發揮不出魔种率性尋真,不滯于任何想法,仿似天馬行空的特性。
  亦是他這种情性,才能和三女极盡女愛男歡之樂,陰迎陽,陽透陰,陰陽調和,使他的“魔力”不住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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