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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執子之手


  風行烈盤膝坐在主府后花園石亭中的石桌上,全神調气養息。
  自得谷姿仙度過處女元陰后,体內澎湃不休的真气由動轉靜,靜中又隱帶動意生机,另有一番天地。今早与年怜丹一戰,名符其實從鬼門關兜了一個轉回來。
  當時只覺真气渙散,全身經脈逆亂無章,若非丹田仍有一點元气,恐怕要命絕當場。所以浪翻云斷然著谷姿仙委身救他,而谷姿仙亦拋開矜持嬌羞,立即獻身于他。
  最難消受美人恩,他以后定要盡力讓她幸福快樂。
  這些年來她受了很多苦,現在應是得到補償的時候了。
  雙修府大劫過后,躲在后山的人回到府里,趁著谷姿仙三女忙這忙那時。他偷空到這里打坐練功,以應付任何突發的事件。雙修府之戰,只標志著一場席卷江湖戰爭的開始。
  腳步聲響。
  比倩蓮款步而至,一把拉起他的手,往后門走去,啾他一眼道:“這么快便要避了我們嗎?為何偷偷跑到這來了。”
  握著她溫軟的玉手,風行烈充滿了幸福的美好感覺,道:“告訴我”當日你不是整天擔心我和你小姐要好后,會不理你嗎?為何現在毫不擔心了。”
  比倩蓮推開后門,拉著他走了出去。
  院后是一條平坦的道路,路盡處是齊整的石級,通往林木婆娑的山上她回頭嫣然一笑道:“現在形勢有變嘛?”
  風行烈和她拾級而登,沿途景色怡人,恬靜清幽,心情大佳笑道:“變成怎樣了?”
  比情蓮道:“若照以前的情況,小姐乃一國之君,我和素香姊連嫁你作妾都沒有資格,只能作陪嫁的婢女,也不能為你生孩了,你說我是否感到命運凄慘呢?更怕你因我們地位卑微,生出輕視之心,所以……”
  風行烈輕責道:“你太不了解我的為人了。”
  比情蓮低聲道:“倩蓮心情矛盾,只因太愛你啊!還在怪人家。”
  風行烈心中一軟,連聲撫慰,又奇道:“那為何這情況又會生出變化呢?”
  比情蓮歡喜地道:“現在夫人和老爺回來了,小姐堅持要把王位交回他們,我知道小姐這么做,全為了你,因她看穿了你這人有若閒云野鶴,最怕拘束,現在小姐既無王位在身,我和香姊自可嫁你為妾,為你生孩子,你說倩連還要擔心什么呢?”
  這時,石階已盡,兩人來到一塊草坪上,前面古樹參天,隱見一座雅致精巧的樓閣,掩映林內。
  風行烈看著眼前美景,想著美若天仙的谷姿仙,暗忖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拉著谷倩蓮問道:“夫人答應了嗎?”
  比倩蓮道:“本來她不肯答應的,全賴小姐說服了她,條件是將來你和小姐生的第一個孩子,不論男女,都要繼位為王,來!莫讓夫人和小姐等得心急了。”
  拉著他往樓閣走去。
  風行烈一顆心忐忑躍動起來,原來到此是要正式拜見未來的岳丈和岳母,看谷情蓮如此煞有其事,谷姿仙又曾和雙修夫人母女私下商量妥當,不問可知待會要談的必是雙修府复國和三女的終身大事,不知如何,他竟緊張起來。
  林路走盡。
  林內空地處矗立著一座古式古香的木构建,樓閣是等楣式的重翹堞,高翹遠出,躍然欲飛,极有气勢。
  比倩蓮道:“這樓是依我們無雙國的樓閣圖則建成,你看美不美?”
  風行烈點頭贊歎,旋又奇道:“為何風格這般接近中土的建規格,除了顏色較為特別外,你不說出來,我真猜不到是無雙國的樓閣。”
  比情蓮道:“我們無雙國是漢代大將軍霍去病流落到域外的手下建立的,自然深受中土影響。那第一代的祖先其后娶了瓦剌人為妻,才逐漸同化。”
  風行烈這才明白,暗忖若是如此,將來縱到無雙國終老,應不會有不習慣的問題。
  比倩蓮偎入他怀里,吻了他臉頗,才欣喜地放開他的手,領著他走進屋內。
  廳內陳設比之主府更是考究,一几一椅,莫不工巧精美,壁上挂有字畫,書內景物不是亭台樓閣,就是草原美景,使人猜到必是取材自無雙國的景物。
  不舍和谷凝清含笑坐在大廳對門那方的正中處,右邊坐的是垂首含羞的谷姿仙,和立在她椅后偷看著他的白素香。
  左邊有張空了出來的大椅,扶手是兩條雕出來的蒼龍,椅背盤著一只振翅欲飛的雄鷹。
  比倩蓮向不舍和谷凝清施禮后,一蹦一跳走到谷姿仙椅后,和白素香并立椅后兩旁。
  比凝清看著谷情蓮,怜愛地道:“這個小精靈,沒有一刻肯斯文下來的。”又同風行烈柔聲道:“行列請坐!”
  風行烈依禮節問好后,坐到那空椅子里,一陣感触,暗忖自己終于有個溫暖的家了。
  這种感覺,除了在厲若海臨死前一刻,他從來沒有由乃師身上得到分毫。
  整個童年就在厲若海冷酷嚴格的訓練下度過,養成了他孤傲的性格。
  遇上靳冰云后,他本應得到一直欠缺的東西,可是無論和冰云如何親密,冰云對他總若天上美麗卻不真實的云彩,使他的心不能真的平靜下來,找到歸宿的淨土。
  但在這一刻,他忽然感到擁有了一切,上天再不欠他分毫。
  這時一個明眸皓齒,年不過十七八的小俏婢捧著托盤走了出來,上面放了四杯泡好了的茶,奉給坐著的四人。
  當這俏丫環向他獻上香茗,俏臉忽地紅了起來,玉手抖顫,杯中的茶都了小半杯到托盤上。
  俏丫環低聲道:“公子請用茶。”
  風行烈見她嬌俏可人,接過茶后微笑問道:“這位姐姐怎樣稱呼?”
  俏丫環手足無措道:“公子折殺小婢了,叫我玲瓏吧!”
  轉身再向不舍和谷凝清奉茶,到送茶給谷姿仙時,給谷姿仙摟看她的小腰,同風行烈甜甜一笑道:“這是姿仙的貼身小婢,現在行烈應知她因何在你面前手忙腳亂了。”
  玲瓏大羞下額頭差不多垂低至可碰到微隆的酥胸上去。
  風行烈恍然,原來這是陪谷姿仙嫁入他風門的俏婢,禁不住暗歎自己艷福無邊。
  比姿仙放開了手,俏婢玲瓏一陣風般逃回內堂去。
  不舍含笑看著眼前一切,心中涌起無限溫,禁不住伸手過去拉看谷凝清的手。
  比凝清別過臉來,深情地看了自己的男人一眼,才向風行烈道:“若依無雙國的規矩,王儿大婚,全國須慶祝三天,不過現正值非常時期,故而一切從簡,我已著人在內堂備好香燭,待會行烈和姿仙拜過天她和歷代先王,便成夫婦。”頓了頓績道:“至于倩蓮和素香,我破例收她們為義女,嫁与你作妾。行烈你有沒有意見?”
  三女又羞又喜,垂下頭去,又忍不住偷偷看他,窺察他的反應。
  風行烈知道這刻不能有任何猶豫的表現,長身而起,來到兩人身前,拜謝下去,叩頭行大禮。
  三女亦慌忙來到風行烈旁邊,和他一齊跪下行禮。事情如此定了下來,只待到內堂交拜天她,三女就正式成為他風家的不舍道:“行烈坐下再說,我們還有要事商討。”
  鎊人坐好后,不舍道:“行烈若再遇上年怜丹,可有胜算?”
  風行烈沉吟片晌,皺眉道:“若能給我一年時間,行列有信心和他一決雄。”
  他這樣說,表明現在仍及不上對方。
  不舍搖頭道:“行烈你錯了,不過亦不能怪你,因為其時你并不在場,當時浪大俠拚著硬挨了里赤媚半拳,以劍气傷了年怜丹經脈,据浪大俠估計,他沒有三個月的時間,休想复元,所以若要殲除此魔,必須在這珍貴的二個月內進行,如讓他复元,我們的胜算更少了。
  ”
  比姿仙失聲道:“大哥受了傷嗎?為何我一點覺察不到?”
  不舍贊歎道:“浪翻云确是名不虛傳,看准里赤媚生性自私,不肯全力出手,兼之被震北先生傷之在前,他才敢以身犯險受他半拳,換回怜年丹的內傷,使他短期內不敢向我府尋。”
  比情蓮忍不住好奇問道:“為何會是半拳,而不是一拳?”
  不舍眼中射出仰慕之色,點頭道:“這句話問得很好,天下間亦只有浪翻云才能把里赤的一拳變作半拳,亦只有他的絕世身法,才可以比里赤媚快出半線,故能純以速度移位,化去他半拳的力道。”
  比姿仙顫聲道:“雖說里赤媚受傷在先,但他的天魅凝陰至寒至毒,半拳亦非同小可,大哥不會有事吧?”
  風行烈答道:“姿仙放心,你大哥已臻當年傳鷹仙去前与天心渾融為一的境界,沒有任何傷勢可把他難倒的。”
  不舍點頭道:“行烈說得對,為父曾私下問過夢瑤姑娘,她笑說若浪翻云真的受了重創,里赤如何肯乖乖撤退,只從這點,已可知你大哥的傷并不礙事。里赤媚真不簡單,姑不論其手段,他仍是截至目前為止,第一個傷得浪翻云后能全身而退的人。”
  比姿仙這才放下心事,同風行烈深情她道:“烈郎!明天我們動身追殺年怜丹……”
  風行烈一愕道:“我們?”
  比姿仙嗔迫:“當然是我們,你休想撇下妻妾,孤身上路,姿仙絕不許你。”
  比白兩女見谷姿仙要這樣管他,暗暗偷笑。
  風行烈無奈地聳肩一聲長歎,說真的!處此新婚燕爾,他焉舍得撇下三女。他忽想起一事問道:“兩位老人家傷勢如何?”
  不舍深深看了谷凝清一眼后道:“我們幸好有天下最神妙的療傷大法,以時日,自能复元,不過沒有几個月的時間絕對不行。當那日來臨時,就是我們重返無雙國的時刻了。”
  比凝清俏臉赤紅,又歡喜又嗔怪地白了不舍一眼道:“你這人在小輩前亦口沒遮攔,這等荒唐話儿都可說出口來。”
  不舍大笑道:“行烈莫怪我為老不尊,可能我把自己抑制得太久了,一一放任,比之平常人更是狂熱,好了!讓我們到內堂去吧!”拉著谷凝清,起身往內堂走去。
  三女全羞紅了俏臉,正想急步离去。
  人影一閃,風行烈張開雙手,攔著三女去路。
  比姿仙走在最前頭,差點撞進他怀里,慌忙止步,嗔道:“讓開!”
  風行烈一改平時的冷傲,嬉皮笑臉道:“真如此急不及待嗎!”
  比姿仙气得直跺腳,又拿他沒法。
  比情蓮伸指戳在他胸口道:“小子!未過門就想欺負我們嗎?”
  白索香在谷姿仙身邊風點火道:“小姐,不要怕他,這人只是得個唬人樣儿吧!”
  比姿仙一挺酥胸,紅著臉嬌喝道:“你待要怎樣?”
  風行烈見這一妻二妾如此俏皮動人,直酥進骨子里去,抱拳道:“三位娘子息怒,我只是有個提議,想說出來讓娘子們參詳參詳。”
  比姿仙一呆道:“什么提議?”
  風行烈“不怀好意”地微笑道:“今晚我們就以天和地作我們的新房,星星和月儿作見證,溫泉作我們洞房的大床,不知三位娘子意下如何?”
  三女一听全飛紅了臉儿,想不到這夫婿變得如此浪蕩多情,如此可愛。
  比姿仙垂下螓首,點頭道:“人家早說這會陪你到溫泉去,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你須在石池旁燃點花燭,否則怎算洞房。”
  風行烈移往一旁,讓手道:“談判完成,請進內堂与風某行禮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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