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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駕馭魔种


  韓柏獨自离開仍在動工修飾門面的舖子,拒絕了侍衛供應座騎的要求,踏足這因左詩而聲名大振的左家老巷。
  老巷并不是一條狹窄小巷,只是比秦淮大街窄了一半,是一條長約半里的繁華小街道,店舖以書店為主,充滿文化書香的气息。到這里來的都以讀書人為多。
  非常別致的是沿街各店舖前,連著一道寬達丈許的廊子,形成一個能避日雨淋的行人道,踏足其上時,發出“砰砰”的足音,很是有趣。
  舖門間的空檔處,有攤販擺賣各种貨物,惹得路人圍觀探价,熙攘囂騰,一片熱鬧。
  整條老巷气氛融和熱烈,雅別致,具有濃厚的地方情調。
  到了京師多天,他還是第一次有這种逛街的閒情。
  才走出左家老巷,只見前方空地處聚集了一大堆人,原來有個走江湖的郎中。借猴戲吸引人前來買藥。
  韓柏見那猴儿精靈机警,動作妙趣橫生,忍不住駐足觀看,看到精采處時,學那些孩子般鼓掌叫好。
  步履聲在旁響起,一把熟悉的聲音在旁柔聲道:“看到你這么忘憂開怀,我感到根快樂呢!”
  韓柏別頭望去,只見秦夢瑤頭扎男儿髻,一襲素白長衫,隨風飄拂,配上她清秀的儀容,一派儒雅風流,尤胜虛夜月半分。
  韓柏喜出望外,一把拖起她的小手,往前漫步,嚷道:“想死我了,夢瑤你真狠心。”
  秦夢瑤微微一笑,握緊了他,柔情無限地道:“難道人家不對你牽腸挂肚嗎?尤其想起你左抱虛夜月,右擁庄青霜,夢瑤始終是女儿家,有時亦會泛起醋意呢。”
  韓柏怀疑地道:“真的會呷醋。”
  秦夢瑤微微一笑,露出編貝般的皓齒,不置可否。
  韓柏看得心痒難熬,指著前面一所客棧的大招牌道:“不若我們找間上房,到里面促膝談心,我有很多事要說与夢瑤知道呢。”這時他那還記得鬼王召他去見的事。
  秦夢瑤白他一眼后道:“出嫁從夫,你韓柏大什么的要帶夢瑤到那里便那里去吧!不過須切記不可逗得人家太厲害,現在你魔功大進,兼且夢瑤愛你日深,更抗拒不了你。”
  韓柏大喜,忙多走了半條街,找了所最豪華的旅館,要了個房間,打賞了店伙后,把秦夢瑤抱到床上,摟著她把所有發生了的事一股腦儿向她說出來。
  秦夢瑤和他共睡一枕,靜心听著,一臉圣洁的光輝,以韓柏這么見色起心的人,亦被感染得心無邪念,沒有像以往般邊說邊動手動腳。
  秦夢瑤不住吸收由他魔种傳來的气感,進入無憂忘慮的大歡喜境界,俏目射出無盡的深情,差點把韓柏的魂魄都勾了出來。
  天啊!
  夢瑤對我真的不同了。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适意,再不用擔心自己因不小心而触怒或冒犯了她。
  待他話完后,秦夢瑤道:“告訴朱元璋,明晚子時,我會和你去見他,但你定要在旁作見證,這是我的條件。”
  韓柏吃了一惊道:“這怎么行,他是想得到你呀!”秦夢瑤“噗哧”笑道:“先不說那是否他一時沖口而出的話,秦夢瑤若是別人說要便可得到的話,慈航靜齋索性關門大吉好了。夢瑤看你只是怕朱元璋知道我們的關系吧了。”
  韓柏知瞞她不過,尷尬地道:“有一點點啦,暫時我和他仍算在友好的合作中嘛。”
  秦夢瑤看到他的傻相,忍不住笑了起來,主動吻上他的嘴,還吐出小香舌,任他品,銷魂過后,欣然道:“夢瑤真的以你為榮,若不是你左右逢源,消弭了各大勢力間劍拔弩張的形勢,又救了朱元璋,夢瑤便將有負恩師所托,現在了盡禪主都對夢瑤的好夫郎刮目相看呢。”
  韓柏想起浪翻云的提示,那還不乘机道:“好夢瑤!那該怎樣獎賞我呢?”
  秦夢瑤赧然道:“快了!”接著溫柔道:“知道嗎?夢瑤是首次感到你情大于欲,若你能再進一步,使情欲分离,便能真正篤馭魔种,達至魔种轉化為道胎的初步上乘境界。還可使夢瑤更傾心于你,那時夢瑤將心甘情愿成為你的情俘。韓柏啊!盡量放開怀抱,發揮魔种的特性,那說不定我們可在朱元璋大壽前合体交歡,讓夢瑤向你獻出不斷蓄聚的深情和欲念,夢瑤可向你保證會在你怀里變得比任何女人更放蕩和熱情,把清白的身体奉獻給你,作為獎賞。”
  韓柏驀地爬了起來,正容道:“我現在立刻去努力,保證三天之內必可達到夢瑤的要求。”
  秦夢瑤欣然由床上坐起來,伸手愛怜地撫摸他的臉頰,秀目透出海樣深情,輕輕道:“這才是乖孩子,夢瑤會再來找你的,放心去胡混鬧事吧!但卻要小心那連寬,此人內外功均已臻至境,絕不遜于黑榜高手,你切要珍重啊!”
  漫天雨粉飄飛。
  長江一片迷茫。
  宋媚打著傘子,挨坐戚長征旁,為他擋著風雨,看著他掌舵和操控小風帆,一瀉千里。
  戚長征愛怜地道:“雨水把你打濕了,小心會著涼。”
  宋媚嬌聲道:“人家有衣護身,怕什么呢?我才不想悶在那小篷艙里。”
  戚長征調笑道:“不若把義父和令兄請出來操舟,我和你則躲在那小蓬艙里,卻包保你一點不會悶。”
  宋媚嗔道:“你這人呢!最懂討便宜,咋晚趁人家糊里糊涂,什么地方都給你坏過了。”
  戚長征心中一蕩,暗忖宋媚和韓慧芷出身應大致相若,但這种調情話儿,保證韓慧芷說不出口來,大樂道:“你負責監視令兄的動靜,我負責占你便宜。好嗎?”
  宋媚嗔道:“不!我絕不會助紂為虐,你不怕給人看見,請動手吧!”
  戚長征放怀大笑,宋媚擺明對他采放縱政策,一副夠膽便放馬過來的樣子,怎不使他心情大佳。
  宋媚在他手臂上狠狠捏了一把,然后愛不釋手地摩挲著,歎道:“戚郎真是強壯,每寸肌肉都充滿了力量,可以想象當你和賊子搏斗時,必像虎豹般凶猛,媚媚真想可看到那情景。”接著湊到他耳旁道:“媚媚從未想過男人的身体會令人這么心動。”
  戚長征洒然道:“歡喜請隨便摸吧!我老戚不怕被媚媚占便宜的。嘻!媚媚多么好听,以后便叫你作媚媚。”
  宋媚啐道:“人家贊你吧了!總不放過調笑人家。”
  戚長征別過頭來細看了她那明艷照人、青春煥發的玉容,微笑道:“媚媚想老戚放過你嗎?”
  宋媚垂下螓首,嬌羞地咬著唇皮輕輕答道:“不想!”旋又仰起俏臉,瞪大明亮的眼睛瞧著他道:“可是媚媚很擔心呢!你們這些江湖人物,居無定所,四處拈花惹草,逢場作興,得了人家的身心后,便不顧而去。不過縱使你是那种人,媚媚仍甘愿讓你得償心愿,事后亦絕不后悔。”
  戚長征大訝道:“媚媚真是敢作敢為的奇女子,一般女人說起這些事總是扭扭擰擰,不過放心吧!我老戚做事雖率性而行,卻絕不會始亂終棄。”
  宋媚一顫道:“真的!”
  戚長征微笑道:“當然是真的!”低頭吻在她的紅唇上。
  韓柏展開腳步,似緩實快地赶往鬼王府去。
  鬼王府附近清涼山腳下扎起了十多個軍營,過万全副武裝的衛士駐守著所有道路,連在鬼王府另一邊的清涼寺和向著秦淮河的石頭城舊址亦禁止任何人登上去。
  韓柏在路上被截著,因他這兩天都沒有再穿官服,只是穿著朝霞和柔柔為他縫制的淡青長衫,兼之身上又沒有任何證明文件,守衛硬是不肯讓他上山,幸好一隊鬼王府的府衛剛要回府,認了他出來,忙讓出坐騎,和他一道到山上去。
  韓柏乘机問起為何來了這么多官兵。
  帶頭的府衛道:“這是府主的意思,敝府只會在子時至寅時把通路開放三個時辰,夠膽來搶鷹刀的須在這段時間來動手。”
  韓柏心中喝采,只是這策略,應可絕了很多人痴心,任誰都知道這三個時辰里,鬼玉府必是蓄勢以待,應付任何膽敢來犯的人。
  鬼王的行事手段均大异常人,若換了是他韓柏,保證惟恐鷹刀收藏不密,給人知道。
  轉瞬抵達鬼王府,看來全無异樣,反比平時更靜悄,難道府內的人都去了睡覺,好養足精神待晚上起來應付敵人。
  鬼王今次見他的地方,竟是七夫人的湖畔小居。
  虛若無居中而坐,七夫人于撫云咬著下,垂著頭坐在一側,像個犯了錯事的孩子。
  韓柏心叫不妙,幸好鬼王對他態度如舊,親切地招呼他坐到另一側才道:“我本以為小云心如止水,再不會對任何人動情,所以才准她向賢婿借种生子,現在看來卻絕非如此簡單,小云已對賢婿生出情愫,故此我不得不加干涉。”接著搖頭苦笑道:“你這小子真是魔力惊人,我看小云即管与你沒有赤尊信那种曖昧的關系,假若你蓄意勾引她,小云可能仍然抗拒不了你。”
  韓柏听得啞口無言;不知說什么話才好。
  七夫人仍是默然垂首,不作一聲。
  虛若無忽然失笑道:“一個是我的親親小師妹,另一個是我的愛婿,而你們又是光明正大,沒有瞞著我發生苟合的事,我虛若無絕不會怪你們。而且若能還了小云這心愿,我虛若無只有高興,怎會反對。”
  灼灼目光掃過兩人。
  韓柏昂然与他坦然對視,不敢露出心內慚愧,因為那天若不是虛夜月撞來破坏了他們的好事,說不定早和七夫人發生了肉体關系。
  豈知虛若無又道:“小云告訴我,你本有占領她的机會,可是卻因她激不起你心中的熱情,任她怎樣求你,都不肯在沒有愛情的狀態下歡好。我听了心中很欣慰,深慶沒有揀錯了人,否則你与一般好色之徒有何分別。我敢說除非戒絕情欲的佛門高僧,沒有人能見小云之色而不起歪心,否則老赤亦不會看中她了。”
  韓柏心中苦笑,知道于撫云沒有把同看春畫的事說出來。
  虛若份績道:“可是你亦因此牽惹出小云的情火,剛才她來求我找你,我一看她神色,立知她動了情思。此事絕不可助長,小云始終是月儿名義上的七娘,此乃人盡皆知的事。所以你們的事定要在秘密中進行,將來小云的孩子須隨我之姓,若是男孩,我會認之為子,繼承我虛家的香燈。事成之后你們兩人再不可有任何牽纏,我耍賢婿對此的一句說話。”
  韓柏忙道:“岳丈放心,小婿雖愛美女,但絕對有分寸,不敢違背岳丈意思。”
  虛若無哈哈一笑長身而起道:“明知是短暫的愛情,有時反更令人刻骨銘心,就像月儿的母親,若非早死,我是否仍那么深愛著她,實在難說得很,上天并沒有虧侍小云,否則就不會長了個你這樣的赤尊信化身出來。到了門處,溫和地道:“月儿正在睡覺,待會來和我們一起吃午飯吧!”長笑去了。
  剩下這對關系奇怪的男女,默然對坐。
  韓柏想起這丰姿綽約的美女因失去了胎儿,一生幸福愛情全毀于旦夕之間,每日都在折磨自己,心中怜意大起,不過又暗暗叫苦,他尚未能真正駕馭魔种,找出釋放生机之法,不但沒法使她怀孕,連能否在朱元璋大壽前接回秦夢瑤的心脈,亦毫無把握,禁不住歎了一口气。
  七夫人迅快瞅了他一眼,又垂下頭去。
  她的眼神充滿了火熱和情欲,和以前的她真有天淵之別。
  韓柏心想現在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那還管得那么多,先令她在肉体上得到滿足,才計較其它吧。
  站了起來,來到她身旁單膝跪下,一手按在她大腿上,另一只手把她一對柔荑握著,細審她帶點病態美的動人俏臉,柔聲道:“小云儿,乖云儿,我這樣叫七夫人好嗎?”
  七夫人于撫云微微點頭,那樣子真是又乖又可愛,惹人怜惜,比之第一次的冰冷無情,第二次的狠心出掌,第三次只想匆匆了事的神態,真的不可同日而語。
  韓柏涌起柔情道:“抱我的寶貝儿入房好嗎?”
  七夫人的秀目終往他望來,抽回纖手把他挽起身來,香印在他嘴上。
  火熱的春情立時一發不可收拾。
  吻至一半時韓柏一對大手全探進她的衣裙里,搜索著,愛撫著。
  七夫人那抵得住他魔手的挑引,積壓多年的情欲以最狂野的狀態釋放出來,主動來解他的衣服。
  不片晌這對男女已裸裎相對,變成韓柏坐在椅上,而七夫人的動人肉体則以交合的姿勢跨坐在他粗壯的腿上。
  激烈的動作狂野地進行著。
  受到七夫人嬌吟狂呼的刺激,韓柏魔性大發,按著她香肩進行了不留餘地的撻伐,一次又一次把她送上极樂高峰,為赤尊信作出最令她快樂的補贖。
  韓柏的魔种亦在不住提升中。
  而這一次比以前任何一次与女人交歡都明顯不同。
  他感到魔种“活”了過來。
  這是一种難以形容的感覺。
  首先魔种根本和他是難分彼我。
  他就是魔种,廣种就是他。
  可是他從自身的体會里,感到一股不知來自何方卻濃烈得使他想狂叫舒泄的情緒,潮水般沖擊著他每一條神經,就像赤尊信在這剎那活了過來,使他感受到赤尊信對于撫云那包含著歉疚、痛苦、熱愛的深刻情緒。
  在狂熱的男女交歡中。
  勃發著的生机,在他丹田處積累起來。
  自有了秦夢瑤的提示后,先后兩次和媚娘与虛夜月歡好時,他都特別注意体內的狀況,知道當生机積累至近乎爆炸性的程度時,便會激射進全身奇經八脈里,最后重聚于眉心內后腦枕間的泥丸宮,然后泥丸不住跳動,直至完全溶入本身的真气里,泥丸才會停止躍動。
  与虛夜月交合后,泥丸的跳動比之与三位美姊姊与媚娘等歡好后最少長了十倍時間,使他深刻体會到為何浪翻云說虛夜月是他培練魔种難逢的珍品。
  魔功就是這樣一點一滴地積累著,如此練功之法,碓是魔門采補之術的极峰。
  但現在他卻知道若把這种因男女交合而來的生机送回自己的体里,而不是輸進于撫云美麗的胴体內,于撫云休想可以借种生子。
  怎樣才可以控制這生机逆回順出的過程呢?
  尚在焦急間,小腹處升起一股异樣的感覺,生机竟往丹田最中心的一點收縮了少許。
  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往日生机只會不住擴大,直至注流進經脈里。
  韓柏福至心靈,忽然明白到自己是因為分心想了其它事,情欲分离了小片刻,所以無意中反成功控制了生机的擴散。
  大喜下忙運起無想十式中的止念。
  奇妙的事發生了,他清楚感到在丹田內的生机開始旋轉起來,完全受他無念中的既定識駕御。
  七夫人受到魔种的生机刺激,更是如瘋如狂,全身肌膚泛起玫瑰般的艷色,香汗淋漓,身子灼熱得像火炭,俏臉每一個變化,都是欲仙欲死的妖冶神態,俏目再張不開來,進入男女合体所能臻的狂喜极樂里。
  韓柏動作加劇,但心靈澄明如鏡,不住催動丹田處的生机,使它愈轉愈快,愈蓄愈強,就在七夫人被送上歡樂的最頂點時,韓柏連著生命的种子,把生机全激射進她体內的至深處。
  七夫人一聲狂嘶,爛泥巴般癱軟下來,伏到他肩頸處,不住嬌喘,而韓柏則仍深深地留在她的嬌体里。
  他們間再沒有半分隔閡,因為已建立了男女間至親密的肉体關系。
  韓柏整個人輕松了起來,狂喜涌上心頭,因為他知道已達到了秦夢瑤對他的要求。
  半晌后七夫人主動地獻上香吻,熱烈至可把他溶掉。
  韓柏想退出來時,七夫人嗔道:“奴家不許你!”深情望了他一眼后嫵媚笑道:“現在小云都弄不清楚是愛上了你還是仍對尊信餘情未了。但小云
  定要你知道,小云從未過這么甜蜜的滋味,亦未試過剛才般連自己都渾忘了的痴迷感覺。那時小云心中只有一個你,連孩子都首次忘掉了。我知道這樣你定會使人家怀孕的。”
  韓柏愛不釋手地在她嬌軀上揉搓撫捏,歎道:“難怪赤老這么愛你!”
  七夫人橫他一眼道:“若你不是口不對心,這几天有空請來找人家吧!一旦有了身孕,人家便不可以再和你相好了。”
  韓柏亦歎了一口气,自己既答應了虛若無便不可毀諾失信。
  七夫人欣然道:“若無亦說得對,短暫的苦戀最使人回味,何況有了你的孩子,小云已心滿意足了,你亦不用為我操心。”
  韓柏道:“有時摸摸親親嘴儿都怕可以吧!”
  七夫人媚笑道:“答應他的只是你而已!小云完全不受約束,唔!人家要你以后在沒有人時都喚小云作乖寶貝呢。”扭頭看了看窗外太陽的位置,嬌嗲得像小女孩般道:“你又在人家里面作怪了,啊!趁還有點時間,再來一次好嗎?”
  韓柏大喜道:“乖寶貝,小弟正有此意。”
  雨停。
  干羅和宋楠由船艙走了出來,到了戚長征和宋媚身旁。
  宋楠把預備好的食物遞給兩人,向乃妹道:“為兄已將我們的事全部告訴了干先生。”
  干羅向戚長征點頭道:“原來他們的父親是朱元璋派往藍玉處以當官為名,調查為實的官員,由于掌握到藍玉私通蒙人的證据,滿門慘被殺戮,他兄妹剛好到了鄰縣游覽,被逃出的家將截著報訊,漏夜逃亡,碰上了我們。”
  戚長征道:“那些證据呢?”
  宋楠傷情地道:“那家將本來是皇上派來保護阿爹的高手,攜著可證明藍玉叛國罪行的紀錄和文件突圍逃走時,受了致命內傷,剛巧遇見我兄妹倆,指點了我們逃走的路線并把證据給了我們后,立刻傷發身亡。我們東跑西逃有三個多月了,幸好遇上了戚兄。”
  宋媚兩眼一紅,低頭飲泣起來。
  宋楠忽道:“戚兄是否有意娶在下二妹為妻?”
  戚長征明白他乃官宦之后,又知妹子開放大膽,怕他們終會苟合,故把心一橫,索性將妹子許配自己,知道此時猶豫不得,點頭道:“大舅在上,請受長征叩禮。”起身拜了下去。
  宋楠現在理所當然成了能為宋媚作主的尊長,也不謙讓。
  干羅笑道:“江湖子女,不拘俗禮,你們兩人己成夫婦,异日再擇吉補行婚禮,長征,扶媚儿到艙內休息吧,由我來掌舵,宋楠非常博學,是我聊天的好對像。”
  戚長征忙扶起又羞又喜的宋媚,鑽入船艙里,這嬌妻實在得來非常意外,冥冥之中,似有主宰在操縱著男女間的姻緣。
  不由又想起了命薄如紙的水柔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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