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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戰神圖錄




  剎那間傳鷹穿過瀑布,這一沖盡了全力,越過了瀑布后。速度有增無減,斜斜向上沖往瀑布后的空間,看到一個廣闊之极的奇异世界。
  傳鷹身在半空,下面是一個地底大湖,包藏在一個龐大之极的地底岩洞內,岩頂离湖面至少有五十至六十丈的高度,地底湖驟然看來就像個無邊無際的大海,只在极遠處才隱約見到岩壁。四周壁上長滿了奇花异草,五色燦爛,岩壁上時有裂開大洞,地底的清泉沖奔而出,形成四五十條長長飛濺下來的瀑布,有些長達七十丈外,轟然有聲,蔚為奇觀,令這龐大的地底空間,充斥了聲音和動感。
  傳鷹終發覺光和熱的來源了,原來岩壁上部分地方滿布裂縫,暴射出熊熊的烈□,顯然是地火從這些空隙逃逸出來,照耀了整個巨洞。傳鷹知道這等地火可熔精鍋,全賴冰凍的地底湖水,水火相濟,陰陽交泰,恰恰造成這奇异的條件,產生了這樣一個奇异世界。
  傳鷹去勢已盡:開始滑翔而下,就在這一剎那,看到离他五里許的湖心,有一座孤獨的岩石島,整個小島被一座龐大之极的建筑物所覆蓋,竟是另一幢雁翔殿。在震駭莫名中,傳鷹潛進了冰涼徹骨的地底湖水內。
  傳鷹刺進水里,湖水深不見底,充滿各式各樣的生命,例如發光的怪魚群,在掩映紅光的湖水里,成千上万的聯群出沒,又或似蛇非蛇的怪物,有無數触須的大圓球形,擦身而過的巨形怪鰲,千奇百怪。如果思漢飛在此,當可認出這些都是刻在惊雁宮雁翎殿內的奇禽异物。
  傳鷹一口气已盡,浮上湖面,也不思索,一心一意向那聳立于孤岩之上的巨型建筑物游去。离目標還有半里的距离,傳鷹驟感水流有异,附近湖面一陣翻騰,怪魚紛紛躍出水面,暗叫不炒,又再潛進湖內,只見三丈外一只人首魚身的怪魚,張開血盆大口,朝他筆直沖來。傳庹本是膽大包天,一見之下,不由也嚇了一跳。怪物頭面猙獰,滿頭綠發在水中向后飄揚,那對巨眼綠光閃爍,模樣怕人。傳鷹猛一提气。躍出湖面,怪物已然噬至,傳鷹閃電探腳重重踏在那怪物張大的口的上唇邊,那一腳最少有千斤之力,足可使堅石粉碎,但那怪物只向下一沉,便在傳鷹身下掠去,傳鷹借那一腳之力,再次彈高,沖上离湖面八丈許的高處。
  傳鷹開始回跌,湖面十丈外有一條白色的水線,迅速向自己跌下的方向伸展,知道人魚怪物回游過來,正專誠恭候自己獻出生命。腳下的湖水嘩啦一聲分開,怪物急不及待,整條沖离湖面,直向在半空的自己噬來,傳鷹一聲斷喝,抽出背上長刀,一刀利入怪物兩團綠□之間,這等生死關頭,傳鷹畢生功力所累的一刀,直沒至柄,魚人一聲狂嘶,尖銳刺耳,把頭一揮,將傳鷹揮得跌飛向十丈外的湖面,傳鷹順勢抽出長刀,一股綠醬沖天噴出,腥臭難聞,魚人再一聲慘嘶,沉進海底,蹤影全無。傳鷹松了一口气,繼續向目標游去。
  這湖心的岩石島,似乎只是為作這巨殿的基石而存在,方圓半里的孤島八成為這龐大無匹的大殿所遮蓋。巨型建筑比惊雁宮的雁翔殿少了重檐飛,像极了一個巨大的中空正方石,成為這地底世界的中心。
  通往正門有一道長階,層層上升,怕有千級之多,使這地底巨殿高踞于上。石階最下的几級,浸在湖水里,有一只長丈余高八尺的大石龜,伏在石階的最底處,似是剛要离水上岸,后腳還浸在水里,昂首朝向高高在上的正門,造型雄渾有力,巧奪天工。傳鷹走近細看,石龜背上隱見圖形,連忙躍上。只見龜背上布滿符號圖形,錯綜复雜,傳鷹自幼隨舅父抗天手厲靈習易理術數,可以說是個專家,一看之下,也是一頭霧水,知絕非一時三刻可以了解,便放棄不看。
  千層石階,在傳鷹這等高手腳下轉瞬即逝,他站在巨殿進口之前,大門洞開,巨殿實在太大,望進去便如管中窺豹,無邊無際。進口處有一石刻題匾,刻著「戰神殿」三個大字,每個字均有丈許大小。
  傳鷹步進殿內,連他這樣膽大妄為的人,腳步也不覺戰戰競競,突然間頭皮發麻,几乎停止了呼吸。他現在置身巨殿之內,同時被巨殿那极廣极高的空間徹底震懾。就像一個小人國的小人,在一時錯失之下,來到了巨人建的大殿內,巨殿前端和左右兩旁的殿璧,离他至少有四十丈的距离,自己便像縷蟻那般渺小。在對正入口的巨壁上,由上至下鑿刻了一行大篆,從殿頂直排而下,首尾相隔最少有三十丈外,每字丈許見方,書著:「天地不仁以万物為芻狗」。傳鷹心神震動,不自覺的跪了下來,眼睛充溢淚水,他活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震撼和感動。
  巨殿籠罩在柔和的青光底下,与出口透進的紅光,相映成趣。傳鷹望向殿頂,离地四十丈許的殿頂中心,嵌有一塊圓形的物体,兩丈直徑,散發出青黃的光線,彷若一個室內的太陽,使整個巨殿沐浴在万道青光底下。以這光源為中心,殿頂晝了一個直徑達二十丈的大圓,和秘道入口處的星圖一樣,只不過卻大了几倍,將巨殿覆蓋在無限的星宿底下,巨殿不見一柱,不見一物,殿心地上有一個兩丈許見方的浮雕,左右兩邊壁上每邊亦有丈許見方的浮雕圖各二十四個,加上殿心的浮雕圖。剛好是四十九。
  殿心地上那幅浮雕,雕工精美,刻著一個身穿奇怪甲胄、面上覆蓋面具的天神,胯下坐著一條以龍非龍的怪物,從九片裂開了的厚云由左上角穿飛而下,直扑向右下角一個血紅的大火球,每一片厚云旁邊,由上而下寫著九重天、八重天,直至最低的一重天。浮雕的上方有五個大字,正是「戰神圖錄一」。傳鷹恍然大悟,始知戰神圖錄從未見諸人世,原來是四十九幅的巨大浮雕圖,戰神圖錄据說可通天地玄秘,這第一幅圖果然玄秘之至,傳鷹如猜啞謎,好不難受。
  傳鷹向左壁走去,來到最后的一幅處,上面除「戰神圖錄四十九破碎虛空」外,再無一物,不覺更為失望。轉過一幅,其上寫書「戰神圖錄四十八重返九天」,那天神模樣的戰神,又乘坐那似龍非龍的怪物,由右下角向上飛,穿過了九重云,飛向左上角,和第一幅恰是相反的方向。傳鷹略有所悟,又不能确實自己捕捉到甚么,不禁有點煩躁,當下大吃一惊,暗想自己自從上窺刀道,心志堅如崗石,從來沒有這類情緒的困扰,連忙暫且放下,游目四顧,突然身軀一震,原來他見到遠處的牆邊,就在那「天地不仁以万物為芻狗」的几個大宇下,有一人盤膝面牆而坐,背影魁梧,服飾高古,不類近代。這人旁邊尚有一副骸骨,骸骨旁還有几樣事物。
  傳鷹走近一看,見到此人面相庄嚴,嘴角猶帶著安詳的微笑,頭發与衣服已化開大半,但面上肌膚神情卻与生人無异。傳鷹伸手按在他背上,指尖触處衣服盡化飛灰,無疑已經歷了非常久遠的年代,衣服下的肉体卻至堅至硬,似乎整個人轉化為另一种不知名的堅硬物質。
  此人左手垂地,地上有一行小字,寫書「廣成子證破碎金剛于此」,触地的中指,剛好嵌在「此」宇最后一畫去勢盡處,毫無疑問這几個宇是他運功在地上寫划出來的,能在這樣堅硬的物料寫字,傅鷹卻是聞所未聞。
  傳鷹心想,此人与上古時代傳為黃帝之師的廣成子同名,若果同是一人,必然包藏重大的秘密,而此人能以指刻堅石,死后身体又能進入不滅狀態,實有通天徹地之能,這巨殿當与极神秘的事物有關連;傳鷹突然記起還有別的事物,忙向旁邊望去,只見人骨旁邊有一部書冊和一個摺疊好的大袋,閃閃發光,也不知何物所制。
  傳鷹走近一看,這部書冊以絲織成,厚達數寸,書面寫有「岳冊」兩個大字。旁邊一個鐵盒,當然是用來放載岳冊的。這部天下逐鹿的奇書,漢人的希望,靜靜躺在他伸手可触處,傳鷹不禁涌起莫名的滋味。
  旁邊的那個大袋,袋邊露出一張紙,密密麻麻地寫道:「本人北胜天,繼承敝門歷代遺志,窮畢生歲月,勘破其秘,得來此間,雖未能生返人世,亦已無憾。此神殿實藏有天地之秘。鬼神莫測之道。惜本人慧根未結,未能如廣成子仙師般得破至道,超脫凡世。本人嘗以天下第一土木宗師自居,至此始知微不足道。經本人測斷,逃离此處之法,必從東南巽方湖底去水道,順流而出,可抵地面,特以此地無名樹所生堅絲,制成護袋。若是當世高手,能將護袋充气,再以真力護身,龜伏于內,隨地下河流沖出,或可重出生天。吾老矣,非不欲也是不能也。字留有緣。」
  這一代土木大師,自己雖不能离去,卻留下逃生之法,用心良苦。
  傳鷹看后,燃起壯志豪情,只覺終不負韓公度所托,若能把這岳冊于七月十五交到龍尊義手上,也不枉眾人的犧牲,忍不住一聲長嘯,回音在整個巨殿轟然響起。
  向無蹤辭別了官捷后,听到异聲,展開看家本領,追躡而去。竟發覺夜行人不止二人,達七個之多,身法輕靈,都是百中選一的高手,迅速望城東而去。向無蹤的鬼魅潛蹤身法乃江湖一絕,除了那次在凌渡虛前無所施其技外,平時真是得心應手,這時展開身法,一面利用建筑物和樹木遮蔽身形,神不如鬼不覺地緊緊追躡在后。
  一邊跟蹤,一邊心下嘀咕:他從身法上認出這七個夜行人中有男有女,包括了各派各門的好手。換言之,這竟是一隊聯合部隊,這就更加奇怪。這些名門幫派,各有自己獨立的活動范圍,除非事不得已,輕易不會共同行動,向無蹤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几人身法迅速,轉眼抵達一座中等人家的宅第,屋內烏燈黑火,不聞人聲,七個夜行人散開各處,各自扼守戰略位置,眨眼間把整座宅院包圍起來,顯出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江湖。
  他們尚未布好局勢,宅院一道窗戶「砰」的一聲震飛開來,一組兩個人形飛出,姿態奇怪,原來是一名上身赤裸的大漢,挾著個全身赤裸的女子,穿窗而出,背牆立在庭院中。那七名夜行人中的五名,迅速躍落院中,把大漢圍迫在牆邊,大漢卻不慌不忙,把裸女面對面當胸摟抱,讓裸女背向敵人,左手握在一把長達四尺的水刺,在月色下閃爍生光,既刺激又香艷。
  向無蹤在處的樹上,不由暗贊大漢反應靈敏,兼且狠毒异常,甫出手已爭回主動之勢。
  本來那些夜行人准備一見這名大漢,立加搏殺,那知凶漢用裸女作人質掩護,令他們進退維谷。向無蹤見那裸女身材丰腴,体形优美,散發著少女青春的活力,禁不住猛吞了一口口水,雖然明知不應該,也暗那惡漢的艷福。
  凶漢嘿嘿一笑,震人耳膜,足見此人內功深厚,難怪這群人要聯手對付他,凶漢對其中一個滿臉于思的中年男子道:「夏侯兄別來無恙,剛才小弟發出訊號,我方高手轉瞬即至,念在一場相識,你還是挾尾巴滾吧!」這人說話忽軟忽硬,似真似假,令人頭痛。
  夏侯標也是老江湖,打出手號,場中五人,迅速分了兩人躍上屋頂,顯然是去幫助埋伏的其他兩人偵察對方是否真有援兵,必要時也可加強抵擋對方援兵的人手。場中剩下另一位手執鐵槳的矮小漢子和一位手持長劍、風姿綽約的少婦,与那惡漢成對峙之勢。
  矮小漢子輕喝一聲道:「烈日炎,你如能放下手中那無辜女子,本人章鐵山先与你單挑一場。」原來此人是長江幫四大舵手之一的「快槳」章鐵山。
  烈日炎挾著裸女的手一緊,与裸女簡直貼合無間,一陣狂笑道:「爾等自命大幫正派,居然區區一名女子,已令你等束手無策,豈能成大事,可笑啊可笑!」這烈日炎狂妄之极,竟是要眾人不要理他的威脅而出手。
  那美麗的少婦道:「烈日炎你也是一代之雄,這貪生怕死之事,不怕傳了出去令人恥笑?」
  向無蹤登時想起,此少婦是以三十六手穿云劍法著名的女性高手,飛鳳幫副幫主許夫人,她体態動人,面目秀美,另有一种迷人的風韻。
  烈日炎轉目狠盯許夫人,雙睛上下轉動,目射奇光,用心路人皆知,只听他呸一聲道:「爾等自號正義,其實還不是一丘之貉,不擇手段,又要自命清高。」又是一連串嘲弄的笑聲。
  原來這烈日炎生平好色,犯下淫行無數,激起公憤,但他武功既高,靠山師兄畢夜惊既為不世高手,兼且又后台強硬,使他一直橫行無忌,今次各大幫派應龍尊義之邀,來此助其奪取岳冊,順道派出各門高手,組成四隊人馬輪流日夜監察,誓殺此獠,今夜覷得机會,烈日炎出外行淫給其中一隊踉上,致形成這個局面。
  突然間左方半里處天空一陣爆響,一朵藍□在半空散開,煞是好看。
  夏侯標面色大變,這是緊急訊號,顯示敵人來勢強勁,于己方不利,應立即退卻。夏侯標為人穩重,不求殺敵,先求自保,打個手號,三人立即后向后退開。
  在暗處窺視的向無蹤心下駭然,不知烈日炎究竟有何神通,竟能在不知不覺間招來強援,如若不能勘破他的通訊手法,于反蒙大業极為不利。
  他日將成為致敗因素之一。
  烈日炎怪叫一聲,手上裸女向天拋起,直向章鐵山沖去,如果讓她直跌落地,定難逃骨折身亡之局。這烈日炎手段狠辣,智計過人,當日在碧空晴絕世神功下,也能負傷逃走,厲害非常,今夜在重重圍困中,仍處處取得主動,節節領先,确是非凡。
  章鐵山俠義中人,豈能見死不救,連忙停下勢子,那裸女直升上三四丈高的半空,美妙的身体,不斷翻滾,妙像紛呈。許夫人极是精靈,立即倒閃而回,手中長劍,驟雨狂風向烈日炎卷去。夏侯標似乎心懸己方抵擋不住敵方強援,又或認為章。許兩人雖不足殺敵,自保必將無礙,迅速退去。
  烈日炎哈哈一笑,手中水刺向許夫人刺去,所攻的部分非常不雅,許夫人連聲嬌叱。雖然在拚命之中,許夫人依然身法曼妙,風姿极美。
  這時裸女已跌至离地尺許處,章鐵山并不避嫌,一把將裸女整個溫香軟玉抱滿怀,他知道烈日炎必以借物傳力之法,藉拋擲裸女時傳來內力,自己若接得不得其法,會導致裸女受傷。正要放往地上,胸前一涼,一把尖刺透過裸女的背脊,直刺入自己的体內,把兩人串連起來,章鐵山慘叫一聲,与裸女同時死亡。原來那烈日炎突然舍刺不用,右手展開一套毒辣之极的掌法,劈插拍刺間,硬把許夫人的漫天劍影迫開,左手水刺拿准時間角度,在章鐵山接得裸女心神稍松時,全力擲出手中水刺,一刺兩命。
  許夫人見章鐵山當場慘死,厲叱一聲,起了拚命之心,招招与敵偕亡。适值烈日炎剛才一擲,頗耗真气,兼之利器离手,又意欲生擒跟前美女,以償大欲,處處牽制,雖然本身功力遠胜許夫人,一時間竟打了個平分秋色,當然,時間一長,許夫人定是落敗遭擒的命運。
  遠處又一聲爆響,另一朵藍□升上半空,許夫人立知己方處于下風,這個訊號是要各人分散逃遁。這時她意气已過,幸好自己尚在主攻之勢,連忙虛發一招,轉身逃跑。衣袂飄忽間,已在十丈開外。
  烈日炎一陣得意狂笑,銜尾急追,他身法极快,霎時間追近至躍上瓦背的許夫人身后丈許處,許夫人眼看難逃劫數,欲回身死拚,就在這時,寒芒在丈許外的樹上一閃迫來,帶起森森殺气,直向烈日炎卷去,事起突然,烈日炎大吃一惊,兼之手無利器,不敢硬碰敵人這蓄勢已久的一招。這人也是了得,大喝一聲,硬生生把急沖的速度收回,一個倒翻回跌往庭院,堪堪避過向無蹤刺來這一劍。向無蹤不敢追擊,向許夫人揮手示意,一起掠入陰影里。
  烈日炎再躍上瓦背時,敵人已蹤影不見,他對剛才偷襲的人頗有忌憚,不敢貿然追赶。
  這時月色下有几條人影迅速奔至,當先一人身材高大,予人最深刻的印象是他那高勾的鷹鼻,襯得眼眶特別幽深,眼神凌厲,卻絲毫不露心中感情,他落到在烈日炎面前,其他人立即散立各處,顯然以他為中心;烈日炎見到此人,收起狂態,肅容道:「卑職見過卓指揮使。」原來竟是蒙人在此的首腦,被譽為色目第一高手的卓和,他旁邊的几人都是色目人,當然是他的親信高手。
  卓和看了看庭院中被水刺串起的男女尸体,露出滿意的神情,向烈日炎道:「烈大人這次提議的陷阱,极有成果,敵人今次折損甚重,共四人被當場格殺,其余皆負傷逃去,大挫這等叛逆的气□。」
  看了裸尸一眼,哈哈一笑,卓和又道:「這些反賊應龍尊義之邀,齊來助陣,正好給我等逐一格殺,對我大元日后統治,有百利而無一害。」
  烈日炎道:「龍尊義此舉,不啻暗助我方,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卓和淡然道:「烈大人這几句話,正敲到骨節眼上,要知道龍尊義在叛逆中聲望雖然最高,但仍未到統領群雄的階段,眾叛賊一盤散沙,各自為政,今次龍尊義將接收岳冊一事通告天下,目的不外是為自己制造聲勢,使自己能脫穎而出,儼然成為万眾仰望的領袖。增加自己的政治本錢,至于能否將岳冊取到手上,反成次要。」
  烈日炎恍然大悟,暗惊卓和的識見超人,難怪思漢飛會委以重任,确是不能輕視。
  卓和話題一轉道:「嘗聞龍尊義座下高手紅粉艷后祈碧芍艷絕當代,烈大人當不會不知。」
  烈日炎一陣狂笑,顯然已視祁碧芍為囊中之物。
  忽然間杭州成天下黑白兩道相爭和政治勢力傾軋的屠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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