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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殺敵鋤奸


  這天,努爾哈赤率兵去攻哲陳部,走到中途,不料遇到大水,山洪滾滾,擋住前進的道路。
  他站在渾河的一條支流河岸上,正觀察水勢。
  忽然,探馬來報,在界蕃境內的渾河南岸,巴爾達、章佳、托摩和、界藩、薩爾雅五城聯軍,正嚴陣以待。
  努爾哈赤連忙問:“聯軍有兵馬多少?”
  “大約一千多騎。”
  努爾哈赤遇到強敵,并不惊慌。
  他馬上把八大牛靈的首領找來,研究對策。
  努爾哈赤對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
  他見眾首領到齊,馬上分析敵情,盤算出一套戰術,他不慌不忙地說道:“現在五城一千聯軍駐扎于渾河南岸,此地地面開闊平坦,极利騎兵陣戰。不過那里一面靠山,三面臨水。為全殲敵軍,我軍必須兵分三路。一路由安費揚古率領,直插界藩山,攔住殺逃的敵兵,一路由額亦都率領,繞過小河,涉過渾河,堵住后逃的敵軍;另路由我率領,直沖放陣,打亂放軍陣腳。”
  部署完畢,努爾哈赤帶甲兵一百人,鐵甲兵一百人,便長驅直入,向渾河靠近。
  一千名敵軍黑壓壓的一片,他們見努爾哈赤奔來,一個個吼聲如雷。
  巴穆尼見努爾哈赤人數不多,不禁一陣暗喜,我當五城酋長的机會到了!
  他咧著嘴,把旗一揚,就向努爾哈赤殺來,邊沖邊喊:“活捉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并不惊慌,他一連砍倒几個沖上的敵兵,挫傷敵銳气,接著便佯裝敗陣直奔界藩,山谷逃走。
  當敵軍涌進山谷時,安費揚古率領的三百騎兵,如猛虎下山,直沖進敵群。
  兩軍相接,頓時廝殺混戰起來。
  俗話講:擒賊先揭王,樹倒猢猻散,努爾哈赤站在高坡,叫身邊的鄂爾果尼用弓箭瞄准界藩城主巴穆尼。
  只听“唆”的一聲。
  巴穆應聲掉下馬來,被亂馬踩死。
  敵兵見主將已死,一個個抱頭鼠竄,退回渾河岸。
  敗兵剛涉水過河,額亦都堵截敗退之敵的兵馬,已從對岸沖來。
  三百多騎兵如排山倒海之勢,直沖過來。
  敗兵見如此陣勢,一個個低首投降。
  剩下的死硬分子,不是被箭射死,就是被刀砍死。
  水面漂著血花,努爾哈赤征服建州部的關鍵一戰,以全胜告終。
  与此同是時,努爾哈赤与尼堪外蘭都獲知了李成梁被免職的消息,努爾哈赤心里十分高興,而尼堪外蘭則作了決一死戰的准備。
  尼堪外蘭听到五城聯軍失敗的消息,當時就气得昏了過去。
  夜半,尼堪外蘭醒來,睜開眼對小老婆說道:“五城被破,建州大局已定。我是沒法子收拾努爾哈赤啦。現在就看最后一招啦!”
  “什么招?”尼堪外蘭的小老婆急切地問。
  “你個婦道人家,就不用管了,到時候就明白我的意思啦!”
  不久之后,努爾哈赤經過周密安排,兵分三路,圍攻尼堪外蘭的老窩——鄂勒琿城。
  鄂勒琿城位于撫順城東北,是与女真人交界的柳條邊牆一側的一個險峻山區。
  努爾哈赤自城內出發,經過兩天多的行軍,一百五十名騎兵便赶到鄂勒琿城外。
  當大隊兵馬赶到時,忽然眼前飛箭似雨,几名騎兵應聲倒下,他鎮定地朝上城牆上看去,卻不見人影,他感到十分奇怪。
  飛箭時射時停,努爾哈赤躲在一棵大楊樹后邊,仔細觀察。
  才發現,飛箭來自一個個墳堆儿似的暗堡,表面看去,象谷堆,柴垛,實則一個個都被楱叢柳條覆蓋。
  努爾哈赤起兵以來,哪遇這等戰法?
  他暗自罵了几名,就命額亦都等十多個机警的兵士,從右邊土洼里繞過去。暗堡布置得十分嚴密,石壘的土丘外,只留一排碗口大的箭孔。
  額亦都靠近暗堡感到奇怪:“人從哪儿進去的呢?”
  暗箭仍在飛射,陣地上死傷一片。
  額亦都十分焦急,他腦海里盤算著怎樣對付。
  不一會儿,箭停了,一陣陣咳嗽聲。
  額亦都忽生一計,讓弓箭手,刀斧手分頭各包一石壘,從側翼包抄—一接近石壘,或用箭,或用刀,或用斧。
  兵士們听令,舖匐前進,有的在途中,暴露了目標,被暗箭射死,余下的兵上終于接近暗壘,看准了洞口,猛地扑了過去,刀斧并用,箭矢齊發,片刻便結果了暗壘中守兵的性命。
  騎兵沖破了障礙,在前進,可是領頭的几匹馬剛到城下,便惊叫著倒了下去,把馬上的士兵甩得老遠。
  几匹未倒下的馬,也惊叫著,發瘋似地跑了回去,原來城下用爛草,掩著陷坑。
  馬嘶人叫,城內射出陣陣飛箭。
  努爾哈赤馬上命攻城的兵上撤到小樹林里,他在一棵槐樹下站了良久,最后又叫來撤下來的額亦都,帶領十數名兵士手執刀斧在前邊探路,刀斧手听令,排成一字形,迎著飛箭,往前滾動著。
  滾到一處,填平一處,就這樣,填了一個時辰,道路打開了。
  騎兵如潮水涌進城門。
  可是未等兵刀跑出門洞入城,一群粗壯肥大的狼狗,猛扑上來,咬馬的脖子,撕馬的腿。
  開路的十几匹馬被咬得亂蹦亂跳,一隊人馬被堵在門洞里。
  額亦都在馬上用刀尖猛地刺了一下自己騎的紅鬃馬屁股,這匹烈馬頓時疼得蹦跳不止,蹶著蹄子,把一只只沖上來的狼狗,踢得嗷嗷直叫,夾著尾巴四處逃竄。
  狼狗被沖散了,努爾哈赤率領的一百多騎兵,順利殺進城內。
  鄂勒琿城里總共才不過百人,除了老老少少,婦女嬰儿,能打仗的也不過四、五十人。
  城里的异族百姓,見難以抵擋,一個丟下盔甲、刀、弓、紛紛逃走。
  剩下十几個頑固分子,眨眼間,都死在城牆上,院子里。
  額亦都騎著馬,東沖西闖,見無對手,就嘲笑道:“難怪尼堪外蘭旗展妖術、設暗箭、挖鼠洞、布狗陣,原來是黔驢技窮啊,哈哈哈……”
  提到尼堪外蘭,努爾哈赤頓時怒發沖冠,急令進城兵士搜捕。
  一百多人查遍了家家戶戶,溝溝洼洼,柴堆草垛,也不見尼堪外蘭的蹤影。
  最后努爾哈赤在尼堪外蘭的家里,從坑道里搜出尼堪外蘭的小老婆。
  那小老婆平時愛穿白色旗袍,當卓羅把她從炕灶里扯出來時,白旗袍變成了黑旗袍,她嚇得顫抖著身子,哭哭啼啼,緊抹眼淚。
  努爾哈赤見狀,生了測隱之心,于是壓低聲音問:“你男人哪里去了?”
  “昨…昨天,就……就跑了……”
  “跑哪去了?”
  “不……不知道。
  恰在這時,卓羅從里屋出來,拿著一張信紙,叫道:“都司,你看……”
  努爾哈赤接過信紙,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尼堪外蘭城主均鑒:托人捎來的白銀十兩照數收到,据悉,努爾哈赤三日內將發兵去攻打你寨,望多加保重。
  桑古里甲午叩拜努爾哈赤讀罷信,放開洪鐘似的噪子吼道:“把桑古里抓來!”
  桑古里是努爾哈赤手下的一個小首領,在近几月的征戰中曾立過功。
  但此人利欲熏心,總嫌官小。
  几個月前,尼堪外蘭利用他小老婆与桑古里的親屬關系,花五十兩白銀收買了他,充當奸細,專為尼堪外蘭傳遞努爾哈赤的消息。
  不一會儿,卓羅帶三個兵土,把桑古里五花大綁地帶來。
  努爾哈赤剛要抽刀問斬,兩個同族兄弟馬上跪下,求情道:“家兄,看在桑古里是本家本族的份上,就饒他一命吧!”
  “不行!”
  努爾哈赤喝道:“對外通仇敵的奸細不砍頭,天地難容。”
  努爾哈赤把桑古里推出門外斬首之后,其它兩支隊伍,相繼開進城里。
  正在眾軍高興慶賀之際,努爾哈赤發現城牆根下,塔昂開列在逃跑。
  努爾哈赤翻身下馬,走到塔昂開列近前,揪住衣領,細細盤問。這才知道,尼堪外蘭接到桑古里的信后,瞞著家里的人,只身逃向撫順城,請求李如柏庇護,家里只留塔昂開列等人守衛。
  努爾哈赤听罷揮刀斬了塔昂開列并馬上派安費揚古帶領十多個騎兵,去撫順城与明游擊李如柏交涉。
  鄂勒琿离撫順東邊城門,只有几十里路,安弗揚古一行不到一個時辰,就赶到邊城門下。
  李如柏在廳里辦理公務,忽然值班的兵士來報:“稟報游擊大人,努爾哈赤派人向我們要尼堪外蘭。”
  “叫他進來。”李如柏答道。
  安費揚古進屋后,李如柏鄭重其事地坐在太師椅上,左右站著兩個軍士。
  安費揚古按禮節行過禮之后,說道:“小人受建州左衛部指揮使努爾哈赤的派遣,前來索取尼堪外蘭。”
  李如柏見尼堪外蘭已成喪家之犬,努爾哈赤的實力日益強大,便見風轉舵,改變了態度。
  他對安費揚古說道:“你知道,大明朝對女真各族,歷來一視同仁,怎好過問你們之間的生殺大事。”
  “那我們就要自己動手啦!”安費揚古步步緊逼。
  正在交涉的時候,尼堪外蘭听到努爾哈赤派兵的消息,他如惊弓之鳥,馬上就從朋友家里逃出來。
  當他跑一到一座廢舊的烽火台邊,正欲抓梯攀登妄圖躲截之時,被一個明軍發現。
  那明軍因事先接到游擊的命令,不許庇護他,就跑過去,抽了梯子,扔在一邊。
  安費揚古帶兵赶到,將尼堪外蘭一把抓起,就地一刀砍死,然后割下頭,用一塊布包好,辭別了李如柏,拔馬急回新兵堡。
  這一年春,努爾哈赤消除了建州境內的主要仇人內患,著手在赫圖阿拉城南,二道河山崗上筑城建都。
  一個月后,費阿拉山城落成。
  努爾哈赤登上城樓,与新遷來的城民共慶新都竣工典禮,宣布了“定國政”的法規。
  禮畢,努爾哈赤下樓上馬,他高舉腰刀,宣誓道:“為女真的統一而戰!”
  這回,努爾哈赤正在內城家里,擺席設宴,招待造云版的羅鐵匠。
  忽然阿哈來報:“葉赫部使臣阿拜斯漢求見都司!”
  努爾哈赤把使臣迎到了客廳。
  阿拜斯漢將葉赫部大貝勒勒納林布錄致努爾哈赤的信呈上。
  努爾哈赤展開信紙,只見上面寫道:“葉赫部大貝勒納林布錄致建州都督努爾哈赤麾下,爾處建州,我處扈倫,言語相通,如同手足,今所有疆土,爾多我寡,動盍割地与我,何如?如若不從,則我部將与明朝軍隊合圍爾處,望三思!”
  努爾哈赤看到這里,義憤填膺,將信撕得粉碎,一把扔向來使,說道:“我建州疆土寸土寸金,即使你們拿大貝勒的頭來換,我也不能答應!”
  說罷,命左右待從,將來使驅逐。
  葉赫部是建州北面的一個大部族,它与哈達,光發,馬拉三部互為聯系,統稱扈倫部,或叫海西衛。
  葉赫部在開原以東,明朝邊牆之外,其酋長被明朝封為都督,在女真各部中,歷來勢力最強。
  當時明朝就利用它兵壯馬壯,贈金賜帛,以防衛塞外。
  自納林布錄承襲都督之后,努爾哈赤所管轄的建州,也日益強大,這引起了納林布靈的妒忌。
  數月前,他曾向李成梁表示想乘努爾哈赤羽毛本丰之際,何机剪除。但只是無故不好發兵。
  最近他听說努爾哈赤進京備受歡迎,隨著遼東總兵李成梁下野,他心里愈加惶恐不安,于是他就与其弟布寨密謀,決定讓布塞進京朝貢皇上,同時帶領江湖人士以比武之名,讓皇上答應派軍与己部聯合滅努爾哈赤,而自己則先下書恐嚇,再借机發兵。
  阿拜斯漢回到葉赫城之后,將努爾哈赤的一言一行做了繪聲繪色的稟報。
  納林布錄听了大怒道:“小子子敢出此言,看我明日發兵去摘下他的心肝,削平建州!”
  阿拜斯漢說道:“大貝勒且莫感情用事。要知道,努爾哈赤足智多謀,部下又多勇夫,削平建州談何容易呀!再說二貝勒業已進京,如若能得到明軍的支持,則我們不是穩操胜券嗎?”
  納林布靈听了,想想阿拜斯漢的話很有道理。
  于是決定一等到其弟布寨的消息,不管如何,發兵攻打建州,活捉努爾哈赤。
  再說朱少陽出使遼東之后,万歷皇帝對他更加十分器重,也更堅信了劉伯溫所說的話。
  不久,在朝中文武百官之面封朱少陽為鎮親王。
  從此,在京城無人不知在朝中多了一位皇帝的紅人及親族——鎮親王朱少陽。
  再說這日,皇上在交泰殿里召見了朱少陽。
  朱少陽見万歷皇帝滿面愁容,不禁問道:“皇兄,不知你召我來,有何要事?”
  万歷皇帝忙將朱少陽拉到了身邊對他說出了事情。原來,納林布錄的二貝勒布寨進京朝貢之際,向万歷皇帝提了一個要求,說要与大明朝中的武官進行一番較量。
  如若他們獲胜,他們希望万歷皇帝能夠派兵助他們消滅努爾哈赤,万歷皇帝擔心答應吧,万一輸了,那可有違朝廷的“以夷制夷”的法規,如若不答應吧,又會讓那些夷人笑話,這頗讓万歷皇帝有些為難。
  朱少陽一听是如此回事,笑了笑,說道:“皇兄,原來是為此事為難啊!這事包在我身上,皇兄你就与他們說,明日比武,采用三戰兩胜制,地點嘛,不知皇兄有何适宜之處啊?”
  万歷皇帝想了想說道:“那就設在西郊的皇庄,那是御用秋狩場,有一處廣闊的平原,十內里見方,應該夠了吧!”
  朱少陽一听,便答應那就設在那里,又与万歷皇商商量起具体細節來。
  第二天,万歷皇帝,朱少陽及朝中官員以及布寨等一行相約來到西效的皇庄。
  比武台高踞正中,是一塊竟有十几丈見方的土台,高出地面丈許,台上舖了一色深紅的地毯,十分顯目。
  比武台延伸出去,在正南面另架了一個看台,設為官方的貴賓席,用惟帳隔了許多小間,看台周圍禁衛森嚴,御林軍甲胄鮮明,密密地保護著。
  這時,隨行的官員及万歷皇帝均坐在了看台上,而朱少陽卻穿了一套短打,站在了比武台上。
  這時台下有一名旗牌官,用嘹亮的京片儿,申述比武的宗台。
  同時,在仲裁席上坐著三個人,只見和親王居中,神武將軍馮國倫居左,另一名則是侍衛營統領孟劍清。
  隨著旗牌官說話結束,以及万歷皇帝的點頭示意,比武正式開始了。
  只見第一個登上比武台的及是一名喇嘛。
  此人系西藏大師丹沛的三師弟,几月前受布寨邀請前來進京,此人硬功無敵,勇力絕倫,拳能洞裂牛腹,只是体形粗笨,行動呆滯。
  喇嘛一上來,向朱少陽抱了抱拳,不待朱少陽還禮便向朱少陽扑去。
  喇嘛由朱少陽的眼神中看出對方功力深厚,武功很高,因此不敢掉以輕心,舉止十分慎重。
  人高,臂長,拳風勁猛,一出手就使上了全力,想奪得先机。
  喇嘛連擊十几拳,沒有一拳能中的,而朱少陽則在他身上打了好几下。
  怎奈巨無霸的硬功确是到家,挨上了全不當回事,因此比武要對方倒地為胜,所以對方換了几下,并不算落敗。
  朱少陽初想以掃堂腿絆倒對方的,可是連踢了几腳,對方紋絲不動,逼得只有另作打算了。
  忽然,朱少陽心生一計。
  只見他伸手去抓喇嘛身上的僧袍的下擺時,身形故意被他一帶,沖躍出去,滾倒地台邊,喇嘛沖過去對他背上就是一腳。
  只見看台上的万歷皇帝及官員不由惊呼起來。
  可是忽而又轉為歡呼,跌下台的不是朱少陽,反而是那名喇嘛巨大的身軀。
  而朱少陽在台上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原來,朱少陽在最危急的關頭,身形輕翻,單掌托住了那名喇嘛的腳跟,借力使力,用了四兩撥千斤的巧勁,硬生生將那個大喇嘛拋下了台去。
  那喇嘛的硬功很好,禿頭倒插在硬土地上,撞凹了一個淺坑,卻絲毫不受傷,爬起來后,還要上台去拼命。
  和親王卻將令旗一揮,裁定了胜負,布寨見此,好不容易才把這個喇嘛勸了回去。
  万歷皇帝見朱少陽旗開得胜,心中十分高興,沒想到朱少陽還有如此身手,真乃大明朝之福啊!
  想到這,他用贊許的目光又向台上看去。
  這時,布寨那邊又派了一人上台。
  只見此人,上台之后便拔出了隨身的長劍,對朱少陽說道:“在下想与閣下作番兵器上的較量,希望閣下能答應。”
  朱少陽點了點頭,隨即讓台下的侍衛尋上了一柄青鋼長劍。
  原來此人乃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梅花快劍方一飛,一路梅花劍法所向無敵,此次受布塞邀請,乃是為了能娶得布寨之妹布妹為妻。
  同和親王發出口令,號鼓交鳴后,比武就開始了。
  方一飛為示禮讓,虛發一招后才正式發動攻勢,兩支劍搭上手就勢鬧非凡,雙方都是講究快速的高手,五六個回合之后,就只見兩團劍影交錯,連人影都看不清楚了。
  朱少陽的劍如一條匹練,方一飛的劍如万朵第花,斗到激烈時,遠看過去,就象量匹白絹上織了無數的梅花,好看极了。
  台上台下,居然寂靜無聲,只有他們劍上發出的丁當之聲,如同急雨打在一面大銅鑼上,悅耳,卻又刺激人心。
  雙方都是快攻,兩支箭纏成一片,比先前更為緊湊,競象是有千百人拿著金器,在敲擊丁當之聲,快得叫人數都來不及數。
  眨眼間,四十個回合就過去了,看的人也是眼花緣亂,分不清哪支劍是屬于誰的了!
  因為方一飛的劍路變了,劍尖不再挽成梅花之狀,倒像是在一幅素籌上亂筆寫意,畫了一幅梅林圖!
  劍發如千万條交錯縱橫的梅枝,間而才點上內朵疏梅。
  而朱少陽的劍則如雷,陣狂風,卷了進去,搖動技柯,落英繽紛,落瓣如雪。
  每個人都為台上的繳斗而引去了全部的心神,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否則,怎會听不到一點吐气的聲立日。
  忽然人影一分,只見方一飛歇了手,開口說道:“我輸了!”
  和親王怔然惊顧,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么定出胜負的,頓了一頓,說道:“不知閣下輸在何處?”
  方一飛說道:“朱大人劍技超群,在下的衣襟上反刺了一劍,卻留下三處劍痕,如果推深一點,在下勢必胸開膛裂,幸保存命,足見是朱大人劍底留生,應該認輸!”
  和親王聞言望去。
  果然方一飛的身上有三處劍痕,當即判朱少陽胜,這樣,明朝的代表連胜二場,就不用再比了。
  万歷皇帝見朱少陽獲胜,心中高興万分,當即命令回宮,獎賞了朱少陽一千兩黃金,而布寨一行則當日灰溜溜地返回葉赫。
  再說這當納林布錄獲悉其弟進京失敗之后,心中气惱万分,气急敗坏地說道:“好啊!
  真是老天都幫努爾哈赤,我偏不信,看明日老子不踏平建州,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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