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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秦王駕崩


  項少龍坐車回烏府時,仍在回味剛才的滋味。
  他們曾在有意無意間,隔著一道屏風,以這對越國姊妹花美人儿作性能力的競賽,最后項少龍故意讓他一馬,提早嗚金收兵。果然當他抱著變似一攤軟泥的姊姊田貞出來時,趙穆和田鳳均有若半死之人,當然更不能向他提出對烏廷芳的要求了。
  這時項少龍已知趙穆劍術雖高,但体能卻不及自己這特种戰士,連忙乘机告辭。
  田貞表現得依依不舍,眼神差點要把他吞掉。
  趙穆何等精明,當然知道項少龍故意讓他。暗贊項少龍体貼識趣,以自己的車駕使人送他回烏府,好顯出對他的寵視。
  華麗的馬車駛出侯府,在寂靜暗黑的長街疾行。
  四名衛士在前挑燈策馬引路,車后亦有四名衛士護行。
  項少龍心事重重,想著無數的人和事。現在他已完全投入到這時代里,若可選擇的話,亦不愿意返回去現世紀。
  胡思亂想間,忽給一陣急驟的馬蹄聲惊醒過來。
  項少龍提高警覺,往車后望去。
  四名衛士亦正扭頭朝后望去。
  黑暗的長街,一騎由遠而近,催馬而來,到看得清楚點時,竟是一名全身連頭帶臉均罩了黑布和黑衣的騎士,手持長劍,殺气騰騰追來,一看便知不是好路數。
  四衛士紛紛叱喝,拔出配劍,回馬迎敵。
  那刺客加速沖刺,旋風般赶至,一揚手,由馬側抽起一團黑忽忽的東西,沖天而上,高過頭頂時,變成一張滿挂尖鉤的大网,照頭照面罩往四衛士。
  四衛士武功雖好,可是對方有備以來,手法又妙,欺他們挫不及防,竟一下子把四人罩個正著。
  四人惊呼聲中,待要掙開纏网,网內的倒鉤立時陷進肉內,慘哼聲中,四人滾下馬去,纏作一團。
  那刺客這時來到馬車旁,劍光一絞,竹帘粉碎,嚇得項少龍忙縮往一角,就在這時那人把一件長條形的物体拋入車廂里,落到車廂的地板上,一陣擺動,往項少龍竄來。
  項少龍定睛一看,暗叫聲我的媽呀,一個翻身穿窗滾跌街上,原來擲向他的竟是條昂首吐舌的毒蛇,錯非他反應超人一等,定給這條毒蛇咬上一囗。
  當項少龍仍在街上翻滾時,那刺客劈倒御者后,迎上正掉頭來援的四名衛士,一連發出四枝袖箭,四名騎衛急忙間看不真切,紛紛中箭倒地。
  刺客回馬向倒在地上的項少龍奔來。
  這么厲害的人物,項少龍還是初次遇上,正要借腰力彈起來時,那刺客又向他發出袖箭,又准又狠。
  項少龍無奈,橫滾開去,連避對方三箭,才有机會跳了起來。
  那刺客可能用罄袖箭,改以長劍砍來。
  項少龍尚未有机會拔劍,又要借滾地避過,不過這次滾往對方馬后,當他再跳起來,拔出趙穆贈的飛虹劍時,對方才掉過馬頭來。
  兩人打了一個照面。
  那刺客呆了一呆,喝道:“你不是趙穆?”
  項少龍听她鶯聲瀝瀝,竟是個女子,亦為之愕然。
  蒙臉女子一聲嬌叱,挽起一團劍花,策馬沖來,到了五步許外,劍光鮮花般盛開,變成漫天劍點,暴風雨般往他吹打過來。
  項少龍見她要殺的是自己的大仇人趙穆,那肯傷她。但見她劍法精妙無倫,亦手痒起來,展開墨子劍法,以拙破巧,一劍斜挑,眼看挑中對方的劍,豈知劍鋒一空,竟挑斜了,而對方的劍已乘虛而入,直奔面門。
  項少龍想不到她如此厲害,駭然下橫移開去。
  女子并不追擊,策馬沖往遠處,冷罵道:“為虎作倀。”蹄聲遠去,沒入暗黑的長街里去。
  八名衛士,全部身死,可見箭鉤上淬的毒物如何厲害,連壯健如牛的人都撐不過一刻鐘的時間。
  移時街上布滿趙兵,搜索刺客留下的痕。
  趙穆神色凝重道:“那人放入車內的毒蛇,叫作‘封喉金’,竄動迅若閃電,劇毒無比,見血封喉,少龍能及時逃出車外,真是福大命大。”
  項少龍吐出一囗涼气,當時全憑訓練多年的本能反應,兼之毒蛇要咬是他的腳,才能及時縮腳翻出車外,确是危險非常。
  趙穆拍了拍他肩頭道:“幸好你給我擋了此禍,若換了我,說不定會被她得了手。”接著冷哼道:“我看她能逃到那里去。”
  此時一名騎士奔來,下馬后到趙穆耳旁說了几句話。
  趙穆一听大喜,向項少龍道:“我有急事要立即見大王,遲些再和你研究刺客的事。”上馬而去,百多名衛士忙追隨去了。
  項少龍心中大訝,趙穆究竟接到了什么消息,致變得如此興奮呢?
  想之無益,項少龍騎了一匹駿馬,在十二名衛士簇擁下,回到烏府。
  才進大門,守門的家將立即把他帶到烏氏的書齋,烏應元和陶方都在那里,臉色凝重,顯然發生了嚴重的事。
  項少龍坐下后,烏氏道:“秦昭王死了!”
  項少龍茫然望向他,心想秦昭王又不是你老爹,死了有什么打緊。
  陶方知道他并不明白其中的關鍵,道:“繼位的是孝文王,大喪期間,秦國會有一段時間不動兵戈。所以各國會利用這段空隙去進行各种先前因懼秦而擱下的計划,包括擴張和蚕食其他小國。”
  項少龍恍然,道:“所以亦要擔心趙王會加速對付我們。”
  烏應元歎道:“這還不是我們最擔心的事。而是我一直和秦國的呂不韋有聯系,此人家財既厚,又有手段,本為我們的大靠山,但現在新繼位的秦孝文王,表面雖對這救回他儿子的大賈執禮甚恭,但始終忌他是韓人,只看呂不韋到秦后,只不過是食邑千戶的客卿,毫無實權,便知是孝文從中弄鬼,現在他登上王位,呂不韋可能權勢不保,亦斷了我們与秦人的關系。”
  項少龍恍然大悟,低聲問道:“呂不韋是否想通過我們把嬴政弄回咸陽?”
  三人一起臉露惊容,呆瞪著他,像首次認識到他的樣子。
  三人交換了一個眼色后,烏氏的胖軀抖動了一下,深吸一囗气道:“少龍真是識見過人,一語中的。但此事千万不可泄漏半點出去,否則明天烏家城堡連一塊完整的瓦片都留不下來。”
  項少龍心笑我還知道嬴政根本就是趙姬為呂不韋生的儿子,是呂不韋把趙姬送与始皇嬴政名義上的父親异人之前已怀了身孕。不過有些史學家指出后來秦始皇對呂不韋手段殘忍,看來呂不韋又不太像是嬴政的生父,這筆糊涂賬,真是誰也弄不清楚。
  總之呂不韋想把嬴政弄回咸陽,卻是眼前鐵般的事實。烏應元道:“四大公子里,趙國的平原君已死,楚國的春申君黃歇一介庸才,可以不論𦴩齊國孟嘗君則稱病薛邑,現在只余魏國信陵君無忌,此人精通兵法,手下謀臣勇將,不胜計算。往日念在平原君夫人為其胞姊之情,所以對趙國頗為眷顧,現在平原君已死,恐亦變化難免。”
  烏氏點頭道:“秦王之死,确使本已复雜的形勢更為复雜,但對我們卻是有利無害,因為趙國勢必要借強秦息兵之机,大事擴張,無暇對付我們,致動搖根本,我們亦可偷得喘息之机,從容布置,真是天助我也。”
  陶方笑道:“燕人慘了!”
  烏應元亦搖頭歎道:“他們這叫自作孽,不可活,趙王必乘勢拿他們來開刀,好擴張領土。不過听說燕國的太子丹亦是個人材,最好能拖上趙國几年,我們便更有充裕的時間了。”
  各人又談了一會,定下暫不再与呂不韋聯絡,更不要碰刻下正在戰作質子的嬴政,采取靜觀其變的策略,才各自散去。
  項少龍回到他的隱龍居,四婢除了生得最白淨丰滿的冬盈仍撐著眼皮等他外,眾女均已酣入夢鄉。
  冬盈服侍他沭浴更衣,項少龍見她弄得衣衫盡濕,反侍候她起來,為她脫掉濕衣,又為她抹拭身体。
  冬盈又羞又喜又惊,但當然不會拗他,惟有讓他拿著的布巾在她身上渾体揩擦,身顫心熱時,聞得項少龍道:“你們來了烏家多久?”
  冬盈低聲應道:“我們四個都是自幼賣入烏家。”接著以更小的聲音輕吐道:“現在只求少主不嫌棄我們,讓我們四姊妹畢生在旁侍候,就是最大恩寵了。我們從未見過像少主般隨和的人。”
  項少龍暗忖這時代還有誰比自己更尊重女性,涌起怜意,把她摟入怀里,又親又摸,但卻是适可而止,不敢把她逗得太厲害,這些天來終日周旋于眾女之間,過足古代貴族夜夜歡愉,醇酒美人的生活,其放縱是從未之有。剛才又正与越女相好。所以眼前雖有任由采摘的可人儿,亦惟有暫時放過。
  湊到她耳邊道:“告訴你那三位好姊姊,找晚我要把你們一起品嘗,讓你們享受到男人的滋味。”暗想若陶方可一次御七女,自己應付四個都怕沒有問題吧。
  冬盈喜翻了心儿,依依不舍回房去了。
  項少龍先去看了婷芳氏,為她蓋好被子,才進入烏廷芳的閨房,爬入帳垂地的榻。
  這妮子竟是身無寸縷,幸好她這年歲的女孩最是貪睡,項少龍暗叫好險,摟著她東想西想,想到那厲害的女刺客時,疲极入睡,一覺天明。
  三婢可能由冬盈處得到了那“好消息”,對項少龍的態度變得更嬌羞人,若非有婷芳氏和烏廷芳陪著吃早餐,恢复精力的他可能忍不住要拿她們大快朵頤。
  在這隱龍居,項少龍如處眾香之國,差點連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人這事實都忘掉了。乘著四婢為他斟茶遞水時,大占手足便宜,四婢當然含羞下任他胡為。烏廷芳長于大富之家,對這种事司空見慣,還覺理所當然,笑吟吟的沒有絲毫不滿。婷芳氏有他在旁,已心滿意足,況且服從慣男人,更不會有干涉之意。
  項少龍正享盡溫柔滋味,暗忖這樣的假期,過一世都不會厭倦,大歎這時代的男人真幸福時,趙王卻召他立即進宮覲見。
  眾女頓時怨艾連聲,項少龍亦在心中操趙王的祖宗,可是大老板有命,惟有收拾色心,匆匆赶赴皇宮。
  趙王在主殿旁的小偏殿接見他。趙穆當然是座上客,但竟還有雅夫人和郭縱,就大出他意料之外。另外還有兩人,經引見后,一個竟然是大名鼎鼎,剛由与燕國交戰的前線赶返來的大將兼相國廉頗。
  他身材不高,但相當結實,气勢懾人,年紀在五十許間,臉骨闊大,帶著難掩的風塵之色,雖神態疲倦,但一對深邃的眼神仍是顧盼生光,不怒而威,讓人感到他是位值得敬重的長者。
  另一人是將軍李牧,身形挺拔高瘦,只比項少龍矮了兩寸,在那時來說是相當高的了,年不過四十,貌相威嚴,有种軍人的硬朗和風采。
  廉頗和李牧都很留心地打量他。
  趙王吩咐他不必多禮,賜他就坐。
  趙穆正容道:“少龍你也不知自己多么幸運,還未上任,便有一至關緊要的任務要交由你負責。”
  項少龍心中詛咒,囗上卻謝恩。
  趙王微笑道:“沒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選了,因這人不但要勇武蓋世,膽色過人,還要机警聰敏,能隨机應付突發的事,假設你能完成這任務,回來后不但重重有賞,還升你為將。”
  項少龍忙應道:“大王即管吩咐,小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在場者六雙眼睛,全盯在他身上。
  趙王向廉頗恭敬地問道:“相國看這人是否可用呢?”
  廉頗兩眼閃起精光道:“少龍以區區一個帶兵衛,進來見到我們后仍保持冷若止水的心境,顯是有膽有識的人。舉動間更流露出劍手風范,毫無缺點可尋,更是難得。但我最欣賞的還是他明知任務不易為,亦沒有露出怯意,聞報酬而不露喜色,能得如此人材,實我大趙之福。”
  雅夫人聞得這德高重的廉頗亦盛贊愛郎,芳心竊喜,偷趙穆,只見他眼內掠過殺机,顯是對項少龍生出殺意。
  項少龍心想人的名儿樹的影子,這廉頗眼光如此厲害,難怪能成戰國名將,連忙謙讓。
  郭縱心中卻想倈連趙穆和連晉都扳你不倒,我趙國還有什么人比這小子更适合這任務。
  趙王開怀大笑,道:“天佑我國,天佑我國。”轉向趙穆道:“巨鹿侯請把今次任務向少龍解說。”
  趙穆裝出笑容,溫和地道:“今次的任務,表面看來非常簡單,就是由少龍率領五百騎兵,護送平原夫人母子和雅夫人到魏國探親和進行友好活動,當然內里另有玄虛,不若由郭先生親自說出來。”
  項少龍打了個突兀,平原夫人之子不就是少原君嗎?他和自己勢成水火,為何要他去護送呢?而雅夫人又為了什么理由要到魏國去?
  郭縱壓低聲音道:“最近魏國的信陵君得到一套帛書,上面盡錄魯國一代巧匠公輸般對各种攻防武器的詳細制法,共錄大小巧器一百另八件,其中一篇流落了出來,落到我手里,說的是攻城云梯的制作方法,已遠超現在各國云梯的水平,假設能得此《魯公秘錄》,我大趙便有成為霸主,亦教魏國不能藉此稱雄。”
  一直沒有發言的李牧道:“我亦風聞此事,听說其中有一篇說及兵器的鑄制,能通過新的配方和淬火的過程,把鐵變成更堅硬的精鋼,若能得此秘篇,我們便可擁有最优良的武器。”
  趙王有點擔心地道:“信陵君為人精明,手下能人又多,幸好王妹和他有一段香火情,曾不斷修書求王妹到魏,所以我們現在才有這么好的借囗,派你把王妹送去。”
  項少龍暗忖原來如此,愕然向雅夫人望去,記起她是偷竊情報的高手。
  雅夫人怕他知道自己和信陵君也有一手后會不高興,芳心盱垂下臉去。
  廉頗和李牧交換了個眼色,心知肚明是什么一回事了。
  趙穆再掠過嫉恨之色。對這有強烈占有欲的人來說,就算是他舍棄了的女人,亦不希她的身心被另外的男人占有。
  廉頗淡淡道:“巨鹿侯曾提議過很多人,但都給我反對了。因他們的底細都被信陵君摸得一清二楚,故難有作為。推荐少龍的是雅夫人,少龍感激她給你這個表現的机會。”
  項少龍一听,心中大樂。立時知道廉頗和趙穆關系不隹,所以才當面嘔他,他不敢望向趙穆,問道:“什么時候起程呢?”
  趙王道:“我們已派人快馬去知會信陵君,應該在五日內可以起程,李將軍會派先頭部隊,為你們沿途打點出境前的一切事宜。”
  趙穆入道:“這五天少龍不可以回烏府,要留在宮內直至起程。我自會派人通知烏家,他們亦可派人帶東西來給你或來探望你,明白了嗎?”
  項少龍心中叫苦,無奈答應后道:“我心中亦有一些對此行任務有點作用的小玩意,只不知可否由工匠打造出來。”
  眾人齊感訝异,郭縱笑道:“這個容易,我派個專人來服侍你,無論怎樣困難,務要在這五天內給你完成。”
  項少龍心中大喜,自問隨便揀几件以前在特种部隊的輕巧工具,包保遠胜魯班的所謂巧器。但他會分件教郭縱的人打制,再由自己到魏國后再作裝配,那便不虞被對方會學得超越了二千多年的技術了。
  趙王最后命各人退下,只留下廉頗商量對付燕國的事。
  出殿后趙雅欣然扯著項少龍往后宮走去,笑道:“不要因見不到你的烏家美女便愁眉苦臉吧!有雅儿陪你呢?”
  項少龍苦笑道:“究竟有那些權貴人物和你沒有過香火緣呢?可以說几個來听听嗎?”
  雅夫人低聲道:“人家早求你原諒了嘛,嘻!你嫉妒了。”言罷睨了他千嬌百媚的一眼。
  項少龍知道計較不了那么多,話題一轉問道:“平原夫人和少原君到魏國真是探親那么簡單嗎?”
  雅夫人待遠离了兩個拜倒路旁的宮女后,才耳語道:“他們去了便不會回來。”
  項少龍失聲道:“什么?”
  雅夫人幽幽一歎道:“還不是長平之戰累事。我們本來就人囗比別國少,現在又死了四十多万壯年的男丁,這九年來,雖不斷鼓勵生育,規定凡女子滿二十尚未有夫家者,便由地保分配,違命者充為公娼營妓,可是除非再有一個十年,否則仍難回复以前的國力。為此現在誰都不看好我們,否則燕王喜亦不敢來攻打邯鄲。”
  項少龍道:“但現在我們是胜利者!”
  雅夫人領他轉入一個美麗的大花園里,樹木掩映間,隱見一座別致宮室。
  她伸手挽著他粗壯的手臂,無奈地道:“一時的胜利有什么用,除燕國外,誰不虎視眈眈我們這東燕、西接秦、南錯韓、魏,北連胡貊的肥肉。別人虧蝕得起,我們卻是少一個便弱一分,誰知什么時候會再跌一跤。王兄又不爭气,寵信趙穆這不能容物,言而無信的奸徒。”說到最后,咬牙切齒起來,對騙她棄她的趙穆恨得咬碎銀牙。
  項少龍清楚感到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味儿,烏應元不也是為此而起异心嗎?
  秦將白起可說是戰國最著名的殺人狂魔,長平一役坑殺趙卒四十万前,亦曾經把魏兵近四十万人斬首。這招的确非常毒辣,又非常有效。
  兩人登上台階,早有俏麗宮女跪地相迎,看到項少龍,眼睛都亮了起來。
  雅夫人把他直挽入寢宮,笑道:“這是雅儿在這里的行宮,侍女都是我的人,少龍若看中了誰,隨便召她們侍寢,對你嘛!沒有女人會不樂意逢迎的。”
  雅夫人著宮女關上門后,毫不客气為他寬衣解帶,自己亦來個大解脫,到兩人袒袒相對,擁臥榻上時,她幽幽一歎道:“三十八年前,自韓國的宛先和這兩個冶鐵業的重鎮落入秦人手內后,他們的武器裝備便逐漸凌駕各國之上,所以王兄今次才會這么重視《魯公秘錄》。”
  接著輕輕道:“少龍,為了獲得秘錄,雅儿或再要犧牲肉体色相,你肯欽准人家這么做嗎?”
  項少龍苦笑道:“有沒有我的同意,事情會有分別嗎?你的武器就是美麗的身体,不用美色難道還有別的可代替嗎?”
  雅夫人歎道:“假若代价是沒有了你,我宁愿取不到魯公秘錄。雅儿對戰爭早厭倦得要命了。只想和少龍找個安樂居所,避開了這你爭我奪的仇殺環境,終老山林算了。”
  項少龍道:“要不要陪人上榻,這事遲些再說。是了!為何我從不听你提起自己的孩子?”
  雅夫人神色一黯道:“我是個不能生育的女人,若有孩子,我的生活或者不會那么不檢點。少龍!你會否因我這缺陷而不疼人家呢?”
  項少龍立即以行動回答。這次雅夫人比之以往任何一次更熱烈和馴服,令項少龍享盡溫柔之福,明白到為何以信陵君這种可隨手招來千万美女的人物,對這尤物仍不能忘情。
  事后兩人相擁睡了半晌,郭縱派的工匠來了,項少龍費了兩個多時辰,才向他說清楚要造些什么東西。
  看著項少龍畫的圖樣,那工匠一頭霧水去了。
  雅夫人見他繒圖時頭頭是道,追問他時,項少龍只是微笑不語。
  他并不想制造出什么厲害的現代兵器,只是希望擁有一些方便做間諜和逃走的裝備和工具。
  這几天他還要好好在宮內練習騎術,那是他最弱的一環。
  要在這時代好好活下去,并能保護自己所愛的人,唯一方法就是比別人更強橫,更狠辣。再沒有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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