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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各施奇謀


  項少龍踏進隱龍居大廳,烏廷芳、婷芳氏領著春盈四婢跪迎門旁,依足妻婢的禮節,歡接凱旋歸來的丈夫。
  他想不到烏廷芳等這么乖,正不知如何還禮,手足無措時,烏廷芳笑著請他坐在主位處,和婷芳氏親自動手為他寬衣,四婢則歡天喜地到后進的浴堂為他准備熱水。
  項少龍享受著小家庭溫馨的气氛時,不由又想起命薄如紙的妮夫人,尤其當浸在浴池里時,更記起和這香魂消逝的佳人臨別時鴛鴦戲水的情景。
  烏廷芳成熟丰滿多了,人也懂事了許多,不但沒有怪他戚然不樂,還和婷芳氏悉心伺候他,用美麗的胴体來撫慰他受到嚴重創傷的心。
  迷迷糊糊中,加上長途跋涉之苦,項少龍也不知自己如何爬到榻上,醒來時已是夜深人靜的時分。
  寬大的榻上,溫暖的被內,身上只有薄褻衣的烏廷芳緊摟著他,睡得又乖又甜。
  項少龍略一移動,她便醒了過來,可知她的心神全擺在愛郎身上。
  烏廷芳柔聲道:“肚子餓嗎?你還未吃晚飯呢!”
  項少龍擁緊她道:“有你在怀里,其他一切都忘了。”
  烏廷芳歡喜地道:“你回來真好,沒有了你,一切都失去了生趣和意義,芳儿不想騎馬,不想射箭,什么都不想,每天都在計算著你什么時候會回來,從未想過思念一個人會是這樣痛苦的!”
  “雅姊回來后,芳儿每天都去纏她,要她說你們旅途的事,她和人家都崇拜到你不得了。我早說過沒有人可斗贏你的了。”
  項少龍想起妮夫人,心中一痛,湊到她耳邊道:“先吃了我的乖芳儿,再吃我遲來的晚飯好嗎?”
  烏廷芳赧然道:“當然好!人家等待你的恩寵,等到頸儿都長了。”
  次日烏氏一早使人來喚他和烏廷芳,著二人去和他共進早膳。
  項少龍摟著婷芳氏親熱了一會,又和“苦候”他寵幸的四婢親了嘴,才和被他滋潤得神采飛揚的烏廷芳匆匆赶到主府。
  烏廷芳見到爺爺,施出嬌嗲頑皮的看家本領,哄得這老人家笑得嘴也合不攏來。
  席間烏氏向項少龍道:“烏卓回來后,詳細報告了少龍魏國之行所有細節,我們听得大感欣悅,少龍你不但智計過人,有膽有色,兼且豪情俠義,芳儿得你為婿,實是她的福份。”
  烏廷芳見這最愛挑剔的爺爺如此盛贊夫郎,開心得不住甜笑。
  項少龍不好意思地謙讓時,烏氏道:“這兩天我們擇個時辰,給你和廷芳秘密舉行婚禮,那婷芳氏就作你的小妾,少龍有沒有意見?”
  項少龍起身叩頭拜謝,烏廷芳又羞又喜,垂下俏臉。
  坐回席位時,烏氏續道:“趙雅現在對我們的成敗,有著關鍵性的作用,只有通過她,你才有可能接触到嬴政母子,幸好她迷上了你,少龍須好好利用這個關系。”
  烏廷芳嗔道:“爺爺啊!雅姊和少龍是真誠相戀的。”
  烏氏歎道:“小女儿家!懂什么呢?”
  項少龍不想在這事上和他爭辯,亦很難怪他,因為趙雅的聲名實在太坏了,沒有人肯相信她會從一而終,連自己都不那么有把握。
  烏氏道:“昨晚郭縱使人傳來口訊,邀請少龍今晚到他的府上赴宴,慶祝成功盜回《魯公秘錄》,陪客還有趙穆,趙墨的鉅子嚴平和昨天向你提過的趙族武士行會的趙霸,這般陣仗,恐怕不只慶功宴那么簡單。”
  項少龍听得眉頭大皺,道:“我可否帶些人去?”
  烏氏道:“當然可以!你現在身為我烏家孫婿,又立了軍功,身份不比往昔,沒有些家將隨身,怎成樣子。”
  項少龍想了想,問道:“少龍一直有件事弄不清楚,孝成王和趙穆等全是趙姓,是否都有血緣關系,為何他們可弄得如此一塌糊涂呢?甚至可以同姓通婚。”
  烏氏惊异地望他一眼道:“我反給你說糊涂了。你們山野的人,便從不講究血緣親疏,為何竟對這些事計較起來?”
  項少龍這才記起自己的“真正出身”,胡謅道:“我只奇怪為何王族的人也會學我們那樣。”
  烏氏怎會猜到他乃來自另一時空的人,就算坦白告訴他也不相信,道:“姓趙的人有兩种,一种是真正趙族的人,但經過了這么多世代,血緣關系已淡得多了,根本沒有人理會,甚至鼓勵同姓通婚。另一种是被趙王賜予‘趙姓’的人,趙穆便是其中一個例子。”
  項少龍恍然點頭。
  烏氏道:“有兩個人少龍你不可不防,就是魏國的信陵君和齊國的田單,這兩人均非常厲害,手下高手如云,你既盜了《魯公秘錄》,又殺了囂魏牟,他們必不肯放過你。除非他們不動手,否則必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惊人手段,絕不容易對付。”
  項少龍雙目一揚道:“少龍已心有准備,爺爺放心!”
  烏氏仰天長笑,伸手一拍他肩頭道:“好!這才是我的好孫婿。”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即管在二十一世紀,情報搜集仍是首要之務,只不過那時可倚賴人造衛星,現在卻要靠人的耳朵和眼睛。
  項少龍為此和陶方商議一番,定下了如何刺探趙穆對付他們的策略。又把情報网擴大至郭縱、趙霸、嚴平和趙穆的兩只走狗,大夫郭開和將軍樂成等人去。這才和烏廷芳前往雅夫人宮外那座夫人府。
  滕翼和荊俊兩人成了他的貼身侍衛,只要他踏出府門,便形影不离地跟著他。
  烏卓還另外精挑了十名手下,作他的隨從,這批人均曾隨他到魏國去,早結下了深厚的主從之情,合作起來自然分外如臂使指。
  邯鄲城的街道比前多了點生气,人也多了,看服飾听語音,很多是來自別處的行腳商人,可見趙國正逐漸恢复因長平一戰而嚴重受損的元气。
  項少龍和烏廷芳并騎而行,后面是滕翼和荊俊,前后則是烏家的子弟親兵,途人無不側目。
  他禁不住心生感慨。
  想起當日初到邯鄲,前路茫茫,連一個婷芳氏都保不住,心中不由百感交集。
  不過眼前一切,只像建筑在沙灘上的城堡,一個浪頭涌來,便會消失得了無痕跡。
  事實上整個國家也适合這比喻。
  一場大夢的感覺又涌上心頭。
  為何生命總有混混噩噩的造夢感覺?
  只有在一些特別的時刻,例如刀劍相對,又或昨晚和烏廷芳的抵死纏綿,才能清楚地体會到生命和存在。
  無論如何投入到這時代里,他亦很難像其他人般去感受眼前的一切。因為他始終是來自另一時代的人,多了二千多年的歷史經驗,故比這時代任何一個賢人智者看得更真實、更深入和更客觀。
  在烏廷芳不住向他投以又甜又媚的笑容中,人馬已進入雅夫人的府第去。
  趙雅在主廳迎接他們。
  項少龍特別向她介紹了滕翼和荊俊,低聲道:“荊俊的夜行功夫非常好,穿房越舍,如履平地,若我有急事要通知你,會差遣他來找你。”
  定下了几种簡單的聯絡訊號后,雅夫人邀功地媚笑道:“倩儿在里面等你呢。”
  項少龍又喜又奇怪道:“孝成王真肯答允你這樣的要求?”雅夫人著他和烏廷芳前往內堂,滕荊兩人則留在外廳。邊行邊道:“我向王兄獻策,說要傳倩儿媚惑男人的秘法,好使她將來作了別國的王妃,也能好好利用天賦本錢,發揮有利于我大趙的作用。王兄這人并不很有主見,給我陳說了一番利害后,便答應了。”
  項少龍暗贊趙雅机伶多智,探手摟著她的纖腰,在她粉臀輕賞了兩掌,道:“原來趙穆本來并不姓趙,只不知他是什么人,底細如何?”
  趙雅道:“這事邯鄲沒有人敢提起,因為趙穆會不擇手段對付追究他過往身世的人,他來趙時只有十四歲,是由一個內侍引介,由于趙穆劍法高明,人又乖巧,兼且投合王兄愛好男色的癖習,所以很快便得到王兄的歡心,那時王兄尚未登上王位,但因兩人關系的密切,連我們都說不了話。只想不到,如今連趙妮充滿疑點的死亡,王兄都任得趙穆只手遮天,現在宮內所有人都對王兄心淡了,但又有什么用呢?”
  項少龍強迫自己不再想妮夫人,冷靜地道:“那引介的內侍還在嗎?”
  趙雅道:“王兄登上王位不久,那內侍臣便被人發覺失足掉下水井淹死了。當時我們都沒有怀疑,現在給你這么問起來,我才想到這人應是被趙穆害死,以免□露了他身世的秘密。”
  項少龍道:“那內侍是否趙人?”
  雅夫人想了想道:“我也弄不清楚,不過并不難查到。”
  項少龍道:“調查的事至緊要秘密進行。”
  雅夫人嗔道:“得了!這還要你吩咐嗎?”
  項少龍剛要說話,趙倩已夾著一陣香風,投入他怀里,嬌軀抖顫,用盡气力把他摟緊。
  烏廷芳笑道:“三公主,原來你對他也這么痴纏呢!”
  趙倩不好意思地离開項少龍安全的怀抱,拖起烏廷芳的小手,往雅夫人清幽雅靜的小樓走去,兩女吱吱喳喳說個不停,神態竟是非常親熱。
  四人到了小樓上,喝著小昭等奉上的香茗,享受著早上明媚的天气。
  樓外的大花園變成了一個銀白的世界,樹上都披挂著雪花。
  項少龍向烏廷芳和趙倩道:“兩個小乖乖,花園這么美,為何不到下面走走。”
  兩女對他自是千依百順,知他和雅夫人有要事商量,乖乖的走下樓去,到園中觀賞雪景。
  項少龍這才向雅夫人說出嬴政的事。
  雅夫人深深望了他好一會后,道:“項郎莫怪雅儿好奇,似乎你初到邯鄲,便對嬴政很有興趣,那時你應仍不知道烏家和呂不韋的關系,為可如此有先見之明呢?”
  項少龍為之啞口無言,以趙雅的黠慧,無論怎么解釋也不妥當。因以他當時的身份地位,是根本連嬴政這人的存在都無由知道。
  雅夫人坐入他怀里續道:“無論你有什么秘密,雅儿都不會管,只要你疼惜人家便行了。”
  項少龍心中感動,吻了她香唇后道:“有沒有法子安排我和政見上一面。”
  雅夫人歎道:“安排你們見上一面毫無困難,最多是雅儿犧牲點色相,問題是沒有可能瞞過趙穆,而且見到嬴政反會累事,這人終日沉迷酒色,与廢人無异。又相信趙穆是他的恩人和朋友,一個不好,他反向趙穆□露你的秘密,那便糟了!”
  嬴政真是如此這般一個人嗎?
  項少龍大感頭痛道:“那他的母親朱姬又如何呢?”
  雅夫人道:“那是個非常精明厲害的女人,現在三十多歲了,外表看來絕不會比我老多少,實是罕見的迷人尤物,趙穆也早和她有一手,但我看她只是為了求存,才与趙穆虛与委蛇。這個女人野心极大,絕不會對任何人忠心,包括呂不韋在內。”
  項少龍靈机一触道:“這就好辦了,我便由這女人入手。”
  暗忖只要她有野心,絕不會甘于留在邯鄲作人質,那老子便有机會了。
  說不定犧牲點男色也要在所不計了。
  為了打擊趙穆,什么手段也得要用上的。
  回到烏府后,剛吃過午飯,雅夫人的家將便來找他,要他立即到夫人府去,還特別提醒他不要帶烏廷芳去。
  項少龍听得心中起了個疙瘩,又感一頭霧水。与烏廷芳和婷芳氏話別后,只帶著滕翼和荊俊,匆匆赶往夫人府去。
  趙雅在大廳截著了他們,臉色凝重地道:u晶王后來了。”又咬牙切齒道:“趙穆這奸賊真的一步都不肯放過你。”
  項少龍的心往下沉去,道:“看來惟有立即進宮向孝成王請罪。”想不到半天都拖不了。
  雅夫人道:“情況仍未至如此之坏,晶王后要親自見你呢!”接著嘻嘻一笑道:“長得好看的男子總是占便宜一點的。”
  項少龍苦笑一下,到內廳去見晶王后。
  晶王后背著他立在窗前,喝退了隨從婢女后,冷冷道:“項少龍你的膽子真大!是否不怕死了?連三公主的處子之軀也敢玷污!”
  項少龍暗忖做戲也要做得迫真,跪了下來道:“少龍對公主是誠心誠意,絕無玩弄之心,請晶王后体察下情。”
  晶王后倏地轉過身來,鳳目生威,臉寒如冰地叱道:“本后那管得你們是否真心相愛。若大王得知此事,定以為你把三公主帶回邯鄲,只是為了一己之私,而且監守自盜,乃欺君之罪,連大王亦找不到饒你的借口。現在看你仍不知事情輕重,枉我還當你是個人物。”
  項少龍心中暗感不妙。看她臉色語气,絕非以此威脅自己与她偷情那么單純,真是低估了她。想起平原夫人說過她是三晉合一計划里的其中一個婚約安排,而她則是嫁來趙國的韓國王族美女,心中一動道:“少龍知罪了,晶王后救我!”
  晶王后稍解冰寒容色,歎了一口气道:“項少龍!你給我站起來!”
  項少龍長身而起,肅立不動。
  晶王后轉回身去,望往窗外白雪處處的冬林,緩緩道:“這事教我怎辦呢?若為你隱瞞,遲早給人發現了,連我也不能免罪。假若魏人立即接回三公主時,你說會有什么后果?”
  項少龍放大膽子,來到晶王后鳳軀之后,柔聲道:“晶王后放心,魏王根本就想悔約,兼且趙穆亦會從中破坏,所以這婚約必然如此拖延下去,過得一年半載,就算三公主再要嫁人,晶王后也可推得一干二淨。”
  趙王后默然半晌,沉聲道:“我這樣冒生命之險為你們隱瞞,對我有什么好處?”
  項少龍心叫机會來了,斷然道:“晶王后若有任何吩咐,項少龍蹈湯赴火,万死不辭。”
  晶王后仍不回過身來,淡淡道:“那你就給我殺一個人吧!”
  項少龍移身上去,緊貼著她的背臀,兩手探出,用力箍緊她柔軟的小腹,咬著她耳朵道:“晶王后要殺的人是否趙穆?”
  晶王后嬌軀一陣抖顫,靠入他怀里道:“和你這樣机伶的人交手,真的省了很多廢話,趙穆一天不死,趙國便沒有半分希望,我這王后亦是虛有其名,你明白嗎?”
  項少龍道:“我明白了!還有一個人吧,是嗎?”
  另一個人自然是孝成王,只要殺了趙穆和孝成王,晶王后的儿子便可登上王座,晶王后那時升級做了太后,而儿子年紀尚少,朝政自然落到她手上,那時趙倩是否處子,還有誰關心呢?
  這時代的人為了爭權,真是沒有人不心狠手辣,妻殺夫,子弒父,無所不用其极。
  晶王后被他摟得嬌軀發軟,但仍非常清醒,輕輕道:“這只是你說的,我要對付的人只是一個趙穆。唉!大王也不是不想重用你,只是你成了烏家的人,而烏應元則和秦人暗中往還密切,遲早是誅族之禍。但你若除了趙穆,或者我可以護著你,說不定還可以重用你。”
  項少龍將她的嬌軀扳轉過來,貼身摟緊,晶王后怎受得住,臉紅如火,呼吸急促,春情蕩漾。
  項少龍重重吻在她朱唇上,兩手貪婪地向禁區摸索著。
  一來因為她不可侵犯的尊貴身份,二來她的肉体丰滿迷人,三來因她情動后的媚態,項少龍忍不住戲假情真,恣意享受著。
  晶王后竭盡所有意志和僅余的力量,抓著他一對放恣的怪手,离開了他充滿侵略性的嘴,嬌喘著道:“我從不信空白說話,三天內,我要你給我一個滿意的計划,行嗎?”
  這后一句充滿了軟語相求的話儿,似乎她對項少龍不乏情意。
  項少龍暗想這女人厲害得有點像平原夫人。只能對她動以利害,使她清楚自己的利用价值,才可合作愉快,吻了她一下臉蛋道:u何用三天之久,現在我便能給你一個答案。”
  頓了頓,續道:“對付趙穆,不出文的和武的兩途,武的方法自然是把他刺殺;文的便是查出他的底細,再設計构陷他。照我猜估:他定是別國派來的奸細,設法從內部瓦解我大趙的朝政。否則若還對大趙有絲亳愛心,也不會那樣胡來。”
  晶王后鳳目亮了起來,用心看著他道:“你這人真不簡單,但記緊對付趙穆要又快又狠,否則會反而中了他的奸計,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項少龍眼中射出強烈的仇恨,咬牙切齒道:“只是妮夫人的慘死,我便和他勢不兩立,晶王后放心吧!”
  晶王后主動獻上香吻,然后道:“少龍!我要走了。記著不可隨便找我,我會和你聯絡的。”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后,項少龍仍沒有輕松下來的感覺。只看這女人不立即要求和他歡好,便知她能對自己的肉欲控制自如。這种女人最是可怕,隨時可掉轉槍頭來對付自己,而他項少龍只是她手上一件有用的工具而已!
  項少龍緊摟著趙倩道:“沒有事了!”
  趙倩憂慮地道:“真的不用怕嗎?若倩儿累了你,倩儿只好.。”
  項少龍伸手捂著她的小嘴,向趙雅道:“你要好好看著趙倩,我會派荊俊領几名好手充當你的家將。必要時迫得動手亦在所不計了。”
  雅夫人道:“千万不要這樣!在邯鄲我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和倩儿,更何況王兄現在仍很倚重我呢。”
  接著把項少龍拉到一旁,低聲道:“你著我去查那引介趙穆的內侍,已有點眉目了,据宮內一個老宮女說:那叫何旦的內侍是楚人,甚得先王愛寵和信任,但這情報有什么用呢?”
  項少龍道:“現在還不知有什么用。但趙穆很有可能是楚國派來的人,任務是要令三晉永遠不能再統一起來。”
  雅夫人點頭道:“這猜測很有道理,也解釋了趙穆為何和囂魏牟有連系,因為趙穆正代表著楚齊兩國的共同利益,他們都不想見到三晉的合一。”
  項少龍皺眉苦思道:“但盡管知道這事,一時間亦難利用來打擊趙穆。”
  雅夫人笑道:“這事包在我身上,別忘了我是偽造的專家,只要有點頭緒,便可偽造出楚人給趙穆的秘密信件。再巧妙點使它落在王兄手上,我和晶王后更在旁煽風點火,便有得趙穆好受了。”
  項少龍高興得摟著她親了几口道:“我會著陶方監視任何与趙穆接触的楚人,若能找到真憑實据,那當然更理想了。”
  和雅夫人及趙倩兩女親熱一番后,項少龍赶回烏氏城堡,剛踏入門口,門衛向他道:u鉅子嚴平先生來找孫姑爺,刻下正由大少爺招呼著他。”
  項少龍心叫不妙,硬著頭皮到烏應元的大宅与他相見。
  烏應元見他回來,找了個借口溜走了,剩下兩人對坐廳中。
  嚴平木無表情地道:“項兄在魏大展神威,令所有人都對你刮目相看,但也把項兄推進了險境,項兄不會不知吧!”
  項少龍對他的直接和坦白頗有點好感,但卻因元宗的事,很難与這人合作,歎了一口气道:“不招人妒是庸材,這是無法避免的。”
  嚴平把“不招人妒是庸材”這句反覆念了兩遍后,動容道:“項兄言深意遠,失敬失敬!”接著雙目厲芒閃現,盯著他道:“難怪元宗肯把鉅子令交了給你。”
  項少龍皺眉道:“鉅子不是早已斷定了鉅子令不在我那里嗎?為何忽然又改變了想法?”
  嚴平平靜地道:“道理很簡單,因為鉅子令并不在元宗身上。”
  項少龍訝道:“這事你到今天才知曉嗎?”
  嚴平冷然道:“那天我們圍攻元宗,雖重創了他,卻終給他突圍而出,最近才知他溜到楚國去,并因傷勢复發而亡。楚墨的符毒顯然在他身上找不到鉅子令,才有夜襲信陵君府之舉。不過折兵損將下,仍給你逃了出來。”接著苦思不解地道:“真不明白符毒為何會知道元宗把鉅子令交了給你。”
  項少龍心道:當然是趙穆□給楚人知道。由此推之,趙穆應是确和楚人有著密切的聯系,所以楚人才可以迅速得到最新的消息。
  嚴平道:“這鉅子令對外人一點用處都沒有,反會招來橫禍,項兄若能交還給本子,嚴平必有所回報。”
  項少龍真有點沖動得要把鉅子令就這樣給了他,免得平添勁敵。可是元宗宁死也不肯把鉅子令交給嚴平,必然有他的道理,而元宗犧牲自己,好使他安然逃往邯鄲,自己說什么都不可有負所托。所以即使這樣做對他有百害而無一利,他也要堅持下去。
  微微一笑道:“就算鉅子令不在元兄身上,可能只是他藏了起來,又或交給了其他人,為何鉅子令會肯定在項某身上呢?”
  嚴平不悅道:“那項兄是不肯把鉅子令交出來了,這是多么不智的行為,現在邯鄲想置項兄于死的人很多,若我再幫上一把,項兄應付得了嗎?”
  項少龍冷笑道:“元兄之死,說到底亦應由你負上責任,這個仇項某人尚未和你算,竟敢來威嚇我。”
  嚴平霍地起立,淡淡道:“好!項少龍!算你有膽色,今晚若你可安然無恙到達郭府,便讓本子領教閣下的墨子劍法吧!”
  大笑三聲,旋風般走了。
  項少龍暗忖我這人是由少嚇大的,難道怕了你不成?往找滕翼烏卓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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