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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人面桃花


  事隔一年后。
  建康是東南方重鎮,北、西兩面有長江環衛,距長江口約四百五十余里,吳淞、江陰、鎮江等地都是江防要塞。
  寒雨連江夜闌寂,更無柳絮因風起,樓台倒影入淮河,滿倒蒼苔落絳英。
  “秦淮河畔”是古代建康最初的發源地。
  秦淮河自江南蜿蜒西北而流,貫穿“石城”城南,即是建康府所在地,形勢險固。
  石頭城建康太守府,傍晚時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五步一哨十步一崗,戰士披著重鎧巡邏,戒備森嚴如臨大敵。
  密室中鐵門与外隔絕,室內二人,外頭窟洞派有重兵把守。
  太守王彪臉色惶恐額頭冒汗,在密室中來回走踱,滿桌的佳肴視若無睹。
  身旁新納嬌妾七姨太春花,妖嬈多姿嬌小体態,約雙十年華,拿著發釵銀針,翻扰每盤菜肴探看是否有毒。
  春花抿嘴吃笑道:“老爺!怎么心神不宁,看得奴家跟著緊張,桌面的酒及菜肴都試過沒有毒,快來吃飯吧!”
  太守王彪斜躺臥榻,插著肥肚拍拍肚皮道:“小春花!現在怎吃得下飯?他媽的!倒了八輩子的楣,一定是“鐘山”祖墳的風水不好。
  日前有位勘与風水師叫我遷移祖墳,被我辦個妖言惑眾,打他五十個大板關入地牢。如果今晚這個劫數能逃過,本府得請他出來,把“鐘山”的祖墳找個好風水,改改霉運!”
  春花擺著小蠻腰,趨前貼于太守王彪超大肚皮上,撒嬌道:“老爺怎么神秘兮兮的,一大早就要人家陪您到密窟密室中,真是無聊。這樣吧!悶得發慌,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讓奴家替您消消火气,反倒楣事說出來,增長听聞?”
  春花蹲于太守王彪兩股膀間,動作熟練,拉開褲頭,雙手捧出他那寶貝家伙,邊戳捏把玩,就櫻挑小口吸舔起來。
  太守王彪緊張蒼白的臉色,剎那間轉為紅潤,噓了口气,似那不安的情緒,全部傾泄到七姨太春花的櫻桃小嘴內。
  “好!好!老爺就喜歡小春花的櫻桃菱嘴,這火气消得舒服!”
  不到片刻,春花把太守王彪的家伙,在櫻桃嘴里洗得清洁溜溜。
  “小春花太棒了!老爺沒有白疼你。三天前收到暗殺集團‘天地節气’殺手‘惊蟄’發出的‘天地死帖’要我的老命,是今晚戌時。”
  “老爺堂堂一方太守!還怕一個殺手不成?再說平常并無過節,為何要殺您呢?”
  “哼!天下十六州各地群雄擁兵自重,風起云涌之勢,皆拉攏游俠儿或培植殺手效命,要不然甘脆重金私聘邪派殺手集團,從事暗殺工作!”
  “哎喲!那多么恐怖呀?殺來殺去冤冤相報何時了?男人爭權奪利的世界太可怕,只要老爺好好愛我就行了!”
  “啐!真是婦道人家,本府垮台哪會有你們的存活?當今梟雄個個能言善道,口蜜腹劍,白天可以稱兄道弟把酒言歡,夜晚就人頭落地這事層出不窮,而且手段詭譎毒辣毫無政治倫理可言!”
  七姨太听得傻愣道:“真有這种事情?豈不是人人自危?沒有一個心腹靠得住嘛!”
  太守王彪摟著春花小蠻腰,香個粉頰道:“就只有春花靠得住!”
  七姨太春花丰滿酥胸順勢貼了上去道:“就知道老爺疼我!”
  太守王彪伸出手掌插入春花胸內姿意暢游問道:“天下紛亂!各地太守為求目的不擇手段,以什么方法最為經濟划算?免得大動干戈而勞師動眾,花費靡鉅!”
  “老爺!當然是以暗殺手段最為快速,最省錢嘛!”
  “小春花聰明!所以十几年來殺手集團因應而生,組織最嚴密者首推‘天地節气’遍布全國,共有二十四個分壇,以令節气為名,例如“惊蟄”斗指丁為惊蟄。雷鳴動,蟄虫皆震起而出。故名惊蟄也。”這些年來十六州的大守有一半以上被暗殺,都是這個集團所為,你說有多厲害!”
  “哇!“天地節气”勢力龐大,難道沒有人能制得了?”
  “有!另一股暗殺集團清一色的倩女,以色相誘殺目標,讓死者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俗稱這個組織叫“人面桃花”,每次達成任務時,于死者身上都放有首詩: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在詩的結尾書有“浪蝶”、“毒蝎”、“蜘蛛”、“螳螂”、“蜈蚣”等等共有二十四种虫類為記。
  所以流傳一首打油詩道:“莫邊天地節气群,愿死人面桃花女。
  他媽的!本府倒是想死于“人面桃花”手中。”
  七姨大杏花噘起嘴不滿道:“哼!老爺這么花心,妻妾成群還不夠風流,連死都要挑女人?”
  雙眸靈動,嘟噘小嘴又道:“老爺!府外有重兵把守,密窟內又有武功高強的游俠儿看守,且密室鐵門那么厚重,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您太謹慎了!”
  太守王彪一拍額頭如夢惊醒道:“是呀!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精心設計的密窟地道就有三條,不信那“惊蟄”殺手,能有三頭六臂?而且傳罵中的繪聲繪影不一定可靠!”
  “老爺!奴家表弟在家鄉學別人作游俠儿,一有机會可要拉拔他嘍?”
  “啐!學什么游俠儿,沒有一身本領學老虎不成反為病貓?變成地痞混混。當今最出名的“紅巾游俠”北宮相逢,一人之勇抵得上万名重鎧戰士,是游俠中的佼佼者,那才威風!如有他助陣還怕什么殺手集團?過几天叫你表弟來當個小差,別游手好閒了!”
  “嘖!”春花親在太守王彪額頭上道:“就知道老爺疼我!不知迫“紅巾游俠”北宮相逢,是例來歷?”
  “來歷可大了!相傳地是戰國北宮黝的后代,是孟子最欽佩的丁當代勇士之一”
  驀地,“篤!篤篤!”敲鐵門聲。
  七姨太春花愕然道:“老爺!誰在這個節骨眼敲門呀?是否去看看?”
  話聲一落,門外傳來婉柔女子呼叫聲:“父親大人!是婷儿,哥哥叫我來問您,前些日子收林公子的三千兩黃金,安排的懸令空缺何時可以上任啊?人家催得很急呢!”
  “太守王彪怔了一下,搔首道:“是我那個寶貝女儿!确有林公子買官這檔事,告訴她下個月遞補空缺,什么時間不問,偏在這個節骨眼,叫她快快离開!”
  七姨太春花搖擺小蜂腰臀,晃蕩生姿,走到鐵門,往雙眼寬窄的方型門縫望著道:“大小姐!老爺叫你快离開,遞補宮缺之事……啊!”
  太守王彪听見了春花啊叫聲,起身趨前道:“又怎么了?我那寶貝女儿還有什么事?”
  春花額頭貼在窄縫,背對著道:“老爺……“他”叫我開門呀……”
  “小春花!“她”叫你開門就開嘍!話都說得咿咿呀呀的……”
  七姨太春花顫抖的小手拉開了鐵門栓。
  “砰!”鐵門乍開。
  “哎呀!”春花撞飛三尺,与太守王彪碰撞在一起,扭成一團,摔得狼狽。
  闖進兩名游俠儿勁裝打扮青年,各持刀劍抵住他們胸前,喝令不准出聲。
  春花明眸碌碌惊魂未定道:“老爺呀!他把一柄劍抵在奴家額頭,嚇得說不出話來!”
  “啪!”游俠儿小唐,朝春花的粉頰甩了一記耳光,印在五條明顯紅暈,出手頗重,可不會怜花惜玉的。
  “他媽的還在說話?把老子叫你別出聲,當成馬耳東風不成?”
  太守王彪見兩人入室橫行霸道,气得面紅耳赤,恨聲道:“小唐!小劉!才來府衙當差個把月,這般囂張?我待你們不薄呀!我那寶貝女儿阿婷呢?”
  問聲甫落,“爹!”聲響處,王婷出現門前,已然嚇得花容慘變,淚流連連,如串珍珠,渾身顫抖。
  背后一名清懼老者,身軀佝僂,右手箕張,枯指如爪,抵于王婷背部猛然向前推,摔了几個筋斗,父女及妾三人又撞成一堆。
  “惊蟄”頭領,臉龐尖窄,眉棱骨突出,雙目凶光畢現,肅殺沉重,凜冽气勢,使密室中空气為之凍結。
  “惊蟄”冷冷的瞅著大守王彪道:“小唐!小劉是我“惊蟄”手下,今要你死得瞑目!”
  太守王彪等三人,惊駭得摟成一團,料不到內神通外鬼,自招殺身之禍,十几年來的爭權奪利,今晚卻是陰溝里翻船。
  目皆欲裂,太守王彪怎會死得瞑目。
  漢武帝劉徹,听太學士董仲舒提議,罷拙百家獨尊儒術以來,“秦淮河畔”夫子廟更是東南方文人薈萃之地。
  每逢初一、十五日,夫子廟舉行廟會,才子佳人齊齊盛裝參加,名為參拜孔老夫子,其目的則趁机找尋終生伴侶,便得凄艷愛情故事時有所离,更增添夫子廟之傳奇艷事。
  正是初一廟會。
  夫子廟,古樹參天,占地數畝,兩旁有百來攤販,搭棚吆喝買賣,外圍車水馬龍,車輪轆轆,人山人海喧嘩不休,也是三教九流,龍蛇混雜之地。
  夫子廟東北角落,一個小攤販前面,皆是清一色倩女排隊,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好像赴情郎約會般,隊伍竟然蜿蜒約有一里長,使路人為之側目。
  攤側布幡隨風飄逸,斗大的八個字体龍飛鳳舞題道:“未卜先知,鐵口直斷。”
  原來是個算命先生,要不是測算奇准,又怎會攤前人滿為患?
  隊玩中一名倩女道:“哎喲!排隊的人那么多,什么時候才輪到我們?不知道是否如你所說的看相、卜卦料事如神?不如到處逛逛,改天再來!”
  同來的另一名倩女道:“哼!當你是姊妹看待,才專程帶你來,光是看排隊的人潮就知道沒有騙你!”
  “真的有那么神?”
  倩女眼眸靈動,雙頰緋紅,抿嘴嫣然道:“你有所不知!看相准不准在其次。他那個英俊俏模樣,劍眉星眸,朱唇皓齒,嘴邊梨渦,笑起來迷死人嘛!又談吐溫文儒雅,如沐春風,就要人家心頭小鹿亂撞,誰還記得在說什么?”
  “尤其他那摸骨論相之術;其雙手十指修長,似脂玉般的細膩,媲美大家閨秀女子,摸起我的手掌,真叫人骨軟筋酥,怦然心動,要人家去死,也心甘情愿!”
  “真的有那么帥?你說得太夸張了吧?”
  “啐!你沒注意到,看相算命的清一色是女子?她們是為何而來?今天你看相時,定要連帶摸骨,包你回家還舍不得洗手呢!下回再來,跑得比我更快!”
  門帘掀處,從算命攤內走出了一位女子,雙頰紅透耳根,那只纖纖玉手,緊貼右頰,明眸閃動著幸福美滿光彩,證實那位倩女所說不假。
  倒底是什么樣的男人,竟然風靡整個“秦淮河畔”?
  已近傍晚,滿天紅霞,倦鳥歸巢。
  門帘再度從內掀起,那位算命先生走了出來,望眼一瞧,原來竟是張心寶。
  手中拿一塊木牌寫著:“今日休息”。挂于攤前。
  張心寶打揖作禮道:“今日有事,明日請早!”
  一陣喧嘩,引頸企盼的倩女們歎息不己,料不到今日那么早就收攤了,趁時間還多,紛紛散去,各覓對象。
  論相攤后面,鑽進來了庄仇,朝張心寶作揖道“師父!好消息,今晚“天地節气”暗殺集團,盯上了建康府,听說是要太守王彪的命!”
  “喔!你那個仇人,偏將曹平呢?”
  “偏將曹平,受命去長安朝觀“玄漢帝”劉玄,這几天會回來。但是太守王彪暗中又派人北上,到“邯鄲王朝”劉子輿處,朝觀示好。
  再聯絡最近于鄭縣為赤眉軍將領擁戴十五歲的劉盆子為帝,叫“赤眉漢帝”。听說是前漢朝“式候”劉萌的小儿子,向其攏絡歸附,腳踩三條船呢!”
  張心寶詫异道:“這老小子真不簡單!是個牆頭草,風吹雨邊倒,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稟師父!這些日子來的辛苦潛伏,總算沒有白廢,下一步棋怎么走?”
  張心寶默默不語,心中琢磨之后斷然道:“暗殺集團“天地節气”在何時動手?”
  “稟師父!成時動手!”
  “走!先救太守王彪,師父自有安排。”
  “是的!師父博古通今,智慧浩瀚如海,弟子一切听從安排!”
  “惊蟄”殺手視地上扭成一團的太守王彪父女及七姨太春花三人為嘴上肉,陰惻惻的緩慢趨前,小唐、小劉各持刀劍恭敬側身一旁。
  “惊蟄”枯爪運足渾勁五爪如鉤,寒哼一聲,疾罩太守王彪面門。
  太守王彪惊駭得合自待斃。
  陡地,在旁春花繡花靴腳底板“鏘鐺!”彈出三寸利刃,驟擺柳腰,霍地蹦起,左右開弓,分踢“惊蟄”殺手及游俠儿小劉。
  變生肘腋,“惊蟄”悚然動容,猛吸口气,倒提駝背佝僂飄退三尺,寸發之間閃過淬毒的三寸毒刃。
  小劉猝不及防,只見春花羅裙掀起,妙處畢露,怔愣一下,斜頭想看,霎那間,一只蔥白玉腿飛揚,繡花靴突出的三寸寒刃,似毒蝎子尾般,貫入前胸。
  “啊!嗷……”,慘叫一聲。
  小劉被踢飛三尺,一陣顫抖,七孔流血,倒地身亡,好利厲的毒刃!
  小唐錯愕之際,提刀來救,前腳剛剛踩出,后腿還沒跟至,其喉嚨已被一條如拇指粗雪白絲繩索,從后面飛旋纏住,繩索上有兩顆如珠刃大的鐵球,扣于喉結。
  “卡嗦!”殺手小唐悶哼一聲,頭斜頸斷,雙眼睜突,死得不明不白。
  驀地,太守女儿王婷,霍然起身,其纖纖玉手上,正在旋擺另一條雪白絲繩索,繩上兩顆鐵珠轉得嗡然作響。
  “惊蟄”震了下,猛然脫口叫道:“是‘索命蜘蛛’!‘奪魂赤蝠’!你們是‘人面桃花’殺手群!”
  太守王彪嚇得面無人色,顫抖叫道:“阿婷!您怎么會是個殺手?”
  王婷撕下了人皮面具,嫣然一笑道:“你的寶貝女儿巳落入了我們手中!我們‘人面桃花’是謀你的財,并不要你的命!還有事找你商量。”
  太守王彪听聞后臉色稍有一絲紅暈道:“要錢好談!你們先殺了‘惊蟄’再說!”
  “惊蟄”佝倭身軀往后一挪,掠至鐵門口,伸指忽哨,從鐵門口、竄出了八個游俠儿裝扮人物,個個手持凶器,對她們虎視眈眈。
  “奪魂毒蝠”春花臉色沉道:“兆宁姊!‘惊蟄’組殺手巳剩八人,擒賊先擒王,你殺了那個駝背的,其余的我來應付!”
  “兆靜妹各自小心了!”
  語音才落,“索命蜘蛛”光宁箭射而出,勁貫絲繩索,崩緊如棍直取“惊蟄”命門。
  “惊墊”雙手枯爪運勁以待,前方八名游俠裝扮組員,豈會讓她得逞,刀劍舞得咻咻作響,全往其嬌軀上下招呼,出手狠毒,絕不留惰。
  兆宁身手了得,絲繩索變化多端十分詭譎,瞬間驟張如网,纏罩面前八只刀劍,右手取抓网中兩顆鐵彈珠,一緊一放之際,又疾又快彈出,射中二名殺手的額頭眉心,“噗!噗!”兩聲,頓時了帳。
  “惊蟄”見狀,老眼瞳孔一縮,抹過一絲惊悚,慌忙叫道:“啊!‘百變蛛索’,大家小心……”
  兆宁再甩出絲繩索,旋轉如飛直奔“惊蟄”面前三尺處,爆開張网,當頭罩下。
  “惊蟄”的枯爪凌空連抓了几下,數十道指勁如刃,破空尖銳滋滋響起,將“索命蜘蛛”光宁的精淬百煉,一般刀劍砍不斷之“百變蛛索”絞成了粉團落地,好霸道的指勁!
  說時遲,那時快!
  “奪魂赤蝠”兆靜趁前方殺手,手中武器為“百變蛛索”纏繞時,掠身而至,左挪右閃,霎間,雙手撐地,鴛鴦彈腿朝天,似大風車般施轉如飛,以一般練武者,不可為的玄妙角度,捷若迅雷,一一划中六名殺手的咽喉。
  “嗚、嗚、嗚……”殘存的六位殺手,睜眼悚然,驟間失聲,個個自握喉嚨,鮮血從指縫中飄飛尺高,噴洒得密室牆壁,血跡斑斑,触目惊心。
  剎那間,生死立判。
  殺手生涯,碰上了對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惊蟄”暗掂著自己斤兩,同等級殺手,豈能以一敵二?
  反正同組麾下殺手已經死盡,狐狸般的老謀深算,逃离此地可以推托搪塞。
  殺手生涯,第三條路可以走的是——自栽!
  如果用三十六記走為上策,以后就甭混了。
  万料不到,堂堂“惊蟄”組統領人物,竟然不戰而退,顧自逃命,往鐵門外竄去,留下“索命蜘珠”兆宁及“奪魂赤蝠”兆靜,面面相覷愕愣傻,如欲追赶,己失先机。
  鐵門外密窟通道,傳來了“惊蟄”一聲惊愕悶哼。
  剎那間,見張心寶及庄仇跨進密室,庄仇似拿小雞般,手中提著“惊蟄”佝僂身軀,已然癱垂,往太守王彪面前擲甩出。
  太守王彪見地面的“惊蟄”,怒目切齒,二話不說,提起殺手遺落的鋼刀,手起刀落,那顆瘦拓腦袋,滾滾分家,結束了殺手一生罪惡。
  太守王彪欣然叫道:“好個庄仇!這次立了大功!旁邊這位儒生是誰?”
  話音剛出,惊見“索命蜘蛛”光宁及“奪魂赤蝠”兆靜雙雙快速趨前,大禮參拜匍匐地面,喜极而泣:“參見少主!沒想到老天保佑,九龍山“桃花宮”分壇一役,少主墜落千刃山崖玄武湖內,竟然沒事!”
  事出突兀,張心寶愕愣一下,摸取出怀中那塊“人面桃花”令牌,遞給了脆于前方的“索命蜘蛛”兆宁興奮問:“你……你是說這塊令牌的主人!”
  兆宁及兆靜聞言,兩人面面相視愕然不解?少主就是少主,當然擁有號令組織的無上至高金牌,何有此問?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心中了然,机靈道:“我落入湖中,片斷失憶,可能碰撞了頭部,等一會再談,你們起來吧!”
  庄仇不知前因,也愣了一下,待他們說完后,朝太守王彪作揖道:“太守!這位是我的授藝恩師張心寶,特別赶來救您!”
  張心寶打揖微笑道:“庄仇是我的救命恩人!如師如弟,在下不敢以其師自居,是他太忠厚了!這些日子來,投在麾下受您的照顧,在此謝過!”
  “不敢!不敢!本府不知道庄仇与少主的交情至深,只要稍提起江湖鼎鼎大名的“桃花浪子”秦子亥,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況且“人面桃花”集團,名震天下,是老夫高攀!高攀!”
  兆宁与兆靜起身后,隨侍張心寶兩旁,左右各攬著手腕,狀似親匿,喜捎眉頭,雙眸剪水秋波,春意盎然,使得他好不自在。
  “你們別這樣!太守面前有失禮儀!”
  兆宁愣著,少主今天怎么正經八百?又了解其性格喜怒無常,倒是不敢掉以輕心,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与兆靜使個眼色,雙雙肅穆恭敬。側身兩旁低下螓首,唯唯是諾。
  心里暗道:“嚶!少主真的是撞坏頭殼!要不然怎會如此冷淡?”
  兆靜冷哼道:“王彪!我委身太守府已有半年,你的金銀財富巳調查得一清二楚,快獻出來,你的身家性命就由少主決定!离開密室后,得依平時舊態處事,別耍陰詐,要不然隨時取你性命!”
  庄仇懵然不解,訝然道:“呀!這不是謀財害命嘛?”
  張心寶輕笑道:“小仇!這是盜亦有道。多看、多听、少說話!”
  “是!是的!弟子敬領師命!”
  太守王彪心惊肉跳,小心奕奕道:“希望少主留一條活路!讓我家大小安然渡過下半輩子,就感激不盡!”
  兆宁插嘴道:“少主!這次您到南方的目的,難道忘了嗎?要太守王彪……”兆宁急忙貼于張心寶耳際,說了一些話。
  張心寶听后,靈机一動,佯裝狂傲不羈叱聲道:“王彪!把嘴張開,喂一顆毒藥,就不怕你有异心,每月給解藥一份,維持不死!”
  兆靜嘟起嘴道:“還是少主圣明!誰知道太守王彪离開密室后,為了身家安全,不會調動部屬圍殺我們?瞧他那雙賊眼碌碌的模樣,豈會安好心”?
  人在屋檐下,豈能不低頭。
  太守王彪只有張口接受張心寶彈進一顆甜甜的藥丸,暗道:“完了!這輩子玩完!听說越甜的藥,毒性越烈,今后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張心寶趨前拍太守王彪肩膀,微笑道:“只要你好好听話!保證以后的日子比現在好過,還會升官發財呢!”
  兆宁嫣然道:“這里血跡斑斑,不是談話的地方,到太守府辟室再談,我好放了王婷大小姐呢!”
  太守王彪唯唯是諾,帶領張心寶一干人等順利回府,雖然受制听命,總算保住老命一條,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一方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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