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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胡岳阻止手下去追赶“大漠干尸”,回身沖宋欽笑道:“宋幫主,眼下心腹之患已除,宋幫主可以安安穩穩地歇息啦。”
  宋欽哈哈一陣朗笑,回身沖益夕道:“你去將受傷之人抬走,另外,府內外的警戒不得放松!”
  “師父,弟子知道了!”孟夕說著,沖手下几位護衛頭領擺了一下手,這一百多人少即分批撤F,行動极為整齊,可見平目訓練有素。
  轉眼間,詞堂前院中只剩下宋欽、胡岳与孟夕三人。
  宋欽環顧了一眼四周,欣慰道:“從今以后,但愿這里總是這般安靜。”
  胡岳微笑道:“我想會是這樣。”
  宋欽點了點頭,問胡岳道:“胡兄,直到現在,宋欽仍有一事不明,想請教胡兄。”
  胡岳道:“宋幫主有話請講。”
  宋欽道:“胡兄在會及樓猜定血蜘蛛并未离去,這一點我當時也有同樣的預感。不過,万松白在席間所講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合情合理,并無破綻,胡兄又怎么看出万松白此來定与龍王印有關?更令我惊訝的是,胡兄怎么會猜到今晚万松自會派‘大漠干尸’黃風笑來這里,而且必有一場勢均力敵的縛殺?”
  問到這里,在中秋閣上靜觀事態發展的雷天風、宗昆和楊思玉不由默默自忖:“是啊,莫非胡岳有孔明之才,遇事可未卜先知?”
  胡岳微微一笑,道:“宋幫主,依胡某看來,這破綻恰恰出在這‘合情合理’四個字上。”
  “哦?宋欽愿听胡兄指教。”
  “宋幫主所言不差,万松白在席間所講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表面看去确無紕漏,而且合乎情理。可凡事太合乎情理,這本身便是紕漏!假如万松白是一個普通人,倒也罷了,可偏偏他并非普通人!”
  宋欽點首道:“万松白身為長白掌門,當然絕非等閒之人。”
  胡岳接道:“長白門下,有‘三尊’、‘七豪’、‘十二怪杰’,其實力之厚在黃河以北的各武林門派中稱得上是屈指可數。表面上看,万松白的勢力還未曾滲透到黃河以南,可我敢肯定,長白門的眼線早已遍布中原。因此,万松白稱自己來洛陽前并不知道羅家堡血案的發生,這無疑是欲蓋彌瘴!”
  宋欽笑道:“倘若他承認知道此事,反而令人感到更為自然。”
  胡岳點首道:“在血蜘蛛出現后,万松白的第一個反應又是什么呢?”
  宋欽道:“我這位龍王印主人的安全。”
  胡岳微微一笑,道:“當然也是龍王印的安全。如果花王印落入行蹤詭秘的血蜘蛛之手,事情恐怕會麻煩得多,因此万掌門宁愿先放在家幫主手中。”
  “可胡兄卻將龍王印的藏匿之處告訴了万掌門,噢,應該說‘險些’告訴了万掌門。”
  “哈哈……”胡岳一陣朗笑,道:“假如不是‘險些’,又怎能騙過老謀深算的万松白和窗外偷听的血蜘蛛?”
  宋欽又道:“那胡兄又怎么知道今夜來的會是‘大漠干尸’黃風笑?”
  “這不過是推測。”胡岳悠悠道:“有人向我詳細描述了白天在關林被黃風笑所殺之人,也就是那位玄衣人的武功,我看此人极有可能便是長白門中‘十二怪杰’里的人物,只是……
  此人尸体被黃風笑的‘腐气蝕骨功’所毀,無從驗證罷了。”
  “這么說,胡兄是由玄衣人被滅口而怀疑到黃風笑与万松白之間的關系?”
  “不,此事未得驗證,還不足以作出推斷。”胡岳沉吟片刻,又道:“宋幫主可曾記得,黃風笑是因何才离開關林?”
  宋欽想了想道:“當時,黃風笑中了雷大俠一劍,本欲再戰,恰在此時,不知何處傳來一陣笛聲,黃風笑似乎是聞衡而去……”
  “不錯,就是這笛聲!”胡岳道:“這笛聲繪了我啟迪!”
  “哦?胡兄莫非知道吹笛人是難?”
  “不,我并不知道。可我知道這木笛是用一种特殊的樺木制成!而這种被稱為‘雪樺’的樹木也只有長白山的□于溝才有!”
  聞听此言,不但宋欽一怔,就連此刻在中秋閣的雷天風也是暗暗吃惊,他不得不佩服胡岳學識的廣博。有此人在宋欽身旁,宋欽就好比多了一對眼睛和耳朵,凡是武林中的事,似乎都瞞不過胡岳。在雷天風的心目中,胡岳此刻更變得高深莫測。
  明月依舊,宋家花園更顯幽靜。
  宋欽未睡,而是靜靜地坐在客廳里,時面端起茶杯,又似想起什么,緩緩將茶杯放回茶几。
  宋欽身旁持立著王媽,她是宋姣姣的乳母,在宋府已有二十几年。宋欽待她极好,也正是由于是她喂大了姣姣。
  “老爺,天都這么晚了,您也該去睡了。”王媽輕言道,宋欽征了一下,方知是王媽在与自己說話,道:“王媽,這儿的事不用你忙了,去睡吧。”
  王媽“嗯”了一聲,悄然退出。
  正在這時,孟夕從門外走了進來。
  “師父,您還沒歇息?”孟夕道。
  宋欽抬眼望了望孟夕,用手一指茶几旁的椅子,道:“孟夕,你坐下,為頗也正要找你。”
  孟夕坐下后道:“師父,你老臉色不好,要注意休息才是。”
  宋欽緩緩點了點頭,雙目注現著孟夕,問道:“孟夕,你這么晚來找我,一定有什么話要對為師講,說吧。”
  孟夕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略思片刻,抬首望著宋欽道:“師父,弟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宋欽微笑道:“孟夕,你跟了我這么多年,今晚還是頭一次這樣問為師。有什么話你盡管直說,就是錯了,師父也不全怪你。”
  孟夕道:“師父,弟子總覺得,師父在處理龍王印的事情上,是否……”
  “孟夕,你接著說下去,此事我正想听听你的看法。”
  “師父,我是說,您在龍王印的事情上,是否沒有料到會出現眼下這個局面?”
  宋欽聞听,沉默片刻,然后輕歎一聲,緩緩道:“是啊,看來問題并非像當初預料的那樣簡單。雷天風拒絕受印后,我与胡先生商量過,覺得用關林比武在印的辦法,一來是事出有名,不會造成武林的混亂,二來……也可惜机除掉血蜘蛛,從而免去我來家的后顧之扰。可誰料到,事情才則剛開始,武林便已血雨腥風!這才是剛剛開始啊……”
  “師父,”孟夕插道:“今夜鍋堂一戰,就算是我們除掉了兩個魔頭,可万松白決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憑他的實力,足以与我們抗衡。另外,晚飯前我幫在洛陽城內几個分站的人來報,說是昨天洛陽城里出現了不少行蹤可疑之人,听口音不像是中原人。我想;這里會不會……會不會与万松白有關!”
  宋欽聞听,眉頭緊鎖,起身在廳里踱著步子,突然又停步道:“打龍王印主意的,絕非万松白一人!再過几天,中原武林各門派的人將陸續云集洛陽,到那時,又會是一种什么局面呢……”
  孟夕起身走到師父身邊,心情沉重道:“師父,弟子擔心的也是這個。雖說,我幫在洛陽的人手不少,但自從紅花谷一戰。尹師兄不幸陣亡,府內派去的武功好手也損失過半,眼下左右兩堂的事由我一人統管,師父……”
  “孟夕。”宋欽打斷道:“你知道師父為何讓你代笑天統領左堂?”
  “我知道。”孟夕點首道:“師父,弟子不會辜負師父的一片用心。”
  宋欽又道:“兩堂統領著中原八省六十四分堂,關系重大,我必須交給最信得過的人統領。不過……兩堂的事情過多,你一個人确實難以承受。這樣吧,從明天起,我先讓子玉代你管理左堂。另外,我需要速調一批分堂的高手來洛陽。你看哪些人最适合?”
  孟夕等的就是師父這句話,高興道:“師父,以弟子看,信陽分堂的劉業可算作一個人選,他手下的‘信陽四虎’武功其實并不在弟子之下!另外,洛南分堂的江松林也十分可靠,他手下的‘十六白騎’也個個武功不凡,將來必有大用!”
  “好!”宋欽果斷道:“此事就這樣定了!孟夕,明天一早你傳我的令,讓劉業帶‘信陽四虎’,江松林帶‘十六白騎’速來洛陽見我!”
  “弟子知道!”孟夕高興應道,轉身就要回去布置,誰知剛一轉身,迎面站著一人,正是雷天風。
  “雷大俠,這么晚了,你還沒休息?”孟夕道。
  雷天風微笑道:“孟堂主,你不也一樣沒有休息?”
  宋欽道:“孟夕,你去吧。天風深夜來此必有要事,我要和天風單獨談談。”’“是,師父。”孟夕說完,轉身走出客廳。
  宋欽用手一指茶几旁的太師椅,沖霄天風道:“天風,坐吧。”
  二人落座,宋欽親手給雷天風倒了一杯茶,抬首道:“天風,有件事情我本不該瞞你,你知道,今夜府內剛剛發生了。
  件事情……”
  “宋幫主,”雷天風道:“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啦,而且知道全部經過。”
  “哦?是誰告訴了你?”
  “不,事情發生之時,我与宗昆和楊思玉就在祠堂西面的中秋閣上。”
  宋欽略微一怔,道:“這么說,你已然事先估計到今夜在祠堂會有這場廝斗片“只猜到一半。”雷天風道:“在會友樓時,我和宗昆都發現了窗外的血蜘蛛,從胡先生的話里,我猜想今夜血蜘蛛必來祠堂盜取龍王印,但我并不知道另一個會是‘大漠干尸’黃風笑。胡先生剛才的一席分析,的确令雷某十分佩服。”
  宋欽搖首微笑道:“不但是天風你,其實我來欽也一直是蒙在鼓里。”略頓片刻,宋鐵拾首又道:“天風,也許你已知道,跟下洛陽一帶風聲有點不大對頭,我已決定讓孟夕去調動外地分堂的高手來洛陽。以使防備不測。”
  雷天風點首道:“此事我剛才已听到,眼下万极白虎視龍王印,的确不可不防。不過……”
  “天風,你想說什么?”
  “宋幫主,我想說,即便‘信田四虎’和‘十六白騎’充實洛陽,恐怕仍摸實力不夠!”
  “哦?”
  “朱幫主,万松白手下有‘三尊’、‘七豪’、‘十二怪杰’。
  其中以‘三尊’的武功最高,‘七豪’次之,‘十二怪杰’再次之。如果胡先生所說不錯,昨天關林被黃風笑殺死的玄衣人是‘十二怪態’中的人物,那么万松白的實力使今人生畏了!”
  宋欽目光沉重,半購道:“天風,請你實言告訴我,那玄衣人的武功到底如何?”
  雷天風坦誠道:“此人抬手之間,連斃我中原三位高手。
  憑心面論,玄衣人的武功絕對不在‘中原三秀’之下!”
  宋欽心頭一凜,暗忖:“如果‘十二怪態’已可与‘中原三秀’相匹,那么‘七豪’和‘三尊’的武功,豈不是深不可測!”輕歎一聲,宋欽自語道:“我白風幫勢力雖大,可人馬都分散在中原八省的六十四分堂,無奈,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雷天風濃眉一軒,道:“朱幫主,雖說白風幫的精銳無法在短期內調集洛陽,但洛陽城內。并非只有一個白風幫!”
  宋欽聞听,眼睛一亮,道:“天風,你是說……”
  “我是說,洛陽城里匯聚的各派力量!”
  宋欽微微搖頭,道:“雖說眼下洛陽匯聚了中原几十個門派的人馬,但這些人皆是為龍王印而來,各打各的主意,要想聯合他們對付万松白,恐怕只是我們一廂情愿罷了。再說,在這些人中,武功能与万松白手下的‘十二怪杰’相抗衡的人廖廖無几……”
  雷天風低首沉默片刻,突然又抬首道:“宋幫主,即使退一万步講,還有我雷天風在!”
  宋欽一楞,看了雷天風半晌,隨后又搖頭道:“不!不!
  這种事情怎能連累你!你之所以放棄龍王印,為的就是避免江湖上的血腥爭斗,保護陳小姐的安全。不行!就是沖著先逝的陳老前輩,我也不能讓你插手此事!”
  雷天風濃眉緊鎖,沉聲道:“來幫主,你錯看我雷天風啦,自家師死后,朱幫主待我和江月有天高地厚之恩,我知道,雷天風的所作所為,有些事對不住來幫主和姣姣,可來幫主搞始終如一,這些事……”
  “天風,你不用再說了。”宋欽截道:“陳老前輩是宋欽尊敬的先師,你是我宋欽的朋友,我宋欽為了朋友和先師的女儿作這么一點事情,根本不足挂齒。陳老前輩將江月托村于你,你本該盡職才是,至于姣姣,她……她沒有這個福份……”
  “朱幫主,”雷天風道:“我雷天風并無高德奇能,做事只憑良心。論本事,雷光風也只有身上的這點儿武功可盡朋友之力。宋幫主,你若還當我雷天風是個朋友,就不必多說什么啦!”
  宋欽默默地看著眼前這位質朴坦誠的青年,眼眶有些濕潤,過了好半晌方點首道:“我宋欽活了五十六歲,至今方領略到‘朋友’二字的含意……”
  雷大風起身道:“宋幫主,我回去收拾、一下,天一亮便赶回柳浪居,將江月安頓好,隨后便回洛陽……”
  語猶未了,雷天風突然發覺了什么,來不及与宋欽打招呼,令形一抖,掠到大廳門外。
  “嗖!”
  一道黑影快捷地由院內揀起,飄至高牆之上,其動作之決、形態之輕,不由令雷天風暗吃一惊。
  雙足一點,雷天風追了上去。身子剛剛落在牆上,那黑衣人已然再次縱躍而起,翻過來府的高牆,轉眼間已消失在黎明前的夜幕中。
  “是他!怎么又是他?!”望著黑衣人消失的夜空,雷大風暗自忖道。
  宋欽已然自客廳內走了出來。見雷天風返回,問道:“天風,看清是誰了?”
  雷天風道:“這個人我見過,他跟蹤我几次,卻不知是何來路!”
  卡欽想了想道:“眼下,明里和我們作對的只有万松自,莫非……是万松自暗中派來跟蹤你的?”
  雪天風忖思片刻,道:“宋幫主,此事我自會查明。時候已經不平,我先回去了。”
  宋鐵道:“天風,你先好好歇息兩個時辰,不用著急赶路。
  昨天在會友樓,姣姣和江月都醉得不輕,你即便想早些起程,恐怕江月也走不了。”
  雷天風“嗯”了一聲,拱手告辭。
  清晨。
  乳白色的晨霧,宛若少女身披的白紗,無聲無息地飄進來家花園,使來府籠罩在一片迷蒙之中。
  也許是昨夜這里太過熱鬧,此刻的宋家花園顯得格外幽靜。
  宋姣姣一覺醒來,方覺自己是和衣睡在床上。
  咦?怎么自己是反向睡了一夜?
  她凡事极為心細,發現不對,急忙翻身坐起,方看見陳月正倒向睡在自己的身邊。
  ——這是怎么回事?莫非昨夜……
  想到這里,宋姣姣又轉首看了一眼尚在熟睡中的江月,手輕輕拍了拍腦袋。
  ——對了,昨夜自己和江月在會友樓喝了不少酒,可之又發生了什么呢?
  ——也許,自己酒后失態,對江月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自己究竟又說了什么呢?
  望著江月那副甜美嬌痴的睡態,宋姣姣心中不由一陣惘然:“江月真美,連睡著的時候都招人喜歡。有她在雷大哥身邊,難怪雷大哥會疏遠自己……”
  正在這時,丫環蘭香輕手躡足走了進來,見姣姣正坐在□上發愣,輕聲道:“小姐醒啦?蘭香這就給小姐端茶去……”
  “蘭香,”宋姣姣叫住她,輕聲道:“你先不用給我倒茶我有話問你。”
  蘭香神色有些緊張,以為主人要責怪自己,低首道:“小姐,昨夜我……”
  “蘭香,我正想問你,昨夜我和江月姐是不是喝醉啦?”
  “嗯,小姐和陳小姐醉得好厲害,昨夜在會友樓,你們倆喝了足足有一壇酒!蘭香本有心上前勸小姐少喝几杯,可看見小姐与陳小姐喝得高興,便沒敢多嘴……”
  “你不用擔心,蘭香,告訴我,昨夜回到這里,都對陳小姐講了什么?”
  “小姐,你和陳小姐當時都醉得很厲害,沒說几句話便睡著了……”
  “沒說几句?那還是說了,蘭香,你老實告訴我,我到底都說了什么?”宋姣姣正色追問道。
  蘭香遲疑了片刻,偷眼看了著床上熟睡的陳江月,吱晤道:“我記得,小姐當時說,要和陳小姐睡在一起……”
  “還有呢?”
  “還有……”
  “蘭香,有什么話不好講?”
  “小姐,我……不敢講。”
  宋姣姣榔盾一軒,道:“蘭香,你說吧,我不會責怪你的。”
  蘭香點了點頭,輕聲道:“小姐,你對陳小姐說,我恨你,你從我身旁奪走了雷大哥。”
  宋姣姣園听,頹然坐在床沿上,愣了半晌,方想起蘭香還佇立在自己面前,沖她揮揮手道:“蘭香,你先出去吧,有事我會叫你。”
  蘭香“嗯”了一聲,轉身出去。
  宋姣皎獨自坐在那里,為自己昨夜的失態暗自懊惱。她做事向來周密心細,像昨夜如此失態,平生還是首次。
  ——江月會怎樣看我?我明里与她姐妹相稱,而心里卻在恨她……”
  ——或許……江月同我一樣,對昨夜發生的事情,根本就記不得啦?
  ——不,她一定還記得,記得我說我恨她。或許……或許這樣更好,一個人心里的事,總不能自己憋一輩子?對!干脆讓江月知道自己是如何想的……”
  ——可是……如果香大哥知道了此事,會怎么想?倘若知道了,又會怎樣想?爹明知自己愛著雷大哥,而月他自己一十分希望自己和雷大哥好,可如今江月出現在自己和雷大哥問,多不但不幫助自己的女儿,反而買下了柳浪居讓雷大哥江月住.這……又是為了什么呢……”
  正當地陷入沉思之際,丁環蘭香再次完了進,沖宋接低聲道:“小姐,雷大使來啦……”
  宋姣姣一惊,忙道:“他在哪儿?”
  “就在門外。”
  “你叫雷大哥進來。”
  “小姐,這……”
  “你去吧。”
  蘭香轉身出去。
  趁這個机會,宋姣姣赶緊整了整衣裙。用雙手縷了縷秀發。一邊整理袖口,一邊朝外屋走去。還未出內屋的門,迎面碰見邁步進來的雷天風。
  一身于淨整洁的藍布衫、一雙青補救,一雙黑色有鞋、雷天風裝來如舊,只是在那張凜然洒脫的面龐上,多了一絲倦意,一看便知,雷天風又是徹夜未眠。
  “雷大哥,你……你來找江月姐?”宋姣姣問道,表情有些不大自然。
  雷天風點了點頭,沖正在熟睡的陳江月望了一眼,微笑道:“作天在會友樓我算是開了眼,你們倆几喝得爛醉,桌上勁倒著個空酒壇子。看來你的酒量比江月大,喏,她現在還未清醒。”’宋姣姣臉頰一紅,嬌嗔道:“雷大哥,人家這輩子就這么痛快地喝過一次,你還拿人開心……”
  “就這么一次,你卻錯過了看一場好戲。”
  “好戲?什么好戲?”
  雷天風道:“姣姣,你可知昨夜宋府里來了兩位貴客?”
  “兩位貴客!誰?”
  “‘大漠干尸’黃風笑和血蜘蛛!”
  “啊!”宋姣姣惊呼一聲,急忙問道:“雷大哥,告訴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沒事。”雷天風道:“胡先生在會友樓用計將這兩個魔頭和時騙到宋家祠堂,二人為了爭奪龍王印打了起來,其結果如何不問可知。”
  “是兩敗俱傷?”
  “嗯,血蜘蛛斷了左臂,黃風笑中了‘血頭繩’,結局就是這樣。”
  宋姣姣此刻隱隱約約,支离破碎地回憶起昨天晚上在會友樓的情形,片刻又報首望著雷天風道:“雷大哥,看樣子昨夜作絲毫不得休息?”
  雷天風道:“有些事看來容不得我休息。”
  宋姣姣關切道:“雷大哥,你這又是要去哪儿?”
  “回柳浪居。”’“這么快?你昨夜沒睡,何不……何不再呆上兩天再走不遲……”
  “這恐怕不行,我必須馬上回去!”
  “那……你何時再來?”
  “今天。”
  “今天?”宋姣較先是一怔,隨后又是一喜,道:“看來雷大哥有事,要在這儿住上些日子,對不對?”
  雷天風笑道:“正是如此。”
  此刻,陳江月的眼皮微微眨對几下,她已然醒了,本想起身,可听到雷天風有事還要回來,索性裝睡。她知道,雷天風是想將自己帶回柳沒居,然后自己一人回到宋府。
  雷天風并未注意到江月已醒,沖來姣姣道:“姣姣,既然江月未醒,我得先走了,回頭叫她三叔同她一道回去即可。”
  “雷大哥,這么急?”
  “嗯,此事确實很急,我必須在天黑前赶回來!”
  宋姣姣點首道:“好,雷大哥,你放心去吧,這里的事我來照顧。”
  雷天風“嗯”了一聲,又看了床上的江月一眼,隨即邁步出屋。
  望著雷天風的背影,宋姣姣佇立片刻,輕歎一聲,剛要邁步去外屋,猛然听到江月一聲橋吟,回首一看,只見江月身軀蠕動了一下,兩眼緩緩睜開,仍是睡意頗濃。
  “江月姐,你醒啦。”宋姣姣說著,走到床邊。
  陳江月翻身坐起,用手操著眼睛,道:“二妹,怎么……
  我睡在了你這儿?”
  宋姣姣“扑味”一笑,道:“怎么,昨天夜里的事,大姐一點儿都不記得啦?”
  陳江月輕輕搖頭,道:“不記得了,好像……好像是我被什么人攙扶到這儿……”
  宋姣姣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放了下來,又道:“剛才雷大哥來過,說他本要同你一道回去,可見你未醒,便自己先走啦……”
  陳江月道:“雷大哥這么著急回去,莫非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不成?”
  宋姣姣想了想道:“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不大清楚,不過看樣子雷大哥挺急,說是今天還要赶回來。”
  陳江月不滿地道:“我想象不出雷大哥還有什么急事。你說,血蜘蛛受了重傷,那個‘大摸干尸’又身中‘血頭蠅’,兩害已除,還會有什么急事?”
  宋姣姣心頭一凜,怔了半晌方道:“江月姐這事情,你怎么會知道?”
  江月詭秘一笑,道:“擒听的唄,反正,雷大哥在這有事,我就先不回去啦。”
  宋姣姣想想道:“這樣更好,我們姐妹好久未在一起,乘此机會,也可好好在一起玩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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