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第二十四章 邪、魔、雙雄會


  龍栖坪的清晨,今日格外明媚清新,小的云在淺藍明淨的天空里泛起了小小的白浪,晶瑩的露珠一顆顆地撒在草莖和葉上,蜘蛛网上沾滿了水,在綠的青草地中銀子似的閃閃發光,潤濕的土仿佛還在丰玫瑰色的晨曦的余痕,林中百鳥畫的合唱已驟雨似的的漫天落下。
  但是不久,這份明新的气氛,便被三三兩兩結伴而來的江湖人物沖散驅走了。
  辰牌不到,在這近來多事的龍栖坪四周的山坡草地上,已有無數衣著鮮明、帶刀配劍的武林人或東或西散聚著。
  今天是八月初一,是江湖兩大恐怖殺手集團——五龍樓与五蝠血令會晤之期。
  會晤談判,雙方都要有平靜的心情。
  清晨的气候能避免沉悶而造成的煩燥之感,所以,會晤的時間定在辰時。
  坡下的小徑上,這時又走來一行男女。
  領先之人,渾身上下一團黑,他泰然自若地領著身后一行人向山坡上接近,那种气勢風度,給所有的人都留下鮮明的印象。
  “煞星常亮!”突然有人高叫。
  不錯,正是常亮与玉簫煉魂劍夫婦,宇內雙邪及楚秋瑩、冷寒雪、云怡紅、卓如霜,再加上大個子恨地無環卓剛。
  陰陽雙煞看守雅園,与留園中的一干五蝠血令負責保護這個他們目前的大本營。
  坪西端有一群人稍稍空曠一丁點的山坡,上面已有十余人在坐觀,常亮一行十人走至近前。
  善意地向四周十余位江湖朋友頷首打招呼,然后泰然而坐,對四周的的議論紛紛的聲音置之不理。
  龍栖坪的脊上,相對安坐了兩列人。
  四周,則是五湖四海的各路群雄。
  南邊是以听濤山庄為主的白道人物,那位与冷寒雪有一掌之仇的五雷叟當然也在其中,這些白道人物的目光,几乎沒有一雙是對常亮一人表示友善,那种僧恨与畏懼的神色,誰都能看得出來。
  常亮等人的出現,不僅是四周群雄被吸引,連談判的主要人物也被吸引。
  但常亮毫不在意,人們把目光落在北邊一群人物身上,這些人當中有乾坤五惡中的四惡在內應當是不歸島的人物了。
  片刻之后,人聲漸止,中斷的談判又繼續進行。
  十個黑衫人全都是年齡在四十到五十之間的壯年人,正是人生最壯盛的時期,所以他們每個都沉著穩健且气勢不凡。
  穿一式黑衫,佩一式的鯊魚皮鞘狹鋒單刀,一式打扮,十人如一,不同的只是相貌而已,就連個人表面在外的气勢也是相同的。
  十個人,一字排開盤膝坐于坡脊的西端,正好靠近常亮他們一行十人,鞘單刀橫置膝上,雙手皆籠在大袖內,坐得筆直,极象九幽地獄似的十尊魔神,那种沉靜肅穆神態,流露出一种濃濃的神秘异气氛。
  這十人,是經過精心挑選出來的十人,由常亮和南宮飛瓊早已決定的人選。
  十人對面,坐了四列,足有五十余人,前一列坐了九個人,九個年近花甲的紫袍人,九人身后的五龍樓人物,一個個全都是陰沉著臉的陌生面孔。
  前列中間一位,是一位身材修長,面白如玉,眉宇唇角間全透出一股無可言喻的精練世故的人,最令人注意的是此人的一雙眼睛,又深遂又燦亮,既犀利且帶有一种古檉又邪异的光彩,如兩粒多棱角能匯聚光芒的鑽石深深嵌在眼眶里面,這人看不出他實際年齡,從他灰白的頭看,他應該是一個年逾花甲的老人,但仔細一看,又象個深沉老練的中年人。
  此人,有點見識的江湖人都認識,他正是五龍樓的大龍頭魔眼毒龍,但習慣地稱為毒龍向百龍。毒龍的左邊,是一位面色灰青,好象臉能散發出一种陰森青气的青面老人,他,正是練就一身妖術邪功的青龍尚青,毒龍的右邊,是一位臉形削瘦的薄唇老者,那雙陰厲的胡狼眼中更加給他增添了一种寡絕酷毒的韻味,他是五龍中排名最末,但功力最高,心腸最毒翼龍譚斌。
  五龍只現三龍,其余兩條龍為何不露面?在場的江湖人都感到奇怪。
  原來五龍樓已經封鎖了魔龍与妖龍斃命的消息,而常亮他們又并未宣揚,所以,江湖人物還不知道,那兩龍永遠也不會露面了。
  五龍樓毒龍向百龍与他的兩個拜弟青龍尚青,翼龍潭斌親自出馬,大家都在猜五蝠血令這次亮相的主事人物名頭身份應是兩者皆高。
  但眾所周知,五蛹血令崛起江湖三十余年,一直就保持著异常神秘的色彩,令主是什么人,成員都有哪些高手名宿,沒有人知道詳情。
  但五蝠血令是殺手恐怖組織,卻又是有目共睹,有耳皆聞的。
  江湖人都知道,五蝠血令專門對那些豪門巨富下手,有時甚至屠門,它不同于五龍樓拿錢賣命,江湖中,有眾多的正邪兩道的高手都与五蝠血令有著深仇大恨,所以那些野心勃勃的英雄以及多行不義的白道假君子,黑道真凶人,無不視它為眼中釘,肉中剌,無時無刻不在策划如何鏟除這個組織。
  這十位黑衫刀客,穿著、打扮神態完全相同,臉部亦沒有容易辨認的特征記號,所有在場群雄,不知這十個人是何方神圣。
  五龍樓有的是見多識廣的老江湖,白道人物多的是游遍天下的好手,但他們都對這十位黑杉客十分陌生,不知這十位仁兄是老几。
  毒龍向百龍聲如金石墜地,說話時魔眼閃爍不定:“諸位請看,不速之客越來越多,這樣談下去談不出什么結果,本人認為,請諸位移至五十里之外的霸王庄項家,那里比較清淨些。”
  “在下堅持在此地談出結果,用意就是本令与任何人談判,上有天,下有地,沒有見不得人的事欺瞞同道,即算是你們五龍樓的与我們五蝠血令聯盟,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沒有什么可隱瞞的。”十位黑衫刀客最右首的那人發話。語气較沉穩鎮定,神態也庄嚴肅穆:“雖然我們組織一直保持著神秘色彩,但那只不過是我們的傳統,向樓主要談些什么,盡管說,在下是當前五蝠血令的總代理,是全權代表,保證盡可能給予向樓主明确的答覆,至于答覆能否令向樓主滿意,在下就不敢保證了。”
  “如果本人堅持要到霸王庄一談呢?”
  “向樓主最好不要堅持。”
  “向某從來說一不二。”毒龍沉聲道:“這里實在是不适合談判,請移駕!”
  “那么在下告辭!我們走!”十位黑衫刀客行動如一,同時挺身躍起。
  “且慢!”毒龍也長身而起越眾而出:“諸位前來,莫非毫無誠意?”語气飽含威脅。
  “正相反,在下确是抱了万分誠意而來。誠心与貴樓合作,听取貴樓意見。以便了解貴樓的真正意圖,而另一個原因,貴樓組織龐大,高手如云,四海同心堂更是神通廣大,眼線耳目遍及天下各地,敝令主對貴樓深怀戒心,因此得到貴樓在江湖上放出的風聲,不敢掉以輕心,所以派在下前來与貴樓對面協商,但我們五蝠血令有五蝠血令的宗旨。在下是全權代表,有權采取安全措施提防意外,根据我們掌握的資料,霸王庄項家,明雖是過气的江湖世家,但暗中卻是貴樓所處重要堂口所在地,俗語道,‘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在下堅持在此地談出結果,如果向樓主要堅持到霸王庄商談,恕在下不奉陪。”
  “對!千万不要上當,五龍樓邀請你們去霸王庄,一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白道人物抓住机會,趁机搗亂,有意破坏兩個殺手組織的結盟,听濤山庄二庄主五雷叟走出朗聲道。
  “五雷叟你這老匹夫還不給我住嘴!”翼龍出場沉聲道:“你這老家伙在在江湖上混了這么多年難道白混了?你懂不懂江湖規矩?你這老家伙如再嚼舌根,胡說八道,當心老子將你赶出此地!真是此有此理!”
  罵得刻薄而惡毒,任誰也受不了,何況這位一向心高气傲,號稱天下第一庄的听濤山庄二庄主。
  “譚斌,你這冷血狗?齊某就是要存心搗亂你又能把齊某怎樣?”五雷叟怒叫道:“別人怕你譚斌,畏你五龍樓,齊某尚末把你們這些跳梁小丑放在眼中。”
  “奔雷叟,你這么說,那是你們這幫狗雜种心怀鬼胎,害怕我們兩派聯盟,有心搗亂,存心破坏了?”毒龍陰沉沉地道。
  “向百龍,你用不著在齊某面前耍狠,不錯,齊某今日的确是有為而來,如果讓你們這些沒有人性的冷血動物結了盟,那江湖豈不大亂,又哪有我們容身之地!”五雷叟理直气壯地道。
  “哈哈哈哈!”翼龍狂笑道,“原來你這號稱天下第一庄的二庄主也有害怕之事?齊老匹夫,不与五蝠血令結盟,本樓照樣能收掉你們听濤山庄,你信不信?”
  “譚斌,大話人人都會講,但不是嘴巴說行就行,只要你們這幫家伙有這個本事,擺平了听濤山庄、江湖就是你們五龍樓的天下!”五雷叟沉聲道。
  “五雷叟,你這家伙真是越老臉皮越厚。”血羅剎冷寒雪出聲叫道:“你們知不知道在這种情況下出場搗亂,是江湖大忌。”
  “不錯!五雷叟,你這家伙簡真太不正道,你已經引起眾怒了!”不歸島方面由百劫神魔起哄道:“向大樓主,本人建議將這幫存心搗亂的家伙赶出此地!”
  這個結果,大出白道人物的意料之外,他們怎么也想不到這個時候會有人幫五龍樓的腔,在他們的想象中,應該所有的江湖人都應該擔心五龍樓与五蝠血令結盟才對。
  五龍樓方面一听有人支持他們,更加理直气壯,翼龍向五雷叟逼近:“五雷叟,你這老匹夫看到沒有?你已經犯了眾怒,你還不快滾离此地,難道真要我動手赶人?”
  騎虎難下,正是五雷叟目前情形,他狠狠地看了滿臉陰笑的百劫神魔一眼然后朝翼龍譚斌道:“那你動手試試看?”
  “譚兄,由余某將這老匹夫赶出會場如何?”五龍樓方面盤坐前列的九人中居左的一位紫袍老人大踏步走出,邊走邊說。
  翼龍回頭望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點頭道:“余兄小心點,那老匹夫手上有鬼。”
  紫袍老人傲然道:“余某淫掌下功夫近一甲子,正想找個高明的對手較量,但愿五雷叟這家伙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紫袍老人邊走邊說,迎向五雷叟。
  五雷叟這時也大踏步上前,雙方相距一丈左右,各自站定。
  紫袍老人沉聲道:“五雷叟,你們這幫白道狗熊真賤,不給你吃點苦頭你們還真以為五龍樓奈何不了你們。”說著,他緩緩將手上戴著的那兩只黑色軟皮手套脫下。
  這一脫下,五雷叟便清清楚楚知道了面前這位仁兄為什么熱天還戴著皮手套。
  因為紫袍老人那雙手,根本就不象是一般人的手掌,這雙手上已經几乎沒有什么肌肉了,手上的表皮呈現一种干燥的紫紅色,緊緊地貼在手骨上,而那十個手指又粗又長。
  一點也不象平常人的手指那樣有皮肉包裹著,那十個指頭宛如暴晒在陽光下的獸骨,泛著凝膠般的古銅色,還有斑斑血絲,沒有一個指頭上有指甲存在,指端渾圓粗厚,一眼看上去,除了令人感覺一种特异的“力”与“猛”的震憾外,便是那种令人极端作嘔的暴厲感覺。
  五雷叟當然明白這是一雙什么樣的手掌,因為他也是精于掌功的行家,他曉得,除了精煉血刃掌的人以外,是不會將人的兩只手搞得如此模樣,很明顯,這位紫袍老人的血刃掌已經練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爐火純青的境界,光看那雙手的顏色,原先長著指甲的部位圓潤而粗厚的程度,他便知道對方在這种掌力上的修為已到家了。
  心中一惊,五雷叟不由脫口而出:“血刃掌!那閣下是血手無常余尚達?”
  “不錯,正是余某,沒想到三十年不出江湖,仍有人能認得出余某。”血手無常冷冷地望著五雷叟,沉沉地說:“三十年前余某被你們白道人物逼得退出江湖,現在到了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的時候,該由余某,將你們這些家伙赶得亡命天涯了。五雷叟,余某在這血刃上下了六十余年的工夫,你稱五雷叟,那想必是你精練五雷掌了,我們便以掌對掌,看看血刃掌与五雷掌誰是掌功中的無上絕學。”
  五雷叟不敢大意,他不住地狠搓著雙手,瞬間他的一雙手成了金黃色,好象上面渡了一層厚厚的黃金,他沉聲道:“那我們便試試吧!”
  陰沉沉地一笑,血手無常道:“五雷叟,你的五雷掌果然到家,你小心,余某要出手了。”
  五雷叟仍在不住地搓著雙手,道:“你盡管放馬過來!”
  “嘿嘿!”血手無常冷笑道:“那么,余某得罪了!”
  了字尚未在他的舌尖上打著轉子,一片掌影有如魔鬼般的獰笑般飛到了五雷叟的胸前,五雷叟鼻孔中冷哼一聲,在哼聲里,他高大的身形微扁,三十七掌帶起一片金黃的掌影已空然奇异地自斜刺里分左右激射血手無掌。
  這三十七掌來得古怪而玄妙,在掌勢閃動之間,竟發出一种奇怪的聲音。這聲音“呼啦啦”地象是猛獸在悶吼著,又宛如云層后沉沉的雷鳴,惊人极了,雄渾极了。
  天下第一庄的二庄主五雷叟果然不愧為宇內頂尖的高人,掌法功力的确超人。
  血手無常同樣一聲冷哼,他削瘦的身形閃電似的旋掠八尺,又以比掠出更快的奇速扑回,他這一來一去,快得好象根本就沒有移動過,在移挪的短促時間里,他在閃過五雷叟三十七掌之后,以四十八掌并合成一次推出,在片紫紅的掌影中猛然罩向五雷叟。
  于是
  二十招眨眼即過。
  激斗狠拼的角色,都是黑白兩道中最超凡的高手,一個是昔年凶名震江湖的血手無常,一個是當今江湖威名赫赫的听濤山庄二庄主,兩人一交上手,彼此間全是走的快攻猛打的路子,誰也不肯相讓,誰也不會留情,只見金黃色与紫紅色的掌影翻飛交織,串串泄,象流星,象飄絮,象浪絮,象浪涌,象山崩。
  這等威勢,令四周看熱鬧的群眾大飽眼福。
  常亮已暗暗叫絕,五雷叟的确高明,而五龍樓的實力也确不容忽視,對敵人越了解,對自己越有益處,他已暗中在留意五雷叟的掌法變法,但再看下去,他便不再為五雷叟的功力擔心了,五雷叟的功力的确超人,但比起少林第一高手痛空大師的大羅神掌与伽藍禪功,可就要稍遜一等了。
  這時,纏斗的雙方快要分出胜負了。
  但見五雷叟在掠閃中又是一百零八掌同時攻出,雙腿也不分先后地掃血手無掌可以躲避的任何一個位置。
  血手無掌一聲冷笑,紫紅的掌影暴起,同樣一百零八掌翻飛硬迎,身形卻穩立不動,在連串的肉掌互擊聲中,他快速得几乎看不出變化地猛地將右掌虛虛拍向天空。
  五雷叟目光尖銳無比,他一眼便看出此血手無常這個動作有异,正覺有些奇怪,一股不可置信的有如利錐般的勁力己從右方無聲無息,卻又其速比地飛向他的背心。
  這股勁力委實來得太快太奇,以至連五雷叟這等頂尖高手也大大地出了意外,等他做出反應將身形倏縮猝閃,同時將九十九掌猛然掃出時,那溜銳風已擊中了他未完全閃開的左肩。
  纏糾的人影頓時一分。
  五雷叟暴退丈外,几乎摔倒,右掌不住地按揉左肩,臉上有痛苦的惊容。
  飄退五尺的血手無常陰笑:“听濤山庄的二庄主不過如此,現在,你們滾不滾!”
  對面,翻天神君大惊失色地掠至五雷叟的身邊,焦切地問:“二弟,傷得怎么樣?”
  “要不了命,沒關系。”五雷叟咬牙道:“想不到血手無常的武功修為已經進到如此程度。”
  “五雷叟,你這老匹夫一世虛名完蛋了。”那邊冷寒雪又叫道,“你這老家伙襲擊本姑娘一掌之仇,本待今日与你結算,不過現在本姑娘如果趁机打落水狗,定會被天下人恥笑,所以,你還不赶快滾回听濤山庄去,夾著尾巴滾得越遠越好,本姑娘過些時候一定會到你們黃山听濤山庄找你討回公道。”
  很明顯五雷叟是失敗的一方,四周圍觀的群雄議論紛紛,所有的人都在惊訝五龍樓的潛在實力,對一個擁有能掌敗五雷叟的高手組織,沒有人敢掉以輕心。
  常亮在惊心,不歸島的十絕神君也同樣心惊,對五龍耬的真正實力,他們正在考慮要重新作出估計。
  這個時候,正當一道人物一個個惱羞成怒之際,那位五蝠血令的代表宏聲道:“向樓主,如此局面,我們再談不出結果,恕此下告辭。”
  他的聲音一發,群雄頓時又靜了下來。
  “請別急著走,閣下!”毒龍向百龍沉聲道:“本人希望賁我雙方不要因剛才白道人物的無恥行為而造成會盟的失敗。再說,這次會晤沒有談出什么結果,閣下如何向你們的令主交代?”
  “沒有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向樓主,你難道不這么認為么?”黑衫客朗聲道。
  “閣下,你應該不希望有這种結果吧?”
  毒龍冷笑道。
  “這是不得已的事,向樓主,結果,不是單方面一廂情愿所能造成的,否則也就不叫談判,在下只要知道,貴樓約我們會晤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向樓主不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雜,一句話就可以說清的,所以,責任不在我。”
  “好,那向某就開門見山。”毒龍向百龍正色道:“剛才的情形,閣下也看到了,一拖三扯多年的正邪大對決,近期也已經展開,向某相信你們五蝠血令也已知道,白道人心怀不測,几十年來一直就在千方百計企圖鏟除貴我雙方,因此,向某希望五龍樓与五蝠血令結盟,聯手將白道人物一网打盡,連根拔除,在江湖上共創千秋大業。”
  毒龍向百龍的聲音鏗鏘有力,在場所有的人听得清清楚楚,他是存心讓白道方面的人物听了心惊膽跳。
  “鏟除白道人物,一直就是我們多年的心愿,向樓主這個建議在下贊同,不過結盟之事,在下尚不能作主,畢竟事關重大,向樓主既已表明意見,在下當鄭重轉達令。”
  “好,閣下,我們干脆改期會談,向某希望下次會晤你們令主親自出面,雙方主事人會商,一定能達成滿意的結果。不過現在有一點,尚請閣下轉達貴令主。”
  “何事,向樓主說。”
  “那是我們五龍樓必須達成的目標,如果貴我雙方不能達成結盟協議,那我們就退而其次,在解決掉白道人物之后,凡是尊奉本樓旗號的朋友,貴方下次接買賣時,務請慎重考慮,不可損害五龍樓任何一位朋友的利益。”毒龍向百龍的語气十分堅決。
  “哦!這等于貴方首先提出的城下之盟了?”黑衫客冷冷地說。但臉上神色絲毫不變。
  “以本樓目前的實力和威望……”
  “在下承認貫樓的實力与威望,對我們五蝠血令的确具有相當程度的潛在威脅,剛才那位血手無常的功力,就不是在下所能匹敵,好!在下定將向樓主的意見所提的城下之盟轉呈敝令主,后會有期,告辭!”
  “請留步!”毒龍向百龍得理不饒人,知道目前自己已占了上風,乘胜施加壓力:“今天會晤,可以說是一事無成,向某很不滿意,所以,我想知道閣下的真實身份和名號,我要知道貴令主他有多少誠意,派了個什么人物來与向某會談!”口气十分堅硬。
  “向樓主,談判已完,應該沒有這個必要!”
  “向某認為有!”
  “那么向樓主一定會失望,因為在下是個無名之輩,說出來向樓主也不會知道。”
  “名號可以假報,但成名高手的武功決難掩飾,所以,向某打算從你的武功招式上判斷出真正的身份,你能代表五蝠血令主前來談判,江湖上一定擁有你該有的名號,向某一下要知道。”
  “向樓主打算以武相迫?”
  “不錯!”
  “向樓主親自動手嗎?”
  “當然不,向兄堂堂樓主之尊,怎會降低身份与你動手,閣下,還是由熊某招呼你。”前列的紫袍人中又走出了一位手持連鞘長劍的紫袍老人,眉心的一塊紅斑,是他令人一眼便難忘的獨特標記。
  “三眼劍熊羽松!”惊呼聲出自白道人物中的絕劍魏風豪的口中。
  三眼劍狂冷笑著望了白道人物那邊一眼,陰笑道,“魏老二好記性,二十年前一劍,是不是還讓你記憶尤新?”
  “熊羽松你……”絕劍拔劍就要沖出。
  “魏老弟,讓他們狗咬狗,請稍安勿燥。”翻天神君冷笑道,伸手阻止絕劍的主動。
  三眼劍一出場,与毒龍交涉的黑衫客冷冷地望了他一眼,一舉右手,立時,便有一位黑衫刀客越陣而出。
  “哈哈!”常亮從人叢中大踏步而出,邊走邊笑道:“我煞星常亮是公證人,保證絕對公平。”
  所有人皆以又恨又怕的已盯著這個膽大妄為的江湖公敵,但沒有人敢出言喝止他,因為現在誰也不愿在眼前這個場面,去同一位能瓦解森羅院的高手生死一搏。
  動手便分生死,這是眾所周知的煞星与人動手的作風,所以沒有人敢在不損自己利益的情況下冒險与他動手,任由他泰然自然地走到斗場邊上。
  兩個決斗者都望了一旁的常亮一眼,誰都沒出聲,然后各盯著雙方。
  “你!自報名號,我三眼劍狂熊羽松劍下不死無名之輩。”三眼劍狂用手中連鞘長劍指著他對面的黑衫刀客沉聲道。語气极為托大,神態也十分狂傲。
  三眼劍狂如果不狂,他已不會被人稱為劍狂了。
  “你就稱在下無名小輩好了,反正我說出名號你也不知道。”黑衫刀客淡淡地說道:“現在,我這無名小輩向大名頂頂的三眼劍狂討教!”
  他的語气飽含諷剌成份,三眼劍狂當然受不了。
  “小輩,你該死一千次!”三眼劍狂徐徐地撥出手中的長劍。
  “我正希望殺死你這大名頂頂的高人,然后取代你的地位!”黑衫刀客仿佛永遠是那么平靜他拔出狹鋒單刀,將刀鞘往松軟的草地上一插,然后徐徐地舉刀,頓時,他完全變了一個人,他一雙鷹目冷電四射,渾身散發的殺气如潮,當狹鋒單刀升至出手頂點時,刀身閃爍著晶瑩的寒芒,有如地獄的冥光在閃爍。
  日光,在這一刻似乎已經失去了熱的效用,四周涌起了澈骨陰寒的冷流,強大的懾人冷流,強大的攝人心神殺气隨刀迸射,刀勢控制了方圓三丈的空間,隨時可以向某一點發起致命的攻擊。
  三眼劍狂已經收起了狂妄的表情,代之而起的是無比凝重的緊張神色,因為他知道對方出手可能就是破斧沉舟的雷霆一擊。
  高手相拼,往往一招便能分出生死。
  三眼劍狂凝神靜气,默運神功,這時他的長劍也同樣閃射出蒙蒙的劍芒,一陣陣剌骨的寒流也隨著劍身往外激蕩。
  雙方都擺出了架式,全都是中宮大開,毫無防守。
  但任何一個高手都明白一個道理——沒有防守,就是最好的防守。
  要知高手對陣,而且是一等一的高手作生死決斗,他們故意所露的空門,其實不是空門,因為空門太多,反而沒有空門,這時的雙方,都進入武學至高無上的境界中的空靈境界,蘊藏在這种空靈之后的無盡殺机,將是空前猛烈凄厲。
  面面相對,兩個人誰也不愿被對方的气勢所迫而示弱移位,爭取進攻良机。
  兩個人都稱得上超凡高手,唯一的正确行動就是以雷霆万鈞的攻勢,強行攻放對方的處于空靈狀態中的防護网,移位爭取空門那是浪費時間,同時也表示移位者缺乏信心,勇气不夠。
  沒有信心和勇气,無論干什么,結果都只有一個——失敗。
  沒有人愿意自己失敗。
  出現了雙方以勢迫人的對峙局面。
  蓄勁待發,這片刻的對峙,似乎時光已經停頓了,全場所有的人沒有一丁點聲音,只有遠處樹上的知了在鳴叫。
  好漫長的片刻。
  終千,緊張的凶險气氛,升至臨介极點。
  一刀一劍上都開始顫發了隱隱龍吟清嘯。
  驀地,兩人同時沉叱一聲,旁觀屏息以待的群豪,突然看到兩道電虹沖天而起,然后飛躍,迸射,閃煉。
  沒有費力的纏斗,只有全力一擊的較量。
  看不清兩人一共用了几招,攻了多少劍,還了多少刀,只能見漫天刀光劍影里裹著兩個不住幻動的身形跳躍,閃射,劍气沖天,刀罡漫空,破空利嘯惊心動魄,刀劍相撞的金鐵脆響入耳惊魂,在電虹的糾纏中,激起罡風勁气旋呼嘯聲,使和地上青草漫空亂舞,有如九天傳下的隱隱風雷。
  屏息靜觀的群雄中,忽然有人發出吃惊的叫聲。
  纏站的人影陡然一分,兩道電光各自疾射向后三丈。
  三眼劍狂几乎摔倒,泛灰的發結被擊散,披頭散發像個厲鬼,不少斷發被未熄的罡風吹得在亂舞的草莖中向外飄散。
  后退丈余的黑衫刀客,左臂近肩處有一道裂痕,有鮮血流出,以刀駐地,單膝點地。
  一聲清嘯突然出自單膝點地的黑杉刀客口中,刀光化虹,人刀合一,破空直射向遠在四丈身形不穩的三眼劍狂。
  三眼劍狂握劍的右手呈現了不穩定的狀態,發結被黑衫刀客一刀擊散,這位一向心高气傲的狂人已惊破了膽、在心里上造成了极大的恐俱,信心与斗志也在這剎那間崩潰。
  斜剌里人影射飛如電,另下位紫袍人看出了三眼劍狂的危机,情急飛躍而致,搶救三眼劍狂,中途四尺長的佛手短鏟搗出如山鏟影,斜截化虹射向三眼劍狂的黑衫怪客。
  圍魏救趙,惊呼聲出自其他九位黑衫刀客之口,但沒有人來得及出手相救。
  一道寒光不可思議的一掠而至,直撞在紫袍人手中的佛手短鏟。
  “無恥之极!”是毛遂自荐擔當公評人的常亮的叱聲,聲音響亮如暴雷。
  “當!”的一聲巨響,一聲悶哼,火星飛濺,人影乍分乍合,紫色人影飛出兩丈、“砰!”一聲摔下山坡,一連几個翻滾方重新狼狽躍起。
  常亮身形挺立如神。紋風不動。
  三眼劍狂搏擊經驗异常非富,在同伴出手搶救的剎那間,老狂人也斜掠出三丈開外,先一剎那擺脫黑衫刀客凌厲的追擊,惊出一身冷汗。
  黑衫刀客身手极為矯健靈活,刀落空急忙沉穩住馬步,同樣也惊出一身虛汗,如非常亮出手相救,他絕難逃過那攔腰一鏟,用充滿感激之色的眼神瞧著常亮。
  常亮向他一使眼色,然后朗聲道:“你們這些殺手就是殺手,一點也不講江湖道義,那個老家伙更家卑鄙,真是老而不死是為賊。”
  滾落坡下的紫袍道人此刻仰天厲叫道:“小輩,我生死鏟桂明山一招在你手中受挫,三年后老夫一定會來找你,不是你死,就是我去見閻王你我只許有一人留在人世。”
  “桂明山,在下等你。”常亮沉聲道:“希望你多下苦功,否則下次會面,就是你的死期!”
  生死鏟桂明山大叫一聲,不顧毒龍向百龍的召喚,如飛而去,叫聲中充滿了羞憤,也充滿了仇恨。
  “煞星!你這是什么意思?”毒龍沉聲問。
  “沒有什今意思,我既然是公證人,就必須主持公道。”常亮理直气壯地回答。
  “但你逼走了本樓韻一位客卿!”毒龍語气十分震怒。
  “那是他自覺無臉見人,不能怪我。”常亮淡然道。
  “但你……”
  “向百龍,你用不著對我大呼小叫,我如果怕你,我敢不要命地來當這公證人么?”常亮臉色一沉道,“不要在這個時候激怒我,那對你們五龍樓簡直是件太不幸的事了。再說我現在也不想讓那白道小子們幸災樂禍地坐山觀虎斗,我們之間的過節一定會算清,但不是現在,失陪!”
  說完他望也不望毒龍向百龍一眼,竟自轉身而走,在路過五蝠血令的十位代表所在地,他向為首之人施了一個眼色。
  那位黑衫刀客當即心神領會,一打手勢,十個人看也不多看一眼五龍樓的几位主事人,毫無阻礙地朝龍栖坪外走去。很快消失在坡下的小徑中。
  白道人士雖如愿地破坏了五龍樓与五蝠血令的聯盟,但兩個殺手組織趵目標卻全針對他們,因此這些人的日子很不好過。
  五雷叟受挫于血手無常,听濤山庄聲譽直線下降,五龍樓聲望更加顯赫。
  對煞星常亮,所有人人又恨又怕,但都拉不下面聯手來對付他,是以几方的人都在膽戰心惊。
  三尊府方面的人不聲不響地全部撤离鎮江,所有的人心中皆有數,這一下又是煞星常亮的杰作。
  這一來,煞星常亮的名號更是如日中天,有些人竟傳出風聲推出煞星常亮來當武林盟主。
  不歸島人自五龍樓与五蝠血令會晤失敗之后,他們已全部暗中,展開了波詭云譎的暗斗。
  城西有個大辛庄,位于官道之旁,庄中有五十來戶人家。
  往常天一黑,庄中便是家家閉戶。
  官道上沒有旅客行走,他們這些靠做生意養家的庄農也就沒有什么生意可做了,家家關門自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有一家,卻專門供那些赶不及進城找宿頭的旅客借宿落腳,是個日夜經營的小食店,每晚店門都是大開,而且懸了一盞可作為門燈的燈籠,有意吸引旅客的注意。
  小食廳中燈火通明,只有一副座頭上坐了四位食客,其中有一位是百劫神魔申屠夫。
  店伙已被打發里面去了,四個人神色泰然地邊品茗邊低聲交談,似乎有所等待。
  百劫神魔是不歸島主十絕神君視為左右手的得力助手,十絕神君也十分看重他,不歸島要辦的許多事情,大多由百劫神魔出面,對付煞星常亮他也許不行,但對付其他江湖人物,他這老凶魔可就敢打包票了。
  守夜的更夫,傳來了三響梆子。
  店門外傳來一聲輕咳,有意引人注意。
  四位青衫客出現在門口,迎門一站,堵住了店門,當先二人,是受挫于血手無常的五雷叟与中州雙劍之一的絕劍魏風豪。
  “原來是你百劫神魔主事,怪不得敢下戰書約我們一會。”五雷叟似乎早忘了在龍栖坪出丑之事,他出聲音震耳膜,一面說一面舉步入房:“看來,你我雙方都已決定各走极端,也都有了周詳的准備,勢同水火,似乎已沒有多饒舌的必要了。”
  五雷叟紅光滿面,大概血手無常給他的那一掌并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這位白道名宿目光炯炯地盯著百劫神魔,一點也不在乎眼前這位三十年前縱橫天下,荼毒江湖的老凶魔。
  “江湖詭譎,本就是弱食強食的競爭世界,你五雷叟連一個血手無常也對付不了,听濤山庄也沒有想象中的可怕,你的老大企圖与我們厲島主較量,既然大家都撕破了臉,各走极端那是順理成章之事。”百劫神魔語气平淡,陰陰一笑,招手示意,“齊老二,請坐,有興喝杯茶么?大家是先禮后兵,申某保證茶中沒有异物,這位中州雙劍之一的絕劍魏風豪申某不陌生,另兩位是……”
  “獨孤威、獨孤霸。”兩位身材魁梧,長相相象的青衫同時報名。臉色中帶青,不象正常活人所應有的膚色,說話的聲音也帶有几分陰森鬼气,相當刺耳:“申屠夫,你應該听說過我們兄弟的名號。”
  “嘿嘿嘿嘿……”百劫神魔左下首的一位大馬臉紫面老人笑聲比獨孤兄弟聲音更剌耳:“至少,老夫知道你們兄弟的惊世名號,地府雙殘,二十年前橫行漠北,九絕殘魂爪打遍天下無敵手,你們兄弟在江湖失蹤二十余年,原來躲到听濤山庄當走狗去了。”
  “九絕殘魂爪再厲害,也殘不了你紫煞天尊的魂,沒想到你這老匹夫會在不歸島效力。”地府雙殘的大殘冷笑,語气充滿諷剌:“你紫煞天尊用不著笑我們兄弟,你不也是在不歸島替十絕神君厲嘯天當奴才,你用不著瞪眼,莫不成你真要試試九絕殘魂爪是否真能殘你紫煞天尊的魂?”
  “要動手也不急在這一時。”百劫神魔以目示意紫煞天尊,口气仍然平淡,但卻透著一股子陰森的意韻:“反正你們听濤山庄早有稱霸江湖的野心,利用白道人物替你們打頭陣,然后才動用自己有實力,翻天神君心計果然高人一籌,你們想稱霸江湖,我們不歸島卻要橫行天下,利益上有了沖突,所以你我雙方合作破裂,繼而以武相向,反正大家遲早會有一場大火拼,但不是今天,我們下書約你們到此一會,是有意相告,所謂生意不成仁義在嘛,因此想先跟諸位打個招呼。”
  “厲嘯天老奸巨滑,一連擺了我們几道,所以我們也決定要先下手為強,提早与你們作一番了斷。”五雷叟沉聲道:“當日你們那日在龍栖坪幫五龍樓起哄,便要想到你我雙方定成勢不兩立的局面。”
  “既然大家都已把話講明,而且尊重江湖道義,那么明天天一亮,你我雙方便各顯神通,看誰會成為江湖霸主。”百動神魔道。
  “不分生死,絕不罷休!”五雷叟斷然道。
  “成王敗寇,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百劫神魔臉上涌現令人難測其意的陰笑:“胜者,一定可以主宰江湖。”
  門口,突在出現黑色幽靈似的常亮。
  “你們這些家伙大概以為江湖上除了你們兩幫烏合之眾,其他人物就是土雞瓦狗!”他沒有進來的打算,站在門外怪叫道:“難道江湖中就沒有別的人物成為武林至尊?你們兩幫家伙最好調齊人手,來一場決定性的大火拼,到兩敗俱傷之時,老子就來打落水狗,嘿嘿!到時老子就是江湖主宰。”
  “小輩,你是什么人?”紫煞天尊沒見過常亮,不知他是老几,沉聲發問。
  “你管我是什么人?”常亮怪叫:“你只要知道我是准備打落水狗的人就行了。”
  “煞星,你又在搞什么鬼?”絕劍魏風豪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但卻不敢輕易妄動,常亮的功力如何,他當然清楚,比他高明的大哥霸劍魏風杰便是被常亮斬成了殘廢。
  “魏風豪,你鬼叫什么?你打算替你大哥報仇嗎?”常亮叫道:“我搞什么鬼。關你什么事?告訴你,我在与不歸島的人合作干掉你們這些白道之人后,然后再拿不歸島開刀,因為老子想嘗嘗武林至尊是何滋味。”
  百劫神魔他是太清楚煞星常亮的功力如何了得,那天晚上煞星大發神威,差點沒嚇破他的膽,他對煞星常亮大發神威,差點沒嚇破他的膽,他對煞星常亮可以說是又恨又怕,但在五雷叟等人面前又不愿示弱,所以他硬著頭皮揮手赶人:“我不知你煞星是哪座廟里的神佛,你要做武林至尊,那就赶快回家抱頭睡覺去做你的大頭夢,不要再在這儿胡攪瞎鬧,你知知道你闖到這里來,你已經死過好几次了!”
  “煞星,你這家伙真是豈有此理。”五雷叟沉聲道:“我們三番五次被你殘害,沒找你算帳那已經算是你祖上積了德,現在你竟敢威脅我們,難道你真的以為我舊收拾不了你?”
  “齊二庄主,你別嚇人好不好。”常亮怪叫道:“我這人很怕被人嚇的,呵!我真的好怕好怕,我不去找你們,你們饒我好不好?”
  “豈有此理,煞星,憑你這副德性,你這家伙遲早會被人當狗宰!”五雷叟被常亮挖苦得三尸暴跳,但卻不敢發作,他恨恨地道。
  “這個你齊二庄主放心,我煞星對自己有百分之兩百的把握,保證是我將人當狗宰,而絕不是我被人當羊追!”常亮道。
  “小輩,你好大的口气!”地府雙殘的二殘獨孤霸轉身逼向常亮,他也是沒見過煞星功力高低的人之一。
  “你這人人不恥的地府雙殘獨孤老二,只要你這家伙的那雙鬼爪子敢亂動一下,我煞星常亮保證斬下你一雙鬼手。”常亮臉一沉,陰森地道:“你以為你躲在听濤山庄有人撐腰就可以人模人樣地在我面前當人王?對你這种家伙,那是人人得而誅之,但行俠仗義替天行道那些狗屁事,我才懶得管,可是你如果對我動了殺机,我就有殺人的借口了,我煞星殺人向來是要講理由的。”
  獨孤霸被煞星一頓挖苦,气得簡直是怒發沖冠,他們地府雙殘橫行江湖的時候,煞星常亮只怕還在吃奶,他當然忍不下這口气,左手一抬,他就要有所舉動。
  地府雙殘是与百劫神魔,血手無常等同個時期的成名凶魔,凶狠殘暴,魔功惊世,九絕殘魂爪更是爪功絕技中的絕技,威力足可將三丈外的人或石一把擊碎。
  “只要你出手,我保證替你除名。”常亮陰森地說完,轉身以背向敵,“獨孤霸,你已經死過一次,但絕不會有第二次,摸摸你的發結,看我是不是嚇唬你。”
  獨孤霸听得一惊,本能地伸手一摸,頓時他的臉都嚇綠了,不知何時,他的發結被利器剖成兩半。手一触動,長發披散下來,成了一個披頭散發的鬼。
  人影一閃而逝,常亮的身形象是憑空幻沒,獨孤霸心申更惊,他認出這是道術中至高絕的五行遁術,他的九絕殘魂爪最厲害,也奈何不了會五行遁術之人。
  屋中所有的人全被常亮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法擊散獨孤霸的發結一事惊住了,如果剛才煞星常亮用那手法抽冷子施暗算,不擊發結而擊咽喉,老天!想起來就可怕。
  “話已傳到,希望你們小心,明日,我們的人便會不擇手段狙殺你們的人,讓正邪大對決推向高潮!”百動神魔心中震惊常亮的駭人手法,長身而起:“大家各顯神通,看誰先死!”
  血雨腥風,頓時在鎮江城內郊四處飄揚,所有的人開始了瘋狂的屠殺,鏟除异己的行動進行得如火如荼。
  五蝠血令的殺手在行動,五龍樓的殺手也在活動,白道人物与不歸島的大火拼也拉開了序幕。江湖霸權的爭奪戰,因為各方人物都想掌握主動而提前開始。
  不歸島与听濤山庄,似乎都忘記了還有一個同樣的野心勃勃的五龍樓,他們都認為自己有必胜的把握,因此不惜作孤注一擲,一舉殲滅對方一勞永逸,誰胜誰就可以主宰江湖。
  其實,兩方面的人都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五龍樓上,不歸島希望能与五龍樓取得聯系。達成協議,進而合作干掉白道人物,而听濤山庄,卻必須提防五龍樓或五蝠血令混水摸魚。
  一時間,明爭暗斗雙管齊下。
  五龍樓方面,沒有心情打落水狗,他們在積极籌划鏟除煞星常亮的工作,因為煞星常亮也公開宣布他宰了五龍樓的兩條龍。
  五蝠血令在江湖中憑白又失蹤,這在三個權力集團的心中都留下了陰影。
  三尊府被常亮逼回摩天岭老巢,失去了混水摸魚的良机,不能抓住机會壯大自己的實力,注定了最終毀滅的命運。
  正邪雙方的人,都無法阻止前來查風色看熱鬧的江湖人前來鎮江,都擔心引起公憤,憑空樹敵。
  而這些看風色的江湖人為了防止意外,逐漸与同道好友組成集團,相互照應,人多人強,這是鐵定的規律。
  气候漸成,正邪雙方皆不敢忽視這些小集團,也不敢干涉或驅逐。
  這些小集團,無形中成了五蝠血令的最佳掩護,在常亮的指揮下,所有的成員化裝成各种各樣各行各業的人物,積极將地煞行動推向高潮。
  眾所周知,云霧山煉魂谷与宇內雙邪,是煞星常亮的人,所以雅園的這個集團,無疑是新崛起的強大集團,不歸島方面可就將這個集團視為眼中釘了,因此他們必須提防煉魂谷的報复手段,但他們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听濤山庄也不好過,因為煞墾常亮對外宣稱要和不歸島聯手鏟除他們。
  隱身在霸王庄的五龍樓殺和集團,他們的骨干基本上都來了鎮江府,對所有的人都造成了极大的威脅,但這個殺手集團卻在積极策划對付煞星的行動,因此讓不歸島及听濤山庄兩方人物松了一口气。
  一切形勢,完全在常亮的意料中,一代天嬌子,年輕霸才,即將脫穎而出。
  人謀虎,虎亦算人。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采取主動,掌握制敵先机,這是成功的重要因素。
  不歸島与听濤山庄的人物互相牽制,不足為慮,目前,常亮也在全力策划鏟除五龍樓的行動。
  ------------------
  銀城書廊http://silverbook.126.com獨家推出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