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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劍、現、殘鬼招


  晏家大院,外表一片平緩安靜,但里面卻是劍拔弩張,一干陰險邪惡之輩也作好了充分的准備,打算与煞星來次決定性的徹底大了斷。白云山云家千流刀云天岳、閃電刀云中岳、以及云倚霞及九名各家高手加盟,金陵金家金神的胞弟血掌金云帶著一個冷魅金福的家人和七名金子弟的到來,令翻天神君和毒尊大喜過望,過度的興奮,使他們看到了那位冷魅金福為什么會帶有副常人不該有的死板面孔。
  晏家大院中,陷坑、灰包,弓弩,竹簽,毒釘等埋伏全部布置好,他們在等待煞星打上門來,盡管不能确定煞星哪一天發動攻勢,便他們堅信總出不了這前后三天。
  但如果他們知道煞星常亮會用什么手段來對付他們,他們保證一定會大喊:“你這陰毒的匹夫,你不是人,你不配稱一代梟雄,你沒有擔當!”
  一陣亂炸,一番火燒,任是什么埋伏都要失效,再堅固的堡壘也不能死守不出。卑鄙的計划往往最易成功,常亮就是打算以卑鄙制陰毒。
  四月二十八,黃道吉日,主凶殺。
  己牌剛過,离城五里的五蝠党兵騎出動了,直逼晏家大院,換句話說,煞星常亮与最后兩拔仇家——听濤山庄和三尊府之間的大火拼即將拉開戰幕。
  所有的人,全換上了五蝠党的制服——銀袍銀巾,一色一百二三十余銀衣如一道龍一陣風,雷厲風行地開出長治府城,黑壓壓的一片馬鞍上閃晃著銀閃閃的人影,這列五蝠党的精英骨干力量,除几位首腦主將外,其他騎士全都是手持連鞘的狹鋒單刀,腰插二排三二把柳葉飛刀,一個個銀巾銀袍,英姿勃勃,戰聲昂揚,殺气騰騰。
  緊緊跟隨著常亮后面的,是鬼臉煞星紫無极,這時,他駕馬搶上,与常亮并轡而行,邊沉勁地道:“魁首,你看官府是否己讓行人回避?”
  常亮道:“葉堂主干這行最拿手,官場中人沒有一個不是勢利小人,這位李知府大概也已受夠了三尊府的牽制,現在他算定三尊府要垮台了,而且我們又威迫利誘雙管齊下,我想大概今日城內保證是全城戒嚴。”
  距東城門還有一里地,右邊那條橫接的大官道無處塵土飛揚,密集的馬蹄震響有如數百面皮鼓同時擂打。
  蹄聲越來越近,常亮欣慰地道:“歐陽執法他們比我估計的早了一個時辰到達。”
  不錯,那一大隊騎士全是銀裝騎士,足有三百余人,成兩列一字長龍官道裝騎士,足有三百余人,成兩列一字長龍在官道上狂奔,風馳電掣地赶往岔口。
  領先的兩名騎士,正是天威堂堂主魔劍鬼刀君飛豪,天霸堂堂主天斬邪刀夏無忌,這兩位都是當初与五龍樓談判時露過面的五蝠党血令悍將,魔劍鬼刀正是負責与毒龍交涉之人,而天斬刀正是差點一刀將三眼劍狂斃命的那位,魔劍鬼刀君飛豪身后,是修羅仙子歐陽倩茹這位与常亮關系特殊的大執法、女強人。
  相距十余丈,天威天霸兩堂人馬一齊勒住坐騎,所有的人几乎是同時翻身下馬,上前七丈,在三丈外一起單膝點地,同聲道:“屬下拜見魁首,魁首金安!”
  一揮手,常亮宏聲道:“諸位弟兄辛苦了,大家免禮,全部上馬,隨本座一同進城。”
  “謝魁首!”三百余人又同時上馬,然后与常亮這列馬隊匯合。
  修羅仙子驟馬上前,与常亮行了個肩并肩恭聲道:“魁首,我們已經按魁首的指令蕩平了听濤山庄,摧毀了中州龍家殘余勢力,一切都十分順利,我們傷之不大。”
  “歐陽執法,辛苦了,齊家一門老小……”常亮冷森地問,但目光卻是熱情如火一樣望著修羅仙子。
  修羅仙子一触常亮的眼神,多日的辛勞仿佛全被這一眼赶到了九霄云外,她心中大慰,口里卻同樣冷硬地道:“一個不留,首級全部在鞍后石灰袋中。”
  “很好,待此事一了,再論功行賞。”
  “謝魁首。”
  進城門,不見一個行人。守城的官兵也沒有一個,進城后街道兩邊的路口全沒了棚攔,街上,同樣不見一個人影,家家關門,戶戶閉窗,全城一片肅靜,除了這一列鐵騎雷動的馬蹄聲外,再無半點雜音。
  哧哧一笑,常亮道:“李知府很會做人,葉堂主,回頭再替我送一万兩銀子過去。”
  “是!魁首。”八荒邪神在后面應諾。
  看了看地形,常亮突然把手一舉,這支訓練有數精悍騎隊立即紛紛停下,常亮口中大聲道:“龍儿鳳儿羽儿雯儿,前面開道!”
  “是!義父。”四個小鬼也是飛身下馬,各執一個大袋如飛向前,邊走邊撒下一層黑色火藥粉。
  “天火堂所屬准備待命,務必封鎖住東西南三方,一定要將晏家大院的殘余人馬赶往北端大廣場。”常亮下了第二道指令。
  “是!魁首。”火雷神應諾。
  “天威天霸兩堂分派部分人協助天火堂行動,其他人准備隨我往東廣場列陣相侯。”常亮說出了第三步行動方案。
  天火堂弟子与一部分天威堂天霸堂弟子紛紛下馬,百余人這時每人手中有個黑色布袋,里面鼓囊囊的,不知什么玩意。
  這時,小龍小鳳等四人已從前方往回赶。
  “義父,全准備好了。”小龍叫道。
  “點火!”常亮下令。
  于是火雷神一抖右手,也不知從何處便飛出一團火光落在黑色火藥粉上。
  “霍……”一列長火龍順著街道向前伸,往側竄。
  “轟轟轟……”一連十余聲大爆作,大概是埋伏在外的連環雷被烈火引爆了。
  “行動!”
  于是,所有的人紛紛下馬,踏著松松的路面分四方東向晏家大院。
  晏家大院仍是那般靜寂,宏大的大院沒有一丁點气息,對外面的變故沒有一點反應,沉寂如死,既不見人影閃動,也不見有任何特异的征候,一切都是那么靜默——帶著濃重陰森气息的靜默。
  各方各位部署,火雷神忽然沉喝道:“炸!”
  百余顆威力至大的天雷震便分東西南三方扔向晏家大院內。
  “轟轟轟轟……”連串的暴響狂震仿能讓天為之惊,地為之動,山為之崩,海為之嘯。
  狂亂的叫聲与震天的慘嚎聲頓時隨著爆炸響自晏家大院。
  “我操你媽!這算哪門子事!”
  “狗娘養的,這就是你們五蝠党的作風?”
  “煞星他娘的不是人!”
  “燒!”火雷神馬上下了第二道命令。
  于是無數火焰彈扔將晏家大院的東西南三方,燒成了一片火海,烈火沖天,濃煙滾滾,迅速蔓延。
  這還不算,無數盛有燃燒油類的皮袋瓶罐不時往院內院門扔、油助火勢,水借油威,大火以更快的速度向晏家大院燒開。
  慌亂中,一些黑農大漢冒火從院內紛紛向外闖,但剛离火海,身上的火苗尚未來得及扑滅,這些三尊府泣血堂的神弩手一箭未發地不是死在飛刀之下,就是被亂刀捅死,要么就是被活活燒死。
  外面有人封鎖,院中便不再有人往外沖,紛紛向唯一沒有起火的北后門竄,盡管明知在那儿已設下埋伏。
  當第一拔人物從院牆往外翻,人還未落地站穩,在常亮一聲冷酷無情的“殺”字中,這三十余名冒失鬼便毫無反抗的死在那輪有如暴雨狂風的飛刀暗器波中。
  正主儿終于露面了。
  “等他們站住陣腳!”常亮斷然下令。
  院牆下,人影不斷落,翻天神君,昊天神劍,奪魂公子,天狼向敢,絕劍鄧剛,絕刀胡石,絕掌孟強,青獅万堅,白象趙環,黑熊錢烈,紅豹焦貫,飛鷹周習飛,狂麻醉許芙……
  毒尊陰獨,煞尊屠森,泣血堂堂主泣血刀姬百龍,長老堂堂主大天魔褚自達,以及剩下不到三十余名的泣血堂所屬神弩手。
  千流刀云天岳,閃電刀云中后,碧玉蘭花云倚霞等云家人全都安然無恙。
  血掌金云,冷魁金福等金家高手緊緊靠在听濤山庄的人身旁。
  報應神嚴正,滿天星卜義,百了刀晏開旭等九名白名宿一個個狼狽不堪。
  這些人三丈之外,便是呈扇形排開的五蝠党好漢。
  “煞星,沒想到你會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你算是個什么人物!”翻天神君恨恨地叫道。
  “嗯……”常亮一陣陰笑道:“齊老狗想和我斗?你門都沒門。跟我玩狠,我比你狠十倍,同我比陰毒,我比你絕十倍,老匹夫,在動手之前,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在給你看這樣東西之前,我又告訴你一句話,我相信你知道后,心里一定高興得不得了。首先,我告訴你,在發動對你們的攻勢之前,我派我的手下不辭辛苦,風塵仆仆地跑了一趟黃山,老雜种是黃山,你听清楚了沒有?黃山。”
  “你……”昊天神劍臉色大變。
  “黃山,你們應該比我清楚。”常亮繼續陰森地道:“听濤山庄知道么,老畜牲,我派人到了一趟听濤山庄,你們應該知道那是哪一群烏龜王八蛋的狗窩。”
  “煞星……”翻天神君也臉色劇變。
  “我派的人不多,二三百多人,我的這些手下也沒干什么,僅僅是在那里的殺人放火而已。真的。我保證,除了殺人放火,他們再沒干別的。”常亮繼續道。
  “常小狗你不是……”奪魂公子厲叫。
  “小雜种,你這狗娘養的賊胚用不著象瘋狗一樣在這狂吠。你想知道你的兄弟姐妹叔叔阿姨爺爺奶奶的下場么?我馬上告訴你。”常亮說到這里,一揮左手陰笑著道:“還給你們!”
  于是一干銀衣騎士擲出了八十三個布袋,從布袋中滾出了八十三顆經過處理保存的頭——八十三顆孤零零的人頭。
  這些人頭中翻天神君、昊天神劍,奪魂公子一眼就認出是些什么人的人頭。
  奪魂公子狂叫道:“我跟你這沒有人性的狂夫拼了!”邊叫邊象瘋子一樣沖向常亮。
  人叢中,沖出恨重如山的單百霸。對這個差點讓自己命喪黃泉的陰毒小人,他早已發誓要親手報仇。
  “殺!”他狂吼一聲,出手就是雷霆刀。
  几乎是在同時,听濤山庄那邊也傳出一聲“殺!”但卻并沒有人沖出,相反,四猛与三絕及二鷹全部搖晃著慘叫著倒地,九柄利劍從九名一流高手的要害拔出,帶起九道血箭噴出,劍一抽,人体便都倒地,躺在血泊中。
  而与此同時,早被怒火迷了心智的奪魂公子也慘叫著在單百霸一招雷霆刀下肢体四落。血雨四飛,傾刻間也成了一具殘缺的血尸。
  所有的變化發生在同時,但眾人的目光卻都集中到三絕四猛二鷹九個人的突然死亡之上。
  殺人的凶手不是別人,正是翻天神君視為大援的金陵金家九名高手。
  “你們……”翻天神君他簡直快要發瘋了。他尖叫道。
  “齊蓋天,你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你看清楚老夫是誰!”冷魅金福也變了一個人——赫然是那日在黑松坡已經死于十絕神君陰毒暗算的有金神金祥。
  當然,金神金祥并不認他是被十絕神君暗下毒手,那天他傷發后,一直認為是翻天神君下的毒手那天他傷發倒地,知道硬挺下去只有死路一條,所以他只有用龜息大法假死,犧牲同伴的性命來保全自己,留著自己有用之身,日后再替同伴們報仇雪恨。
  那晚煞星突圍而走,十絕神君傖惶而逃。武當門人也匆匆而退,翻天神君當時斷了一條腿有傷在身,當然不會有心情去檢查尸堆中還是不是有活口,待他們听濤山庄的人走后,金神金祥便忍著傷痛從尸堆中爬了起來。他對天發誓必報此仇之后,便悄然潛回金陵老家裝死養傷,等待報仇的机會。
  十天前他們金家從江湖傳聞中獲悉了听濤山庄与三尊府聯系在長治府要同煞星作徹底了斷。于是,金神金祥知道報仇的机會來到。因此,他戴上人皮面具搖身一變,成了金家的家將金福,由胞弟血掌金云出面,打著除度衛道的口號,定下了這條臨陣窩里反的絕技,一次便將翻天神群視為心頭肉的三絕四猛全干掉,而且搭上兩鷹。
  “你……你死沒……”翻天神君心中的惊駭是可想而知的。
  “老匹夫,老夫死了誰來替我申冤?誰來替我報仇?”金神金祥沉聲道:“我們金家与你前世仇,今生還,你這老匹夫竟然忍下那种毒手來害我們?你這种人間殘渣,江湖敗類的無恥小人不死,天理何在?”
  惊駭之余,翻天神君心中的更加仇恨,他的一切全完了,他視為唯一本錢的十名心腹死党,竟然有九個死于陰損的暗算下,大敵當前,有誰會注意只有朋友,才是最可怕的敵人,因為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去防這些名正言順來的助拳的金家高手,這時的翻天神君,對金神金祥的仇恨反而超過了對煞星的仇,他似乎忘了煞星,才是他的真正死仇。
  他暗中將那枚奔雷神梭扣于手中,咬牙切齒地對金神祥道(仿佛家人的慘死,愛子的被殺不是煞星的手筆,而是金神金祥所為):“金老匹夫,你好陰損,你好卑鄙,這個關頭,你竟敢擺我一道?大敵當前,你竟敢不顧江湖規矩,武林道義,為報私仇,助紂為虐,你們金家算是什么名門世家,你們簡直比狗都不如,你死吧!”
  翻天神君口中說著,右手鐵拐猛地向金神搗去,但真正的煞手卻在左手,是左手那枚對付煞星常亮的奔雷神梭,金神金祥論功力,當然不會向翻天神君示弱,一挺手中長劍,他毫不猶地迎了上去。
  他們這一打,可樂坏了常亮,敵人窩里反,當然,要省掉不少麻煩,最好這些狗娘養的雜种拼個玉石俱焚,他能兵不刃血地取得這場胜利,當然了,他在興奮之余,也沒有放松警惕,他必須小心提防——這是對方在演戲,演一場分散和消除他們戒心的反間戲。
  翻天神君与金神金祥的這一交手。可把毒尊陰獨气得差點吐血,這些白道狗熊還真他媽的比狗還不如,這個當口窩里反,你們這不是存心要坑死老子?白云山云家一干高手也傻了眼了,怎么大敵當前,自己人卻反而同自己人拼起命來了!
  報應神嚴正這個老卑鄙与百了刀晏開旭也心中暗叫完了完了,今天死定,這家伙到這個緊要關頭還自己人相互勾心斗角,他們從中插一腳,那不是死又是干什么?
  再說翻天神君与金神金祥。
  翻天神君一見金神金祥果然中奸計,老賊獰笑一聲,在鐵拐与長劍相触的那一剎那,兩人一交錯的那一瞬間,左手暗扣的奔雷神梭突然全力發出,一道來自虛無的銀光便直射金神金祥。
  金神金祥又怎會知道翻天神君的這老匹夫會心存如此陰毒的念頭,不過話又說回來,即算他心怀戒心,也絕難逃奔雷神梭的強大威力圈。
  于是,那枚奔雷神梭便結結實實擊在金神金祥身上,在“轟”的一聲巨響,帶有劇毒的散片又自四面八方射向一個憤怒中上來報仇的金家高手。
  變化的演變不是人們的瞳仁可以追攝得上的,眨眼間,但見火花一閃,巨響入耳,接著便是慘叫連天,不僅金神金祥的身体炸成了几塊,而且一干金家高手全部殘炸成了几塊,而且一干金家高手全部死于奔雷神梭的歹毒威力之下。
  “啪!啪!啪!”常亮站在對面鼓起掌來,他大笑道:“我說齊老狗啊齊老狗,你這狗娘養的王八,還真不賴,放著我這個滅門的大仇人不找,竟然自己人跟自己人拼了個你死我活,精彩!精彩,佩服!佩服!”他也不怕把翻天神君气得吐血。
  “你……”翻天神君馬上醒悟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再經常亮的這一頓挖苦諷刺,他真的气得“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怒血。
  “嘖!嘖!”常亮大概是想存心气死翻天神君“好高明的震腑力,老雜种,你這時無緣故的表演給我看干什么?你這家伙真是大白痴,狗都比你聰明,你難道不會把這口血留在等下与我交手的時候,再与我拼個同歸于盡,嘖!說你愚蠢那還是表揚你,你這大笨蛋,我簡直是不知用什么詞來形容你的無知。”
  “一肚子的豬草,滿腦子的狗屎!”四個小鬼齊聲挖苦道。
  “嗯!不錯,老雜种,你這副德性,正是一肚子的豬草,滿腦子的狗屎,常亮點頭道:“孩儿們,你們這句話用得十分恰當,回去義父有賞。”
  對面的翻天神君气得又吐了一口鮮血,他吹胡子瞪眼睛,滿嘴的鮮血,一張臉可怕的抽搐著,將他變得更加猙獰,更加可怖,仿佛一個擇人而噬的厲鬼,更似一頭正在張牙舞爬的妖魔,一跛一拐地沉重的逼向常亮。
  不屑地望了翻天神君一眼,常亮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輕蔑地道:“老雜种,你吹胡子瞪眼睛嚇唬誰呀?要動手你倒快點過來呀,干嘛慢吞吞地?哦,對了,我怎么忘了你是個跛子?真是的,老狗才,快過來,我這人很有慈悲心怀,對那些缺胳少腿的殘廢我一向很有愛心的,我知道你為人非常非常的陰毒,發暗器的手法也非常非常准确,手段也非常非常卑鄙,那個嚴老狗的什么狗屎奔雷神梭你還有沒有?如果沒有快去跟人說好話求一枚來,我盡量讓你施展你所長的絕技來殺我,免得你這雜种死不瞑目,在閻王面前告我一狀,我可懶得去和閻王爺爭陽壽,快點過來呀,一丈,八尺,對!這才象話嘛!”
  話聲中,翻天神君已經象股旋風般一卷而至,右手鐵拐在七十六次揮動中形成了一百拐影組成的鐵圈,如山的力道狂猛地壓向常亮,罡風大作,勁風呼嘯,聲勢委實惊人。
  翻天神君大概是气瘋了,當初在黑松坡集八名絕頂高手之力尚不能奈何常亮,今天他以一己之力豈不是找死?
  一式沉雷劈夭,斬妖劍抖著一張銀牌將翻天神君硬生生劈飛了一丈多遠,常亮冷笑道:“齊老狗,你他娘的就這兩手鬼划符也敢向我報仇?你大概真的活得不耐煩了,我警告你,我還給你一次用暗器的机會,不然的話,等我活活拆散的你那把老骨頭,閻王面前不許告我的狀!”
  翻天神君受不了,天狼向敢更受不了,任是哪個仆人也不能容許人如此侮辱他的主人,天狼向敢象狼嗅般狂叫一聲,揮著一對天狼爪就沖了過來。
  “無极,干掉他。”常亮一面輕輕松松地抵擋翻天神君的瘋狂攻勢,一面向紫無极下令,應諾一聲,紫無极搶起金魔爪,便截下了天狼向敢。
  “齊老三,你這狗娘養的雜种忍心看你大哥就這么被我痛宰。你他娘的還不上來幫助你大哥。”常亮一招流星飛劍迫得翻天神君狼狽不堪,一邊向一旁的昊天神劍叫道。
  昊天神劍別無選擇,他只有怒嘯一聲,身劍合一化虹射向常亮。
  一式神劍千流將翻天神君震出八尺,常亮又是一招流星飛虹斬劈向化虹而是的昊天神劍。
  三尊府方面与一干白道人物沒有一個人敢沖上打混戰,自己僅存的數十人,對人家有兩三百人,那不是明擺著拿雞蛋的砸石頭。
  毒尊与煞尊按兵不動,因為他們知道絕對難以突圍沖出,他們兩人打算等下聯手一搏煞星,希望靠那枚奔雷神梭和一身毒物能奏效,只有格殺煞星,才是他們唯一的活路。
  報應神嚴正可就在心神不宁了,因為老對頭火雷神正目不眨晴的死盯著他,他的奔雷神梭碰上天雷震,威力再大,也只有吃虧的份,所以他一點也不寄望身上僅存的那枚奔雷神梭,他在尋思該找個什么最好的辦法脫身。
  白云山云家人物也是心情緊張,千流刀云天岳暗叫大事不妙,老三破浪刀云飛岳那斷臂之仇与四妹碧玉蘭花云倚霞羞辱之恥只怕今日不但不能報還雪清,弄不好他們云家到這一代會要全完了。
  昊天神劍与翻天神君這一拼起命來,聲威的确是相當惊人的,匹練般的劍光不時在銀色的身影左右上下翻飛流射,烏黑的拐影也總是舖天蓋地猝青狂壓,兩個人全部不求自保,但求与敵人同歸于盡。
  听濤山庄被毀,所有的家人都被殺害,他們兩個罪魁禍首當然沒有臉再在這個世上苟且偷生。
  纏糾的人影中,驀的傳出常亮的震天狂笑:“兩個老雜种,你們該上路了!”
  一道銀影破空沖起,但卻又在沖起的瞬間以更快的速度俯沖而下,常亮左手掌風如刀,凌空划過一連串的圓弧,在這無數的圓弧中,無數血离般的掌影突然間向四面八方流匯旋射,一股股奇怪异常的凜烈罡气立即有如迸散爆炸般翻卷向四周,這种仿佛不該是人類所能具備的力量就那么不可思議地集中打向昊天神劍,那一股股的力道是那么的浩蕩,威猛,那么尖銳,強硬無比,空气呼轟為嘯,象是每一寸,每一分的空間,全讓這至剛的壓力充斥滿了。
  又是泣魂天殛,挾十成九陰六陽乾坤大真力發出的泣魂天殛。
  而几乎不分先后,“神鬼招!”這聲暴叱出自常亮口中。
  而斬妖劍也就在泣魂天殛發出的同時,映幻成如電銀芒,帶起千万條瑩亮輟目的匹練,有時又展現成一團團弦月形的光弧,時而又變化成不規則的四散迸射的冷焰,威力浩蕩,無可言喻,這柄斬妖劍此刻在常亮的手中,已不象是單純的一柄劍了,它宛如是雷神的霹靂槌,閃電矛,是八臂天魔狂揮的魔手,滾滾翻騰,洶涌激蕩,仿佛狂亂橫掃,怒浪澎湃,而光閃眩耀,流芒旋回,那等匪夷所思的力量,若非親見,有誰敢相信這是一個人能施出的本事?
  怒嘯著,但這出自昊天神劍口听嘯聲卻透露著至极的惊愕与慌亂意味,他的右手利劍奮力展布成一面以條條流光交織而成的光网,但是,他擋得住來自四面八方的斧刀錐瓦,卻無法盡阻同樣來自四面八方的血刀,于是,“嗷”的一聲厲嚎,這位听濤山庄的三庄主,白道頂尖高手的昊天神劍陡然連三十七掌宛如三十七柄利刀同時狠狠地砍在他的身上,護体神功一接触那無法匹敵的掌力馬上象摧枯拉朽般崩潰,破功气鳴的暴響令人聞之心魂不定,頓時肋骨胸骨腰椎骨全碎,五髒內腑現是全成了肉靡,滿口滿口的鮮血帶著細碎的肉沫狂嘯向天,他終于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段路,在不甘与憤恨中結束了罪惡的一生。
  昊天神劍那聲凄怖的慘嚎尚還帶著一縷顫抖的余音,常亮右手的斬妖劍已在一百九十九次蕩開翻天神君的沉猛鐵拐,而當翻天神君再次悍不畏死地報頭蓋腦將一百五十六拐瘋狂地砸向常亮時,無堅不摧的九陰六陽乾坤大真力已貫注于斬金切玉的斬妖劍上。
  “卡嚓卡嚓……”在翻天神君鐵拐雨斷崩飛中,斬妖劍長驅直入,毫無阻礙地二十四次進出于翻天神君的胸腔,巨大的回絞力与沖攔力不但將翻天神君撞飛出去兩丈之外,而且讓翻天神君開膛破肚,血濺肉散,腑髒迸裂,就好象他吃了一顆炸藥在肚子里而這顆炸藥又突然爆炸。
  面不紅,气不喘,只是鼻尖微顯汗珠,常亮望也不望昊天神劍和翻天神君的尸体一眼,他當然清楚自己出手之下造成什么結果,看了正在一起斗得難解難分的紫無极与天狼向敢一眼,常亮然后轉向毒尊陰獨,陰沉地道:“陰獨,我們之間好象用不著和和气气地相互客套一番吧?這家三個賤狗全都下了地獄,你們是不是也該收拾收拾,准備動身上路呢?”
  毒尊陰獨奸險地一撇嘴角道:“常亮,我早就在恭候了,從你火燒了我們三尊府的那天起,甚至更早在你殘殺我們三尊府殲擊堂狙殺堂和泣血三十六騎的那個時候,我就在我等著這個時候,你能用卑鄙的手段,狠毒的心腸對付那些白道跳梁小丑,你并不一定就能唬住我,你煞星狠,毒,但你絕對沒有我毒尊陰獨這份陰,那份毒。”
  一個人肯承認自己陰毒,這個人即使不坏。也絕不是正人君子,陰獨自然不是正人君子,他早就在盤算著該用什么陰毒的手法來格殺鏟除常亮了,從他臉上那份自信的神情看,大概他已經想好了方法,選擇了手段,似乎,他已經成竹在胸,胜券在握。
  望著陰獨那份自得自信神情,常亮心中暗自提高警提:“這雜种在搞什么鬼,他是真的胸有成竹還是媽的自我安慰,哦!不成這家伙手中也有一枚奔雷神梭?”心中在想但口中卻道:“陰獨,你如果不陰毒,你那混悵爹娘也不會給你起名字叫陰獨,你也不會混上個毒尊的綽號,但如果要此比是你毒尊毒,還是我煞星狠,是你陰獨奸,還是我常亮詐,那要試過才知道,但不論試与不試,我卻一樣知道結果只有一個,如果你比我陰比我毒,你們三尊府也不會毀在我手中,對不對?所以結果是怎樣,你我心中都有數,對不對?”
  臉上的笑容,永遠不會告訴人他內心的秘密,毒尊陰獨陰險的地笑道:“我當然知道結果是什么,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比毒尊陰獨的笑容更加陰森,常亮笑道:“陰獨,我不論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都會成全你,我保證你盡情施你的陰毒手段,讓你死能瞑目,死得甘心,不但如此,我不允許你与那位紅眉毛的煞尊聯系,我一向都喜歡給人公平的机會。”
  誰相信他這句話,他保證會死得不明不白,因為常亮自己都不相信會給敵以公平搏斗的机會。
  煞尊認為有机可趁,他相信了所以他會死得不明不白。
  他扔著那血紅的眉毛,猙獰的面孔笑起來,更加可怖,他邊笑邊走就邊說:“常亮,希望你死的時候不后悔,你難道不知道你死了,你的那些手下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毒尊陰獨与煞尊屠森在常亮一丈外并肩而立,陰獨右手持的是一柄藍光閃閃的鋸齒長劍,一看便知淬有劇毒,屠森的兵刀是一長一短兩把刀,兩把似劍又似刀的怪刀。
  陰沉地一笑,常亮道:“屠森,你用不著拿話來激我,本來我真想依言上當,讓你高興一下,但后來一想,還是不這樣做,如果讓你高高興興地死,那,豈不太便宜你了,所以我不想騙你,你也別指望我會上當,不但如此,而且我要告訴你,如果我死了,我的手下一定會替我報仇,會把你們在場的一個個全斬盡殺絕,屠森,你是不是失望?”
  心中暗罵:“好個陰毒的狂夫!”但屠森口中卻強硬地道:“常亮,殺了你,你那手下還不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哦!”常亮哦了一聲道:“你說他們是土雞瓦狗嗎?那我讓他們的證明給你看。”說著他頭也不回,左手一揮,口中宏聲道:“用不著講規矩,給我圈起來殺,最好是五殺一或十殺一,一個也用不著留下,我最討厭有活口留下,現在也不是要錄口供的時侯,殺!”
  常亮這一著,可把對面的這些人全嚇坏了,這豈不是明擺著以多欺少,以強凌弱嗎?還來不及等他們開口罵,所有的五蝠党成員已經殺气騰騰地將他們圍起來狠宰了。
  火雷神我上了報應神,白發銀眉對上了大天魔,八荒邪神則在靈貓戲鼠地逗弄著百了刀安開旭,單百霸接下了泣血刀,端木薇等七人仍用万毒星羅陣在三尊府弟子群中沖來沖去。
  魔劍鬼刀找上了千流刀,天斬邪刀拼上了閃電刀,百里飛瓊對上了碧玉蘭花,修羅仙子則逼得滿天星手忙腳亂,雷豹,蓋鵬,江輝、海明則領著百余名銀衣殺手用极不公平的手段斬殺著一干替听濤山庄助拳的白道人物及四三奔逃的三尊府弟子。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不帶任何表情,常亮生硬地道:“二位,我手下的這些土雞瓦狗還行嗎?”
  煞尊狠狠地道:“你不配稱一方之雄。”目光轉厲,常亮暴烈說道,“你老小子說我不配就不配嗎?你以為你是誰?你只不這是一頭待宰之羊,一塊刀俎上肉,一只靈貓爪下的小老鼠,你們不是要殺我嗎?來呀?快上來?來剝我的皮呀,來抽我的筋呀,來剜我呀,呸!兩頭不知死活的的大笨豬!”
  猝然狂吼一聲,煞尊屠森厲叱道:“好個大膽狂夫!”
  吼叫聲中,他猝然進襲,一長一短兩條寒虹在倏閃乍揮中,叟然幻化成千百道白練,在漫空交織的光影中,集中向一個焦點聚合——煞星常亮,來勢之快,攻勢之凌厲,無与倫比。
  同一時間,毒尊陰獨的掌勁如山,以殘血斷一脈掌力猛劈常亮,右手的鋸齒毒劍亦架起來幻導的异彩,在千變万化中分成一百三十三個不同的方向戮向常亮身上一百三十三個不同的部位,而緊跟在异彩之后的,是三道藍線一縷綠光二點血影。
  常亮看見那隱在劍光后的飛行物,知道是毒虫之類的東西,他冷凜地一笑,大喝聲中他的身形不退反進,驟然狂旋向前,有如一道平地而起的龍卷風,銀袍飛舞,罡烈厲猛的潛力隨著他旋動向前的身形澎湃四謚,這當然是九陰六陽乾坤大真力的無匹威力,同一刻,斬妖劍騰飛似電掣,團團的瑩光似銀月燦光流熾穿射,劍光時而似飛蛇掠電,時而象山岳驟崩,時而似云彌霧漫,時而又如怒波濤天,呼啦啦的,呼轟轟的影響聲中,挾著斬妖劍頂錐獸頭所發出的惊魂動魄的异嘯,好不惊人,好不駭人。
  煞尊屠森那一長一短的寒芒吞吐閃射著,飛旋回掠,吞吐穿射,仿佛流光繞絮,其快至极,毒尊陰獨的鋸齒毒劍更是凶悍,變化無常,在他那殘血斷脈掌力的交合下縱橫進退柘舞穿射,那藍綠紅三种六只毒虫更在勁風中逆風鑽行,在常亮的周圍盤綻圍繞,那种威猛的聲勢,駭人的异象,令人心惊膽戰,毒尊果然是毒尊。
  三個是人全是當今江湖中的頂尖高手,又都是不可一世的霸主之才,這一生死相搏,那种劇烈和悍野可真是夭搖地動,惊鬼泣神了,彼此出招展式,無不險之又險,玄之又玄,進退攻拒,亦是間不容發,生死時見,三個人往往道在瞬息里几度存亡,但又在眨眼間再世為人。
  常亮心中暗道:“陰獨這廝難道道這就几只毒虫作殺手鑭,應該不止,但他為什么還不施展?”心中在想,手中卻毫不遲疑。
  斬妖劍飛旋著,掃蕩飛掠,鋸齒毒劍与殘血斷脈掌力相濟互惠,交相輪展的怪异長刀似流星飛曳,左的短刀如瑩雨千流,它們就那樣交纏穿織,不止不休,像是要吞噬對方,又象是要連天地全囊括進來。
  驀然間——
  常亮一聲暴叱:“千魂滅!”
  斬妖劍“嘖”的長聲顫吟,有如龍吟,在長吟中,又帶著魔鬼的厲嘯,頓時在不分先后的同時朝四面八方閃出蓬射參差的冷焰流光,光芒中,斬妖劍亂射拋飛,翻騰回掠,在那呼嘯的勁力罡气回旋中,身影有如魔影也似的幻成溜溜星芒与月弧暴瀉齊合,威力万鈞。
  這一种怪异的,完全与人類力道慣性相反的出手路效,正是這招千魂滅,集前后、左、右、側彎、背繞、橫圈,斜翻、滾拋,旋飛、只在剎那間,三百六十五次揮閃已經融于一次同時揮出。
  煞尊屠森的長刀先折斷,“錚”聲脆響分為兩截,他身形猝轉,左手短刀擦著常亮的右肋掠過,常亮衣開肉綻,血光涌現,同時煞尊屠森也被連續閃擊的斬妖劍活生生斬成了十三塊,刀崩人亡,飛濺血光有如下了一場血雨。
  就在煞尊屠森斃命同時,毒尊陰獨人隨劍進,身劍合一,在閃飛的劍光光中化虹電射向常亮,斬金切玉的斬妖劍劍頂与寒鐵鑄造的鋸齒毒劍相互撞擊,有如正月里的花炮般飛出連串又急速的金鐵交鳴巨響。
  “錚!卡嚓!錚!卡嚓……”之聲刺耳傳揚。
  鋸齒毒劍立時寸寸崩碎,毒尊陰獨的身形也被斬妖劍的尖錐“呼”的挑起——尖銳的頂錐深深進入他的胸膛,但是卻在他被挑起之前的瞬息,毒尊陰獨一邊暗藏著的奔雷神梭已經化電射向常亮。
  電光一閃,常亮便知道是那話儿來了,他心中暗道:“他娘的陰獨你還真陰毒,想与我同歸于盡,門都沒有。”
  心中在想,手中与行動可不能有絲毫怠慢,否則的話,這世上的寡婦不說多了七個最低限度五個是個定數。
  左掌一道罡烈的力道向如電射來的奔雷銀梭,而他的人卻在剎那間貼地變成了一張人皮——一張可以電射前進的人皮,而陰毒尸体,則蓋在這張人皮的上面,隨著跟進。
  “轟!”奔雷神梭爆炸,一百零八塊小銀片四射崩散。
  沒有一塊銀片對常亮形成了威脅,倒是那一紅一綠兩只蒼繩身的毒虫叮咬在肩上令他感到有點寒意,這兩只毒虫竟將毒牙咬入他運神功護体的肌膚中,可見不是普通毒物,如不是一粒天蝎珠讓他成了万毒不侵的特殊体質,他奶奶的,今天還真讓陰獨陰謀得逞,還真是個玉石俱焚的局面。
  早已抖飛斬天劍上的尸体,常亮運動于左掌,狠狠地拍在叮咬在右肩上的兩只可怖毒虫上,于是,他的手上多了兩團腥臭的肉糊,赶緊抹掉這同樣的有毒的玩意,常亮沖著陰獨的尸体哺晡道:“陰獨呀陰獨,如不是老子我体質特殊,還有的著了你的道,你們娘的可以瞑目了。”
  說怪也真奇怪,一直怒眼不合的陰獨的雙眼,這時聞言真的閉合上了。
  又看了看右肋的傷口,常亮心道:“這個煞尊還真的行,至少,比魔尊就要高明。”
  這時四周的拼殺已經結束,一干五蝠党的精英殺手們都向常亮走了過來。
  “魁首。我們胜了!”紫無极左肩上一片血肉模糊,一看便知是被利爪撕裂而成的。
  “無极,傷得不重吧?”常亮關切地問。
  “皮肉傷,沒關系。”紫無极丑臉不能表情,但眼中卻有欣慰感動的神態:“魁首你不也傷了?”
  “那是煞尊屠森的杰作,這個家伙無論功力招式都比魔尊高明,便不知他卻怎么甘心當這老三。”常亮歎道。
  “煞尊稱煞當然就有他凶悍的長處了。”
  白發銀眉欣然道:“但任他再怎么煞,還不是被魁首分了尸?”
  傲然一笑,常亮道:“當然了,如果他這等角色還收拾不了,怎配當五蝠党的魁首,樂堂主,我方戰況如何。”
  白發銀眉說道:“魁首,敵人几乎全殲,報應神少了顆人頭,但百里堂主挂了彩不過不重,大天魔伏誅,泣血刀也被單老弟所殺,百了刀晏開旭成了一堆爛肉。滿天星也變了血尸一具,云家人物沒有格殺,但全部就擒,其他人物無一活口,我方除百里堂主挂彩,紫護衛受傷,再是死了十一位兄弟,傷三十三位!”
  “樂堂主,傷者就地包扎,死者要帶回總堂,一律加以厚葬,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馬上回轉,這儿相信官方會替我們善后,清點人數。我們走!”
  在常亮的號令中,所有的銀衣殺手都离開了這處他們曾流過血流過汗的修羅場,在那种最終胜利者的盈盈喜气中踏上了歸途。
  他們的后面,晏家大院偽烈火燒到了最烈的白熱化程度,沖天的烈焰滿空橫流,瘋狂的人浪一個接著一個,張牙舞爪地仿佛想要把天空也吞下去,火海的下方濃煙彌漫,好象那种烏黑的濃云降到了地面一樣。它的上面,則好象矗立著一座顫巍巍、搖晃晃、熊熊不息的喜馬拉雅火山……。
  斗場中,猩紅的鮮血順著街面四處流散。花花綠綠的肚腸拖在地上,纏挂在尸堆上,翻著紅紅白白嫩肉的尸体橫七豎八,殘骸殘肢到處拋棄,間或還可以看見一個孤零零的腦袋在瞪著一雙茫然的眸子向你凝視……
  沒有傷者的痛叫,沒有垂死者的呻吟,有的只是那滲雜著煙火味与尸体焦臭味的血腥气息,以及火苗尖細的舌頭舔試那些屋梁樹枝所發出的“辟啪辟啪”聲音……
  這片火海,這所修羅場,它埋葬的不是一般的角色,它埋葬的几乎都中原武林的精英。
  听濤山庄從江湖中消失。
  三尊府遭到徹底的瓦解。
  金陵世家精英全喪。
  白道英雄死亡殆盡。
  但是,這不能怨天,更不能怨人,要怨的,只有怪自己,為什么別人比你行。
  因為這就是江湖,充滿著凶險,但卻十分公平的江湖,一所弱者的獵場,強者的天下,弱者的墳地。
  一將功成万骨枯。
  這句話,用在江湖中同樣充滿了哲理。
  古往今來,江湖中不論什么樣的霸才,什么樣的梟雄,他要獲取他想象中的地位、聲勢和名望,他就必須用弱者的鮮血來醞釀那杯功成之日的胜利美酒,必須用弱者的尸骸來筑成他邁向成功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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