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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藏寶圖


  唐小山到此完全絕望,苦笑道:“你們到底抓我何用?”
  寒月女冷道:“只要你合作,我們不會為難你。”唐小山道:“現在不合作嗎?你說便是。”寒月女欲言又止,輕輕一歎:“一切等明天再說吧!”還是決定不說出。
  唐小山無奈一笑,道:“既然要抓我那么久,你們得幫我一個忙。”寒月女聞言稍楞。
  刑小瑩斥道:“階下囚也敢提條件,不怕封了你的嘴巴?”
  唐小山苦笑道:“說好幫忙呵,哪是條件,只是人命關天,不得不說。”
  寒月女冷道:“說說看。”
  唐小山道:“我有朋友被大漠三凶僧囚于鬼哭洞,我本想赶去救他們,卻讓你們抓了,所以只好拜托你們將人救出來如何?”
  刑小瑩冷道:“你不是殺了三凶僧?他們有何危險?”
  唐小山道:“被囚之人,沒有東西吃,不會餓死嗎?”刑小瑩一時語拙。
  寒月女仍在思考,不知該不該幫忙。
  唐小山隨又說道:“不如把我朋友放了,我且跟你們走便是。”黃得貴雖不能言語,此時亦拚命點頭,只是面對牆壁,敲得喀喀作響,刑小瑩冷道:“不行,放了他,不就讓他前去通風報信?我們豈非自找麻煩。”
  唐小山道:“他要報誰來救人?何況,你們還怕有人尋仇?”
  刑小瑩冷笑:“怕死嘍,像你這种人要多几個,我們簡直怕死嘍!”
  唐小山苦笑:“求求女師父!想個法子救救鬼哭洞中之人吧,不論用什么辦法都行。”
  寒月女忽而問向四大金釵:“你們可知鬼哭洞在何方?”
  冷秋霜道:“在牛耳山上,离此不及百里路。”寒月女道:“容易找嗎?”
  冷秋霜道:“只是听說,未真正去過,不清楚。”
  “若真如此,繞道那里,未必奏效,把那小胖子放了,讓他去辦事便是。”
  刑小瑩急道:“師父不是要用他來逼供?”寒月女道:“此事以后再說。”
  轉向唐小山,冷道:“人情已做給你,到時看你怎么回報!”
  唐小山欣笑道:“自是銜草結環以報。”刑小瑩冷斥:“惡心!准是不怀好意。”
  在寒月女示意之下,冷秋霜這才把黃得貴穴道給解開。
  黃得貴登時奉承喜笑,起身連連拜禮:“多謝諸位仙女放我生路,將來必定銜草結環以報。”
  刑小瑩冷斥:“兩人同一鼻孔出气,惡心极了!還不快滾!”
  “滾?”黃得貴瞧向唐小山,不知該如何是好。
  唐小山深怕她們反悔,急道:“救人要緊,說不定他們正等著你去送他們最后一口气呢!”
  黃得貴雖憨,卻不笨,聞言立即明白孰重,便自拜謝,复轉向唐小山:“來日再見,師父自行保重。”
  深深拱手拜禮,立即冒雨逃命去了。
  黃得貴一走,唐小山方自安心許多,轉向寒月女,笑道:“看來女師父乃是有情有義之人,在下必定銜草結環以報。”
  艷桃花聞言呵呵笑起:“你不會另換一句嗎?你是銜什么草,結什么環?”
  刑小瑩冷斥:“听起來虛偽,更能證明你內心吏虛偽!”
  唐小山干笑道:“錯了,那是在下心存感動,已無法找出更佳言語所致,姑娘何需如此誤會在下呢?”
  刑小瑩冷道:“是真是假,明儿便知。”
  寒月女道:“休息吧,一切事,待明天再說!”說完,她盤坐于地,開始運功練气。
  四大金釵不敢抗命,亦自坐下,雖是運功,但瞧她們眉來眼去,似乎無暇練功。
  倒是唐小山,在得知沖穴無望之后,落個無事一身輕,便自打個哈欠,當真心寬体胖似地閉眼而眠。
  未久,竟然累得打呼。
  四大金釵冷目瞧向他,暗自笑罵這家伙倒是賴皮豬,竟然任何地方都能安睡。
  刑小瑩偷偷跳起,一腳踢得唐小山嘩地惊醒,然后又迷迷糊糊睡去。
  呼聲似又傳出,刑小瑩惱之不過,干脆點他睡穴及啞穴,勉強始把他制住。
  刑小瑩這才回坐,想閉目養神,然而她和三位姐妹一樣,全皆有意無意瞄向這位亂七八糟年輕人。
  几日追捕,經過風鳳雨雨,竟然升起莫名感覺,莫非已是情愫暗生?四人全都不肯承認。
  或許是在寂靜中怀念那激烈斗爭情景緣故吧!
  四人始終心靈浮動,一夜到天明未曾安靜過。
  待唐小山醒來時,己身落一處布置得頗為素雅之房間里頭。
  這房間似是女者所有,除了被軟床柔之外,另有一口大銅鏡置于梳妝台前,那梳妝台卻是石塊雕鑿而成,似嵌在牆上,而那牆面亦是素黃大理石所造。
  仔細看下去,他不由哎呀一聲,此屋似是偌大一塊黃石挖鑿出來,三面全是石牆所鑿。
  另一面則是樓空石窗,顏色、紋路甚是統一,設計者的确別具心思。
  唐小山皺眉道:“這會是四大金釵和她們師父起居處?”
  若真如此,那自己豈非一覺睡了數天?
  他爬身而起,摸摸左肩劍傷,業已痊愈且結疤,該是經過一段時間沒錯。
  他也發現身上已換件清爽素青干衣,分明是被人加以侍侯過了。
  那脫去自己衣衫的會是誰?腦門總想起大膽的艷桃花。不知她們在何處?
  唐小山下了床,往屋外探去,已然發現外頭呈半圓式弧型排列一落廂房,像座半個彎月亮嵌在山中,廂房前,則為寬敞素黃大理石廣場,讓人瞧來似落身于田黃鏡之中,感覺甚是舒暢。
  廣場外頭則見斷崖,不少松樹斜探崖面,引著陣陣白云飄浮,真若騰云駕霧,一股身在神仙居之感覺,漸漸浮向心頭。
  唐小山不禁暗喝:“好個修身隱居地方,的确不可多得!”他走出室外,并無任何阻擋。
  踏在田黃大理石面來回走了十余丈,亦舒服無比。
  回身再瞧廂房,只覺雕琢精細,尤其是居中那間,聳出飛檐、畫棟,直若象牙精雕中的宮庭寶殿,實讓人贊歎不已。
  唐小山仔細看去,殿廳門頂刻有“無塵居”三字,勾划了了,韻昧天成,自出名家手筆。
  除此之外,每間廂房皆置有不少盆景,松松柏柏,山菜、菊花……視各人喜好而擺置。
  “這或許是四大金釵居住之所吧?”唐小山暗暗說道。
  回瞧自己房間。擺著粉紅桃花,莫非當其是艷桃花起居處?看來她倒是對自己特別照顧,卻不知是存心捉弄,抑或另有一番心意?
  唐小山雖對艷枕花有所回味,卻不敢多想。
  他瞄著四下無人,或許是逃走最佳時机,當下運起功力,可惜還是被封,摸摸肩頭,背上還插著銀針,他暗自叫罵,封了那么久也不解去嗎?
  于是不動聲色逛向懸崖,然后偷偷把銀針給抽出來,丟落深崖。
  他往崖邊瞧去,四處全無秘道、山徑之類通路,那出口莫非在廂房某一處?
  他暗自叫苦,原以為這頭有出路,倒可借此溜逃,現在看來得加把勁才行。
  于是,他故作悠游狀,往那廳殿逛去。
  及至近處,只見廳殿靠里邊擺著五張石椅,椅上置有軟紅舖墊,如此而已,顯得空空蕩蕩。
  唐小山目光落于石椅后例那刻有仙女飛掠圖之石壁,直覺那便是出口。
  于是漫不經心又往前行去,及至近處,伸手推去,石壁一轉,出現秘道,他心下一喜,便閃步進去。
  秘道長約百余丈,及至盡頭,忽見陽光穿射過來。
  唐小山潛身探去,只見外頭小橋流水,亭台雅屋應有盡有,直若人間仙境。“會是啥地方?”
  唐小山正待潛探過去,忽見四大金釵在庭園空地上練劍,四人倒練得認真,根本未察覺有人已溜來。
  唐小山心下一喜:“沒發現,我且偷溜去也!”
  于是他掩身潛行于桂花叢,轉向小山后,潛過流水瀑,穿過小亭台,再潛拱形橋,那連接外面石梯已近。
  他暗自想笑,竟然進行這么順利,這四個丫頭可要慘了,回頭准被師父罵死。他不敢多作陶醉,小心翼翼潛向石梯,正待開溜之際,忽聞聲音叫來:“早安,有人要逃了!”
  唐小山一愣,怎會被人發現?在近處又喊著:“早安,有人要逃了。”
  唐小山抬眼望去,這才發現那頭擇樹枝上,養只白鸚鵡,正在那里神气活現地當看門鳥。
  唐小山暗自苦笑,轉頭瞧向四大金釵,她們全皆呵呵笑起,戲耍眼神叫人受不了。
  唐小山自知形蹤敗露,不由惱羞成怒,喝著:“臭鳥!”猛地扑身抓去。
  鸚鵡咯咯怪叫飛起,神气活現喊道:“發瘋了,發瘋了,謀殺親夫了,謀殺親夫了!”
  唐小山气笑道:“謀殺親夫?簡直太惡心!”
  若有暗器,早就打得它暈頭轉向。
  鸚鵡咯咯怪叫著:“惡心惡心……”想不出再接啥話。
  那艷桃花已媚笑迎來:“唐相公,這么早,急著想去哪儿呵?”
  唐小山干笑道:“四處走走,呵呵,四處走走,熟悉一下環境而已!”
  鸚鵡突然叫道:“私奔私奔,惡心惡心……”
  唐小山怒目瞪去,喝道:“人類說話,鳥類插什么嘴?”
  猛地抓來泥塊,直往上打,他雖功力被封,但巧勁總有,這一打,直搗得鸚鵡咯咯急叫,慌張飛逃,幸好它似乎亦有兩招,得以閃過泥塊,只被擊中左翅羽毛。
  在不斷叫著“謀殺親夫”之后,飛得遠遠山崖那頭,以免再遭重擊。
  唐小山怒斥:“再來!哪天烤了你,才知道什么叫謀殺親夫。”
  艷桃花笑道:“何必跟小畜牲嘔气呢?你且過來,咱們一起練劍便是!”
  那許純純亦在招手,笑道:“唐公子你指點我們劍招如何?”
  似乎上次淋雨,身軀變得透明,她不敢再穿白衣,換來深青衣衫,美貌仍自不減,
  唐小山瞧見這群怪女,就連刑小瑩這男人婆都露出笑意,暗道:“不知耍何名堂?反正走不掉,也就豁下去矣。”
  聞言干笑道:“我哪行,你們叫那只鸚鵡指點,說不定效果更好呢!”
  許純純斥笑:“那只啊,沒人會喜歡。”唐小山道:“既然不□歡,為何還養它?”
  艷桃花道:“那得問我師父了,听說它是一位高人寄養的,師父只好接下,這小子話特別多,在這里很不受歡迎。”
  唐小山邪邪一笑:“這么說,殺了它,也沒人會反對了?”
  心想殺了這看門鳥,逃走自然机會大增,己跟艷桃花往回走去。
  艷桃花笑道:“你看著辦吧,只要我們沒看見,什么事都沒有。”
  白鸚鵡忽又叫起:“一大群,謀殺親夫,救命救命!”掠于懸崖枝頭,雖喊救命,但示威意味甚濃。
  唐小山瞄它一眼:“你的謀殺親夫預言快要實現了,現在可以准備找葬身地啦!”
  白鸚鵡仍自叫著,眾人已懶得理它。待唐小山已走近寬地,四大金釵架起劍勢,准備迎招。唐小山干笑道:“劍法,我實在懂得不多,我看你們還是自個儿練吧!”刑小瑩邪笑道:“練了十几年,沒目標,實在瞧不出效果,你來的正是時侯,放心,只試几劍,無傷大雅。”
  唐小山怔愕:“你們是找我來試劍的?”刑小瑩笑道:“反正你閒著也是閒著,利用一下又何妨?”
  她當真一劍剌來,直指胸口,嚇得唐小山惊慌躲閃,苦聲叫道:“別鬧了,我根本沒武功呵!”
  刷地一響胸衣被挑破,嚇得他不覺踩起龍形九步躲躲閃閃。
  他武功受制,但龍形九步的确奧妙,情急中踩了出來,竟能如蝴蝶穿梭般閃避于利劍之中。
  三大金釵見及好玩,竟然加入行列,劍招耍剌,享受著戲耍過街老鼠快感。
  唐小山已自險象叢生,任他步法再妙,然在四支利劍攻剌下,几乎衣衫盡被挑裂,偶而甚至傷及皮肉,疼得他直叫別玩別玩,四人卻玩得更起興。
  刑小瑩忽而興致大開,喝道:“咱們挑光他衣服,讓他赤裸見人。”
  似想報山洞因体被瞧之事。三大金釵登時附和叫著:“好呵!”
  利劍霎時抖快,更形威力。唐小山登時哎哎苦叫,急欲躲閃。
  猝聞聲音喝來:“鬧夠了沒有?”
  不知何時,青衣女子寒月女己現身庭園,冷目瞄著四位半大不小的徒弟。
  四大金釵見伏,已自帶窘直笑,叫聲師父,撤去劍招,讓立一旁。
  唐小山為之噓喘大气,一臉苦水道:“夫人行行好勸勸您徒弟,再此下去,我不被刺死,也會發神經病。”
  寒月女冷道:“誰叫你溜到這里?”
  “呃……”唐小山干笑:“有路即走呵!您又沒說不能出來?”
  寒月女冷道:“回去吧!”唐小山道:“就這樣?”
  直覺上少了人質逼供情節,總不大适應。寒月女冷道:“不然,要她們宰了你?”
  唐小山恍然一笑:“說的也對,在下回去便是,但請女師父交代她們,沒事別進入無塵居一步,否則我太沒安全感了。”
  刑小瑩斥道:“笑話,那是我們居住房子,我們不能回去?”
  唐小山邪聲笑起:“你不怕人家誤會我們同居嗎?”“居你個頭!”
  刑小瑩猛地甩劍成柄,欲敲唐小山響頭。
  唐小山赶忙開溜,苦聲直道:“時代變了,這年頭女人一個個喜歡捉弄男人,身為男人的我,何其不幸啊!”
  說完溜得更快。四大金釵聞言,自得暗笑。
  刑小瑩道:“不給他顏色,他必定花樣百出,艷桃花去吧,今天輪到你侍侯他。”
  艷桃花苦笑道:“師父,何時要收拾他?養了三天,已甚累人,難道要養一輩子不成?”
  其實內心倒帶著喜悅,這番話,偽裝居多。
  寒月女道:“快了,等一個人來,不怕他不招供。”
  刑小瑩道:“逼迫他,難道怕他不肯說?”
  寒月女道:“他靈得很,說不定扯得我們團團轉,被耍了仍不自覺。”
  刑小瑩道:“不逼怎知真假?”冷秋霜道:“徒弟倒認為先逼他說出任何消息,再找其他人印證,如此一來,不怕他說謊。”刑小瑩道:“對呵,要是師父找來之人被他收買,那豈非損失太大?”
  寒月女恍然道:“說的也是……好吧,先逼他再說。”
  刑小瑩擊掌叫好:“這還差不多,否則先讓他囂張,實在太便宜他了。”
  艷桃花道:“何時上工?”寒月女道:“吃過早膳再說吧!”
  艷桃花欣笑:“徒弟這就去准備。”
  于是她奔向雅屋后頭廚房,三兩下弄來桂花蓮子粥及兩三道小萊,便往無塵居行去。
  寒月女及三大金釵則開始進食,准備待會儿逼供便是。
  唐小山仍不知大難將臨頭,溜回無塵居后,已自暗噓大气,能甩掉四女糾纏,的确是人生一大樂事。
  他正坐于崖前,准備研究退路,看看是否有可攀附之樹枝、凸崖之類,否則要想從前山開溜,恐怕不易。
  艷桃花媚步行來,見及唐小山在崖邊,便喝道:“干什么?想自殺,還是逃走?”
  聲音喝來,唐小山猛顫,轉頭瞧及風資綽約的艷桃花,瞄眼斥道:“沒死,也會被你嚇得墜崖而亡!”
  艷桃花笑道:“抱歉,我只是警告你,此崖深不見底,沒事還是別靠近的好。來吧,吃飯啦,吃飽了才有心情做功課。”
  唐小山怔道:“什么功課?”“到時你自會明白啦!”
  艷桃花想想,將早餐置于地上,隨又從房中搬來桌椅,再把早餐置回桌面。
  她笑道:“怕你吃得發悶,便到外頭吃吧!”
  唐小山聞及香味,肚子亦覺咕咕,便坐過去,端來碗筷,不客气地吞食起來。
  艷桃花笑道:“你不怕下毒?”唐小山邪笑:“下什么?春藥不成?”
  艷桃花斥笑:“好坏呵,老實說,你喜不再歡我?”
  她嬌媚百態,已靠了過來,一手倚在男人的肩頭,下巴卻貼在手臂上,向男人吹著香气。
  唐小山總被她挑得心動念動,邪邪笑起:“當然喜歡呵,可是你說你是妓女,否則我真的很想娶你。”
  艷桃花為之心花怒放,媚笑道:“騙你的,我哪是妓女,我可是百分之百的純情處女,我只是對你特別情亂意迷,不自覺地便自動獻身了,你當真想娶我嗎?”
  她倚得更緊,呼吸稍急,胸脯陣陣軟柔送來,倒讓唐小山猛吞蓮子粥,咕咕一聲,大半碗吞個精光。
  艷桃花呵呵笑起:“不必說了,你的舉止己告訴我一切,我覺得好幸福喟,找到最愛的人了。”
  唐小山笑道:“你不恨我先前對你太粗魯?”
  艷桃花道:“當然恨,但有了愛,便包容啦,吃完了吧?抱緊我,我好渴望讓你擁抱呵!”
  她總是等不及,搶走唐小山碗筷,把他身軀轉過來,坐跨在他大腿上,然后結實抱滿杯。
  唐小山霎時感受美女胴体誘惑,竟然窘困起來,急欲掙扎。
  然他武功受制,力道使不出,終被艷桃花緊緊抱樓。
  她媚聲喜笑:“抱著你的感覺太好了!”
  突然情不自禁欺吻過來,唐小山一時不察,嘴唇己被吻著。
  他正想惊叫,忽而昧啦啦,椅子承受不了兩人壓力,已自往后倒去,兩人霎時摔落地面。
  唐小山壓在底部,當然叫痛,艷桃花卻一不做二不休,當場准備非禮男人,嚇得唐小山支吾急叫別急,慢慢來。
  艷桃花媚叫著慢不了啦,急欲扯他衣衫。
  唐小山似乎不大想掙扎,畢竟如此騷美女不斷挑逗,他哪忍得住動物本性?
  何況他本有意拉攏艷桃花,說不定可托她脫困而出,只有暗暗輕歎,得犧牲一下色相了。
  就在艷桃花快得逞之際。
  廳堂忽又穿來聲音:“二姐,你當真想摧殘他嗎?”
  刑小瑩已看好戲似地迎步而來。
  艷桃花連眼眼都不瞄,道:“干柴烈火,難挨啦,你且閃避,讓我全心全意收拾他如何?”
  刑小瑩斥笑:“收拾什么?師父隨后就來,除非你速度夠快,否則還是別試。”
  艷桃花只得起身,甜膩笑道:“看來只有等下次了,待會儿師父問話,你便告訴她,否則我實在不忍心看你受到折磨呵!”
  唐小山怔愕:“你師父要來逼供?”
  艷桃花苦著臉:“正是,我舍不得你,卻沒辦法。”
  唐小山比她更苦,事情怎么一下子轉變如此之快,他甚至怀疑艷桃花設了圈套。瞄她一眼:“你們到底要什么?”
  艷桃花苦歎:“我只要你,師父便不知了……我對你是真心的……”
  唐小山暗道惡心!
  刑小瑩邪謔笑起:“師父要的是你腦子想的東西,老實對你只有好處,否則大刑侍候,看你受得了才怪。”
  她捧了爐火過來,腰際還纏著皮藤,一副欲折磨死人模樣。
  唐小山臉面更苦:“來真的嗎……”
  刑小瑩訕笑:“當然是真,否則我們千方百計抓你回來,在養小白臉是不是?”
  她將爐火且于地面,長鞭一抽,猛卷過來。
  唐小山急欲躲閃,但閃了几丈,仍被卷著,刑小瑩訕笑不已,喝地一拖,把他拖向廂房石柱,拿出另外繩索,將他五花大綁,緊緊捆住。
  她訕謔又笑:“這才像行刑逼供!”
  唐小山苦笑道:“你要什么,我都說,何苦大費周章。”
  刑小瑩斥道:“這么簡單即說,未免太對不起我的智慧了吧!”
  唐小山苦笑:“那到底要如何?你才相信我所言屬實?”
  刑小瑩邪笑:“頭上印三個囚字以后。”
  唐小山哎聲祈道:“千万不可,那將毀我一世英名。”
  刑小瑩斥笑:“就是要毀了你才會開心。”艷桃花不忍道:“這樣太狠了吧?”
  刑小瑩邪笑道:“怎么,二姐當真愛上他了?可惜你迷他不住呵,粘了那么多次,沒有一次將他馴服,不給他苦頭吃吃,怎知四大金釵厲害?”
  艷桃花干笑:“我只是覺得囚字印在胸口比較好,要是破了相,我心疼呵!”
  刑小瑩呵呵笑起,但是似乎心未軟,便道:“我小心侍侯便是。”
  唐小山苦笑:“難道我們是天生敵人嗎?如此殘酷手段都用得出來!”
  刑小瑩發現廳堂有人走出,便道:“一切跟師父說去吧,是死是活,你看著辦吧!”
  青衣女子寒月女己冷步走來,刑小瑩立即叫聲師父,把椅子設于唐小山面前,艷桃花收拾碗筷于盤中,捧向一角放置,复走回立于一旁,
  青衣女子甚快坐于椅上,隨后跟來冷秋霜立于身側,至于許純純不想多看,留在外頭看守。
  唐小山見及寒月女,已自謅媚笑道:“女師父一向仁慈,一張臉總是慈祥若我母親,您怨心看我受苦嗎?”
  青衣女子稍楞,唐小山若是她儿子,她倒是滿意足矣。
  刑小瑩斥道:“少沒骨气!還沒動上刑,你便開始認母親,想當龜儿子哩?”
  唐小山干笑:“可是女師父的确很像慈母啊!”
  “住嘴!”寒月女冷斥:“只要乖乖回答我的話,我不為難你,否則說什么都沒效!”
  唐小山笑道:“在下早就如此想法,女師父您想問什么,說出來便是。”
  寒月女冷道:“報來姓名!”“不是說了,我叫唐小山。”“你父親可叫唐大洋?”“沒錯。”“你是唐家之后?”
  “當然,我爹是唐大洋,我當然是唐家之后了。”“唐門為何被毀?”“呃……不清楚,大概遭到敵人報复吧!”
  刑小瑩斥道:“有呃聲,即表示說話不老實,你敢隱瞞?”長鞭一揮,就要抽人。
  唐小山道:“方才稀飯吃太飽,呃一聲也不行?”
  刑小瑩道:“狡辯,你家被毀,你怎一點憂愁儿都看不出來!”
  唐小山斥道:“怎么看?我痛在內心,你看得到?難道要我哭哭啼啼向你抱怨?神經病!”
  刑小瑩還想再斥,寒月女己伸手制止,刑小瑩只好忍下,皮鞭卻抽得叭叭響,以泄不滿情緒。
  寒月女冷道:“不管你家被誰毀去,我只想知道你爹到底是生是死?”
  唐小山道:“我怎知曉?自從唐家被毀至今,我還在查父親生死,到現在仍無消息。”
  “胡說,有人說你曾跟你父親碰頭,你敢隱瞞!”
  “誰說的?我倒想和他對質!”
  唐小山自認父親行事隱秘,該不會泄底才對。
  寒月女冷道:“有人挖過唐家宅院,連一具尸体全無,你爹根本是詐死。”
  唐小山道:“我爹死活,又對你們有何關系?”
  寒月女冷道:“他活著,就叫他拿東西來換你性命,他若避不見面,我會從你身上挖出那樣東西。”
  “是何東西?”“藏寶圖!”寒月女冷道。
  “藏寶圖?”唐小山暗惊,原來這婆娘為的是父親身上那張藏寶圖,難道她跟天神幫有關?
  寒月女冷道:“你談清楚,那張藏寶圖,是你爹偷自天神幫,你爹為了怕追蹤,干脆將家園給毀了,的确是高明角色。”
  唐小山道:“有這回事嗎?”故作迷糊,“縱使是有,也是他的事,我根本一無所知。”
  寒月女冷斥:“有人說你聰明絕頂,具有過目不忘之能,你爹會將如此重要事情隱瞞下來?我可不信。”
  刑小瑩冷道:“我也不信,看來不用刑是不行了。”
  長鞭一抽,叭地一響,倒是打在石柱,嚇得唐小山急道:“怎知他告知過我?”
  寒月女冷道:“我們還知你受了极樂神宮之托,到絕情谷拿回一本秘笈,說,那是不是藏寶圖上記載的惊天訣秘笈?”
  唐小山道:“你們得親自去問极樂宮主。我一無所知。”
  寒月女冷哼:“看來不吃點儿苦頭,你不會說實話。”
  她手指稍動,刑小瑩喝地一聲,長段猛地抽向唐小山大腿,叭然脆響,褲管裂去,嫩肉見紅,痛得唐小山咬牙切齒哇哇大叫:“可惡,你們想嚴刑逼供嗎?”
  “不錯,早說晚說都要說,晚說賺皮肉疼。”
  刑小瑩又是一鞭抽向唐小山右大腿,疼得他再次尖叫,“別打別打,我說我說,全是一群狠毒家伙,哪天別落入我手中……”
  刑小瑩斥道:“落入你手中再說,敢恐嚇我們,我打是不是!”
  長鞭再抽,叭地脆響,打向石柱,嚇得唐小山不敢再吭聲,一臉怨恨且祈饒的眼神顯露無遺。
  刑小瑩這才呵呵笑起:“這么罩不住,才兩鞭,便什么都說了?”
  唐小山哭喪著臉道:“少再消遣我,既然落入你們手中,我認了,我只想知道,說了以后,你們將如何處置我?”
  寒月女冷道:“只要實話,我便放你离去。”唐小山道:“要是你們食言呢?”
  寒月女冷道:“你別無選擇。”艷桃花道:“你就說吧,師父要是窮凶惡极,也不會放走你朋友。”唐小山無奈輕歎:“沒錯,我爹沒死……”三大金釵暗笑,終于說實話了。寒月女道:“他手中可有藏寶圖?”
  唐小山道:“應該有吧……有一天,他的确來找我,要我躲起來,我問他、他便說得到寶圖,為免引起追兵,我自是明白,所以躲了起來。”
  寒月女道:“你看過那藏寶圖?”
  唐小山道:“看過,可是那寶圖太复雜,不久便忘得差不多。”
  他想,若說沒見過,父子情深之下,必定讓人難以置信,便退而求其次,看了卻忘了,較合情合理。
  寒月女冷道:“江湖不是傳言你有過目不忘之能?”
  唐小山干笑:“傳言多誤,而且,我也喜歡吹牛的結果啦!”
  刑小瑩訕笑:“原來是吹牛大王,難怪學了三腳貓功夫。”盡管如此,卻稍覺失望。
  艷桃花道:“至少能記個大半吧?連那么复雜的陣勢,你都能擺,記點東西,算什么?”
  唐小山干笑:“我只能擺那几招,見笑了……”死硬不敢承認。
  艷桃花頗為失望:“我還以為你真的絕頂聰明呢!”似乎愛錯人,泄气不少。
  唐小山只能苦歎回答。
  寒月女冷道:“照你意思是說,除了找到你爹,否則無法拿回那張藏寶圖?”
  唐小山頷首:“沒錯,如果你不嫌棄,我也可以畫几張,但像不像,正不正确,我沒把握。”
  寒月女冷目瞪他,隨又問道:“极樂神宮找你盜取之秘籍,到底是什么?”
  唐小山疑惑:“你怎知极樂神宮找我盜秘籍?”
  寒月女冷道:“這是我的事,你不必多問,只要回答我問題。”
  唐小山想及她曾和八卦王有所勾結,八卦王又跟魔鬼殺手是一伙,消息大概如此得來吧!
  他道:“你們搞錯了,當時极樂神宮魔鬼殺手滲透,宮主急欲鏟除,便托我到絕情谷找一种武功,那武功便是克制极樂武學之絕招,原是絕情谷一向和极樂神宮不合,當然各自研究克制對方武學。此次极樂神宮宮主為求鏟除內患,便低聲下气乞和,結果絕情谷主答應了,便將研究多年的絕招交給在下,轉交极樂宮主。傳言卻把它當成絕頂神功惊天訣,其實根本沒那回事!”
  他說得巧妙合理,哄得寒月女不得不信似地說道:“原來如此……”
  唐小山道:“句句實言,該說的都說了,你們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寒月女沉吟一陣,又問:“你武功又跟誰學的?”
  唐小山干笑:“极樂宮主看我立功,便傳我几招,如此而已,沒想到還挺管用。”寒月女輕嬉笑意:“希望你句句實言,否則將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唐小山欣聲笑道:“當然實言,連肺腑都掏了出來,要不是看在夫人還算仁慈分上,我才不敢亂說呢!”
  刑小瑩暗斥:“馬屁精。”
  寒月女已起身,道:“希望你能讓我永遠對你仁慈。”
  “那當然,那當然。”唐小山笑道:“我什么都說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刑小瑩斥道:“想得美,你以為我們相信了嗎,告訴你,一點儿都不信。”
  唐小山急道:“你們還要繼續嚴刑迫供嗎?”
  刑小瑩訕笑:“不必那么嚴重,只要你再通過一個人的考驗便行。”
  唐小山哭喪著臉:“誰?”刑小瑩訕笑:“一個懂得怎么收拾你的人。”
  唐小山轉問寒月女:“我已說實話,誰來都一樣,難道她比較高明?”
  寒月女道:“她叫迷魂婆婆,可以攝住你心靈,然后問出最真實的話。”
  唐小山不由變臉:“她會攝心術?”
  寒月女冷道:“怎么,你怕了?現在說實話還來得及。”
  唐小山雖叫苦,卻不敢露痕跡,急道:“我哪怕說謊,我只是怕被她攝了心,一些不該說的全說了,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刑小瑩訕笑:“你有什么見不得人之事?我看是做賊心虛。”
  唐小山道:“你無不可告人之事嗎?例如說,左胸脯有顆紅痣。”
  他乃從那天雨夜,刑小瑩濕著衣衫拾東西,衫襟下滑,胸脯稍露,便見著紅色朱砂痣,如今坦白說出,嚇得刑小瑩臉面頓變,又气又惱又羞。
  刑小瑩怒道:“你敢非禮我!”
  那以為被剝過衣服恥窘,迫得她長鞭盡出,叭叭叭,一連抽打三數鞭,嚇得唐小山尖急大叫:“我只是猜猜,難道當真嗎?”
  “胡說八道!”刑小瑩還想抽鞭。
  艷桃花問道:“三妹胸口當真有紅痣?”話中總不怀好意。
  “胡說,根本沒有。”刑小瑩极力否認。
  艷桃花稍失望:“既然沒有,干嘛打的那么凶?”
  “呃……”刑小瑩嗔斥:“我是打他敢說出侮辱我之話。”
  唐小山苦笑:“我只是舉例,哪有侮辱之意。”
  刑小瑩嗔喝:“就是有。”
  她仍想抽鞭,寒月女伸手制止,道:“放他下來,拿張紙讓他畫秘圖,一切等迷魂婆婆來此再說。”說完,徑自离去。
  唐小山這才噓气,暗道好險,免了皮鞭之危。
  艷桃花聞聲已自含笑奔來,邊解繩索邊笑道:“好啦,一切已順利,現在只剩下迷魂婆婆那關,我對你有信心。”
  唐小山這才又想起迷魂婆婆,一顆心又開始焦切難安,如若被攝出秘密,豈非一敗涂地,甚至引來殺身之禍,然而又能如何?此時此刻根本逃不了啊!
  他還得裝出無所謂神情,頻頻道謝:“多謝艷姑娘相信在下所言。”
  艷桃花笑道:“不信行嗎?我已經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啦!”
  她已將唐小山解下,并噓寒問暖:“傷的如何?”
  扯向男人褲管想瞧傷痕。
  唐小山急忙閃開:“沒事沒事。”
  深怕一不小心,重要部位被掀著,那多窘人。
  艷桃花瞧他舉止,呵呵笑起:“看來是真的沒事了,你好好靜養,日后好應付迷魂婆婆,我隨時會來照顧你的。”
  含情一笑,捧著盤碗,依依离去。
  冷秋霜早就跟師父先行离去,此處只剩刑小瑩。
  她雖仍嗔恨唐小山胡亂說話,但如若真的被他見著身軀,那該如何是好,雖然她并非三貞九烈的女孩,但總存有少女情怀,如今面對一個人品、長相實在不賴,且可能見著自己身軀男人,那泛起微妙感覺,卻又沖突在水火不容情境之中,她不禁茫然,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男人?
  她突地橫下心,什么都不想,自欺欺人,什么都沒看見,于是冷道:“最好全是實話,否則有你好受。”
  長鞭示威式地抽叭一響,始揚長而去,連火爐都忘了捧走。
  小山干笑地將人送走,始坐地上,一臉苦相直露,沒想到寒月女另有絕招,竟然弄了個懂攝心術的老太婆想收拾自己?藏寶圖之事說出便罷,如若說出自己練成惊天神功,以及龍吟劍之事,那天下豈非大亂?自己從此再無安宁之日,甚至性命將不保!
  這寒月女要此藏寶圖又何用呢?
  時下如此不利,是否將寶圖獻上,以保有其他秘密呢?
  可是如此一來,老爹豈非要遭殃?
  這會是另一种詭計嗎?
  ——事實上并無迷魂婆婆要來,乃是寒月女故意放風聲,逼自己心虛而交出真本秘圖。
  唐小山心緒一團亂,尤其,他認定迷魂婆婆將來此的可能性相當高。
  他只有另想他法。
  送上秘圖?那也得等最后關頭,此時奉上,未免太遜色了吧!
  想辦法逃走!
  能嗎?自己武功受制,雖然銀針已拔除,但要立刻恢复內勁,并不容易,而且還要通過外頭那些關卡,的确困難重重。
  除此之外,只有跳崖,如若跳得好,或可活命,但懸崖深不見底,如此跳下,無异自殺!
  他几乎無計可施。
  看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唐小山只好盤坐地面,想及惊天心法中有一段乃是清心凝神,專門用來對付內家真勁獅子吼、琴音、笛簫之類魔音穿腦之功夫,或可用它來對抗攝心術吧!
  于是他默默照著所記口訣,慢慢開始孕化開來,以期有所收獲。
  就此,他漸漸入定,腦門似乎能聞得遠處虫鳴聲,枝葉稀嘩聲,甚至傳來淡淡漂浮般的說話聲,他猛覺不可讓說話聲入侵,心神一抽,話聲頓去,复而轉向行云流水之聲,任那云飛千里、万里,總有談談韻律傳來,的确讓人舒服已极。
  他忽又改听自己血流聲、心跳聲,甚至毛細孔呼吸都能傳出聲音,的确神奧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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