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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血戰毒龍


  經過一天一夜奔馳,李阿草終于在三更時分,于京城東郊附近和王阿花相逢。
  王阿花亦領著唐小山之老爹唐大祥,匆匆前來。
  本來王阿花預計較早碰面,然唐大祥卻較慢現身,還是她放聲大喊唐小山三字,才把人喊出來,故而拖延不少時間。
  瞧及愛儿昏迷,苦笑不已,直把人帶往山區一處破廟,立即替儿子把脈。
  然后解去穴道,伸手往其胸腹打去,每擊一掌,唐小山立即狂吐帶腥濃血,一連數掌,唐小山吐得胸衫盡紅,讓人瞧來可怖。
  王阿花和李阿草更是瞧得触目惊心,如此劈打,縱使不被毒死,恐怕也會被活活打死。
  若非此人是唐小山父親,兩人必定認為他有意謀殺而加以阻止。
  唐大祥忽見兩人焦切眼神。
  他笑道:“三陰之毒毒性太強,能逼出体外多少算多少,然后再服靈藥,效果可能更好,所以我才打他!”
  王阿花恍然,可是這么打法,仍叫人提心吊膽。
  她道:“如此打他,不是更加嚴重?”
  唐大祥道:“我只在逼毒血,力道拿捏自有分寸,何況他先前掌傷淤血未除,趁此机會排出也好,省得花時間推拿。”
  王阿花瞧他說的頭頭是道,便信他几分,見及唐小山如此凄慘,她早已花容失色,不知該如何是好。
  唐大祥在迫出儿子体內許多毒血之后,唐小山始聞呻吟聲,該是毒血滲出不少,脈流轉為順暢所致。
  唐大祥忽見儿子有反應,登時抓出腰際酒葫蘆,拔開塞子,便往儿子嘴巴灌去。
  只聞咕嘟咕嘟之聲不絕于耳,眨眼終把一葫蘆汁液全部喝完。
  唐大祥立即將人扶坐,叫向王阿花,道:“看你功夫不差,幫我把他肚腹汁液化開如何?”
  王阿花正愁沒事,立即點頭,盤坐下來,雙掌再抵命門穴,內勁源源迫去,然她又想及前次一迫之下,反而更嚴重,不禁猶豫。
  唐大祥道:“沒事了,毒血失去大半,現在以藥液代血,不會另有反應,你盡全力便是!”
  說完,他一掌封住唐小山嘴巴,一掌抵住胸口,內勁迫入体內想催化藥液。
  王阿花感受勁道傳來,這才放心,再次運勁,迫向腹中藥液,照著指示,盡量催化它。
  如此前后夾攻之下,藥液躥流更是快速。
  或許味道不佳,抑或藥液流得太快,唐小山總覺倒胄欲嘔,但每及嘴中,又被父親掌勁給逼回去,勉強只聞咕咕吞吐之聲,形成有趣畫面。
  李阿草甚想湊上一手,可是似乎無用武之地,只好找向神桌,尋來燭火點亮,仔細瞧瞧一切變化。
  藥液不斷涌流,唐小山不斷作嘔,然卻漸漸現出精神,方才一張青紫臉面已化去,換來較為正常臉色,只是仍見蒼白罷了。
  足足耗去兩個更次,眼看天色將亮?那藥液方完全被吸收,唐大祥始噓喘大气:“行了!”說完撤招收掌,抹去額頭稈珠。
  王阿花亦收掌,已香汗處處,李阿草立即遞來香巾,讓她拭去,縱使一天一夜勞頓,她仍楚楚動人。
  唐大祥不禁多看几眼,暗道儿子有眼光。
  王阿花并未發現唐大祥异樣眼神,她只注意唐小山變化,在撤去功力不久之后,唐小山終于幽幽醒來,瞧及老爹,干聲便笑,“得救了?”
  唐大祥笑道:“只救一半,你運勁看看!”
  唐小山立即運勁,竟然功力強勁,甚且毒流几乎完全消失,他怔喜:“你解了三陰之毒?”惊喜得想打几招試試。
  唐大祥歎息道:“別得意太早,三陰之毒的确有它門道,要想解去,談何容易,我耗去無數光景,才從你血中找出許多毒素,然后配出解藥。或許時間再長些,我有辦法對症下藥,可是你偏偏發作太快,我只能迫出大量毒血以減輕它毒性,然后再以大量藥液取代。算算功效,大約可維持十天光景,若十天一過,無法弄出真正有效解藥,我看,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唐小山怔叫:“那豈非一無用處?多活十天有何意義?”滿臉悲苦。
  唐大祥歎笑道:“頂多你去求不死老妖賞你解藥便是!那樣還能保命吧!”
  唐小山苦笑:“賞個屁,我砍了他一只手,他不把我腦袋砍下,已是万幸,還會賞藥?真是异想天開。”
  唐大祥怔愕:“你當真砍了他?”
  雖然那是于雙儿杰作,唐小山亦認為有份,自是猛力點頭:“不然怎會落得如此局面!”
  唐大祥喃喃念道:“那就麻煩了……”
  王阿花神情一凜,道:“既然有解藥,我替你去取!”
  唐小山感激一笑:“算了吧,他雖斷了一臂,卻搶得龍吟寶劍,已是天下無敵,難斗啊!”聞及龍吟寶劍,唐大祥及王阿花、李阿草臉色頓變。
  唐大祥急道:“你得了寶劍不來找我,還送給別人?”
  唐小山苦笑:“哪有机會,我剛拿到,不死老妖便派出殺手,我終于在殺死他們一百多人,以及砍下大漠凶僧和不死老妖手臂之后落敗,這种戰跡,你該感到光榮,不該挑剔了吧!”
  唐大祥聞言苦笑,能砍殺百位魔鬼殺手,簡直厲害無比,他無話可說,可是失了寶劍,讓他疼心不已。
  王阿花急道:“你所說的老頭,便是那白衣白發白胡,极欲殺你們的家伙?”
  唐小山道:“正是,不過,他仍栽在你們手中,你們更是了得!”
  王阿花未听入耳,她仍回想當時,道:“當初我該發覺那把青光閃閃東西是支寶劍,一并把它搶回,豈非心愿自了?”
  李阿草道:“可惜當時太急了,錯失良机。”
  王阿花道:“看來得再去找他才行……”
  唐小山歎笑道:“算了吧!偷襲一次成功已是万幸,那老妖不但武功高強,攝心術尤其厲害,你們可能沒碰過。這且不說,他另有毒功,再加上龍吟寶劍助威,我想,只有自大狂才會自找麻煩去惹他,准不得好死!”
  王阿花道:“難道就讓他囂張一世不成?”
  唐小山道:“至少現在不是對付他之最佳時机,除非設計把寶劍盜回,否則少惹他為妙。”
  王阿花道:“現在不惹也不行,你根本需要他的解藥!”
  唐小山道:“我爹不會笨得這么沒原則,他一定另有法寶,因為我是他獨子,他不照顧我怎行!”
  唐大祥苦笑:“你若不行,我只有再生一個了!”
  唐小山訕笑:“生呵,我正愁沒弟弟可管呢!”
  唐大祥輕笑:“可惜不知下一胎能否再弄出這么滿意品种啊!”
  唐小山笑道:“多多努力,自有希望!”
  王阿花卻緊張說道:“事關生死,你們還有心情開玩笑?”
  此語一出,唐大祥、唐小山登時皺眉,煞住笑聲,沒想到這女子竟然比自己還緊張,且出言教訓?
  王阿花似覺太激動,嫩臉稍紅,卻認真道:“我是在幫你們,不要那么不在乎!”
  唐大祥登時干笑:“是是是!姑娘教訓有道理,在下實在是該受教,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說出看法。”
  當下清清咽喉,道:“除了找老妖取解藥之外,我看只有找些天靈地靈之靈丹妙藥,當然這些東西可遇不可求,但有個地方卻能找到靈藥……毒龍山上毒龍潭,有只毒龍,它的內丹該可解去三陰之毒。”
  唐小山怔詫道:“爹在說神話不成?節骨眼儿里,要我去斗毒龍?別說是否斗得過,就連傳說也未必是真,你叫孩儿去送死不成!”
  唐大祥道:“的确有毒龍,我見過,七年前為了采藥及好奇,我到過毒龍潭,當時它突然出現,頭長雙角,身著米斗粗大,似在吸食日月光華,我待靠近欲探虛實,它已發現,猛地扑來,嚇得我連滾帶爬逃開,這記憶甚是深刻。”
  王阿花道:“既然有毒龍靈丹,獵它便是。”
  唐小山苦笑道:“如若毒龍好獵,早就被人獵走,我听神貓說,此毒龍刀槍不入,而且奇毒無比,常人能入毒龍山已是不易,被它毒气噴著,立即斃命。千百年來,根本投入敢獵它,若有,亦落個尸体無存,只有我爹這瘋子才會想出這瘋狂舉止!”
  唐大祥笑道:“老爹早算准你有九條命,此去一定成功,且我研究多年,早就配出解去毒龍山种种毒藥之秘方,方才全喂你服下,現在你可說万毒不侵,怕什么!”
  唐小山道:“可惜你卻采不到毒龍噴出之毒,那解藥根本不管用!”
  唐大祥道:“至少拖一段時間,何況我算准,只要獵得毒龍內丹,辦能解去任何劇毒,所以你仍相安無事。”
  唐小山苦笑:“當你儿子就要命中注定一輩子受你計算嗎?”
  唐大祥笑道:“這也是為你好,你的武功較弱,遇上強敵,始終嬴少輸多,只要服下靈丹,保證功力大進,到時那還怕誰,爹也就不必東躲西藏了,反正一樣冒險,為何不找一舉雙得之事?”
  唐小山歎笑:“說來說去,還是為你打算居多,返早會被你整死!”
  唐大祥道:“置于死地而后复生,听爹的准沒錯,爹將藥液中加入強攻散,這几天你會功力大增,自可對付一切。但別忘了,此藥性過后,若無靈丹補救,恐將脫力而死,反正十天光景,不脫力也得毒發,且借此辦些正事,才是大英雄行徑!”
  唐小山歎道:“我一輩子就是不想當大英雄,你偏逼我赶鴨子上架嗎?”
  唐大祥自得一笑:“這不是赶鴨子上架,而是英雄再怎么都不被埋沒。也就是說,身為唐門弟子,永遠便是英雄,任何人都無法推翻,你赶快早巳接受事實吧!”
  唐小山苦笑:“我從未想過,天下有這么臭屁的老爹!”
  唐大祥呵呵自得一笑:“這不是臭屁,而是自信,到目前為止,你爹的看法完全正确,未來武林就數你最有資恪囂張,你又何必客气呢?”
  唐小山苦笑:“未來只有能囂張十天,我能客气什么?”
  王阿花道:“既然如此,咱們就冒險去取毒龍內丹,至少可增強功力,再不行,再找老妖要解藥便是!”
  唐小山怔詫:“你要跟我去?”
  王阿花微窘,仍鎮定,道:“來都來了,干脆好人做到底,何況我也想著看毒龍真面目,這甚是難得!”
  唐小山道:“可是毒龍山全是毒呵!”
  唐大祥笑道:“放心,爹也要去,解藥早就准備妥當,兩位姑娘若愿意幫忙,那再好不過,老夫在此先道謝了!”
  拱手為禮,卻露著欣賞儿媳表情,笑得甚是滿意。
  王阿花終于感覺出,心頭稍窘,立即避去目光,亦自拱手道:“同是江湖儿女,既然碰上了,在下就去見識見識毒龍,有前輩同行,大概必能順利吧!”
  唐大祥哈哈笑道:“我盡量使事情能順利結局,當然有兩位高手幫忙,成功机會更大啦!時不宜拖,毒龍山离此大約五天光景,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王阿花沒意見,李阿草唯她馬首是瞻。
  唯有唐小山仍搞不清楚,兩女子為何如此死心塌地幫自己?
  李阿草倒也罷了,可是王阿花簡直是絕色美人,隨便手指一勾,多的是追求者,她為何要為自己如此冒險拼命?
  難道她跟艷桃花一樣,喜歡玩愛情游戲?自己卻是她所設計的伴而已?
  然而瞧她种种表情,似乎又不假。
  瞧及王阿花己向父親要那防范毒龍山之解藥,唐小山不禁喟歎了。這年頭縱使怎么玩,總不能拿性命開玩笑吧?女人一個比一個怪,還是別瞎猜,一切等到撥云見日時再說吧!
  他這才起身耍起武功,果然增強不少,且毒流盡失,不得不佩服父親配藥功夫,卻也擔心十日之期若超過,又將變成何局面?
  想及時日不多,他哪敢停留,歎笑一聲道:“走吧,反正賣命我來便是,你們打點便可,可惜少了寶劍,否則此去將事半功倍。”
  唐大祥道:“別想些不可能之事,少了龍吟寶劍,總得想辦法彌補,看看我這袋子,夠不夠應付!”
  他复往右腰際那只大羊皮袋于抓去,打開讓唐小山瞧瞧,光見及霹靂彈便有數十顆,唐小山己信心大增,看來父親的确有備而來,此行勢必成功,否則臉面無光事小,賠上性命則划不來。
  東西既然已齊全,唐小山無話可說,問及地頭在山西勾漏山區。一行四人趁著清晨,急行赶路而去。
  東方漸漸轉紅,朝陽將升,大地卻顯得更為宁靜。
  五日后。
  四人終抵勾漏山區,并尋往毒龍山蜂。
  近午時分,本是艷陽高照,此山卻因云層過多,顯得陰沉許多。
  四人探及此峰,外圍乃原始森林,巨樹參天,蔟蘿蔓挂,長草及肩,若非有人引路,极易走失。
  唐大祥有若識途老馬,帶著三人穿穿潛潛,偶掠林樹,或又攀藤晃過斷崖,隨又鑽入密林山縫之中。
  行約二十余里,眼前景色頓變。
  只見得此山黃、白、青煙處處裊飛,沉靜得連鳥獸輕鳴聲音皆無。
  一大片几乎長著大型蕨類、薯類,以及奇花异樹,它們白者雪白,青者碧青,紅者火紅,相互混長,看似各不相干,卻又爭奇斗艷。
  本是雪亮奪目景色,卻因顏色純得過假,總讓人覺得有若油漆抹上去似的,一股各含劇毒感覺立即浮向心頭。
  唐大祥道:“這便是毒龍山,任何東西可能都有毒,能不碰則不碰,你們已服下解藥,暫時無事,毒龍潭在一處隱秘山谷,跟我來便是!”
  說畢先行一步,踏入山區,李阿草、王阿花、唐小山立即跟入,踩于地面,總覺四處似乎泥地居多,且多細孔毒煙隨時冒出。
  方行百丈。
  開始見及不少獸骨、鳥骨,該是野獸、飛鳥闖進不及百丈便已中毒斃命,行百丈則見骷髏,想來闖入此區之人類亦不在少數。
  再進百丈則怪樹森森,一股蠻荒景色頗為突出。
  唐小山笑道:“倒像進入恐龍世界,該不會有毒獸之類東西吧?”
  唐大祥道:“當然有,只是此山既然有巨獸把守,毒獸生存不易,大概都躲在角落生存,不必理它們,且跟我來!”
  說完又帶人鑽鑽行行,直往里頭深入,忽見一黝黑山洞,唐大祥笑道:“千万別亮火折子,知道嗎?”引步入內。
  唐小山疑惑,里頭莫非有秘密不成?躍躍欲試,走了進去,王、李二女隨即跟進。
  行約五十丈。
  黝黑洞中開始傳出聲音,似乎某种虫類。
  唐小山疑惑,這是何物?王阿花直覺會是蟑螂,想及其可怖面貌,全身不禁抽起雞皮疙瘩。
  唐大祥直道沒事沒事。
  唐小山總想一窺究竟,終于忍不住,吹亮火折子,笑道:“看不清,日后總難向別人交代吧!”
  火折子亮光閃出,猝見滿地滿山洞全是一大片類似蝎子般毒虫爬動,眾人似若掉入毒虫堆,隨時可能被爬滿全身。
  未見著還好,這一見著,王阿花、李阿草猝若身肌粘虫,嚇得尖叫,聲音一起,惊動毒虫,多少趺落下來,粘及眾人。
  兩女更惊駭,雙手爛打,沒命直往前沖,猝引得毒虫亂墜,唐小山父子亦受波及,哪還閒逛,飛命逃去。
  眾人跌跌撞撞沖出數百丈,忽見陽光傳來,兩女拼命沖出,不斷往身上拍打,花容失色中猶叫好險。
  唐小山父子隨后沖出。
  唐小山抓起身上蝎子,雖被蝥中,卻不在乎,笑道:“有道名菜炸蝎子,生吃必定更可口吧!”張嘴便要吃去。
  兩女早己惡心,复聞吃毒虫,簡直欲嘔。
  李阿草斥道:“沒水准,連這毒虫都吃。”
  唐小山呵笑道:“好東西要跟好朋友分享,來一口吧!”
  复把蝎子抓往兩女,嚇得兩女落荒而逃。
  唐小山正待哈哈大笑,已被父親敲他響頭,斥道:“几天沒事,你以為在游覽?毒龍潭己近,還敢亂笑,想引得毒龍把我們吃了不成?”
  唐小山被敲得征愣當場,干笑道:“早說嘛!我還以為在十万八千里外!”
  他將蝎子丟于左近一處小水池,蝎子几個翻身已斃命,可見毒性強勁。
  唐大祥這才滿意,領著眾人再往前行。
  只見得地區四面環山,高峰聳立,偌大盆地寬廣數里,四處空無一物,偶見亂石旁堆,居中處則見白煙輕慢,隱現一股神秘。
  唐小山喃喃說道:“毒龍潭便是這口青潭?”
  唐大祥道:“沒錯,小聲些,別惊著毒龍,斗來倍感辛苦。”
  他帶領三人潛往潭邊一處亂石堆,躲了進去。
  眾人始見及此潭寬約里許,潭水碧青,直若偌大翡翠鏡子,倒映晴空白云,輕煙裊裊,若未想及此潭含毒,倒似身臨仙境,但覺恬靜無比。
  唐大祥道:“毒龍喜歡晝伏夜出,若見月亮,更喜抬頭,到時再扑殺它不遲!”
  已把布袋打開,將霹靂彈分于王、李二女四五顆,道:“到時有机會便炸它,至于下水之事便讓我父子倆來進行。”
  王、李二女頷首,領了霹靂彈,責任感加重許多。
  唐大祥轉向儿子,道:“毒龍雖刀槍不入,但必有死角,如眼睛、鼻子、嘴巴、咽喉,也可能是那對角,反正試它几下,毒龍特別保護的地方便是。”
  唐小山笑道:“不知是否有机會試呵!”
  唐大祥道:“那就得全憑運气,我對你一向有信心!”笑得甚是得意。
  唐小山苦笑道:“遲早會被你整死!”
  唐大祥得意直笑:“那也是沒法子之事,誰叫你是我生的?准備一下,別遺漏東西!”
  說著,拿出一件黑色衣褲,要唐小山換穿,笑道:“這是爹精心設計的獵龍裝,你穿穿著!”
  “獵龍裝?”唐小山想笑:“爹可有神經病,什么都弄來了?”
  唐大祥道:“不然怎么和惡龍搏斗,穿上再說。”
  唐小山只好依令,正待找地方換穿,卻發覺并無适合地方,只好轉向兩女笑道:“請回避一下如何?我可要寬衣解帶了。”
  王阿花瞄他一眼,臉面帶紅,欲避無處,和李阿草窘澀當場。
  唐小山笑道:“閉上眼睛也行,不過,別胡思亂想。”李阿草斥道:“再說話,小心我……”
  下句閹了你?未說出,只見唐小山已敞開外衣,嚇得她冷哼,和王阿花紛紛回頭避開。
  唐小山呵呵笑著,難得換穿衣衫如此威風過,便哼著小調,終把獵龍衣穿在身上。
  原是一件緊身水靠,全身縫了不少口袋,足可裝上許多暗器,他滿意直笑:“原來獵龍裝便是袋袋裝,倒也适用!”
  唐大祥自得一笑:“有了它,下水才不會拖拖拉拉,將暗器裝上便是。”
  說完不斷將霹靂彈、蝴蝶鏢、鎖喉針之類暗器東西裝于袋中。
  王阿花回頭過來,直覺唐小山有若屠龍戰士,倒也想笑,全然忘了他受傷一事。
  此時連唐小山也忘記自己有傷在身,得意將暗器裝于身上。隨又拿出一把,晃向父親,自得一笑:“看,這是什么?”
  “鋸子?”唐大祥莫名不解。
  唐小山自得一笑道:“不錯,屠龍鋸!”
  原是前天在鄉間客棧進食,發現此鋸,想將來或能用上,便將它盜來。“反正龍角太長,用它鋸看看,說不定有效!”
  此鋸長約兩尺,寬約三指,甚是輕便。
  唐大祥欣笑:“能用便帶著吧,否則臨用無貨才叫慘!”
  唐小山自得一笑,將軟鋸藏于腰際,隨又將利刀之類東西插于腳踝處,可謂全副武裝。
  最后一道,他拿出一瓶東西,小心翼翼藏于腹中暗袋,笑的甚是神秘。
  唐大祥問道:“那是什么?”
  唐小山道:“胡椒粉,吃面時偷來的!”
  唐大祥皺眉:“這里哪有面食可吃?”
  唐小山道:“是讓毒龍吃的,反王你說能用則用,我一眼瞧上它,便覺有用,就帶在身邊了!”
  唐大祥喃喃道:“不錯,任何可能用東西都可帶在身邊……”仍覺儿子未免太天才了吧!
  不管如何,唐小山樂此不疲,待一切武器揣妥之后,他再次檢查一遍,方始坐定下來,運功檢查傷勢,只覺那三陰之毒經過几天滲化,漸漸又有蠢動之態,幸好藥物仍控制全身,他得以感覺体力充沛,疼痛甚弱。
  唐大祥隨即拿出丹丸,要王阿花及李阿草含在嘴中,并交代,若開戰之際,兩人一旁掠陣便是,沒必要,千万別接近怪獸,以免遭波及。
  兩人紛紛應“是”,心頭卻有個底。
  四人就此潛伏下來,靜靜窺探潭面。越是接近夜晚,眾人越是緊張,已自各握兵刃,准備突几襲。
  不覺中,暗夜已臨,一切仍無動靜,碧青湖面映于暗夜中,隱露一股神秘的恐怖感。眾人直覺壓力漸重,心脈也加速起來。
  未久,銀月攀向山峰,青光投來,將現場烘托成月宮般冷酷地形,蠻荒神秘气息再次壓得四人呼吸都覺沉重。
  湖面仍無動靜,讓人揣想毒龍安在?
  忽見天空飛來一只大鵬鳥,就要穿過湖泊,猝見湖面暴出咆哮嘶聲,一道青影火山暴發般往天空沖去。
  帶著水注嘩啦啦沖得好高,一條人身粗龐然巨物貫若長虹似地直扑數十丈高之大鵬鳥,竟然一嘴咬著,返身回潛。
  眾人瞧得目瞪口呆。
  此巨龍竟然數十丈甚至數百丈狂巨,那靈動霸气簡直若一座山峰震動,威力無与倫比。
  不但掠噬飛過巨鳥,那回身撞水之際,更震得水面狂禱掀浪,蜂擁撞向四面,浪濤擊處,突沖峰面堆石。
  叭啦啦,水柱連帶水花撞激十數丈高,場面壯觀已极,更濺得眾人東躲西藏,多少濕去泰半衣衫。
  巨龍一閃即失,徒留波濤連連。
  唐小山咋舌說道:“當真龐大無比,還長了雙角,簡直跟真龍差不多!”
  唐大祥道:“大概介于蛇跟龍之間,或許再過百年,說不定長了翅膀,能騰空飛去。”頻頻贊許此妖品种不差。
  王阿花惊心道:“該怎么收拾他?”
  唐大祥道:“拼啦,跳入水中,跟它拼了!”
  唐小山道:“如此太便宜它了,我有新招。”
  當下,他找來脫去之衣衫,然后包住數顆霹靂彈,眾人不知他欲耍何花招。
  唐小山卻噓出聲音,要眾人安靜,默默注視湖面。
  漸漸地,湖面己恢复平靜。
  唐小山盤算著巨龍吞食大鵬鳥,將需花多少時間。
  隨后突然旋打衣衫飛向空中,他自幼練習發射暗器已達妒火純青地步。
  此時打出,有了霹靂彈重量,且又旋轉飛出,衣衫自是張開,若傘若鳥,競也飛向江湖上空。
  唐大祥、王阿花、李阿草這才知道唐小山用意,不禁暗自叫好,唐小山卻抓緊匕首,准備開戰。
  就在衣衫旋飛湖心之際。猝見咆哮怒龍再次躥高空中,它哪知有詐,照樣掠扑衣衫,張嘴咬個正著。
  唐小山猛跳出,擊掌叫好。
  然而那巨龍嘴大齒粗,或許霹靂彈連塞它牙縫都不夠,這一扑咬,直若咬著空气,卡地脆響,牙齒相撞,霹靂彈竟然未炸開,巨龍不由怔詫,弄不清發生什么事?
  唐大祥等眾人亦怔詫,霹靂彈怎未炸開?
  唐小山苦叫道:“老爹搞什么?你的鬼彈難道已失效?”
  唐大祥干笑道:“怎可能?唐家配制一百年,只有胡亂炸開,從來沒有炸之不開,大概它猛吸咬,衣衫太軟,霹靂彈大小,全被它吸入嘴中,或吞入肚中,未經碰撞,故而炸之不開!”
  來不及讓唐小山反駁,那巨龍扑咬成空,牙齒大概撞得發麻,忽見岸邊有人,已知怎么回事,猝然咆哮,聲震山岳,巨頭一甩,怒往這頭扑來,
  那直若排山倒海之勢,迫得四人全身肌肉揪緊,眼看無處逃去,唐小山狠牙一咬:“拼了!”
  右手抓匕首,左手抓霹靂彈,猝見怒龍扑近不及三十丈,一顆霹靂彈直射血盆大口。
  怒龍嘯吼,一口白气吐出,輕而易舉將霹靂彈吹噴落水。
  其攻勢更快,直扑一群人。
  唐小山沒想到這妖物靈性如此之高?
  眼看龍頭已不及二十丈,他怒喝一聲,霹靂彈不炸嘴巴,一連三顆直取雙眼、鼻子,那巨龍自侍刀搶不入,根本不躲,眼皮一閉,就要了事,攻勢仍不變,霹靂彈終于命中雙眼皮、鼻頭,轟然炸開。
  縱使毒龍能刀槍不入,但霹靂彈威力足可穿金裂石,這一轟開,縱使未傷及鱗皮絲毫,那震力卻前所未有,打得巨龍疼痛征駭,咆哮厲吼中,已自掠退欲逃。
  唐小山豈肯讓它脫逃,猛喝一聲,身形如電,直射龍頭,一手抓住龍角,竟然粗若大腿,不易抓住,只好改抓分岔之較細龍角。
  身形一穩,匕首猛往其腦袋鱗皮砸刺,叭叭叭叭一連數刀,簡直像刺在鐵板,根本毫無攻效。
  巨龍但覺頭頂有人,猛地甩拋,唐小山有若鞭頭挂肉,被甩得東倒西歪,腦袋暈沉,就快掉落湖面。
  唐大祥見狀怒喝,猛又彈出,兩顆霹靂彈直射毒龍七尺咽喉處,轟轟兩響,炸得巨龍咆哮難忍,不敢再戰,猛往水底潛去。
  唐小山正掙扎欲逃或戰之跡,整個人跟著摔落湖中。
  巨龍猛地扭甩,唐小山招架乏力,終于脫手,浮出水面,他怕毒龍反噬,赶忙掠跳岸邊。此局,唐小山似乎性一籌。
  唐大祥卻皺眉苦笑:“沒想到連霹靂彈都傷它不了,戰來實在辛苦。”
  唐小山輕歎:“炸不死又切不了,不知該如何才能整死它!”
  王阿花邊:“它不是吞了霹靂彈?或可找机會引爆,傷它肚腹,說不定有效。”
  唐小山苦笑:“可是它足足百丈長,哪知炸藥位置何在?就算知道,有厚甲護身,也未必能引爆!”唐大祥道:“總得試試!”
  唐小山道:“要試,也得等它再現身才能試!”
  王阿花邊:“要是它不敢再出現,便無法斗它了!”
  唐小山道:“到時再說吧,要是不行,只好下水啦!”
  話未說完,突見湖面再動,一道青柱暴沖水面,那該是巨龍尾巴,奇凶無比搗來,迫得眾人四散逃去,那堆硬石被搗得東彈西竄。
  唐小山喝著:“腦袋怕了,改成藏頭露尾?”
  霹靂彈仍往龍尾炸去,轟轟兩響,龍尾彈甩几下,竟然毫鱗未傷,或許尾部皮肉較厚,攔住不少勁道之故吧!
  經此一試,毒龍似得到豉舞,猝然大甩尾巴,搗得四人東掠西躲,無法安身。
  那巨龍搗出興趣,腦袋突又潛浮水面,靈眼瞄人,尾巴猛地掃去,目標正取唐大樣。
  唐大祥欲閃,卻發現背后兩女還在失神,他不得不硬砸一顆霹靂彈炸去,效果不大,雙掌再劈,豈知龍尾威力太強,嘩地掃得他悶呢一聲,倒跌七八丈,嘴角挂血,受了內傷。
  王阿花、李阿草見狀即喝,掠扑過來,雙劍盡出,猛砍龍尾,縱使效果不大,但兩人相信多砍數劍,或能湊效。
  那巨龍發現尾巴能擋炸藥之后,咆哮又起,示威式地逼前攻來,准備搗死四人方始甘心,唐小山豈肯讓它囂張,見其腦袋浮出,顧不得再戰龍尾,猛地欺扑過去,准備再戰龍頭。
  那毒龍見狀,猛吸湖水射來,唐小山連翻筋斗閃高,毒龍仍噴水,他干脆施展絕妙輕功,點踩水柱直扑過去。
  那毒龍忽見水柱失效,赶忙收停,水柱一斷,唐小山身形往下墜,毒龍改噴青白毒气,猛涌過來。
  唐小山喝地使翻筋斗進去,卻被毒气余威掃著,腦授稍沉,他猛吸嘴中含著的解藥,方自清醒過來。
  眼看龍頭已不及四五丈,他嗔喝一聲,打出魚鉤般利鉤,射中龍頭頂端,那毒龍見勢不妙,猝又想逃。
  唐小山怒喝,猛扑下來,任那毒龍潛入水中,他猛抓住龍角,手中利鉤猛砸龍鱗。
  他想既然無法傷及龍鱗,那改成剝鱗總行了吧?由于掀鱗只需掀開相連粗皮,要比直接砍切硬鱗要容易許多。
  他想法雖妙,利鉤亦能扣住鱗片,然而方一落水,怒龍即若回到獨霸天地,威勢突猛三分,扭滾之際,复把唐小山甩開,見有机可乘,甚至沖扑過來,欲吞噬這可惡敵人。
  唐小山在老家早巳練得一身好水功,他當然不怕挑戰,忽見毒龍沖來,他抓出大把水底針,直往其臉面砸去。
  那水底針彎彎曲曲,射于水中最是靈活,雖然傷不了對方眼睛,卻往它鼻孔鑽去,或許鼻子孔即是要害,這一鑽剌,疼得它咆哮嘶叫,兩鼻暴吐水柱,硬將利針噴出。
  唐小山找到要害,喝地再吼,霹靂彈猛往其鼻孔打去,毒龍卻猛噴水柱,唐小山干脆臨頭三寸即打勁引爆。
  轟地暴響,水柱沖天,毒龍被炸得狂怒大吼,終于豁了出去,嘶嘶厲吼中,哪顧得再受傷害,猛勁扑往唐小山,毒气、水柱盡噴,急于置人死地而后始快。
  唐小山自有防范,見它發狂,便自掠沖其角,一手抓住,如此有若逮著蛇頭七寸,任毒蛇如何掙扎,想傷人都是不易。
  毒龍受此挾制,瘋狂再扭,忽然往湖底潛去,硬想撞往湖底,把唐小山撞死,然此詭計已被唐小山識破。
  待將扑往湖底,他猛地松手,一大把水底針复往毒龍臉面打去,射得毒龍哇哇大叫,身形亂撞,掀得巨浪洶涌連連,唐小山一時進攻不易,只好閃退,准備浮出水面。
  豈知他卻過于大意,忘了龍頭之外另有龍尾。
  那毒龍在飽受欺凌之下,無暇再戰王阿花等人,已將龍尾調回,就等唐小山浮出水面,龍尾淬然暴力甩抽過來。
  唐小山一時大意,待要閃避已是不及,哎呀一聲,左肩背已被掃及,倒飛十丈,摔落水中,喉頭一甜,鮮血涌出嘴角。
  王阿花見狀惊駭不已,哪顧得毒龍可怕,赶忙扑前,踩出凌波虛波功夫,踏水而去。一掠效十丈,一手已將唐小山抓于手中,准備倒掠回來。
  豈知毒龍靈狡,發現有人受傷,根本不肯放過,身形再滾,整座毒潭猝然現出強渦,硬將兩人吸于漩渦眼中,毒龍咆哮躥出水面,見著兩人,張嘴再次噬來。
  兩人身形已被漩渦吸住,動作甚是不易,眼看就要葬身血盆大口。
  唐大祥豈肯讓它得逞,照樣怒喝沖出,霹靂彈連連開炸,砰砰砰、炸得毒龍臉疼脖子疼,一時無法噬人,身形再扭,騰空而起直若一座巨山般复往水中砸去。
  轟然巨響,湖水掀浪十數丈高,罩得唐大祥身卷浪底。
  王阿花、唐小山亦被巨浪卷入湖底。
  岸上李阿草忽見三人全失,急得心神大亂,長鞭亂抽,直叫小姐小姐,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毒龍潛入水中,霎時發現獵物。
  隨又追掠過來,原是被浪水打得暈暈沉沉的唐小山和王阿花,它自怒喜,血盆大口便要噬去。
  唐小山急切之下,猛抓出胡椒粉,罩打出去,那胡椒粉本是辛辣,毒龍從未聞過此昧,突然嗅及,竟然亦噴嚏連連,無心再攻敵人。
  唐小山見狀,抓過王阿花手中利劍,猛往毒龍鼻洞剌去,那毒龍想躲,卻遲了一步,利劍刺來,毒龍怒叫,鼻孔一縮,夾住利劍。
  唐小山欲刺難動,毒龍舌頭卷來,唐小山不得不松手,顧不得再戰,赶忙抓著王阿花,快速逃命。
  毒龍鼻孔吹气,利劍立即噴出。
  唐小山猛又打出霹靂彈,炸中龍鼻,痛得它再次咆哮,身形狂甩,巨浪再掀,此時卻往外沖,唐小山借此勁道,得以游上岸。
  王阿花早已濕衣貼身,玲瓏畢現,憑添几許媚力,她仍未覺直道好險和唐小山連奔十數丈,倒坐地面,先喘几口气再說。
  唐大祥亦借此逃出湖面,赶忙上岸直叫要命要命追向儿子這頭。
  李阿草見及三人全部上岸,欣喜便追來,急道:“可殺死毒龍了?”
  唐大祥慘聲回答:“要是得逞,哪還在這里大呼小叫!”
  李阿草干笑,不敢多言,奔向王阿花,扶她起來。
  忽覺她身材畢現,胸脯尤其突出,她帶窘掩去,笑道:“大小姐,快把衣服弄干!”替她擰去。
  王阿花笑道:“不必了!反正可能還要下水!”仍不知丫環用意。
  李阿草又不便點破,免得尷尬,便把她帶到旁邊,直說道:“傷得如何?”任王阿花說及傷勢不重,她借檢查理由將其衣衫拉開,免得貼身難看。
  唐小山無暇注意這些。
  才几個照面他已受傷連連,卻無法傷及毒龍絲毫,如若霹靂彈用完,后果不堪設想。
  想及霹靂彈,唐小山急問父親:“還剩几顆?”
  唐大祥往口袋找去,不禁苦笑:“只剩五六顆,這一戰足足耗去四五十彈,功效竟然如此之差!”
  王阿花道:“我還有五顆!”
  李阿草道:“我有六顆。”
  唐小山道:“我剩下十顆吧,得省著用。”
  王阿花道:“問題是根本炸不死,用了也是白用,除非能引燃它腹中炸藥,或許有效。”
  唐小山輕歎:“談何容易啊!”
  唐大祥道:“或許真的要找机會炸它鼻嘴,否則將前功盡棄!”
  唐小山苦笑:“看來只有冒險一試了!”四周瞧瞧,似想找些可用東西。
  唐大祥道:“在找什么?”
  唐小山道:“不知道,只覺在岸上作戰要比在水中容易得多。”
  唐大祥歎道:“它又不是呆子,知道我們有炸藥,豈肯上岸?還是別奢想,動點別的腦筋。”
  唐小山道:“退出毒龍山,下次再來如何?”
  唐大祥道:“恐怕來不及,你已再次吐血,元气將散,縱使退出去,一兩天之內能弄出比霹靂彈更實用的東西嗎?爹不樂觀。”
  神情一凜,似有犧牲之意,道:“縱使困難,爹也要弄到手,至少要挖它一洞,吸它鮮血,或許可以暫時治你三陰之毒!”
  唐小山不想讓父親失望,笑道:“我只是想去找條繩子,也好綁住龍頭,否則一甩即掉,十分麻煩。”
  李阿草道:“我的鞭如何?它叫九龍鞭,是向師娘借來的,刀槍不斷,韌性夠,可以試用看看。”
  唐小山眼睛一亮:“或許可以試試!”便把長鞭接過手,耍得叭叭作響。
  王阿花怔急道:“你想把自己綁在龍頭上?”
  唐小山笑道:“你不覺那里是所有地方最安全之區嗎?”
  唐大祥道:“不錯,龍角上最為安全,只要防它撞壁便行。”
  王阿花輕歎道:“你小心些,別綁得連自己多脫不了身。”
  唐小山邪聲一笑:“怕什么,有你在,我安全得很。”
  王阿花不禁帶窘,心神卻升起淡淡甜濃。
  李阿草瞄眼斥道:“你果然是登徒子!”
  唐小山逗笑:“是又如何?都已救我那么多次,我難道在說假話?再見!”
  說完,不敢讓李阿草有了机會,赶忙掠沖湖邊,喝著妖龍出來。
  在自動宣戰之下,李阿草無瑕再責備,抽出利劍護著王阿花,准備對抗毒龍。
  唐小山連喊數聲未見反應,干脆跳身入水。
  果然,人方掉入水中,毒龍就虎視眈眈地沖過來,長尾先掃,唐小山故作受擊,悶呢墜湖底。
  毒龍興奮,嘶嘶大叫,躥噬過來,唐小山赶忙揮出長鞭,倒打毒龍雙角,這一纏住,他猛翻向龍頭,藏于兩角之間。
  他身軀已在鞭繩之下,暫時不怕被甩脫。
  他复將多余鞭繩繞過肩背,然后扣咬于嘴,騰出雙手,猛抽出利鋸,便往龍頭鋸去。
  那鋸鱗聲音傳來,倒讓毒龍心生忌意,咆哮長嘯,嘩然又露出水面。
  眾人瞧及唐小山已扣身龍頭,拼命拉鋸,實有那么回事。
  唐大祥道:“可有效?”
  唐小山道:“一點點!”他發現利鋸拖帶之下,鱗片已見刮痕,縱使堅硬如鐵,只要多鋸几趟,或能見效。
  唐大祥聞言大喜:“沒想到鋸子那么好用?”
  忽見那巨龍躥高之后,复往水中撞去,唐小山如受重擊,悶忍真气,雙手緊扣龍角,鞭繩不放。
  這一揮,未被甩去,待龍頭露往水面之際,他又猛鋸龍鱗,連扯百余下,鋸陷下半分深,雖只半分,他已欣喜若狂,直叫有效有效,猛又鋸去。
  那毒龍連甩三回,未將敵人甩掉,突然想到另有尾巴可用。
  立即抽砸過來,硬想砸死唐小山。
  豈知兩角上仍有神鞭攔架,勁尾一理,唐小山雖被砸得全身發疼,那毒龍也好不到哪儿去,龍頭被自己尾巴打得昏昏欲墜,整個身形复往水中栽去。
  毒龍至此已近瘋狂,龍頭不斷東甩西撞,恨不得立刻將頭上吸血之蛆給砸死。
  唐小山雖靠著兩角及長鞭求生存,但被它如此撞來撞去,己自無法鋸鱗殼。
  毒龍發現在水中甩砸功效太差,复又沖出了水面,張目瞧向四處,不斷地找砸潼目標。
  唐小山暫且得以喘息,忽見龍眼翻動,必定心怀鬼胎,猛又拿出另外半瓶之胡椒粉,猛往碧森森龍眼甩了過去。
  龍眼忽沾胡椒,辣疼猝然刺來,痛得毒龍狂閉眼睛,咆哮亂甩。
  唐小山趁此又鋸鱗片,毒龍見之不著,更形恐慌,紅信舌頭突然倒抽頭頂,猛扣其左腕,便要扯下。
  唐小山沒想到對方舌信如此之長,突被扣及,簡直快被扯得五馬分尸。
  他狂將利鋸反切,鋸往那舌信,豈知舌信軟粘無骨,正是柔能克剛,想拖鋸,竟然被它吸卷過去,嚇得唐小山猛砸狂抽,想換其他攻擊兵刃。
  雙方就此糾纏,硬是拼死相抗。
  王阿花見及唐小山險象環生,顧不得安危,喝地搶過李阿草手中利劍,飛身扑至:“我來幫你!”
  一手緊抓龍角,一手揮出劍猛砍。
  然那利劍仍對軟柔舌頭起不了多大作用。
  連砍几劍未能奏效,毒龍反而分出雙舌中之一舌,卷往王阿花大腿,准備拖入嘴巴啃食。
  王阿花不比唐小山,整個人塞入龍角上。
  她只是左手卷龍角,身形仍擺蕩空中,如今被卷,簡直就快被硬拖入血盆大口。
  唐小山見狀大急,伸手扭向她右腿,扯回些許。
  急叫:“快轟它嘴巴!”
  王阿花急中得到指示,赶忙松開攀角左手,身形全靠唐小山拖扯,她急抓一顆霹靂彈,猛從那舌縫中打入惡龍嘴中,轟然一響,惡龍登時咆哮怒滾,舌信倒抽回來,唐小山更把王阿花托拉近身。
  那惡龍瘋狂咆哮,嘴挂出血絲,分明受傷,但瞧其還能咆哮,可能傷得不重。
  它拼命甩蕩,直若利鞭亂抽,蕩得唐小山、王阿花頭暈目眩,幸好全在湖面區域,否則撞向地面或山崖,兩人不死也頭破血流。
  唐小山眼看惡龍狂怒如瘋,嘴巴老是咆哮,趁它張口之際,复又砸射彈丸過去,只因角度不對,尚未砸中口腔即已炸向利牙。
  轟然再響,利牙頓時散裂半尺凹洞,那肉皮卻只點點黑斑而己,敢情比牙齒還來得堅固難纏。
  唐小山心想炸不死它,把它炸成無牙龍也好,忽又想射出彈丸。
  豈知惡龍不敢再開口,咆哮聲音改從鼻頭冒出,甚且噴出毒气欲毒死人,唐小山赶忙掩住王阿花,閉气直躲。
  利鋸趁机又抽几下。
  毒龍眼看所有招式几乎失效猝然反往水中撞去,龍頭登時開始打轉,龍身亦如滾筒般旋滾開來。
  峰上唐大祥、李阿草頓見巨浪濤天,龍身滾轉如彈簧,倒也奇景難見。
  兩人直覺莫非毒龍在作垂死掙扎?
  那巨龍猛滾之后,身形匆然縮成圈圈。
  龍頭一古腦儿穿入圈圈之內,圈圈立即收縮,唐小山頓感壓力迫來,怔詫叫糟,那惡龍分明要悶死、卷死自己和王阿花。
  他惊叫欲逃,卻已身落陷阱,根本動彈不得。
  王阿花亦被卷鎖其中,和唐小山面對面、胸貼胸地被鎖住,早讓她面紅耳赤,還好身在湖底,又被龍身包圍得密不透光,一片黑暗下,掩去不少窘境。
  唐小山本是拼命掙扎,但撞動處,似乎不斷摸及王阿花胸脯,終亦覺出异樣。
  干聲笑道:“可親密得毫無距离啦!”
  由于在水中,說話根本支支吾吾,王阿花听之不著,卻感覺出男人似有挑逗之心,不禁又甜又怒,瞪眼過去,唐小山眼皮眨眨直笑。
  然而被惡龍困縮得臉面見紅,几乎己無法可逃。
  他苦笑道:“做鬼也風流了……”
  湊嘴即吻往王阿花。
  那王阿花本是极力拒絕,然根本退無去路,正想張口嗔斥。
  豈知已被對方舌尖攻破防線,想再咬牙閉嘴已不可能,她想咬斷男人舌頭,可是怎忍心?在猛咬一記,讓對方叫疼之后,終于屈服,軟弱下來,任那男人勾引著幻想戀情般美景。
  在這即將死亡一刻,不再享受已來不及矣!
  兩人終于釋出真倩,盡情貪婪享受這最后一刻美妙戀倩,越吻越陶醉。越揪越近,几乎毫無距离,呼吸卻越來越困難,就快窒息矣!
  在掙扎無效之下,兩人當真准備放棄希望,干脆做個同命鴛鴦算了。
  然而唐大祥卻見及湖水漸漸平息,惡龍和愛子卻全然無聲無息,分明太過反常。
  李阿草亦覺不妥道:“難道他們已被惡龍吞入腹中?”
  唐大祥道:“根本不可能,若真如此,我儿必定引爆霹靂彈,同歸于盡。”
  李阿草急道:“可是怎會突然無動靜?那惡龍逃了?”
  “也不可能,我儿已纏住它,它不可能無聲無息逃開,雙方一定還在搏斗,惡龍打轉有何用意?難道想要卷死我儿?”
  唐大祥想及此,突然急叫不妙:“惡龍一定想悶死我儿,快下水!”
  他拖著李阿草,猛往湖中跳去,直潛水底,果然見及惡龍縮成一團,不見腦,李阿草頓惊:“大小姐你可在里頭?”
  話雖喊出,聲音卻支支吾吾,沒入听得著。
  唐大樣猛用真勁喝震,以通知儿子,救兵來到。
  隨又叫李阿草掩耳避開,他猛把霹靂彈給砸出,轟然一響,巨龍身軀顫動,且傳出怒吟聲,它仍不肯放。
  唐大祥更急,复又射出一彈,打向肚腹同樣位置,霹靂彈再次轟開,連水流都已掀動,惡龍仍不肯放人。
  唐大祥大怒,一連三顆霹靂彈如三把利錐炸往同一目標,轟轟轟三響,任那惡龍肚皮如何堅硬,在此接連五轟之下,鱗片終于散裂數寸,鮮血頓時涌出。
  惡龍意識到那將是致命傷,哪顧得再卷唐小山、王阿花兩人,尾巴登時反掃,极欲卷住唐大祥加以勒死。
  唐大祥卻叫著李阿草快拿長劍來,李阿草直叫長劍已被王阿花拿去,唐大祥顧不得被卷危机,忙抽出匕首,猛扑過去,相准裂鱗即刺,一擊命中,惡龍厲嘯,身形連連打滾,想護住傷口。
  唐大祥只可惜未找到長劍,匕首傷不了要害,他已被狂流卷退。
  唐小山和王阿花以為將被悶勒而死,沒想到救兵赶來,兩人猛從生死貪戀中惊醒,無多想,猛力掙脫龍角,再也不敢躲入里頭。
  唐大祥見儿子脫險,心下大喜,喝道:“惡龍腹中己有傷口,快用長劍刺它!”
  唐小山和父親常年相處,他又混潛水底多年,只要聲音傳來,抑或口型一動,他已知父親在說什么。
  聞言怔喜道:“當真?”
  抓過王阿花手中利劍,准備砍殺,忽覺自己手中有利鋸,自能派上用場,當下立刻將利劍拋向父親。
  唐大祥接劍之后,大喝一聲,立即扑追龍身,想搶頭功。
  唐小山亦自扑去,
  王阿花直覺兩人過于興奮,亦追前問道:“找到什么?”
  唐小山道:“龍腹受傷,可以砍殺啦!”
  “當真?”王阿花欣喜不已,赶忙欲尋利劍,然而她那把劍已失落太久,根本無法尋回,猛地抽出隨身匕首,亦自扑殺過去。
  李阿草見及三人老往惡龍腹中沖去,自知必有狀況,她想惡龍狡猾,四人合力,或可更能制住它,亦自往龍腹攻去。
  四人這一扑來,猛往龍腹砍殺。
  可惜龍腹過長一時間無法找到傷口,四人仍奮戰不懈,硬是抓著龍腹摸摸剌刺,希望赶快找到傷口。
  那惡龍早已恨死四人。
  好不容易避開傷口豈肯放過四人,身形登時又卷過米,它倒聰明,方才左卷,受傷傷口在外,現在再左卷,傷口仍然在外,但若卷著四人,胜算自大。
  于是勁道更強,卷頭卷尾,形成漩渦似地快速卷鎖過來。
  唐大祥見狀急道:“快退,被卷著不好!”
  唐小山笑道:“卷近才好,龍腹縮在一起,更容易找到傷口。”
  眾人頓覺有理,竟然四面相向,背靠前迎戰,有意引來惡龍卷身以尋出傷口。
  那惡龍更是謔喜,見及四人成堆,登時怒卷過來。
  四人赶忙以掌相抗,趁机搜索,看看何處冒血,再補它一刀便可。
  然而就在惡龍卷身不及三尺之際,唐大祥頓覺不妙:“這么一卷,根本動彈不得,如何能尋傷口?”
  三人亦有所覺。
  正待抽身,豈知惡龍早勢在必得,縮得更快,四人方掠高三丈,豈知惡龍亦跳卷三丈高,將四人從頭至腳給卷得緊緊。
  四人不得不拚足全力以抵擋,惡龍卻發出得意厲嘶聲,光靠腹部、尾部卷人已足夠,仍能騰出腦袋示威瞧著、晃著,監視預防任何人脫逃。
  至此,唐小山終于苦笑:“怎會如此,爹真的有傷及龍腹?”
  唐大祥道:“怎會沒有!那傷口正在我面前冒血呢!”
  唐小山大喜:“那快刺它一劍啊!”
唐大祥斥道:“鎖成肉棕,如何刺?何況傷口在外頭,你這小子,聰明一世,糊涂一時,怎未想到惡龍可以左右卷、內外卷,被卷中便不對,現在死定了吧!”
  四人背背相貼,手腳全被卷套于龍腹中,根本動彈不得,若說能動,只有那張嘴而已吧!
  唐小山苦笑:“一定有法子可想,別忘了我是天下第一聰明之人……”
  唐大祥斥道:“也是天下第一笨蛋,栽在你嘴中很不甘心。”
  惡龍猶縮腹肌,卷得四人血气繃緊,開始面紅耳赤。
  李阿草第一個受不了,尖急大叫:“死定了,我身上還有炸藥,要是被撞炸開來,豈有命在?”
  此語一出,唐小山、王阿花登時變臉,他倆身上亦有霹靂彈。
  唯獨唐大祥已炸光,風涼話直道:“若能炸死妖龍,還可撈本,若炸不死,咱們犧牲簡直成為天下笑話,糗大啦!”
  唐小山急道:“快把炸藥……”本想說塞于兩人之間縫隙上,可是雙手不動,如何能取炸藥?
  只好改口:“快把身軀弓起,全力劈掌呵!”
  眾人為了保命,拚足全力將腹部往內縮,保住炸藥,复又雙臂、雙腳往外逼,企圖突破封鎖線。
  四人武功原就不差,尤其王阿花及李阿草尤高,縱使有傷在身,但全力外逼之下,終能暫時抵擋惡龍鎖身。
  那惡龍突遭頑抗,怎能服气,登時嘶嘶厲吼,吩足全勁卷縮。
  它道行已千年,甚至万年以上,勁道何等浩大,這一迫來,又讓四人陷入苦戰之中。
  雙方此時有若內力相搏之兩高手,誰先落敗,誰就得斃命當場。
  在那拚勁之中,四人已臉紅耳赤,似乎一注鮮血要從腦門沖出,那悶甘難挨,簡直筆墨難以形容。
  惡龍謔嘶不斷,勁道不斷加強,它似也拼命,龍腹開始浮出血管、青筋,它仍縮纏不放。
  唐小山哇地一聲,吐出鮮血,他本受傷在身,如今受此重壓,一時忍受不了,終于吐出鮮血。
  他一吐,唐大祥為之緊張,急叫“小山”兩字,照樣受不了重壓,鮮血嘔出。
  王阿花聞聲焦切,強力逼抗,終也傷及內俯,嘴角已挂出血絲。
  李阿草特別擔心炸藥,但覺霹靂彈又受到壓迫,她惊急大叫:“要炸了……”猛地拚命運勁,哇地一嘔,鮮血噴出。
  眼看四人就快嘔血而死,唐小山突然升及一線希望:“要炸了?就讓它炸吧!”猛吼道:“快踢啊!”
  鮮血直嘔,卻不知哪來神力,雙腳猝然連環亂踢。
  眾人不知他在搞何花招,然而無計可施之下,便自猛踢,那拚死決斗所踢之力,威力非同小可。
  惡龍受擊,亦自咆哮,猛又加重下盤勁道,想扣死四人八腿,這一縮,肚腹鵬繃得更緊,似有東西凸了出來。
  唐小山忽又瘋狂厲吼,拚出無盡霸勁,猛往那凸出部位踢去,惡龍仍縮肚腹,唐小山拼出嘔血厲勁猛踢下去,猝覺下盤轟沉悶響,惡龍肚腹突然脹大,彈得四人八腳縮成一團,一般悶血往胸口沖去,四人突地再嘔鮮血,有人己奄奄一息。
  那惡龍卻在肚腹轟聲傳出之后,咆哮厲吼,哪還有心再卷縮殺人,整只已滾掠沖高而起,奇速暴出水面,身形猛轉,四人全被甩噴空中。
  那惡龍突又暴吐鮮血,射彈空中。复往水面栽摔,直若身受重傷,正在垂死掙扎,每甩一次,狂血便吐几口。
  那滾天掠地,砸水滔浪拼命掙扎,似已無法挽回一切命運矣!
  原來唐小山在聞及李阿草說及霹靂彈將被壓縮而爆炸之際,他突然感覺出惡龍腹中正有硬塊東西,它可能是剛吃下去的大鵬鳥肉,亦可能是先前吞下的霹靂彈,不管如何,在龍腹縮成如小圓圈之際,腹中東西已難流動。
  他立即要四人拼命踢打,或許他們那頭亦有凸出硬物吧?何況如此踢打,必定引來惡龍縮得更緊。
  果然在連踢數次之后,龍腹已縮如壓縮之气球,霹靂彈更凸出一丸,唐小山始盡出吃奶力气猛勁踢去,終于將其引爆。
  那腹中霹靂彈有數顆之多,這一爆開,威力非比小可,縱使惡龍表皮堅逾金鐵,然腹中腸胃卻和一般蛇虫無异,如此被炸,早是腸爛胄裂,看來已回天乏術,疼痛蹈掠只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果然,惡龍在掙扎爛撞之后,終于軟□下來,潛入毒潭之中,不斷抽顫著,雙目仍自睜亮,似乎死不瞑目。
  至于唐小山等四人,各被甩落四處。
  王阿花武功較高,醒得最快,雖然受傷匪輕,但見唐小山落水仍昏迷,赶忙將他救上岸邊,連截數指,制止他鮮血再滲流。
  不久,唐大祥和李阿草亦跌跌撞撞走回,三人照面,說不出苦笑連連。
  唐大祥見及愛儿昏迷不醒,立即替他把脈、探气息,頓覺脈膊几乎弱得可怜。苦笑道:“可苦了你,還好想了花招,炸死惡龍,待我取出內丹治你便是……”
  說完他抓了長劍又掠入水中,潛向惡龍尸体。
  不知內丹在何處,便找向肚腹爆炸處,總見皮內豉脹不少,且見血痕裂鱗,他使勁刺去,或許惡龍已死,少了勁道護体,這一刺,并不困難,終能切出半尺裂痕,他伸手揪往里頭,抓來全是爛腸,
  他不禁皺眉,心想內丹通常在頭腹之間,倒不如從嘴巴爬進去找尋吧?
  想定之后,他又調頭往惡龍頭部潛去,撬開血盆大口,那咽喉傳來腥味,他只有忍下,先浮出水面,深深吸口真气,再次潛入水中。
  終于爬向惡龍咽喉,它看來雖小,但一撐即大,鑽入并不困難,只是內腸全是粘液腥血,并不好受,唐大祥暗道何時當了老奴才?
  為了武功,簡直連身分都不顧啦?
  然而他想及內丹唾手可得,勁力便來,更往內腹里爬尋,還好肝膽內髒只在十余丈部位。
  他摸摸尋尋。終于嗅出一顆拳頭大東西,傳出淡淡腥涼昧,這和血腥昧完全不同,他自知已尋得靈丹,舉刀便切下。
  隨又滾成圓形身軀以調頭,慢慢爬出龍嘴,再浮出水面,映著月光瞧去,此丹有若淡紅水晶球,透著晶瑩光影。
  他甚欣喜,赶忙喝叫:“靈丹在此!”
  急游過來,及近岸邊,掠飛上岸,立即奔向王阿花這頭。
  王阿花、李阿草雖惊喜,但發覺唐大祥一身紅血,且血腥扑鼻,不禁皺眉,想躲卻不好意思。
  唐大祥干笑:“不好意思,得爬入惡龍腹中才能取出內丹,馬上好!”
  他顧不得身上鮮血,立即蹲向唐小山,撬開他嘴巴,并將內丹戮破小洞,將汁液灌入口中,并催化入腹。
  他盤算著該灌多少,喃喃念道:“照傳言,惡龍內丹一滴已能起死回生,增加數年功力,我看給你半顆好!”
  愛子心切之下,他足足灌下大半顆內丹于唐小山口中,始心滿意足笑道:“如此一來,日后天下無敵非你莫屬啦!”
  待幫唐小山催化之后,他始轉向王阿花及李阿草,笑道:“見者有份,一半被唐小山服下,因為他功勞最大,剩下的,再分一半留來配藥,另一半分成三份,咱們一人一份,別看它大約一小杯,足可增加三十年功力以上,而且潛力無窮,過來,把嘴巴張開……”
  王阿花、李阿草見及他血淋淋,且內丹又腥紅,不禁有些倒胄口。
  王阿花干笑道:“不了,您自個儿服下吧,我們不礙事!”
  唐大祥淡聲笑道:“怕腥么?鼻子捏著便是,其實它根本不腥,你們得服下,那惡龍噴了不少毒气,盛覺上似乎沒事,誰知將來是否會有副作用,別任性,張開嘴巴吧!”
  如此一說,兩女不敢再推拖,便張嘴服了內丹,感覺上似有腥苦之味,但入喉之后卻化為清涼芳香,舒服已极,方知靈丹果真有其奧妙之處。
  唐大樣看兩人服了之后,方自往嘴中倒去,他可斤斤計較,說著三滴便夠,真滴三滴便收手、剩下已拿出玉瓶,全部倒入里頭,准備配藥。
  他复覺得皮囊里頭仍有汁液,偷舔去,且露滿意笑容。還好王、李兩女只顧注視唐小山,否則他已全無形象。
  舔完之后,將皮囊丟回湖中,他始跳入水中,將身上污血洗淨。
  李阿草見他又落水,便說及九龍鞭還在龍角上。
  唐大祥立即潛入水中,尋及龍頭,但覺那雙角甚是特殊,或可下藥,隨又找來那把利鋸,將雙角給鋸下,連同九龍鞭一起帶出水面。
  李阿草接回九龍鞭之際,己見著此龍角白中透青,足足腰際高長,甚是希有,不禁贊唐大祥有眼光。
  唐大祥呵呵笑著,直道要把它送給儿媳婦,有意無意溜向王阿花,她竟也偷窺過來,四目一触,她好生尷尬。
  急忙說道:“他仍在嘔血,怎么辦?”
  趁此掩去窘境。
  唐大祥笑道:“嘔的是毒血,沒啥了不起,有你照顧,我放心极了。”仍自瞧來。
  王阿花窘紅臉面,道:“大伯應該過來看看吧,他終究是你儿子。”仍不放心。
  唐大祥笑道:“是极是极!”
  公公瞧媳婦眼神,總讓王阿花窘上心頭。
  他始坐于唐小山背面,將其扶起,雙掌印向命門要穴,內勁慢慢輸入,迫其內丹化開,漸漸地已向四肢百骸。
  唐小山呼吸漸強,臉面開始浮現血色,那內丹化處,逼得三陰之毒無處可躥,全聚向胸口。
  唐大祥忽又一掌擊去,呃地一聲,唐小山嘔出最后一口腥黑濃血,始幽幽轉醒過來。
  唐大祥道:“醒了么?自行調息,你爹跟你一樣,傷勢沉重啊!”說完撤去功力,雙掌合十,自行運勁療傷。
  唐小山醒轉過來,仍不落狀況,直問:“毒龍死了……”入眼即是美姑娘王阿花,瞧來親切許多。
  王阿花嬌笑道:“毒龍己死,你也服了內丹,快運功疔傷,免得岔了气,我也要療傷!”
  說完盤坐下來,運起勁道。
  她轉向李阿草:“先治理傷勢再說!”
  李阿草聞言,盤坐下來,運功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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