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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針脫牢籠


  他躲得無聲無息。
  眾人追往后院雅軒之中,勉強瞧得一只濕腳印,之后,毫無線索可查。
  仇冠群見狀嗔吼:“四處搜查,就算燒了房子也要把他逼出來!”忽又想及此乃自己住處,赶忙改口,“暫時別燒,先搜再說。”
  眾人得令,魚貫而去。
  不死老妖、迷魂婆婆、瘦、矮雙僧等人已追來。
  仇冠群沒想到老神仙如此重視此人,尷尬拱手道:“屬下必定把人挖出來。”
  自從不死老妖易客為主,并吞天神幫且控制幫主仇天雕之后,仇冠群已見風轉舵,拜在老妖門下,而且接掌天神幫亦即篡位父親。
  他仍表現一臉忠心,不知圖個什么?
  不死老妖冷道:“莫非這家伙知道秘道,總能來無影去無蹤?”
  仇冠群一愣:“逍遙宮亦有秘道?”他原以為沒有,可是似乎不可能矣!
  不死老妖不便承認,道:“這得問你父親!”轉向眾人道:“四處搜去,不能讓他有机可乘!”
  他直覺自己老巢重要許多,此時不去守它該守什么?身形一動,掠飛而去。
  迷魂婆婆唯他馬首是瞻,已走人,矮、瘦雙僧輩分比仇冠群高,犯不著听他的,便自調頭离去。
  仇冠群落個輕松,但想及唐小山,嗔怒又起,怒喝著搜翻天神幫,整個人亦開始打轉于逍遙宮,親自搜,損坏較少吧!
  至于唐小山老早尋向秘道,潛往仙洞那頭,准備探探苗多財消息,若探不著,得親自下手盜寶劍便是。
  他匆匆脫下面罩、白衣褲,換上黑衣勁裝,雖仍濕漉漉,他暗自行功,想將其蒸干。
  “沒想到不死老妖功力通玄……”唐小山苦笑不已,心想若自己再苦練几年,將那毒龍內丹完全吸收,或可与他抗衡,否則,能自保已是僥幸。
  何況他會攝心術,且寶劍在手,几乎天下無人能擋,難怪如此囂張跋扈。
  他得先盜出寶劍才行。
  于是小心翼翼探潛秘道,行往仙洞那頭。若非父親筑此工事時預留秘道,要斗垮老妖,恐怕得花上三倍精力才行。
  他邊行邊探查狀況,或許能發現四大金釵等人,一并救走便是,不過此秘道甚深,倒無法探知狀況。
  好不容易探往秘密仙洞那頭。
  他小心翼翼再潛往天神幫慣用之秘道,探向那神秘山洞。
  及近通日處,四下瞧瞧,一切沒變,恐龍居住般原始山洞,仍石筍石峰處處,居中那口冒煙神台照樣冒著白煙,被毀神台已修复。
  白煙輕滾,一切顯得甚是平靜。
  唐小山瞧上几眼,暗道:“怎會一無動靜?難道是神貓把寶劍盜走?抑或寶劍根本未藏在此?”
  正疑惑中,忽見洞口傳來喝聲:“看著外頭,不准任何人進入。”
  原是不死老妖聲音,他獨自匆匆赶回,四下張望,但覺毫無异樣,心頭稍安。
  他复往最內洞掠去,里頭另有小平台似的,一直延伸內壁,倒像半個烏龜洞。
  只見得他東張西望,但覺無人,忽往凹洞探去,掀開石塊,抓出一東西,錦聲乍響,青光立現。
  唐小山怔詫暗道:“莫非龍吟寶劍藏在那里?”
  不死老妖滿意邪笑,赶忙將寶劍歸原位,蓋上石塊,始不留痕跡掠退。
  他邪聲冷笑道:“任你陰險狡詐也難逃我手掌心。”
  哈哈冷笑中,他复掠往洞口,喝道:“里頭沒人,到別處看看。”
  一大群人立即應是,移步他處。
  唐小山暗自竊喜,實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直覺自己福星高照,竟然輕而易舉便探得寶劍下落。
  那神貓看來失手了。
  越想越是得意,便探向四周,直覺沒人,凝力听去,亦無聲音。
  他仍不放心,抓下石塊儿,打向中央平台,卡的一響傳出,照樣毫無反應。
  “看來當真沒人了……”
  唐小山這才小心翼翼潛掠出洞,飄落秘洞暗角,四下探尋,未見异樣,始往那凹洞潛去。
  几個起落,凹洞己至,看來有若閉關盤坐之天然平台,居中且有蓮花般石塊儿。
  唐小山一眼看出此石塊儿能活動,便小心翼翼抓掀開來,果然見及一黑劍,心下一喜:“果然是龍吟寶劍,嗯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待要伸手抓去,猝聞轟鏘巨響,猛一回頭,只見一道臂粗鐵柵門鏘砸下來。
  他急叫不好,敢情落入陷阱,抓著寶劍便欲退逃,豈知鐵柵速度仍快一步,砸得硬梆梆攔在眼前。
  唐小山苦叫完了。
  秘洞那頭忽而傳來不死老妖狂笑聲音:“任你多狡猾,照樣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老妖現身,大搖大擺行來。
  唐小山怔詫,原是中了大圈套。
  他斥喝冷笑:“別忘了我手中還有斬金截鐵的寶劍。”
  他猛抽出龍吟寶劍,青光大作,猝往鐵柵門斬去,鏘然一響,青光磷粉滿天飛,一把碧青寶劍頓時變成普通利劍而已。
  原來那青光根本就是青色磷光粉所抹成。
  若非見著青光,唐小山又怎會如此輕易上當。
  他愣在那里,兀自苦笑。
  不死老妖哈哈更謔道:“早知你要來盜劍,布下此招己等太久,你果然入轂,哈哈哈……”
  唐小山干聲笑道:“其實,我只是前來了解情況,然后想請神仙替我解去身上三陰之毒而已……”
  不死老妖冷斥:“你一點儿也不像中毒模樣,少耍花招!”
  唐小山苦歎:“普天之下誰能解那三陰之毒呢?”
  說完猝然拋劍射向不死老妖,雙手凝力直往鐵柵門砸去。
  不見動靜,再扣鐵條,往上、往左右猛扭猛拉,鐵柵門仍不動,他擠出吃奶力气,喝喝厲叫,逼得滿戀通紅,青筋暴脹,猝然哇地暴吐滿口鮮血,滲得嘴角全紅,整個人癱軟下來,臉色蒼白嚇人。
  不死老妖怔詫:“你當真未解三陰之毒?”見及涌血,更能确定。
  忽又哈哈大笑:“普天之下除了本仙,誰能解三陰之毒?你必定自以為解去,然后囂張前來盜劍,豈知動上真力,毒性得發,哈哈哈……你本來不是為找解藥而來,現在卻變成夢想成真了吧?”
  唐小山仍裝笑臉:“在下真的只為尋解藥而來,神仙高指貴手,救救我吧!”
  不死老妖冷笑:“你詭計多端,待我一試!”
  他突然吼出攝心咒,喃喃念念有詞。
  唐小山已經受傷,抗力大打折扣,不到三分鐘,整個人已被攝住,露出一臉憨笑,口水和著血絲直滲!
  不死老妖但覺滿意,突又喝道:“刺大腿!”把利劍拋回去。
  唐小山果真抓住利劍,直往左大腿刺去,一劍穿透,他眉頭不皺一下,憨笑依舊。
  不死老妖見及大腿滲流鮮血,已哈哈大笑:“終把你擺平,拔我心中刺,你將是最厲害一位殺手!”
  他這才敢欺前,喝著唐小山把劍抽出。
  他凌空几指截住唐小山穴道,方始開啟鐵柵門。
  一手抓住唐小山掠飛退去。
  哈哈笑聲不斷:“讓你見見一些人,想必你會很高興。”
  只見得他穿入冒煙平台里頭秘道,轉轉折折,行約數百丈,突又鑽了出來。
  只見前頭甚是寬廣,左右呈橢圓形,一間間全是鐵柵封住,
  敢情是座地牢。
  不死老妖方至,六名守衛拱手拜禮。
  他喝著開牢門,守衛照辦。
  不死老妖突又喝道:“開對面那間。”守衛立即行去。
  不死老妖瞧向鐵牢中一大群東張西望的美女,他哈哈謔笑:“這就是你們期待的救星,可以跟你們共度余年矣!”
  說完,鐵門已開,他將唐小山高舉,伸手一砸,唐小山直沖牢中,鐵門砰然緊閉。
  對面那群美女,正是四大金釵及仇靈鈴、寒月女母女,她們見著唐小山被逮,簡直有若百鞭抽身,惊詫得兩眼呆直,不知所措。
  不死老妖哈哈謔笑:“放心,只要你們好好合作,放開心情當仙女,一切又另當別論,生活又將多彩多姿,這正是本仙成立极樂世界宗旨,哈哈哈……日后你們便會了解,說不定趨之若鶩呢!”笑聲更狂。
  仇靈鈴斥道:“你把他如何了?”
  不死老妖黠笑道:“他只不過中了三陰之毒,遲早都要變成偉大殺手,帶他來是讓你們徹底死心,然后互敘情衷,免得你們心有遺憾,他雖中我攝心術,但馬上可醒過來,你們好好聊吧!若有心得,本仙隨時等你們好消息!”說完更是暢聲狂笑。
  交代守衛小心看守之后,已大步踏去。
  四大金釵緊張不已,吱吱喳喳直喚唐小山,瞧他滿嘴是血,大腿又中劍,看來不死也只有半條命了。
  不只是四大金釵,就連神貓苗多財亦被困在牢中。
  他見及唐小山比自己還慘,簡直有口說不出,直道流年不利,今年特別倒霉。
  唐小山對著眾人憨笑一陣,突然呃地一聲,猛往后倒,直若中風,斃命當場。
  艷桃花最是緊張尖叫:“唐小山你不能死呵,快醒來快醒來!”
  仇靈鈴斥向守衛:“還不過去看看,日后難道要我修理你們嗎?”十來歲小丫頭,脾气、架勢不小。
  那守衛不是別人,正是不死老妖貼身四大護法之二,銀槍及銅錢。
  兩人和唐小山早有殺同伴之仇(金、鐵已死在唐小山手中),他們自是不理,只顧冷笑。
  至于另外四名則是殺手,除了殺人之外,毫無感情,如此嚴密防守,難怪不死老妖敢放一百二十個心,大搖大擺离去。
  銀槍名為周一笑,年約三十,身形結實,由于左嘴角受傷,且往上翹,但覺隨時在發笑,故而有此名。
  然他臉目冷沉,那一笑倒見陰險。
  銅錢姓古名上平,年約四十,兩眼如豆,身矮臉圓,面目森浮,有若綠林出身,目光老往這群女子勾瞄,色念直現,最讓眾女厭惡。
  仇靈鈴見兩人不理,复又斥道:“別以為跟著不死老妖會有什么好下場,待我出去,有你們好受。”
  周一笑冷道:“那也得出得來再說。”
  古上平冷笑:“我對小丫頭沒興趣,還不給我閉嘴。”
  目光瞄向艷桃花,邪念直露。
  仇靈鈴气得七竅生煙,不知該如何是好。
  艷桃花卻媚情一笑:“大哥哥你好心過去看看,將來若有机會,定當報答你。”
  古上平哈哈邪笑道:“要看哪里?給他水喝?還是替他熬藥?”總帶著想入非非意念。艷桃花笑道:“都要。”
  唐小山突然坐起:“要什么?”兩眼睜亮,直盯艷桃花,呵呵笑道:“這么騷,趁我不注意便又勾引男人么?”
  眾人忽見唐小山醒來,怔喜大叫。
  艷桃花望斥道:“你好坏,剛醒來便出言不遜,誰不知我全為了你啊!”
  仇靈鈴呵呵笑道:“不錯,艷姐姐在為你犧牲色相,我還沒發騷,沒資恪勾引人家,否則我也會犧牲一下,玩弄這頭豬色狼。”
  古上平嗔斥:“你說我什么?”
  仇靈鈴冷笑:“豬色狼,難道沒有听過?要我再說這么多遍。”
  古上平嗔斥:“討打不成?”手掌高舉,便要劈下。
  周一笑立即攔他,道:“仙人交代,不能動粗,別犯了戒。”
  古上平大概知道犯戒嚴重性,硬將掌勁反打鐵門,震得嗡嗡作響,嗔道:“遲早要收拾你。”
  仇靈鈴冷笑:“只怕你沒這能力!”
  古上平冷斥:“不出三天,你便知結果。”
  仇靈鈴冷叫惡心,不再理他,轉向唐小山,急道:“你怎么也進來了?”
  唐小山笑道:“我正想問你們,怎么都進來了?尤其是艷桃花,說好外頭見,卻變成里頭見?”
  艷桃花干笑:“剛回來傳話,行蹤便敗露,只好蹲進來了,沒想到你和神貓也罩不住,三兩下便挂了!”
  苗多財苦笑:“這可是在下生平第一次失手。”
  唐小山道:“怎么回事?你也是找到假寶劍才被抓?”
  苗多財苦笑:“哪是?我照你意思找向那冒煙秘室,一鑽出來,正好是白煙中間那平台,誰知撞上不死老妖屁股,還沒弄清怎么回事便被捉來了。”
  唐小山呵呵笑起:“難道你沒聞出他屁股很臭嗎?”
  苗多財干笑:“當時太緊張,哪知平台上坐了人?后來惡心好久才克服心理障礙,還請別再提此事,免得小生了天生趣。你呢?要讓你上當,并不容易,他是用何花招?”
  唐小山苦笑道:“會發光的假寶劍,我一看便昏了,不過,這樣也好,能見著你們,一并救出去,省得麻煩。”
  周一笑冷斥:“那也得要有本領才行。”
  唐小正瞄他一眼,冷道:“這里沒有你開口余地,閃在一邊,別妨礙我視線。”
  他和苗多財、四大金釵等人對面而坐,當然不希望有人擋在中間。
  古上平冷斥:“階下囚也敢囂張,禁你三天食物,看你還能鬼叫什么?”
  唐小山擺擺手:“隨你去禁,現在請滾一邊去,別老占位置。”
  古上平冷斥:“死到臨頭還以為是大爺!”根本不理。
  豈知他正想冷笑,腦袋碎被石子擊中,疼得他尖聲駭叫:“是誰?”
  他猛瞧唐小山,可能嗎?唐小身受重傷,雙手交叉于胸,根本不可能發射暗器,至于這群女人全被監視著,若有動作,一目了然,可是地上明明有塊枯圓大石頭,難道見鬼不成?
  古上平霎時喝叫:“有刺客!”抓下腰際雙撥,便往洞口搜去。
  銀槍周一笑及四名殺手亦被整得神情緊張,兵刃盡出,四處搜索。
  唐小山卻哈哈謔笑:“什么名堂嘛?一顆石頭便嚇得差點儿屎尿失禁,還敢前來看管本大爺?”
  原來那石塊的确是他所射。
  因為他乃四川唐門出身,浸淫暗器多年,更知巧勁,縱使雙手叉胸,其實只要身軀稍斜,手指一彈,照樣能打出旋飛轉彎暗器,終也命中目標,打得古上平見鬼似地搜索,無瑕再理這風涼話。
  苗多財亦見巧勁,低聲道:“你功力未受制?”
  四處張望,守衛已亂,未被听去。
  唐小山笑道:“要是被制,哪還笑得出來。”
  他伸指暗噓,引得眾人欣喜,露出一線希望。
  原來唐小山另有圖謀。
  他在得知所取為假寶劍之際,已知上當,故而來個將計就計,心知不死老妖必定將寶劍藏于任何人皆不可知的地方,想尋及,并不容易,為今之計,該是先救人為要。
  遂故意咬破嘴唇,裝出嘔血,使對方相信三陰之毒已發作而取得第一步信任。
  再則又听老妖命令,把利劍刺向大腿,取得第二回合信任。
  雖然利劍剌腿,受傷不輕,但他自服用毒龍內丹之后,傷勢复原特別快,又知那一刺,雖然疼痛,但直進直出,傷害根本不大,在內丹藥效立即包圍之下,不到三分鐘已結痂,鮮血未再滲流,且利劍從肌肉縫中穿過,行動起來,影響不大。
  這一劍終讓不死老妖完全相信他已受制,便送往地牢。省了唐小山不少找尋工夫。
  唐小山早學得惊天訣功心法,又在功力漸強之下,只要稍稍運勁護穴,老妖几指點來,功效根本有限,故而唐小山可謂保存完全實力,他等的便是這一刻。
  瞧向眾人,他道:“你們什么穴道受阻?快告訴我!”
  寒月女道:“十余穴道被封,前身天突、紫宮、璇璣、巨闕、齊門,后背至陽、三焦、陽關,以及雙肩井、雙膝關、雙天井、曲池!”
  刑小瑩道:“大家都差不多。”
  唐小山道:“那把正面轉過來吧!”
  眾人雖帶喜色,卻見窘困,畢竟一個女人在男人面前大挺胸脯,的确難為情。
  寒月女道:“先解我,再解他們吧!”她乃長輩,較無忌諱,何況受制穴道并非特別明顯部位。
  唐小山自知時間不多,立即頷首,手指猛彈,七八顆石塊射打過來,全部命中,認穴之准,叫人佩服。
  寒月女但覺前胸穴道已解,赶忙再轉背面,唐小山照樣打出數顆石塊,直射穴道,叭然一響,果然解去。
  眾女登時歡呼尖叫,突又發現不對,赶忙煞住,已來不及。
  古上平急回頭,發現有异:“你們在搞鬼?”快步而來,眾女子直道沒事,只不過神經過敏,隨便叫叫而已。
  古上平卻瞪著唐小山十指彈開動作,冷斥道:“我看那暗器便是你打的沒錯。”
  唐小山笑道:“是又如何?我身上有銀子,要不要彈給你?”
  說完拿出一塊銀子,裝模作樣欲打,卻又笨手笨腳落地,他拾起再打出,軟弱無力,古上平一撥打得扁平,彈回唐小山胸口,他哎呀悶叫,疼得直不起腰杆。
  古上平冷笑:“憑你也想唬我?”轉向四大金釵及寒月女母女,冷道:“不要被我逮著,否則必抽一百毒鞭!”眾女子紛紛叫饒,敷衍過去。
  古上平、周一笑查不出誰射出之暗器,只好暫時放棄追查,兩人背對背坐下,雙雙監視唐小山及眾女子,以防任何可能搞鬼之事發生。
  眾人見狀,不禁叫苦,一切工作將難以進行。
  唐小山忽而輕輕舞蹈起來,直唱著,“北國有佳人,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宁不知傾城与傾國,佳人難再得。蝴蝶飛也呀!蝴蝶飛也呀!輕輕飄,輕輕飄……”
  他倒舞得煞有其事,瞧得四大金釵、仇靈鈴鼓掌連連叫好。
  這哪像囚犯?
  古上平早已看不順眼,怒喝:“給我站住,再舞,打斷你狗腿!”
  唐小山瞄眼道:“我苦中作樂不行嗎?你不想看便閉眼,不想听便閉耳,要唬我,也得老妖同意才行,否則我將告訴他,你偷走我身上秘籍,到時倒霉的是誰,大家心里都有數。”
  古上平斥道:“你身上根本沒秘籍,仙翁不會信。”
  唐小山笑道:“被你盜走,當然沒了,而且我還要說那是惊天秘籍,保證你吃不完兜著定。”
  “你敢陷害我?”
  “笑話,你是我敵人,不陷害你,難道陷害我自己?”
  “可惡!”古上平气得七竅生煙,卻不敢胡亂開打,深怕又中對方詭計。
  周一笑道:“別跟他一般見識,反正他活不了多久,犯不著跟死人過不去。他要舞便讓他舞,只要不逃,沒咱們的事。”
  唐小山猛點頭:“果然聰明,理我這個死人,實在划不來。”
  他終又翩翩起舞:“風儿輕輕吹呀輕輕吹……”舞得甚是入神。
  古上平終也忍下這口气,怒哼一聲,干脆閉上眼睛,不見為淨。
  唐小山目的只在吸引對方,以幫助寒月女偷偷解穴。
  在他不斷眨眼暗示下,四大金釵終于頓悟,不再純欣賞、亦自起身起舞。
  雖然困窘,但為了配合計策,她們舞得甚是賣力,倒讓几名守衛瞧得眼花繚亂。
  尤其艷桃花,根本跳起艷舞,沒事袒個肩、顫個胸,咿咿呀呀勾著扭著,簡直將几名守衛吊得兩眼冒火,呼吸加速。若非隔著鐵柵,早就扑上去非禮,就連古上平亦棄唐小山不顧,干脆轉身過來,狠狠欣賞個夠本。
  淫念被挑起時,已然喝喚扭開些扭開些,最好脫光光。艷桃花就是能耐十足,東露一點,西扭一下,含媚帶嗲,兩眼直勾,整得這群男人欲火高漲,喝喊不斷。
  冷冷一座地牢,此時卻變成火辣舞團。
  不只是艷桃花,就連平素冷漠的冷秋霜,以及乖巧清純的許純純皆感受這股舞興,以及耍逗男人快感,竟也舞得放縱開來,時有佳作出現。
  反倒是仇靈鈴,因年幼,不懂這些,舞起來有若陀螺打轉,看不出什么勾引媚力。
  至于寒月女卻不得不動,她身為長輩,舞得甚是窘澀,只是雙腿移動,腰身稍扭,如此東晃西走,雙手卻特別勤快地翻來戳去,不斷利用机會替徒弟、女儿解穴。
  當然,有人叫累時,她立即過去,殷勤說道:“我替你按摩。”趁机抓抓捏捏中,解去其禁制。
  雖是舞得火辣与盡興,卻只是短短半刻鐘光景,眼看眾女子穴道已解,寒月女噓口气,捶著肩頭叫累:“別舞啦!太便宜他們了!”
  眾女子這才收舞,瞄著那些男人,呵呵媚笑不已,似在暗笑什么。
  六名守衛直道可惜,就此中斷,實有不甘。
  唐小山則呵呵笑道:“諸位若看不過癮,咱們可以談個生意,例如說,付些銀子,我便叫她們舞上一段,如何?”
  古上平冷斥:“憑你也想叫她們開舞?你以為你是誰?”
  艷桃花媚笑道:“至少我會答應!怎么樣?付不付錢?”
  古上平瞧及艷桃花開口,邪淫已笑,道:“干脆你陪我睡一夜,我或可放你一條生路。”
  他几乎為了這女人,連性命都要賭進去。
  艷桃花媚笑:“當真?”
  古上平邪笑點頭:“當然是真!”心想先騙上勾,以后一切再說了。
  艷桃花笑道:“你一個人說的不准,這里有六個人,他們不答應,豈非前功盡棄?這樣好了,你們一人挑一個,大家公平交易,我們陪一夜,你們便放人,如何?”
  此語一出,眾人皆動容,只要是男人,又豈禁得艷女誘惑?
  艷桃花媚眼一拋:“怎么。不敢么?我們都敢以貞操交換,你們還沒膽子放人?這樣好了,只要放我們离開這地牢,縱使我們無法逃去,我們也不會怪你們的,如何?”媚態一露,實是引人遐思。
  六名守衛登時議論紛紛,想做出最佳決定。
  眾女子看在眼里,卻升起哭笑不得且好玩心態,沒想到自己會淪落至此出賣靈肉?縱使是引誘大計,仍叫人靦腆。
  本來她們不必如此辛苦,但志在脫逃之下,唯一方式一是一次將六人全部擺平,否則有人叫喊,計划立即失敗,也因此,才有一對一主意。
  寒月女一向雍容華貫,沒想到卻被品頭論足般接客,她倒窘心透頂,只好不斷想及,這是計策,并非真實,方能撩下不平衡心態。
  六名色男商量一陣,有了結果。
  古上平淫邪一笑道:“原則上可以接受,但我手下有兩人愿意選你,也就是說。他們不選寒夫人和小公主。”
  艷桃花怔笑:“哇,我行情看漲啊!同意同意!”
  仇靈鈴泄气道:“我這么沒行情?真沒眼光!”本想一手扭斷選自己的男人的腦袋,看來要失望了。
  寒月女噓口气,縱使沒行情,但保持些矜持也好。
  唐小山呵呵笑起:“你們實在有眼光,會選艷桃花,那是絕世美女啊,祝你們順利成功。”
  艷桃花媚笑道:“時不宜遲,咱們一人一間牢房好辦事如何?”
  周一笑不禁猶豫。
  艷桃花笑道:“我們武功全被制,你們還怕什么?”
  古上平道:“一間便一間,反正剩下兩位還可看守,這么完美之事,一大堆人搞在一起,多殺風景?”
  周一笑想想,終于頷首:“咱們得聲明在先,這交易只是放你們出地牢,之后,我們全不管。”
  他想,這班人极有可能被捉回,到時自己裝成受擊暈倒,自能無事。
  艷桃花道:“知道啦,快點,我等不及了!”
  古上平聞言淫笑道:“急什么,待會儿讓你舒舒服服。”
  說完,這才從身上解開鑰匙,小心翼翼開啟鐵柵。
  并喝道:“一個個出來,別以為我們沖昏頭,我可清醒得很。”果然仍有警覺。
  艷桃花媚笑道:“知道啦!”
  周一笑卻已伸手先把清純卻丰滿的許純純抓出來,為防意外,他倆扣住女人腕脈。
  許純純暗叫惡心,卻只能強忍下來。
  艷桃花則干脆倚向古上平,挑媚一笑:“我應該第一個出來的呀,真是!”
  古上平哪堪挑逗,登時淫笑:“是极是极!”
  果然把艷桃花給牽抱出來。
  艷桃花唼嚀一笑,推開他,便往唐小山行去。
  古上平怔詫:“你想干什么?”
  艷桃花笑道:“他是我情人呵!如今我將失身于你,總讓告別一下吧!”輕歎中撞了過去。
  古上平哪肯爭風吃醋,還輸給牢中小家伙,冷聲斥道:“管他什么,紿我過來!”探身便拖。
  艷桃花急力閃開:“不要!”
  靠向唐小山,切聲道:“我對不起你啊!”
  唐小山笑道:“搞死他便是,他一定是個陽萎家伙!”
  古上平聞言怒邪更笑:“說我陽萎?我便搞死她給你看。”
  他猛地扑向艷桃花,想搶人過來,艷桃花裝樣嚶嚀欲躲,古上平猛扑,抱個滿怀,就要把人抓走之際,腦袋卻被唐小山扣住。
  他怔詫怒叫:“你想干什么?”
  唐小山冷笑:“想搞你這顆人頭已很久了。”
  他猝然霸勁一扯,竟然活生生將古上平人頭給扭斷,古上平歎地尖叫,呀聲未出,腦袋已脫身。
  他兩眼睜凸欲裂,瞧著自己身軀抖顫,鮮血噴得好高,血淋淋一幕,使他駭死難以閉目。
  現場諸人猝被嚇呆,不知所措。
  周一笑第一個惊醒,怒斥:“你敢——”銀槍欲抽刺過去。
  唐小山冷笑:“有何不敢,淫惡之徒,通通該殺。”
  他猛將腦袋砸向周一笑,速度之快,登時砸得他滿臉是血,古上平一顆腦袋已裂炸四散,周一笑惊惶欲叫。
  唐小山急喊許純純:“快推過來!”
  又喊向眾女子:“快砍下所有腦袋!”
  話聲方落,眾女頓醒,許純純卯起勁道,撞向周一笑背脊,周一笑猛往前栽,他直覺想躲,蹲身下來。
  唐小山卻一記搗山腿從下而上搗來,踢得他下巴爛碎,鼻臉撕裂,斃命當場。
  艷桃花、許純純登時扑向一名殺手,合力扭斷那人腦袋。
  小瑩和冷秋霜、仇靈鈴、寒月女亦沖出鐵柵門,蜂擁扑向三名殺手。
  寒月女武功較高,一指試穿那人太陽穴,他當場斃命。
  小瑩和冷秋霜聯合扑倒一名殺手,搶過他利劍,切下腦袋。
  唯有仇靈鈴,今生可謂第一次殺人,雖把人扑倒,卻不知該如何扭斷對方腦袋,手掌抓抓摸摸,老是覺得不夠大。
  就此稍猶豫,那名殺手掙開她,沒命想搶去求救兵。
  眾人見狀,急叫不好。
  唐小山赶忙一彈射向他側面頸子,讓他喊話不出。
  寒月女猛抓利劍打去。叭然一響,終于切下腦袋,鮮血噴處,触目惊心。
  左側小瑩抽下腰帶卷回利劍,以免落地發音,隨又系回腰帶,動作十分純熟、漂亮。
  剎那間,終于解決六名要命家伙,眾人噓喘大气,宛若再世為人。
  仇靈鈴悚惊直叫:“原來殺人這么恐怖麻煩啊!”
  寒月女摟住她,輕歎道:“江湖本是弱肉強食,你不殺他,他又怎會饒你?”
  仇靈鈴受教頷首,以后不管如何,也得狠下心了。
  唐小山急道:“放人啊!此地不宜久留。”
  苗多財亦道:“還有我啊!我最可怜,連武功皆未恢复。”
  眾女這才恍笑。
  艷桃花媚笑道:“來啦來啦!”
  找著鑰匙,便替兩人開門。
  唐小山、苗多財終于能脫困。
  如此离方才受困時間不到半時辰,不死老妖做夢皆未想及,六大高手會如此不濟,眨眼便被殲滅。注定要再痛失人質。
  寒月女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快走吧!”
  唐小山霎時招手:“跟我來!”
  眾人不敢大意,皆戒備森嚴,跟于后頭。
  寒月女輕歎道:“可惜此地在妖洞深處,恐怕不易走脫。”
  唐小山笑道:“放心,此机關乃是我爹所設計,一切自有暗門,跟我來便是。”
  他早巳發現地牢暗門在最左側一道鐵按特別粗之內壁中。
  他敲敲打打一陣,內壁突然往下沉,眾人惊喜。
  艷桃花道:“早知有此秘道,何需奮戰如此辛苦呢?”
  唐小山道:“那也得被關在此牢才行,這是最后一道秘密,你們可要好好保住,否則泄露出去,要打垮不死老妖,根本太難啦!”
  眾人自知嚴重性,誓言死守不說。
  倒讓唐小山安慰不少。
  時不宜拖,唐小山立即引人入內,并恢复秘門,然后潛往暗處去了。
  不死老妖做夢都未想及唐小山等人如此輕而易舉已脫逃。
  待他知道消息,已是近傍晚,另有守衛換班之際。
  忽見血淋淋景象,守衛立即回報。
  不死老妖和迷魂婆婆立即赶來,瞧見此景,不死老妖差點儿吐血。
  他咆哮直吼:“怎可能,他明明三陰之毒己發作,且吐血,還刺自己一劍,難道這全是偽裝的么?天殺的家伙!”一掌打得鐵柵門鏘鏘直響。
  迷魂婆婆道:“亦可能是寒月女武功恢复,突困而出。”
  不死老妖喝道:“本仙手法一向万無一失,根本不可能有此事發生。”
  迷魂婆婆道:“若真如此,唐小山更不可能逃了。”
  不死老妖一楞,隨又瘋狂大怒,吼道:“有鬼,有鬼,一定有鬼,一定另有秘道,他們豈能來無影去無蹤?給我搜,找不出來,不要回來見我,下令下去,封鎖周圍五十里,見有可疑之人,立即逮捕,我不相信有人能從我手掌心逃走。”
  迷魂婆婆一邊安慰他別動怒,一切得計划應對,一邊則前去傳令,免得錯失先机。
  不死老妖則不斷擊打鐵柵門以泄恨。
  “我早該先殺了他了。”
  咬牙切齒中,躥奔而去。
  唐小山領著大批娘子軍已從秘道逃出二十里許。
  然而大孤山方圓百里,几乎全是天神幫地盤,早就布有重兵。
  眾人逃至翻陽湖渡口之際,終于被攔住。
  那人正是天神幫兩湖分舵主徐風開,年約四旬,身材适中,留有短髯,兩眼炯炯帶神,他領著手下二十名精英,乃從船上掠下,將人封鎖。
  見及寒月女,他仍拱手拜禮:“屬下兩湖分舵主徐風開見過夫人以及小公主。”
  寒月女道:“認得我還好,你是來幫忙,還是來攔截?”
  徐風開道:“總壇傳下天神令,欲將夫人請回……”
  寒月女冷聲道:“你是忠于天神幫,還是不死老妖怪?”
  徐風開道:“屬下一直受天神幫栽培,當然忠于本門了。”
  寒月女道:“那可好,告訴你,天神幫已被妖人占据,幫主被擒,所以從今以后,不必听令總壇,直接听令我即可!”
  徐風開一愣:“真有此事?”
  寒月女道:“不然我為何領著女儿及四大金釵逃難?”
  徐風開道:“夫人能證明嗎?”
  寒月女冷道:“這种事怎能證明,全憑良心和智慧。”
  徐風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唐小山呵呵笑道:“我立刻可以證明。”
  他突然扑前,右掌一探神龍探爪絕招已現,徐風開頓覺無數爪影罩來,那簡直天昏地暗躲閃不及而想抽退之際,唰的一聲,發帶已被抓去,頭發散落滿肩。
  唐小山呵呵笑起:“這就是證明,胜者為王,也就是說,我們要收拾你,易如反掌,但自相殘殺并不好,你且替我們保密一陣便可。順便借船一用,渡我等上那頭如何?”說完,交回發帶。
  徐風開怔詫瞧及唐小山,自己竟然一招便落敗,對方要收拾自己的确容易多多。他輕輕一歎,拱手道:“不管如何,屬下已敗,無能抵擋,夫人、諸位請上船,待屬下送你們過岸便是。”
  他直覺唐小山等人并非凶惡之徒,便信了他們所言。
  寒月女欣笑:“你果然明智,大家上船便是。”
  一聲令下,七八人影掠影而去。
  徐風開亦叫手下登船,然后駛离岸邊。
  唐小山隨又說道:“日后如若碰上有女的找我們,請告知咱們已過岸如何?”
  徐風開頷首:“我留意便是。”
  他趁机詢問一些有關總壇之事,在听及妖人以妖術控制整個總壇,不禁憤憤不平。
  寒月女則要他多忍忍,一切自有人對付。
  鄱陽湖,湖面甚寬,長者數十里,窄者亦有數里。
  唐小山等人急于登岸,便叫徐風開直行較近處,兩刻鐘后,果然抵近對岸。
  唐小山忽見遠處一座高峰,似乎和大孤山遙遙相對。
  當下呵呵笑起:“便是那里了。”
  眾人不明他用意何在,見他笑的開心,便跟著笑了。
  船只靠岸之后,眾人紛紛告別徐風開,掠行而去。
  徐風開則發楞許久,喃喃想著,現今形勢為何?
  然卻越想越迷惑,干脆不想,待情勢較明朗再說。
  他特地交待要心腹守口如瓶,不得泄消息,始驅舟离去。
  唐小山則——路掠往高峰,及至近處,始知此峰名為九星山,乃延于廬山山勢之西南脈。
  此峰既名九星,原是山峰頂處,禿出九塊青白巨石,遠遠瞧去。有若天上寒星,因而得名。
  唐小山無暇欣賞景色,帶人進入山區,轉轉尋尋之間,終于找到最高峰之一處奇异小山峰,他始滿意直笑。
  眾人瞧及此山,有若饅頭豎直,峰上則見及不少裂洞。似乎里頭秘通該不少。
  唐小山呵呵笑道:“咱們就布一個九星饅頭陣吧!”
  眾人不明此陣是何名堂,然而瞧及唐小山笑得如此自信,他們也跟著笑起。
  仇靈鈴笑道:“好奇怪陣名,有效嗎?”
  唐小山神秘一笑:“當然有效,任什么絕頂高手,照樣吃不完兜著走,不過你們可要做苦工了。”
  艷桃花媚笑道:“只要能跟你一起,做死也沒關系。”
  唐小山笑道:“話別說的太早,這可是粗活,鑿石穿洞,可累人啊!”
  艷桃花稍愣:“你甘心要我們這些絕世美女做這种粗活?”
  唐小山笑道:“是不甘心,可是,誰叫你沒把男人勾引到此來替你做牛做馬呢?”
  艷桃花一愣,白眼道:“好沒良心,要我勾引古上平這色狼,現在又要我出賣色相!”
  唐小山笑道:“我可不敢,只是你不想工作,且看看你這班姐妹肯饒你嗎?”
  “不!”小瑩、許純純、冷秋霜,就連仇靈鈴几乎异口同聲說出“不”字。
  唐小山呵呵笑道:“听見沒有,你自個儿看著辦吧!”
  眾姐妹又异口同聲說:“不,我們不甘心你帶我們來此做苦工,該揍!”
  一大群女子突然扑來,唐小山怔詫:“怎么回事?你們該找她!”
  “就是找你算帳!”小瑩喝道,眾女子追殺的更凶,唐小山哎呀被揍著,惊惶拔腿即奔。
  苗多財似也受波及,見勢不妙,逃命去了。
  其實眾姑娘亦非真心追殺,只是唐小山正巧入轂她們常玩之游戲之一,只要能說不字,她們乃故意否定對方意思,然后再捉弄一番。
  唐小山果然著了道儿,被追得莫名其妙,哇哇慘叫。
  眾女子越追越樂,玩的似乎盡興盡力。
  唐小山只好求救寒月女:“救命啊!非禮啊!”
  寒月女實在不忍,說道:“非禮夠了便住手,別忘了咱們仍身在險境,還得借助唐少俠呢!”
  眾女這才罷手,放人生路。
  小瑩笑道:“就是因為老是看他表現,到時又得听他行事,想來就癟,干脆先收拾他一頓,待會儿工作起來,心理才不會不平衡。”
  艷桃花笑道:“對對對,我正是此意,方才在牢中,他老是要我犧牲色相,我是做了,卻忍不住欲火焚身,只好非禮他啦!”
  仇靈鈴道:“這叫非禮么?”搞不清楚,照她想法,得把對方剝光衣服才行。
  艷桃花笑道:“這是先前節奏,隨時還有下一步。”
  唐小山苦笑不已:“請你的下一步,保留在工作以后再進行如何?”
  艷桃花猛點頭:“行行行,只要有机會便行,可以開工了吧?早日收工,我好早日完成心愿。”
  唐小山苦笑:“這就開了。”
  搖搖頭,他開始觀察地形。
  眾女子則吱吱喳喳,不斷對他品頭論足,以及聊及在牢中大跳美腿舞之事,回憶總覺好玩,笑聲不斷。
  苗多財看在眼里,慶幸在心。
  他想,如若被這么一大群刁鑽女人包圍,那將是件十分痛苦之事。
  不敢吭聲,溜向一邊,有樣沒樣地幫著唐小山觀察地形。
  此地形除了那座凸出饅頭峰外,四處則若平地,延伸三十丈之后,則是亂石堆,再過去則延伸為樹林。
  唐小山直覺外頭較易布陣,唯有饅頭峰這主陣,得好好經營才是。
  于是他掠攀此峰,繞行一陣,得知此峰方圓大約四五里,轉一圈只需半刻鐘,時間上甚是理想。
  最重要是此山秘洞不少,正是利用好地方。
  他鑽入秘洞,探瞧一陣,直覺此峰遠古年代似乎住著某种長龍巨蛇之類神物,秘洞亦呈婉蜓巨蛇狀,東穿一條,西鑽一邊,有的升及峰頂,有的則深入地底,宛若老山藤,糾結卻不混亂。
  他繞鑽一陣,大約探出,秘洞下盤有十余出口,上盤峰頂處則有三道秘口,大小不一。
  他甚是滿意點頭,隨后鑽出外頭,笑道:“工作開始啦!咱們把里頭秘洞一開,也就是能讓它一條腸子通到底之意!”
  苗多財不解:“如此一來,有人闖入,豈非毫無避退之區?”
  唐小山神秘一笑:“我自有妙用,到時再告訴你們。”
  眾人帶著興趣,便跟他走入秘洞。
  唐小山開始分配工作,艷桃花、小瑩負責把不必要之秘洞給封住。
  冷秋霜、許純純則分配修切秘道較窄處,讓它盡量寬于人身,且呈圓型。
  仇靈鈴和寒月女則雙雙負責穿鑿一些巨大圓型石球。母女倆鑿得莫名想笑,倒像個石匠在生巨蛋似的,然兩人自知有名堂。全力以赴。
  唐小山則領著苗多財直掠峰頂,不斷將秘道口給修圓,且再整理出凹寬地區,讓它能躲入抑或放置東西。
  穿鑿硬岩甚是辛苦,縱使眾人武功不弱,但折騰下來,亦是汗流挾背,臉面生灰。
  他們甚至連夜赶工了。
  不該用之秘道填妥后,艷桃花、小瑩便幫忙修切秘道,此一工作又完成,則全部鑿那巨型圓蛋去了。
  直到次日近傍晚,一切工作已完成。
  唐小山望著十余顆巨如大桌般石塊,呵呵笑道:“你們倒會生啊?惊天動地。”
  仇靈鈴笑道:“蛋是生出來了,將如何用它?”
  唐小山笑道:“從上往下砸,威力自來。”
  寒月女皺眉:“你要把石頭扛上山,然后從秘道中滾下來?”
  唐小山呵呵笑道:“猜對了,有若竹管輾蛇,百發百中。”
  眾人已有所了解,然卻生疑惑。
  小瑩道:“不死老妖會笨得自動進入內洞讓石蛋輾?”
  唐小山笑道:“那可不一定,他甚自大,有何地方不敢去?”
  艷桃花道:“可是靠這石塊,就有足夠威力輾死他?”
  唐小山道:“能不能輾死,我不清楚,但依我估計,這千斤巨石從山頂滾下來,大概和万斤炸藥差不多,能抵擋的人并不多。”
  艷桃花笑道:“真有這般威力!”
  唐小山笑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仇靈鈴道:“好啊,不試不過癮,咱們合力把巨蛋扛上去便是。”
  于是她和母親合作,己將巨石扶起,唐小山立即撐上去,以三人功力,撐這千斤重石綽綽有余,但要登高峰,仍得有巧勁才行。
  四大金釵干脆守在后面以防万一。
  苗多財則跳往前頭,探著山路何處較穩,以免踩及松土動石,惹出麻煩。
  眾人合力之下,不到半刻鐘,一顆千斤重石終被扛往數千丈高峰上。
  他們喘口气,呵呵直笑,存心想著結果。
  唐小山笑道:“這是第一峰口,這一落下,不知會從哪個洞口撞出來,大家且試目以待。”
  說完,手指往巨蛋石輕輕晃去,每推一次,巨石即擺晃一次,且越晃越急。
  忽地吃足勁道,巨石落于秘洞之中,先是咚咚慢性滾動聲,猝若戰鼓開打聲,咚咚咚咚……越來越快,聲音越急越深越沉越悶,有若雌伏雷龍咆哮,震得整座山峰抖顫不已。
  剎那間猝見一道流星似電光從西方洞口射出,速度之快,簡直讓人眼花繚亂,正待捕捉之際,流星已撞向附近小山壁,轟然暴響,炸得地動峰搖碎石噴高數百丈,轟聲更如暴雷開打,震耳欲聾,聲傳百里開外。
  眾人怔詫當場,各自瞧瞧望望,實不敢想,這巨石要是撞在人身,不知是何滋味?
  唐小山滿意一笑:“我确定它威力足有万斤炸藥之強,如若人身在背后仍有岩壁攔架時被擊,一定變成肉餅,當然,若是空身被撞,不死也得重傷吧!”
  眾人完全相信他說法。
  仇靈鈴哇哇叫道:“好厲害的巨蛋炮啊!任不死老妖如何了得,恐難挨一下吧?”
  寒月女道:“那也得他進入內洞才行!”
  小瑩道:“而且巨石准确滾向那秘洞,否則鑽到其他秘洞,照樣砸人不著。”
  唐小山笑道:“引人由我來,至于秘道則得靠大家合作,此秘道上頭有三個入口,下邊則有十余出口,故而中間有交錯地方,到時將有人藏在里頭,搬動一些石塊,將秘道堵住,如此一來,自可引那巨石滾之秘道。”
  艷桃花道:“可是巨石威力如此之強,如何能引?”
  唐小山道:“不管流水多強,只要把管子弄彎,它照樣听話,所以你根本不必擔心。”
  艷桃花似懂非懂,唐小山卻不愿解釋,免得越描越黑。
  他道:“咱們把所有石頭扛上去吧!”
  于是眾人又掠回地面,將巨石扛于預定之三個秘道頂口處。
  天色已黑,勞頓兩日,暫時可休息。
  于是眾人各自尋找山泉盥洗。
  唐小山和苗多財則去獵來山豬,生火烤熟,供大家晚餐。
  正進食中,忽聞時近山林傳來喊聲:“夫人可在此?屬下徐風開求見。”
  此語一出,引得眾人心神一緊。
  寒月女立即回話:“我在此,發生何事?”
  只見得徐風開汗流陝背行來,見人即拜禮:“天神總壇果然被妖人盤据,那老妖得知天神幫上下暗自放水,以至于讓夫人逃走,便把幫主及少幫主綁于無极寶塔之上,擺明一天一刀,要逼夫人回去救人,而加以逮捕!”
  寒月女臉色不禁抽變,縱使她和仇天雕并無多少感情,但畢竟有夫妻之實,聞及他將被殺,豈能袖手不管?
  仇靈鈴更急,道:“娘,一定要把爹救回,他一直對我不錯啊!”
  仇天雕對女儿簡直沒話說。
  寒月女道:“徐舵主你先回去,我自會打理一切。”說完,丟過一塊燒肉。
  徐風開拱手拜禮道別,接及燒肉,謝聲再拜,立即轉身离去。
  現場一片沉靜,只聞炭火辟辟啪啪之聲。
  寒月女、四大金釵你望我,我望你,忽然全部往唐小山望去。
  唐小山皺眉:“我跟仇天雕還有一大筆悵要算哩!”
  艷桃花道:“以前的悵,偷那張金龍椅可抵,現在的幫主也是受害人,值得同情。”
  仇靈鈴道:“我爹只是著迷武功,才被妖人所乘,他本質并不坏,你也受過他一言九鼎好處。”
  唐小山自知當時仇天雕的确以一言九鼎護過自己。
  他干笑:“你爹還好,至于那仇冠群簡直坏死,救他出來,禍害無窮,連他也一起救嗎?”
  眾人一愣,她們對仇冠群簡直厭惡,可是他畢竟是仇天雕儿子,該如何是好?
  刑小瑩道:“我看先救老幫主,有机會再救仇冠群,若無机會便由他去了,畢竟他也該有報應。”
  眾女聞言,全部同意。
  唐小山道:“此次非同小可,不死老妖分明擺著陷阱,在等我們往里頭跳,誰去,誰准倒霉,得從長計議才行。”
  寒月女輕歎:“除了硬闖,還有他法嗎?”
  唐小山道:“我正在想。”
  仇靈鈴急道:“硬闖便硬闖,越想越糟,爹一定十分危急了。”
  唐小山歎道:“那就邊走邊想吧!”
  于是眾人滅了火堆,并把烤肉分了,便自往山下行去。
  及近湖邊,徐風開已到船等候,見人即迎上來,眾人紛紛上船,載往大孤山方向,二次再探天神總壇。
  不到三更天。
  眾人已再次潛往天神幫總壇。
  穿過秘道之后,眾人已抵造化樓暗處,遠遠望于湖中那無极寶塔,果然見及最高樓層外邊石柱上左右各綁著一人,正是仇天雕和仇冠群。
  不死老妖則親自坐鎮塔頂,宛若神仙高高在上,目空一切。
  所有樓層并未見著任何守衛,大概躲在塔內吧?
  仇靈鈴道:“只老妖一人,搶去追殺便成了。”
  寒月女道:“若真如此簡單,老妖豈是老妖,其中必有詐。”
  艷桃花轉間唐小山道:“你看出來了嗎?”
  唐小山苦笑:“我只看出,誰踏上那寶塔,誰就得回老家。”
  小瑩怔道:“這么厲害,他耍了什么招?”
  唐小山道:“毒招,他在寶塔下毒,別忘了,他本是毒醫,用毒功夫特別厲害。”
  眾人惊心動魄,卻怎么瞧都瞧不出破綻。
  苗多財問道:“你如何看出?”
  唐小山道:“看寶塔根本沒用,要看湖面,風勢往東南方吹,只要一起風,湖面多多少少有魚翻白肚,風不吹,便沒事,這表明有毒粉之類東西隨風落下,所以我斷定此塔充滿毒藥。”
  眾人不禁焦切。
  仇靈鈴道:“怎么辦?若有毒,連拼命机會都沒了。”
  唐小山哺喃說道:“待我想想,若真的無法可想,只有現身引人了。”
  眾人開始絞盡腦汁,尋找最佳方法。
  此時不死老妖忽而哈哈狂笑,嚇得眾人趴地不敢亂動。
  不死老妖突地說道:“子時已過,超過一天期限,你們准備挨一刀吧!我看你倆人緣并不好,竟然連個聲援喊活著都沒有,不覺該自殺謝罪嗎?”
  仇天雕冷斥:“在下待你不薄,你卻恩將优報,你沒資格跟我說話。要殺要剮,悉听遵便!”
  不死老妖哈哈狂笑:“你還不是貪我仙術,咎由自取,能怪得了誰?”
  仇天雕冷哼,不愿再開口。
  仇冠群則乞怜不已:“師父您放了徒儿吧!徒儿早歸您門下,何況我跟唐小山等人有仇,他們根本不會為我犧牲。說不定還因我而放棄救仇天雕,您行行好,徒儿將肝腦涂地以回報。”
  為求生存,他早就投入老妖門下,自以徒儿相稱。
  不死老妖聞聲哈哈大笑,他最是喜歡捉弄人性,便道:“你當真忠心于我?”“徒儿万死無悔!”
  “那就自殺吧!”
  “呃……”“怎么,不敢死?”
  “不是,徒儿被綁著,怎能自殺?”仇冠群為找到理由而慶幸。
  “你可以嚼舌!”
  “嚼舌未必會死,徒儿想,您若想試徒儿忠心与否,不一定要以死相逼,畢竟徒儿死了,哪還有机會替您做事?師父您以為如何?”
  “對极了,我還缺不少人手啊!”
  “多謝師父栽培!”
  不死老妖哈哈再笑,忽然煞住聲音。道:“既然是我徒,便殺了你爹!”話方說完,但覺此主意甚佳,又自狂謔大笑著,一個飛身落回塔中,謔眼直瞧這對父子。
  仇冠群如被鞭抽,臉色頓變,弒父之罪,何等嚴重啊!
  仇天雕怒瞪不死老妖一眼:“你不得好死!”
  閉上眼睛不聞不問。
  不死老妖笑得更謔:“听到沒有?他敢侮辱你師父,難道你充耳不聞?”
  仇冠群臉面一陣白一陣青,終于橫下心,斥道:“仇天雕,你怎可辱我師父?還不道歉?”
  暗處唐小山等人聞言,几乎血噴脈張,這毫無良心人性小子,竟然敢說出這番話?他然道當真敢弒父?
  仇天雕張目再瞪仇冠群一眼,怒斥道:“你是人嗎?我沒你這儿子。”
  仇冠群心頭掙扎万千,嗔道:“明明是你不對,為何不道歉,道歉不就一切事情皆沒了?”
  不死老妖哈哈訕笑:“哪有這么便宜,他不但叛幫,還跟我作對,不殺他,怎能向眾人交代,你該大義滅親,替天行道!”
  說完一指點來,繩索斷裂,他得以自由。
  不死老妖再遞匕首,冷笑道:“把他當叛徒,殺了他,那樣才是我的好徒弟。”仇冠群全身發顫,他卻极力壓抑,縱使他十惡不赦,但親手殺死父親,何其困難啊!
  然而此時不殺他,豈非要賠上自己性命?
  在生死、親情、道義掙扎之下,他簡直快瘋狂了。
  不死老妖再逼迫:“殺啊!不死便是你亡,別忘了他平常如何對你?像狗一樣地呼來喚去,還袒護野种,哪曾把你放在眼里?像這种人還能算父親嗎?你應該把他當成囚犯,你是在替天行道,一切有何好怕?”
  仇冠群終于想及父親袒護仇靈鈴及寒月女一事,他的确委屈不少,如今難得有翻身机會,他怎能放棄?
  而且這還是你死我亡之關鍵啊!
  他心下一橫,找了理由:父親老了,該活夠了,現在回老家亦無遺憾之處,何況他該成全自己!
  每個父親都該為儿子犧牲,他為何不表示一下?難道我命比他不值錢?何況他是叛徒,不除他又怎能向師父交代?
  仇冠群當真卯起心,直往仇天雕行去。
  他念著:“爹,你活夠了,孩儿卻只有二十歲,你該成全孩儿,這一刀不會疼,你會走得順順利利……”
  仇天雕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親生儿子竟然說出這种話?
  他怒目直瞪,儿子目光竟是如此堅決、殘酷,他搖頭一歎,暗道算了算了,閉上眼睛懶得再想眼前這惡徒竟是自己儿子啊!
  不死老妖見狀更是興奮:“賞他一刀,不必考慮,省得越想越手軟,要做大事,不能憂柔寡斷,現實就是如此,不是你死便是他亡,還有什么好掙扎?”
  仇冠群抽顫直念那句“不是我死便是他亡”。突然心下一橫:“爹,原諒孩儿!”當真剌出利刀,直落仇天雕胸口。
  此刀一剌,暗處唐小山等人簡直怒火攻心,尤其寒月女,就要罵聲畜牲,掠沖即出。
  忽見不死老妖哈哈大笑,一手截住仇冠群匕首。
  唐小山亦赶忙拉住寒月女,情況已轉變,眾人煞靜當場。
  仇冠群一刀已傷及父親胸口,且見血痕,哪知被阻止,他甚感意外:“師父您這是……”
  竟然只想及事情受阻,卻未想及替老爹刀下留命而感到慶幸。
  不死老妖哈哈謔笑:“他是該死,不過我倒忘了,他本就是餌,他若死了,如何誘引唐小山等人上門,所以殺他一刀便可,你心意,我已明白,日后必定重用!”
  仇冠群聞言,霎時大喜,連連拜禮:“多謝師父提拔!”
  不死老妖哈哈狂笑:“此后每天一刀便由你執行。記住,他永遠是人犯,好好守住他!”哈哈狂笑中,又翻回塔頂。
  仇冠群如釋重負,轉向父親,感傷道:“爹你要原諒孩儿,孩儿只是被逼,做個樣子而已,孩儿怎可能成為弒父凶手,那是會天打雷劈啊!”
  方才所有行徑,他都已忘記。
  而相信自己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仇天雕暗暗輕歎,儿子行徑,他再清楚不過。
  若逼急了,他便是那种不顧一切來保護自己之人,而且,他還會找到任何理由來掩飾自己罪行,乃万不得已,而不去負責之人。
  他甚悲哀,怎會生出如此一個江湖敗類?
  他更后悔,一生只為追求武學造詣而忽略教育儿子,而且還引狼入室,如今落得如此局面?
  有時,他甚想自殺了事,可是他曾發誓不准自殺,在一言九鼎之下,竟然活得如此辛苦啊!
  仇冠群摸著匕首,不斷估計父親身肉,該如何一刀一刀慢慢刺去。以拖延時間,只要拖到唐小山等人現身,父親性命將可保矣!
  情勢稍見緩和。
  唐小山等人正待計划如何救人之際,忽又聞及東區傳來吆喝聲,現場霎時引起騷動。
  仇冠群眼睛一亮:“哈哈,該死的來了!”
  不死老妖人立而起,目光直往亂區瞧去。
  唐小山怔愕不已,來者到底是誰?听聲音還是個女的。
  來者竟是兩女,武功甚是高強,猝然突破防線,直扑過來。
  一名黑衣女子大喝:“唐小山給我滾出來,想甩掉我,沒那么容易!”
  听此聲音,唐小山登時怔楞:“會是安玉人主仆?”
  算算時間,兩入亦該到來,沒想到卻在節骨眼儿里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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