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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凌霄神功


  突然背后一聲嬌喝:“是誰?”小三子吃惊回頭,只見兩名少女,手持亮晃晃的長劍凌空扑來。眼見這兩名少女,長得清秀脫俗,手中長劍卻幻化成千万青霞,往自己頭上罩落。
  小三子這一生,從未有過跟人家打架動手的經驗,立時嚇得呆了。
  這兩名少女只在一剎那之間,就已欺近身前,手中長劍倒轉,兩支劍柄分別撞在他的“懸樞穴”与“气海穴”。
  小三子頓時呆立不能動彈,只能張大了眼睛,望著這一對高矮、穿戴一模一樣,相貌也沒有半點分別的美少女。
  一般的瓜子臉蛋,一般的洁白清爽,衫薄裙窄,眼如點漆,唇似朱櫻,分不出誰是誰來。
  小三子心中卻震駭不已,這一雙少女面貌如此熟悉,卻又完全想不起曾經在哪里見過?
  而這一雙美少女見他這蓬亂頭發、赤膊上身、只有一條破爛長褲的模樣,一對明亮的大眼睛,卻极不禮貌地對她二人瞪視。不禁怒喝道:“你是誰?你怎么會到這里來的。”
  他只能張口結舌,無法答話。
  那少女卻一眼瞧見他精赤著的上身,脖子上的項鏈与琥珀。立時臉色大變。
  一仰手就扯斷了項鏈.奪了過去。
  小三子心中一急。立刻伸手要奪它回來,同時大叫:“還給我!”
  這個少女一惊“咦?怎么會動了。”
  他本來也是不能動的,一股力气就阻在被二女戳中的那個地方,他既未練過武,更不懂點穴。他只是因為這琥珀項鏈太重要,心中一急,竟然動了。
  他這笨手笨腳的伸手來奪,這少女本可以有許多种方法避開去,誰知他手法實在太快,她聯想都還來不及想.就已被奪了過去。
  另一少女長劍揮動,舞出一片銀色白劍幕,向他攻來,定要逼得他松手后退。
  誰知這小子只用食指一點,她的長劍就像被一根無形的鐵棍擊中,再也把持不住,脫手飛了出去“嗆當”一聲,跌在三丈遠的地上去。
  這一對少女嚇得惊退數步,駭然道:“‘凌霄神功’‘血虫琥珀’?”
  她二人互望一眼,再轉向小三子.恭身道:“您是從‘圣宮’里面出來的么?”
  小三子一怔。道:“圣宮?你說那個山洞叫圣宮?”
  見她二人這般恭謹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說:“沒錯!我剛剛才從那里面出來。”
  她二人再次互望一眼,向他問道:“‘凌霄神功’共有几式?”
  小三子從未听說過什么“凌霄神功”!他人呆,腦筋也不快,只會呆呆發怔。
  二女見他無法回答,又要動手。
  小三子對“危險”的預感卻不慢,立刻伸手一指點去。
  “敬”地一聲,這少女手中長劍又脫手飛起。
  二女嚇得連退數步,那長劍卻堪堪要落在她們面前。
  小三子生怕她們拿到長劍,又要來動手,只得又是一指點去,那支長劍再次向上飛出。
  眼看又要掉下來,小三子又是一指點出,這次卻以毫厘之差,沒有點中。
  一股銳利的指風“唆”地一聲,擦過二女的耳朵。
  “嗤”地一聲響,身后一株百年巨松,樹干就被射出一個洞來。
  一對少女花容失色.惊呼道:“凌霄神功。”
  小三子再笨,也該猜得出來了。笑道:“你們問的就是這個么?”
  她二人立時恭身應道:“是。”
  小三子道“呃,如果這個就叫做‘凌霄神功’那就——”
  他腦中立刻閃現出那些裸女圖來,失聲惊呼道:“裸女!你們就是裸女?裸女就是你們。”
  這突如其來的呼叫,二女都嚇了一跳。立刻面紅耳赤,碎了一口,道:“你胡說些什么。”
  小三子一怔,也深自懊悔胡說。
  原來經她二人提醒,小三子立刻想起,這二女的面貌,竟与石壁上的裸女,一模一樣。這才脫口惊呼出聲。
  她二人如此綺年玉貌,看來也沒有多大年紀,當然不可能是石壁中的裸女。一定是自己看鍺,不禁愧道:“對不起,是我認錯人了……”
  他立刻收斂心神,回憶石室中的裸女圖,一、二、三、四地回憶下去,大聲笑道:“哦?共有三十六式,三十六個美女,不過……”
  二女一怔,道:“不過什么。”
  小三子撮瞬笑道:“不過只有一個美女陪我玩過。”
  她二人當然不懂他所謂的“玩”是什么意思?
  既然答案正确,就已證實了他的身分。
  他二人立刻由惊懼轉為惊喜,同時上前向他跪倒,同聲道:“婢子上官玲、上官瓏.叩見武帝陛下。”
  這兩個美得不像話的少女,突然向自己下跪,倒把小三子嚇了跳,道:“你們…你們說什么?”
  這“玲瓏姊妹”道:“陛下在圣宮之中,隱居時日太久,所以有些……”
  她們不敢直指他的形貌狼狽,何況更聞道他身上有一股酸味,改口道:“有些儀容不整,請隨婢子來
  “
  她二人起身,先去拾回自己的長劍。
  恰巧就在那棵松樹之下,她忍不住伸手摸摸那個洞,再望望這個又狼狽、又憨厚的小三子一眼。
  她二人領著小三子,下了這片十畝松林,穿過綠草如茵的花園小徑,來到花木扶疏的“玲瓏閣”。
  這座“玲瓏閣”的精致豪華,對小三子來說,簡直是人間天堂。
  這對“玲瓏姊妹”真的就把他當成皇帝一樣地伺候著。
  小三子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們兩個,到底誰叫什么名字?我一點都分不出來,怎么辦?”玲儿笑道:“何止是陛下分不出來,很多人都分不出來。不過我的下巴這里,有一道小小的傷痕,我是姐姐。陛下可以叫我玲儿。”小三子托起她的下巴來一瞧,果然有一道細微的疤痕。不仔細瞧,根本不會有人去注意。
  玲儿又道:“我們兩個是一母同胞的孿生妹妹,她在左眉梢里,有一粒痣,陛下可以叫她瓏儿。”
  小三子也托起她的臉細看,果然有一拉小小的,頗為俏皮的朱紅痣,小三子望望左邊、再望望右邊,笑道:“玲儿、瓏儿,好名字。”然后他又不解道:“你們兩個,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玲儿道:“因為您是武帝,我們姊妹二人的職責,就是要全心全意的伺候陛下。”小三子道:“什么是武帝?”瓏儿道:“就是武林之帝。所有黑、白兩道,見了陛下都得跪拜,唯命是從。”小三子嚇一跳“什么?我有這么大權利。”玲儿道:“不錯。陛下對黑、白兩道武林中人,有生殺大權。”小三子更是手足無措,惊聲道:“不,不。你們只怕是弄錯了。”
  瓏儿道:“不會錯的.陛下有這血虫琥珀,又是從圣宮里出來、身怀至高無上的‘凌霄神功’……”
  小三子道:“就這么簡單?”
  玲儿道:“這還簡單?任何人要有這三項中的一項,就已經不得了啦!陛下同時俱備這三項,不是武帝又是什么。”
  小三子道:“是誰告訴你們的呢?”
  嚨儿道:“是童姥。”小三子道:“童姥又是誰?”
  玲儿道:“童姥……哎呀,反正等一下她就要來了,陛下自己問她吧。”
  兩姊妹已在大浴缸里放滿一缸熱水,又洒上香精乳液,試過了水溫后,再向小三子道:“陛下請沐浴……”
  她們要來服侍寬衣。小三子卻惊道:“不,不。怎么敢勞駕你們?還是我自己來。”
  她二人也實在不太敢去脫一個大男人的衣服,立刻跪下叩道:“那么婢子告退,婢子去准備膳食。”
  等她二人退出后.這才解下他從洞穴內帶出來的那條鑲滿珠玉的腰帶,脫下唯一的那件破爛褲子,跳進浴缸內。
  本想洗個清清爽爽的澡,誰知這盆熱水中,加了香精乳液之后,居然又是那石室內池水的甜膩香味。
  難道她那瓶子里裝的,也是那种東西么?
  他實在忍不住好奇.爬身出來,到架子上去拿過那支瓷瓶來,低頭一聞。
  果然不錯,正是那种他不知泡了多久,喝了多少的怪水。
  就在這個時候.玲儿捧了一疊衣服進來,瞧見這個濕淋淋、赤裸裸的陛下,大吃一惊,嚇得立刻轉過身去。
  小三子亦嚇了一跳,急抓起那條破褲子來,要擋住自己。
  玲儿又嬌又羞。將那疊衣服向后伸手遞出來,道:“請陛下更衣……”
  小三子的心仍坪然而跳,卻也覺得在這樣豪華的地方,實在不該再衣不敝体。
  伸手接過,抖開來要穿,卻呆住了。
  原來只是一塊豪華的織錦綢幕。
  料子极為柔軟舒适,金碧輝煌,高貴之极。
  卻也只是臨時剪下的一塊,方方正正,中央一個圓洞而已。
  小三子一怔。道:“這怎么穿?”
  玲儿仍背著身子,道:“陛下只要從頭上套下去……”
  小三子一想也對,果然將這中央的圓洞套到頭上,立刻就變成了一件特大號的“罩袍”。
  玲儿道:“陛下可套好了?”
  小三子道:“套好了……”
  玲儿轉過身來,又失笑道:“陛下穿反啦。”
  小三子怔道:“不過一塊正方形,還分前面后面么?”
  玲儿道:“不是前后,是里外穿反了。”
  她婷婷裊裊地走過來:“我來幫你……”
  她將他這件大罩袍掀起來要脫,這才發覺他里面完全赤裸。
  她立時羞得滿面赤霞,連耳朵都紅了,急忙轉過身去……
  小三子亦是羞慚滿面,一面急道:“對不起……”
  一面以最快的動作脫下來,重新穿過:“穿好啦!”
  小三子這才發現.這件罩泡的里子,舒适又柔軟,而面子是豪華又高貴!
  玲儿再次轉過身來,順手取來他那條腰帶,一面為他整理好前后皺格、一面為他扎好腰帶。再把他推到一座大型的銅鏡前,讓他自己看。
  “陛下滿意么?”
  一塊簡單的布料,立刻就變成了一件又豪華又气派的長袍。
  小三子不由得深深佩服她的巧思!
  “好极了!”
  玲儿道:“是不錯,陛下這條腰帶.配這樣一件袍子,才是真的好极了。”
  她蹲下身來,一面再次為他整理前前后皺格,一面用針線將袍子的兩袖与兩脅縫好。
  “婢子居處簡陋,根本未曾准備男人衣服,只得委屈陛下。明日吩咐織工,仔細定制几套像樣的……”
  小三子急道:“不必麻煩了,這樣就很好了。”
  瓏儿進來稟道:“‘童姥’到了。”
  玲儿道:“告訴她,陛下馬上來……”
  瓏儿身后已跟著進來一位中年美婦,眉眼含春,怎么看也不像是可以被稱為“姥”字的年齡。
  這中年美婦竟要向小三子行跪叩大禮,恭身道:“奴婢童顏.叩見武帝陛下。”
  這么一位又高貴、又端庄的貴婦人,忽然要向自己下跪叩頭,小三子嚇一跳。
  急伸手去扶,道:“童姥請起……”
  誰知他兩手剛扶住她的手肘.要將“童姥”托起,突然從她手肘傳來一股极大壓力,几乎要將他壓得踉蹌跌倒,所幸小三子在那池水中又喝又泡,不知不覺中已經改變了体質,培養了深厚無比的內力。
  “童姥”才一施壓,他立時產生一种自然反應,一股醇厚的內力,立時再將童姥”托住。
  誰知這“童姥”又生變化,仍是兩肘被他托住.身姿末動,又忽地將全部力道集中到右肘上,立刻就要將小三子壓得跌倒!
  小三子只得赶緊將力量引到左手來托她。
  誰知那又只是虛招。待得他力道正轉到,才發覺她的右肘已經撤离.而左手突然間變得重逾千斤。
  這小三子一生從未練過武,更是從未有過与人動手過招的經驗,這下子要他在匆忙之中,再將力道移回來,已是万不可能……
  眼看他就要被這突如其來的重力壓得跌倒!
  幸而他体內已經聚集了极為丰厚的內力,也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
  只在這一瞬間,一股新的力量傳到,將這“童姥”穩穩托住了。
  只可惜他臨敵經驗仍是不足,心中想著應付她的左手.卻忘了自己原來被放空了的力道,已經加速沾著了“童姥”手肘衣角.立刻將她猛掀而起。
  這一掀之力,怕不有千斤?就連‘童姥’自己也嚇一跳。
  眼看就要被這股勁力掀得往左摔出去,而小三子竟然能在半途中,又硬生生將力道及時煞住。
  “童姥”只覺得自己手肘震了一下,然后就被他平平穩穩地托了起來…這中間說來話長.其實只是一剎那之間的變化而己。
  在“玲瓏姊妹”看來只不過一位要待大禮參拜、一個在禮讓謙恭而已。
  “童姥”這才心悅誠服地站了起來,恭聲道:“陛下已將‘凌霄神功’練得左右轉換,收發自心,可喜可賀。”小三子剛才差一點出丑,不由臉紅,急忙道:“不敢……”“玲瓏姊妹”又將他拉到銅鏡前坐下,開始為他重新梳頭整容。
  “童姥”就扶著拐杖,畢恭畢敬道:“陛下的‘血虫琥珀’可否借奴婢一觀?”小三子就把項鏈与琥珀一起解下,遞給她。
  “童姥”接在手中,仔細地摩擎,反覆地觀看,不禁激動得發抖,漸漸地老淚縱橫,稀噓不已,道:“已經二十几年了……奴婢二十几年前,蒙先帝恩寵,得以進入圣宮深處,習得一招神功。”
  小三子沒讀過書,不解道:“先帝是誰?”
  “童姥”奇怪道:“先帝當然就是前一任“武帝”陛下。”
  小三子道:“哦……他怎么不當武帝了?他到哪里去了?”
  “童姥”黯然道:“他經常喜歡微服出訪,考察武林狀況.二十二年前那次出宮……就再也沒有回來。”
  小三子惊道:“發生了什么事?”
  “童姥”道:“不知道?完全沒有消息。”
  “玲瓏姊妹”已將小三子梳妝打扮好了。
  “童姥”眼睛一亮。
  眼前這位新“武帝”似乎比前一任的“武帝”更帥气、更英武,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條發帶,束住了長發后,兩端飄飄垂下。
  再配上這件華麗的織錦罩袍,一條嵌金鑲玉又厚重又富貴的腰帶,就使得小三子脫胎換骨似的,玉樹臨風、俊逸非凡。
  “玲瓏姊妹”更是看得呆了.哪里還是剛才還在十畝松林里見到的那個小乞丐?
  哪個姐儿不愛俏?綺年玉貌的一對姊妹花,一顆芳心就此緊緊地系在他身上,全心全意地侗候著他。
  “童姥”看在眼中,不禁深自歎息。這情景又何嘗不正像是二十几年前,自己也全心全意,伺候著那個年輕的“武帝”?
  一時感慨万千,啼噓道:“二十二年了,原來他終于找到一個傳人,悄悄地帶著進入圣宮傳授了凌霄神功也傳授了帝位……”
  她眼中濕潤,無限感怀,無限哀怨,道:“他為什么不親自領你出來?他為什么還要留在里面?”
  她又轉向小三子,道:“他還好么?是誰在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小三子一怔,道:“你說誰?”“童姥”道:“先帝。你的師傅。”
  小三子道:“我的師傅。”“童姥”道:“就是那個把武功傳給你,也把這琥珀傳給你的人呀。”小三子忙道:“不不,你弄錯了,沒有人傳我武功,也沒有人傳我琥珀……”
  他這一否認“童姥”卻忽然臉色大變。“仆”地跪倒,叩頭如搗蒜。口中連連道:“奴婢該死,奴婢不該追究,奴婢該死……”小三子嚇一跳,急忙將她強行扶起,誠懇道:“童姥不可如此,其實……”
  “童姥”雖被扶起.仍舊惶然道:“是,陛下不須多言,自奴婢以下,任仍人都絕不敢再提此事,陛下自管放心。”她將“血虫琥珀”雙手奉還,恭聲道:“奴稗先行告退。”
  小三子見她如此激動.自然不敢多留她,只得道:“好吧!你先下去休息,等我想起什么問題,再來請教……”
  “童姥”叩伏于地,道:“奴婢尚有一言……”
  小三子道:“童姥請說。”
  “童姥”道:“武帝傳位,必有玉璽……”
  小三子一忙,道“什么玉璽?”
  就連“玲瓏姊妹”都有些意外,卻不敢多問。
  “童姥”知道他并無玉璽,輕歎道:“也許還在他手中?也許還不到正式傳位的時机。所以奴婢認為,新任武帝出世的消息.還是暫時不要對外宣布,不要惊動別人為妙。”
  玲儿道:“‘童姥’的意思是……”
  “童姥”道:“先不急,等我想一個万全之計……”
  既然不許惊動別人“玲瓏姊妹”就只好暫時將他留在自己的“玲瓏閣”里盡心服侍。
  幸好她二人一向獨居別院,幸好這“玲瓏閣”也遠在后院,清靜無比。
  幸好她二人一向自己舉炊,吃得也很清淡。為了服侍“武帝”而做了精致可口的菜肴。
  小三子自幼貧苦,又是這么多天沒有吃過飯。這一餐真是生平最最好吃的一餐。他從來也不奢望大魚大肉,他只奢望要赶快從“玲瓏姊妹”這里,多讀些書,多認些字。
  “玲瓏姊妹”當然樂意教導他,透過“童姥”設法弄了三字經、十子文、百家姓、幼學瓊林……等等啟蒙書籍來,也弄了些筆墨紙硯,文房四寶等物,給他使用。
  “玲瓏姊妹”悉心教導,小三子自己也發奮苦讀,廢寢忘食。再加上他本身聰明及“圣宮”池水給他打下內功基礎,果然進步神速,一日千里。
  “童姥”特別殷勤,不斷地套問,小三子胸無城府,什么事都坦誠相告。
  “童姥”終于得知他這樣發奮讀書識字,其實只是為了要看得懂“圣宮”內裸女圖上那些武功秘笈的注解,不禁惊奇道:“神功三十六招,陛下真的只會一招?”
  小三子道:“真的……”
  “童姥”又不禁長歎道:“原來先帝真的不在里面,并不是故意躲著,不肯出來見我們……”
  看似感傷,在“玲成姊妹”旁觀者眼中,她卻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小三子道:“我早就說了,是你自己不信……”
  于是他再將自己的出身來歷,入洞出洞,前前后后,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只听得“童姥”与“玲瓏姐妹”三人,嘖嘖稱奇,惊歎不已。
  “童姥”歎道:“陛下不必气餒,其實我帝王谷中,包括武帝本人,也全都是孤儿出身,也全都靠自己苦學奮發。
  小三子一怔,向“玲瓏姊妹”道:“原來你們也是孤儿。”
  “玲瓏姊妹”立刻點頭,道:“我們甚至不知道是從哪里撿回來的……”
  “童姥”再道:“陛下苦讀識字,當然是好。但如果打算以此修習神功,只怕曠日費時,緩不濟急。不如……”
  小三子急道:“不如怎樣?”
  “童姥”道:“不如學先帝之法,教學相長。”
  “玲瓏姊妹”与小三子都不解?問道:“什么教學相長?”
  “童姥”道:“其實那也只是對我一人而已。”
  當年的“童姥”,也正像“玲瓏姐妹”一樣,正是青春年華,嬌艷如花,有幸得以侍奉“武帝”的生活起居。這“帝王谷”并非真正的朝廷“武帝”也并非真正的皇帝。所以也并無什么后如妃、嬪姬之分,但是最近“童姥”似乎得了“武帝“專寵。“武帝”見她有習武的天分,也就特別多指導了她,有一天“武帝”突發奇想,對“童姥”道:“你對凌霄神功頗有根基,我可以帶你到圣宮里去見識見識,順便考考你。”
  一听說罷進“圣宮”“童姥”當然是又激動又興奮。
  因為那里一向是“帝王谷”的“圣地”也是“帝王谷”的“禁地”,除非有“武帝”必須親自帶領,任何人若私下進入者,立生奇禍!
  “童姥”就曾親眼見到有人因私入“圣宮”而死亡、重病、傷殘、走火入魔,甚至終生瘋狂痴顛者…
  這都不是“武帝”在懲罰他們,也不是那里面有什么机關禁制、毒藥、暗器之類,而實在是刻在牆壁上的那些武功,太過深奧玄奇,教人忍不柱一見就想去看,一看就會去試。
  如果“凌霄神功”的基礎工夫不夠,而硬要試著依圖而行,自然就引得血脈岔路、經絡亂闖、內息絮亂,就是上述的那些悲慘下場了,所以“帝王谷”中人,各個都將那位于十松林的“圣宮”視為畏途,不敢有人輕易私闖。
  “帝王谷”甚至在此設立“玲瓏閣”派專人在此負責管理,除非有“武帝”親自帶領。
  “童姥”一入“圣宮”,走入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武帝”牽著她的手,行行复行行,終于到了一座充滿奇异酸甜香味的石室,這才以火折子點燃一支率先淮備好的火炬,照耀到一片洁白的石牆上,對她說:“這就是凌宵神功三十六式,以你的体質与武功路子來看.你且試試看這第二十二式。”
  “武帝”領著她來到—幅圖像前,道:“你先讀一段文字解釋給我听。”
  “童姥”便依命而行,全篇讀完講完“武帝”認為無誤,道:“好,你現在開始依圖而行。”“童姥”依舊膽戰心惊。
  “武帝”鼓勵她道:“你放心的練,如果有什么不适?我隨時點你昏穴,再抱你出去。絕不讓你受傷就是。”
  那時的“童姥”也只勉強看完那“第二十二式”就已不支昏倒。
  幸而“武帝”及時將她救了出去,又親自輸功,為她打通岔入歧途的經脈,這才能保得一命。
  也就因為獲得了一招“凌霄神功”讓她一輩子受益無窮。
  “童姥”道:“那篇文字,全都是我們帝王谷武功的基礎用語,我全都看得懂,也都能詳細解釋給武帝听。他也說全都對了,只不過那圖,似乎定時不曰壬般習武人常用有七經八脈,而是在某一重要穴道,硬行闖入另一經脈.而到達一個絕無可能的部位,因而發揮了絕妙的武術效用。”
  小三子听得不斷點頭稱是,“玲殘姊妹”更是心向往。
  “童姥”卻仍然心有余悸,歎道:“只要不去看那圖形,只要照文字解釋,說給陛下听。”
  玲儿接口道:“不錯,只要解釋文字,那些圖就由陛下自己去參悟,必可万無一失。”
  瓏儿极興奮、道:“對,用這個法子,陛下就用不著非等到識字夠多,學問夠深,才能繼續修習凌霄神功啦!”
  小三子仍擔心,道:“行嗎?”
  “童姥”道:“一定行。”
  小三子道:“万一要是不行,我可不會像先帝那樣,懂得救人。”
  “童姥”道:“只要先准備好竹架与黑布,就可以事先擋住那圖形,而不會看到那圖形,就一定不會有問題。”
  小三子道:“你講得輕松,又有誰敢冒生命危險,陪我進去。”
  玲儿道:“我陪陛下去。”
  瓏儿也道:“我也陪陛下去。”
  “童姥”道:“對,你們‘玲瓏姐妹’都是帝王谷的忠實子弟,基礎武功也已足夠,所以應該由你們隨著去。”
  “玲班姐妹”立刻興奮不已,叩謝道:“多謝‘童姥’推荐,多謝武帝恩准。”
  “童姥”卻冷冷道:“你們也莫要高興得太早,凌霄神功深奧莫測,千万不能貪多。你們每人只准讀一招,而且絕對不要去看那裸女圖。”
  小三子皺眉道:“每人只准讀一招,豈不是要換三十六個人?”
  童佬亦福至心靈,大聲道:“對极了。帝王谷中,武功基礎与“玲瓏姊妹”不相上下者,也有不少.我這就去安排另外選三十四人。”
  小三子說不出原因,只覺不妥:“還要三十四人。”
  “童姥”卻興奮已极,道:“可不是!訓練出三十六個絕頂高手,平日分別鎮守在‘帝王谷’各個要害之地,必要時大家聯手出擊,普天之下,有誰能擋。”
  “玲瓏姊妹”也不由得精神大振,道:“好极了,從此之后‘帝王谷’聲勢大振.再不用像烏龜一樣地縮在這山谷中啦。”
  “童姥”立刻与玲瓏姊妹一起動手,准備了几根七尺竹竿.几塊黑布.試著用竹竿支撐黑布.靠在牆上,道:“奴婢只憑二十几年前的印象,陛下看看,像這樣是不是遮得住那裸女圖?”
  小三子道:“遮得遮得……”
  “玲瓏姊妹”突然注意听到他們所說的,有些惊疑不定.道:“你們說,是裸女圖?”
  “童姥”道:“你們又不許看,怕什么了?再說,有幸能得這樣一個少年武帝的恩寵,才是你們一輩子的福气。”
  “玲瓏姊妹”立時滿面泛紅,卻都忍不住含情脈脈,向小三子偷偷瞄去。
  小三子心中所想的,卻是那三十六幅裸女圖,為何全都是“玲隴姊妹”的容貌?
  一時間兩邊都看得痴了。
  “童姥”是情場過來人,心中暗自竊笑,亦不點破。只是淡淡地說:“玲儿且先陪武帝說明白,千万不可妄自增減或扭曲原意,否則貽害無窮。”
  玲儿欣然道:“婢子省得。”
  她一手提起竹竿、火炬、蜡燭等物,一手牽起小三子,道:“陛下隨我來!”
  扯去一些蔓草.小三子牽著玲儿,鑽進了這座被他們稱為“圣宮”的洞府,首先就是這座巨大而空曠的天然石室。
  荒草積塵,蛛絲蛇鼠,嚇得玲儿心惊膽戰。
  緊緊地挨在小三子身邊,一步一步地往里面深入。小三子是舊地重游,而沿途又有他自己以指力刻石留下的記號,所以他能很快領著玲儿,進入這道扭坏了鎖的鐵柵門。
  轉過一道彎,天色已漸漸遮斷,這里面就成了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啦。
  玲儿生平第一次身處這樣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心慌意亂,又不敢燃火炬照明,生怕一見到牆上圖畫秘笈,就不由自主地走火入魔,遺憾終生!
  她只好緊緊抱住小三子一只手臂,亦步亦趨,生怕跟丟了。
  一只手臂被她這樣緊緊地抱住,小三子清楚地感覺到她那柔軟的胸部,堅挺的乳房,緊貼在自己手臂上,禁不住的一陣心猿意馬。
  小三子几乎要抽手逃開,回頭見到她那又惊怕、又惶然的樣子,小三子就不忍心地伸出一手,將他攔腰環抱,安慰她道:“別怕……”
  玲儿這下變成緊緊抱忙他的腰,茫然四望,卻又完全視而不見,道:“陛下真的能看得見嗎?”
  小三子道:“看得見。”
  玲儿道:“陛下怎么能看得見的呢?是不是練會了凌霄神功就看得見了。”
  小三子道:“不,我是先看得見,才練會了凌霄神功的。”
  玲儿由衷道:“哎,真了不起!”
  她心中敬佩,不自覺就將他摟抱得更緊些,一雙又柔軟又堅挺的高峰,自然就在他怀里擠得更緊了些。
  小三子心頭又是一陣小鹿亂撞,玲儿奇道:“陛下怎么了?”
  小三子惊慌道:“啊?沒有什么……”
  忽然“哎喲!”一聲,玲儿一腳踏空几乎仆倒,幸而小三子及時將她抱住。
  小三子道:“你怎么啦?”
  玲儿道:“我扭到腳踝了……”
  她痛得呻吟出聲,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再也站立不住,只能坐到地上,用力搓揉腳踝.歉然道:“婢子該死.婢子誤了陛下進度。”
  小三子亦感到為難,此時行程已過大半,退出已不可能。
  忽听听玲儿“咦”了一聲道:“這是什么味道?”
  原來已傳來那池水的甜膩香味,小三子立時想起霍小玉!
  她受了那么重的傷,都因泡了這种奇异的池水而能治好,玲儿只不過扭傷了腳踝,當然不是問題。
  小三子伸手將玲儿攔腰抱起,大步而行。
  玲儿慌道:“東西還沒有拿……”
  小三子道:“不用管了,回頭我再來拿也不遲。”
  玲儿腳上疼痛,眼前漆黑,只得雙手緊緊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抱著左彎右轉的大步前行…
  一陣更濃烈的香甜气味沖鼻而來。玲儿又惊又喜,道:“是不是‘地液瓊漿’?”
  誰知小三子卻一松手。“扑通”一聲,就已將她仍進池里。
  她心中一慌.張口要叫,卻不由自主地連喝了好几口水.
  入口香甜滑膩,酸酸甜甜的,极是好吃。
  玲儿非但不覺得難過,反而通体舒泰,連腳踝上的疼痛都忘了。
  這池水浮力极大,玲儿自然而然地就浮在池水上了。
  眼前一片漆黑、玲儿只覺得自已被遺棄了似的,倍感孤單与慌張,不由惊聲道:“陛下,你在哪里?”
  小三子大聲道:“你不用怕!這水對你很有好處,盡量多喝一些,我去取東西來。”
  聲音已經遠去,玲儿浮在水中,不禁惊喜交加。
  原來她們“帝王谷”中珍藏得有這种寶貴的液体,叫做“地液瓊漿”。
  都是用小小的瓷瓶裝著,以蜡封口,极小心地珍藏在“內務府”的庫房中,列冊保管的。
  她玲瓏二姊妹,每年每人只能分配到几滴的分額。
  自己舍不得服用,只有這次陛下現身,伺候他沐浴洗澡時,才在浴缸內倒上了少許…
  “帝王谷”中人都把這“地液瓊漿”當成滋補醫療圣品,做夢都想不到此時,竟能浸泡其中,要喝多少就喝多少!
  小三子已取了那些黑布、竹竿、火炬等物回.他見到玲儿仍在池水中悠然自得,便先到石壁前,模仿“童姥”的方法,用竹竿支開黑布,要將第一幅的裸女圖像遮住…
  心中更是惊奇
  但是他卻痴痴地望著這裸女發呆,再回頭望望池中的玲儿,怎么會這么像呢?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他用力搖搖頭,收斂起胡思亂想。
  再回頭望白壁上的圖形,那裸女的手指到胯下的一條線線。
  小三子立時心田火熱,只得匆匆將探女遮掩好,只剩下文字部分。
  玲儿在池中,眼雖不能視,卻听到聲音,揚聲道:“陛下,是您嗎?”
  小三子道:“是我……”
  等他來到池邊,卻發覺玲儿已漂得遠了,只能下水去將她拉上去。
  要下水、這身衣服就一定會濕了,除非脫了。
  可是.眼前是位大姑娘家…
  但是她是看不見的呀!
  只要不點上火炬,她就看不見,只要她看不見,自己有沒有穿衣服又有什么分別。
  他就這樣猶豫了半晌.終于決定不要穿濕衣服。于是他悄悄解下腰帶,悄悄脫掉丟在岸邊,再輕輕活入池中,他決定先牽她起來,在點燃火炬之前先穿回罩袍。一入池中就如魚得水,大口大口地喝著這滋味絕佳的池水,又鑽進鑽出游起水來。
  玲儿听到水聲,急忙划著往他這里來,欣然道:“陛下。”
  小三子伸手捉住了她,道:“別慌,我在這里。”
  沒想到玲儿也捉住他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只一拉就使二人迅速接近,她便投入了他的怀抱,將他緊緊纏住.嬌聲顫抖著:“我以為陛下不要我了……”
  小三子見她嚇成這樣,不由自主地抱住她,哄拍著她,柔聲道:“傻瓜,我怎么會不要你。”
  她雙手就緊緊地勾住他的脖子。兩腿也緊緊纏住了他的腰。
  她渾身變得燥熱不安,她心跳加快、血脈賁張。她已經在熱血沸騰中…
  是這“地液瓊漿”有些奇怪?還是男性的吸引力誘惑了她?
  小三子當然早已躍躍欲試了。
  有過霍小玉的滋味,他已不再是個不解人事的小伙子啦!
  丹田中早已一閉火熱,怀中又是溫香軟玉。
  他忍不住低頭挨到了她的櫻唇,吻了下去.
  這一吻,就如触動了玲儿芳心深處的警鐘,也触動她心靈深處的欲望!她也瘋狂地向他索吻。
  小三子已經欲火中燒,開始發生微妙的生理變化。
  玲儿當然也感受到他的變化。她自己也起了變化!
  她狂亂地親吻著他,含混地呼喚著:“我要,我要。”
  他當然知道她在要什么,因為他也是要的。
  但是他始終不得其門而入。原來他雖已赤裸.而她卻仍是穿著整齊的。
  她已被撩起了欲火,慌亂中只知需求。而他卻笨拙得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處理她身上那些复雜又零碎的阻礙。
  終于他狠心一撕……
  他二人終可以盡情地糾纏住對方、盡情地翻滾顛倒、盡情地劇烈運動。
  他二人都沉浸在這种歡樂之中,暈悠悠,樂陶陶,身心俱爽!
  已經充全忘了身在何處,完全不在意為何而來?
  他二人只要熱情地相互怜愛、相互滿足。
  尤其是玲儿,早已經到了体力的极限。早已經到了情欲的高峰。早已經到了人生的新境界!
  然后她再迅速地往下跌落。
  他已經疲憊得只能軟軟地伏在她的胸膛上喘息著…
  這男女相悅是甜美的,這胸膛又是健壯的。
  玲儿的人生將會是幸福的。
  她滿足地歎了口气,誠摯地仰頭親吻著他的臉,道:“謝陛下……”
  小三子熱情末退,緊緊地摟住她,笑道:“謝我什么?”
  玲儿道“謝謝你肯帶我到這里來,謝謝你給我這么多快樂……”
  他們相悅俏俏甜美的情話又一次被這种美妙所感受,兩人不斷地愛撫對方,把熱情再次推上高峰。
  而這次她們只要這樣安靜相互擁抱,就能由她來收縮,他來蠕動。
  這又是一种全新的感受,這种最美妙的感受,絕不輸于剛才那种瘋狂而劇烈的相互沖刺!
  剛才那只是一种野蠻的征服,現在卻是一种溫柔的体貼。
  身為女性,固然宁愿被那种野蠻的暴力所征服,但大多數時候,是需要這种溫柔体貼的慰藉的。
  玲儿就在他這种溫柔体貼的運動之下、意亂情迷,身不由己地緊纏顫抖!
  再一次變得筋疲力竭,癱瘓似的伏在他身上不能動了。
  他似乎也体會到她的疲累,讓她靜靜休息。
  卻又偶爾挑逗一下!
  玲儿就触電似的,大大地跳動一下!
  玲儿死命地緊緊抱住他、纏住他、壓住他,教他動彈不得。
  小三子終于歎了口气,放松了自己道:“好了,你也別太累了。”
  但是那東西仍是堅挺而粗壯,把里面塞得滿滿的。
  玲儿哀哀求道:“至少,也讓我休息一下。”
  他二人就這樣在相擁相纏,你吻我一日,我吻你一口,親親熱熱,嘻嘻哈哈,樂不思蜀。
  玲儿突然推開他,跳起身來,道:“哎呀!”
  小三子嚇了一跳,惊道:“怎么啦?”
  玲儿道:“我們不是來練功的么?怎么盡在這里胡鬧。”
  小三子笑道:“你扭傷了腳踝,還不多休息。”
  玲儿道:“我的腳早就不痛啦!”
  既然已經好了,當然可以抱她上岸了。
  上了岸,才發覺她穿著濕透了的衣服…
  玲儿又惊又急.不斷的用手去檸干她衣裙下擺,卻仍是有檸不完的水球,滴滴答苔往地上掉!
  小三子笑道:“這里是不是一片漆黑,沒有其他別人?”
  玲儿道:“是呀。”
  小三子道:“那何不干脆脫了。”
  玲儿仍猶豫道:“可是……可是,等一下要練功,要點起火炬……”
  小三子歎口气,拾起地上自己的那件罩袍,并遞給她,道:“你先罩上這件吧。”
  玲儿接在手中,卻又猶豫了:“給了我,陛下自己又如何。”
  小三子道:“我是男人,我不像你這么害羞。”i
  玲儿不得已,只好動手脫掉自己濕衣服。
  一面又擔心的道:“陛下在看我嗎?”
  小三子明明是在看著她的,卻扯謊道:“沒有,我在看牆壁。”
  雖然有了這樣的回答,玲儿仍是不放心的把身子蹲了個方向。
  但是在漆黑中,她不知道她恰好轉向了小三子,恰好面向著他了。
  小三子就靜幫她瞧著、欣賞著,他剛剛才与她生死纏綿,此刻才見她裸体,竟是這般骨肉均勻,肌膚光洁。
  只可惜玲儿才脫光自己,立刻又套上了那件罩袍,道:“好了。”
  小三子心中暗歎,只好伸手牽住她,將她領到石壁之前.燃上火炬。
  火炬才亮,她猛地看到了一個赤裸的男子。
  玲儿惊叫:“你,你…”
  在“玲瓏閣”時曾看過,但那只是他的背影。
  在池水中欲死欲仙,也是在漆黑之中。
  怎么會像這樣面對面,站得這么近?
  她急忙轉過身去,背對小三子、也背對了石壁。
  這樣就看不到文字,就無法練功啦。
  小三子只好貼近她的背后,一手將她環抱,一手舉起火炬,道:“你不用回頭,你只要面向石壁,總可以了吧。”
  玲儿仍是有些心慌意亂,仍然要努力鎮定。
  小三子抱了她,緩緩轉身。
  玲儿歉然道:“對不起……”
  小三子道:“不要緊。”
  玲儿不再胡思亂想,集中精神,注意牆上有的文字。
  她終于如愿以償,進入了“圣宮”。
  終于見到了夢寐以求的“凌霄神功”。
  她面前這片純白的大理石壁,用手一摸,光滑平整,洁白如玉。
  壁上刻著清晰又工整的字跡,刻得既精細,黑色的漆也描涂得美麗,看來就像是一位書法家在白紙上寫下黑字一樣。
  工整娟秀的字跡,看來是出自閨閣女性之手,只看這書法,玲儿己自歎弗如。
  收斂心神,玲儿就像老師一樣,一面談著上面的文字,一面向小三子解說。
  一開始是一段序文。說明天下任何學武之人,皆以“調息運气”為基礎功夫,而以拳腳、兵刀上的招式為表達的方法。
  要知道內息愈強,武功愈高。拳腳、招式只是末道而已。似天下所有練功調息之人,永遠都要受到人体生理构造的限制,因而再怎么拼命苦練,成就也都有限,例如任、督兩脈就很難相通,能夠打通任、督二脈,几乎是比登天還難,除了任、督二脈,其實人体七經八脈,也都各有其自己的循環路線,運行的范圍,彼此之間甚難互通。
  “凌霄神功”三十六式就是別具一格的內息運行模式,而能互通的無上妙訣。然后說明丹田是內息蘊藏的最重要寶庫,以下的三十六式,都是教人如何將蘊藏在丹田的內息,由不同的經脈路徑,到達人身不同的地方,暢行無阻,方可反其道而行,由全身各地收納回歸到丹田來。
  這篇序文,玲儿己欽服不已,大贊道:“有理,有理!”
  小三子卻似懂非懂,不知妙在哪里?
  玲儿繼續看那文字,一面解說道:“下面介紹第一式。手陽明大腸經。”
  講到人体筋脈穴位,玲儿就詳細地為他指明,示范身上實際的部位名稱。
  這一示范.就難免要轉身。
  這一轉身又見到他的裸体,她又不由自主地一陣心慌意亂,羞不自胜。
  小三子卻一口气吹熄了火炬,石室又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玲儿又是一陣不由自主地心慌。
  她知道小三子就在面前,她立刻扑身上去,將他緊緊抱住,求道:“不要丟下我,我怕……”小三子笑道:“你怕?你到底是怕黑?還是怕羞?”
  玲儿緊緊樓住赤裸的他,道:“怕黑。”
  小三子奇道:“怎么就不怕羞了呢?”
  玲儿嬌聲道:“在黑暗中,就比較不怕羞了嘛。”小三子知道此刻她已什么都看不到,便掀開那塊黑布,露出那個裸女來。
  也將她的右手抬高,食指伸出,道:“現在.我按照圖上的指示,你只要告訴我穴脈名稱,‘童姥’指示過,只要不去看那裸女圖.就絕對沒有危險,現在連火炬都熄去,完全伸手不見五指,所以保證是不會有危險的了。”
  玲儿大膽地答應道:“好。”
  小三子卻伸手進入了這件寬大的罩袍,在她身上摸索著。
  玲儿又嬌羞,擠命的躲閃,咯咯笑道:“你到底要指哪里嘛?”
  小三子歎道:“隔一層衣服,我怎么搞得清楚嘛!”
  玲儿不得已,暗中歎了口气。
  咬牙將這件罩袍也脫了。
  只是因為在漆黑之中,黑暗似乎是一層保護膜,玲儿明知自己正赤身露体地站在他面前,自己一只右手仍被他握在手上。
  但是因為她自己再怎么睜大了眼,也看不見半點影像,也就自己安慰自己:看不見,看不見。
  她不禁想起書上說,沙漠里有一种不會飛的鳥,叫做“鴕鳥”。遇到危險時會把頭埋進沙子里,它看不見危險,就以為危險已經不存在了。
  她是不是鴕鳥?她是不是鴕鳥心態?想到這里,她不禁失笑。
  小三子的确是將她看得請清楚楚的,面對這樣一具晶瑩剔透,曲線玲瓏的完美肉体,比之壁上那具裸女,這個卻是有血有肉,有呼吸,有生命的女人,怎不令他心動?
  那含羞帶怯的面容,那堅挺高聳的乳房,上面嵌著的那兩粒櫻桃似的艷紅。
  小三子頓時心跳加速,血脈炙張。
  但是他們是來練功的,不是來調情的,他必須努力壓制自己的欲念,專心“學習”。
  他依照玲儿的解釋,再依照裸女圖上綠線的指示,他伸手去找她的“會陰穴”。
  那正是她胯下的正上方之處,那儿正是芳草之處。
  只是輕輕一碰,玲儿就如触電一般地顫抖,伏身在他怀中,哀求道:“不要……”
  小三子卻道:“告訴我,這是什么穴?”
  玲儿羞不可抑,聲音低得不能再低,道:“會陰穴。”
  小三子“哦”了一聲。
  照著壁上圖示的第二個位置,是她會陰穴上方四指之處的小腹之下,按住。問道:“這個呢?”
  知道他不是在對自己挑逗性欲,而是在研究“凌霄神功”。
  心中一面好奇,一面回答道:“這是中极穴。”
  這個“中”字小三子是認得的,所以能證明自己指得對了。
  放心地再指出下一個位置,道:“這里是什么穴?”
  玲儿道:“關元。”
  小三子道:“內息都是藏在這里的,對不對?”玲儿道:“對。”
  小三子道:“好,從這里開始,凝聚內息,向上…”
  他一路向上指點著她身上各部位,她就一路說出這些部位的名稱,道:“气海、神朗、中院、中庭、乳根、府窗……等一下。”
  小三子道:“怎么啦?”
  玲儿道:“剛才一連串都是人体正面的任脈穴道,怎么突然跳到‘足陽明胃經’的乳根、府窗穴呢?”原來這里正是她那堅挺飽滿.以乳房之正上、正下兩個穴道的名稱。
  小三子強自忍住不要動手愛撫這個充滿誘惑的乳房。
  強自將目光移開,去看壁下裸女圖的指示.再在她肩頭指出兩個穴位,道:“接下來是這里。”
  玲儿更是奇道:“原來是這里接上了‘手陽明大腸經’的中府、云門……”
  再接下來已不用他指點,玲儿自己用另一只手來接著往下指出,一面道:“肩禺、肩儒、曲池,手三里、陽溪、合谷、而陽……”
  忽然“嗤”地一聲,一股激流從她這只右手食指尖端“商但穴”激射而出,玲儿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原來就在小三子一面指示,一面要她解說的過程中,她已不由自主地引導了自己的內息,一路跟了過來,水到渠成。小三子為她高興:“你看練成了吧?現在再試另一只手。”玲儿卻捉住他的肩胯顫抖著道:“快、快抱我到水池里去。”小三子嚇了一跳赶緊將她抱起,一個箭步,就躍入了池中
  “砰”地入水.玲儿就迫不及待地,大口大口地灌水入腹,喝到飽脹.這才倚在小三子身上,調息運气…
  小三子關心道:“怎么回事?”
  玲儿深深吸口气、強忍疼痛,道:“我胸口一陣劇痛。”
  小三子恍悟道:“對了,一定是你內息強行由任脈闖過胸口、傳到肩禹時,因內力不足而忿了气……”
  玲儿道:“幸好這里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地液瓊漿’否則我這條右手臂,就算是殘廢啦。”小三子急道:“那么,現在該怎么辦?”玲儿道:“現在還在隱隱作痛……”小三子道:“這表示還沒有完全好?”
  玲儿道:“是…你帶我出去,我自己慢慢調養,慢慢就能恢复……”小三子道:“那……要多久才能恢复。”
  玲儿歎道:“每天三次運功,也許一年可……”
  小三子大聲道:“一年?不行不行。”
  玲儿道:“不行又能如何。”
  小三子將她抱得靠坐在自己怀中道:“我不能讓你這樣受苦一年,我現在就要把你治好。”他將她緊緊摟在怀中,左手環胸而抱,手掌恰好蓋住她的右乳房,大拇指壓住乳上“府窗穴”小指壓住了“乳根穴”,堅挺飽滿的乳峰,恰巧一握,入手彈性聳立,引人遐思。
  玲儿只覺得他掌心火燙滾熱,几乎慰貼心腔。
  不由得櫻嚀一聲,無力掙扎反抗,已全身輕微顫抖,軟軟倒在他怀中!
  小三子卻強自壓抑這份綺念,在她耳邊柔聲道:“你還記得這一式的運行路徑嗎?”
  玲儿以為是在考量她的成績,開口道:“從會陰、中极、關元……”
  小三子卻攔住她、道:“不,我要你反過來……”
  玲儿一怔,道:“反過來?”
  小三子一只左手既已按住了他的右乳,右手捉住他的右腕,道:“伸出食指來。”
  玲儿伸出食指。
  小三子道:“這是你的‘商陽穴’對吧?”
  玲儿說道:“是。”
  小三子將她的手牽來按住自己的“會陰穴”上。
  那是在他一條巨龍的上面根部,那是毛茸茸的可怕怪物。
  玲儿頓時一陣心慌意亂,急要抽手,已被他用力按住,喝道:“記住,現在是在練功!”玲儿一怔,只得續按住。
  小三子道:“現在,以你的商陽穴為起點,逆向而上再一次闖過胸部的府窗、乳根,跳回到中庭、中院,直到你自己的‘會陰’。”
  他的手指也伸入她的胯下,按住了她的“會陰穴”。
  又道:“我也會從你這里為起點,返回到自己的丹田……現在准備開始。”
  果然小三子腹下丹田內一股真气激蕩,強力地從食指“商陽穴”灌入。
  玲儿立刻集中精神專心誠意,引導這股真气沿而上,再努力跳脫,向胸口聞關。
  本來這里仍在隱隱作痛,卻因為有小三子一只又燙又熱的手掌用力壓住那兩個穴位,也傳來一股熱力給接引。這樣就很輕易的順利越過府窗、乳根,再回到中穴上。那已是人体正面的“任脈”通道,她就能毫無阻礙地直下丹田了。
  一股熱力涌下丹田,小腹內立刻燥熱,心煩意躁,似乎又要引得欲火焚身。
  卻被小三子的食指“商陽穴”緩緩吸了出去。
  這小三子丹田內的真力,似乎無窮無盡,源源不絕地強迫灌入她的食指,強迫她不斷地行走那條路徑,納入她的丹田,再被他又抽走。
  玲儿本是純陰的內力,漸漸与他純陽的內力相互中和,相互調适了。
  而玲儿絕對想不到的是,她在不知不覺中.從他那里得到許多寶貴的真力,
  這比她再苦練三十年都要強得多!
  玲儿在欣喜,耳邊又傳來小三子的聲音道:“現在,再順著正途循環。”
  果然就有一股陽和卻強勁的內力灌人了她的“會陰穴”。
  玲儿不假思索,立刻引導向上.斜斜越過胸口,直達肩頭,再沿臂而掌.由
  掌而指,再注入小三子的丹田。
  就這樣,他二人相擁漂浮在池水中,反反覆覆地相互循環、練著這一式“手陽明大腸經’。
  小三子就這樣耐心地陪著她、練完左手換右手,練完右手再換左手。
  直到真的能左右互換、正反由心為止。
  也不如過了多久?也不知喝了多少次水?
  玲儿終于將這第一式練得純熟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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