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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負心男人


  后出古松碧竹處處,居間筑有雅亭,顯著“洗心亭”三字,絹秀纖瘦,應出自蓮花師太手筆。
  她將宋兩利帶往亭中,道:“坐下!給我好好沉思!”自己亦盤坐下來。
  宋兩利道:“沉思?”不解思什么?蓮花師太冷道:“洗心革面的沉思,沒看到洗心亭三字?把你所作一切罪惡之事洗出來,然后等著我來找你算賬!”宋兩利道:“活了這么久,還沒做過虧心事。”蓮花師太斥道:“圣人不成?沒偷過水果、四處騙錢,或是欺騙女人感情!”宋兩利想想,道:“真的沒有。”蓮花師太冷笑:“那就等我來收拾你吧!”不再說話,抓起帶來酒罐,灌它几口,臉更酒紅,開始照著口訣練起神通。
  宋兩利怕她練不成,因而遭殃,登時說道:“通靈就像作夢,夢中成真即是通靈,所以你得赶快作夢,進入虛冥世界,然后耳听四面,心觀八方,捕捉各种訊息,這就叫‘想夢靈訣’,快快想夢吧!就像進入西方极樂世界,跟菩薩接触一樣!”蓮花師太的确真心學習,不斷逼己入夢,加上酒意甚濃,終于幻起年輕戀情綺夢之事。那男人原是翩翩佳公子,誰知卻腳踩兩船,東窗事發后,男子被砍數刀卻趁机逃逸,女子流產,內心受到創傷,始出家為尼,她發誓找出所有負心男人替天下女人報仇。她不斷逼迫男人臉相,并要找出對方身在何方。
  宋兩利已感應出對方腦門想法,尤其那男人長相,竟然如此熟悉,詫楞叫道:“妙佛師父?!”那故作优雅,卻似奸非奸的跳動眼神,縱使在蓮花師太腦門浮現得較為年輕,但他仍一眼即看穿,佛眼神通的确了得。
  蓮花師太詫醒:“妙佛是誰?你知我心頭在想什么?”宋兩利一時掙扎,若說不知,豈非因不懂通靈而可能被罰,若說知曉,豈非沒完沒了?掙扎后心想,反正妙佛已不知去處,道:“你在想負心男人。”蓮花師太惊喜:“猜的,還是感應出來的?”宋兩利道:“多少有點感應吧。”蓮花師大道:“他在哪?”宋兩利道:“不清楚,你再感應看看!”蓮花師太再灌烈酒,忽推給宋兩利:“你也來几口!”宋兩利喝几口,蓮花師太搶回酒罐,冷笑:“兩個一起感應,務必把負心漢逼出來!”宋兩利亦想找出妙佛禪師目前落身處,已運功腦門,不斷搜捕。未久,忽感應妙佛禪師竟然留起長發,宛若員外郎,過起悠哉生活,宋兩利待要捕捉,妙佛突有防備,赶忙運功抵擋,雙方較勁,宋兩利額冒冷汗,爭斗半晌,終因功力仍未強過妙佛,而被其封路,尋之不著。暗暗歎道:“可惜!”不得不撤功。
  蓮花師太是有所覺,只是迷迷惑惑,抓不著准頭,腦門夢境仍是回憶當年卿卿我我及愛恨情仇,或有触及宋兩利感應,卻自飄浮,隨時即被彈開,她亦逼得滿頭汗水,忽覺宋兩利撤功,再也感應不了。突地一掌搗來:“你敢耍我!”那掌教訓居多,打得宋兩利心昏腦疼,急急叫道:“怎敢耍?我賣力要助你啊!”蓮花師太斥道:“那你還敢撤功?”宋兩利苦笑:“只是稍作休息,你認真練,‘想夢靈訣’不是三兩天即能大成,先有感應最是重要。”蓮花師太信以為真,便又催功自練。
  宋兩利一旁盤算,這家伙鐵定練不了感應神通,若糾纏下去,恐遭不測,幸得對方仍算言而有信,既是要放過橫豎道尼,應不再為難,否則又何需救助,自個且找机會開溜,否則耗在此有損神霄小神童前程及威名,當下計划脫逃之術。心念十轉,道:“喝得越醉越有效!”蓮花師大為探秘靈之界,立即灌得烈酒滿肚,醉意沖腦門,果然幻像滿天飛,此乃醉夢,她卻以為腦門威力增強,不禁醉笑開來,陶醉其中。
  宋兩利感應對方腦門所思,全是男女私情,終如妙佛喚她小飛飛,原名則叫素云飛,當年長得靈秀致美,敢情還是江南大美人儿,沒想到一失戀,全變了樣。
  宋兩利輕輕叫道:“小燕燕,咱又見面了,一起游西湖吧……”蓮花師太竟然傳來純情羞意,宋兩利暗自竊笑,原來通靈大法和催眠攝心乃在一線之隔,他正以催眠方式准備收拾對方,而后逃之夭夭。
  蓮花師太不察,終被引誘入穀,漸漸進入幻境,表情時傳少女嬌羞笑意,甚至明起妙佛俗名蒙哥,錢英豪等字眼。
  宋兩利盤算時机成熟,輕柔叫著:“小飛飛咱賞月去,今夜月色太美啦!你做首詩儿賞我如何?越長越好!”蓮花師太含情應允,給吟詩句:“月夜春風映西湖,無盡銀波蕩卷舒……”宋兩利叫著:“再雅一些,越甜越好!”見蓮花師太深情款款修詞飾句,陶醉夢境中,他始敢立身而起,但覺對方沒反應,隨又偷偷跨步,仍無反應,待跨出十余丈,心神底定,哪顧得方向,見及山路即沖即奔。冬雪甚厚,偶有撞擊落下,蓮花師太竟然無所覺,宋兩利逃得心花怒放,終相信催眠大法亦是武林一絕,且自己無師自通,妙哉。
  然他已犯了錯誤,應該讓蓮花師太閉口沉思,來個“無聲胜有聲”或能逃得更遠,他卻要求對方吟詩相送,且要修改,蓮花師太念得几句,又修又改,以常人習慣總會反問:“這樣可以嗎?改得如何?”宋兩利卻只顧落跑,忘了回答,蓮花師太追問多次末得答案,當然情緒激動,大聲喚道:“蒙哥你到底滿不滿意?蒙哥你怎么了?回我話啊!”雖是夢境,卻是真正喊聲。
  遠處清風師太聞言心知有變,立即赶來,忽見蓮花師太一臉醉廂模樣,尚且舞頭擺手,已失自我,登時喝道:“你在作啥?”蓮花師太說道:“蒙哥不見了!”清風師大道:“誰是蒙哥?”忽有所覺:“宋兩利那小子?”知對方被催眠,赶忙喝出內家真勁獅子吼:“快醒吧!你的豪哥逃了!”蓮花師太被吼,終清醒,乍見清風師太在前,哪是什么豪哥,窘困心事泄密,惱羞成怒:“人呢?”清風師太轉瞧雪地,拖著一串腳印,冷笑道:“逃了,我去追!”掠身追去。
  蓮花師太更恨:“敢耍我嗎?”運功逼住酒气,仍自追前。
  宋兩利的确逃得既快又猛,然地形不熟,掠逃一陣,竟然仍在雪山白打轉,但聞遠處母老虎鬼叫,暗自叫苦,怎詩詞這么快便唱完?自己有傷在身,又身處險地,實是不好應對,心念一轉,逃向一處斷崖,抹去足跡并躲向崖下裂洞,喃喃念著老天保佑,且待奇跡出現。
  他且用神通感應對方,直道此處無人,希望有效。
  清風、蓮花師太相繼赶來,原是有足跡可尋,然近斷崖百丈后已被抹去,兩人困然不解,人去哪了?追向崖邊往下望夫,一片深淵,根本無人。
  清風師大道:“奇了?明明往此來,怎不見人,難道跳崖?”蓮花師大道:“必用詭計,下去搜搜!”崖下几株斜長松枝,正可利用墊腳處。
  宋兩利聞言暗自叫苦,腦功猛發,直叫著此處無人,往北逃了!這才發現,同時無法感應兩人,功力仍待加強,只好輪流替換,先是蓮花師太,這一感應,對方腦門突地浮現人往北逃情景,說道:“難道往北逃去?”清風師大道:“我在此搜,你往北搜!”蓮花師大道好,立即掠去。
  清風師太乃評估懸崖危險,蓮花師太醉酒乍醒,身子仍浮,不宜險走,遂想親自搜崖。
  宋兩利暗惊,又把攝腦心法迫向涌風師太,暗道:“崖下無人,人已逃回蓮花庵,准備救走橫豎道尼!”清風師太登時閉起此念頭,她其實最在意仍是橫豎道尼,這小子精靈古怪,大有可能玩此花樣,探瞧懸崖几眼,冷笑道:“耍何陰謀,我會不知?”立即掠返蓮花庵。
  宋兩利暗噓險气,終能逃過一劫且感應著對方是否真的离去,待較平靜安全,再走不遲。
  他想及感應功夫只能一對一嗎?若如此,將來可要小心了,然神佛又怎只是一對一?看來另有修為待練,否則實是可惜。
  反正等待時机仍長,他使運起腦門感應四處,以捕捉种种變化,尤其是清風、蓮花師太兩人思緒,期望達到一對二情景,可惜仍斷斷績績跳接,頗為惱人。
  約過半時辰,已覺對方走遠,全想應無危險,這才敢爬出懸崖,暗道要命,選了北方,潛溜逃去。
  奔行半里,驀地大喝傳遍滿山,宋兩利詫駭不已。原是清風師太逮人不著,又以橫豎道尼做威脅,厲聲便喝:“小烏龜再不給我出來,取你相好性命!”遠遠亦傳來橫豎道尼軟弱喚聲:“小神童別理我……”立即被制止。
  宋兩利直叫苦,跑得了和尚走不了尼姑,這清風師大名為出家人,其實冷酷潑辣,她既以人質相脅,逼急了說不定狠下殺手。這橫豎道尼式也善心為道,莫要害死地才好。當下回話應聲:“別亂來啊!我只是去方便方便,容得你們如此緊張?”摸著鼻子,苦歎奔回。
  清風師太得到回應,冷狠一笑:“不信你耍名堂!”蓮花師大笑得更狠:“敢耍老娘,要你脫層皮!”不悔、無念抬著門板將橫豎道尼移往門外,清風師太一把利劍直抵其心窩,作勢威脅。不悔冷笑宋兩利又將落网,無念卻祈禱他龍脫困。
  蓮花師太喔气沖天,喝道:“還不快現身受死!”宋兩利苦笑道:“來啦來啦!”已從松林溜出,“去方個便,你們也如此大惊小怪?”蓮花師太怒斥:“方什么便!一去就是大半天!”宋兩利道:“這還算省時了,我通常都很多天……”蓮花師大喝道:“還不過來!閹了你,讓你一輩子失禁!”等之不及已沖前。
  不悔叫好,無念暗道完了,橫豎道尼苦歎:“小神童你何苦呢?”清風師大利劍一抖要她少說話。
  蓮花師太已逼近。宋兩利卻抽出桃花短劍,做自殺狀,喝道:“別過來,否則我先自殺!”蓮花師太一楞,斥道:“不信你敢!”仍想追。
  宋兩利猛將木劍利入嘴中,狀若吞劍。蓮花師太詫駭,不敢再動。
  清風師太冷笑:“只不過吞劍,沒啥了不起!”宋兩利抽出木劍,喝道:“再住地上撞就有事了!”又把木劍刺入咽喉。
  蓮花師大喝道:“待要如何?”宋兩利抽出木劍,吞個口水,道:“把橫豎道尼放了,我任你收拾!”清風師太冷笑:“沒那么容易,你在耍詐!”宋兩利冷道:“你也不想想,一個修佛之人,老是不守信用,且殘殺同門弟子,傳出去,白云庵面子盡掃落地!”清風師太惱羞成怒:“你管不著!先殺了你這小雜种!”一劍抖來就要殺人。
  蓮花師大喝道:“師妹住手!橫豎已還債,放了她,冤有頭債有主!白云庵也是有頭臉的。”清風師太這才頓足,左手一揮,喝道:“放人!”不悔、無念終將橫豎道尼扶起。
  橫豎道尼堅持不走,道:“除非小神童安全,否則我不走!”清風師大大樂:“听到了,是她不走,不是我不放人!”宋兩利道:“大小姐,你不走,我怎走得了?一定要綁著我嗎?”橫豎道尼頓悟,拜向清風、蓮花師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啊!”投以宋兩利感激眼神,終危步下山,几次差點打跌,總算有惊無險。
  宋兩利見人走遠,頻頻點頭:“走得好,走得好!”蓮花師太斥道:“還不快滾過來!”宋兩利道:“我滾!”身形猛滾往后頭,拔腿即奔。
  清風、蓮花師大大駭,怒斥小賊,拼命追去,不悔冷斥好家伙,追上,無念想笑,直道阿彌陀佛,跟在后頭,無心逮人,只想祈禱宋兩利平安离去。
  然天不從人愿,宋兩利有傷在身,奔來即甚吃力,清風、蓮花師太已是一派宗師境界,奮力追擊后,不到三里路,又在雪地將人攔下。
  清風師太怒喝,彩虹劍法突又剌出,蓮花師太猛劈千蓮掌。
  劍、掌夾以雷霆万鈞之勢迫來。
  宋兩利突地鑽入雪堆,腦門喝著雙方互擊。
  清風、蓮花師太受其攝心,竟然施招互擊。砰地暴響,雙雙悶退閃開,滿臉詫异。宋兩利暗道好險,老鼠打洞般鑽著雪地開溜。
  蓮花師大喝道:“中了邪術!我擊你遼人!”扑去。
  清風師太冷笑:“不信你能走脫!”喝向兩弟子:“打网!”不悔、無念原有逮捕橫豎道尼任務,故隨身帶网,聞言立即張网欲追,清風師大道不必追,要兩人撒网于前處,她和蓮花大師負責赶人。
  宋兩利躲在雪堆,只能听聲辨位,只要前方受阻,立即轉向他方潛鑽,卻哪知另有張网待捕,這一轉沖,終往不悔,無念兩人方向沖去。
  無念見狀惊叫不要,宋兩利頓有所覺待要逃跑,不悔抓网強扑過來,宋兩利唉呃落网,仍拼命掙扎,不悔被拖扯,吃了不少雪塊。清風、蓮花師太赶來,連掌打去,終將宋兩利給逮著,拖出雪面。
  宋兩利苦臉求饒:“前輩大人大量,饒了小的,方才我只是神經發作。”清風師太怒道:“你發神經,我們也要跟你一起得病!”蓮花師太怒斥:“分明想逃,饒你不得!”兩人四拳,恨怒揍來,痞得宋兩利哇哇疼叫,赶忙裝暈倒。
  無念于心不忍:不悔直道活該。
  揍得一陣,兩師太方始松手。
  蓮花師大道:“帶走!”宋兩利押返蓮花庵,因于石室。
  一夜疼痛,次日清早又被惊醒。
  蓮花師太抓著竹鞭,冷森逼來,“現在該算你我賬了!”宋兩利苦笑:“你我原本無賬,怎么算?想陷害忠良嗎?”蓮花師太斥道:“以你換橫豎道尼,你卻逃跑,就是賬;騙我通靈口訣也是賬,哼哼,看你如何還債!”宋兩利道:“橫豎道尼自廢武功,自債自還,怎又扯上我?至于通靈術,我全說了,你只是太急,怎可能一次便學會!”蓮花師大喝道:“我自會慢慢學,你卻得證明有此功,別就是欺騙,挖你雙眼!”竹鞭一抖,直追雙眼。
  宋兩利苦叫:“我哪有什么神通……是你逼我承認的!”“還想狡賴!”蓮花師太怒气一喝,竹鞭一抽,左肩見血宋兩利唉呀疼叫,對方玩真的,他只好承認:“要通靈也得吃飽再說,否則想通餓死鬼不成!”蓮花師太冷笑:“再要便是皮開肉綻!”叫無念送來清粥小菜,宋兩利囿圃吞食,方喊過疵。蓮花師太冷道:“搞不出名堂,保證讓你更過癮!”宋兩利道:“待要讓我作啥?”蓮花師太冷道:“找出錢英豪!”宋兩利苦笑:“昨天不是找過了?他也會靈修大法,擋掉我的搜尋,恐怕難了……”蓮花師太冷笑:“你最好行,否則將死得難看!”宋兩利暗忖,反正對方不知,隨便扯個地頭便是,遂裝模作樣盤坐下來,喝道:“給酒吧,沒酒是不行的!”蓮花師太早有准備,換來無念,人酒一握奉上,無念瞧得這人既可怜又頑皮,想竊笑又覺不忍,送酒后,赶忙逃去。
  宋兩利昂頭即灌,倒是陳年女儿紅,喝來甚爽口,灌得一半,臉面已紅,道:“師太也來几口吧?”蓮花師太斥道:“想故計重施?”竹鞭一掃,宋兩利不敢作怪,只好運起腦門,准備感應。
  他將臉面逼得更紅,汗水直滲,這才喃喃說道:“錢英豪在一神仙般山洞……呢……似是崑侖山……万神洞中……對,就在那里!”原以為扯得遠些,對方自無法立刻證實,小命可保。豈知方二說出,蓮花師太突地大發雷霆:“你還敢耍我!”竹鞭劈叭落如雨點,打得宋兩利沒頭沒臉,唉唉疼叫,不但雙臂擋得見血見痕,連腦袋、臉面皆受波及,慘得他沒命大叫:“別打別打!我說我說!”一臉駭然,“你當真會了通靈大法?”怎知說謊會被拆穿。
  蓮花師太冷笑:“是又如何,敢再耍我,下次叫你体無完膚!”宋兩利果然不敢作怪,直道不會不會,然這妙佛有意隱藏,找人何其困難,心念一轉,暗道:“對啊:妙佛是難找,但他私生子錢照康總無此本領,妙佛愛他如命,應不會分開太遠,找到錢照康,自能找及妙佛了。”想定此事,宋兩利立即捕捉原是悟寶師兄之錢照康种种,腦波漸漸送去,“想夢靈訣”化展開來,未久,腦門終幻出錢照康竟也還俗,還留了頭發,挽起發髻,身穿錦袍正在招呼客人,竟然開起餐館,仔細再搜,餐館名為“無上樓”,招牌上且寫著“應天府”三字,原是躲在南京城了。
  宋兩利欣喜說道:“人在南京應天府,無上樓!”蓮花師太怒道:“還想唬我嗎?”竹鞭又落不停。
  宋兩利唉呀疼叫:“真的在那里,否則你殺了我!別打啦!”雙手擋得皮開肉裂,要命得緊,“你不是會通靈?自個不會去查!”蓮花師太突地笑得甚邪,收起竹鞭,冷笑道:“不揍你是不會說實話!”喝道:“确定嗎?”似要殺人。
  宋兩利急急應道:“确定确定!”蓮花師太終露得意笑容:“你還嫩得很!”丟下金創藥,喝道:“抹上,待會還有得受!”宋兩利苦衷道:“還要嚴刑逼供?那抹它何用?”蓮花師大喝道:“我乃要通你到應天府去證實一切,若敢耍我,嘿嘿,下場自行負責!”宋兩利苦衷道:“定要同行嗎?你不是已通靈?”蓮花師太斥道:“誰跟你通靈?別以為說几句就能落跑!”宋兩利一楞:“那你怎知我先前胡扯,或許崑侖山扯太遠了……”蓮花師太得意謹笑:“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先揍一頓就明白!”宋兩利詫楞:“你原不知我說謊,只顧揍我,結果我便自動承認了?”蓮花師太冷笑:“你的确自動承認!后來死硬肯定人在應天府,我暫時信你,如何?姜是老的辣!”宋兩利困笑不已,沒想到對方竟用此招,自己空有通靈之能,仍免不了中計,實是一山另有一山高,道:“早知苦撐一陣便沒事了。”蓮花師太冷道:“到崑侖山才是大事,光是押你走路即夠整死你!”宋兩利忽地恍悟,暗道好險,應天府乃大城,必有神霄弟子,只要一有机會,即可脫逃,再也不受這群心性特异的怪家伙惡整,道:“就到應天府吧!找不了人,你再殺了我不遲!”蓮花師太冷笑:“遲早會殺了你!”轉身喚來不悔,無念、替宋兩利抹上金創藥,隨又封去他武功,再以繩索綁住,始安了心。
  清風師太已進門,道:“我不跟師妹去了,畢竟橫璧叛徒陰影仍在,我得确定她收山改邪歸正為止,否則再用白云庵名字行騙,照樣留她不得。”蓮花師太也不強留,清風師太立即引著不悔、無念告別离去。蓮花師太亦不多說,抓起宋兩利,掠向東南,絕塵而去。
  宋兩利無時無刻想利用攝心術左右蓮花師太方以放人,然卻無烈酒可飲,且蓮花師太已有提防,不斷抓甩宋身子,迫得他意識無法集中,攝心術難以施展,因而放棄,唯走一步算一步了。
  蓮花師太取向應天府,一閃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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