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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濃情恨意


  妙佛禪師將清風師太、不悔、無念女尼帶至一豪華幽居中。
  此處原即是妙佛禪師當上相國寺住持時,暗中買下供其享受之華宅。原題有“妙園”,但為避人耳目,終又拆掉。
  豪華宅院,廂房不少,妙佛將三人各置一間,然后一一治療。
  不悔較丑,他草草了之。無念卻甜美,身材又佳,妙佛頗為心動,點她睡穴后加以治療,總占點便宜,然若非另有清風師太,無念准難逃一劫。盡管如此,他仍在將治畢之際,將人喚醒,無念感恩直道謝,妙佛淡然道:“休息吧,我就像你爹一樣,不必客气。”無念含笑入睡。
  妙佛禪師治理雙尼后,這才行往另一落隱密房子,清風師太即在此。
  相隔甚遠,縱有聲息,亦不易傳出。
  妙佛禪師見及傷勢,咋咋不忍:“怎傷得如此?且在前胸……可棘手了。”
  清風師太難窘,卻似習慣,道:“你我皆是修佛之人,自無忌諱,掌門不是曾說過?”
  妙佛禪師道:“是說過,但總有限度,既然你能跳出肉相關,我自無禁忌了。”
  說完欲解師大衣衫。師大卻自動解開,胸脯乍現,兩迢掌印紫紅落于雙峰之間,乳房亦受波及。
  清風師太窘困停開上眼,任由他去。
  妙佛禪時暗歎對方長相平平,胸脯卻生得甚美,實是人有九丑,必有一佳,縱使掌傷掩去不少光彩,仍甚迷人。
  欣賞后妙佛禪師小心翼翼替她推拿,准備逼出瘀血,摸及敏感處,清風師太毋需催情酒即已想入非非,仍以心歸心、身歸身為解釋,任由妙佛禪師擺布。為證實是在治傷,她問道:“傷得如何?……”
  妙佛禪師道…“怪异邪掌,較難處理……,卻不知是何功夫?”忽而想一窺究竟,若能練得,豈非功力大進。
  清風師太冷哼:“邪魔歪功,听說還是吸入血練得,怎能比得過我的“水靈神譜”?”拍拍腰際,更形不屑:“只要我練成,還怕她么!”
  妙佛禪師目光一亮:“你已取得寶典?”
  清風師太笑道:“是啊!本想找你切磋,誰知欲受了傷。”
  妙佛禪師竊喜于心,通:“若有此譜,將能抵擋邪功:你且勿言,待我替你逼散瘀血,催化脈絡,复原自快生!”
  清風師太乖若情人,立即閉嘴,任由妙佛禪師理傷。十指撫處,感覺漸漸傳來,身形已起變化,熱气已然化開。妙佛禪師的确想治愈她,功夫盡展,挑逗手勢已較前次減少,然清風師太自我幻想卻更強,尤其此次乃在前胸,比起背后感覺更敏銳,未及半刻鐘,已然激蕩連連,重溫一月前之美夢。
  妙佛禪師目標明顯,對男女私欲自較冷漠,待對方舒暢后已催起猛勁,快速化去傷處,清風師太仍配合著。
  足足花去一時辰,妙佛禪師方收功,已是滿頭大汗。清風師太疼惜,拿出絹巾讓他拭去,趁此則穿妥衣衫,一切恢复甚是自然。
  兩者宛若小情人,相視而笑。
  妙佛禪師道:“你休息吧,待傷勢較好時,咱再談!”說完欲退出去。
  清風師大道:“等等!”拿出秘岌,“你先研究看看,若有心得再教我如何?”態度含情:“可是我費了功夫取來的!”
  妙佛禪師瞧及羊皮古字寫著“水靈神譜”,一顆心几乎跳出來,故作鎮定道:“令掌門允許了?”
  清風師太怎可承認乃盜來者?領首道:“答應了,但不能公開。”仍往前送。
  妙佛禪師接過手,直道自會守秘!想及此譜乃百年前一位得道高人姬封禪所創,當年其羽化成仙時,將此譜贈予紅粉知己殷水神。据聞悟此神譜,不但能無敵天下及羽化成仙,江湖人士本就夢寐以求,然它卻突然消逝無踩,數十年無跡可尋,自己雖在二十年前道听途說似在白云庵,故才和素云飛、龍天玉相識,且有了一段情,可惜仍是空手而返,沒想到二十年后仍能獲得此寶,簡直如作美夢。
  他雙手微顫,极力鎮定,翻開首頁,寫著一行草書:““化神賦”,羽化成仙,先抽筋骨”,其下記載宛若道家修仙口訣。
  妙佛禪師瞧得莫名不解,若先抽掉筋骨,豈非立即斃命,其中必定另有含意,卻猜之不著。
  再翻下去,未三分之一頁處,終見“水神心法”及“水神刀”等非玄學之武功口
  訣,即是素云飛所練者。
  妙佛禪師甚快判斷,此譜分兩部份,一篇修仙,另為練功秘訣,或可相輔,方可分開條線。
  清風師大道:“可有所了解?听蓮花師姊說,只要練得化神賦,就可成陸地神仙,無所不能,不知是真是假?”
  妙佛禪師道:“且當它是真,否則豈非辱了姬封禪前輩英名。”
  清風師大道:“希望你能悟通,助我倆功力大進。”
  妙佛禪師領首:“自會研究!”終先從“水神心法”念起,但覺奇特,且留在此,一有問題,互相探詢,方熊省事。
  清風師太頓覺甜蜜,雖未必是愛,但有他作伴,感覺甚佳,此又如找到依靠,一切自有對方處理,自己將受到呵護。
  妙佛禪師開始研究千古武學,但覺秘岌所提全和水及神有關,水似柔實剛,可若雨水亦可成為大海,變幻莫測,至于神靈更是玄奧不可捉摸預測,正是此功之神髓柔而實剛,不可捉摸。
  “欲練此功,需劈水三千江?”
  妙佛禪師念得此句,已感受其練功之難處,然能成第一高手,一切努力皆值得。
  他想試試,終告別清風師太,找向后院水池處,學著姿勢劈去,漸漸亦有心得。
  他漸漸沉醉于水靈神譜之中。
  宋兩利原想以通靈術找出妙佛禪師藏身處,然其亦修過靈學,知道避開方式,前月在應天府便未成功,他只好掠回櫸木林之打斗處,找得血跡,終慢慢摸向東郊處之隱密豪華宅院。
  尚未感受妙佛禪師是否在此,已然得知清風、不悔、無念三尼果然身在此屋中,這可好了,得來全不賣功夫。
  他乃有意探清清風師太既然和蓮花師太同門且為師姊妹,相交自是不想,怎會甘心任那妙佛師父擺布呢?
  于是他找向宅院附近隱密處,抓來烈酒灌它几日,隨即運起“想夢靈訣”之通靈大法,腦門漸漸開敞,搜向豪華宅院,終發現清風師太睡于后院密室中,其腦門亦傳來作夢般波流,宋兩利感應后大怔,暗道:“她怎滿腦子春夢,對象且是妙佛師父,兩人難道有綺戀?”想那清風師太如此死心塌地,應該是了。
  宋兩利甚不解,蓮花師太想報复的男人,清風師太竟然會獻愛予他?
  其中透著懸疑。
  宋兩利再次運功腦門搜去,并鑽入清風師太夢境之中。忽感應出師太和妙佛禪師之治傷情景,又挑又撫,讓人無法想像兩個修佛之人,竟然如此實有失体統。暗道:“難怪兩人關系如此密切,倒所料未及。”
  想及妙佛禪師乃以此手段玩弄女人,實是可惡了,以前且仍稍稍敬畏之意,一掃而空。
  再次感應,忽現清風師太腦門想著水靈神譜,而那妙佛禪師正在研究此秘本。他雖未必知曉神譜功效,欲知妙佛禪師處心積慮想奪此東西,必大有來頭。
  得拆穿他假面具才行。
  宋兩利有所決定,立即潛向豪宅。
  靠著感應,摸向清風師太住處,原是在后院几乎以石塊砌成之石屋,青白相間,頗為特殊。
  宋兩利推門潛入,清風師太和衣而眠,臉露甜蜜笑容。宋輕輕喚道:“師太師太!”對方稍翻身,仍入睡,宋兩利又喚,對方還是不醒,頓覺奇怪,莫非妙佛禪師點了她睡穴,亦或讓他服下安眠藥?
  找來冰茶水彈去,清風師太乍醒,猝見夢中情人怎變成宋兩利?連串神霄派之仇和橫豎妖女之怨全涌上來,厲喝道:“小畜牲你也敢來此?”
  宋兩利急道:“小聲些。”
  清風師太頓覺不妙,自己受傷,根本抵擋不了,猛地尖叫:“禪師快來!畜牲在此……”
  宋兩利哪知弄醒她會如此局面,赶忙一指點她啞穴,卻認穴不准根本失效,終又一拳打昏她,閃身即溜出去,免得被逮。
  然躲藏一陣,妙佛禪師并未赶來,這才明白此屋為厚石所造,足可隔音。對方若想在此房中作坏事,根本無慮被發現。
  宋兩利暗喜,复往里頭潛去,小心翼翼帶上門,再次把清風師太喚醒,一陣怒叫是免不了,宋兩利道:“隔了音,外面听不著。”
  清風師太詫然,喊了許久,若心上人有如應該赶來,怒斥:“你想干啥?”想及什么,抓緊衣衫。
  宋兩利暗笑,在他來說,這家伙實老得太多,也會非禮?若是蓮花師太成熟嫵媚還差不多,道:“我只是來告訴你,妙佛禪師就是你師姊要找的人。”
  清風師太詫駭:“他是錢英豪?”霎時天昏地暗,這一切未免太可怕,但他瞧來是如此溫柔細心啊!猝然冷笑:“你是和妖女一伙,何需听你的,你分明有意栽贓。”
  宋兩利道:“是否真實,問你師姊不就得了。”
  清風師太怒道:“自會問,毋需你管!敢惹我,讓你不得好死!”
  宋兩利道:“修道人,說話如此刻薄?”
  清風師大道:“對付妖人不必客气!”
  宋兩利道:“不順你眼的全是妖人?干脆叫我們魔鬼好了!”
  清風師大道:“我正有此意。”
  宋兩利無奈苦笑:“算了算了,道不同,多說無益,話已傳到,你自個看著辦,我才懶得理你家務事!”說完溜出外頭,潛向他處:全想妙佛禪師好色,莫要把不悔、無念給玷污才好,遂又搜向她們。
  清風師太癱軟下來,心神揪緊,如若宋兩利所言屬實,那一切末免太可怕了,自己身子已被摸過,名節已失,哪還有臉見人?尤其感情受騙,簡直叫她填恨難以接受,她极力掙扎,“不,不是這樣,一切必是對方鬼計,我不能上當!”怀著一分希望,仍將妙佛視為正人君子,否則一切全毀。
  就等他上門解釋。
  宋兩利甚快找到無念女尼住處,發現她仍在熟睡,衣衫倒還整齊,應未受非禮,但妙佛禪師將三人分開,居心總不良。且再轉向不悔處,一切平安,方自找向妙佛,終在后院水池旁見著妙佛,他聚神練功,頗為認真。
  宋兩利躲于暗處,研究他所練招式,這一觀察,怔詫不已,暗忖:“這不是素云飛的“水神刀”?他竟然獲得了?”難道對方想用來對付素云飛?
  妙佛禪師不斷切掌打向池水,掌勁過處,炸得水花四濺,對方狀若瘋子。
  宋兩利暗道:“得把蓮花師太找來,趁他武功末練成之前,先把他收拾了。”退出豪宅,開始運起感應神通,總覺酒意已退,力道不夠。又扯下腰際羊皮酒裝,見及皮上繡有蓮花,想起乃素云飛所贈,暗笑此文怪异行徑。
  烈酒下肚,醉意自來,連功感應,竟然發現蓮花師太在得知清風師太往北行后,她也跟著摸向汶京城,且已在附近不遠。
  宋兩利喃喃說道:“素云飛,快來東郊區……錢英豪在此……”腦波一陣陣送將出去,希望影響對方。
  妙佛禪師不斷研究武學。
  那“水靈神譜”深奧無比,几乎得絞盡腦汁,方能一窺一二,幸得他乃少林高僧,武功底子較佳,始終有所收獲,因而沉迷其中,時常臉露疑惑不解,百般思考試探,突又傳來恍然大悟快感,暢笑不斷。
  忽地覺得有人逼近。
  妙佛禪師猛一回頭,竟然是病態滿身卻怒容罩臉的清風師太,她已等不及,拚著身子尋來,手中一把利劍直指對方,怒道:“說!你是不是錢英豪,蓮花師姊要找的人!”
  妙佛暗詫,怎兩時辰未到,對方全變了樣,且如此秘密?然見其怒中帶感傷,多少存疑,自己又豈能承認,先套她以了解情況再說。急道:“師太怎來此說?您傷得重,不應該出來啊!快回去,我扶你!”便要扶來。
  清風師大利劍一刺。怒道:“不准過來,先回答我問題!”
  妙佛禪師笑道:“師太言重了,貧僧自幼即入少林寺,早不知俗家名字,哪會是什么姓錢的,您是听了誰挑撥是非?”
  清風師大喝道:“你認識蓮花姊姊?”
  妙佛禪師道:“听過,卻未碰面,我跟她毫無干系。”
  清風師太斥道:“空穴不來風,你要是清白,那末兩利怎會說你便是師姊欲追殺之人?”
  妙佛禪師一楞:“他來過?!”
  清風師太斥道:“你管不著!”
  妙佛禪師當然明白,若無人說及,對方豈會突然變得如此,暗斥這小畜牲,專坏好事,道:“師大恐誤會了,宋兩利是我相國寺叛徒,且投身异教,他當然极盡破坏之能,我若和蓮花師大有瓜葛,怎能住持相國寺十數年未受波及,且還敢在你身邊出現?
  你若不放心,可找來蓮花師太對質便是。”
  清風師太怎知師姊根本不知錢英豪已化成妙佛,聞及此言,霎時崩潰,畢竟他且敢和師姊對質啊!利劍點地,鏘然有聲,淚水奪眶而出:“要是你敢騙我,便殺了你!”
  身子更軟,弱不禁風。
  妙佛禪師赶忙扶向她,安慰道:“師大多慮了,一切全是宋兩利搞的鬼,我自會找他算賬!”扶得親親切切,宛似一對戀人。
  清風師太再次找到依托似地靠向男人胸脯,讓他扶持而行,然縱使甜蜜,卻帶著隨時可能驟失戀情之恐懼盤据心頭,總無先前那般快樂,唯有等師姊解釋,一切方熊自解開來。
  妙佛禪師亦在盤算水靈神譜已到手,似乎不必再此耗去,畢竟若蓮花師太找來,恐將無法收拾。
  正盤算中,轉向花徑,猝見無念女尼臉色鐵青站立當場。她從小出家,禮教甚嚴,縱使未把清風師太當成圣人。卻也未敢相信自己師父會躲在男人胸脯,淚流滿面,且親膩得讓人惡心。
  她乃聞及后院吵聲,以為師父生變,拚著病身赶來,卻見著此景,駭怒道:“你們這是?”全身抖顫。
  清風師太乍見女徒,簡直被捕一刀,羞愧滿心,作賊心虛似地赶忙推開男人,急道:“無念你別誤會!”
  妙佛禪師鎮定道:“師太受傷,我扶她回房,如此而已。”
  無念厲道:“如此扶法么?你們不守佛門清規!”說完掩面泣聲而去。
  清風師太乍惊:“別走啊!”若讓她傳出去,那還得了,喝著妙佛禪師:“快抓回來!”
  妙佛禪師自知輕重,掠身追前,道:“當人徒弟,豈可誤會師父?”
  無念有傷在身,根本逃不了多遠,妙佛禪師已擋前,要她別走,無念怒斥:“我什么都不要听!”仍想闖去,妙佛禪師宣個佛號,一指點其暈穴,抱了回來,無念体香陣陣,著實迷人。
  清風師大道:“暫時把她關起來!”
  妙佛禪師領首:“解釋之事,且讓師太親自辦理了。”終把無念抱往青石房中,清風師太亦返回,瞧著無念,不知該如何解釋,妙佛禪師道:“你們好好聊,我且避去。”終告退。
  不悔女尼早在一旁窺探,她心靈反應和無念一樣,然她長得不美,且骨瘦如枝,外人皆把她和清風師太相比擬,無形中已把師父當影子,甚至母親之感覺。發生此事雖痛心,然她卻想逃避,未敢現身,且亦想讓師父有解釋机會,決心來個充耳不聞,當作未發生過,躲回房中,倒頭即睡。
  清風師太終把無念喚醒,解釋种种經過。無念斥道:“我不想听!”清風師太不禁有气:“難道你認為我跟他有什么曖昧關系?”無念冷哼,不想回答。清風師太想再斥責,卻覺手段不妥,輕輕一歎:“沒看到師父受此重傷,又能做什么?”無法解釋,因坐一旁。
  無念總覽師父表現异常。何況憑其冷漠個性,又怎可能倒在他人怀中哭泣,她始終不肯接受對方說詞。道:“我不想碰到你們,讓我离去!”想動卻動不了。
  清風師大道:“要走也得把傷養好再走。”
  無念冷道:“不必了,我自會照理!”
  清風師太道:“不管如何,仍不能讓你走,外頭太多神霄門徒,太危險!”
  無念掙扎無用,冷哼后,閉目不再理會。
  清風師太自覺心虛,不敢多言,暗歎情勢變化太快。自己是否當真走火入魔,竟對男人產生戀情?枉費多年修行,心亂如麻,頭緒難理。
  宋兩利仍不斷呼喚蓮花師太素云飛快來,否則好戲便難上演,徒讓妙佛耀武揚威。
  感應良久,蓮花師太仍未到來,卻覺妙佛禪師已想開溜,這還得了!宋兩利登時掠向牆頭,果然見得妙佛禪師小心移步,准備從后門溜掉。暗笑斥道:“往昔還尊你是掌門,沒想到你做了不少坏事,我且纏你几下,好讓素云飛前來拆穿騙局!”
  心想定,他潛往后門外頭,雙手凝起陰陽功,待門靡一動,猛地扑前打去,暴勁盡妙佛禪師怎知有人偷襲,碎地脆響,木門乍爛,掌勁更掃得他連連跌退,差點栽倒花叢,幸得他功力深厚,猛一提勁,倒彈人立而起,喝道:“何方小人敢暗算本人!”
  掌刀戒備,不敢貿近。
  宋兩利志在拖延時間,一掌奏效后又躲起來,讓對方摸不著敵我,徒增疑神疑鬼。
  。妙佛禪師果然不敢行動,冷喝几聲,但覺對方若龜孫,心念一轉:“悟利你這小混蛋,敢耍我么?”想及清風師太愛得謠言便來自對方,放大膽認定,突地直往門外掠去,其速如雷,心想若能引人最好,若沒人,趁此逃去亦可。
  宋兩利豈肯讓他脫逃,猛又暴拳打來,直取對方下体,妙佛見其正是宋兩利,心神落定,訕斥道:“果然是你,不知死活!”金剛掌反劈下來。
  轟|兩掌相撞,雙雙彈開。
  宋兩利雙手發麻,暗道妙佛功夫了得,自己達獲陰陽老怪賞賜數十年內勁,竟抗他不倒。
  妙佛禪師亦惊,這小子每隔一段時間武功即強几分,就此下去,恐成后患,冷笑道:“他處無門你不走,硬往這頭鑽,且拿你來試功夫,省得花錢找他人!”
  話未落,“水神刀”功夫現學現賣,一刀劈斬過來。勁气凝力,嘶嘶裂聲,蓮花師太已練成白气刀,他雖只霧气刀,威力仍不同小可。
  宋兩利不知厲害,迎掌接去,叭地暴響,雙掌裂疼,駭得他唉呀倒滾,被打得沒頭沒臉,怔道:“這是哪門功夫?如此厲害得緊?”
  在雙手已生疼下,宋兩利不敢再硬接,立即恢复先時逃亡個性,東滾西藏,已無小神童之威凜神態。
  妙佛禪師一刀劈去,縱覽血气涌騰,然此威力實叫人滿意,登又欺前追逼,心想趁此殺了他,永絕后患。出招更猛几分。
  宋兩利几次受擊,疼得受不了,只能喝道:“還想玩嗎?蓮花師太已到來,你死定了|”
  妙佛禪師暗楞,四處瞧去,卻未見人,冷笑道:“再耍詭計啊!”水神刀再劈,直中宋兩利大腿,疼得做瘤瘤跳跳,直叫倒楣,赶忙躲往清風師太那青石屋,想攪和后趁机開溜。
  妙佛禪師并未阻止,冷笑道:“去啊!待我在她面前收拾你,一切自可澄清!”甚至喚道:“清風師太請來指認,傳出謠言者是否是他!”
  清風師大心下一喜,赶忙喚醒無念,道:“一切全是宋兩利稿的鬼,逮著他,自能證實。”
  無念女尼升起一絲希望,勉強跟她步出青石屋。
  宋兩利狼狽躲閃,苦笑不斷,若蓮花師太再不現身,一切完蛋,苦笑道:“錢英豪盜得水神刀功夫,准備開溜,我把他引回來了。”
  無念詫愣:“他會蓮花師伯的水神刀?”
  清風師太暗惊,怒斥:“胡說什么!禪師快殺了他!”深怕盜秘岌之事泄露,准備殺人滅口,她甚至出劍欲助陣,可惜受傷在身,動作遲緩。
  妙佛禪師聞言怎敢再用水神刀,改用大力金剛掌,強劈直攻,讓他窮于應付,無暇發話。
  宋兩利險象環生,腦門突地閃念,素云飛已到來,登時大喜:“在此啊!錢英豪在此啊!”只顧喊話,又受一掌,疼得他悶呃倒撞牆頭,妙佛禪師冷笑:“喊啊!看誰能救得了你!”
  那蓮花師太素云飛的确憑著感應,因而尋向此華宅,突聞宋兩利喊及錢英豪現身于此,三千怒火猛暴開來,掠身如電沖向后院,果然見得負心人,水神刀強勁劈下,厲:“看你此次往哪逃!”
  妙佛禪師見狀大駭,騙局將被拆穿,哪顧得宋兩利,閃身即逃!
  清風師太整個人已發顫,指甲陷肉,鮮血直流,蓮花師姊那句喝吼,已吼碎她最后脆弱之心,對方根本認識,且是仇家,那不是錢英豪又是誰?一時怒火攻心,嘔吐鮮血,倒栽地面。
  無念已覺狀況,雖恨師父,然見她如此,仍扶持照顧。
  妙佛禪師只顧逃命,蓮花師太窮追不舍,一前一役已奔离豪華宅院。
  宋兩利自把握難得机會,雖右腿受傷,仍一拐拐追去。心想著這妙佛實也可惡,不讓他受點報應,有失天理。
  追及半里,忽見妙佛未再逃跑,已和蓮花師太對上。
  拳風掌影,打得難分難解。
  素云飛几掌打去,竟被化去,怔詫道:“你學得了水神刀法?”
  妙佛禪師領首:“你我有緣,自會學會,是上天安排!”几式化去對方掌招,信心大增。
  素云飛詫道:“你怎會有此秘本?”
  妙佛禪師仿似緣份所得。
  宋兩利瞧之不慣,說道:“他故技重施,欺騙清風師父感情,要她盜得“水靈神譜”,然后偷偷練習。”
  素云飛听得七竅生煙。妙佛禪師急道:“別听他胡扯!”宋兩利道:“清風師太遠倒在他怀中哭泣!因為她還搞不清妙佛就是錢英豪!”素云飛簡直頭冒怒煙,“惡魔!
  連我師妹也敢非禮!”异功盡展,殺招連連。
  妙佛禪師直道冤枉,是對方心甘情愿奉送,卻無人相信,不得不迎掌相抗。這水靈神譜果然了得,在研究了解之下,威力立即見效,攻守之間竟不比素云飛差,登時吃下定心丸,苦歎道:“飛儿怎好听此娃儿胡言?我是否有非禮,如親自問清風師大便知啊!”說話間,拆解三招。
  素云飛怒斥:“等你死了再說!”水神七乃第五刀“燦光奪目”劈展開來,掌燦如光,化若強輪,复化利箭,勁射厲穿。
  妙佛禪師以同招相抗,卻只守不攻,雙掌不斷拍打,強光般勁气全被擊落,然費勁過猛,血气為之翻騰,一時气逆,強勁射來,直中胸口,迫得他气散,悶呢一聲,倒跌一步,暗道對方功力确強過自己。
  素云飛一招得手,冷笑:“自殺或是粉身碎骨!”
  妙佛禪師苦笑:“你我深情至此,我將以身相殉,只是我仍心愿未了,能否再等三年?屆時任你處理!”
  素云飛厲道:“三分鐘也不給!”
  水神乃第六式“乾坤幻滅”猝又攻來,忽見掌化白气,一左旋,一右旋,混若太极陰陽圖,雖覺猛勁,卻若無聲,猛地一堆,掌勁如气球飄飛罩去,看似极慢卻甚快速。
  妙佛禪師仍未窺此境界,忽見此招原是如此神奧,興起偷學意念,登時如法炮制,引來雙流,左右交叉旋去,果然見气旋化開,心下一喜,全力一耍,气旋更急,威勢更猛。見對方掌勁飄來,立即迎勁相抗。
  雙勁互撞。
  猝見气球般气旋爆若星球炸開,陰勁四射成箭,陽勁旋轉成渦,妙佛禪師竟被吸入漩渦中,無法脫身,強勁突地四散,炸得妙佛衣碎衫裂,身形暴彈數丈,猛吐鮮血,惊駭自己掌勁竟被吸去,且反過來傷及自己,難怪傷得不輕。
  宋兩利暗道此功奧妙,和陰陽訣之雙流運用有异曲同工之妙,但若要疑气成形,且以慢掩快,恐得努力多年才行。
  素云飛亦為此招用勁過巨,已然气喘,然見對方受傷,仍覺值得,冷笑道:“去死吧!”利劍猝地抽出,猛刺過去。
  妙佛禪師哪肯坐以待斃,突地翻出一物,冷斥道:“你倒無情無義,休怪我下毒手了!”東西打出,竟是無數青亮尖針。宋兩利詫道:“快閃,是毒針!”
  素云飛豈知對方卑鄙到家,根本未提防,眼看閃無可躲,利劍脫手射去,雙掌再掃毒針。
  青光乍閃,毒針九成被擊開,卻仍一成刺中,素云飛悶呃栽倒。
  妙佛禪師左腿亦被利劍射中,疼得冷汗直流,赶忙抽出利劍,往林區逃竄。
  宋兩利想追人,又怕素云飛遭不測,兩相考慮,只有放棄追人,赶忙奔向素云飛,只見其掌臂、全身几乎滲出青血,唯有臉面護得最好,只中兩針。
  這可好了,對方几乎和那夜惊容一樣,中得毒針,若想治療,非得寬衣解帶不可,對方若能接受倒也罷了,若不肯而怪罪下來,小命難保。
  掙扎中見得素云飛疼痛呻吟,全身發顫。他哪還顧得什么,赶忙動手將她敲昏,隨即解開衣衫,乖乖倒是美得可以,比起一般少女毫不遜色。宋兩利無暇欣賞,立即揪掉毒針,幸得她護体神功了得,剌入不深,只留下紫青針點,他張口即吸,毒夜濃腥、實是惡心。他想吐在旁邊,又覺不妥,挖個小洞始吐去,待吸完后,始將小洞埋去,如此可掩飾曾吸吭之舉。
  他哪管毒性如何,清理后,立即替她穿妥衣衫,再拿出不怎么樣之靈丹讓她服下,隨即又立即喚醒她,雙掌抵住其背脊,故意裝出運功模樣。
  素云飛只覺傷處麻疼,腦袋微暈,后覺有人触摸自己背脊,怔駭道:“你敢?”舉掌便劈,宋兩利急道:“我在逼你毒針啊!”猛打背脊,又道:“好了好了,毒針全數跳出來了!”素云飛掌勁始終難以落下,喝道:“讓開!”爬身而起,又覺軟弱,坐向他處。
  宋兩利暗喜,掩飾得毫無痕跡,逃過一關,通:“快檢查看看是否有毒?”
  素云飛這才知嚴重性,赶忙運功逼毒,但覺傷口燒熱,复又從腰際拿藥瓶,倒出靈藥,吞服三顆,逕自催化,忽有所覺:“你讓我服下什么?”宋兩利干笑:“提神丸,讓你有點精神。”素云飛冷哼,不理,逕自解毒。
  宋兩利道:“應該有效吧!你臉上毒傷漸漸化了……”
  素云飛斥道:“不准看我的臉!”
  宋兩利赶忙跳開,直追不看不看。
  素云飛心生不忍,畢竟對方幫過自己且方才又救了自己,道:“我不習慣髒臉見人!”又覺為何要解釋,冷哼不理。
  宋兩利想笑:“你這叫髒,那我豈非髒透了!”想及方才死纏妙佛禪師,吃得不少苦頭,全身已是泥灰,好好一件道袍又毀了。心念一轉,道:“你便在此逼毒,我去追那混蛋,看看逃向何處。”
  說完拜禮而去。
  素云飛暗噓口气,自己怎會在他面前緊張?難道是救命關系,亦或自己已不習慣和男人相處?想及前次客棧同虛一室,又抓他掠行,方才且讓他触及肌膚,在在皆是已往無法忍受者,此時怎會包容了?還是感念恩情?
  瞧瞧自身遍處針傷,對方當真能發掌震去?亦或是東揪西扯?
  素云飛登時臉面飛紅,斥喝叫著小東西!然卻毫無恨意,難道當真已喜歡上他?
  不可能!
  素云飛斬釘截鐵如是認為,畢竟年歲相差一大戲,哪來感情?縱使有,亦是母子之情吧?若有小孩,應有他一般大了吧?
  想及儿子,素云飛更對妙佛禪師憤恨難消,非得收拾他,乃消心頭之恨。
  逼毒一陣,但覺有效,方自起身,找向小溪,將髒處洗淨,隨后運功蒸乾,找得方向,掠追而去。
  半峰間,遇上宋兩利正在青松林中打轉,里頭擺著不少石塊,他且認真研究石塊擺法。
  素云飛冷道:“人呢?”
  宋兩利道:“逃了,此乃五行天置陣,木石為主,天睾為輔,看來早布置于此,也是他安排之退路。”
  素云飛冷笑:“任他逃吧,遲早會得報應!”
  宋兩利道:“可是水靈神譜在他手中,得找回來,否則他練成,姑娘可就打不贏他了。”
  素云飛斥道:“怎又叫我姑娘!”宋兩利赶忙更正:“是是是,師太!”素云飛被他逗笑,說道:“我當真還那么年輕嗎?”
  宋兩利道:“你若老,天下便沒年輕女子了!”
  素云飛斥道:“少貧嘴!男人就是喜歡甜言蜜語!”
  宋兩利皺眉,暗道:“說實話也不行?”道:“還是赶快找到他,取回秘岌吧!”
  素云飛邪笑道:“放心,他敢學,保證他走火入魔!”
  宋兩利怔道:“怎講?”忽感應對方腦門想法,通:“那功夫練不得?且還是個假秘岌?”
  素云飛道:“未見過,真假暫時不知,不過胡練此功,的确會走火入魔,尤其“乾坤幻滅”和“羽化成仙”這兩招,若無先天道行,根本練不來!”
  宋兩利道:一你卻練得不錯,道行頂深?”
  素云飛神秘一笑,道:“那也是我研究多年方知;看你學了通法,也許适合練此功!”
  宋兩利忽有感應,道:“想練水神刀,得先練前一篇之化神賦?”
  素云飛怔道:“你感應我腦中想法?”這還得了,赤裸裸把腦門攤在對方面前,實是恐怖。
  宋兩利道:“猜的。”
  素云飛冷道:“你未見著秘岌。怎如有化神賦?”
  宋兩利道:“也是猜的!”
  素云飛道:“未免猜得太神准了吧。”
  宋兩利道:“錢英豪不小心透露的。”找了藉口,免得麻煩。
  素云飛這才稍安,心念一轉,冷道:“千万不能把練水神刀的方法說出去,否則取你性命!”
  宋兩利道:“遵命!”
  素云飛冷道:“多謝幫助,來日再報!”說完閃身离去。
  宋兩利稍愣,對方行徑著實怪异,時熱時冷,時好時坏。但想及從以前排斥追殺,至此時之能言能語,亦算是有所進展,或許因她關系,可化解橫豎道尼和白云庵之間隙吧。
  再次潛入奇陣中,想找出活門,妙佛禪師到底溜向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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