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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鬧丈人府


  劉吉聞及數十味之多,難免泄气,但除此已無他法,遂認真研究便是。
  此后三天,劉吉果真全心投入,几乎已達廢寢忘食地步。
  如此不眠不休,倒讓苗如花頗為心疼。
  然想及他如此肯上進——感覺上為自己而拚命,心頭不禁濃情蜜意,少女柔情已然化開,几乎將心上人照顧得無微不至。
  可惜此舉讓劉吉大感吃不消。
  但他為了解藥,也只有硬撐下去了。第四天。
  劉吉但覺該學的都己了解,于是便慫恿苗如花,似乎該去教主毒窟探尋秘密了吧?
  苗如花雖未疑心,卻有負擔。
  她擔心說道:“不知師父是否同意,若不行,自行前去,即触犯教規,罰得挺重的呢!”
  劉吉道:“去參觀一下總可以吧!”
  苗如花道:“可是我們分明要去偷秘方……”
  劉吉道,“怎算偷?怎么偷?如果你師父寫在秘本上,我們偷偷拿來,那才算偷,咱們是去研究,靠自己本領研究,如果配出新秘方,連教主都要嘉獎我們,哪算什么偷!”
  苗如花頓覺有理。
  她道:“對呵!沒秘方留下,何來偷盜之有?若是參觀,倒是容易哩!走吧,我帶你去便是。”
  說完,她信心十足,引著如意郎君掠出毒窟,直往那山峰鑿有“五仙神教”之禁地掠去。
  奔行數百丈,果然見及守衛把守。憑著苗如花身分,自是通行無阻。
  兩人再掠高處,直抵“五”字處。只見得左右山洞各有通道。
  苗如花有若識途老馬,逼開正殿,尋往左邊小徑,行繞百余丈,終見倚山而鑿隱秘凹洞。
  此洞有若大半邊月亮,里頭石椅石桌不少,且見煉丹銅鼎,
  此時則有兩位散發老者把守。
  忽見有人逼近,兩老目光一閃,似在告戒別再越禁區一步。
  劉吉一眼認出兩人乃五毒四老之二。
  他不禁心生警惕,加以戒備。
  苗如花嬌笑道:“六姑婆婆、蕭伯伯我帶他來參觀參觀百仙洞,他是我未婚夫啊,兩位該記得吧!”
  那六姑婆婆臉瘦身瘦目光卻如電。
  她瞧及劉吉,冷冷說道,“沒有教主命令,請回吧!”
  那蕭老頭兩眼睜亮,雖未言詞,卻支持老太婆說法。
  苗如花急道:“師父不在,兩位行行好,只參觀一下,立刻就走。”
  兩老仍不肯放行,
  劉吉心想貿然闖入,未必能找出什么。
  既然有人堅持反對,強求何用,何不如另尋机會較恰當,于是說道,“既然不行,就待下次教主允許再說吧!”
  說完,欲帶苗如花离去。
  苗如花甚是不甘心,心念一轉,急道:“他已跟下絕情蠱,根本就是自己人,兩老不必多疑才好。”
  六姑婆婆目光一轉,盯向劉吉:“他當真……”
  她半信半疑。
  苗如花笑道:“我試給您看。”
  說著想念咒。
  劉吉頓時嚇得臉色蒼白,急道:“大姑娘千万別玩這名堂,我宁可不看什么百仙洞,也不想嘗此滋味呵!”
  說著想逼開。
  苗如花笑道:“只試輕微的,別怕啦!”
  說完,喃喃念起咒語。
  劉吉頓覺胸腹開始顫動,嚇得冷汗直冒。
  他赶忙扒開衣服,急道,“快看快看,動了,動了即算,大姑娘別再念了!”
  兩老果然見及胸腹心窩處,肌膚起伏不定,已自滿意笑起。
  苗如花這才收去咒語,笑道:“烏哥哥果然机智,懂得掀開胸脯,否則還得煎熬一下子呢!”
  劉吉苦笑,“以后千万別拿我開玩笑,會死人的!”
  苗如花笑道:“怎舍得,這次是不得已啊!”
  轉向兩老。
  她又繼道:“你們看見了該相信他不會背叛本門了吧!”
  蕭老頭聞言,淡聲說道:“服絕情蠱,終身忠貞不二,老太婆,看在他如此專情下,放他們一馬如何?”
  六姑婆婆瞄向劉吉。
  她喃喃說道:“老身總覺他是有備而來,膽子出奇之大,且鎮定……竟然在招親大會談笑自如,實是他小小年紀所能表現者……”
  劉吉聞言暗道好厲害的老太婆,不動聲色,逢迎一笑:“能入五仙教,任誰都會動腦筋,婆婆多疑了。”
  苗如花笑道:“不錯,婆婆想的太多了,他若有企圖,怎會服下蠱毒呢?”
  六姑婆婆淡笑道:“所以說,老身似走了眼,大概初生之犢不怕虎吧?”
  她不禁對劉吉有所好感:“既然已是本教中人,且是大姑娘的未婚夫,老身通融一次便是,去吧!”
  說出“去吧!”兩字,只不過目光移動,也和蕭老頭仍盤坐地面,根本懶得動身。
  苗如花見狀,立即道謝。
  她拉著劉吉已穿過兩老,終于閃至內洞秘室。
  只見得此秘室更寬廣,光是煉丹銅鼎即有七口之多,其他藥材、毒物更多,几乎已若進入藥林之中。
  甚至有口兩個桌子大小水池,里頭養著不少毒物,如此包括天上飛的、水中游的,几乎全部到齊。
  劉吉能再辨識不同毒物,自也心花怒放,逮著机會,仔細觀察起來。
  苗如花則一一把知道者說清。
  劉吉自是過耳不忘,霎時又記數十种之多。
  行轉中,劉吉忽覺左牆倒著一人形銅糟,里頭堆置不少白米,似乎久未動用,白米已泛黃色。
  劉吉但覺奇怪,“你們拿此銅糟煮飯嗎?”
  苗如花見狀稍惊:“怎可能?這東西怎會在這儿?實在粗心大意!”
  她急忙轉身,抓起銅糟,想移往隱秘處。
  劉吉不禁好奇:“好它好像很重要?否則你怎如此緊張?”
  苗如花道:“教主常用它裝人做實驗,要是他突然把你當目標,我豈不緊張?”
  她仍將銅棺置于暗處。
  劉吉笑道,“那米粒呢?又是做何用處?”
  苗如花道:“大概試毒藥吧!有机會再問師父看看,逛得差不多了吧?可以出去了嗎?”
  劉吉但覺苗如花不甚自在。
  他暗暗覺得銅糟必有原因,然她此時有所警覺,自套不出什么,倒不如先退去,待有机會再說。
  于是他笑道:“几乎逛遍,東西看得差不多啦,下次有空儿再來便是。”
  苗如花笑道:“如此甚好,咱們走!”
  于是領著劉吉調頭退去,六姑婆婆見人出來,頷首表示夠信用,末逾時間。兩人投以笑禮,相繼离去。
  行進中,劉吉暗想,或許教主住處另有秘方可探,將來若找不到解藥,只有親自拜訪了。
  于是問及苗如花,始知教主便住在“五”字上頭那神秘洞中。
  劉吉暗自決定,遲早要把這老毒物抓回去,免得他興風作浪。
  几個轉掠,便回到飛瀑那頭。
  忽見潭中游魚不少,劉吉頓覺興致不淺,說道:“几天勞累,該讓我洗澡了吧?”
  聞及身上,果然汗臭扑鼻。苗如花哪有不肯之理。
  她便道:“潭水可冷,自個儿小心啦,我替你准備衣服吧!”說完,投以微笑,徑自去了。劉吉暗道惡心。
  他攢得寬衣,身形一掠,跳入水中,清涼涌來,果真舒暢不少。
  他邊哼小調,邊褪去衣衫,露出結實肌肉,然后戲水,追魚,潛掠飛躥,真是不亦快哉!
  忽見魚群精肥,大有挑戰意味。
  他興致更來,暗道:“可惜役釣竿,否則可試試運气,現在便用腰帶耍它几下便是。”
  說完,他找回腰帶,霎時耍得出神化。
  只見飛虹在天,复轉靈蛇擺尾,每每腰帶深入水中,便卷起偌大肥魚,但一甩轉,肥魚惊慌即逃。或興之所致。
  他將肥魚逼跳空中,再一一卷住,隨又加以放生,玩得不亦樂乎。
  就在盡興之中,劉吉忽覺有人逼近。
  暫覺轉頭。
  竟然是白衣女子,美若天仙之苗如玉。
  她冷目望來:“你這套耍腰帶功夫,從哪學的?”
  原來她在齊云堡崖下,曾經遭受劉吉以縷索捆身,那純熟功夫,讓她印象深刻,如今見著類似功夫,她不禁疑惑,立即逼問。劉吉暗道要糟。
  他干聲笑道:“這哪是什么功夫?隨便耍耍便成,你不信,抓下腰帶耍几招,保證比我還行。”
  苗如玉瞧他神態。
  她冷冷道:“你不是苗人!”
  劉吉更惊!
  莫非短胡須沾水變了樣?
  伸手摸去,總覺仍在。
  他笑道:“怎會?二小姐多疑了!”
  苗如玉冷道:“苗人哪來這么白嫩肌膚,你分明不是做過苦力者。”
  劉吉笑道:“我師父名為雪山老人,可知我早年全住在高山雪岭上,沒机會光著身子晒太陽,當然較白了。”
  苗中玉冷道:“既然住在雪山上,水功為何這么好?分明太矛盾!”
  劉吉道:“這算好嗎?洗個澡亦算好?呵呵,全天下已找不出差勁水功啦!二小姐今天吃錯什么藥?老挑我毛病!別忘了,我已服下絕情蠱,連你都不敢追,我還能做什么?”
  苗如玉聞言一愣。
  她臉面頓熱,冷斥:“這种人就是該受折磨,縱使你是什么來路,也休想要興風作浪!”
  說話間,胖姐苗如花已聞聲赶來。
  苗如玉為避嫌疑,冷道:“教教他,脫光衣服在此洗澡,成何体統!”
  說完,嗔怒般甩頭面去。
  苗如花直覺兩人乃爭吵而來,心頭不禁泛甜。
  敢情劉吉對自己的确忠心。
  她笑道:“別理她,自從你跟了我之后,她就心頭不平衡,老是說些沖話,實在沒雅量,洗個澡有何大不了?洗好了,這套新衣穿上便是,我替你弄晚餐,回頭便可用啦!”說完甜蜜一笑。
  在得到劉吉含笑回話后,她放下衣服,含情帶媚去了。
  劉吉赶忙掠上岸,穿妥新衣。
  青灰挂棕邊之苗服倒有几分帥气。
  劉吉卻無心欣賞。
  他想,算算日子,耗在苗疆業已近月余光景,時間所剩不多,如今苗如玉已經起疑,說不定百般阻撓,那將讓工作進行更加困難。
  看來得先下手為強。
  畢竟自己已學得不少解毒功夫。
  只要加以防范,應可應付一切,何況憑自己武功,要收拾老毒王,應仍過得去,縱使身上那絕情蠱可能被利用。
  他不愿多想下去。
  已決定夜探老毒窟,越早尋得秘密越好。
  想定之后,故作無事行往雅軒,陪大肥婆吃頓晚餐。
  隨又談些風花雪月,而后喊累,便自回房睡去。
  直到三更,他小心翼費爬起,探往大肥婆,見其已熟睡且打呼,干脆一指點其睡穴,讓她睡個夠。
  隨后,他掩門而出。
  本想探苗如玉是否睡去,然對面房門緊閉,他想此行根本不干她事,便舍她而去,掠往外頭,找尋方向,直往峰頂秘窟潛掠而去。
  几個起落,已避開守衛,潛往禁區。
  舊地重游,使得他駕輕就熟,甚快摸向毒窟。
  只見得兩長老仍在守門。
  劉吉暗自揣想,該如何支開他們,抑或找尋方法潛入。觀察地形之后,他決定兩者并用。
  由于此窟嵌在崖壁間,他先行潛向頂崖,慢慢攀去,待快接近秘洞,始打出石塊于先前入口處。
  只听一響,兩者皆惊。一名說道:“過去看看。”
  兩人果然一位守在原處,另一位探尋而去。
  然兩者目光皆瞧往外頭,劉吉暗自想笑,有若壁虎般,無聲無息溜了進去,輕而易舉通過關卡。
  舊地重游,卻是兩种心情。
  那岩壁籠中毒物,見著人來,總傳叫聲,劉吉只好先藏暗處,看看是否有人探來。結果兩長老并未入內,大概習慣此聲音矣。
  他暗道如此亦好,終于大方搜尋。
  他第一念頭即是那人形銅槽。
  苗如花怎會避于談它,其中必有秘密。
  于是搜尋過去,終在暗處找著。
  他將銅槽搬于石桌上,加以研究,只覺此銅槽若兩片合并,倒是個銅人形態,其底部复有焙燒痕跡,難道老毒王當真喜歡動私刑?
  如若將人裝入銅槽里頭,為何又要加入這些米粒?
  難道這些米粒另有其他功能?
  劉吉抓把米聞聞嗅嗅。
  只覺發霉味道,嗅不出什么名堂。
  他想,或許這是特殊米粒,故而裝入小瓶,准備帶走。
  隨后,他再尋四處,想找出可能秘密,然此毒窟似乎只有實驗功能,搜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他想,或而該到老毒王住處瞧瞧吧!
  想定后,已探向洞口,准備開溜。
  豈知方轉頭之際,忽見白影立于門口。
  他怔楞再瞧,詫聲道:“是你!”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白天對他起疑心的苗如玉。
  她淡聲笑道:“你膽子倒不小,白天才被我抓住小辮子,夜晚竟然還敢闖禁區!”
  劉吉沒想到對方仍下了功夫。
  如今已被抓,只好硬著頭皮撐下。
  他說道:“我掉了東西,回頭來拿而已……”
  苗如玉訕笑:“是嗎?”
  劉吉笑道,“不然,你以為我有何目的。”
  苗如玉道:“你在找某种解藥!”
  忽見石桌銅槽,臉面一變:“你在找銅槽?”
  劉吉見她惊慌,直覺必有原因。
  他立即追問:“它有何功能?”
  苗如玉突然惊覺煞住。
  她訕笑道,“把你裝入銅槽,便知有何功用了。”
  劉吉干笑:“二小姐別鬧了,我要找的東西已找著,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苗如玉笑道:“放你回中原?”
  劉吉干笑:“二小姐所言差了,我已是五仙教徒,哪有心情回中原?”
  苗如玉逮著語病:“如果不是五仙教,你便可回中原?你根本不是苗人!”
  劉吉干笑,“別越描越黑,我只想回去睡覺而已!”
  苗如玉訕笑:“別裝了,憑你能無聲無息躲過六姑婆婆、蕭伯伯,潛入里頭,你武功已不在他倆之下,還裝什么土包子?你根本有備而來,說!你到底是誰?”
  話未說完。
  六姑婆婆亦自現身。
  她嗔目瞪人,冷笑道,“我說嘛,怎生冒出大膽小子,原來是奸細!報出名號免得死無葬身之地!”
  蕭老頭亦現身。
  他冷道,“說出理由,或可有生路,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劉吉眼看無法再隱瞞身分,得找机會先發制人。
  他表情仍是一臉無辜,道,“我的一切,教主全知道,不信,你們問教主便知,一切誤會自可解決。”
  照他想法,擒賊先擒王。
  如若抓住老毒王,或可逼出解藥,大功自可告成。
  苗如玉但覺他怎會要求教主現身?
  難道其中另有秘密?
  否則常人在被拆穿之后,早想開脫,哪敢再等高手前來?
  這小子到底在耍何花招?
  六姑婆婆冷笑:“教主自會前來,不過,得在你受捕之后,老頭,上,先把人逮著再說。”
  話聲方落,只見那蕭老頭猝然欺身扑至,雙手頓展,五毒掌立即展開,奇速無比劈向劉吉。
  如若劉吉在半月前,可能招架不了這五毒掌之威力,然而經過半月苦修,他已把五毒教之毒功摸清許多,而這毒掌又以毒性著稱,其掌勁并未如想象高強,自不能對劉吉构成威脅。
  劉吉待老頭扑近。
  他見其掌指顏色,喝喝笑道:“青中帶黃,敢情是蛇、鶴之毒!”
  話聲未落,他照樣凝掌迫來。
  往前方掌面打去,雙方触招,矸然一響,蕭老頭悶呃一聲,身形如球倒滾撞退,砰砰再響,竟然撞及六姑婆婆,兩人差點栽落懸崖。
  苗如玉若非閃躲較快,亦遭池魚之殃。
  見及劉吉如此凶猛,不禁怔叫:“你是誰?你是劉吉那小子?”
  劉吉笑道:“你說呢?”
  說完就要欺來。
  苗如玉冷喝,赶忙打出毒砂。
  她喝斥道:“臭小子,你耍得我們好苦,讓你來得去不得!”
  那毒砂如霧散罩過來。
  劉吉只能反掌打去。
  苗如玉趁此再射出三支毒鏢,倒迫得劉吉閃閃躲躲。他喝叫道:“你耍詐!”
  苗如玉冷斥:“哪比得上你。”
  此時被擊退之六姑婆婆、蕭老頭已卷土重來,雙手備抓毒鏢,存心以暗器取劉吉的性命。
  蕭老頭冷道:“看來你修得不少毒功,卻未必毒不死你!”
  雙手一揚,十數支毒鏢猛射過來。
  劉吉冷喝,飛高洞頂,毒鏢掠腳而過。
  六姑婆婆猛又欺來,伸手一把毒針,奇速射來。
  劉吉末料到兩老輪流攻擊,威力不小,一時無法躲閃。
  他登時猛吸勁道,須彌真气暴展而出,真勁竄處,竟然炸得毒針紛紛倒噴回來,迫得兩老手忙腳亂。
  兩者极力自保之際。
  劉吉更欺身前來,兩掌打得對方滾撞退跌,狼狽不堪。
  劉吉再次得手,已自托大哈哈笑通。
  他道:“我看還是去請教主出來解釋吧!”
  話耒說完,
  猝見兩道黑影射來。
  趁著劉吉狂妄之際,一掌一暗器猛打過來。
  劉吉哎呀惊叫,逼開掌勁,卻閃不了毒針,呃地一聲,左肩臂被射中十數針,疼得他直皺眉頭。
  他急道:“厲害厲害,得服解藥!”
  他早從苗如花身上找來不少解藥。
  當下立即抓出玉瓶,倒出解藥,先服下再說,隨又左臂一抖,毒針杖飛落地,看來已不礙事。
  兩黑影原是另兩名長老到來。
  問明原因之后,一名已說道,“此地太窄,無法強攻,毒針有效,用此制他便是。”
  于是四位長老各自找角度,一有机會立即打出暗器,一時間終把劉吉耍得手忙腳亂,窮于應付。他不禁哇哇大叫:“你們只會玩下流把戲嗎?好吧,我陪你們玩便是!”
  他突然想到里頭毒物不少,用來對付用毒行家,可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心念一動,便自掠往鐵籠,邪笑中,一手打開籠子,猛地抓出大把奇异毒蛇,砸丟而去。
  四位長老乍見怪蛇,惊叫道:“七星坨,殺不得!”
  他們哪敢再射毒針,赶忙伸手抓蛇,以免寵物開溜。
  劉吉但見此招有效,
  他呵呵笑道:“當然殺不得,七星坨上過之后,再來一道六角蛇,這道人眼黑蜘蛛亦不錯,哇,紅翅吸血蝙蝠更夠味!”
  他有若丟垃圾般,見籠即開,見毒物即抓即打。
  霎時毒物滿地滿天竄爬亂飛。
  尤其烈毒吸血蝙蝠吱吱竄飛之下,几位長老簡直招架乏力,竟然甘心讓其咬傷,硬是不讓它們飛走,端地是只愛寵物不要命!
  然而里頭毒物不下千百种,少說也有上万只之多。
  在劉吉不斷傾砸打出之下,就連苗如玉皆加入攔捕行動之中,仍阻擋不了毒物外泄。苗如玉早巳臉色劇變。
  她嗔吼著:“你這王八小子,敢放砸神物嗎?”
  越說越砸越多,气得她哇哇大叫:“來人啊!神物逃了,快來人喟!”
  此語一出,頓時引來十數名守衛高手欲抓攔毒物。
  然而秘通過窄,作用根本不大。
  眼看一只只毒物往懸崖逃去,眾人哇哇嗔怒更吼,卻只能干瞪眼。
  忽見一道青影閃出。
  原來是五毒教主親自赶來。
  惊慌中,他急問,“里頭是誰,膽敢私闖禁地?”
  苗如玉道:“他便是您抓給大姐當丈夫的臭小子!”
  仍未确定他乃劉吉,故不敢胡亂說出。
  厲絕生聞言大惊:“是他?他不是服下絕情蠱毒了嗎?”
  苗如玉道:“那又如何?他根本有備而來,甚且可能是劉千知的儿子劉吉!”
  他怒道:“是他?怎可能!”
  复見寵物竄進,心慌大亂:“快拿布袋,先裝起來再說。”
  此時此刻,如何拿得著布袋?
  劉吉倒替他設想周到。
  他呵呵笑道:“我看先脫下衣服抓抓吧,遲了恐怕不行啦!”
  厲絕生聞言頓悟。
  他急道:“快脫衣服抄住它們!”
  守衛立即照辦。
  厲絕生忽又惊覺,為何要听他的,登時嗔斥:“小子,給我出來,敢毀我東西,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劉吉哈哈笑道:“那也得比划比划才知道,怎么,心疼了?那好呵!咱們談條件,你只要把解毒秘本拿出來,我留你寵物便是。”
  他忽而想及這些毒物似是厲絕生命根子,用以威脅,說不定能奏效,故而放緩速度,以留當籌碼。
  見及那群守衛當真脫衣抓虫,他喝地一聲,吸回地面暗器倒打而出,立即打得守衛哇哇跳閃,無暇捕捉,毒虫再次逃脫開溜。
  厲絕生气得哇哇大叫:“你敢在太歲頭上威脅太歲爺?看來你是找死!”
  他心生殺机,顧不得苗如花是否嫁得出去了。
  右手一揚,終于打出一把紅色粉末,喝著:“快閃!陰陽散取他性命!”
  知其厲害者,紛紛避開。
  劉吉但聞陰陽散,臉色稍變。
  原是苗如花說過五毒教中有五种最厲害毒藥,陰陽散即是其中一味,中著全身將潰爛而亡。
  然劉吉早知解毒之法,縱使惊惶,仍自出掌反打,使陰陽散變薄,隨又掠向藥草堆中,抓出几味藥材,啃吞入腹。
  他訕笑道:“你施陰陽散,我用無极草,簡單簡單!”雖啃著藥材,仍自拿出苗如花特地為他准備的百解消毒丸,連吞食几顆,方自安心不少。
  果然,陰陽散吹過,雖覺有些頭暈,卻仍沒事。
  厲絕生見狀怔詫,冷道:“你哪來解藥?”
  劉吉訕笑道,“你說呢?”
  苗如玉道:“姐姐几乎把壓箱本領全傳給他了。”
  厲絕生更是哇哇大叫:“當真?短短几天之內全學會?我不信,再看我這無命水!”
  他猛地打開一瓷瓶,射出青色液体。
  再一劈掌液体化霧點,赶扑內洞。
  劉吉自知無命水,沾身即爛,除非能以還陽液洗身,可是此時哪來這么多還陽液?
  心念一轉。
  他喝笑道:“難不倒我,且以紅蛛粉,以毒攻毒破去!”
  他猛將箱杠抽去,找出紅蛛粉,一把抓來打向空中,混合無命水如此縱使濺往身上,藥性已變,解毒丸自可抵抗。
  厲絕生但見雙毒被破,更是哇哇大叫,猛又打出追命散、化骨丹強烈毒藥,劉吉仍自想盡辦法破去。
  劉吉但覺對方似乎不買帳,在不堪其扰之下喝道:“你倒只顧殺我,可見得你的寶貝死傷慘重?”
  厲絕生這才注意到地面不少寵物已受不了毒藥,全都死傷化成血水,不堪再養,不禁气得他暴跳如雷。
  他哇哇大叫道:“縱使栖牲它們,也要把你抓來五馬分尸!”
  死即死去,他無力教治,若是先殺了劉吉,那才是真正胜利!
  當下又打出數樣奇毒。
  劉吉見狀嗔喝道:“不怕死即來拚吧!”
  于是又把鐵籠打開,大小毒物盡往外頭逃去。
  毒物雖然厲害,卻几乎抵擋不了奇毒,紛紛中毒斃命。
  几回下來,瞧得厲絕生己手軟。
  他厲吼道:“小妖魔,不殺你,誓不為人……”
  轉向苗如玉,厲道,“還不快把肥阿花叫來,用絕情蠱殺死他……”
  苗如玉亦覺鬧成這樣,莫非姐姐已被他收拾?那豈非一敗涂地!
  聞言赶忙掠退,尋找姐姐去了。
  劉吉聞言,惊魂動魄。
  他急道,“教主饒命,小的不敢了,咱們有話好談!”
  當真想下跪求饒。
  厲絕生見狀,忽而哈哈謔笑:“太晚了,你毀了我寵物太多,我要把你身上的肉一塊塊切下喂它們,你認命吧!”
  劉吉求人不成,惱羞成怒。
  他大喝道,“既然你不讓我活,我就收你性命!”
  他猝然展開無影幻步功夫,身形如陀暴沖而出,厲絕生乍見此功夫,怔詫叫道,“無影幻步?你當真是劉千知儿子?”
  劉吉冷笑:“是又如何?”
  笑聲未落,已欺近厲絕生、四大長老。
  厲絕生還待喊開四大長老,豈知劉吉身形的确太快,一閃即至。
  他竟然躲之不及,硬被挨掌,砰然一響,悶哼一聲,口角挂血,連退七八步,差點跌落懸崖,還是后頭守衛擋了下來。
  四名長老亦受襲擊,紛紛倒退。
  四人豈肯丟下這臉面,隨又想反攻。
  厲絕生喝道:“強攻不得,毒器伺候!”
  話末說完,猛又將方才用過之毒散、毒液暴打而出。
  四長老亦知此人武功甚高,還是以毒物對付,故全力打出毒針毒鏢,霎時間已逼住劉口攻勢。
  劉吉本想突圍,但毒液實在厲害。
  他不得不再退回毒窟,加以找尋解毒東西,更何況無毒之毒解藥仍未到手,他根本不能离去。
  眼看毒液不斷,劉吉喝叫,再次放出毒物,借以威脅厲絕生,
  眨眼間又見寵物死傷慘重。
  厲絕生不禁疼心哇哇大叫:“肥阿花還不來嗎?”
  這一喝城,山下已傳來肥妞聲音。
  她惊惶說道:“到底怎么回事?”
  顯然苗如玉所說,她根本不信。
  兩女一前一后疾奔而來。
  厲絕生忽見女徒。
  他急道:“快念絕情咒,殺死這小子!”
  肥女苗如花問道:“他犯何錯?縱使闖毒窟,罪亦不足死啊!”
  厲絕生厲道:“何只闖毒窟,他要我的命!還不快殺了他!”
  說及恨處,猛地吐出鮮血唾液,表示自己受了傷。
  肥女見狀怔詫:“師父,這是怎么回事?”
  厲絕生厲吼:“你心上人的杰作,還不殺了他,他就是劉千知儿子,咱們仇家,還等什么?”
  苗如花登時轉瞧秘洞。
  劉吉一臉無辜瞧來。
  她急問:“此言屬實?”
  劉吉歎聲道:“花妹妹別听他們所言,我哪是什么劉吉?我是你的烏哥哥啊!我只不過一時犯錯,闖了禁區,他們便要殺我性命,我不甘心啊!”
  苗如花一時心軟,不知該如何是好。
  厲絕生見狀厲吼,“臭小子,敢做敢當,玩弄唇舌,算什么英雄好漢!”
  劉吉輕歎:“我不是什么英雄好漢,我只是想當花妹妹的忠實丈夫而已,教主饒過我們吧!”
  苗如花聞言更心軟:“師父,您听到了,他只不過一時犯錯,何況有絕情蠱制使他,他縱有天大本領,也不敢心存反叛吧!”
  劉吉楚楚動人道:“對啊!在下若心存二心,甘受天打雷劈,蠱虫穿心而死!”
  苗如花道:“師父听著了,他己發重誓……”
  厲絕生怒极反笑,“屁個誓言,看見了,偌大血腥,全是他想毀我寵物的結果,你或可不信我的話,可是四大長老,以及所有弟兄親眼目睹,全教只有你不信我!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
  六姑婆婆道:“此人不除,后患無窮,你看著辦吧!”
  苗如花瞧及所有目光几乎盯著自己,信心不禁開始動搖。
  她轉向劉吉:“烏哥哥你當真殺了這些寵物?”
  劉吉怨聲道:“是你師父殺的。”
  厲絕生吼道:“他若不放出來,豈會死傷遍處?好好好,你這黃毛丫頭,竟然不听師父的話,待會儿再收拾你,你信他仁慈,我便讓你看清楚他真面目。”說完,狂地一喝,竟然一馬當先扑沖過來。
  劉吉眼看正貨上門,他哪還顧得偽裝,狂地哎呀惊叫,逃躲內側,忽見厲絕生掠沖入洞,他登時餓虎扑羊般反扑過來。
  厲絕生并未多大反抗,照他想法,只要引露劉吉真面目,苗如花立即念咒,劉吉必死無疑,自己自可死里逃生。
  劉吉早有盤算,喝地一聲,已將厲絕生逮住。
  一連數指點他穴道,厲絕生競毫無懼意。
  他急道:“阿花見著了,他身手豈是一般庸手,他根本就是劉千知儿子,有所目的而來!”
  劉吉敲他腦袋。
  他汕笑道:“老頭,少說兩句不行嗎?”
  厲絕生唉呀叫疼,仍自硬指劉吉身分。
  苗如花見狀怔道:“快放了師父,你膽大包天,敢敲他腦袋!”
  劉吉苦歎道:“他就是亂說話,不敲醒他行嗎?”
  說完,他突然針對厲絕生,拳指猛敲他腦袋,喝道:“亂說話,給我醒醒!還不向所有人宣布一切錯誤!”
  厲絕生哪想過自投羅网竟然是這樣滋味?
  被敲得哇哇尖叫,狼狽不堪!
  苗如花見狀嗔叫:“烏哈達還不快住手!”
  劉吉苦聲道:“不敲醒他是不行的。”
  敲得更厲害。
  厲絕生尖叫更響,兩眼直掉淚。
  六姑婆婆見狀急喝:“苗如花你難道要等你師父白白讓人整死不成!”
  苗如玉道:“大姐,難道你還看不出真假嗎?”
  凝神提勁,准備救人。
  苗如花已然兩眼含淚。
  她嗔道:“烏哈達你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气了。”
  說完,立即念咒,存心給劉吉一個警告。
  咒語一響,劉吉頓覺胸腹蠱虫蠢蠢欲動。
  他哇哇惊叫,開始東閃西晃。
  厲聲道:“還不快停止,否則我殺了他!”
  硬想捏死厲絕生。
  苗如花怒道:“你敢,還不放人嗎?”
  咒語更快,劉吉不禁尖痛大叫,眾人終見歡喜。
  厲絕生亦自哈哈大笑:“死吧,中了絕情蠱毒,除了忠心,只有死亡,你犯了禁忌,誰也救不了你!”
  苗如花泣聲道:“烏哈達,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厲絕生汕笑道:“算了吧!他根本不是烏哈達,就算后悔也不能饒他性命!”
  劉吉突作鎮定:“臭老頭,你分明要我走上絕路?是何居心?”
  厲絕生訕斥道:“得罪五仙教只有死路一條,這是你自找的!”
  劉吉突然哈哈謔笑:“我看才是你自找的,別人不惹,來惹我小太歲,整死你,實在不甘心!”
  說完,竟然伸手扭向厲絕生雙耳。
  扭得他哇哇病叫,眼淚直流。
  他厲吼:“苗如花你敢放水嗎?”
  苗如花急叫:“徒儿正在念咒呵!”她念得特急。
  劉吉突又哇哇慘叫,猛抓胸口,直叫饒命饒命!他几乎落地打滾,瞧得眾人幸災樂禍,大叫活該。苗如花一把淚水一把咒。
  只听她泣不成聲說道:“你何苦呢?為什么要欺騙我的感情呢?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呵!”
  厲絕生汕笑道:“阿花你還未覺悟?他根本是仇人之子,你若怕沒人要為師保證替你抓一打回來任你挑個夠,先結束他性命,否則后患無窮!”
  他突又哎呀尖叫,原是再吃劉吉響頭。
  眾人頗為意外!
  因為劉吉受到蠱毒,竟然還能反擊?
  苗如玉惊叫:“你不怕蠱虫?”
  劉吉懼聲道:“怕啊,可是我必須掙扎活命……”
  他一副垂死掙扎模樣:“就算死,也要拉一個墊底者。”
  厲絕生聞言惊急大叫:“快救我逃出這瘋子手中,阿花快殺死他!”
  四大長老聞言,登時飛沖過來,准備救人。
  劉吉突然抓起厲絕生身軀當木板甩。
  這可擋得四大長老不能逼近。
  厲絕生急忙催迫苗如花念咒。
  她卻顯然已拼勁以赴。
  苗如玉看在眼里,她怔叫:“你當真不怕蠱毒?”
  劉吉哇哇怪叫說怕,然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斥謔著說道:“什么王八蠱虫?簡直比小蜂虫還好吃,我伯什么!哈哈……”
  此語一出,眾人臉色皆變,尤其是厲絕生,若對方真的不怕絕情蠱,那己豈非當真自投羅网?
  他厲聲道,“不可能!絕情蠱普天之下除了施蠱之人,無人能解,難道阿花你早替他解去?”
  苗如花急道:“徒儿怎敢,蠱虫還在他身上竄動啊!”
  厲絕生仍自不信:“若真如此,他怎好端端不受干扰?”
  六姑婆婆道:“難道他練了奇功,加以封鎖蠱虫活動?”
  劉吉哈哈大笑:“不錯,我就是練了絕世奇功,蠱虫一下肚,我便把它逼至一角,可怜的它就像坐牢一樣,根本只有求饒的命啦!”
  幸好他學得易筋神功,正巧是克制邪門歪法入侵体內的最佳功夫,因此方能如此消遙自在。
  苗如花聞言,臉色全變,怒极說道:“這么說,你早就心存玩弄,完完全全在利用我了?”
  劉吉汕笑:“不要抬高身价,我連玩弄興趣都沒有,是你自以為能以蠱制人,能以盤控制未來丈夫!老實說,跟你這肥豬生活,是我這一生最大噩夢,不過還得感謝你傳我毒功,這是你唯一好處。”
  苗如花先聞及連玩弄興趣皆無,已然怒火攻心,哇地吐出一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
  那憤恨使她全身抽搐,失去思考。
  她厲吼不已:“我不相信蠱虫制不了你……”
  瘋狂又念起咒語。
  劉吉但覺胸口蠱虫吱吱怪叫,似亦瘋狂般想竄沖而出,他謔笑一聲,道:“倒有几分火候,留你不得!”
  身上有條活虫,的确讓人不安,劉吉不敢大意,赶忙運出易筋神功,迫向蠱虫,以期能制服它。
  兩人就此掙斗下去。
  一位念咒念得淚水橫流,全身抽搐。
  一位猛運神功,額頭一直冒冷汗。
  苗如玉見狀喝道:“趁此拿下他,還有机會。”
  她和四大長老立即發動攻勢。
  劉吉不禁喑罵苗如玉果然賊。
  眼看對方攻來,自己得運勁對付蠱虫,不宜再戰。
  突然抓著厲絕生當護身符,隨即竄向鐵籠,再次放出剩余毒物,借以阻止對方繼續進攻。
  那蠱虫突然尖叫,不斷凶鳴。
  劉吉已知是困獸掙扎最后一刻,狂將功力提至十成,准備焚化它。
  豈知手臂一辣,原來一直纏在厲絕生身上那條青蛇王,已受支使,突躥而出,咬住劉吉右臂,使得他手臂發麻……
  敢情毒性特強。
  厲絕生見狀哈哈笑起。
  他急喊手下快收拾他。
  四老自是強勁攻來。
  劉吉但覺頭暈目眩,那敢大意。
  猛地把厲絕生當石塊砸向四老。
  身形急忙沖向藥堆,想找解藥……
  厲絕生見狀大喝:“攔住他,讓蛇毒攻心,不死也要昏迷!”
  四老接下厲絕生,攻勢已弱,聞言想再搶攻。
  劉吉卻突然想到什么,猛將蠱虫臂向手臂,甚至逼入青蛇嘴中,任青蛇王具有刀槍不入之能,但腹腔卻是軟弱如豆腐。
  突被蠱虫鑽入,只見得它疼痛吱叫,哪還顧得咬人,己自卷縮成團,想把毒蠱勒死。
  然而毒蠱在易筋神功逼迫下尚能活命,又豈怕蛇縮之勁?
  吱吱怪叫,猝然穿破蛇腹而出。
  只見得蠱虫大小若食指,全身血紅,卻有兩顆蝌蚪眼珠及一排鯊魚式尖利三角牙,它仍想扑向劉吉身上。
  劉吉見及此蠱,簡直惡心。
  猛地運足神功,一腳踹去,蠱虫仍掙扎。
  劉吉哇哇怒吼,勁道再加几成,終于把它踹得血肉模糊,除去后患。
  此時他腦袋更暈,急忙抓來那條腹腔穿洞之青蛇王,划向蛇身,終見蛇丹。
  他呵呵欣笑:“蛇丹治蛇毒,百分之百!”猛地張嘴吸去。
  厲絕生見狀急叫:“快阻止!”
  劉吉比他更快,一口吸入蛇丹,催化入腹,昏眩立除。
  他猛又劈出狂勁狂掌,打得四老節節敗退,厲絕生穴道末解,根本動彈不得,一個照面,又被劉吉抓回來。
  厲絕生厲道:“你敢動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劉吉冷笑:“還有什么法寶?絕情蠱毒奈何不了我,青蛇王也被我整死,你要我自殺讓你擺布不成?”
  厲絕生仍不服。
  他厲聲道:“反正,你敢亂來,吃虧必定是你。”
  劉吉猛敲他腦袋:“還嘴硬,還不把解藥秘方交出來!”
  他頗用勁,敲得厲絕生痛徹心骨,再也不敢胡言逛語。
  苗如花早就怒火攻心而摔倒地上。
  苗如玉卻頗為冷靜。
  她說道:“你到底想要什么解毒秘方?”
  劉吉笑道:“很簡單,我只要解無毒之毒秘方,馬上給我,我馬上放人。”
  眾人聞言,這才明白這小煞星混入五仙教真正用意。
  厲絕生忽而哈哈訕笑,他道,“原來你要此秘方,是不是你爹中了無毒之毒?哈哈,這可好,天下無人能解,你爹死定了。”
  听其言,大有報复快感。
  劉吉斥道:“你才死定!”
  猛又敲得厲絕生痛疼欲淚。
  他又道:“我爹好得很,他隨時在外面准備收拾你!”
  此語一出,眾人皆惊。
  不禁四處張望,若是劉千知前來,豈有人能擋?
  苗如玉冷道:“少再唬人,你爹若前來,你何苦處心積慮,假借比武招親之名接近我姐姐,分明是想偷盜秘方面來。其實只要你爹親自前來,我師父哪有不招之理?他分明已中毒,所以你休想要唬人!”
  此語一出,眾人又自安心不少。
  劉吉笑道,“隨你怎么說,反正我爹來不來,秘方還得交出來,老頭听見沒有?不給,吃虧的永遠是你。”
  他再敲人。
  厲絕生忍不了疼痛,唉唉尖叫。
  終于無法抵擋,急道:“給給給,如玉,快把無毒之毒解藥給他,快啊!我受不了啦!”
  苗如玉皺眉:“解藥……一定要給嗎?”
  厲絕生急道:“給給給,難道解藥比師父性命還重要嗎?”
  苗如玉輕歎:“好吧,師父既然同意,徒儿給他便是。”
  說完,從杯中小心拿出一白底青花玉瓶,欲交予劉吉。
  她道:“這就是無毒之毒解藥,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劉吉邪邪一笑:“哪有這么便宜,這可是你們地頭上,何況解藥不只一瓶,損失亦無大礙,我若失去人質,可要大費周章,你把它丟過來,待我鑒定看看,若是真貨,我自會放人。”
  苗如玉冷道,“你又非配藥之人,怎知此藥是真是假,若硬耍賴,我如何侍候你!”
  劉吉笑道:“那得感謝胖肥婆,教了我不少招,是不是解藥,我自有感覺。”
  厲絕生急道:“快給便是,他殺我這糟老頭,一點用處皆無,我信得過他。”
  苗如玉輕輕一歎,道:“好吧,希望你說話算話。”
  說完,已丟出玉瓶。
  劉吉霎時欣喜。
  赶忙接過玉瓶,笑道:“希望給的是真貨。”
  他立即打開,想嗅聞,又怕中計。
  隨即逼那厲絕生聞聞看。
  他道:“要毒,也該你先上路才對。”
  厲絕生干笑,“保證真品,我深呼吸讓你瞧瞧。”
  說完,當真對准瓶口深深吸气。
  隨即哈出气息,直道舒服。
  劉吉見狀,這才安心。
  抓回之后,亦試探吸去,但覺清香如蘭,感覺不錯。
  呵呵笑起,“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呵!”
  正待高興之際。
  猝覺腦門一片昏眩。
  他臉色大變,“苗如玉,你敢耍詐!”
  苗如玉淡笑:“有嗎?”
  劉吉复見厲絕生,他已然昏迷不醒,原是為了騙劉吉上勾,竟然犧牲自己。
  劉吉這一惊非同小可。
  他急道,“你下何毒?哇,好暈,解藥!解藥!”
  他無暇顧及厲絕生,赶忙將苗如花所給之解藥一一抓出來。來不及選擇,只好先吞下再說。
  苗如玉卻訕笑不止。
  她道:“不必找啦,它即是無毒之毒,那些解藥根本不管用,而且我還加上特殊迷藥,不出几分鐘,你將倒下矣!”
  “你!”
  劉吉但覺昏暈更重。
  在惊懼中,只有一信念,直覺解藥在苗如玉身上。
  他趁著仍有一絲知覺,拜地大喝:“給我解藥!”
  奇功盡展,那絕世身法無影幻步狂閃過來,竟然輕易扑向苗如玉身前,一手扣住肩臂,一手已往身上搜去。
  苗如玉哪知對方竟然仍有此神功?
  突地被扣,已是花容失色。
  复見對方伸手搜來,前次恐懼再次浮現,嚇得她尖聲大叫,拼命掙扎。
  然而劉吉已是困獸之斗,用勁更是強猛,見她扭拒,搜索不易,不得已,猝地撕開她衣衫,想搶那解藥。
  只聞唰然一響,白衣抖地裂開,肌膚立現。
  苗如玉簡直瘋狂,厲吼你敢你敢!
  雙掌猛打,劉吉卻只想搶解藥,任她揍人,仍自強搜身軀。
  四長老見狀,疾扑過來想救人。
  劉吉卻無暇顧及,但覺腦袋越來越沉,不得不勒住苗如玉脖子,兩人几乎臉面相貼。
  苗如玉又羞又怒,沒命掙扎,卻哪能掙脫武功高過自己甚多之要命男人。
  劉吉喝吼:“給我解藥,否則勒死你……”
  苗如玉厲吼:“不給,放手呵!”
  劉吉哇哇大叫,當真勒得苗如玉兩眼翻白,舌頭外吐,淚水不禁滲流,垂死一刻讓她露出祈求眼神。
  劉吉忽而見及,便再如何狠心,亦無法親手擊斃与自己仇怨不深之女孩,輕輕一歎,暗道算了。手不由一松。
  四長老登時扑來,又拉又扯,戮指連連,劉吉終于難忍毒藥威力,癱軟下來,將杯中苗如玉伏壓于地面。
  苗如玉惊惶中掙扎爬出。她一邊抓衣蔽体,一邊厲喝:“把他捆住,打死他!”
  四老已強扑過來,將劉吉死死扣住。
  劉吉卻無知覺,昏睡如無邪嬰孩。
  不知過了多久……
  似乎做一場春秋大夢。
  夢中不斷浮現苗如玉惊惶眼神……
  隨又轉現純真笑容。
  不斷地和她飛奔于百花盛開山林中……突然間又墜入万丈深淵,全身覺得冷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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