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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新鮮節目


  果然,等三個女郎位置一站定,便听那風騷女人冷笑道:“小叫化,諒你插翅難飛,還不老實些,乖乖地束手就縛!”
  小仙伸手一抹滿臉的肥皂泡沫,報以冷笑道:“就憑你們這几塊料?哼!葡萄成熟時,還早吶!”
  風騷女人怒喝道:“上!”
  一聲令下,三個赤裸裸的女郎立即發動。
  她們也已看出,這個小叫化很賊,不如想象中的容易對付。尤其三個光著腳,地上太滑,更須特別留神,是以絲毫不敢大意,出手就是快攻快打,施展三十六式小擒拿手法。
  小仙隨机應變,正好利用地滑,以沾表十八跌跟她們周旋。
  這一來可樂了几個保鑲,趁机大飽眼福,欣賞三個裸女人大打出手,真比透明秀、穿幫透的還過癮!
  三個女郎的身材,真稱得上一張棒,絕對夠國際選美標准。
  尤其她們是練武功的,全身絕元多余的脂肪和贅肉,信用保證,每一寸每一分都是精選上肉。
  只見她們攻勢一發動,雙峰隨著身形的晃動而上下顫抖,臀波隨著纖腰的扭動而搖擺,令人眼花繚亂,煞是好看。如果小仙不是個娘們儿,而是個小子,面對這三個一絲不挂的女郎,恐怕早就色不迷人人自迷,英雄難過美人關了。
  好在眼前的景象對她毫無作用,出手絕不會留情,該攻哪里就攻哪里,沒有任何的顧忌。
  顧名思義,沾衣十八跌只要沾上,就將被摔跌開去。
  小仙早已暗自盤算好,等三個女郎一近身,就讓她們嘗嘗厲害,不要以為她是省油的燈。
  哪知一沾那光溜溜的身子,頓覺滑不溜手,還未抓住就滑了開去,小仙這才想到這好比混水里抓泥鰍,難啊!
  一名婦女郎滑開,另一女郎正好補位,雙臂齊張扑來,欲將小仙一把抱住。
  小仙心知這條泥鰍難抓,干脆向下一蹲,反手一托那女郎當溜溜的纖腰,來了個過肩摔。
  女郎身不由主飛起,向攔在房門口的老馬沖去。
  老馬眼見這飛來艷福,及時雙臂一張,將女郎接抱個正著,一臉英雄救美的神情。
  不料女郎毫不領情,纖手一揚,“啪!”地一個清脆耳光,摑得老馬一怔。
  想不到表錯情,飛來艷福竟成了飛來橫禍:
  “還不快把我放下,抱著過干癮啊!”
  嬌叱聲中,女郎的玉手又一揚,嚇得老馬如夢初醒,忙不迭將她放下。
  但劫數難逃,還是挨了又咱又脆的一耳光。
  不過,看在其他几個保鏢眼里,卻羡慕不已。
  要是讓他們也抱一下這光溜溜的女郎,即使挨上兩耳光,也值回票价。
  總比被那小叫化,一腳踢得滿地找牙夠味。
  小仙這時正大顯身手,看似地滑站不穩,又像喝得酩酊大醉,兩腳浮動,身子東倒西歪,其實正是施展沾衣十八跌的注冊商標,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的獨門絕活。
  三名全力夾攻的女郎中,以方才主演泰國浴的那個最潑辣、凶悍,連連向小仙猛扑,簡直如同拼命三郎。
  “她毫不在意那几個保鏢賊溜溜的眼睛,几乎彈跳出來地,瞪著她身上一無遮掩的重要部位。
  甚至帶著炫耀的姿態,故意使那得天獨厚的丰滿雙峰抖動著,疾扑猛進地向小仙逼近。
  擒拿手法本就是要采取近身肉搏,才能發揮制敵先机。”
  小仙施展的沾衣十八跌,卻是根本不容對手有近身的机會,使人一沾衣就跌了開去。
  若非那女郎身手矯健,只怕早已摔跌得七葷八素,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其實,從房門被撞開到此刻,一連串的動作,如同是一气呵成,其間毫末間斷。
  那女郎被小仙過肩摔,摔向老馬被接個正著,害老馬挨了兩耳光時,小仙已連連閃過另兩名女郎的几次疾扑。
  同樣的,小仙想重施故技,如法炮制,摔倒這兩個女郎,也不如她想象的那般容易。
  尤其那女郎被老馬占了便宜,于心不甘,一轉身又向小仙扑來。
  這回她學乖了,不等小仙站好有利攻敵位置,便先發制人,采取低姿勢攻擊,從背后扑抱向小仙兩腿。
  小仙一時忘了房內高度不夠,陡然拔身而起,眼看一頭就要撞及天花板,下面那女郎雖扑了個空,另一女郎卻已攻到。
  如果她一頭撞上天花板,必然撞得七葷八素,摔下來正好被攻個正著。
  任何人在這种情況之下,也只有認了,小仙卻能臨危不亂,就在她那頭蓬松的亂發,剛一触及天花板之際,便見她雙掌急舉,兩肘后屈。
  同時兩腳向上齊踢,猛吸一口真气,利用腰勁一-挺之勢,使整個身子平貼在天花板上,如同被吸住一般。
  只听老馬失聲惊呼道:“哇磋!壁虎功!”
  風騷女人瞪他--眼:“就你懂!”
  在場的几個男女,誰不知道這叫壁虎功,但小仙露的這一手,卻使他們大開眼界,歎為觀止。
  尤其她雖已十四五歲,畢竟是女娃儿,個子較為矮小,若以小子的身材光標准,看上去她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叫化。
  這么小的年紀,能把壁虎功練到如此境界,那就不能不令人感到惊詫了。
  風騷女人再也按奈不住,一把推開擋在門口的老馬,向三個正待聯手攻擊的女郎喝道:“小紅,你們退下!”
  三個女郎剛一退開,小仙也已落身下地,
  風騷女人一個箭步,直射小仙面前,摒指如風,出手快逾閃電地疾點旋机、華蓋、中庭三處大穴。
  小仙突然浮光掠影身法,輕輕松松化解了對方的攻勢。
  風騷女人几乎不敢相信,她這十拿九穩,從未失手過的分拂柳點穴手法,居然被這小叫化當她是癟三!
  小仙卻笑嘻嘻道:“喂!急什么嘛!你好像還忘了件事沒做吶!”
  風騷女人暗自一怔:“什么事?”
  小仙眼光一掃退開的三個女郎,笑道:“你是不是忘了脫衣服?”
  風騷女人怒斥道:“臭要飯的小叫化,竟敢吃老娘豆腐!”
  小仙仍然笑道:“你這老娘真不知好歹,我可是好心好意,怕你動起身來太吃力,像她們不穿衣服,既涼快又方便。而且-------”
  不等小仙說完,風騷女人已气得白眼直翻,狂喝聲中,突,以餓虎扑羊之勢,猛向小仙扑去。'
  小仙一時玩心大發,根本忘了闖進來是為了找小天。
  既然有錢的大爺,要花錢才能來找樂子,她卻能特別优待,免費有人陪她玩,何樂而不為?
  三年前丁大空訪黃人逍遙庄,一見小仙就對了味口,臭味相投收了這個調皮搗蛋的徒弟,以一套浮光掠影身法作為見面禮。
  以小仙的聰明和悟性,經三載勤練,早已青出于藍,胜于藍,不在老瘋子之下了。
  浮光掠影身法一施展,只見她飄著游云,矯若惊龍。
  風騷女人身手雖不弱,而且高出那三個女郎甚多,一旦跟古怪精靈的小仙一比,那就大為遜色。
  尤其小仙故意戲弄,更使她疲于奔命,不消片刻,已把她累得香汗淋漓,嬌喘不已。
  小仙身形一晃,又到了風騷女人身后,伸手一拍她香肩笑道:“老娘,我在你后面,往哪儿打呀!”
  風騷女人猛然回身,雙手屈如贏爪,迅疾無比地向小仙兩肩抓下,哪知人影一晃,小仙已又不知去向。
  卻听小仙戲譴道,“唉!我早說過,你老娘那么大年歲,經不起勞累的,要你把衣服脫了涼快涼快,你偏不听,何苦累出一身臭汗,我看……”
  風騷女人气得七竅生煙,可惜沒有胡子可吹,只有瞪眼,只听她一聲怒斥:“我看你找死!”
  分花拂柳點穴手法再施。
  雙手扶十股凌厲指風,疾點小仙全身諸大致命要穴。
  這娘們儿發起狠來,倒真夠心狠手辣!
  小仙已拿定主意,決心要讓這女人當眾出丑,故作吃惊叫道:“不得了,不得了,老娘發威,小叫化性命不保,……”
  風騷女人正好拼指如劍朝心窩點來,小仙故意一個仰面倒栽,其實是巧妙地避開當胸一戳。
  但卻在全身倒地滑開一旁之際,順手一把扯下了那女人的長裙。
  被落至腳面的長裙一絆,頓使她失去平衡,全身向前扑跌出去,摔了個狗吃屎,雖是裙內穿有貼身短內褲,這姿勢畢竟摔得不太雅觀。
  小仙居然竟猶未足,拐身急忙爬過去,佯作致歉道:“對不起,對不起,老娘的几根老骨頭別摔散了……”
  其實她會安什么好心,故意裝出手忙腳亂,好像要扶那女人起身,趁机卻將她上衣從背后撕開,同時拉開她頸后和背后兩條肚兜的系帶。
  風騷女人一翻身,雙手向小仙當胸抓來,嚇得她就地一滾,急忙挺身跳起。
  她可出不得丑,万一被那女人一把將衣服撕開,九袋小長老就要穿幫了。
  風騷女人盛怒之下,一把未抓住小仙,火更大了。
  她根本毫不在乎,一腳將整條長裙踢飛,霍地跳起身來,形同瘋狂地扑向小仙。
  哪知小仙事先已動了手腳,她這奮力一扑,上衣連同肚兜齊飛,整個上身頓成赤裸。
  這上空秀,比三個女人的二絲不挂更精彩,看得几個保鏢心花怒放,大呼過癮,他們真要感謝小仙,否則哪有大飽眼福的机會。
  風騷女人反正已經豁出去了,顧不得全身只剩下一條貼身短內褲,心二橫,牙一咬,連連向小仙猛攻,而且是拳打腳踢,全力以赴。
  她嘴里還破口大罵:“小雜种,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小仙樂不可支,哈哈大笑道:“老娘當心了,褲子別掉下來呵!”
  嘴上戲嬉,身法卻更見詭异,以沾衣十八跌与浮光掠影交替施展,別說是眼前這風騷女人,即使當今武林一流高手,也休想近得了身。
  風騷女人雖非武林一流高手,但江胡中提到銷魂蝕骨薔薇釵和奪命無痕蘭花指,就會想到同母异父的兩姐妹。
  一個便是無情薔薇胡麗青,另二個便是赫赫有名的冷面觀音杜梅音。
  她們已銷聲匿跡數年,未在江湖中出現。
  尤其是,無情薔薇胡麗青,据說她那獨門暗器薔薇釵,令人防不胜防,百發百中。任何人中了它莖部底端發射的极細毒針,非但性命難保,而且頃刻間化為一灘濃血,毛發与尸骨皆無存,足見它的霸道、歹毒。
  又据說,胡麗背的床上功夫,堪稱天下一絕。
  不過,卻令人無福消受,凡是跟她上過床,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從此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但誰又會想到,使數以百計的男人,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的無情薔薇,諧音狐狸精的胡麗青,竟然是化名花大姐,主持這迎春閣近兩年的風騷女人!
  連這里的保鏢都不清楚,尋芳客哪會知道花大姐的底細,小仙就更不知道了!
  胡麗青的殺人利器薔薇釵,正是她插在發間的那朵大紅花。
  為了怕被人認破身份,已數年未曾使用過,此刻她被小仙惹火了,竟然不顧一切,突然探手摘下那殺人利器。
  正待出手,突聞房門口傳來一個年輕少女的聲音:“娘娘有令……”
  几乎是在同時,小仙己先發制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點中胡麗青的期門穴。
  “叭!”地一聲,胡麗青昏倒于地。
  三個光溜溜的女郎大惊,嬌叱聲中一擁而上,再度發動圍攻。
  小仙大概玩夠了,突然記起闖進來是為了找小天的,哪能跟她們沒完沒了,在這里浪費時間。
  只見她身法突地加快,出手如電,疾點三個女郎同一穴道部位使她們措手不及,以不同的姿勢,被定在當場。
  看上去如同三座裸女石膏像。几個保鏢眼見花大姐跟三個女郎,在眨眼之間便被小仙擺平,哪還能在一旁看熱鬧,喝叱聲中,各自亮出匕首短刀,齊向小仙攻去。小仙懶得取出墨竹,對待這几個小角色,她實在犯不著小題大做,雖然自麻袋里取出墨竹,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也不愿殺雞而用牛刀。
  盡管她本身也是個少女,對那風騷女人和三個女郎,仍然怜香惜玉地手下留情。
  對這些窮凶极惡,盛气凌人的看門狗,她卻毫不客气,決心讓他們吃些苦頭。
  沾衣十八跌再現,小仙大顯身手,只見她如同喝醉酒似的,身形一陣東倒西歪,接著是慘叫聲連起,几個保鏢已跌向牆邊,一個個撞得頭破血流。
  小仙一個箭步,上前當胸一把提起老馬,厲聲喝問道:“被几個女人拖進來的小夥子呢?”
  老馬連連搖頭道:“我,我不知道……”
  小仙怒道:“他爺爺的,你們分明看著人被強拖進來的,還敢說不知道,大概非把你滿嘴的牙打掉,讓你變成。無齒,你才知道小爺的厲害吧!”
  老馬一見小仙緊握拳頭,在他面前一揚,嚇得魂飛天外道:“帶……,帶到后院去了……。
  小仙喝令道:“那你就帶路吧!”
  老馬哭喪著臉道:“咱們不能去后院……”
  小仙原想將老馬一把提起,像老鷹抓小雞似的。可是身高不夠,只得放棄,改將拳頭一揚問道:“那么誰能去?”
  老馬道:“只有花大姐和少數几位姑娘,才可以進出后院啊!”
  說著向昏倒地上的胡麗青一指。
  “他爺爺的,沒人帶路小爺自己去找!”小仙一气之下,順手將老馬拋開。
  老馬身不由己,一頭撞上牆壁,頓時頭破血流,暈倒在牆角。
  其他几個保鏢,則是連滾帶爬,爭先恐后,奪門而出,逃之夭夭了。
  小仙追出房外,己不見一個人影,連那赶來未及傳娘娘之令的少女也不知去向了。
  走道里靜寂無聲。
  兩旁的房間門已敞開,尋芳客和姑娘們儿,大概是被小仙等大打出手所惊,誰想遭到池魚之殃,早就溜之大吉了。小仙懶得去前廳查看,心想老馬既說人被帶往后院,便徑自從走道赶往后面去。
  沖出走道,又是一個后廳,廳外一個大天井,便見一道朱色圓門,門上一對耀目生輝的大銅環,銜在銅制的獅頭門飾口中。”
  一道粉紅色矮牆分隔前后,那大概就是后院錯不了吧1”
  小仙身形一掠,飛越矮牆,飄身落足在后院中。
  院內花木扶疏,并設有假山、魚池、涼亭及拱橋,稱得上美輪美奐。
  与院牆圓門相對的,則是一座雕梁畫棟,紅牆綠瓦的精致樓閣,看上去像藏寶樓。
  小仙察看一下四周,未見絲毫動靜,便大聲叫道:“古小天,你在哪里?”
  半晌,沒有聲息,小仙不禁火大了:“他爺爺的!古小天,你被這里的娘儿們迷住了,不想走啦?”
  罵聲甫落,使听樓閣里傳出個女子聲音道:“娘娘有請玉小長老!”
  小仙不由地暗地一怔,她雖不知道娘娘是誰,對方卻已知她的來歷,看來并不簡單。”
  “什么娘娘?”她不屑地哼二聲道:“滾出來讓小爺瞧瞧!”
  對方并未答話,樓閣的下門卻開了。
  小仙仗著藝高膽大,毫不猶豫,昂然闊步向樓閣走去。
  來至階前,突然身形疾掠,直射五廳。
  同時墨竹已在手,以防對方突襲。
  但她估計錯誤,對方并未采取行動。
  定神一看,卻使她面紅耳赤。
  原來這廳內空湯湯的,沒有任何陳設,壁上竟畫滿栩栩如生,各种不同姿勢活色生香的春宮!
  小仙窘憤交迸,剛罵出一聲:“下流……”
  冷不防腳下地板整個向下分開,使她措手不及,直直跌落下去。
  小仙大惊,身在下墜中一提真气,欲向上沖,哪知上面的地板已合攏,恢复原狀,使她几乎一頭撞上。
  真气一泄,身形再度向下直墜,落至一片漆黑的洞底;
  洞底伸手不見五指,但從跌落的高度估計,距上面足有好几丈。
  小仙不禁惊怒交加,破口大罵道:“他爺爺的,用這种見不得人的鬼蜮伎倆,簡直卑鄙無恥,混蛋加三級!”
  生平第一次遭人計算,嘗到虎落平陽受犬欺的滋味,那份气惱可想而知。
  剛要摸出火折子,察看周圍信勢,突聞右方發出一陣軋軋聲響。
  小仙轉身一看,一整塊大鐵板正緩緩升起,光線便從下面透進來,逐漸擴大。
  她不敢貿然沖出,定神看時,原來鐵板后尚有鐵柵,幸好末沖,否則非撞得頭破血流不可。
  鐵板終于停止上升,露出的部分有兩丈見方。她隔著鐵柵看去,柵后是個小房間,上方有通气孔道,光線亦來自上面,\使房間情景一目了然。
  小仙不看猶可,這一看,几乎暫時停止呼吸!
  鐵柵后的小房間內,沒有任何家具,只在地上舖了一方長毛地毯,躺著兩個一絲不挂的年輕女郎。
  她們正互相擁吻,照著上面壁畫的春宮圖,依樣畫葫蘆,表演活生生的雙人秀。
  小仙嚇得急忙轉過頭去。
  不料又響起一陣軋軋之聲,另一面的鐵板也緩緩升起,現出鐵柵后同樣大小的一個房間。
  房間內跟先前那間完全一樣,不同的是四個光溜溜的女郎各自為政,互不侵犯。
  有的搔首弄姿,有的扭腰擺臀,也有自行撫摸全身的,或是躺在地毯上,作出欲火難禁情態的。
  總而言之。她們是极盡挑逗之能事,表演著不堪人目的動作。
  觀眾沒有其他人,只有一個小仙。
  她不知尚未露面的娘娘,究竟是何方神圣,更不明白,對方如此大費周章,所為何來?
  小仙一气之下,干脆視若無睹,怒哼一聲道:“他爺爺的,你們表演這么賣力,小爺可沒有賞錢!。
  軋軋聲中,又一面鐵板緩緩升起。
  出現在鐵柵后房間里的,這回是八個女郎,不消說,她們也像剛出娘胎一樣,全身赤裸裸的,一絲不挂。
  小仙心想:“反正一時也出不去,不如看看你們究竟搞啥花樣吧!”
  這一來,她反而毫不气惱,處之泰然了。
  盡管她童心未泯,仍是個天真無邪的少女,畢竟她已到了似懂非懂的尷尬年齡,難免對男女之間的事充滿好奇。
  尤其,打從出娘胎到如今,她也未見過這种場面,今天總算讓她大開了一次眼界。
  只見那八個袒惕裸程的女郎,分成兩組各四人,每組均由三名女郎手勢皮鞭,向一名女郎全身猛抽猛打。
  “啪!啪!”之聲連響,每一鞭抽下,那女郎的身上便留下一道深紅鞭痕。
  連小仙都看得于心不忍,只見女郎的細皮白肉,被抽打得周身一條條鞭痕,她們居然連眉頭都末皺一下,更末哼一聲,反而放蕩形骸地狂笑不已。
  怪哉!莫非這兩個女郎天生皮肉作賤,要讓人抽打才舒服?
  小仙眼見她們被抽打得滿地亂滾,仍然狂笑不止。
  小仙心想:“你們是在用苦肉計,想博取我的同情?哼!門儿都沒有,那是你家的事,打死了也跟我毫不相干!”
  軋軋之聲再度響近,最后一面的鐵板,又緩緩向上升起。
  這回又是什么新鮮節目?
  小仙不想再看,卻又禁不住好奇心驅使,仍然向鐵柵后看去。
  不料看到的竟是一片漆黑,換句話說,那就是什么也看不見,就在這時,三面鐵板一齊落下,表演結束了。
  突然,一道慘綠燈光自頂上射下,這才隱約可以看出,鐵棚后面似乎是個深遂的洞穴。
  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就在這時像幽靈般出現,飄飄忽忽地從黑暗中現身出來。
  小仙定神一看,只見慘綠的光線下,站著個鬼魂似的女人,身上穿一襲薄如蟬翼的輕紗華服。
  年紀至多不過二十來歲,但冷艷的神情,卻使人不寒而栗。
  不消說,這女人八成就是那什么鬼娘娘了!”
  只听她冷森森道:“你就是頑丐玉小仙?”
  小仙詫异道,“咱們好像從未見過,你怎么認識我?”
  那發子仍然冷若冰霜道:“以你的年紀、身手,加上身背九只麻袋,丐幫好像沒有第二個這樣的人了吧?”
  小仙得意笑道:“如此說來,我這招牌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了。”
  那女子冷聲道:“可惜從今以后,頑丐將成為歷史人物了!”
  小仙道,“听你的口气,我大概鐵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摟?”
  那女子冷冷一哼道:“恐怕連今晚的月亮都見不到!”
  小仙憤聲叫道:“過份!過份!太過份了!就算是殺頭的犯人,臨刑前也得吃喝一番,你怎么可以克扣囚糧?想貪污啊!”
  那女子道:“我己經招待你過了!。”
  “招待過我?”小仙記不起有這回事。
  那女子面罩寒霜道:“秀色可餐,你已好比吃了大魚大內,酒足飯飽,還有什么好報怨的!”
  小仙又罵開了:“你爺爺的,誰稀罕看她們,簡直寡廉鮮恥,傷風敗俗,外帶下流不要臉!”
  那女子一口咬定她:“沒有人強迫你,是你自己要看的,你可以不看呀!”
  小仙沒好气地道:“不看白不看!。”
  那女子道:“那你就沒話可說,應該死而無撼了,這是我對每一個將死的人,安排的特別招待,對你也一視同仁。現在,由你自己決定,選擇哪一樣死法吧!”
  小仙強自一笑道:“有很多人,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總算不錯,還能自己決定選擇哪种死法!那你就說說看,死法有哪几种,讓我來比較一下,哪一种死最适合九袋長老的身份。”
  那女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意,陰森森道:“好,馬上有人為你示范!”
  頂上燈光突滅,那女子正待隱沒黑暗中,小仙急叫道:“慢著,慢著,我的話還沒說完,你急個什么勁,又不要去赶火車!”
  黑暗中,那女子問道,“你不家什么話要說?”
  小仙道:“既然我己經死定了,那么我總得知道你是誰吧?否則閻王老哥可問起誰要我死的,我怎么回答?”
  那女子冷聲道,“你記住,我就是冷面觀音杜梅音!”
  小仙暗自一怔:“原來----------”
  一听杜梅音腳步有在移動,急叫道:“慢著!慢著!我還有一件事---------”
  杜梅音冷哼一聲道:“你的事情倒真不少!。
  小仙道:“不多,不多,只有這最后一件,你把我的朋友怎樣了?”
  杜梅音問道:“誰是你的朋友?”
  小仙憤聲道:“爺爺的,你倒真會裝蒜,既然知道小爺是丐幫九袋長老,還會不知道那儿個臭娘們儿強拖進來的人是誰?”
  杜梅音的語气比冰還冷:“他己經先走一步了!”
  小仙大惊道:“什么?他……”
  狂笑聲中,杜梅音已去遠,消失在黑暗的洞穴盡頭。
  小仙不禁惊怒交加,剛沖近鐵柵,厚重的鐵板突然落下,嚇得她慌忙退開。
  四面堅如銅牆鐵壁,小仙縱有再大的神通,此刻也無法施展,看來大概是死定了。
  她雖并大量貪生怕死之流,但也沒有理由糊里糊涂地死在這里,所以不會束手待斃,必須死里求生,把小命保住,多多看看每天從東方升起的可愛太陽。
  現在她极力保持冷靜与鎮定,運用智商起碼在一百八十以上的小腦袋,先把整個事情理出個頭緒來。
  首先得弄清楚,這冷面觀音杜梅音跟逍遙山庄或丐幫,曾有什么過節,把亂七八糟的帳算在她的頭上。
  或者是,這女人跟三年前,一夕之間毀于洪水的黑鯨門或什么紫微宮的人,有著勾三搭四的關系,要為他們討回公道吧?
  但她敢以頂上人頭打賭,除非杜梅音具有未卜先知,料事如神的本領,否則絕不可能料到,她會突然闖到迎春閣來,而事先布置一切。
  既然如此,充其量只能算這女人走運,瞎貓碰上死老鼠而已。
  尤其听杜梅音的口气,好象經常有死老鼠送上門來,接受她的招待,然后就跟人聲道別。
  從此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甚至當晚的月亮了。
  他爺爺的,這臭娘們居然以為自己很慷慨大方,簡直是心理變態的殺人狂嘛!
  想起剛才的秀色可餐,如果著算是行刑前的最后一餐,小仙真食難下咽,食而不止其味,宁原換成一只叫化雞,哪怕一只雞腿也換了。
  不過話說回來,因為小仙自己是女的,如果是男的,讓他們有選擇机會的話,是個之中至少九個半會放棄雞腿,另半個必然是瞎子或出家人。
  反正死了嘛!成如小仙說的,不看白不看。
  小仙突然想到,小天當真接受過招待,看完秀先走一步了?那如何向古老爹,古老媽交代----。
  念尤未了,軋軋之聲又響了起來。
  小仙心知又有好戲可看了。
  果然不出所料,厚重的鐵板緩緩升起,鐵柵后小房間的景象卻為之一變,乍見只下,地上赫然匍匐著一只肉虫。
  這條肉虫,其實是個二十來歲的少年郎,長得倒也眉清目秀,只是脂粉气息太重,一看就是屬于人妖,或吃軟飯的角色。
  為何稱他為肉虫呢?
  原來他全身一絲不挂,赤條條地伏在地上,周身軟若無骨,好像一條蠕動的爬虫,不是肉虫是什么?
  雖然他是匍匐著,不致原形畢露,展出他見不得人的部分,已足已惊得小仙赶緊閉起眼睛,窘得無以复加,只有來個眼不見為淨。
  但是,耳根子卻不能清靜,只听那肉虫不斷出出衰弱的痛苦呻吟:“餓!餓!餓……”
  接著傳來杜梅音的聲音道:“此人不學無術,自以為是潘安再世,專門勾引良家婦女,以吃軟飯為常業,是個天生的軟骨頭?”
  小仙不知啥叫吃軟飯,但可以看得出,那不子不僅骨頭奇軟,簡直可說全身無骨,活像一條死蛇,軟綿綿地趴在地上。
  頓了頓,杜梅音又道:“他既然喜歡吃軟飯,我就給他服下軟骨丹,便全身骨酪軟化,再餓他几天,便成了你現在所見到的這付德性!”
  小仙哪有勇气看,好奇地問道:“你打算把他餓死?”
  杜梅音冷聲道:“如果他選擇這种死法,我也可以成全他,但他希望大吃一頓,宁愿撐死!”
  小仙憤然道:“哼!喜歡吃軟飯吃硬飯,是各人的習慣不同,也許他牙齒不好,或者腸胃欠佳,這樣就該死,太過分了!”
  看不到杜梅音的表情,卻可以想象得到、她一定极力忍住了笑,問道:“玉小仙,你真的連吃軟飯都不懂?”
  小仙不服道:“誰說我不懂,放多點水,煮出來的不就是軟飯!”
  “噗嗤!噗嗤!”之聲連起,大概杜梅音身旁尚有其他的女郎,一時忍俊不住,失聲笑了出來。
  杜梅音一聲冷斥,制止了她們,遂道:“玉小仙,你少跟我打哈哈,現在仔細地看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小仙置身于黑暗中,杜梅音不知她是雙目緊閉,更不知道她是個女扮男裝的小姑娘,根本不敢看那肉虫的丑態。
  一聲令下,兩個赤裸的女郎,抬著一只糞桶進入房間,來至肉虫面前擱下。
  糞桶里裝的,竟是熱騰騰的,又香又軟的一大桶秫米飯,雙手捏成飯團,整個塞進肉虫口中。
  肉虫已餓不擇食,飯團一進口,就狼吞虎咽,連嚼都不及嚼地猛往喉嚨里吞。一個飯團剛吞下,另一個飯團接著塞人口中。
  就這樣一個接一個地猛塞。小仙不敢看,又禁不住內心的好奇。她見過丁大空以一雙手掌,力斃黑鯨門徒眾的慘烈場面。也曾見過紫微宮大舉進犯,全力圍攻翔龍社,雙方傷亡慘重的殺伐激戰。甚至此番翹家离開黃山,第二度闖江湖,自己也親手沾了血腥,但是,把人活活撐死的酷刑,她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而她經不住好奇心的驅使,把眼睛微微張開,向那條肉虫看去。這時肉虫仰著脖子,那樣就像一頭饑餓的海豹張著大嘴,等待著飼養它的主人喂食。一個接一個的飯團送入他口中,來者不拒,只顧猛吞猛咽。
  一個飯團足有小孩拳頭般大小,即使是以能吃聞名的了凡大師,一口气連吞二三十個,大概也撐不下了,何況是餓過頭的這條肉虫。
  他狼吞虎咽的迅速已由快而慢,逐漸撐不下了。
  兩個女郎卻不停止,一個一把揪住肉虫頭發,使他脖子仰起,同時捏開他嘴巴,另一個則抓起飯團,強行往嘴里硬塞。兩個女郎根本不理會他撐不撐得下。
  喂食變成了強塞,饑餓的呻吟,變成了痛苦的掙扎……
  小仙簡直不忍卒睹,大聲叫道:“他爺爺的,你們這簡直是謀殺嘛!”
  杜梅音冷酷無情的笑聲傳來:“你說錯了,這不是謀殺,而是替天行道!”
  小仙不屑道,“好一個替天行道,你以為自己是誰?”
  杜梅音沉聲道:“至少在你們這些人面前,我是手操生殺大權,能跟閻羅王平起平坐的冷面觀音!”
  小仙哧之以鼻道:“少臭美!你只不過……”
  話猶末了,突聞肉虫發出一聲怪號,隨即伏在地上不動了。
  一名女郎稟道,“娘娘,這小子報銷啦!”
  杜梅音在狂笑聲中,厚重鐵板落下。
  這一幕撐死活人的表演即告結束。
  雖未見血腥,卻讓小仙看得心惊肉跳。
  由此可見,冷面觀音杜梅音必定是以殺人為樂事,才會挖空心思,想出這种致人于死的怪招。
  說不定這女人,竟是個心理變態的殺人狂吶!兔死狐悲,小仙不禁想到自己,目前生命亦掌握在這個女人手里。
  盡管杜梅音已申明,由她自行選擇哪一种死法,不知尚有哪几种,但她鐵定絕不喜歡撐死。
  當然,她更不會選擇餓死。
  總而言之,她不愿糊里糊涂,莫召其妙死在這女人手里!
  另二面鐵板,在軋軋聲中,再度緩緩升起。
  大概又是一种新鮮的死法吧!
  果然出現在鐵柵后的景象便小仙惊鴻一瞥,就不敢再多看一眼。由頂端照射下的赤色燈光,如同煉獄燃燒的火焰,仿佛散發著灼人的高溫。四個赤條條的壯漢,被倒吊在半空中,看上去就像屠宰場里,整只殺好尚未解体的豬只。
  四個年輕貌美的裸女,一手執羽毛,一手執利刃在等候。
  這時傳來杜梅音的聲音:“這四個家夥,是經常出沒長安一帶,奸殺不少婦女的采花大盜,所以,他們沒有選擇如何死法的權利。但我卻要他們樂极生悲,如果你認為這种死法很痛快,不妨選擇它,現在開始吧!”
  四個裸女齊聲恭應,便以左手所執羽毛,在壯漢遍体輕拂,使他們養得渾身扭動,狂笑不已。
  小仙雙目緊閉,不知他們為何樂不可支,但已有預感,四個裸女右手的利刃,即將使他們樂不起來了。
  她們臉上毫無表情,以手中羽毛,极盡挑逗之能事。
  在四個采花大盜眼里,明知她們是劊子手,但那誘人的赤裸桐体,仍然充滿魅力,使人怦然心動,尤其羽毛輕拂,触及身体最敏感的總位,更情不自禁,撩起他們的亢奮与沖動。
  正當他們生理引起變化,丑態畢露之際,四名裸女不約而同,手起刀落,斬向了他們的命根子。
  慘叫聲中,鮮血飛濺,四個采花大盜果然樂极生悲,命歸西天!
  小仙雖未目擊,只听那連聲凄厲慘叫,已是令她心惊肉跳,想象得出是怎么回事了。
  厚重鐵板落下,這一幕又告結束。
  緊接著又一幕開始,當另一面鐵板,隨著軋軋之聲升起時,鐵柵后出現了一幅血淋淋的畫面。
  只見由一個奇丑無比,体壯如牛的女大力士,以粗鐵鏈牽著七八個肢体殘缺不全,不是少條腿,就是斷了胳臂的漢子。
  他們魚貫地自一道窄門走出,走不動的,由旁人扶著或拖出。
  這些人一路呻吟不絕,斷肢處的傷口尚流著鮮血,顯然剛受過酷刑不久。
  頂端又傳來杜梅音的聲音:“這些家夥不但是江湖敗類,更是人間渣滓,所以……”
  正說之間,她的話突然中斷,鐵板也隨即落下。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小仙大叫道:“他爺爺的,搞什么飛机嘛?退票!退票!”
  但沒有人理會她,洞內又陷于一片漆黑中。
  小天追至節口,已不見小仙的影蹤。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仙,竟然回怕一個呆頭呆腦的小叫化,一見到他嚇的掉頭就跑,這倒新鮮!
  小天正暗覺詫异,想不出是怎么回事。
  突見程金寶一路追來,奔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時好奇,小天決心從程金寶身上找出答案,上前一把將他攔住:“這位兄台────”哪知程金寶气急敗坏地叫道:“閃開!閃開!別讓師父再溜啦!”小天卻不讓路,斥道:“胡說八道,哪有師父怕徒弟的!”
  程金寶情急之下,掄拳照小天臉上就打。
  小天不閃不避,只以掌心一擋,程金寶拳頭便如同被磁鐵吸住,非但無法打人,連抽都抽不回來。這小子天生有股憨,右拳被吸住;左拳照打不誤,沉喝聲中,狠狠一拳照准小天心窩打去。小天身形微閃,吸住他拳頭的左手一帶,同時撤去吸力,憨小子便身不由己,沖跌向街邊。眼見程金寶一頭將撞一堵院牆,非撞個頭破血流不可。
  小天突然一個倒躥,反手一把抓住他后領,使他如同懸崖勒馬,高大的身体硬被倒拖回尺許,緊急剎車般停住。原來小天怕這小子不知好歹,非但對他及時相救,毫不領情,反而狗咬呂洞賓,回身再給他一拳。
  是以出手如電,點了憨小子肋下天池穴。
  程金寶定在了當地,無法動彈,嘴上卻不閒著,惊怒交加道:“奶奶的熊,你這小子還會妖術啊!”
  小天不以為忤,笑問道:“喂!我說您這傻大個儿,你叫那小叫化什么來著?”
  程金寶憤聲道:“他是我師父,我當然叫他師父!”
  小天詫异道:“哦?他真是你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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