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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寶藏


  三日路程。
  兩人已赶回兵書寶劍峽。
  小勾并不想讓小竹知道開啟寶門方法,硬把他留在崖下,待開啟之后,方叫他上來。
  小竹直罵他小气,卻也無可奈何。
  方入洞中,映眼全是价值連城寶物,珍珠飾品更不少,登時讓小竹眼花繚亂,忘了不快之事。
  “好多寶貝啊!古董、玉器、珍珠、悲翠……哇!還有衣服喲……”小竹往一件絲白衣裙抓去,往身上比擬,就快飛舞起來,此衣服似絲非絲,触手冰涼帶溫,穿在身上必定舒服無比。
  小勾瞄向他,看得甚是促狹。
  小竹陶醉一陣,終也發現小勾眼光有异,登時知道自己失態快忙將衣裙放回,嫩臉競紅了起來。
  小勾瞄眼:“--個大男人竟然對女人衣服這么感興趣,說你變態,你還死不承認,小竹困叫:“人家沒看過這么漂亮的衣裙當然要多看几眼了。”
  “豈只是看:你簡直就要把他穿在身上,真是不男不女,若非我驗明證身,你奶奶是扁的,我真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么种男人。”
  小竹更窘:“色情狂,非禮人家。”
  小勾笑得甚邪:“你穿吧、穿上更像女人,說不定……我還會忍不住要強奸你呢!”
  他作勢欲扑,小竹歎呀尖叫,抓緊胸口逃向壁角。
  “色情變態,不要臉。”
  “你再嘴硬:待會儿真的把你閹,讓你成為真正的女人,那時你就更有資格說這种話。”
  小竹身在賊窩,不敢再吭聲,兩眼睜得凸大,恨不咬他几口。
  小勾得意的笑著,抓起那件裙衫,學起女人扭了几下,哧哧笑起:“三三八八,成何体統。不過你眼光不差會看上此件衣裙,它可是唐明皇送給楊姐的貴重禮物,雪蚕絲所織,你知道什么叫雪蚕?即天蚕和冰蚕交配出來的。天蚕絲雖然刀槍不人,卻較粗些,穿在身上,重了些,光澤也太亮,而且天蚕少得可怜,要織這一件,少說也要吐個一百年,所以人們就想到用冰蚕相交配,取其天蚕韌柔和冰蚕雍雅特質,搞出雪蚕絲,如此,穿在身上,又柔又舒服,還可冬取暖,夏取涼,最寶貴是它含有雪蚕口水,伏在肌肉上,听說可以嫩肌白肉,常保青春。我以為是什么奇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京城兵部夫人身上脫下來,呵呵,原來那夫人太胖,穿它用來減肥,真是笑死人了,在這里,只能當擦腳布啦!”
  他當真想脫下鞋子擦腳。
  小竹為之惊叫:“你不能弄坏它。”
  他將衣裙搶過來,深怕被小勾糟踏了。
  小勾只不過是想逗逗他,見他急窘樣,已笑得捉謔。
  “放心,雪蚕絲雖不及什么刀槍不入,但普通擦擦洗洗還傷不到它半根汗毛,我擦了三年,還不是一樣漂亮如新。”
  小竹感到惡心想丟掉,又覺得這衣裙根本不受污染,立即反駁:“你說謊,你只是想損我罷了。”
  “損你還好,要是有一天,你真的穿上它,呵呵,也好,寶貝門徒穿裙子。”
  小勾幻想著那模樣,已捧腹大笑。
  小竹也跟著笑起來:“到那時,你別后悔才好。”
  “大不了,我跟你一樣,閹了嘛!”小竹笑罵:“真是瘋狂!”
  小勾笑的更謔:“以后改成無卵門,你覺得如何:“小竹困窘:“二八,一點儿都不正經。”
  “呵呵,這足嚴肅的問題哩!”
  在小竹叫囂下,小勾這才緩緩地往寶貝堆里翻出一口箱子,訂了開來,全是一疊疊山水圖。
  “這圖跟那件寶貝衣服,邢是從兵部尚書府搬來的,听說是用來作戰,呵呵現在少了圖,他們可能會玩官兵捉強盜。”
  “你為害了中原安全!“小竹一陣緊張。
  “放心,那么重要的圖,他們才不會只留一幅,至少皇宮那儿一定還有,看你緊張兮兮。”
  小竹松口气:“要是你亂偷,遲早會出問題。”
  “問題出現再說,我的問題可還沒有解決呢,快找地圖。"兩人開始翻找。
  然而翻遍整地圖,就是找不出三"X"記號,或三"人"記號者。
  小勾已然放棄:“這些古代老頭真是麻煩,明明要將秘籍傳給人家,還弄得神秘分分的,深怕人家忘記他的存在,非得這樣搞,才能顯出他的智慧不可!”
  小竹想笑:“他不這樣,要是被別人得去還得了?”
  小勾瞄眼:“現在還不是落入別人手中,真是的!”
  “那也有好處啊,至少他隱藏了二十年未被人發現,若弄得太簡單,稅籍豈不早被取走。”
  “麻煩,麻煩,真是麻煩,以后找的藏寶圖要刻在一千顆米上,叫他們再找上一輩子,拼一百年。”
  小勾捉謔,呵呵笑個不停。
  小竹輕笑:“那就得看你留下寶物有多吸引人家了,若真有人動了心,別說千顆米,就是万顆米,他恐怕也全拼命找。”
  “好啊,等他找到了以后,已經從小孩變成老人,呵呵,你想想看,他會如何處理呢?”
  “當然享受這些寶物啦!”
  “錯了,錯了!都已經七老八老,還享受什么,他會故技重施,把米丟到谷倉去,讓人一顆顆慢慢剝。”
  “要是不小心有人拿去种呢?”
  “那只好等下次收成,再剝啦!”
  小竹白眼:“我看全天下只有你想得出這缺德事。”
  小勾笑得更得意:“不只是我,全天下找過寶藏,而把頭發找白的人,他都會想些辦法報仇,呵呵,我突然覺得神劍老人也可能吃過癟,怪呵怜的。”
  “你現在比他還可怜,在找他的遺物。”“錯啦,錯啦!你聰明的門主我豈會做傻事,要找你去找,我要享受人生啦!”
  將寶圖丟給小竹,自已往內洞行去,那里傳來了滴水聲,竟然是一座鐘乳泉,泉水自如乳汁。
  “洗澡啊,洗個万年乳泉,保證你精神百倍,青春永成……”
  他已脫衣解帶,跳入乳泉,小竹感到困窘,并未走人內洞。
  小勾舒服洗澡,以而所受傷雖已結疤,卻仍沾在身上現在浸在万年乳泉里,一一脫落,肌肉變得光滑細嫩,疤痕已漸漸隱去。
  乳泉功效果真凡品非比。
  洗完澡,小勾穿回衣衫,找來美酒,喝上几口,跳入一堆軟柔綢緞之中,呼呼入睡。
  小竹待他熟睡之后,方目偷偷摸摸溜往乳泉,先是洗臉浸手,但覺舒服非常,禁不住也就寬衣,找來布巾擦擦抹抹,還不時回頭注意小勾是否會偷闖進來。
  擦抹了好一陣,又覺得不過癮,聞及鼾聲不小,突然,心一橫,也就脫光落水,方自完全享受到乳泉舒暢滋味。
  他不敢撥弄太用力,以免發聲,靜靜地洗,洞內的滴水聲可聞。
  鼾聲,滴水聲交織成一片恬靜情景小竹不禁哼起自己才可以听到的小調。
  大約過了半刻鐘。
  突然一聲轟隆,震得山洞抖動。
  小勾、小竹同時尖叫。
  “地震?”
  小勾立即沖向門口,想确定是何原因。
  小竹抓向衣衫,身軀顫抖不已,虧他剛洗好澡,已嚇出一身冷汗。他口气,還好小勾撞向前門,否則撞進來,他可就要裸身相見了。
  他很快穿妥衣衫,水泉還在晃動,聲音卻沒再傳來,他仍追向前頭。
  “是地震嗎?”
  小勾了一聲,要他靠牆听聲音,小竹依言听去,并無任何聲音。
  該是地震吧!
  小竹已經如此認為。
  小勾听不出聲音,一臉納悶。
  “十几年都沒事,會突然來這么一下?”
  他想不出,又查不出,只好干笑,返回倒身又睡,小竹也跟著躺下,睡在他身邊,兩眼卻睜得圓大。
  不知過了多久。
  猝然又是一聲轟隆巨響,震得地動山搖,洞頂掉下不少石屑。
  兩人蹦了起來。
  外邊傳來嗶啦啦滾石聲。
  小勾飛奔貼耳靠牆,一陣陣卡卡聲不停傳來。
  小勾嚇呆了。
  “三更半夜,是誰在鑿?”
  小竹頓時緊張:“我沒告訴任何人……”
  他怕小勾誤會了。
  那聲音不斷傳出,有愈鑿愈深的感覺。
  石門再厚,也禁不起如此鑿法。
  小竹急問:“他們在鑿門?”
  小勾仔細听:“大約右邊二十丈……"會是在鑿那‘峽‘字?”
  兵書寶劍峽每字相距十丈遠,他們在"寶"字,再差二十丈,自是"峽"字。
  小竹歡喜:“他們搞錯了?”
  小勾可安不了心:“只差二十丈,他鑿不到,遲早會接過來。”
  “怎么辦?”
  小竹笑容又失。
  此時外頭已無聲音,一切又恢复宁靜,兩人心跳怦然可聞。
  他倆仍緊緊貼耳于牆。
  忽然,聲音轉了方向,是從乳泉方向傳來,卡卡聲,有人在敲東西。
  “他們鑿到里頭了?”
  “這么快?”小勾心神一閃:“那里會有秘道?”
  “直通我們這里?”
  “該不會是……"卡卡聲往里邊移了,小勾頓有所覺:
  “快把寶圖拿來。”
  “你想到地方了?”
  小竹惊喜,奔回抬起寶圖交給小勾,他猛地攤開。
  “一座山,下有流水,再三個人一大兩小”“哇啊!是峽字,寶藏應在這里啊!”
  小勾激動得蹦蹦亂跳。
  小竹未能解通:“這里本來就很多寶藏,你隨時可以這么么高興。”
  “不是我的寶藏,是神劍老人的。”
  “什么?怎么會?”
  “沒錯,就是這里,你看寶圖。”
  小勾將寶圖攤向小竹,欣喜地解釋著:“下面流水就是江水,上而山字,右邊三個人字,一大兩小,大者在中央,只差一橫就是夾宇,山跟夾合并就是峽也許寶劍圖樣不明,故只能繪此圖,其它三把必有。‘兵書寶劍'四字。”
  小竹懂了,甚為惊喜。
  “怎么辦?寶藏又多一處。”
  小勾呵呵傻笑:“真是,都是自家寶窩竟然搞不清,那神劍老人也太會捉弄人,我本不想玩了,他偏要叫我玩。”
  “怎么辦?我是說那邊寶物怎么辦?”
  小勾這才冷靜下來,寶物雖然差不到二十丈,但此時必定是那凶手在里頭,潛去事小,若把自己寶窟給泄露,才叫冤枉。
  他很難決定是否開門,因為外頭可能另有伏兵,但是他又怎能放棄逮著凶手机會?
  “拼啦?”
  小勾心一橫,立即按向牆頭几顆凸石,石門頓開,他拉著小竹,快捷閃出,石門又閉起來。
  四更天,月色已沉,顯得清冷,只有江流聲隱隱傳來。
  小勾忽而想到什么,憨然一笑:“凶手狡猾得很,怎會帶著人前來?”
  何況現在,他也只能以此下判斷,心下稍定,往那峽字瞧去,已不見字体,露出小洞口。
  小竹指著下邊靠江處,峽字就在那里。”
  “是嵌上去的?什么東西打造的,怎會沒炸爛?”
  小勾想不出,也不去想它,立即和小竹注小洞掠去。
  果然,跟頭有--條天然洞穴,婉深人,兩人小心翼翼地探前,在一片漆黑中,只能慢慢地前行。
  方走十余丈,小竹忽被冷濕東西打中,他惊叫,小勾頓時叫糟,立即揚手掩其口,將他按在身邊。
  聲音扼地傳開,有點儿像烏鴉的叫聲,在洞內引起回音。
  小勾但覺里頭快速破空聲撞來。
  他也不慢,抱著小竹,飛射出洞,直落江崖,就快落入江中,才打出天蚕勾,穩住墜勢,再躲入水中,免得濺出水花,天蚕勾隨手收起,找來石塊蓋在臉上,以便隨時偷瞧崖上動靜。
  几乎先后腳之差,洞內已射出一黑衣人,慌張瞧向四周,并無發現任何動靜,又四處掠尋,仍無結果。
  他想回洞去,又覺不妥,看看天色,已做決定,立即飄身落江岸,想江起峽字。
  小勾此時已能瞧及此人面目,不瞧還好,這一瞧,登時傻楞了眼。
  “秋封候?”
  他惊叫出口“卻忘了在水中,一張口咕嚕一聲,灌了一口江水。
  “誰?”
  黑衣人頓覺有异,掠扑過來,一把長劍猛刺。
  小勾立即再打天蚕勾,猛射江底,不管勾到什么,他用力猛扯,帶著小竹,猛地拖人深底。
  噗然一聲,長劍刺下江岸水邊,串出一塊扁平石片,是小勾罩臉用的。
  那人找不出痕跡,只好找理由來解釋,但覺是這石片脫落水而,或是忽然小浪卷來,擊向岸邊的咕嚕聲。
  他仍不放心,已套上面罩,快捷搬向峽宇,倒飛崖面,將它嵌回原位,已將小洞掩去。他再加修飾,但覺無跡可尋,才掠身遁去。
  小勾躲在水底,不敢在原處溜出來,只好收起天蚕勾,讓江水沖向下游,足足憋了半刻鐘,小竹已不支,想竄出水面,小勾深怕對方跟在崖邊,硬是將他拉住。
  “放開我……”
  小竹尖叫卻無聲音。
  小勾不管他,湊上嘴,將他吻住,藉以透气給他,誰知小竹卻掙扎得更厲害,小勾心頭罵個不停,硬把他抓得緊緊,嘴巴吸得更用力。
  小竹掙扎數分鐘,但覺無用,只好隨他去了。
  又過十余分鐘。
  小竹也將用盡氧气,但為了報复小竹,還是緊緊吻住對方,兩人就快窒息地掙扎……掙扎著。
  小竹耐力不夠,就快翻白眼,整個人就快要斷气了,小勾這才甘心將他拉出水面,爬出岸邊。
  小竹連連張口抽气,吞入不少江水,猛打咳,淚水都流出來了。
  “惡魔……你這惡魔……”
  小竹邊罵邊咳邊抽气。
  小勾則翻身躺在岸邊,呵呵直笑。
  “如何,這一吻,足夠天長地久了吧!”
  不知是憋气憋紅了臉,還是小竹困窘難熬,一張臉漲紅如血,他斥罵不停。
  “惡魔!色狼!瘋子!變態……”
  小勾卻卻是津津有味:“怎么香香的,你是不是偷喝了我的乳泉,哇,你也洗了澡?唉呀,怎么不找我?門主門徒共浴愛泉,是能夠增進感情的。”
  小竹窘羞斥罵:“無恥,登徒子。”
  小勾邪笑道:“別罵啦,再罵下去,我真要把你當成女人了,罵的話全是女人味,你也別在那里責備我親你,占了你的便宜,若非保命,就算你是個天仙美女,要我親你半刻鐘,我也嫌累。如果你知道那人是誰,你就不會怨我占你便宜了。”
  小竹瞪眼:“他是誰?”
  “秋封候。”
  “是他?他不是死了?你确實?”
  小竹眼珠瞪得更大,就快掉出來。
  “我看的确是他。”
  “怎么會?他明明是死了。”
  小勾也是一臉茫然:“我跟你一樣,被這問題搞迷糊了。"”°天色這么暗,也許是別人……”
  “我真希望看錯了。”
  “怎么辦:要是他還活著。”
  “當然他就是凶手啦!”
  “殺死自己,也算是凶手?”
  “我說的是,他可能是殺害神劍老人的凶手。”
  小竹點頭:“有此可能,你現在如何處理了”“回魚腸宮。”
  “做啥”“驗明正身。”
  “你想開棺驗尸?”
  “嗯,這很容易證明秋封候是否詐死。”
  “這也犯了武林大忌。”
  “沒辦法啦,誰叫咱碰上了邪事。”
  “秋家兄妹可能不肯,……”“那只好偷偷開棺啦。”
  小竹看他如此認真,一時也找不出理由阻止,而且,自己也很想得知秋封候的生死,偷偷開棺也好。
  “不知秋封候走了沒有?”
  小勾看看天色:“已五更天了,快天亮了,他該會离開的,咱回去吧。”
  兩人遂起身,小心翼翼潛回兵書寶劍峽,及到地頭,一切已充好如初,被鑿小洞也被峽字嵌妥,不露痕跡。
  “你想秋封候是否再會偷偷前來竊取,“有此可能……"小勾眯眼向小竹邪邪一笑:“你留在這么里看守如何,”“我不敢,他如果把我宰了,對你的損失太大了。”
  “會嗎?我覺得似乎解脫什么。”
  “你敢!”
  小竹嗔叫,想出手教訓,小勾赶忙逃開,笑得甚是捉謔。
  “至少我現在不必逃啊!”
  小竹訕笑:“這是給你性命威脅,讓你長命百歲。”
  “若是天天這种命,我宁可短命些。”
  追逐一陣,天色已亮,小勾這才想到正事。
  “花點餞,請個戲班來此演野台戲,也好當看門狗。”
  還虧小勾想得出這方法,小竹自是贊同,兩人并未再進人寶窟,濕著衣衫找向附近小村,花餞買干衣換上,隨后吃了些早飯。
  想要請戲班,小村則無,小勾只好邀他們看戲,說什么河神顯靈,要謝神數天,眾人可藉此求平安。
  兩人則繞及較大城鎮,花了十兩銀子,終于請著戲班,這才安心前往魚腸宮。
  兩天赶路,魚腸宮已在望。
  小勾不敢白天開棺,等到二更,方自從山崖往上爬。他藉助天蚕勾,很順利地登上驅云樓后崖,秋封候墓地是在右側百丈遠。
  冷風吹來,墓脾前壓著不少冥紙,被吹得刷刷做聲,更添几分鬼气。
  小竹頭皮發冷:“什么事不好做,要來玩棺材,怪恐怖的。”
  小勾瞄眼:“膽小鬼,只看一眼,也嚇成這模樣?”
  “是死人唷!”
  “我不相信你沒看過死人。”
  “我可從來沒有從棺材中挖開來看。”
  小勾邪笑不已:“現在机會來啦,請好好把握。”
  他將用來挖土的短刀交給小竹。
  “你要我挖?”
  “難不成門主親自下海?”
  “我不挖。”
  “行嗎?”
  小勾邪笑著就想扑捉他,想來硬的。
  小竹猛抓胸口逃開,惊惶不已:“你再逼過來,我就大聲叫,讓你挖不了,也見不了死人。”
  小勾為之一頓,瞪了几眼:“算你狠,回去再跟你算帳,好好給我呆在那里把風,出了問題,唯你是問。”
  “我會啦。”
  終于解脫,小竹笑得甚是可愛。
  小勾又瞄几眼,已笑了出來:“媽的,看死人,條件還這么么多,真受不了。”
  口中念念有詞,他已走向墳墓,舉刀即挖。未多久,已挖及棺木,時日已久,陣陣腐臭傳出,讓人作嘔。
  小竹避得更遠。
  小勾捏著鼻子,直皺眉頭:“死了都不叫人安宁。”
  雖然腐臭難聞,他還是撬開棺釘,猛閉真气,以肘掩臉,猛地打開,目光掃去,竟然是腳。
  “媽的,人倒楣,連棺材都會搞錯邊。”
  不得已,他只好轉向另一頭,故技重施,將棺蓋撐開,腐臭沖鼻,尾首雖已腐爛不少,但仍可看出輪廓,竟然和秋封候十分相像一一事實上,此時也難以分別了。
  小勾滿心納悶,實在想不出為何如此相像?他想抽刀挑向死者臉皮,豈知棺盒掀得較高,另一頭卻沒頂住,斜斜落向棺底,叭地一聲,砸向死者腳部。
  那尸首已腐化不少了,棺底已滲出不少血水,棺蓋打下,濺起血水四噴,小勾唉呀一聲,丟棺即逃,免得被濺著了。
  然而他一丟手,立即又叫糟,自己本是偷棺,豈能發聲,可惜已太慢,棺蓋重如石碑,猛砸下來,砰地大聲,夜深人靜,無异打雷。
  “糟啦,快逃!偷棺不成,抬把臭。”
  小句句小竹招手,也許是故意,也許過于緊張,已先墜下崖面。
  遠處已傳來喝聲,小竹慌張逃向崖邊,眼看一片深淵,小勾早落身好遠,他想起前次被勾吊,滋味可不好受,眼看追兵將至,又不得不跳,反正要走了,叫一次也無妨。
  “喂-__要勾好啊一一”他以為不叫及名字,魚腸宮的人是不會知曉,說完立即縱往下邊。
  誰知,這次卻出了意外,首先赶來的是秋水,她乍聞叫聲,雖沒搞清楚,卻有念頭升起。
  “跳崖?會是那混蛋?快追啊,在崖底、一一”她調頭即追。
  赶來者除了秋劍梧及軒轅書絕外,竟然還有南宮太极和軒轅烈,兩人本是回家探親,但覺無异樣,為了找回失落寶劍,又自赶回魚腸宮打探消息。
  兩人畢竟老練江湖,聞知狀況,立即下判斷,不敢向驅云樓,而掠追崖底。
  小勾不知另有高手,以為逃得崖下,沖向那堆人,想再追來,自己已有足夠時間逃開,縱使如此,他還是將落身下來的小竹訓了一頓,"什么話,三更半夜你還鬼叫,怕人不知我身分是不是?”“只叫一聲,沒關系吧!”
  “誰說沒關系,你跳下崖,又叫我接好,擺明的就是你我兩人,跟上次有何差別,除非他們是呆子,否則還猜不出我是誰!”
  小竹這才想到嚴重性,干笑通:“還好,沒人追來,沒釀成錯誤。”
  小勾聳聳肩:“若非我這兩下子,多少人也死不夠。”
  “門主真是好功夫,小的佩服不已。”
  “呵呵,馬屁拍的很實在,會有出息的。”
  小勾得意笑著,隨即引路想离去,誰知方走十數丈,已傳來几通破空聲,他已叫苦:“媽的,沒人追來:我右是鬼上身了。”
  眼看來人功力不弱,他抓扣小竹手腕,頓時從往左側想逃開。
  “你走不了的。”
  一聲冷喝,斜側又攔來南宮太极,几個掠身,封去小勾退路,接右軒轅烈和秋水也赶來。
  驟見小勾,秋水先是一愣:“你們還沒走?”
  從上次墜崖到現在,少說已隔十余天,若小勾沒走,倒也說讓人意外。
  小勾干笑道:“這理風水不錯,想住下來。”
  南宮太极冷道:“既然想住下為何還想逃?”“沒有啊,只足練練跑步而已。”
  秋水冷斥:“你少油嘴,上次吐你脫逃,這次看你哪儿跑?”短劍猛抖,已攻過去。
  小勾想逃開,卻被南宮太极、軒轅烈逼住,只好抽出短刀,迎向秋水,刀劍相触,鏘出火花,一時難分胜負。
  其實小勾只不過在應付她,隨時准備机會開溜,因為若對方發現他挖棺驗尸,后果將十分嚴重。
  然而,事情比他想象的還早發生。
  秋劍悟掠向驅云樓,發現父親墳墓被挖,已然惊怒而瘋狂,又問崖下打斗聲,顧不得功力不夠,沒命地已往下沖,“惡賊,把命還來……”
  忍不住,他已將嘴角給咬破,鮮血正流。
  軒轅書絕見狀,想阻已是不及,他輕輕--歎,見著棺木被挖,這是武林大忌,那人實在該死,他未敢縱下,調頭找路下崖去。
  秋劍悟邊墜邊吼,聲音狂厲,墜勢更快,此崖員只高三百丈,但若只身落下,照樣能跌個粉身碎骨,何況他還是瘋狂沖下?
  軒轅烈已然听出秋劍悟聲音,暗呼不好,急掠過去想救人。
  秋劍悟也真是,自以為墜沖下來,即可替父親報仇,誰知憤恨沖下,在崖上認為對准口標,墜了三百丈,卻發現還差二三十丈,根本沒人可殺,他惊叫,但人在空中,想變換身形,自無可能,只能找顆石頭,一頭撞死算了。
  秋水見狀尖聲厲叫:“哥,,‥‥"想扑前都難。
  南宮太极也為之楞住,搞不清他為何墜崖,莫非想自殺?
  軒轅烈迫得較近,卻也仍差四五丈,眼看無法接人,只好發掌掃去,期能將他掃偏,以化去些許墜力,叫聲甚急。
  “劍梧,你這是做啥?”眼看秋劍梧就要墜地,他似也知命將該絕,兩眼一閉,死了算了。
  小勾已發現下沖之人竟是秋劍梧,他本人和自已不錯,只是誤會連連。現在眾人全被秋劍梧給引去,自是溜走的好時机,然而他卻溜不了身,苦笑道:“這小子,玩命吶?”
  他知道眾人赶去,還是救不了人,立即伸手打出天蚕勾,整個人縱往崖壁,左手攀岩,右手猛扯,天蚕勾早勾住秋劍梧腰帶,被小勾這一扯,頓時被拖往下墜身軀。小勾將勾吊向凸岩,自己猛往下跳,有若吊桶般,把秋劍悟吊向高位,救了他一命。
  眾人見狀,也噓了口气,終于把危机化去。
  然而,別人去了危机,小勾危机立即上身,尤其秋劍梧,眼睛睜開,發現自己未死,复見小勾怒火又起。
  “惡徒,你納命來。”
  他又想殺人,手舞腳踢,倒像极了被吊高的狗儿耍戲。
  小勾瞪眼:“挂在上頭.還這么器張,咱玩玩升降梯。”
  他立即縱起,秋劍梧哇哇惊叫,又墜了下來。
  小勾有意逃開,正想向眾人招手,卻被小竹識破,他不甘被擺道,立即尖叫,人已沖向小勾,抓不著,卻抓住他雙腳,小勾掙扎:“放手啊,我走后,再來救你。”
  “不行,你走了。我必定被當成泄恨工具,說不定給宰了,要走一起走。”
  “不會啦,他們會把你當人質。”
  “我不要……”
  話未說完,由于小勾沖力已盡,又加上小竹重量還超過秋劍梧,兩人頓時下墜,又把秋劍梧扯得高高的。
  秋劍梧惊心之余,已發現原來自己腰帶扣了勾子,勉強解去。小勾、小竹為之失重,雙雙跌撞地面,而秋劍梧反扑下來。
  “惡徒,把命還來……”
  不只是他,連秋水也赶殺過來,逼得小勾不得不抓起地上石塊,遷環射出,暫時擋住兩人攻勢。
  南宮太极看不慣,一掌掃得小勾、小竹滾退七尺余,兩人未敢停留,忍痛撥腿即奔。
  “你敢逃?還我爹英靈,盜墓賊……”
  秋劍梧厲吼,殺聲更烈,瘋狂追去。
  軒轅烈怔詫:“他盜了大哥墳墓,不管是真是假,先攔下再說,于是掠身欺前,干將堡絕學大龍斬立即劈出,斬得小勾腰手生痛,哇哇痛叫,逃之不及,又被困住。
  他叱吼:“有完沒完,別把恩人當仇人,誰盜了你們的墓?”
  秋劍悟兩眼含淚:“我爹跟你何仇,你竟然在他死后還盜他棺木,南宮太极兩眼發赤:“真有此事?”“爹的靈墳已被挖開,棺木被橇,尸首見天。”
  “這……這……小惡賊,這种事你也做得出來了老夫殺了你!”
  南宮太极不留情,出手盡是殺招,打得小勾怒火赤起。
  “開棺又如何,我自有理由。”
  他也出招迎敵,功力雖未及南宮太极深厚,招式卻靈活,一時也將對方逼住。
  軒轅烈怒斥:“人死,一了百了,你還騷扰死人,簡直禽獸。”
  顧不得身份,他加入戰圈,以二敵一,小勾立即手忙腳亂,連連挨掌,痛得他哇哇怪叫,不只是他,連同秋劍梧和秋水也引劍刺來,小竹也有份,被殺得險象環生。
  忽而,一劍刺中小竹左臂,他唉呀痛叫,人已摔倒,小勾心急,立即發掌逼退秋水,扑向小竹,想保護他。
  秋水被迫退,怒不可遏:“我連你一起宰!”
  秋劍梧刺來,小勾揮刀點去,再將其劍尖點偏,抱起,小竹,滾身向左,上頭連連三劍掃來,刮破肩肌數處,小勾忍痛咬牙左腿斜掃,將小竹掃向一邊,獨自撥身迎敵。
  誰知秋水想法怪异:“你狠,我先宰了這小鬼。”
  她瞧及小勾如此護著小竹,甚是惹眼,在怒气滿腔之下,轉殺小竹,出手即是奪命招式,一劍刺中了小竹肩頭,小竹痛叫跌坐地面,秋水利刀更狠劈來。
  小勾見狀駭急,天蚕勾打向利劍,纏它不放,叱叫一聲,猛扑秋水,一掌打其背面,她立足不穩,踉踉蹌蹌往前撞去,小竹危机得以解除。
  然而卻听他尖叫:“小勾小心……”
  話未說完,南宮太极和軒轅烈各自一掌,射向空門大露的小勾背部,兩人含怒而飛,力道足可催金碎石,小勾猛挨掌,悶呃一聲,口吐鮮血,跌扑小竹,受傷不輕。
  小竹已急出淚水,小勾卻狠咬著牙,將鮮血吞回腹中,翻身化叫:“夠了沒有,挨你們几掌几刀,夠了沒有!”
  喝吼過重,嘴角又挂血絲。
  “我為你們找凶手,你們卻恩將仇報……”
  秋劍梧厲斥:“誰叫你挖土開棺,害我爹死了都不安宁。”
  “他不是你爹……他是冒牌貨。”
  此語一出,眾人為之怔楞。
  秋水不信,怒斥:“是不是我爹,我們會認不出來,你信口雌黃。”
  “我看過你爹,還活生生地活著。”
  “胡說!”
  “誰胡說,明明還活著,否則我豈會沒事三更半夜跑來挖他的墳。”
  這話頓時敲了南宮太极和軒轅烈一記悶棍,若秋封候未死,這豈非存有莫大陰謀一一尤其是師父被殺之事,這些事,秋劍梧他們豈會了解?
  南宮太极冷森道:“你說我大哥未死,可有何證据?”
  秋劍梧自知禮教,雖有含根,也得等二叔問完話后,再出手教圳,他瞪怒地立一旁,手中長劍抓抽不停。
  小勾冷道:“我親眼看見,就是證据。”
  “你一人見著,不能算數。”
  “還有他。”
  小勾指向小竹,小竹干窘一笑,雖未見著,卻也點點頭:
  “我也看見了,黑衣黑面……"”秋水斥道:“我爹豈是黑面,你根本認錯人。”
  小竹一時說錯,立即解釋:“他有時蒙面,有時會把面罩拿下,我們是在他拿下面巾時看清楚的。”
  軒轅烈冷道:“你們兩人一伙,說話不算數,而且上次老夫也說過黑衣人之事,你們可拿來當藉口。”
  小竹急道:“是真的,在兵書……”
  “住口:“軒轅烈喝斷他,轉向小勾:“你接下去說。”
  如若臨時胡扯,兩人將露痕跡。
  小勾接的甚順口:“在兵書寶劍峽看到的,他背了四把劍,在挖寶。你們寶劍上,--定有什么秘密。”
  他不說母親已講出的秘密,如此更能取信對方。
  果然南宮太极和軒轅烈兩眼互望,心神為之波動,同是一种想法,二十年的秘密,他競然說的出口,顯然所言不假。
  南宮太极冷道:“你确定那人是我大哥:““當然,我本不肯相信,所以才會來挖墳,想證實真假,'秋水怒道:“不准你侮辱我爹。”
  秋劍悟更怒:“我爹豈會做這种事,那人一定是假冒的。”
  軒轅烈道:“你們別擔心,你爹即是三叔大哥,在事情未查出真相之前,三叔是不會對你爹有任何誤會的。”
  南宮太极道:“就算那人是假冒的,也是殺死你爹的凶手,咱自然不能放過他。”
  秋水道:“自該證實,但這兩人呢?他們犯了大罪,死不足惜。”
  南宮太极道:“先把兩人制住,要他帶領,找到凶手,真屬實,看在他有功分上,一筆勾銷,若他撒謊,就拿兩人祭你爹亡魂如何?”
  秋劍梧兄妹聞言,已無意見,贊同此方法。
  小勾已露出了笑意:“還是老的明理,小竹把補藥拿來。”
  秋水看他一臉輕松,哪像囚犯,甚是礙眼,斥道:“都要;死的人了,還吃什么補藥?”
  “怎么會死?我又沒說謊,當然會活的好好的,如果我現在死了,將來你們會后悔痛哭哩!”
  “像你這种惡人,死了,喂狗都沒狗啃。”
  “最好,可以落個全尸。”
  “做夢,遲早會被凌遲分尸。”
  “更好,死的轟轟烈烈。”
  秋水硬說不過他,他想出劍教訓,已被哥哥攔下。秋劍梧搖搖頭,感触甚多,秋水的心情又沉重起來。
  小竹則已抓出玉瓶,這原本是放在小勾身上,他為了增加小竹的功力,遂交給小竹,里頭不乏治傷靈藥。
  小勾接過玉瓶,倒出十數顆靈藥,如吃花生米般,一粒一粒地拋人口中,念念有詞。
  “俺別的沒有,就是靈藥最多,方才挨了兩掌重的,就來兩顆峨媚靈藥三清玉露丸,吃了保證血清、气清、功力清。又跑得太累,來顆天山雪蓮子,功可化骨脫胎,累態盡除,哦,還有點儿咳嗽,就來顆少林化龍膽,保證治百病……對了,有刀傷,武當的回魂丹不錯……”
  抓起碧玉色藥丸,捏碎往傷口撒去,當真見血凝肉,剎已結痂,連同小竹傷口也治療,瞧得南宮太极、軒轅烈兩眼楞楞,忘了閃眼皮。
  這每一味藥,不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在小勾手中,即如花生米,愛吃多少就吃多少?
  秋水瞧得甚是不服,冷斥:“快死的人,吃再多靈藥也足沒用。”
  小勾怒反笑:“對啊,就是因為快死了,所以才要多吃,否則一旦翹了,想吃什么都沒輒了,唉呀:說話太用力了,再來一顆大還丹調調气。”
  他那模樣,就如皇帝身邊得志的小太監,吃起東西百般做作又想掩飾成不在乎神情,瞧得秋水又气又笑,恨不得咬他几口。
  人也揍過了,秋劍梧漸漸恢复了理智,問過兩位叔叔后,已將小勾及小竹制住,以繩索套住,抓回父親墳前贖罪。
  他們雖未敢确定死者是誰,仍將棺木复原,再蓋泥土,一切恢复后,秋家子女相繼焚香膜拜,并要小勾、小竹跪在墳前贖罪。
  焚拜事了,南宮太极分配人手,仍留下軒轅書絕和秋寒、秋雨看家,剩下的人押著小勾和小竹往兵書寶劍峽出發。
  秋寒雖對小勾情有獨鐘,但在此節骨眼里,她也只能隱藏于心,畢竟喪父之痛,仍未從心中抹去。
  來回一趟,花了七天光景。
  野台戲盡力地唱著。、他們并沒搭戲台,而是搭在船上,逆流而上,停在兵書寶劍峽岸邊,隨時可以開鑼唱戲,方便得很。
  小勾本是請六天,但此舉屬頭一遭,引來不少百姓祈神膜拜,似有愈演愈盛之態,觀眾也愈來愈多,老板一時興起,又加演一天,蠃得百姓一致叫好,其實十兩銀子,夠他們演上半個月,多加一天也虧不了本。
  小勾以為六天即演完,故而才選在第七天赶回,誰知仍是鑼鼓掀天,炮聲亂響,宛若過年過節,船只南下北上,個個喜气洋洋,好不熱鬧。
  一行人躲在江流另一頭,看得清清楚楚。
  軒轅烈哭笑不得:“竟敢帶老夫來看野台戲,”小勾干笑:“我以為他們走了,誰知……呵呵,走得蠻累的,欣賞一會儿也不錯嘛。”
  秋水冷斥:“要看,自己看,姑娘我沒時間跟你耗。”
  小勾捉笑:“這么急,赶著去上戲啊?演什么?潘金蓮還是武則天?”
  “你敢!”
  秋水想揍人,卻被小勾這番話給逗笑,勉強咬住嘴唇,一腳掃向小勾屁股,小勾則笑的更弄人。
  “我看是演八仙過海吧。”
  小竹不解:“什么意思?”
  小勾一副作態無奈:“我是呂洞賓啊,被狗咬了。”
  秋水這才听清楚,小勾拐彎摸角在罵人,她怒斥:“你敢罵人!”
  這腳更猛,踢得他往前扑跌,有若狗吃屎,秋水謔笑不已。
  “看你是狗,還是我?”
  小勾干窘憋笑:“換呂洞賓咬狗,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小勾謔笑聲竊竊傳來。
  秋水但覺有异,再想清楚,還是被罵著,怒意又起。
  “跌了個狗吃屎。還敢罵我?”
  她還沒出招,小勾已經逃開,秋水怒喝,抓過哥哥手中的繩索,硬想把他扯回來。
  小勾自服下靈藥,傷勢早無大礙,自是不怕她扯,扭身頂她力道,謔笑道:“我又不是牛郎,你扯什么?”
  他用力回扯,秋水立足不穩,跌往前面,雙手直落地,小勾笑得更謔:“剛說你几句,就用行動來表示?不要這么想不開嘛!”
  秋水怒极,尖聲扑來:“我宰了你。”
  小勾跳腿即逃,奚落聲不斷傳來,秋水仍追之不著。
  眼看小勾就要逃出林區,直落崖邊,南宮太极突然飛來,一手抓住小勾后領,猛拍腦袋,斥道:“節骨眼里,你還有心情唱戲?”
  將小勾提回來,秋水狠狠地踢他兩屁股,踢得他哇哇痛叫,她才轉怒為笑。
  小勾苦笑著:“反正時間還多,閒著也是閒著,看人演,不如自己演。”
  南宮太极將他丟回原位,冷道:“你明明知道有野台戲,卻敢帶我們來此,分明是捉弄人,有何居心?”
  “誤會啦I野台戲本是我請來的,說好是演六天的,誰知卻演了七天,所以才……才請你們看戲了。”
  “你謂戲班來此做啥?”
  “看好寶藏啊,那人并未找到寶藏,我又得赶回魚腸宮,怕他趁机奪去寶物,所以才叫戲班來唱戲,熱熱鬧鬧的,那么黑衣人是不敢來的。”
  這番話倒是有理。
  南宮太极相信了,冷道:“你不怕黑衣人起疑?”
  “就算起疑,他還是會來,因為他遲早要找到寶藏啊。”
  “要等多久,“就得碰運气了。
  無計可施之下,他們只好等下去,今天有戲上演,黑衣人是不會來了,眾人也好趁此先休息。
  直到夜晚二更,野台戲落幕,連同一些祈神百姓也漸漸散去,兵書寶劍峽又恢复了原有的宁靜。
  小勾瞧著崖壁上的嵌字,想著一一本來是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在寶窟里,現在卻得蹲山林,心中嘀咕不停。
  南宮太极和秋劍梧等人則日不轉睛注視著對峰,希望發現敵蹤,可惜從二更守到五更,一點儿動靜也沒有。
  眾人不禁生疑,而在小勾极力表明之下,他們只好持續守下去,直到第三天晚上,飄起小雨時,黑衣人終于出現。
  小勾立即威風起來:“你們看,出現了吧,還不快松綁,要是被他逃走,以后再無机會。”
  南宮太极猶豫了一下,不知該不該放人。
  此時,黑衣人已掠向高崖,摘下了峽字,洞口立現。
  小勾更急了:“快放人,沒有我,你們過不了江。”
  南宮太极終于點頭:“放你可以,別給我作怪。”
  “我還想抓住那人,洗清我冤情,要逃我早逃了。”
  南宮太极這才將小勾連同小竹身上繩索一同解去。
  小勾得以活動身子,頓時舒暢,活動了一下,見及黑衣人已潛入洞中,他才從林中找來個竹筏,這本是他往昔用來行走兩岸之物,雖有些老舊,還算能用。六個人同時掠上,吃水頗重,他們不得不運功力,以減輕竹筏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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