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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真相大白


  小勾知道,只要說及鐵追命斗不過神劍老人,他必定會慎怒得不能自制,如此才能將仇怨從小竹身上給引過來,自己挨刀沒關系,總比看人挨刀來得好受。
  果然鐵追命痛處又被刺痛,瘋子般狂態又起:“你胡說,我砍了你!”
  他猛將滴血勾砍了過去,小勾勉強閃向左邊,能避多少算多少了。
  眼看利刀就要飲血,小竹和本前沒命尖叫,想救人都不及。
  猝有一道銀光閃至,射中了鐵追命右手腕,打得他無力握刀,滴血勾脫手飛出,小勾這條命算是揀回來了。
  那銀光也落地,是一般通用的銀子。
  鐵追命砍人不成,右手腕被打傷,怒意更凶:“誰敢暗算老夫?給我出來受死。”
  西牆中已掠入那名可能是神劍老人的白須老翁。
  小勾瞧及,已明白他就是在魚腸宮那第三位的白須翁,他本是被一名白衣人追赶,似乎已甩脫,始能出現在此。
  他真的會是神劍老人?
  不管如何,小勾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然而鐵追命瞧及他,卻大怒,“鐵珊,你敢吃里扒外?”
  她叫鐵珊,不就是鐵追命的女儿?
  小勾惊詫地望著白須翁,她真的會是秋夫人?
  若是,這其中又牽涉了什么秘密?复雜得簡直讓小勾措手不及地去思考。
  那白須翁不再說著老沉腔調,恢复女人聲音:“放開他們,我不為難你。”
  “我是你爹,你敢如何?”
  “爹,女儿為你做太多太多事,我不能一錯再錯。”
  鐵追命怒叫:“是你指使武則天,拆我台子?”
  小勾暗自惊心:“對啊,若她真是秋夫人,那她前去找武則天,暗中要自己找任青云算帳,她當然是在幫自己了。”
  鐵珊冷道:“我只是想讓任青云离開你,你跟他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
  “胡說,你明明引來武則天,把我差點儿打死,你比我更狠。”
  鐵珊為之沉默,這事并非她所為,然而她知道如何解釋都沒用。
  小勾則露出黠笑,傷勢還痛著,他仍擠出聲音:“武則天是我叫來的……跟她……無關……”
  “又是你?老夫劈了你。”
  鐵追命又想揚掌,鐵珊卻欺前數步,掃出掌勁,迫得他不得不迎掌相對,鐵追命不由得慎怒。
  “珊儿你再作梗,我連你一起廢掉。”
  鐵珊仍冷漠道:“放開他們,你的事,我以后不過問。”
  “不能放,他是爹心腹大患!”
  “你只要安享余年,沒有任何人跟你對敵。”
  “辦不到,我要統一武林,壓倒慕容存秋。”
  鐵追命吼得甚是激動,他又斥叫:“讓開,就當我沒你這女儿,你也不必認我這父親,咱們一刀兩斷,從此各不相干。”
  鐵珊輕輕一歎:“爹你到現在,難道你沒覺醒?你還能活多久,為何還如此擠命地爭權奪利?”
  鐵追命狂笑:“爹就是如此,除非咽了气,否則爹永遠是武林第一高手,第一盟主。你走是不走?不走,我連你一起殺了。”
  “不走。”鐵珊回答很干脆。
  “好,我先教訓他這不孝女。”
  鐵追命突然欺來,一上手就是九龍神功分功變脈術,右手指受傷,只好以左手指射出一道勁流,猛地將鐵珊里閒其中。
  方對招,即是最厲害功夫,他似乎存心一招將女儿給打傷。
  鐵珊見著父親手指竟然逼出了三道勁流,甚是惊詫:“爹學會了分脈術?”
  眼看勁流掃來,她不得不運功護住全身,雙掌猛劈近身的勁流,然卻無法全部掃劈,左肩背被抽了一記,痛得她額頭冷汗直冒,若非有真气護体,左肩骨非被打碎不可,她一時踉蹌地往右跌步,差點儿摔落地面。
  鐵追命見狀哈哈大笑:“爹以為你練得多內行,全是唬人功夫,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小勾見他對女儿也不客气,實在喪心病狂,立即隨手抓來石塊,打向鐵追命背心。
  鐵追命仍自猛力劈掌,忽覺背心有東西擊來,不得不分出勁道,利用九龍神功沖穴術,將勁气出逼命門穴,將石塊給擊碎,其勢不變地仍往鐵珊頭上打去。
  他這分明是要人命。
  “爹,你當真要殺女儿?”
  “不錯!殺了你,武則天就是我的了。”
  鐵追命狂厲大笑,為了控制武則天,他竟然想親手殺了自己的女儿?听來未免駭人听聞,然而瞧他方才把自已儿子打得昏死不醒,做出如此事情也就不足為奇了。
  鐵珊瞧得他是玩真的,不得不運出全力,往他封去,澎地一響,她雙手發疼,已被迫退數丈,跌坐于面,顯然受了內傷。
  鐵追命更哈哈狂笑:“殺了你,從此沒人知道這秘密!”
  他猛欺過來,掌勁如刀,劈掌而至。
  鐵珊本想干脆讓他一掌打死算了,但想及小勾他們仍在險處,不得不再奮力抵抗,突又沖向小勾等人,“快走!”
  小勾豈能見死不救?突又沖向地面,抬起滴血勾,喝著本前和小竹:“快走!”自己也攻向鐵追命。
  情勢十分危急,眼看鐵追命就要劈中鐵珊,小勾不得不打出天蚕勾,直射他腦袋希望迫他回救,只可惜功力大失,威力減弱許多,效果似乎不大。
  忽而又有白影射來,那人來得好,一掌就打得瘋狂的鐵追命倒退數步,解脫鐵珊的危机。
  來人正是上次追逐鐵珊的白衣人,她擊退鐵追命后飄落地面,絕世姿容顏,此時也暗挑著怒意。
  小勾見著此人,惊叫道:“娘!”
  他娘競也赶來救人了。
  白衣美女對小勾投以淡淡的笑容,隨又盯向鐵追命,全神戒備著。
  鐵追命被她偷襲,一招打得肩臂生疼,甚是一惊,此女武功頗高,他怒日毗來,厲斥:“大膽妖女也敢跟老夫作對,你想死啦!”
  狠命欺前,三道勁流逼出,直罩白衣女子。
  小勾瞧得惊心動魄,急叫:“娘小心,他學會了九龍神功的分脈術。”
  白衣女子不敢硬接,突然施展一种怪异的身法,猶如万朵蓮花齊飛開般散晃東西南北,天地四方,就連勁流之間窄如指縫的空間,那影像照樣能閃過,任由鐵追命如何發勁絞人,總被她脫逃。
  人影越幻越多,簡直無處不在。
  鐵追命突然惊叫:“神龍幻影?你跟慕容春秋有何關系?”
  那女子所施展的正是神劍老人慕容春秋的獨門步法,當時這乃是晚年所創,知道的人并不多,甚至四位弟子都未學會,他已遭到暗算。若非鐵追命以前和他是朋友,看過他耍過,否則也不知道此功由來。
  然而這功夫該跟著神劍老人絕傳武林才對,又怎會突然出現在這女子身上?
  她真實身份到底是什么?
  那白衣女子已飄落地面,仍冷目盯著鐵追命不放,她冷道:“虧你還記得這功夫,你該知道我這塊疤痕吧?”
  白衣女子將衣襟解開,咽喉下方快靠近瑣骨部位,現出一道淡淡兩指寬的細痕。
  這是利劍刺進去所留下來的痕跡,很顯然,當時那凶手是要想要她的命。
  鐵追命瞧得兩眼發直:“你……你……”
  “怎么,忘了這件事?”
  “你是……慕容星星?”
  “不錯,四十年前,讓你一劍沒刺死的女娃娃。”
  怔懼中的鐵追命突然狂笑:“四十年前沒殺死你,四十年后補你一刀,老大會讓你如愿,哈哈哈……”
  他笑的更狂妄。
  鐵珊惊心道:“夫人會是神劍老人的女儿?”
  這話更讓小勾及小竹和本前吃惊,若真如此,那小勾豈不變成了四大劍派的繼承人?
  慕容星星含情點頭:“我是,你……”
  鐵珊為之滲出眼淚:“你不必救我,我正是殺你爹的凶手!”
  說完,她已掩面哭泣,痛苦非常。
  小竹和本前同感惊愕,他倆終也明白秋夫人為何會离開魚腸宮,而小勾的難處即在此。
  慕容星星安慰:“你先別傷心,事情并不像你所想的一樣,待我向鐵追命問明白,你就會了解了。”
  鐵珊不知她為何要安慰自己,心頭更是矛盾,泣歎道:“早在二十年前,我就接受了爹的指示,犯下這种錯誤,我不應該做出這种事情……”
  慕容星星道:“他可能不是你爹……”
  此話一出,嚇得眾人一跳。
  尤其是鐵珊,她怔詫地盯嘴慕容星星,這話來得太突然了。
  而鐵追命此時卻瘋狂斥道:“她本就是我女儿,你想顛倒是非?老夫殺了你!”
  他猝地又攻住慕容星星,逼得她又得施展神龍幻影以閃躲。
  鐵追命攻了几招,無法得逞,突又返沖鐵珊,企圖殺了自己女儿。
  慕容星星自是不會讓他得逞,向小勾叫道:“寶刀拿給娘。”
  小勾哪敢怠慢,立即拋出滴血勾,慕容星星接過手,猛地閃向鐵追命斜側,寶刀已砍了過去。
  冷勁逼至,鐵追命想閃都不及,左腿連肉帶皮被划出血溝,還挑落不少肉片,痛得鐵追命閃避逃去,不敢再輕試刀鋒。
  他哇哇大叫,也撕碎布條,把傷口給綁里起來,隨時准備再出手,他在想如何使計奪得這把寶刀。
  慕容星星一招得手,她仍不敢怠慢,戒備不懈,她冷道:“四十年前你是不是趁我娘落單時,將她攜走,而且把我殺了,另外還帶走我兩歲大的姐姐,她就是你現在的女儿,對不對?”
  晴天霹靂,轟得鐵珊雙手抓頭,那什么假白發全被揪下來,她還在揪,天啊,竟會是這么殘酷的消息!她竟真是慕容星星的姐姐,那自己豈非是殺害親生父親的凶手?
  如此可怕慘劇,她根本不肯接受,她駭极尖叫:“不,不,我一定不是你姐姐,你搞錯了,不是,一定不是,天啊……”
  她哭泣著,沒命地往后退去。
  慕容星星瞧來椎過,她仍須弄明白,又問道:“鐵追命,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害了我家人團圓。”
  鐵追命奸謔冷笑:“她自己都說不是了,你豈不是多此一問?”
  “那是她不愿承認的原凶。”
  “她沒說錯,她根本不是你姐姐,她是我女儿。”
  “你跟誰生的?你夫人是誰?”
  鐵追命大怒:“老大家務事,何須你管。”
  慕容星星冷道:“你根本沒結婚,你當時暗戀我娘,然而我娘卻嫁給我爹,你記恨在心,找到一次机會,將我娘騙走,并將她囚禁起來,對不對?”
  鐵追命冷笑:“慕容春秋連老婆都保不了,他還算什么英雄好漢?”
  “我爹若知道是你所為,早就把你殺了。”
  “你以為他多厲害?只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
  慕容星星冷道:“我娘被你捉去,她還是惦念著我和我姐姐,你為了討好她,又利用机會,潛入神劍門,將我和姐姐擄走,但你又想及,帶兩人實在麻煩,只要一個就夠了,而且當時我可能還太小,你一劍就把我給殺了,獨自抱走我姐姐月月,對不對?”
  鐵追命目光在收縮,仍自冷笑:“全是你自己編的,你爹才是殺害我老婆的凶手,他才是奪我妻的人。”
  “那你為何認出我咽喉這道刀痕,即猜出我是慕容春秋的女儿?”
  鐵追命一愣,隨又狂笑:“是你爹傳出消息,那時我們還是好朋友,他告訴我的。”
  “你錯了,我爹自從發現我被殺,而大姐和母親又失蹤以后,即把我藏在一位友人家中,他還特別交代不准向任何人說我是神劍門的骨肉,他又怎會告訴你呢?”
  鐵追命語塞,答不出話,慎怒地又吼:“信不信由你,老夫沒心情听你念家經。”
  小勾怒斥道:“你這個龜蛋,我就不相信有女人肯嫁給你。其實你的一切,袁百刀早告訴我了,他曾經說過鐵珊不是你女儿,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也以為你如此虐待鐵珊而引起他反感,現在對照起來,原來還真是這么回事,你有膽等袁百刀回來對話,保證把你的謊言拆穿。”
  他終也想起來上次在洞中救出袁百刀時,他气憤地說出鐵珊不是鐵追命的女儿之事,當時他真的以為袁百刀是看不慣鐵追命為人父如此不人道才說這番話,原是另有原因。
  小勾突然又汕笑:“袁百刀是我救出來的,他就躲在附近,什么采藥恢复功力,我一喊,他就來了,你信不信?”
  未等鐵追命反應,小勾立即張口大叫:“九毒魔君快出來啊,我找到你那笨師兄了,他說你是廢物一個,再也沒有什么搞頭,你就搞給他看吧。”
  他想將聲音傳得甚遠,一時又牽動傷勢,喉頭涌血欲出,但在母親面前,他不得不再忍吞回去。
  鐵追命怒斥:“你敢套我師弟的話?”
  “我何必套他,這全是他自動說的,可見他對你也很感冒!”
  鐵追命哇哇厲叫,突又發出掌勁往小勾劈去。慕容星星冷喝地欺前阻擋,一手耍出滴血勾想封住鐵追命的攻勢,一手卻發掌將小勾托向左側。
  鐵追命掌勢又自落空,他喝吼著,突地改變方式,以攻招為吸功,存心將慕容星星功力給吸過來,他穿行于刀影之中,一有机會就探手,想扣住對方肌膚任何一處,即可展開吸功大法。
  然而慕容星星劍術造詣似得父親真傳,任由鐵追命如何探手,都被半途中給逼回來,實在窮于應付。
  猝而他想到妙方,劈人不著,為何不以暗器傷人?于是馬上掠退十數丈,吸起一塊石頭,震碎滿手,變成一顆顆細小如桂圓般,登時往慕容星星、小勾、小竹和本前射去。
  他武功本就了得,而惊人內力打出的石塊,已如利箭般威力,打得小勾等人唉唉痛叫,還頭破血流。
  這一招果然得逞。
  慕容星星雖有寶刀飛舞,可擋住石塊,然已無力再顧小勾三人,她拼命往前攔去,并要小勾他們縮到九尊塔里頭。
  一時慌亂,她左肩頭已被打中,痛得左手抬不起來。
  那鐵珊見狀,登時加入阻攔,也抽出背上長劍揮擋著,合兩人力量,終也將小勾、小竹和本前三人護送入塔。
  鐵追命突見鐵珊幫著別人,甚是震怒:“賤人,還不過來,難道要我殺了你不成?”
  鐵珊悲傷過度,反而冷靜:“你要殺,隨時來,我也不想活了,你要那些孩子的命,我就跟你拼了。”
  鐵追命大吼:“哼,要死,我成全你。”
  手中石塊射得更急,打得刀劍乒乒作響,兩人不敢松懈,免得露了空隙而遭到襲擊。
  小勾實在忍不下這口气,也揀起射入塔內的石塊,吐了口气,一有机會即射過去,那威力不強,鐵追命一指即可打碎,更讓他狂妄囂張。
  “媽的,我不信治不了你。”
  小勾突然撕下衣角噴了鼻涕在里面,包起細石,猛地就打。鐵追命哪放在眼里,照樣彈指打去,叭地一響,碎石炸開,布片也碎去,那鼻涕四散噴開,射得鐵追命滿頭滿臉。
  小勾和小竹、本前已大笑起來。
  鐵追命忽見臉上有异物,甚是惊心:“這是什么?”伸手去摸,粘粘滑滑,他還以為毒藥,嚇得挽抽抹去。
  小勾已忍無可忍,暴笑出來:“那是我的鼻涕啊,覺得如何?要不要再來一顆?”
  鐵追命聞言气得滿臉通紅:“小賊,老夫會切下你的鼻子喂狗!”
  怒到盡頭,他干脆搬來拳大石塊,砸得慕容星星和鐵珊手中刀劍阻擋不易,虎口生疼難挨。
  鐵珊不由得說道:“你們光退,由我來擋。”
  慕容星星心想此時此刻,還是先弄走三人為重要,遂點頭:“姊……夫人你自行當心,我去去就回來。”
  她還是不敢稱鐵珊為姊姊,以免日后又有變故而難以自處,她正想抽退回塔內之際。
  一陣笑聲傳來。
  “小子你在哪里?老夫功力大進啦!我那可惡的師兄在哪里?我得讓他好看。”
  半壁山崖中,射下一灰衣老人,他一頭獅子般白發,小勾一見即知是袁百刀,他甚為高興地倚向另一頭窗口,猛招手:“大盟主,我在這里,快來,你那師兄發瘋了。”
  袁百刀一閃身,連翻十几個筋斗,落在小勾面前,欣喜道:“小子你可知老夫如何恢复功力?呵呵,就是那黑白蘭花汁啊,我听你說吸了它的汁,体內就有了勁流,所以在武功失去之后,我也吸了它,果然一陣變白又變黑,原來是陰陽兩体合二。我服下之后,体內就有了冷熱勁流,只好躲起來催化,一個月下來,嘿嘿,比以前功力還要增強一倍。”
  小勾輕笑:“恭喜盟主功力恢复,不過你可別忘了,你就是被你師兄囚在洞中,這筆帳要記得算。”
  袁百刀點頭,哇哇大叫:“當然要算,我每天都在想加何討回這筆帳,他在哪里?”
  忽而轉頭,發現鐵迫命,他已慎叫地走了過來,指著對方即罵:“什么意思?你我兄弟數十年,你卻敢合著外人來吭我?”
  鐵追命急道:“師弟別中了他們的計,我想會坑你呀?”
  “還說沒有,你跟任青云合伙,把我功力吸光,還將我鎖在洞中,這筆大帳,你還定了。”
  “那全是任青云的意思。”
  “就算他的意思,你為何不救我?眼睜睜地看我受苦三天,我真想把你毒死!”
  右手一抬,鐵追命著實也對他的毒忌諱三分,連連退了丈余,直叫著誤會。
  “誤會也要還債,看我如何收抬你。”
  袁百刀冷喝,就要欺前打斗。
  其實他和鐵追命都是見面三句不合,即會動手,有時候甚至會為了早餐吃什么面打架,鐵追命早對他這种舉止感到煩亂,所以才找了替身跟他打,只是現在要自己上場罷了。
  小勾瞧及袁百刀欲往前沖,這一戰,又不知要打多久,他立即喝叫:“大盟主等等,在下還有事想請教。”
  對于小勾救命之恩,袁百刀自是謹記在心,對他的話甚是敏感,他一喝聲,袁百刀立即停止攻招,轉身過來,問道:“小子還有什么事?”
  鐵追命見狀急喝:“不能說,我陪你打。”
  袁百刀轉過去邪笑著:“什么話不能說?”
  小勾藉此接口:“你上次說過,鐵珊不是他女儿,對不對?”
  “對呀,事實就是如此。”袁百刀笑著回答,似乎能拆鐵追命的台,他甚開心,誰叫這位師兄要先對不起他?
  此言一出,鐵珊心情開始又怔忡不安,她希望不是鐵追命的女儿,可是她又怕變成慕容春秋的女儿。
  小勾則又說道:“你師兄根本沒結婚對不對?”
  “對呀,他那副德性,誰要?三十歲不到就禿頭了,比我還沒有女人緣!”袁百刀謔笑著說。
  鐵追命臉色頓變:“師弟你在胡說,休怪我跟你斷絕兄弟關系。”
  袁百刀捉笑道:“要斷也沒關系,這几年我受夠你了,說好是退出江湖,你給我搞了一大堆人來,你把我當什么,你的小卒?可以喚來使去?都快死的人,還搞這些,你累不累呀?”
  “你管不著!”
  “我才懶得管你,可是你帶給我麻煩了,我今天就是要跟你划地絕交,九尊盟分成兩半,你老大,讓你先選,從此你的人敢跨過我的地盤一步,我就毒死他。”
  鐵追命怒道:“不是說好,山崖那邊都是你的?你還要爭?”
  “什么山崖?你們在下面吵,我照樣煩,何況我种在下邊的藥草,几乎被你的人壓死大半,你怎么賠我?”
  鐵追命指向小勾,冷笑:“壓的人在那里,你怎么不找他算帳?”
  袁百刀怒道:“他壓的還不及你引來的那群土匪的十分之一,他答應讓我試藥,你又拿什么來抵債?”
  鐵追命忽而嘴軟:“好好好,咱一人分一半,別吵了,你快把他們制住,有話咱慢慢聊。”
  袁百刀冷道:“憑什么你叫我制人,我就要制人?你還欠我債沒還呢……”他想揍人,卻又想及小勾方才攔下自己,遂又轉身問向小勾:“你還有什么要問的?若沒有,我准備找他算帳了。”
  小勾道:“只剩一個問題,他既然沒結婚,為何要假裝有女儿?他難道也另有假裝的老婆?”
  袁百刀道:“有啊,抓了一個叫凝霜的女人,她實也在漂亮,說什么是他的夢中情人,心甘情愿地嫁給他,呵呵!我可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跟著稱嫂子,可是她一句話也不答,冷冰冰的,好象受盡委屈似的,我一看就知道師兄是把人給抓來,還偷笑他禿子要吃天鵝肉。師兄說早就吃到,而且很快就冒出一個兩歲大的女儿,就是珊儿啦!
  嘿嘿,他哪騙得了我,我玩毒多年,醫理更學得深,一眼看出人的眼睛最是容易傳給下一代,師兄的吊鬼眼,黑眼珠少得可怜的特征,在小女孩眼上一點儿滴都沒顯示,我就知道她不是師兄親生的,倒是有點儿跟那凝霜女子有血緣,她們也許是母女吧!”
  鐵追命厲喝:“你胡說,你根本未見過她們母女,全是你自己編的。”
  袁百刀似乎激怒他,反而覺得甚爽快,捉笑又道:“師兄何必如此認真?事實就是如此,還強說我編故事?你忘了當時你要我設法把女娃左耳垂的紅病給弄掉?我說那痔是連心病,若弄掉,會使心脈少了什么似的,過了三十年以后,就可能隨時發病去逝。也就是說活不過四十歲的意思,你才勉強答應不弄掉,而且我還告訴你,這連心病,必定會傳給后代,就女儿同母子連心一般,只是出現的位置可能一樣,也可能不一樣,將來你可以用他來識別你的外孫,你還笑得開心呢!”
  慕容星星不禁望向鐵珊左耳垂那顆豆大紅瘸,淚水不禁滾流下來。
  鐵珊還不是一樣,以淚洗面,這似乎已無法再抹煞了,她將又陷入另一种痛苦掙扎中。
  鐵追命眼看事情都快被說光了,狠厲直罵袁百刀出賣他,而袁百刀卻是笑得更得意。
  小勾借机又問:“那凝霜后來是怎么死的?”
  袁百刀道:“師兄是說病死的,但我瞧了几眼就知道她是自殺死的,可能禁不了折磨,干脆一死了斷,她全無外傷,只有血脈較浮腫,我斷定是自斷心脈而死,如此年紀輕輕就去了,也怪可惜。”
  鐵珊終于忍不住:“惡賊,你騙得我好苫,你害死我娘,又要我親手殺死我爹,你還算是人嗎?”
  她不顧性命,猛扑過去,沒有招式,抓拳就打,每吼一句,淚水即大串涌出。
  慕容星星瞧及,惊叫聲姐姐,登時欺身沖去,她怕鐵珊有所閃失,也是拼命攻擊。
  袁百刀這才意識到鐵珊也在場,怔愕道:“她也來了?”
  小勾點頭:“你早該說明,害得她痛苦四十年。”
  “哎呀,師兄的事,我一向不管,不過我還是搞不清,她怎會親手殺死她爹?”
  “她就是神劍老人的女儿啊!”
  袁百刀愣住了:“他和師兄是好友!怎會……”
  小勾歎息:“他還不是一樣把你囚禁,只差沒殺了你。”
  袁百刀突然大怒:“鐵追命你這大混蛋,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我跟你划地絕交,從此九尊盟不是你的就是我的。你敢把神劍老人的女儿弄來殺死她老爹,以后也會暗算我,你還有人性嗎?我不能讓你危害九尊盟名聲,決心把你毒成白痴,這已是對你的仁慈,沒使用神仙樂無形之毒。”
  他欺過去,右手一揚,就是一道藍煙。
  鐵追命沒想到會惹得兄弟成仇,眼看毒物沖來,他可沒膽子去抵擋,立即抽手,不戰而退,掠出于數丈開外,厲笑著:“有种等我回來,到時我會叫你們知道反叛我的下場是如何!”這話分明是對衰百刀及鐵珊說的。
  衰百刀可不肯罷休,吼道:“不准走,我非把你毒成白痴不可。”他窮追不舍,逼得鐵追命落荒而逃。
  鐵珊想追,卻被慕容星星給拉住,她悲泣著:“讓我走,我沒臉見你和爹娘,沒臉見天下人,讓我殺了那惡魔。”
  “姐,沒人會怪你的。”
  “不要安慰我,我是殺死親爹的凶手啊……我是殘無人性的屠夫啊!……天啊……”
  鐵珊號陶大哭起來,又有誰能忍受這种打擊,認賊作父,又為了賊父把親生父親給殺死?她一生似乎都在悲痛中度過,先是失去母愛,隨又滿腔熱血地想替母報仇,卻殺了自己親生父親,弄得夫离子散,她還得接受無情罪孽的精神責罰,她就快支持不了。
  若非她想手刃賊人,否則她早自絕,以解脫這無情殘忍的人生。
  慕容星星看她快支撐不住了,突然說道:“姐,爹沒死還活著。”
  這話震得小勾兩眼睜得凸大,神劍老人竟然未死!
  鐵珊更是煞住哭聲,如中邪般,直瞪著這位妹妹。
  慕容星星含淚而笑:“爹沒死,他還活著,你不必為此而感到內疚。”
  好不容易,鐵珊才定過神來,她仍不肯相信,悲悵道:“你別找理由安慰我,我知道,我那几指,點破爹的命脈,他必死無疑,何況還有九陰之毒……”
  慕容星星道:“真的,我帶你去見爹。”
  鐵珊不由得猶豫了,瞧妹妹說得如此認真,她似乎也開始相信父親未死,然而她畢競對他下過毒手,又如何有此顏面去見父親?
  慕容星星道:“你別想的太多,其實爹一直沒怪你,他也一直想看你,爹真的很想見你,看我們姐妹團圓。”
  小勾道:“秋夫人你就勉強走一遭,人說虎毒不食子,一樣道理,子毒不殺父,你是受人蒙騙,雖然做得讓人頭痛,然而你爹并未死,你也脫罪啦!何必將以前的痛苦又加到現在呢?而且將來你和秋家,還充滿希望啊!”
  鐵珊似被說動了,可是她又害怕再一次受到打擊,仍是舉棋不定。
  小勾親切一笑:“夫人一起走啊,我也想見鼎鼎大名神劍老人的風采,你不去,我們沒得看了。”
  慕容星星道:“小勾,要改口叫大娘,神劍老人就是你爺爺。”
  小勾這才想起來突然變化的身份,恭敬地說了聲是,于是如小孩撒嬌道:“大娘你就看在多了我這么一個儿子分上,一起去她何?”
  秋夫人禁不住,終也歎息點頭:“妹,走吧,我已負爹太多,見他一面也好。”
  慕容星星為之含笑:“只要姐姐能去,爹一定高興非常,小勾,把藥分給他們,治好傷就走。”
  “是,娘。”小勾雖受傷,但卻聞及事情能圓滿解決,自是高興万分,立即拿出一大堆治傷良藥,如發救命丸般,一粒粒給發出去,自己也吃了四五顆,方算了事。
  隨又拿出金創藥,往小竹左肩傷口倒去,此藥果然管用,見血即化,見肉即凝,已將傷口封凝成一道血痕,不再滲血,疼痛也為之大減。
  “好啦,回去再洗龍乳泉,包准你傷口變得又白又嫩,讓你更迷人三分。”小勾弄笑著。
  小竹斥笑一聲:“胡說,大男人說這种話?”
  小勾本想再消遣她,然顧及母親在場,也就由她去了,又轉向母親,表示已完成任務。慕容星星瞧向鐵追陽,輕歎說道:“把他也治了,他可能是也是個苦命人。”
  “是……”
  小勾不敢違抗母親的命令,即刻走往鐵追陽,先替他把脈,還有微弱的气息,暗自罵聲好狗運,遇上他慈祥的母親,丟了几顆靈藥進入他口中,再催化入腹。
  小勾輕輕運功替他推拿,沒多久,鐵追陽已開始呻吟,而后張開眼睛,一臉茫然地張望四方。
  小勾這才收起內勁,冷道:“老兄,算你走運,我受傷都沒人治,你還要我侍候,有良心的,早該覺悟啦,別再做那些讓人發指的事,這樣你我都好過,免得浪費了我几顆靈藥,三斤神功。”
  說完,也懶得理他,隨即走回,向母親說明任務完成,慕容星星含笑點頭,隨即領著他們出了九尊盟,准備前往父親住處。
  除了秋夫人仍帶著感傷外,小勾三人則是滿怀期盼地想見見這位武林奇人。
  鐵追陽目光呆滯地瞧及眾人逝去方向,心頭一陣激蕩,他不明白,為何救活自己的,會是自己最痛恨的小勾?
  這行為在他心靈中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卻又發生了。
  他目光仍是茫然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九尊盟,顯然一片凄涼。
  小勾一行人似乎往長白山方向行去。
  漸漸地,已進人雪區。
  白茫茫一片,若不知路,根本無從走起。
  經過几天的調适,秋夫人已平靜多了,她也知道自己本名月月,和妹妹星星只差兩歲,母親則名左凝霜,她連心病在左耳垂,而妹妹則在右,印證過后,姐妹感情更加親切了。
  而小勾對秋夫人的种种及母親突然變成慕容神劍老人的女儿,怀有几許好奇而不解,他想問卻不敢問,目光不時,落在母親的臉容,希望她能自動開口。
  慕容星星起先并未覺得,但每次瞧及小勾,他都會將目光移開,并傻笑著,她終也猜出小勾心思:“你想知道娘為何能查著你大娘?”
  小勾干笑:“有一點儿……”
  慕容星星道:“其實這些事都是你爺爺說的,他一直以為當時的秋夫人有可能是他女儿,因為是那左耳垂的連心病的結果,當然,你爺爺知道這其中一定有某种原四,而且也有可能是巧合,所以他不敢認。”
  秋夫人稍惊:“我一直都戴著耳環,爹如何瞧得出來?”
  慕容星星含笑:“就是因為你老是戴耳環,而爹又很想瞧出左耳有紅痔的女儿,他當然特別注意任何女人的耳垂了,也許他未親眼瞧及,不過問問大師兄,他一定見過吧!”
  秋夫人這才想到,那并不是一個很好的隱秘方式,不禁輕歎:“難怪當時師父對我特別關愛,而且大師兄一提婚事他立刻就答應。”
  沉緬那段回憶之中,秋夫人不胜唏噓。
  慕容星星沉默一陣,方再說道:“爹怀疑你身份,卻查不出你從何處來,被誰收養,他只好把你當孤儿看,也就是認為當時那凶手殺害我之后,把你抱走,后來又棄置荒郊野外,被另外的人撿去撫養,后來那人又死了,你只好四處流浪,直到認識了大師兄。因為你本性善良,爹更不可能把你當坏人,久而久之也就對凶手之事較為淡忘,直到他又遭了暗算……”
  她怕再刺傷姐姐,說的甚小聲,不過秋夫人仍听到,感傷一歎:“我實在不該下此毒手……”
  慕容星星深情地抓著她雙手,希望以親情交融能讓她好過些,秋夫人較為沉重了,她才又轉向小勾說道:“你爺爺是在事后才告訴娘的,他要娘查查,并想辦法證實秋夫人的身份,事情就是如此。”
  小勾這才明白,上次自己盜得四大劍派寶劍,母親要自己送還,而她卻對神劍老人之事知道得一清二楚,原是這么回事。
  他問:“娘一定查到她跟鐵追命有所牽連,才要孩儿轉赴少林,阻止惡佛陀奪走易筋經了?因為他們當時已跟鐵追命結合一起。”
  “嗯!娘希望你能逼他出來,你辦到了。”
  慕容星星投以敬意的眼神,她似乎在利用小勾,小勾卻無所謂地笑著,為母親辦事,天經地義,還談什么利用?
  小勾笑了笑,已轉向秋夫人:“大娘的事就考倒我了,您為何一下子是鐵追命的女儿,一下子又幫我們反對鐵追命,另外還牽扯武則天?好复雜啊,我想都想不通,一個頭兩個大,您能不能透露一點儿?”
  他對秋夫人留發簪引來任青云,差點儿讓自己被閹成太監的事,則只字未提,以免讓她下不了台。
  秋夫人輕歎一陣,也做好心理准備,決定說出原委。
  她道:“這些事都該是那惡賊鐵追命所引起的,他隱瞞著我,要我沖入神劍門,殺害神劍老人,為的是替母親報仇,我辦到了。”
  “事后他還叫我控制武則天,他本是神劍老人的師兄,武功高得出奇,心智卻未成熟,不知鐵追命如何找到他,并將他貫以惡毒思想,即是邪必胜正,惡人當道等等。
  武則天受洗禮,經過多年,早已習以為常,他則以神劍老人模樣,一直控制他,直到我殺死神劍老人,他才要我接手。
  當時我認定神劍門為惡徒,也就欣然答應,而躲進了皇帝門,鐵追命還要我利用机會收集天下惡人。
  我想反正惡人一堆,明則可能暫時防止他們出去做坏事,暗則可以隨時殺害他們,以替武林除害。故而這二十年來,我一直很認真在做這件事……”
  小勾點頭,這是可以理解的,他問:“你當然對秋封候感到不安了,你本是愛他的。”
  秋夫人輕歎:“确是如此,但我想及殺死他師父,似乎已無轉回余地,才有意避開他,何況他替皇帝門做的事,也一直在找惡人,直到三年前,那些惡人,尤其是任青云已蠢蠢欲動,似乎想接管皇帝門。因為他并未發現還有人控制武則天,他則想暗中加以控制,還好武則天仍對武功特別感興趣,而且又對任何人采取敵對態度,故而任青云很難得逞,但他卻一直在鯨吞蚕食,始終沒放棄野心。”
  小勾道,“不必說,這事鐵追命也知道了?”
  秋夫人道:“不錯,他通常都會找時間來探查,我都据實上報,然而他卻突然撕破在我面前的偽裝,以前他一直表現悲天怜人而受害者的形像,讓我覺得他是個值得尊敬的父親。
  例如說他控制了惡人在皇帝門,讓他們不出江湖,偶爾也做些除害工作等等,然而那天開始,他漸漸露出野心,一副狡猾臉孔說,那樣正可以利用任青云的野心,將皇帝門帶向武林,并將所有偽君子揪出來。
  我听到此消息,他又表現如此猙獰臉容,不禁大為惊詫和不信,甚至反對他的想法,我說若此惡人出去,豈非要殘殺天下蒼生無數。
  他只說對某种偽君子出手,他自認可以控制皇帝門上下了,尤其是武則天,可惜我卻不信任他有此能力,因為我已感覺出皇帝門日漸坐大,我要控制都感吃力,他不在皇帝門中,不熟一切,又如何能控制呢?為此,我們第一次爭執……”
  秋夫人顯得沉默而悲悵。
  小勾追問:“然后呢?他還是來硬的?”
  秋夫人道:“沒有,他看我反對如此激烈,遂也軟化下來,也不堅持要皇帝門出現武林,他只交代要好好留心任青云,其它的事,他會支持我。”
  就此,皇帝門也算平靜了几個月,可是過了那些日子,武則天突然知道了九龍秘籍,以及四大寶劍可能威及他性命之事,而施壓力要秋封侯把東西找來。
  我甚是惊訝,這本非我告訴武則天的旨意,他為何知道了?分明有人搞鬼,當時我以為是任青云,但暗中探查之后,發現他了解并不多,遂想起了可能是鐵追命搞的鬼,并找他理論。
  他則理由冠冕,說是那些東西找到之后,他可以在必要時,用來反制那些惡人,尤其是武則天。
  我則說那事應該告訴我,由我來進行,能讓武則天不知有此武功,否則他必定瘋狂地想得到九龍神功,若他練了,豈非制虎不成反養虎?鐵追命則表現恍然大悟表情,要我設法補救,可是那又如何能補救呢?
  小勾道:“你可以拿假的秘籍給他,或是找其中口訣改了几句。”
  秋夫人無奈一歎:“我是想到了此方法,然而卻無法立即從秋封候手中取得第一手秘籍,只好暗中將消息放給一直在他身邊的神偷,他也利用此机會告訴秋封候,要他抄錄一本假的交給武則天。
  然而秋封候死命也不肯冒這個險,以免我遭難,結果交給武則天的仍是正本,他認為武則天就算不練九龍神功,也已是天下無敵,再練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就此,秘籍交到武則天手中,我則立即找机會借來看,并抄錄所有口訣,而對于內容則不敢更改,因為武則天實在有過目不忘之能,改了也無用。
  他就這樣猛練,還好九龍神功深奧難懂,終也頭疼……直到你的出現……”
  秋夫人無奈一笑,小勾似乎幫了武則天的忙。
  小勾干笑道:“沒辦法啊,他一直逼我,我為了保命,只有胡說一通,結果就說上了。”
  慕容星星道:“他是悟出了裝秘籍那玉盒蓋上的口訣,才能如此便利解決秘功症結。”
  秋夫人輕歎:“也該是天意如此吧……”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直到小勾到來,我才知道原來皇帝門早就開始在外頭活動,而且威脅各大門派,心頭實是慎怒,鐵追命為何要瞞著我?
  于是我又找他吵了一架,然而他則以事實已經如此,爭也沒用,他也一再保證只對一些偽君子下手,可是我說四大劍派也是五派,他為何要指使他奪寶劍而燒殺人家。他則說全是秋封侯和你的行徑。
  我當然明白,秋封侯若非被逼,他又如何會做這种事?然而鐵追命仍是表示事實已成,改變不了。當時我雖心痛,然而在不知他是假冒父親的情況下,又能對他如何?
  我心情悲傷不已,他也安慰我,保證以后不再如此,可是我對他已不再相信,所以回來之后,就准備想把皇帝門給毀了……”
  小勾道:“所以你就把我排進計划里邊?”
  秋夫人歉聲道:“當時除了你,我已無人可用,而且你几次耍得武則天暈頭轉向,又帶來了霹靂彈,讓我想及要殺死武則天,可能只有用炸藥了,你不但內行,又能接近他,最适合不過了。”
  小勾道:“就因為你有計划,所以我救你時,你故意留下發簪,引來任青云?”
  秋大人歉聲不斷:“确是如此,我若讓你救走,一方面計划無法進行,而且武則天也會大開殺戒,所以才如此做,沒想到差點儿害死你……我覺得你該有辦法逃過那劫的……”
  小勾終也明白她的苦處,為了更大目的,有時候仍得犧牲某种東西,而且自己也确實逃過那劫,又何必斤斤計較?尤其大娘又是個苦命女,更是自己親人。他輕笑著:“沒事啦,我可沒那么簡單就遭難,你這招害得任青云斷臂,我可沒被閹成太監,你可說立了功勞呢!”
  秋夫人感傷道:“我以為武則天不會要你的命,也沒想到任青云會如此甘愿地砍下手臂,如果他不砍,你就能脫險,因為我相信你能說動武則天。”
  小勾攤手無奈一笑:“是啊,可是任青云都砍了手,我只好另謀方法啦!”
  “當時我真為你捏了一把汗呢,甚至怀疑自己這舉止到底是做對了還是錯了?”
  “對了,千真万确地對了!”小勾含笑回答:“否則皇帝門怎會滅去?”
  秋夫人知道這是安慰的話,也只能悲悵一笑,繼續說道:“后來任青云也為斷臂怀恨在心,他有心要叛變,只是在等待机會,而當時你又悟通了秘籍口訣,而且秋封侯也帶來了炸藥,我想時机已成熟才暗中通知武則天,要他逼你,你當然會想辦法,結果你終于把武則天給炸落万丈深淵,也了卻了我的心愿。”
  小勾問:“你不知道九龍神功練了會頭上噴血?”
  秋夫人道:“不知道,我只想你那炸藥威力該可炸死武則天,沒想到他實在耐命。”
  小勾當時雖心惊肉跳,但事后想起卻有某种威風八面,鴻福齊天的快感,呵呵笑起:“那是天助我也,他一噴血,我就給他几顆彈丸,終也制了他,算過關啦!”
  秋夫人道:“當時任青云聞及打斗聲。知道你跟武則天在捕生死命,他則召集了十二星相,明為助陣,其實是想見机行事,只要一有利,把你們兩人都一起除去了。我怕他事后會屠殺后宮婦女,暗中叫她們避難去了。沒想到你連十二星相也一起收抬了,來到后宮,自然找不到他們,我瞧及你出現,才知道你獲胜,即回沉魚軒等你來,你也完成任務地把我給救出皇帝門。”
  小勾看著听得痴呆的小竹和本前,得意洋洋地聳聳肩,表示這是他光榮的戰史,兩人投以贊佩而不屑眼神,終也笑聲不斷。
  小勾過了干癮,又問:“是誰救走任青云他們?你可知道?”
  秋夫人道:“當初并不明白,但事后才了解,是鐵追命,他聞及皇帝門出事,急忙赶過去瞧瞧,已變成一塌糊涂,他又發現石堆中有人痛叫,才搬開石塊,救出任青云及惡佛陀,詳細情景,大約如此。”
  小勾點頭:“有道理,難怪任青云和惡佛陀突然會靠向鐵追命,甚至替他賣命,原是有了救命之情。可是十二星相呢?他們怎么沒及時歸順鐵追命,要他利用我逼得他們無路可走,非歸順鐵追命不可?”
  秋夫人道:“十二星相和任青云以及惡佛陀并非同一伙人,也就是說任青云、惡佛陀不屬于十二星相,而鐵追命說,他只救出兩人已离開,想找秘籍及寶劍,剩下救人工作則由任青云和惡佛陀進行。”
  “在救出他們之后,十二星相本就對獨霸武林沒興趣,也責怪任青云擺了他們一道,現在皇帝門沒了,他們只顧自己逃命去了,故而鐵追命得花些時間來逼迫他們。”
  小勾明白此事,卻又出現另一种問題:“大娘把四柄寶劍都拿在你手中?”
  秋夫人點頭:“武則天只信任我,是他把寶劍交給我。”
  小勾道:“那太阿劍為何到了夢丹丹手中,還送到拍賣場?很明顯,你是要把寶劍送給我?”
  秋夫人回憶半晌,已說道:“沒錯,是想送給你,一方面可以讓你還給太阿殿,一方面希望引你到九尊盟,因為我知道這寶劍在拍賣場上,必定會引起鐵追陽的搶標競价,你雖未必讓手,但你一定會對鐵追陽感興趣,而發現九尊盟,甚至發現鐵追命。”
  小勾道:“你引我去九尊盟,是為了拆你爹的台?那時他還是你爹?”
  秋夫人點頭:“我要你了解還有九尊盟這么一個幫派,因為當時我已明白任青云又投靠了鐵追命,那時為了父女之情,我必須扯他后腿,再逼走任青云,希望他能得到善終,誰知……唉……他卻越來越過火,老是執迷不悟。”
  小勾笑道:“這樣也好啊,終也把大娘身份給弄清,不必再認賊作父了。”
  秋夫人笑得蒼涼,這是慶幸,也是愁悵。
  小勾呵呵直笑:“鐵追命做夢都想不到,扯他后腿的是他自己的女儿,真是栽了大筋斗。”
  小竹道:“后來還是知道了啊,害得秋夫人遭遇凄慘。”
  小勾道:“如此也好,免得大娘一輩子含冤莫辯,那死都不暝目。”
  秋夫人含淚道:“我該感激你們,還有妹子……”
  慕容星星含笑道:“別說那么多,咱姐妹團圓該高興才對。”
  好不容易,秋夫人才恢复鎮定,享受著這遲來的溫情。
  小勾總算了解整個事情,至于夫人為何找夢丹丹送劍,只不過是圖地利之便而已,并無多大牽連,而且事情結局也算令人滿意,現在就剩下神劍老人這邊的了。他想早些見著突如其來的爺爺,也開始催促著母親,眾人速度己加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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