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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吃小舖,依舊古朴,并沒有多大變化,若有,也只有四周茅草長了許多,和那塊“通吃小篆”木匾已褪色,有點泛白。
  小丁了望四周惊叫道:“好美的地方,小邪你爺爺就住在這里?”
  小邪調侃道:“我老頭不住在這里,還能住到那里去?”
  他瞟了老頭一眼,說話之意是要挖苦老頭在江湖被武痴逼得躲在這里。
  老頭嶇嶇笑道:“小邪你還好吧!”
  他很得意,得意將小邪運入江湖,現在果然有收獲,這句“還好吧!”
  更是問得絕妙。
  小邪心頭直叫不是味道,一生也只筧錯這么一次,他叫道:“歐陽大俠,奶奶的,你十几年前就開始在算計我,我他媽的雖(倒霉)死了,一出門就被追殺到現在,死了差不多好几孜,若混蛋哪!你怎么不選阿三或阿四,偏偏選中我?”
  以眼瞪得如鋇鈴般大。
  阿三、阿四尷尬笑著,他們在歐陽大俠面前可不敢多作怪。
  老頭得意呵呵直笑道:“楊小邪任你有多大的本事也逃不出江湖,呵呵……當初叫你練你不練,被迫得怎么樣?舒不舒服?現在你可要來求我了吧!呵呵……”
  小邪輕笑道:“舒服,當然舒服:不過你放心,我才不會去求你,你連人家五十招都躲不過,我求你有個屁用?凡事靠自己,我已經想好如何做了。”
  老頭本來就是要激發小邢自身的潛在能力,因為他知道只有小邪才有辦法治得了武痴,他這一听很是高興,但外表卻裝做很不以為然,他道:“五十招總比你這只小狗跑給人追來得好,不對嗎?呵呵?”
  小邪深深的望著他,抿嘴得意笑道:“是你小狗還是我小狗?是你跑給他追還是我跑給他追?武痴看到我還得向我行禮,叫我一聲小師父哩!”
  老頭輕笑一罄改變話題道:“小邪你查出什么事來?有沒有?”
  小邪不屑的擺擺手道:“武林亂得一團糟,我懶得去管。”
  語气之中像是“武林”是他家所有,現在這“武林”不好,很看不上眼的要將它拋棄一般。
  好象自己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大人物似的。
  老頭笑道:“你懶得管誰來管?別客气嘛!”
  他扯著小邪衣角。
  小那馬上問到一邊叫:“少來!歐陽大俠,你就是管得太多才會落到這個地步,我又何必管這么多?遲早會步你后塵。”
  老頭哧哧笑著:“你不管行嗎?人家可如蜜蜂般的釘著你不放,你不管也得管,呵呵………”
  他甚是得意騙小邪進入江湖這件事。
  小邪苦笑几聲大叫著;“奶奶的,上一次當就永遠翻不了身,好好好,這次管,下次不管,我要開始練功了。”
  老頭笑道:“別急,我們先到天山看看。”
  “天山?”
  小邪問道:“天山到底有什么事?”
  老頭道:“天山派掌門人還沒被殺,我們去看看,順便找”黑血神針“。”
  小邪攤手道:“沒什么好找的啦!武痴我們又打不過,”黑血神針“找到也沒什么用。”
  老頭道:“不是找真的”黑血神針“而是找一种可以作成”黑血神針“的東西。”
  小邪奇道:“作成”黑血神針“?這是什么東西?”
  老頭昂頭吸口真气道:“傳說”黑血神針“是一种似蛇又不像蛇,因為他長有四支爪,似龍又不像龍,因為它沒有須也沒有角,它渾身通紅接近于血猩紅,只有三尺長,長有翅膀,可以飛行,它有兩顆毒牙奇毒無比,”黑血神針“就是用那毒牙磨成的,這种怪物人稱為”血變“,真正形貌也沒人見過。”
  小邪道:“只有天山才有?”
  老人道:“不一定,”血變“必須住在冰天雪地之中,現已是冬天,天山已下起大雪,我希望找到它。”
  小邪問道:“找到干嘛?多作一點神針?”
  老頭搖頭道:“不是,我是想多拿到一些解藥,中了神針之毒,必須要以”血變“之血才能解,其它藥物一點都沒有效。”
  小邪道:“九葉靈芝或大蟒蛇內丹呢?”
  老頭搖頭道:“沒有效,因為”血變“是天生毒种,它能找到最好的靈藥,也能找到最毒的毒藥,而且它所找到藥,有很多都是我們所不能了解的。”
  小邪道:“你是說那种毒物須要以靈藥奇毒做為食物?”
  老頭道:“沒錯,它吃的靈藥化作血藏在身体,所以它全身通紅,它吃的毒物化為毒液藏在那兩顆毒牙中。”
  小邪想了一下道:““血孌“多不多?”
  老頭歎道:“可以說根木沒有,但事實上”飄花宮“卻有”黑血神針“,江湖中也用它來殺人。”
  小邪道:“你是說簡直無法找到,而”血孌“已然存在世上?”
  老頭點頭道:“我們這次去天山看看能否碰到,碰不到是正常,我們走吧!久了恐怕連天山派都看不到。”
  小邪道:“好吧!到那里要多久?”
  老頭道:“來回差不多要五、六天。”
  小那想了想轉向小丁,他道:“小丁你就在這里等我,我和老頭去去就來。”
  小丁點頭道:“好,你們快去快回。”
  老頭看看小丁,他笑道:“小邪這位是……”
  小那笑道:“她是我通吃幫的老二,小丁小姐,善長哭,嗚鳴叫的哭,嘻嘻……”
  老頭笑道:“小姑娘你怎么加入了通吃幫,慘啦!呵呵:……”
  他開玩笑的說。
  小丁紅著臉不知如何回答,楞在那里。
  小邪道:“老頭你少离間我們之問的感情,我是帶他們來拜你為師,那是阿三、阿四。”
  他指著兩位好友。
  阿三:阿四拱手齊道:“歐陽先生你好。”
  老頭笑道:“好!好!等我回來就教你們功夫,否則小邪非把我理光頭不可,呵呵………”
  阿三、阿四齋道:“多謝歐陽先生!”
  小邪笑道:“對老頭不用客气啦!你們先在左邊空地搭個小茅屋給小丁住,如果你們兩個想自己住,就再搭一間,我快去快回。”
  阿三拍胸脯笑道:“沒問題,我搭三間,一人一間,呵呵……”
  小邢笑罵道:“吹牛大王,你能搭起一間就不錯啦!還想搭三間?”
  小丁道:“老爺爺,你們不吃飽再走嗎?”
  老頭笑道:“不用了,小邪和我已經過慣亂吃的生活,你們休息吧,沒菜到鎮上買,桌子上有銀子。”
  小邪叫道:“老頭你胡扯什么?誰跟你過慣亂吃的生活?你那餐不是要狗肉?什么亂吃?”
  他瞪了老頭一眼,故意扯他后腿。
  老頭呵呵直英沒再反駁,否則就講不完了。
  小邪看他沒說話,有點失望,隨即轉向小丁,他道:“這”莫塔湖“很深,你們不可太靠近。”
  小丁點頭道:“好,我會留心。”
  阿三笑遣:“釣魚可以吧?”
  小邪哧哧笑道:“可以,這是一門生蛋功夫,要用蹲的才釣得到,哈哈……”
  他知湖中水勢泅涌,魚是釣不起來,故而開阿三這個玩笑。
  老頭已拉著小邪直奔天山。
         ※        ※         ※
  天山派,与其說是一個幫派,不如說是一個家庭來得恰當,因為天山派只有師与徒,不向外邊招收門徒,現在總數也不超過十個人,也許是天山位于邊疆地區,常年冰天雪地,不是常人能夠居住的原故吧。
  然而天山派能在武林中屹立不倒,當然有其獨到之處,此派之“混元气功”及三十六式“迷琮掌”為武林絕學,天下少有敵手,每一個天山弟子,可以靚就是一位掌門人,這正合乎了兵在精而不在多。
  所以天山派能和天下各大門派立于同等地位,皆不是僥幸。
  天池位于天山之頂,池面寬大,湖水清澈見底,宁靜無波,青山瑞雪倒映湖中e別有一番迷人景象,天池之水甚是奇异,縱使狂風大雪,它也不結冰,永遠是清涼怡人,晶瑩洁淨非常。
  天池以南不遠,有座四合院,這就是天山派的全部地盤,和普通人家的四合院差不多,只是建??得較為古??和清幽而已。
  這時已是晚上三更,冷月孤懸,寒气逼人。
  突地——
  “哈哈……天心老人給我滾出來!老夫要找你比武|”一陣汪笑蛙已掠過沉靜之天空,震得池水微起漣漪。
  話音一落,一條人影已閃電似的掠過空中h瓢落在四合院大門前面,此人正是武痴,看來天山派也未能逃過此劫。
  “誰要找老夫?”
  屋內已竄出一條灰色人影*只見比人白發蒼蒼*須胡皆斑,枯瘦异常,身著灰衣,他已朝武痴掠去。
  武痴見到有人來*立即問道:“喂!你是不是天心老人?”
  那人道:“你找天心老人做什么?”
  “哈……”
  武痴狂笑道……
  “我要找他比武,叫他出來!”
  那人道:“天心老人年事已高,不想再和人一爭長短,兄台請回吧!”
  武痴冷笑道:“他媽的你算什么?”
  話音一落*以腿一躍縱身飛掠三丈余高,以手盡展,帶起一陣狂風,勢如破竹的罩向那老人。
  那老人沒想到武痴動作如此之快,自己連要出手阻攔的時間都沒有,一惊下立即運起”混元气功”將真气布滿全身,准備硬接武痴一掌。
  只這一剎那“砰!”
  、“哇--”這名老人已被武痴墼璀中,哇了一盤慘叫已口吐鮮血像摔蛤蟆般的往后摔去。
  “老頭你出手好狠!”
  話音一落,一名九勺老人已立于武痴前面,他的裝束和先前那名老人差不多,但臉上皺紋更多,眼睛更亮。
  武痴叫道:“你可是天心老人?”
  “不錯,老夫正是天心,敢問……”
  天心老人尚未說完,武痴已狂叫起來,雙掌已推向天心老人前面,天心老人大惊一式”迷琮堂”已展開,迎向武痴,“砰……”
  雙方一連交換十七掌,天心老人已被逼退三尺余,口角已滲出一絲血跡。
  武痴大叫一盤好,立即腳踩八卦步,手探七星方位再幻出掌影,“啪啪……”
  一陣急促破空聲,他已從七個不同之方位單向天心老人,其動之猛有如餓虎扑羊,掌力之沉有如泰山壓頂,周圍十丈開外之樹葉都被震得啪啪作響,搖晃不已。
  天心老人見武痴掌法加同北斗七星般,生生不息,且力大無窮,他惊訝脫口叫出:“七星無回?拼了!”
  一咬牙,猛吸一口真气,身形突然漲大不少,滿臉通紅,這正是“混元气功”之极限,只見他手一揮,幻出千百只手,有如流星般的沖向武痴。
  兩人在空中一触。
  “砰--”一聲巨響,天心老人哇了一聲,已被武痴擊中胸脯,狂吐一口鮮血已往后摔在地上。
  “哈哈……”
  武痴狂笑數聲,已轉身飛掠,直往山下奔去。
  就在此時,一名黑衣蒙面人已如閃電般的掠向天心老人,一欺身,左手微徼一吐,立即反身掠入林中。
  雖然打斗似乎很長,其實還不到一分鐘,等到天山弟子赶來,一切都已結束。
  “師父,到底怎么回事?師父!師父!”
  一名五旬老人奔到天心老人身前,話未說完,他已發現師父已經死了,這一惊,倘已楞住而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小邪和歐陽不空已赶到山麓。
  突然小邪發現西邊林中有條黑影飛掠而過,他叫道:“老頭你看!”
  他指著那條黑影。
  老頭一見,??叫道:“我們來慢了!快追!”
  身形一閃,已追向那條黑影。
  “比跑功?誰怕誰?”小邪見老頭先跑,有點不服气,也騰身追了下去。
  黑衣人發現有人追赶,立即加快腳勁往森林掠去,不時回過頭來看是否已將入甩脫。
  歐陽不空號稱“寰宇一奇”輕身之術自然不在話下,盞茶功夫一過,他已逼近黑衣人三丈以內,他叫道:“這位兄台請留步,老夫有事請教!”他還不能确定這名黑衣人就是凶手,也不便貿然出手。
  黑衣人眼看就要被追上了,他立即往對面山腰處奔去h他不回話,只顧逃命。
  歐陽不空見黑衣人不肯停下來,心知八成就是凶手,也加緊腳步追了下去。
  小邪心想有老的在追,自己也落個輕松,剛才那股不服气的心,早已拋開,他在后面悠哉悠哉看熱鬧般,赶山羊似的慢步追下去。
  山腰前面有個轉彎處,黑衣人利用夜色陰暗,立即奔往轉彎處,人影一閃,己從轉彎處消失。
  歐陽不空見人影已消失,大喝一聲已縱身直掠過去,也在轉彎處消失。
  小邪也掠過轉角處,他發現前面只有老頭子的背影,而黑衣人卻不見了,靈机一動,他想:“這一大遍都是雪地,老頭走這條路,視線相當好,不可能看不到黑衣人,這是有點毛病存在。”只要一有不合理的地方,他立刻開始找尋答案。
  “這雪有三尺厚,也許是積得太久,所以已堅硬起來,腳踩下去也陷得不深,在晚上并不輕易看出來,這家伙怎地突然消失?不可能!除非他化作雪,躲在雪里頭,我們才無法找到。”目光再往四周尋去,只見一片白茫茫,那有什么鬼影。小邪笑了笑,他站在那里不再往前追。
  不久歐陽不空已垂頭喪气的走回來,他苦笑道:“我老啦!那家伙被我追去了。”
  小邪笑道:“人一老,腦袋也不靈光,就算那個家伙好運,該回去啦!”
  老頭歎道:“我們去看看天心老人。”
  說著一老一少就反身往回路走去*但一奔到轉彎處,小邪立即拉住老頭左手,帶他躲到一棵堆滿白雪的大松樹后面。
  老頭不解道:“小邪這……”
  “噓????”小邪食指置于嘴唇噓了一聲輕道:“老頭,那家伙和我們相同,一轉彎就躲起來,我們用同樣的方法,一樣可以捉住他。”
  老頭不禁啞然笑道:“原來如此,小邪有你的!”
  小邪笑道:“別再出聲,那家伙在雪堆里是呆不久的。”
  小邪果然沒算錯,那名黑衣人覺得歐陽不空追得太緊,一轉彎,他就往雪堆里鑽,躲到雪地中,但雪被他体溫所溶化,慢慢的已濕透他的衣服。不久又有新的雪花加在他身上,黑衣人已經受不了這冰冷的滋味,他覺得這么久了,敵人應該不在,遂探出頭來看看四周,只見四處空曠并沒有人跡,他才放心的走出雪堆,抖抖身軀往回路奔去,只兩個起落,他已奔到轉彎處。
  歐陽不空看到黑衣人還蒙了臉,心頭大怒,吼道:“那里逃!”身形騰空而起,掌化無數,電掣風馳般的攻向黑衣人。
  黑衣人見追兵未退,現在又攻上來。心頭大駭不已,頓生拚命之心,大吼一聲,他也盡展所學,以游斗方式迎戰。
  歐陽不空并不想立即置他于死地,想留活口以便間一些問題,故而出手難免有點受制,一時之間也奈何不了他,就這樣兩人你來我往分不出高下。
  小邪躲在背后大叫道:“死老頭怎么不出殺手?你不知道他身上有‘黑血神針’嗎?不能讓他用上了,老頭你耍什么?快用殺手?”看的人倒比表演的人來得緊張。
  小邪揉拳擦掌不時揮出拳頭,攻向假想的敵人。
  歐陽不空聞言,也覺得甚有道理,如果對方使出神針,自己難免受制于他,一想定,出手不再有所顧忌,大悲掌,招招狠辣,招招逼人,迫得黑衣人手足無措,招式已凌亂不堪。
  黑衣人大吼道:“媽的!你不要命,老夫怕了你不成?”右手往腰部一探,立即拿出”黑血神針”他冷笑道:“老不死,來啊!看招!”怒喝一聲,他已身如游龍靈蛟般的纏上歐陽不空,神針不時刺向對手全身,只要一有机會絕不放過。
  歐陽不空沒想到這家伙說用就用,這一來他反而從上風轉為下風,到處東躲西藏,有點狼狽。
  小邪更急的叫道:“老頭都是你,??什么鬼!”左手立刻射出飛刀,直取黑衣人大腿,他這么一偷襲,黑衣人可有得受了。
  黑衣人雖是占了上風,但這全憑歐陽不空受制于“黑血神針”之原因,現在又加上小邪的飛刀,他立時手忙腳亂,又落下風了。
  小邪大叫道:“喂!蒙面人看飛刀!”他是想引開黑衣人之注意力,好讓老頭子得手,抓起飛刀已亂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見飛刀數把已刺向自己全身,顧不得再和歐陽不空過招。怒叫一聲,汊掌猛揮,想擊落小邪之飛刀,身形也往左閃去。
  “給我躺下!”歐陽不空已趁机攻出一十八掌,挾起一陣勁風已劈向黑衣人左胸。
  黑衣人在兩面受敵之下,心知想全身而退已不可能,不如撈回一點本,他大笑道:“老頭,躺下的是你!”話音一落,黑衣人竟不閃避飛刀,倒轉身軀,猛往歐陽不空身上撞去,他是有心用“黑血神針”刺向歐陽不空,來個同歸于盡。
  小邪見狀大惊,急叫道:“老頭快閃,小心……”
  可惜已經太慢了,在這電光石火之中,歐陽不空要變招,一樣會被“黑血神針”刺中,倒不如硬拚來得有點希望。
  兩人這一接触,“砰——”“哇|呃|”,黑衣人連叫數聲,胸前已受了兩掌,背部被飛刀射中五把,身軀倒飛摔在地面呃呃直叫:“老頭……哈哈……你已……被我……的……黑……血神……針……刺中……活……不成……了……哈……”說完他己斷气躺在地上。
  歐陽不空左手腕口插著一根泛黑之小針,人已搖晃的倚在樹干,他立??點上“曲池”穴以阻止毒性漫延。
  小邪大惊欺身上去叫道:“老頭看你……怎么樣?有沒有救!”他急得很。
  老頭無力笑了笑道:“想不到小邪也有著急的一天,我以為今生沒有人能讓你看急了,呵呵……”他上額已冒出豆大汗珠。
  小邪大叫道:“死老頭,他媽的有沒有救嘛!”他扶住老頭,只想知老頭有無希望活命老頭笑道:“三天,三天如果沒解藥,我就翹了。”
  小邪叫道:“老頭你別說話,我背你到天山派再說。”說完已背起老頭直奔天池。
  歐陽不空在他背上漸漸的昏迷,那支“黑面神針”仍然插在他左手上。
  不到三桂香,小邪已到達天池。
  “開門,開門,快開門!”小邪大叫著。
  “惡徒那里逃……”門一開,從屋內沖出數名五旬老人,伸手就打。
  “站住????”小邪一怒而吼,大喉嚨果然了得,有如火山爆發,震得整座天山隆隆晃動,震得這些老人頭昏耳鳴的呆楞著。
  小邪叫道:“快幫我將我老頭安置一下。”
  老人惊魂剛醒大叫道:“惡徒你還敢……”
  “混蛋????”小邪又吼起來,那些老人又被震住。小邪叫道:“我老頭是歐陽不空,是你們老頭的好朋友,快!他受傷了!”
  “歐陽先生?”眾人大惊道:“小兄弟,歐陽先生他……”
  小邪急道:“我老頭要來救你們,但慢了一步,只好在半途追殺惡徒,不幸被‘黑血神針’所傷,現在已昏迷,快點找個地方來好不好!”
  一名老人道:“小兄弟快跟我來。”
  他領著小邪到一間客房,小邪立即將老頭置于床上,他馬上查看老頭傷勢,不久他覺得奇怪心想:“‘黑面神針’中人以后找不出一點痕跡,但我老頭怎么全身紫黑?心脈也很弱,這……對了,老頭已服下劇毒,這樣以毒攻毒方可以保住三天性命,三天、三天……”一想到三天,他立既向那老人問道:“這位老人你叫什么?”
  那老人道:“老夫俞宏揚,是第十三代大弟子。”
  小邪道:“俞大俠,我知道你們老頭也死了,但這是天命,你不必太難過,我有點事想請教你。”
  俞宏揚道:“小兄弟你說吧,本門雖遭不幸,但歐陽先生人人敬佩,老夫當盡一己之力。”
  小邪點頭問道:“老前輩,我老頭說天山可能有‘血變’你曾看到過嗎?”
  “血變?”俞宏揚不懂道:“這是怎么一樣東西?”
  小邪道:“這是一种似蛇非蛇,似龍非龍,全身通紅,長有翅膀及四爪,約有三尺長的怪物。”
  俞宏揚沉思良久才道:“我好象听師弟說過,他曾經看到這樣一种怪物,你等一下,我去叫他來。”說著已反身走出屋外。
  小邪看著老頭叫道:“死老頭!奶奶的,剛回來你就給我忙個沒完,忙就忙,你可不能亂來,一定得等我回來,他媽的只要有”血變“,我一定將它抓住,你放心,別想得大多。”
  “菩薩姊姊呀,現在要用到你啦,我老頭一生都是和你一樣救人無數,他為了對付武痴,不得不把我練成這個樣子,你要原諒他,現在他有難,你可不能不管,多多給他喝點甘露水,再陪他下几盤棋,等到我回來,你再將他交給我,拜托!拜托!”
  “閻羅王啊,咱們有話好商量,那天我殺几只黑狗來孝敬你,交我這個朋友,保證你升官又發財,我老頭現在是在睡覺,你等几年后再來,下次我一定給你帶個漂亮的小姑娘,以報答你放水之恩,否則我可要帶炸藥嘍!你多想想,多想想!”
  小邪這一急,什么牛鬼蛇神都拜上去了,或威脅或利誘,或拉關系套交情,只希望老頭能平安無事。
  不久俞宏揚已領著一名四旬布衣中年人走進屋內。此人高而瘦,五官端正,器宇軒昂,甚有書生味。
  俞宏揚道:“小兄弟,這位是我師弟,名叫丹見純,十三代弟子。”他替小邪引見。
  丹見純拱手道:“小兄弟你好,你是不是要找一种怪物?”
  小邪急道:“對,它叫”血變“,全身通紅有翅膀會飛,像蛇又不像蛇。”
  丹見純道:“三年多以前,我在西天山山??采一种”蛇涎果“,后來要得手時,突然一只怪物飛來,紅口一張就將”蛇涎果“奪走,也許那只怪物就是小兄弟你所說的‘血變’。小邪道:“有總比沒有好,大俠你快告訴我在那里,我老頭要用這只怪物,否則他翹定了。”
  丹見純道:“這怪物動作非常迅速凶狠,而且奇毒無比,小兄弟你……”他擔心小邪不是怪物對手。
  小邪無奈笑道:“不去行嗎?老頭子總不能讓他翹了,你說吧!我是金剛命,死不掉的,何況觀音菩薩還是我姊姊呢!沒關系的。”
  丹見純見小邪如此堅決,也不便再說什么,他道:“在西天山南方有一斷崖,你經過那斷崖往北折,過了兩個山頭,那山頭很尖,有如針狀,兩個山頭一過就有一座山聳立在對面,我就是在那座山看到的。”說著他畫地圖給小邪看。小邪一一記在心里。不久他又道:“那里都是冰天雪地,小兄弟你要去得多加點衣服和干糧。”
  小邪道:“我倒不怕冷,俞大俠你弄點干糧給我如何?”他轉望俞宏揚。
  俞宏揚點頭道:“你不等天亮再去?”
  小邪搖頭道:“多一點時間,多一些机會,我不等,現在就去。”
  俞宏??點頭道:“好,你不用擔心,在這三天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歐陽先生,請隨老夫來取干糧。”
  小邪隨著俞宏揚去取干糧,取到手后立即往目的地出發。
  天已大亮。
  小邪也掠過兩座山頭,終于看到一座光塔似的山峰聳立在前面,目光往前搜去,一片白茫茫,連一些樹枝都沒有,那座山就像棒冰一樣的擺在那里。
  小邪心想大概是那座山了。隨??他又想如何捕捉怪物,他想:“這怪物曾經出現在這里,那么這里一定有很多靈藥,而那些靈藥有的很少見,有的根本沒見過,我不如亂采,說不定可以采到靈藥,然后再引那怪物出來……這方法可以試試。”
  一想到他馬上奔向那座山頭,沿路不時探集一些奇形怪狀的樹葉,小草、山藤……
  ……帶到那座尖山。
  約過了一個時辰,他才捧著一大堆野草奔到這座山頭,他先巡現一下四周,看有無怪物腳印或著任何跡象。逛了大半圈,一點也沒有發現,他又將野草丟撒于地。他采得很多,而且每种都有一股特別味道,有的更像藥味。
  撤了一大遍,他才掠上一株大樹,躲在里面,等候那不知有無存在的怪物到來。
  漸漸的,天色已暗下來,小邪已憋了一整天,心情甚是煩悶。
  突地——
  “喔嗚、喔嗚、喔嗚……”從遠方傳來一陣怪嗚,越來越大聲。
  小邪朝聲音方向望去,果然在遠方的天空中,發現一點有如紅豆般的紅影,他高興道:“是了!媽的,來啦!”他扣住飛刀准備將怪物射下手。
  “喔嗚,喔嗚……喔鳴……”怪物有如老鷹般的揮動著翅膀,往小邪所采的草堆掠來。
  小邪看清怪物,已确定這怪物就是“血變”,它三尺余長,紅如血,長有四爪利加勾,有如紅色蜥蜴長上蝙蝠之翅膀再配上毒蛇之毒牙,又丑陋又恐怖。
  “血變”雖然飛到青草上空,但并沒有停下來,只盤旋一圈又往回飛,根本未動一下那堆雜草。
  “黑皮奶奶,什么嘛!”小邪大叫一聲,飛刀已脫手而出,可惜“血變”飛得甚是快速,并沒被射中。
  “喔嗚、哩嗚、喔嗚……”“血變”再度消失在雪巒中。
  小邪脫口直罵個不停,罵累了他才靜下心來,他想:“這家伙為什么飛來又折回去?媽的,開我玩笑?到底那里出了毛病?”血變“會來*表示這藥物的味道被它聞到,他才會來,但盤旋一下又飛走了,這又是什么原因?”
  小邪側頭直往草堆看去,不久他才道:“可能是它發現這些草都斷了根,或者發現這些草不是好藥,所以不吃就走了,奶奶的,真難侍候,不過知道有”血變“存在也好啦!我得赶快想辦法。”
  躍下大樹,走到草堆巡視一番,他想:“在冰天雪地里,那有長在冰面上的草,難怪這家伙不上當,也不知道這些是不是妙藥靈芝……對了,喬小雨以前曾經拿了一株九葉靈芝讓我服下,我的血一定有它的味道,我何不用我的血來騙騙它!”
  想到這里,他立刻開始找尋靈芝。
  不到一個時辰,他已在尖山南面半山腰中找到一株六葉靈芝,這是很普通的靈芝,很容易就可以找著。
  小邪想:“六葉也沒關系,有就好!”他開始在靈芝底下掘??,然后將自己埋在泥土中,只留雙手及頭部,然后咬破手指,將血滴在靈芝上面,再向四周??,不久他想:“差不多了,這味道一定可以傳到怪物鼻孔里,否則它怎么找食物?”想定他已默默等著。
  天????暗下來,天空已開始??雪,慢慢將小邪及靈芝掩埋了。
  小邪覺得有點泠,立即運功御寒。
  黑暗的天空再次放出光芒,這已是第二天的開始。
  小邪他能等,就是再等上三天,他也能等。
  一分分……一秒秒……黃昏再次到來。
  小邪已等得很沉悶,等得快睡著了,但他并沒有放棄這机會。
  突地????
  “喔嗚、喔嗚、喔嗚……”怪叫聲已從遠處傳來。
  小邪本已想睡,一听到這叫聲立即心神大振:“奶奶的,這家伙給我使詐,等一下捉來進補。”他活動一下身軀,准備等一下偷襲。
  “喔嗚,哩嗚……”“血變”已經飛到小邪上空,它還在找尋味道的來源,不久它已停在小邪頭頂上面之積雪“哦哦”直叫著,并不時撥開積雷,它死也不會想到竟有人會活生生的埋在地底下,在等著捉它。
  小邪睜大眼睛注視著鼻子前端的靈芝,只要“血變”將雪挖開,他就突擊。
  “哦、哦……”“血變”已挖了一尺深,還繼續挖下去,嘴巴不時張開,露出丑陋的大毒牙。
  小邪發現積雪已不到三寸,依稀可見“血變”通紅的身体,他數著:“一……二……三三!”三字一數完,雙手沖出薄雪,緊緊抓住“血變”前爪不放。
  “喔嗚!”“血變”大叫一聲,發現有埋伏,立刻展翅猛拍,想擺脫小邪抓住右爪的手“喔嗚!”它這一甩,只將小邪拉出??外,它立即張口去咬小邪,其它三只利爪也攻向小邪。
  小邪猛甩著大叫道:“臭怪物,俺怕了你不成?”左手抓住“血變”死不放手,右手已探出匕首刺向它大嘴,想將它一刀刺穿喉嚨。
  “血變”乃通靈之物,那有如此簡單就讓小邪得手,前肢左爪猛往前抓,已抓住小邪右手,五爪有如利刀般的嵌入小邪肉中,它又鼓起后肢八爪,狠猛抓向小邪腰部,口中不時”哦哦”嘶叫著。
  小邪大惊不已,他沒想到“血變”如此靈异奇种,右手臂痛澈心骨,兩脅亦火辣辣疼痛難忍。“他媽的!”小邪大叫一聲,松掉左手,直往“血變”頭部捶去,他這一拳是拼命而發,力量何上千斤,可是這一擊,有如打在饅頭上,“噗|”一聲,“血變”一點反應也沒有。
  “哦,哦……”“血變”現在已跑不了,它已獸性大發,想置小邪于死地,右爪猛扣小邪左肩,血盆大口已咬向小邪頭部,猛狠無比。
  現在他們正是面對面,手對爪,有如媽媽抱小孩一般,小邪當的是媽媽。
  小邪深怕被“血變”利牙所噬,見它嘴巴已扑過來,情急之下,又人獸相纏無處可躲,霎時雙腿一躍,射往前邊大樹,存心要將“血變”壓扁,“砰|”一聲巨響,他連人帶著”血變”撞在大樹干上,可惜沒壓出一點結果,倒把他自己震得頭昏目眩。
  “喔鳴……”“血憂”狂叫一聲,四爪一張,已扯下小邪左臂,右小臂及兩脅嫩肉,張牙舞爪的再次攻向小邪全身,亂抓猛爪。
  小邪看自己這么一撞,只能使它悲叫一聲,一點效果也沒有,忍著傷痛揮出匕首,往它的喉嚨刺去,但匕首一触及“血變”喉嚨,又是噗的一聲,連它的皮都沒划破。
  “哇卡!”小邪大叫道:“完蛋啦!刀槍不入?”他也管不了這么多,匕首猛刺猛砍,他怕“血變”一飛走,老頭子就沒救了。
  “血變”不時吼叫著,利爪已將小邪肌膚抓得稀爛,還不時張口要咬死小邪,它的血盆大口就像米斗這么大,足以將小邪整個頭吞噬下去。
  小邪眼見實在沒有辦法將這怪物刺傷,他想不如折斷它翅膀不讓它飛走,然后再作其它打算,心想定,丟下匕首,不顧“血變”利爪,扑身前進,雙手抓住“血變”右翅,猛折猛打猛摔,霎時一人一獸滾在雪地上做生死斗。小邪已打出火來,不管“血變”毒不毒,亂打亂摔,全然如拼命三郎。
  “血變”更是憤怒,“喔鳴”大叫一聲,也不管翅膀如何,四爪再度抓向小邪,血盆大口已沖向小邪頭部,想要一口將其頭部吞噬下去。
  小邪沒想到“血變”會如此快速的反噬自己,想躲已是不及,頭部硬是被它吞噬,這一咬,它兩顆大毒牙已刺人小那頸部。小邪大惊不已,不停吼叫,雙手猛抓住血盆大口,想將其扳開,但“血變”直咬不放,雙方掙扎不休。小邪整個頭都不見了。
  一人一獸不停在地上打滾,扭曲,掙扎,搏斗……并不時發出??厲的吼叫聲,喘息聲。
  五分鐘……十分鐘……一刻鐘……兩刻鐘……一小時……:兩小時……終于——小邪不動了,他躺在地上,四腳朝天。
  “血變”也不動了,一樣躺在地上,四腳朝天,它嘴巴仍然含著小邪的大頭。
  血一滴滴從小邪頭頸慢慢往下滴,猩紅而触目。
  涼風吹過,這稀奇的人獸之斗終于有了結果。
  只見——
  小邪身軀扭動一下,右手慢慢抬起來,按著左手也抬起來,他慢慢的將含在頭上的血盆大口退去,慢慢而無力的坐了起來,他果然沒死。
  他滿頭是血,就如紅漆剛刷上去似的,有若厲鬼。巡視一下自己傷口,左手摸摸頸部,將毒血慢慢壓擠出來,才挖起地上積雪往頭上抹去,借此洗掉污血,冰冷的雪讓他清醒不少。
  慢慢的他才站起來,望著躺在地上的“血變”??首,左腳一踢吼叫道:“什么玩意嘛!你咬我,我不會咬你?他媽的,他媽的……”他一連罵了十几句,也連?
  ?了十几腳。
  原來“血變”血盆大口將小邪頭部吞噬掉,小邪就是不被毒死,也得被悶死,但小邪穴道孔可以呼吸,根木就不會被悶死。而小邪雙手一直扳不開“血變”的嘴巴,心頭一火大,心想:“你咬我,我也咬你!”一張口,也往“血變”舌頭咬去,雖然“血變”全身刀槍不入,但舌頭可就軟綿綿好吃得很,小邪這一咬,終于咬得“血變”失血過多而死,他自己所中的毒也因喝下其鮮血而解掉,真是福大命人,十足金剛命。
  小邪數著白己身上的爪傷,足足有三、四百道傷痕,他惊叫道:“哇佳佳!這家伙比武林高手還要厲害,要不是我老人家咬斷它的舌頭,還活個鳥?”他又踢“血變”兩腳,這才反身拾起匕首,扛起“血變”走回天池。
  他走得并不快,因為傷口已經凝血,自己傷得也夠受,直到三更才回到天池。
  “卡、卡、卡……”,“開門哪!我回來啦!”小邪敲門直叫著。
  不久門已打開,迎面而來正是俞宏揚,他見到小邪衣衫破碎,滿身是血跡,他惊叫道:小兄弟你沒關系吧?“他走過去要扶小邪。小邪笑道:“沒關系,只是皮肉之傷,我們快到老頭那里。”
  俞宏揚見他元气還這么好,也放心不少,他道:“沒關系就好,請隨老夫來。”
  不久他們已到達歐陽不空床前。
  “老頭你有救了!”小邪高興的放下“血變”打開它嘴巴,割下舌頭,拿到歐陽不空嘴邊擰出血來,一滴滴灌往他嘴里,灌完后,他又拔出“黑面神針”,然后運功替他疏通血脈時間一分分的消逝。
  歐陽不空的臉色已漸漸好轉,先前那紫黑色已不复存在,左手針孔也流出一滴滴黑血,三桂香過后,血已轉為鮮紅。
  小邪見狀才收手叫道:“奶奶的,老頭你越混越回去了,還要我救你?想當年你說‘黑血神針’如何厲害,要我一看到就得跑得如喪家之犬,你才能救我,哼!吹牛!你這不是要我救你?什么玩二(意)嘛!呵呵……”老頭死不掉,他又高興起來了。
  俞宏揚也甚擔心歐陽不空的傷勢,他問道:“歐陽先生沒關系吧?”
  小邪輕道:“沒關系了,要是早點捉到這只怪物,你家老人也不會死,好可惜。”
  俞宏揚歎口气道:“這都是天命,由不得人,只要歐陽先生能好過來,也算老天有眼了。”
  這時歐陽不空已慢慢張開眼睛,他第一眼就看到小邪在對他微笑。
  小邪得意笑道:“老頭你死不掉啦!下次不能亂吹牛。”
  老頭淡淡笑道:“你捉到‘血變’了?”
  小邪往桌上一指得意道:“那不是?這家伙可厲害得很,弄得我全身是傷,你怎么沒說它全身刀槍不入?”他有點气。
  老頭看看“血變”笑道:“我也不知道它刀槍不入,傳說中也沒有,辛苦你啦!”這句“辛吉你啦”可沒有多大的慰問成份,而是感到小邪被“血變”所傷,是老頭他所設計的,因而他有點自我得意之感覺。
  老頭慢慢爬起來,他本是中毒,現在毒一解,馬上就可以行動,他朝著小邪直笑不語。
  小邪白了他一眼叫道:“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不和你爭,放你一馬。”
  俞宏揚見歐陽不空口起床,馬上拱手揖身道:“歐陽先生您可好?”
  老頭笑道:“慚愧!老夫來不及幫掌門人,卻又連累你們了。”
  俞宏揚急道:“歐陽先生您見外了,天山派有難,您立??赶來,這份恩情,天山派弟子死不足以報,豈敢言連累兩字,歐陽先生您這么說,真是愧煞天山派了。”
  “唉!”老頭歎道:“這一切都是天意,想不到老夫又少了一位朋友,可悲可歎!”他傷感已极。
  小邪道:“老頭,我們先去上几支香,然后回”莫塔湖“好嗎?”他擔心著小丁他們。
  老頭點頭道:“好吧,事情總是要解決的,俞賢侄你請帶路。”
  “是!”俞宏揚拱手揖身,立即帶他們到靈堂。
  靈堂很平常,一個長生牌,一張神桌,兩只蜡燭,一個香爐,几盤水果,如此而已。
  俞宏揚點燃六柱香交給歐陽不空及小邪,然后退立一旁。
  兩人躬身而拜,老頭已哽咽道:“天心,老友來看你了,想昔日一言,今日卻成真,內心無以言諭,誰知遲滯一步,竟失去知心一人,可謂人生之大悲,爾先行,吾隨后即至,唯必將殲此敵,讓爾含笑九泉,愿吾友佑我小邪早日完成此事。”他再躬身而拜,淚水已充滿眼眶,霎時好象老了許多。
  小邪接過老頭手中柱香,插在香爐上,輕聲道:“老頭,我們走吧!”
  他拉住老頭茧手*??慢步出靈堂。
  俞宏揚也跟出去。
  回到屋里,小邪扛起“血變”轉向俞宏揚道:“老前輩,我們走了、我老頭不舒服,下次再來看你。”
  老頭裝出笑容道:“俞賢侄,老夫回去了,有空老夫再來。”
  俞宏揚道:“歐陽先生,還有這位小兄弟你們不等天亮再走?”
  小邪笑道:“我叫楊小邪,我們想早點赶回去,有朋友在等我們。”
  俞宏揚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久留,我送你們出去。”
  老頭道:“不用送了賢侄,你早點休息吧!”
  小邪拉著老頭已往門外走去。
  俞宏揚也送到門口,他拱手道:“有空還請多多光臨。”
  小邪招手笑道:“會的,再見啦!”話音一落,他和老頭已奔往山下,不久已消失在天池最末??。
  俞宏揚歎口气,關上門,滿怀悲傷的走回內院。
  夜依樣是夜,而人卻不是昨天的人了。
         ※        ※         ※
  通吃小??已新添一座茅屋,比原來的還要大也幽雅得多,當然這是出自小丁的手筆。
  女性總是比較愛美,不但衣著如此,住處亦是相同。更何況小丁是位精通音律樂章,能吟詩作曲填詞的紅粉才女。
  注意一看,大茅屋旁邊還有一個小茅屋,這棟就差得多了,好象是几片大西瓜皮黏上去似的,鄙陋不堪,想必是阿三和阿四的窩了。
  這時已是黃昏將至,一片霞光撒滿大地。
  小丁正無聊坐在“莫塔湖”畔,像是在欣賞瀑布,但依稀可見她神倩之間流露出一分淡淡憂愁。
  阿三、阿四則不一樣,兩人比賽釣魚,可惜“莫塔湖”的魚是釣不起來的。
  雖然兩人從早上釣到現在,一條也沒有,但他們還是玩得入了神,不時有笑聲傳出。
  這時????
  “喂????幫主回來了!你們還不快出來迎接!”遠處已??傳來小邪之鬼叫聲。
  他總是人未到而聲先到。其實他也很擔心小丁他們,所以剛回到再來鎮,也不等老頭,自已就先奔回來。
  “是小邪!”小丁聞聲立即雀躍起來,高興的追了過去。
  “不釣也罷!”阿三丟掉釣杆,也追過去,阿四緊跟其后。
  小邪一看大家都平安無事,心情立時輕松下來,他大叫道:“好啦!事情已經結束,咱們要練功啦!”他放慢腳步,不時向他們招手。
  小丁奔至小邪身前。見到他衣衫破碎傷痕累累,立即惊叫道:“小邪你又……我看看!”伸出白皙玉手撫摸小邪傷口,甚是著急。
  小邪輕輕笑道:“小丁你看,我是捉這只怪物才受傷的。”他將肩上“血變”抓下來往。
  小丁送去。
  “哇|”小丁惊惶往后閃避,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因為“血變”長得甚是丑陋而恐怖,難怪小丁害怕。
  接過“血變”不時打它肚子,像是十分气憤,但卻九分裝出來的。,。
  阿三已赶到,他大叫道:“小邪幫主,交給我,他媽的這家伙竟敢傷你,等一下煮掉配酒吃!‘接過”血變“不時打它肚子,像是十分气憤,但卻九分裝出來的。小邪笑道:“阿三你打歸打,可別讓它給咬著,那時候翹的可是你了。”
  阿三一惊,立刻將“血變”倒提,以免被死東西咬了一口,他笑道:“這東西最怕人家倒提了,我現在比較气憤才倒提它,呵呵……”他尷尬一笑。
  阿四也赶到,他望著“血變”大叫道:“原來真有這東西!小邪幫主你是怎么捉到的?”他知道這又是一段精彩故事。
  小邪得意笑了几聲,邊走邊將捕捉經過告訴大家,到最后他被“血變”吞下頭時,大家都笑得摟著腰,這當然已加上了小邪的渲染夸大,當真精彩無比。
  說著他們已回茅屋,大家坐在庭院閒聊,等著老頭回來。
  阿三得意指著新茅屋道:“小邪幫主你看我蓋的茅屋,不錯吧!給賞。”
  小邪看著茅屋贊歎不已,但又發現大茅屋旁邊之小茅屋,他拍手贊賞道:“阿三你他媽的真行,連關狗的屋子都蓋啦!有賞,有賞,哈哈……”他直打著阿三肩頭。
  小丁噗哧笑起來望著阿三直笑不止。
  尷尬一笑道:“小邪幫主,那是我和阿四的窩,不是關狗的,嘻嘻……”他不停摸著大光頭,神情甚是好笑。
  阿四輕輕笑道:“出家人,隨便一點,這是少林的精神,呵呵……”他也笑了起來。
  小邪看了兩人一眼。笑罵道:“原來是和尚廟,我還以為是關狗的,掃興,賞個鳥蛋。阿三接口笑道:“鳥蛋也好!”
  “哈哈……”大家笑成一團。
  不久,小邪道:“算啦,我們明天再蓋一個象樣的。總不能讓江湖知道我通吃幫都是睡狗窩的。”
  “誰睡狗窩啊?小邪!”老頭已從小徑走上來。
  阿三急叫道:“歐陽先生沒有啦!開玩笑的。”他也怕在這位大俠面前丟人。
  小邪叫道:“什么歐陽先生?歐陽先生早就成為我們的老頭子了,你們也叫他老頭子,否則就叫爺爺,這樣听起來順耳多了。”
  老頭點頭笑道:“對,對,老頭已當了十几年,沒人叫還真難過,呵呵……”
  阿三道:“老頭就老頭,反正我們也沒爺爺,撿個現成的也不錯,哈哈……”
  他倒笑得甚爽快。
  小邪道:“老頭,那怪物你處理一下吧!”他指著阿三手中的“血變”。
  老頭哧哧笑道:“小邪你是福將哪!程咬金哪!這怪物真的被你碰上了,天下有救啦!呵呵……”他很滿意的笑著。
  小邪白了他一眼,叫道:“少來!以后這种事你少往我身上推,自從跟你混在一起,什么狗屎鳥蛋運都有,整天在玩官兵捉強盜,而我每次都當強盜,黑皮奶奶的,?十!”雙手猛甩,恨得咬牙切齒,不時翻白眼。
  老頭呵呵笑道:“小邪幫主呀!要當官兵可得多用點功夫才行哪!最好連書也讀一點,保證詩口口!”他學起小邪口頭禪“詩口口”,而且還豎起大姆指,一副老來發酒瘋的樣子“哈哈……”眾人發出會心的笑聲。
  老頭道:“這只‘血變’,我拿去合藥。以后也可以救人,它的牙齒以及那支”黑面神針“,小邪你用火燒成灰后丟到湖里,以絕后患,剩下來就是練功啦!小邪你這下子該不會再像兩年前了吧?”他甚是得意的哧哧直笑,不時斜睨小邪。
  小邪叫道:“老頭,我三、四歲的時候你就算計我,那時候我那有你聰明?可恨,現在想要抽身也抽不了,算你鬼計得逞;我告訴你,我練,但我練功的時候你可不能放不下心,哼哼……”笑意中是覺得老頭必定會有點為他擔心似的。
  小邪已陘想好練功的方法,他知道練功是一件很苦的事,他甚至要苦過所有的人,只有這樣的武功,才是真正的武功,他有信心自我要求,而這种要求程度只有他自己知道。
  老頭子聞言心神震湯不已,他知道小邪的脾气,不練就不練,一練就是狠命練,他依稀知道小邪為了練扔骰子,可以連續七天七夜不睡覺,不吃飯,練到最后他竟將骰子換成鐵的,而且將鐵燒紅來練,為的是在求專心,為的只是想以最快的速度擲下自己所要的點數……
  ……這些都深深烙在老頭心里,而現在小邪又說出這种話,他已有點擔心,不用看小邪練,他就先擔心了。
  老頭關怀道:“小邪,練功是練功,你不能走火入魔啊!”
  小邪很有信心道:“老頭你放心,我自己知道我的能耐,我躺下了,你弄點稀飯????我,保證沒事,我就不相信突破不了武學境界,以無形換有形。”
  老頭暗自決心要幫小邪度過“無形換有形”之武學境界,他點頭道:“好吧,我一定??你稀飯吃。”
  小邪笑道:“我要練,阿三、阿四還有小丁他們也要練。”
  老頭笑道:“我將這几招交給他們就是,否則將來入棺材了還怕你不傳別人呢!”
  小邪點頭道:“老頭你的醫術天下第一,你就傳給小丁,阿三、阿四他們學不來,其它的‘大悲掌’,‘孤星劍法’還有‘大悲指’你就隨便傳吧!”
  老頭道:“沒問題,我保證將他們教會,小邪你要練什么武功?”
  “飛刀!”小邪笑道:“飛刀是我的本行,還有‘浪子三招’,媽的!這三招我以為很管用,結果兩年來一招也沒用上,現在得好好練了。”
  老頭道:“飛刀輕巧方便,百丈之外可以取人性命,但它要強大內力及腕力,這不是人人能練得好,是一門大功夫,好!我同意!”一拍手,他已露出欣慰之笑容。
  小邪笑道:“現在已經黃昏了,我准備一下東西,明天開始練功。”
  第二天早上。
  小邪扛著一塊三寸厚約有三尺見方大的圓形鐵板,和一困繩子,昂然走出庭院。
  小丁見狀奇道:“小邪你這是練什么功夫?”
  小邪輕笑道:“練腕力和內功。”
  小丁不懂道:“這……怎么練?”她實在想不出來武林有這么一种練功法。
  小邪笑道:“很多武功秘籍都是教人練功及行血行气,它們目的都是相同,那就是將身体內力盡量發展出來,如果內力發展得多,那么內力就較強,所以功夫才有高下之分。而靈藥的功用也是在激發內力,我已經懂得運功的方法,我會行血及行气,這已不必再練習吐納,我要激發全身內力,你知道嗎?我的練功秘籍很簡單,就是不斷刺激身軀,便身軀產生無限大的力量。也就是說誰能夠承受得了最大的刺激,誰的力量就最大,這本事就是人体本身的功能,我要突破別人,當然要吃點苦,小丁你可不能為我擔心。”
  小丁急道:“小邪你到底在說些什么?”見到小邪認真的表情,她更是擔心。
  小邪啞然一笑道:“我要扛著這塊鐵板到瀑布那里洗澡,洗久了我的功力自然大進。”
  小丁擔心道:“你騙人!光洗澡功力就會進步?何況瀑布水勢何止万斤?你根本站不上去,”莫塔湖“的瀑布高得看不到頂,水勢又大,光听這聲音也夠嚇人,你到底要怎么練內功嘛?”
  小邪深深的望著她笑道:“你知道瀑布水力無限大,我扛著鐵牌去承擋,你說我的力量不也是無限大嗎?呵呵……”笑意??甚為想到這种方法而得意,一點畏懼擔心也沒有。
  “小邪……”小丁著急叫道:“我不許你去,那水力可以壓碎石頭,你……我不許你去!”
  小邪笑道:“事實上石頭并沒有碎,它還是一樣承受著瀑布的沖擊,不對嗎?”
  “可是我……”小丁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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