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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渡永天看自已儿子先跑了,自已也不敢戀戰,怒喝一聲,掌化騰海靈蛟,奇快無比的罩向小七頭顱,想一掌將小七擊斃于掌下。
  小七功力雖高,但對敵經驗稍嫌不足,他見對力掌勢凌厲,而且快捷無比,想必又出煞手,一惊之下,赶快運起十成功力,雙掌舞得虎虎生風,正准備反擊時,突然眼前一花,渡永天已不見了。
  原來渡永天這招乃以進為退,以攻為守,掌勢出到一半立即收手,反身往林中掠去,逃了﹗
  小七楞了一下馬上醒過來大吼道:“渡永天那里逃﹗”雙腿加勁,有如一陣輕煙已追上去。
  小邪見狀只是輕輕一笑,并沒有追上去。
  小丁急道:“小邪怎么不追呢?万一渡永天逃掉了該怎么辦?”
  小邪笑道:“你放心,在山中,小七就是王,沒有人能從他手中逃掉的,我就不相信這里還有第二條密道。”
  小丁擔心道:“渡永天武功高人又狡詐,咱們快赶上去,免得小七他們吃虧,這多划不來?”
  小邪很放心道:“小七一身武功已相當高,只是對敵經驗不足,趁現在多多練習一番不是很好嗎?”
  小丁道:“可是我還是不放心,走嘛﹗”她拉著小邪,硬是將小邪拉往前去。
  “好好好﹗”小邪叫道:“我走、我走﹗碰上你,我員的沒撇了。”
  他們倆已追著后面赶下去,但速度并沒有小七快。
  突地有几聲大喝傳來,音如夜梟刺耳已极。
  小邪一听跳了起來急叫道:“他媽的有伏兵,快﹗小丁。”話音未落,他已如烏云中之一道閃光,電也似的掠向發音處。
  小丁也覺得敵人像來了不少人,亦不敢落后,使勁的往前追去。
  只見小七已被四名黑衣蒙面人圍在當中,渡永天則消失無蹤。
  小邪赶上來見狀立即叫道:“小七讓開去追渡永天﹗”一翻身如蒼厲獵免般的罩向四名黑衣蒙面人,小七利用這机會剌出七劍,逼退前面兩名黑衣人,閃身往前沖。掠向山頭,只兩個起落已消失在山頭。
  四名黑衣蒙面人一看是楊小邪,先是一楞,但隨即將小邪困在其中,各盡所學想殺掉小邪。
  “原來是冒牌殺手,拉薩大和尚,我找得你們好苦啊﹗”小邪抽出匕首。一封、一卦、一刺一挑、迎向左邊那名黑巾殺手:“你們的”黑血神針“帶了沒有?一起用上來吧﹗說不定還有机會脫身?”話音一落,左邊已劈過來兩把東洋刀,小邪輕喝一聲“魚跳龍門”“飛鶴穿云”已斜閃避開兩把長刀,反手一揮“叮”架掉一把右邊砍來的長刀,“嘿﹗”只見他身形如騰空五爪金龍,靈活快捷的送出匕首。
  “哇”一聲慘叫,一名黑巾殺手背部已被划出一道一尺長之血溝,立時往前栽在地上連滾數滾,但隨即又迎向小邪,攻勢更加猛烈,似乎想報一刀之仇。
  左邊黑巾殺手怒叱一聲,刀勢如虹,厲不可當,化作千百道光芒,有如毒蛇吐信般噬向小邪右臂。這同時有三把長刀分別攻擊小邪左脅,背心及天靈蓋,個個出手狠毒。招招勾魂奪魄慛人命。
  小邪見四刀來勢泅漍,眉頭一皺,銀牙一咬,虎腕微翻,舞出一片銀色光幕,帶起冷森森劍气,已封掉右邊長刀,身形往前傾斜,右腳踢向背后黑巾殺手手腕,這樣一來,恰巧避過砍在頭頂那一刀。但左臂已快被敵人扎上,“他媽的﹗”小邪怒罵出口已如滾油桶般的往右滾出三尺避開左臂這一刀,匕首再揮,已划破那名殺手前胸的衣襟,差點傷到肌膚。“打﹗”后方那名黑巾殺手一見小邪身形在空中,其勢已竭,無法再換招,立即打出三顆鐵蓮子取向小邪“曲泉”“玉樞”“天容”三穴,其勢沉猛有力,足以穿金裂石,緊跟著他長刀全力劈向小邪,恨不得一下子切下小邪腦袋來。
  小邪四方受澈,又加上三顆鐵蓮子偷襲,可以說如入刀山,一不小心就得大卸八塊亡魂于此,他見敵人來勢太強,如果不使出絕活,恐怕不好收拾,而且阿三那也可能遭到黑巾殺手圍攻,情況可能不甚樂觀,想至此,心念篤定,拼了﹗“來得好﹗”他一聲狂吼,使出浪子三招之殺著“烏龜狗”,剎時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林葉蕭蕭,鬼哭神泣,他已化作一道幽靈般的幻影,翻騰飛舞的擊向右面二位黑巾殺手,只見冷芒一閃“哇”慘叫聲已傳來,七首已砍下一名黑巾殺手頭顱。他并未停頓下來,再次翻身揮刀趁勢攻擊,“砰”“哇”悲鳴聲再次傳來,又有一黑巾殺手腹破腸流死在當場。可惜小邪右腿“曲泉”穴亦被鐵蓮子擊中,他沉哼一聲,右腿不由得往前跪,身形亦摔向前方。刷刷兩聲,兩名黑衣人長刀已利用這机會,劈向小邪左肩及背部,小邪閃避不及只好踉蹌往地上滾去,一個翻身,背部已火辣辣被砍了一刀,痛徹心骨。
  “用”黑血神針“﹗”話音一落,兩名黑市殺手左手已多出一枝烏黑泛出寒光之小針,乃針并用已奇快無比的罩向小邪。
  小邪雖然曾被“血環”咬過,也服過它的鮮血,照理來說應該不怕“黑血神針”,但他覺得現在小丁不在,沒有必要去嘗試,万一昏迷不醒那就慘了,一時之間他不敢輕嘗神針滋味,而節節被逼得往后退去。
  “嘿嘿﹗”黑巾殺手見小邪懼于自已手中神針,不禁已得意忘形,時時發出冷笑,他們想只要划破小邪一點點皮膚就能贏得這場戰斗,所以出手之下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全然不把小邪放在心上。
  突地——“阿三--”一陣快捷而急促,帶著惊惶之尖叫聲已划過天空,這聲音正是小丁急躁、害怕、恐慌而發出的聲音。
  “他媽的﹗”小邪一听不由得血气翻騰,怒火攻心,他知道阿三已出事了,他能忍受自已受傷,但不能看到甚至于感覺到朋友受傷。“他媽的什么黑血神針﹗啊--”只見他眉頭倒豎,雙目盡赤,張口大吼,鬼哭神嚎,鶴唳虎哮﹗有如拼命三郎,身軀不避不閃直往前沖,封、挂、挑、砍、劈、刺、砍、再砍、又砍﹗奪魂懾魄有如厲鬼索命。
  兩名黑市殺手那有看過這樣恐布猛狠之人,不覺心頭一寒,楞了一下,但只這一下“哇”“啊﹗兩聲哀叫已傳來,他們長刀已被劈斷,不但如此,連人也被劈成兩半,這還不夠,他們倆已如被切豆腐般的,被小邪刀勢砍得肢离肉碎,五馬分尸,骨碎身粉。小邪這一擊,足足將他們兩人斬成二、三十塊,當場被肢解,而他自已胸口及右臂已插著”黑面神針“,左腿也被划了一道血痕。小邪有點感到頭昏,也許是”黑面神針“毒性太強,他身体一時無法适應,但喘了几口气,已恢复正常。他拔下”黑面神針“一提气已如狂風似的飛向阿三那邊,忍不住內心悲憤他又狂吼”啊--“音如千百斤炸藥同時爆炸般,气蓋山河,震垮三山五岳,擊退長江駭浪,震得林鳥惊飛,野獸恐惶咆哮,音傳數百里久久不能平息。人影一閃、再閃、再閃,快得不能再快,像金元寶從手中掉落地面,元寶末落到地面而小邪已掠到阿三那邊。他見到阿三躺在地上,阿四、小丁力拼三名黑巾殺手。”啊--“又是一陣狂吼,小邪匕首再揮,當空罩下三名黑巾殺手,他人如滔江狂龍,刀加索魂閻王合,寒光凌空飛掠快逾流星飛逝,冷芒一吞一吐再揮”哇……
  ……“霎時慘叫連天。小邪加入無人之境,摧枯拉朽,猛不可當的砍向敵人,寒芒一閃即逝,三名黑巾殺手已尸橫當頭,有的缺手缺腳,有的頭斷眼凸,有的肚破腸流,沒有一俱是完整的,死狀甚是悲慘。小邪有如索命天神,拿著一把血淋淋的七首,痴呆的望著前方,不知在想什么,血一滴滴從匕首尖往下掉,令人触目惊心。小丁見強敵已除,赶忙叫道:“小邪你快過來﹗”說完她已掠向阿三身前替阿三檢查傷勢,并迅速替他療傷。
  從小丁尖叫出口到現在,也只不過兩分鐘不到的時閰,而這短短的時間里,小邪已砍死了七名敵人,他的狠、他的猛,真夠令人心寒。本已進入瘋狂狀態的他,還好有小丁這么一叫,他才清醒過來,想到阿三,他立卻轉身急道:“阿三如何?”說完已扑上去看看這位多年生死之交。而阿三現在正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
  小丁連忙道:“還好,已徑沒事了。”
  “沒事就好,呵--”他喘口气,才將一顆懸在口中的心放了下來,隨卻他又想到小七,他反身向阿四道。:“阿四你追上山頭找小七,我馬上來。”
  “是﹗”阿四頭也不回以“八步赶蟬”之上乘輕功直追上山顏。
  小邪問道:“阿三也中了”黑面神針“?”
  小丁點頭道:“是的,否則他也不會立即昏迷,還挨了一刀。”她拿出一支小針交給小邪。
  小邪接過手恨道:“這些天殺的,卑麻無恥﹗”他又看看那三名黑巾殺手,立即上前在他們身上翻找東西,不久他才走回來道:“可能”黑血神針“都已回籠,上次在天山找到一支,然后又在白水鎮附近得到一支,今天又找到三支,江振武他也說過一支用來配藥,只剩五支在敵人手中,現在終于收回了,而這十名黑巾殺手已全部死亡,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小丁奇道:“死了十名?我好象只看到七、八名﹖”
  小那道:“剛好十個,開封靈感塔前,他們十個人一起出現,結果被韋亦玄殺了一個,在太原府近郊,我親手殺死了一名,第三名是在白水鎮被人用飛刀射死,其它七名都在這里。”
  小丁點點頭道:“你這么一說我倒記起來了,但他們不是西域訓練出來的殺手嗎?怎么會投靠江振武而后又叛變了?”
  小邪道:“這個問題在白水鎮時,那名殺手不是都說了?他們都是西域來的,本來和江振武合作,但后來江振武不照規定將”玉觀音“交給他們,所以他們才叛變,可是他們卻任何人都殺,真是死有余辜。”
  小丁又問道:“今天他們又為什么要救渡永天?”
  小邪輕笑一聲道:“西域殺手本來就唯利是圖,只要渡永天給予重利,他們可就六親不認了,渡永天也算是卑鄙小人,這樣一來恰好一拍即合,這事不足為奇。”
  小丁恍然道:“難怪渡永天拼命往北跑,原來他早有藏身之處。不過這七名黑巾殺手來得也真巧,竟然會在這里碰上。”
  小邪笑道:“這可不是巧合,而是黑巾殺手有意要尋找渡永天,我們能想到渡永天走山路,他們也能夠想到,只不過他們第一次就想到渡永天走山路,而沒想到渡永天曾經走官道再改走山路。”
  小丁道:“你意思是說黑市殺手和我們第一次的想法相同,一直都往山上尋找,沒像我們一樣從山上走到官道,再出官道改回山路,也就是說他們沒有你聰明就對了啦﹗呵呵﹗”
  最后一句話她也是臨時才悟出小邪話中之含意,也高興的笑起來。
  小邪輕笑道:“不過他們也滿不錯,能猜到渡永天會往這條路走。”
  小丁嬌笑道:“這也替我們省了不少麻煩不是嗎?”地含情脈脈的望著小邪。
  小邪輕撫她秀發道:“阿三怎么樣了?等他醒過來,我們得追上山去,以免小七又出事。”
  小丁看看阿三道:“阿三失血過多,一時之間恐怕不會醒過來,我看你還是先到小七那里,我在這里等你們如何?”
  小邪點頭道:“也好,如果有危險你就大叫,最好是找個隱密地方躲起來。”
  小丁頷首道:“我曉得,你快去吧﹗”
  “好﹗”聲音一落,小邪已在十丈開外,几個起落,他已消失在山腰處。
  小丁望著阿三,歎口气,抱起他往叢林中走去。
  在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只有他們自已能了解,許多年以來,他們一直同生死共患難,雖然小丁和小七是后來才認識小邪他們,但這并沒有隔閡他們之間的友誼,阿三的受傷,就是大家的受傷,阿三的痛苦也是全通吃幫的痛苦。許多次以來,小邪一直維護著他們,不讓他們受傷或受到一絲痛苦,宁可自已去挨刀接受痛苦的煎熬,也不愿朋友有所損傷,那是因為小邪他認為自已能承受住更大的痛苦而不倒,也因為他承受痛苦比看到朋友受傷更來得好受些。時常小邪在受重傷之下還能若無其事的談笑風生,也因為小邪三兩天就會受傷,久而久之眾人也脅慣于小邪受傷,今天阿三受傷昏迷了,不但震撼了小邪心靈,也勾出小丁對阿三的關怀,這份純真的友誼不是任何東西可以比擬。還好阿三并沒有一睡不起,否則真不敢想像小邪他們是如何去接受這個事實。也許他們會發瘋吧﹗
  在山岭西側斷崖上。
  小七正將渡永天纏住,兩人打得難分難解互有胜負。
  阿四也迎著渡飛,好几次渡飛都險象環生,差點摔下万丈深崖。
  渡永天和小七已斗上百招,汗流浹背,气喘如牛他想現在如果不突圍,等一下小邪赶到,自已一條老命將不保了,為今之計只有硬闖,好在自已功力稍胜小七一籌,逃走可能沒什么困難,但一想到渡飛,不由得心神不安,因為自已如果逃了,渡飛必定會死在這里,父子親情,這一來,倒使他猶豫不決,最后他決定放倒小七再說,心念至此已大為安定。只見他猛提真气,狂吼一聲,右手攻出七掌,三虛四實,左手封住全身要害,雙腿一蹬吼道:“小雜种納命來﹗”語音一落,他運人帶身、挾著強勁冷風直射小七上三路,他是勢在必得。
  小七一看敵人來勢洶洶,自已也因久戰不下而光了火:“來硬的?嘿嘿﹗”他冷笑兩聲,不進反退,倒射七、八尺,怒喝一聲,他也使出殺著“薩提劍”倒身回來,“寒玉鐵”已幻出七朵劍花、像万支利箭般扑向渡永天,來個硬碰硬,兩人在空中一触“砰”“哇”小七胸口已被渡永天結實打了一掌,口吐鮮血倒射回來,撞在地上頭昏目眩,身形搖晃不已,他已受了內傷。
  然而渡永天也沒好到那里去,只見他左手臂,小腹和左大腿各有一道七、八寸長,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正一滴滴從傷口流出來,“飛儿走!”他沒停下來,反掌劈向阿四,惡狠狠、火辣辣,有如摧命閻王。
  渡飛看到父親已攻過來,心知要逃命就在此時,大喝一聲,他也將淬過毒的“騰龍無极掌”使得淋漓盡致,而且還泛起一陣奇异之陰气邪光,能令人頭昏目眩,阿四被他這种怪异掌法弄得血气翻涌,有點受不了,就只這么一遲緩,渡永天及渡飛已雙雙劈向阿四,險到极點。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際,“住手--”一聲狂吼,一道寒光一閃即逝,緊接著一陣勁風已掠向阿四,“哇!”慘叫聲立即響起,有如傷禽悲鳴刺耳非常,只見渡永天父子已摔在地上,痛哭流涕。原來是小邪赶到,馬上替阿四攔下敵人,否則阿四又得傷在渡永天父子手下。
  小邪看看阿四問道:“阿四你有沒有受傷?”
  阿四笑道:“只是一些皮肉傷沒關系的。”他翻翻袈裟露出胸部,有几道血痕,但并不嚴重。
  小邪也放心不少道:“那你去看看小七如何?”他惦念著小七,因為小七正臉色蒼白的躺在樹旁,受傷像是很嚴重。
  “好!”阿四應聲往小七走過去。
  小邪看看地上喘息哀叫的渡永天父子,一步步往前走,臉上已充滿殺气,甚為恐怖。
  渡永天父子早就畏懼小邪,上次在青陽鎮,小邪在受傷之余,還敢闖到太乙分壇放火殺人,而且又送了渡飛一刀,更令渡永天心寒的是,那天救小邪的人,竟是用“飄花宮”的獨門絕技“分功化影神功”,渡永天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和“飄花宮”為敵,他認定小邪是和“飄花宮”有關。而現在小邪不但毀了“神武門”,又如凶神惡煞的站在他們面前,嚇得這對父子机伶伶冷顫打個不停,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直到崖邊無法再退了,渡永天才叫道:“楊小邪,老夫与你何仇何恨?你竟然赶盡殺絕,你還算是人嗎?”
  小邪嘿嘿冷笑道:“渡永天你不必為你的罪行掩飾,我不會饒了你,就算我們沒有仇恨,你這种人還有資格活在世上嗎?不能!你不能活在世上,因為你所作所為太令人發指,我要放過你,說不定別人反而說我与你同流合污呢!”
  渡飛厲道:“楊小邪,我恨不得喝你血剝你皮,將你千刀殺万刀剮!”他雙目盡赤,陰毒無比的瞪著小邪。
  小邪看看他輕笑一聲道:“渡飛,我們本來沒什么恩怨,只是你爹拖累了你,可惜你不該練邪功……好吧!”他望了天空一下,背負雙手想了想道:“只要你說出一個秘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渡飛一听有机會活命,立即喜上眉梢,沒想到自己會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回到陽間來,他想:“楊小邪這是你种下的惡果,我如果能逃出去,今生今世不殺你誓不為人!”雖然他內心泛出喜意,但接受了陰險之遺傳的他,聲音還是冷冰冰怒道:“大丈夫宁折不屈,死又何懼?你休想恐嚇我,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情的。”他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小邪笑道:“誰不知道你心中暗自高興,希望我放了你,以后好找我報仇,你講這些話只不過想在你爹面前多表現一下,順便要讓我覺得你有兩下子對不對?”
  渡飛聞言不由得臉色一變,他厲道:“要殺就殺,要剮就剮,少說廢話。”
  小邪笑道:“你等一下再來不遲,我先問問你爹再說。”轉向渡永天,他問道:“渡大俠,你沒有想到會有今天吧?”
  渡永天目如毒蛇般想吞噬小邪,那种恨意,真是無法形容,他沒有說話,雙目瞪著小邪不放。
  “好吧!你不回答,我再問問你儿子。”小邪轉向渡飛道:“渡飛你們怎么會往北奔呢?”
  渡飛看了看小邪,故作難言狀,但不久他還是回答了,他道:“我爹說逃到徐州就有人接應。”
  小邪笑了笑道:“誰接應你們?”
  渡飛望了他爹一眼道:“黑巾殺手。”
  “就是剛才那七個?”
  “是的。”
  “你什么時候練了魔經上的武功?”
  “三個月……”渡飛突然住口不再往下說,他惊惶的望著小邪。
  小邪滿意的笑著道:“你三個月以前就練了‘太上魔經’的武功對不對?”
  “胡說!”渡飛叫道:“我從來沒見過‘太上魔經’你胡說!”他神情甚是緊張。
  小邪笑道:“你能瞞過別人,可是你卻瞞不過我,剛才你出手擊向阿四時,你的掌法怪异使人看了目迷心眩,且還有一种味道傳出來,我一時想不出這是什么武功,只好詐你一詐,沒想到你果然上當說溜了嘴,這就是我要知道的秘密,只要你交出魔經,我放你一條生路。”
  渡飛默默無言,內心似在激戰著。
  渡永天甚是鷘訝的問道:“飛儿,你當真得到那部‘太上魔經’?”敢情這趟劫魔經的事是渡飛自己干的,并沒有讓渡永天知道。
  不久,渡飛終于點頭承認了。
  渡永天歎口气道:“飛儿你怎么不早告訴爹呢?有了它,我們宁可舍去‘神武門’,等練成神功再統一武林,看你真是誤了大事,誤了大事!”渡永天不愧為一代梟雄,臨死前還有心情討論武林霸業。
  小邪輕笑道:“渡永天,這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如果渡飛早點將‘太上魔經’交給你,也許你們父子就躲起來練功,你也不會落到這种地步,可惜,真可惜!”他長噓短歎,似乎真的在著渡永天惋惜。
  渡飛他那想到為了一己私心,而造成今天這個局面,他既后悔又惱恨,臉色陰晴不定。
  小邪道:“渡飛快拿出來吧!‘太上魔經’雖然好,但是生命更重要,我想你是聰明人,該不會為了一本沒有用的書,而舍去生命吧?”
  波飛訥訥道:“書不在我身上,藏在總壇。”
  小邪啞然笑道:“笑話,你這個小奸臣在逃命時會忘了帶這部魔經?你的話只能去騙騙豬舍的豬,說不定你還要弄些飼料才行呢!”他往渡飛走去。
  “你想干什么?”渡飛大惊叫道:“不准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跳呀!”小邪笑道:“你死了,我也不用再搜你的身,跳不跳?不跳我要搜了!”
  渡飛看看身后万丈深淵,不禁毛骨悚然,他那敢真的跳,歎口气已從怀中拿出一本舊羊皮書丟給小邪并叫道:“這就是‘太上魔經’!”
  小邪接過手,看了看,這“太上”兩個字他倒看得懂,下面的“魔經”兩字,他只好擱在一旁裝懂,他笑道:“很好!”突然他欺身往渡飛沖去,“哇……”渡飛一聲慘叫,癱瘓于地。
  渡飛打了几個冷顫,臉色悲憤惊惶的怒視著小邪,他厲道:“你廢了我的武功?你………”
  小邪笑道:“不廢了你,我向誰交代?閃一邊去,否則我會反悔的,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是跑江湖的啊!”小邪他并不想當君子,在他心目中,君子太過于完美,君子不能食言,君子高風亮節,宁折不屈。小邪自認沒辦法做到,他有時會罵人,為了權衡得失,他會偷溜保命,對付坏人他可以不講信用,必要時他也會求人,所以他認為自己不是君子,而且他也不想作偽君子,他只想當他自己,無拘無束的當他自己。一句話-“當君子不干,對敵人凶狠無比,為朋友兩肋插刀”-這就是小邪混江湖不成文的“習慣”。
  渡飛流出傷心的眼淚,呆呆坐在那里茫茫然,好象這世上已和他沒什么關系一樣,毀了他武功,就是毀了他的一切,他再也無法和人一爭長短,這個打擊是很少人能承受得了,尤其它又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
  渡永天見自己獨子武功已廢,不禁悲憤大吼道:“楊小邪你這個小雜种,老夫劈了你!”身形一晃,他已攻出一掌,但已軟弱無力。
  小邪輕輕一揮,已將對方封住,他有意要磨掉渡永天怒气,想問他一些事。果然几次下來,渡永天也癱瘓于地直歎不已,又是傷心,又是絕望。
  小邪輕笑道:“渡老大,你別喪气,只要你照實回答我,說不定你還有命活喔!”
  渡永天心頭猛顫,不言不語。
  小邪笑了笑道:“韋亦玄和朱陵是不是你易容的?”
  渡永天瞪著小邪,并沒有回答。
  小邪又問道:“三年前在青陽鎮你為何騙我說假的韋亦玄在神仙島?”
  渡永天厲叫道:“老子高興!”
  小邪笑了笑道:“其實你是真的不明白為什么韋亦玄會失蹤,因為那時他已倒向了黑巾殺手,你一气之下就想攻打‘飛龍堡’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希望他能再臣服于你,而且你也不愿意有兩個韋亦玄出現在武林對不對?所以你當時當然要騙我。但有一點我還真不明白,第一位韋亦玄他是不是你的手下?是不是他也倒向了黑巾殺手?你才殺了他?”
  “哈哈……”渡永天有點瘋狂吼道:“不錯,你說的通通不錯,我要稱霸武林,我要稱霸武林!哈哈……”他雙目翻白,已快發瘋。
  小邪見狀連忙問道:“渡永天,你在這么几年內就壯大了‘神武門’而能与‘飛龍堡’相抗衡,是否又受人指使,指使你的人他又是誰?”他說得很快,他怕一慢下來,渡永天已經發瘋了。
  “哈哈……”渡永天再次狂吼:“說!老夫什么都說!老夫被人一夜之間打得狗血淋頭,他還坐在椅子上納涼,我要說,我什么都說,我要他跟我一樣死無葬身之地,哈哈………”他已瘋狂。
  “他是誰?快說!”
  渡永天面如厲鬼吼道:“他就是黑巾使者武……”
  突地——
  “渡永天!納命來--”一聲狂吼,一條人影已沖向渡永天父子,其勢之快匪夷所思。
  “砰”,“哇……”渡永天父子已如斷線風箏往崖下跌去,長鳴哀叫的往下墜,結束其罪惡一生。
  小邪正想要知道誰幫助他壯大“神武門”,誰知道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他想攔已是不及,只好苦笑的望著來人。
  只見來人年約七旬,瘦小身材,白發,藍衫,細眼,厚唇,左腮有顆黑痣,不怎么像武林中人,他正气憤的往深崖望去。
  小邪叫道:“死老頭,你殺人滅口!”
  那老頭突然惊醒,轉過身來笑著道:“這位一定是楊少俠了,老夫姓張,單名一個胜,家住在趙家集,就离此不遠,世代以走江湖賣藝為生。”
  小那看他老態龍鐘,一時也狠不下心來,他問道:“那你也不用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張胜惊道:“楊少俠,這兩個不是‘神武門’門主渡永天和他儿子渡飛嗎?”
  小邪道:“是他們沒錯。”
  張胜這才放心笑道:“這就對啦!我可沒殺錯人,這兩個賊人,人人得而誅之,何況老夫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今天能手刃敵人,也算是替英儿報仇了。”說到傷心處,神色轉為悲傷,眼淚也跟著流出來。
  小邪叫道:“老頭你少裝神弄鬼,今天要是你不說個理由來,我連你也作了,搞什么嘛!”他有點生气。
  老頭見到小邪生气,心中有點害怕,訥訥道:“楊少俠,我可不知道什么叫殺人滅口,我剛才從山下經過,看見好几俱尸体死在荒郊野外,我于心不忍就將他們埋了,但走不到几里路又發現死尸,正要動手埋尸体時,突然有一位很漂亮的白衣姑娘問我到這里來干什么。我說是要回趙家集路過這里,看到有死尸,想積點陰德,埋了他們,后來我又問那位姑娘為什么會在這荒郊野外,結果小姐說出是為了追殺渡永天,我一听到渡永天這名字,不禁气憤填膺。”他停了一下喘口气繼續道:“那位姑娘問我是什么原因,我就一五一十告訴她,后來姑娘要我上山來找一位楊小邪楊大俠,希望能將仇人留給我,結果我一上山就看到渡永天,一气之下就將他倆個人打到崖底,替英儿報仇了。”
  小邪聞言原來是小丁要他上來,這么說是巧合而不是殺人滅口,心情也放松不少,他問道:“你到底和渡永天有什么仇恨?”
  老頭想到傷心事又長歎起來:“三年前我和小女英儿在南平鎮擺地攤賣藝,結果渡永天他看到小女頗具姿色,就將小女蹂躪了,后來小女想不開就跳河自盡……”說到此,他已哽咽困頓,無法再說下去。
  小邪一听又是可怜老人,他安慰道:“老頭你別傷心,人死了就死了,反正渡永天也死在你手中,你的仇也報了,不必太傷心。”
  “多謝楊少俠。”說著老頭就要跪下去。
  小邪馬上將他托住笑道:“老頭你何必如此呢?都一樣是人,不必如此!”
  老頭歎道:“要不是楊少俠,老頭我的仇不知何時才能報,老頭我又沒有東西可報答楊少俠,只能頷首叩拜來謝您的大恩,沒想到楊少俠竟不愿接受,老頭我……”說著眼淚又流出來。
  小邪覺得啼笑皆非,他念道:“好好好!你拜,你拜就是。”他也很干脆,要拜就來拜,怕什么,他已將老頭放開。
  老頭大喜的跪在地上三叩九拜道:“多謝楊少俠替老夫報此大仇,多謝,多謝……”他拜夠了才站起來,心里好受多了。
  小邪笑道:“現在你沒事可以回去了吧?”
  老頭感激道:“多謝恩公,有空到趙家集來玩,小老頭我一定好好招待恩公,就此告別了。”
  小邪被這么一搞,真是莫名其妙,也只能打哈哈的笑道:“你走吧!有時間我們碰上了再說。”
  千謝万謝,終于老頭才消失在山道上。
  小邪苦笑叫道:“黑皮奶奶的,小丁在搞什么嘛!弄個老頭上來,害我以為還是殺人滅口呢!”說著已往阿四走去。
  小七見到小邪走過來,他勉強站起來道:“渡永天父子死了?”
  小邪道:“差不多啦!不死也得等上几年才能危害武林,你的傷怎么樣?”
  小七淡淡笑道:“內傷,有點疼。”
  小邪扶著他道:“走,回頭有小丁給你‘金針渡穴’,保證你一個星期就好了。”
  阿四也一起扶著小七,三人同行往山下走去。
  盞茶功夫他們已回到小丁藏身處。
  小丁見狀立時迎上去急叫道:“小七要不要緊?”
  小七笑道:“沒關系,有小丁在保證死不了。”
  小丁嬌笑道:“少貧嘴,來,和阿三躺在一起,我替你看看傷勢。”
  小邪將小七放在阿三身邊草地上。
  小丁詳細為小七檢查傷勢,認為沒什么危險,拿出一顆療傷圣藥給小七服下,然后道:“此間事已了,我們找家客棧,也好讓他們養傷。”
  小邪點頭道:“那里比較近就往那里去。”
  說著他已背負起阿三,小丁和阿四扶著小七往官道走去。不到傍晚他們已來到田家鎮,住進樂賓客棧。
  小丁很快替小七“金針渡穴”,小邪也行功替他療傷。而阿三毒性已退,傷口亦敷上金創藥也慢慢好轉。
  小邪見一切都弄好了,才想到自己身上傷口也該料理一下,他脫去上衣,大大小小有十几道傷痕,尤其是背后那刀,雖然傷口已結血疤,但還是有點火辣辣。
  小丁一看惊叫道:“小邪你干嘛?自己身上也挂了彩還悶聲不響,我看你不出聲,以為是皮肉之傷,我看看!”她急忙著小邪清洗傷口,但沒敷上藥,因為小邪身上的血,很快就會自動凝結,這已是最好的藥,等血疤脫落了,傷痕還會消失。而小邪左腿被鐵蓮子打中,已腫起一大塊。小丁也用金針將瘀血逼出來,紅腫稍退,才算大功告成。
  一切都治療妥當,小丁才噓了一口气道:“這可是通吃幫損失最慘重的一次,差點就要了好几條命。”
  小邪笑道:“西域殺手武功果然嚇人,連阿三這么高的身手都只能和他們戰個平手,如果多來几個那還得了?”
  小丁笑道:“還好有一位邪功天下第一的幫主,否則這些徒子徒孫可吃不完兜著走哩!”
  小邪哧哧笑道:“那家伙真准,將我衣服寫的字劈成兩半,原來他早已看不順眼我那几個字啦!呵呵……”
  阿四也笑道:“他劈了馬上就中邪,只好死翹翹啦!你的邪功果然所向無敵。”他的馬屁拍得很夠勁。
  小邪輕輕一笑道:“死了也罷,省得危害武林。”
  小丁嬌笑道:“這樣一來只剩下黑巾殺手,我們什么時候找他們算賬?”
  小邪一听到黑巾殺手,突然問道:“小丁你在西梁山可有叫一個老頭上山?你叫他上山干什么?”
  小丁淺顰一笑道:“那老人怪可怜,我想讓個机會給他,怎么,出事了?”
  小邪听到真的是小丁叫老頭上山,也放心不少,他噓口气道:“我還以為他是殺人滅口,差點作了他!”
  小丁呵呵笑道:“你當時在審問渡永天什么?”
  小邪道:“我在問是誰在主使他,使他能在短短十几年內壯大,几乎凌駕整個武林,誰知道他剛說到一半,就被那老人推到崖底,掃興得很。”
  “一半?”小丁奇道:“那一半?”
  小邪歎道:“渡永天先是狂笑,后來說出黑巾使者,再一個‘武’字,就沒啦!”
  小丁聞言嬌笑道:“這很簡單,黑巾使者江振武嘛!那個‘武’字,就是江振武的武,看你急成這個樣子。”
  小那有點納悶道:“我也是這樣想,可是江振武和他早有勾結,到頭來卻是他的主使人,而他臨死前還要拉江振武來墊底,這有點說不過去。”
  小丁笑道:“他當然要拉人了,因為‘神武門’被挑,而江振武是他主使人,卻坐在老巢享受,他不狂笑又能怎么樣?”
  小邪沉思半晌道:“渡永天臨死時也曾經如此瘋狂的講過,但他怎么不多拉一個背叛的韋亦玄?”
  小丁嬌笑道:“小邪你今天是怎么了?笨頭笨腦的,真的韋亦玄不是被關在神仙島,而假的韋亦玄也是江振武的手下,他死了,想必渡永天也知道,他這么一拉,不是白拉了?”
  小邪輕笑道:“也是有道理,不過還有一個難題還沒解開。”
  小丁問道:“什么難題?”
  小邪道:“就是去救他們那七位黑巾殺手,他們不是和江振武一路,很明顯那七人是去救渡永天,而渡永天又和江振武有勾結,這么一來不就矛盾了嗎?”
  小丁想了想道:“也許渡永天想腳踏兩條船,多一份力量,多一份希望。”
  “對!”小邪拍著桌子點頭道:“被你這么一說,我倒想通了,渡永天不愧是老狐狸,呵呵……”
  小丁道:“你想到了什么?說說看!”她也很想明白其中原因。
  小邪道:“這几天來,江振武不時吃了我們不少敗仗,所以江振武有意收斂部下,准備東山再起,我們不是曾劫下他們的信鵨,信上寫有‘化整為零,等候通知’這几個字?”他望了小丁一眼繼續又道:“這表示江振武已有這個決心躲起來,后來江振武又殺了韋亦玄,從此不再出現江湖,這樣一來,渡永天已經失去一位得力的主使人,也就是助手,他不得不四處尋找幫手,結果他們找到了西域殺手,在重利之下談成條件,所以事情一發生,渡永天立刻會想到這七名西域殺手,而不直奔太行山找江振武。”
  小丁又問道:“可是這七名殺手為什么不會乘渡永天逃亡之時,來個不理不睬?他們原來都是無惡不作之徒。”她茫然的望著小邪。
  小邪想了想道:“這點我有其它的解釋,這七名西域殺手,他們雖是敵人,但他們對生意一向很講信用,從江振武將他們聘請來中原,就可以看得出來。”
  小丁問道:“怎么說?”
  小邪道:“西域殺手是從西域被江振武請到中原來,當時他們一定談好條件,例如說多少銀子,給予什么東西,或兩邊合作稱霸武林等等條件,也因此西域殺手替江振武做了不少事,但后來江振武竟然不履行所開出來的條件,包括那尊‘玉觀音’,所以西域殺手才反叛江振武,這就表示西域殺手在江振武的一句話或只交付一部份訂金之下,就很講信用的替江振武賣命,由此可知這些坏人還有這么一點點好處。”
  小丁聞言不時點頭道:“難怪渡永天在逃亡之時,他們不會臨時毀約;不談這些,說說我干爹倒是真的。”她無時都在惦記著被關在神仙島的朱陵。
  小邪輕笑道:“他一定還在捉山豬,說不定現在變成豬王了呢!呵呵……”
  突然,阿三已有了反應,他扭動一下身軀,張開無力的眼睛望著大家。
  小丁忙道:“阿三你醒了?疼不疼?”
  阿三淡然一笑道:“他媽的!挂彩啦!”
  他這一笑使眾人心情也輕松不少。
  小邪似笑非笑道:“阿三這次可輪到你了,听說你失血過多,要補一下嗎?”
  阿三急道:“當然,我失血可多啦!要補上三只烏龜狗才會复原,你們准備了沒有?”
  小邪立即回答道:“馬上,馬上,別急,別急,我給你找純种的。”
  “哈哈……”眾人又恢复先前開朗的笑著。
  小邪拿出“太上魔經”給阿三看,他問道:“這本是不是‘太上魔經’?”
  阿三覺得好笑的道:“小邪幫主你可鬧笑話了,我不明阿三識字和你差不多,而這魔經我也沒見過,呵呵,你拿來問我,可真的問對人啦!哈哈……”
  小邪尷尬笑道:“我以為你見聞多,尤其是武林事故,所以我才拿來問你,誰知道咱們是同一行,只好讓小丁鑒定啦!”他將書本丟給小丁。
  小丁接過來看看封面,又翻開書本看了許久,突然地紅著臉道:“可能是吧!表皮上是寫著‘太上魔經’,而里面練功方法都是怪异非常,也有些骯髒污穢不堪入目的練功方法,我想錯不了。”
  小邪點頭道:“是就好,快把它燒掉。”
  小丁馬上點燃火折子,引燃魔經,不久火勢增強,已將整本魔經燒成灰燼,她才放心道:“從此再也沒有這本魔經啦!對了!你是在那里找到的?”
  小邪道:“是在渡飛身上找到的,起初我也不曉得,但他出掌對付阿四時,竟然使阿四楞在當場,這不是邪功是什么?所以他注定要倒霉。”
  阿四恍然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又醉了呢?呵呵……”
  小邪啞然一笑道:“后來我逼問渡飛,他憋不住气就說了實話,更好笑的還在后頭哪!”
  小丁緊張道:“是什么?”
  小邪笑道:“渡飛干了劫魔經這檔事,他老頭竟然被蒙在鼓里,這一說出來,渡永天直叫著儿子害死老子啦!哈哈……”
  小丁也覺得好笑的問道:“為什么渡永天會如此說?”
  小邪解釋道:“因為渡永天得到了這本魔經,就會躲起來練功,這樣我們就逮他不到了。”
  小丁惊奇道:“渡永天會為了這部魔經而放棄整個‘神武門’?”
  小邪點頭道:“他會的,渡永天生性狡詐,他想如果自己武功天下第一,那又何必倚靠別人?雖然暫時放棄‘神武門’基業,但只要他武功練成,‘神武門’一樣會回到他的手中,可惜他卻被儿子害得連死都死得心不甘、情不愿。”
  小丁輕歎道:“渡飛也真是,為什么不告訴他爹?”
  小邪道:“這個小混蛋要比他爹狠毒得多,他練功都是用上毒,最可怕的是,他宁愿自己武功高過他爹,也不愿他爹高過他,這种人連父親都勾心斗角,什么事他不能做出來?”
  小丁感慨道:“還好他們都死了。”
  小邪道:“死了就好,怕的是好人不長命,坏人死不掉,他跌不死,將來又是大混蛋一個,那時候可有戲唱了!”
  小丁嬌笑道:“算啦!人都死了,你還在找些什么理由,我們是否赶回少林寺?”
  小邪看看阿三道:“等兩天再說,反正少林寺离此不到三天路程,不必這么急,倒是烏龜狗急了一點。”他望著阿三竊笑不已。
  阿三歎道:“早知道受傷有這么多的好處,我可愿意天天受傷。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多愜意啊!”
  小邪很贊成的道:“好哇!這樣也可以,等你傷好了以后,我再打斷你的腿,然后讓它腫上十天半月,每天十斤狗肉如何?”
  “不不不不……”阿三連忙苦笑道:“這种事情有待商量,有待商量!”
  “哈哈……”眾人輕笑著。
  小邪轉向阿四道:“阿四你就到附近買些香肉回來,免得阿三悶出病來,我們休息兩天再回少林寺。”
  阿四望著阿三笑罵道:“你這家伙可是因禍得福,奶奶的躺在床上吃香肉,那門子的皇帝嘛?”
  阿三哧哧笑道:“要不是我這么一躺,你那有狗肉吃?你這是沾了我的福,你嫌煩那就不要去好了,反正我不吃也不會怎么樣,補血的東西很多,也不一定要烏龜狗才行!呵呵!”他在挖苦阿四,不買狗肉,到時侯換上別的補品,阿四可連邊都摸不著。
  阿四可不在意,他笑道:“算啦!少假正經,我要是不去買,你不吵個沒完,我才輸給你,說不定三更半夜你還帶傷赴戰場哪!”
  “哈哈……”眾人又是一笑,阿四才去買香肉。
         ※        ※         ※
  兩天后阿三傷勢已好了一大半,眾人收拾東西就往少林寺出發,不到三天路程,他們已回到嵩山少林寺。
  一進門,明心掌門已迎上來,他那皺紋較深之臉頰也露出難得之光彩,這几天來,他精神顯得特別好。“阿彌陀佛”明心大師施個佛號道:“楊少俠你可回來了,老衲還以為楊少俠被事情耽擱不能如期歸來,正想向大家宣布,沒想到楊少俠還是如期歸來,老衲也放心了。”
  小邪笑道:“多謝大師關心,渡永天已被人打下万丈深淵,如果沒意外應該是死了,我們的任務也可以說完成一半啦!”
  明心喜道:“如此甚好,惡魔已除,武林將太平,蒼生亦免除劫難,楊少俠你可是功德無量。”
  小邪笑道:“別客气,對于進攻神仙島之事,你們可有准備?”
  明心道:“老衲已准備妥善,只等楊少俠帶路。”
  小邪點頭道:“如此甚好,一共有多少人?”
  明心道:“武當、泰山、黃山派三位掌門人都來了,其它各派因為太遠,行動不便,只好放棄此次机會。”
  小邪笑道:“這樣恰恰好,太多人也不方便,他們在那里?”
  明心道:“在客房,楊少俠請到羅漢堂稍候,老衲這就去請他們。”
  小邪道:“好,掌門大師有勞你了。”
  明心慈祥笑道:“這是應該的。”說完他施個佛禮,反身往客房走去。
  小邪他們在少林寺也混得很熟,三兩個轉彎已到羅漢堂。這里一樣沒變,十八尊羅漢塑得比人還要高,足足有一丈高,或笑、或哭、或張牙咧嘴、或瞠目皺眉,皆栩栩如生,傳神非常。
  他們隨便坐在椅子上,松弛一下這几天奔波勞累的心情。
  小邪巡視大家一眼笑道:“這次任務阿三和小七留下來。”
  “哇卡!”阿三叫道:“小邪幫主你算那門弟兄?俺‘三撇老蛋’可是堂堂通吃幫老………五,你神經有毛病不成?”他反倒問起小邪,也不看看自己脅間那一刀,差點將小腹給貫穿了。
  小邪一副庄嚴道:“你才有毛病,本幫主現在規定,通吃幫弟兄每次休假兩名,第一批阿三和小七,馬上開始執行。”
  “這算什么嘛?”阿三啼笑皆非,混江湖還有放假?他叫道:“他媽的小邪幫主,你要放我假也要找時候,我挂了彩你才放我假?這不是存心開我玩笑?換換換!”他頭手晃個不停,“換阿四如何?媽的,什么玩二(意)嘛?我受傷才放我假,你叫我到那里玩?”
  眾人都哧哧笑著。
  小邪笑道:“阿三放你假你不要?呆會見我就把你關在茅坑里,讓你唱七天七夜的梁山伯与祝英台,這兩樣隨你選﹗”
  阿三叫道:“我要控告你虐待員工﹗”他瞠目切齒甚是不甘。
  小邪頭一摥叫道:“你敢?”
  阿三瞪大雙口叫道:“怎么不敢?我就是出這口怨气,你以為老板就可以亂來?告定了!”
  小邪突然哧哧笑道:“好吧你去控告,等我回來了再跟你打官司。”轉向小丁道:“小丁你替他寫狀紙,省得他去敲鼓伸冤,還沒告成就先挨了二十個板子。”
  小丁笑道:“沒問題,回頭我替他寫寫就是。呵呵……”她也覺得甚是好笑。
  阿三一看硬的不行,只好哀求道:“小邪幫主你就改天再放我假吧,現在快到春天,要忙著播种啊﹗你怎么可以讓你的員工閒下來呢?這樣的老板一定聊雞(虧本)啊﹗”
  小邪輕笑道:“不虧,不虧,我老人家早就有安排,我不用你播种,我想賣菜也是一樣,你回白馬寺种几樣菜,我回來也好挑到洛陽城賣,這不就成了?”
  阿三苦笑道:“种菜賺不多,你不后悔?我要种白蘿葡,讓你賣個沒完。”
  小邪笑道:“不管你种什么,你的假是休定了,還有小七你也一樣。”
  阿三再次瞪了他一眼叫道:“你等著賣蘿卜吧﹗”他見再爭也沒有用,只好悶下心來,誰叫自已受傷得不是時候。
  小七也明白小邪心意,何況自已有傷在身,難免會給人添麻煩,不如留在這里也好讓小邪放心前去救人,他輕笑的答應留下來。
  鬧歸鬧,他們心靈之中都洋溢一片歡笑,也只有如此才能將他們內心無比感情表現出來,這無以言喻的金石之情,正是他們所需求的。
  不久明心大師已領著三位掌門人到達羅漢堂。
  小邪見眾掌門人已到,立即起身拱手迎向大家道:“各位掌門大家好﹗”
  “楊少俠好﹗”三位掌門人也拱手答禮,隨即臨椅而坐。
  武當一真子道:“楊少俠真是神人天生,一計定天下,老夫甚是佩服、佩服﹗”他一連說了兩個佩服,可見他真是由衷的佩服小邪。
  小邪輕笑道:“別客气啦,如果不是大家通力合作,還不曉得要弄到什么時候呢?這叫眾人同心其……其力斷金對不對?”他望了小丁一眼,深怕將成語弄錯了有失幫主身份。
  他想和這些一派之尊在一起,總得表現一下自已也有點墨水,故而他也咬起文,嚼起字來。
  只見小丁輕輕頷首對他笑,他才心花怒放的轉向一真子,神釆飛揚得很。
  一真子可不知道小邪在耍這一招,也陪笑道:“楊少俠你說得不錯,眾人同心其力斷金,那讓我們永遠合作下去,楊少俠以為如何?”他想交小邪這位朋友,故而有此一言。
  小邪立時高興叫道:“很好,祝我倆功力強,合作愉快,詩口口﹗”他直豎大姆指,可惜他的“江湖話”也只有通吃幫弟听得懂,別人可是難以了解其中含意。
  “對,對﹗”一真子直叫道:“讓我倆功力強,哈哈……”他昂頭大笑,已恢复到年輕時之豪邁,一掃掌門人之高高在上作風。
  泰山与黃山兩位掌門人亦直笑不已,他們早就對小邪深具好感,否則他們也不會一辦完事就馬上往少林寺奔,其目的除了想解救被困在神仙島的人外,最主要是想早一日能和小邪聊天說道,因為他們發現這位年輕人不但絕頂聰明、鬼計多端,而且甚是風趣,如果和他在一起,至少會聰明一倍,年輕三十歲。當然這也要他們有一顆尚未失去的稚子之心才行。
  小邪見大家無羈束的“亂來”他更是眉飛目舞的扯個不停。扯來扯去還是要談正事,他道:“各位大掌門人,明天我們就放洋出海救人,你們都會游泳吧?”
  “這……”明心大師第一個有反應,他苦笑道:“楊少俠,老衲可不諳水功,一落水就不成了。”
  一真子也笑道:“和尚和道士通常都有這個毛病,貧道也不行,要是有人在船底鑿個洞,那就不妙了。”
  小邪笑道:“沒關系,船沉了,抱著木頭也可以,不過我想明心大師你還是留下來比較好,換明渡大師去向何?”
  明心不解道:“楊少俠這是為何?”
  小邪道:“其實也沒什么,一來少林和武當為中原兩大派,而倆個掌門人連在一起未免太嚇人了。第二、我覺得還是要留大師在中原,兔得有突發事情。第三、在神仙島的人都是庸手,實在沒有必要派出這么多高手去侍候他們,大師以為如何?”
  明心沉思一會儿道:“好,老衲就留下來,改由師弟明渡去解救大師伯。”他也知道小邪留他在中原是為了第二件事。遇到突發事件,雖然明渡也一樣具有高深武功和權力,但這只是對少林派自已,如果對外面各派的話,是矮了一截,故而只有留下掌門人才算妥當。
  小邪輕笑道:“這樣就差不多啦﹗省得還沒到就嚇死敵人了。”
  泰山掌門人朱天云道:“楊少俠,我的水功不差,必要時我可以派上用場,來個混水捉蝦。”
  小邪甚是喜悅道:“朱掌門人這下你可找對人了,我看到時咱們就不必坐船,一直游到神仙島怎么樣?”他曾經游過一次,覺得甚是好玩,故而想邀朱天云參加。
  朱天云笑道:“我只說水功不差,可沒有說很精,我可沒有在水中游過這么遠,浸過這么久,所以只好你自已獨享啦﹗”
  小邪無奈道:“也好,你高興下水就下水,不高興下水就回到船上,反正神仙島不遠,一天一夜就可以到達了。”
  黃山掌門叔祭如道:“這項行動楊少俠你想准備帶多少人比較适合?老夫帶二十名弟兄,不知用不用得上?”
  小邪道:“叔掌門人請你等一下。”轉向阿三問道:“阿三你說說看一條船可以載多少人?普通大的。”
  阿三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咱們官司還沒打完,你少來這一套。”他存心要整整小邪。
  小邪曖昧笑道:“官司要打也要看時候,那天你打輸了,你就知道我的重要。”
  阿三牢騷似的叫道:“你有多重要?說穿了也沒有我三撇,奶奶的,不要我時就放我假,要我時就像拜土地公一樣,什么玩二(意)嘛﹗”
  眾掌門人可不知道他倆在談些什么,听得滿頭霧水,好奇的看著兩位。
  小邪哧哳笑著心想:“阿三你給我來這一套?差多﹗”他笑道:“阿三,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你是在放假階段,打攪你了,為了表示歉意,就特准你多放几個月,你好好休息啊﹗”他轉頭已要問小丁。
  “不必啦﹗”阿三急道:“假放大多也很難受,普通大的可以戴上兩佰人,包括水手及打雜的;媽的﹗這官司不大好打﹗”他苦笑著,小邪不吃他這一套。
  小丁嬌笑道:“阿三你的狀子要不要寫精神虐待呢?呵呵﹗”
  阿三實在夠憋了,他叫道:“有什么就寫什么,那天我找張大人喝酒去。”敢情他想打人情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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