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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小邪笑道:“事不宜遲,我先走一步,你們直放東北北方向,在一天后你們沒有發現情況,我又還沒回來,那么你們就改道往東邊行去,知道嗎?”他反身往童英看去。
  童英點頭笑道:“楊少俠你放心,我省得。”從小邪不記前仇的替他治傷以后,他就開始對小邪有好感,再加上這兩天的談笑聲中,他心情也甚開朗,已有點將小邪當成朋友。
  “那我走啦!”語音一落,小邪已幻起一道优美之弧形姿勢,隨手將外衣拋向小丁,人也如靈蛇般竄入水中,連一滴水花也沒濺起來就消失在水面上。
  眾人不由得佩服他水功之高,實屬天下第一。
  小丁接下外衣,若有所失的望看水面,悵然已极。
  “拜拜!甲個來!”阿四則拚命向海面招手吶喊,興奮得很,好象小邪正在和他說話一樣。
  童英亦遵照小邪指示,將船直放東北北,船行順風甚為快捷,漸漸遠离神仙島,終于消失在遠霧中。
         ※        ※         ※
  小邪一下水,等于回到老家,他那身水功,可說前無古人,可能后繼也無人,只三兩下他已游了數十里,這速度要比船只快上三倍,連水中的魚儿恐怕也難与他相比擬。只花一個時辰,他巳發現一座小島,不大,約一平方里,但都懸崖高聳,礁石遍地,海浪滔天,凶險万分。雖是如此,小邪也不愿放棄搜索,几個撥浪划水,他已游到岸上,四處觀望一番,隨即進入山區搜索,不久他失望的走出來,最后他開始沿看海邊找尋飄流物,終于,他蹲身拾起一塊木片。這木片約一寸厚,三尺長,四寸寬,外表非常光滑,橫寬看來有點弧型,一看即知是人工改造。
  小邪摸看木片,再看看四周痕跡,心想:“這木片兩邊要比正反面新得多,而且看起來好象是造木桶用的……”想到此,他又再搜尋水邊,不久他嘴角一翹,滿意的笑起來,因為他又拾到一片相同形狀的木片,比對之下,他證明是同一個木桶的木片,接著他又找到一些爛布和酒杯、葫蘆碎片……等遺棄物,他确定那些人是經往東方逃走。
  吸口气,大喝一聲,小邪立即騰身再躍人水中,往東方附近小島,一個個搜尋而去。
  海島如山丘,青蔥也多,矗立在海面上,將單調之海洋點綴得有聲有色,尤以海島四周之白浪花,海濤聲“嘩-啦啦啦……嘩-啦啦啦……”一進一退,生生不息,永無終止。
  又如生命之寫照,浪濤來自浩瀚海洋,亦歸至無垠世界,激蕩、澎湃、裊裊、潺潺、蕩气回腸,抑揚起伏,永不終止。
  斜陽飛逝,夜神已臨,舉目一片茫茫清冷淡光,海風蕭蕭,歸鳥啞啞長鳴,白晝就這樣消失了。
  小邪已找了五座小島,仍未發現敵蹤,但他并不感到沮喪,因為他已知道自己追來的方向是正确的,只要方向正确就一定會找到敵蹤。聰明的他,利用夜晚爬上一座小島之最頂端,往四處看去,這一看他突然露出習慣之笑容,“呵呵……果然有眉目了。”他高興的脫口說由來。
  四周茫然一片墨綠陰冷之海洋,突然出現一道豆大火光,忽明忽滅,閃閃不定,又如天上星星若有若無令人眼花,但豆大火花對小邪來說已足夠了。
  “噢嗚--噢嗚--噢---”小邪昂頭狼嗥數聲,音力充沛無比,浩大的傳向四方,震得空島回鳴,海濤失色,夜神為之一醒,已將小邪整天郁悶之气消除殆盡。
  高興之余,小邪再度下水,往發光處游去。
  兩個時辰一過,火花越來越大,接著喧囂之聲亦傅了出來,終于小邪看到船只了,也看到停在島上之人影。
  “奶奶的!果然是三條船!”他望著那些船,他在考慮是否要鑿沉它們,最后他泱定保住這些船,畢竟坏的只是那些領頭之人,其它的仍是無辜,罪不足死。
  他慢慢游近岸邊,已發現那道火花是煮茶水之火堆發出來的,再往前看,則有許多士卒躺在地上休息,也許是几天勞累,使他們体力不足,一有机會則呼呼入睡。這海島和神仙島有些相似,呈梯形式,三邊平坦另一邊則高聳,其間則如小山丘般起伏不定。
  不久他已從士兵放哨之左邊海灘摸上岸,看看四周地形,發現這里在很早以前就經過人工种植樹木,現在雖然雜草叢生,但只要稍加整理,就和神仙島差不多。他并不需要了解地形,他只想找到人質到底關在那里。
  火堆四周都躺滿了兵卒,而火堆左方則有七、八人圍坐在那里談笑風生,飲酒作樂,肆無忌僤,想必是頭目之流。
  小邪看好左方有名哨兵,慢慢摸上去,這名哨兵名雖是放哨,其實已在打盹,小邪竊笑一聲,抽出匕首走上前去,拍拍哨兵肩膀叫道:“老兄醒醒,該換班啦!”
  “哦……”這名哨兵伸伸懶腰喃喃道:“你自己站吧!我就在這里休息。”說著他連眼睛也不張開就倒在地上睡覺。
  小邪覺得好笑,蹲下去,右手一揮“拍”一聲脆響,已打了這名哨兵一個巴掌。
  哨兵被這一打,睡神已失,緊張的想爬起來,嘴巴想叫,卻被小邪接住,這時他才發現敵人摸上來,不由得瞪大眼睛,惊惶的望看小邪,神情甚是可怜。
  小邪揮揮匕首笑道:“老兄你別怕,只要你跟我合作,保證你活到一百零一歲知道嗎?”
  哨兵早已嚇破膽了,他栗道:“我說!我說!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說!”
  小邪點頭道:“很好!我問你,你們為什么搬家?”
  “四天前來了三條船,船上下來三、四名長官,后來我們就搬家了。”
  “那些人還在嗎?”
  “都還在。”
  小邪聞言,心情也輕松不少,他問道:“你們看管的人質現在在那里?”
  “在山區里面。”
  “有多少人在看守?”
  “大約二十名弟兄。”
  “你們是想要在這里扎營呢?還是想要住在這里?”
  “我不清楚。”
  “你知不知道‘神武門’已滅亡了?”
  “我听大伙談過。”
  “除了你們原來的部隊外,又來了些什么人?”
  “船上下來大約十名新伙伴。”
  小邪點頭道:“很好,你很合作,你現在一樣的好好站你的衛兵,如果你告秘的話,那就是你失職,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你,只要你像平常一樣,好象什么事都沒發生,下了衛兵就去睡覺,我也不會說出你來,知道嗎?”他親切的望著這名哨兵。
  哨兵栗道:“我知道。”
  “好!”小邪收起匕首,反身往林中竄去,只一閃身已消失在草叢中。
  哨兵也是明白人,依樣若無其事的望著四周,可是他的心早掉了魂,失了魄。
  小邪依照哨兵所指,已摸到山區里面。果然山區里面有一塊經過人工整理過約十丈方圓的大草地,其方圓外都是齊肩雜草,中央有一小火坑,四周正坐了許多名花甲老人,不用說他們就是人質了。圍著他們的是几名黑巾殺手,為數不少。
  “一……二……三……四……五……”小邪數著一共有多少名黑巾殺手,不久他喃喃道:“一共有十八名……十八名要一次收拾,恐怕會惊動大家……只好先偷襲几個再說。”心一想定,已慢慢潛近一名殺手,一探頭,他算好距离和方向,突然他丟出一顆石頭在左邊雜草上,“刷”一聲,黑巾殺手已經往那地方走去,小邪見敵人已上當,立時快如電閃的騰身沖向殺手。他翻身、揮刀、封口都非常干淨俐落,不發出一點聲息的將這名殺手刺死當地。他很快的脫下黑巾殺手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拾起東洋刀,很快的走回原位站崗,前后不超過一分鐘。
  他見并沒有引起其它人怀疑,這才往另一名黑巾殺手走去。他招招手,那名黑巾殺手已走過來,小邪笑看迎上去,兩人身形一錯,匕首已刺進殺手小腹。
  這名殺手連哼都來不及哼出口,就一命嗚呼。小邪將他倚在樹干,不讓他摔在地上,隨后又走向另外一名黑市殺手,他這模樣就像逛古董店般惄哉而又有點認真的走看。沒多久,他已用同樣的方法殺了十一名黑巾殺手,成績甚是良好,他竟然得意忘形嘻嘻笑了起來,但只笑出一聲,想收口已來不及了。
  “三號,你怎么會笑?”一名領頭干部已走過來。
  小邪一看,心中直叫著:“黑皮奶奶!這個節骨眼里,還有心情發笑,真憋!”不過他覺得只剩下六名,好辦多了,他也昂著頭迎向那名頭領。
  “你……”這名頭領還未說出口,小邪已奇快無比的掠過去,匕首猛揮,己將他頭顱砍下。這一砍,已惊動其它黑巾殺手,還好這些殺手都被割了舌頭叫不出來,否則小邪形跡就得敗露。
  只見這五個黑巾殺手長刀齊出,分別以不同方位攻向小邪,個個刀勢凶猛,想一刀砍下小邪腦袋。
  小邪心知不能拖,速戰速決為上策,只見他左手丟掉東洋刀,反手一揮,兩道寒光已電閃般的射向左邊兩名黑巾殺手咽喉,乘此往地上滾去,殺招已出,在五把長刀齊攻之下,他以不可能的可能避過長刀,閃入黑巾殺手小腹,匕首有如靈蛇一吞一吐,再吞再吐,已截倒兩名黑巾殺手。
  只見第三把長刀已划過自己腰部,不得已只好抽回匕首,架開長刀,寒芒再閃,這名殺手咽喉已插看一把寒光閃閃的柳葉飛刀。而先前左邊那兩名殺手也挨了飛刀當場死亡。五名殺手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喪掉性命。
  小邪翻身直立起來,檢查一下死者,然后往那些老人走去。
  雖然這里發生打斗,可是這些老人好象一點都沒感覺,他們仍然坐著、躺著、沉思著……
  ……風聲、野草、孤夜、小火花,映在老人四周,更令人覺得這些老人是如此無奈和絕望。
  小邪第一個就是找朱陵,他走上前去已在左邊草地上,發現朱陵躺在那里,敢情是睡著了。
  “老乞丐頭,我來啦!”小邪走上前去,輕輕推看朱陵身軀,神情甚是欣慰,因為他已看到這些人質都是完好如初,一點損傷也沒有。
  朱陵聞言立即惊醒過來,上次小邪替他恢复了兩成功力,所以他很快的翻身擊掌,習慣的擊向小邪。
  小邪輕輕揮出左手將其手掌握住笑道:“老乞丐頭,我是楊小邪,您不認得啦?”
  “你是……”朱陵惊奇的叫著,因為小邪臉上此刻還被黑巾蒙著,故而朱陵未能看出他是小邪。
  小邪被他一問,才發現自己還蒙著黑市,他很快的扯下黑巾高興叫道:“是我,楊小邪!”
  “哈--”朱陵瞪大眼睛,喜出望外的瞪著小邪,半晌說不出話來。
  眾人一見到是几年前去而复返的楊小邪,都不由自主的瞪眼呆傻的望看小邪,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邪深怕他們叫出來,食指堵嘴“噓”了一下才道:“我來救你們啦!別聲張,等一下我替你們恢复功力!”
  眾人這才想到逃走有望,不禁喜上眉梢,有的甚至忍不住心頭欣喜而流下淚來,不過他們不愧為武林前輩,此時此刻還能自制,不發出一點聲音。
  小邪知道時間不多,他抽出金針先替朱陵打通穴道,因為小邪上次就已知道朱陵被制穴道,所以這一用起金針,可快速無比,小邪憑著服過九葉靈芝及在瀑布下鍛煉之深厚內力,立即為朱陵恢复功力。
  朱陵本身已有兩成內力,這几年來已有所增加,現在加上小邪這江河不絕,浩大無比的內力一帶過身体各處經脈穴道。再加上金針渡穴,他已覺得丹田之气已升起來,翻騰不已,這一喜使他更加用心的將內力運轉十二重樓,三十六周天,盞茶功夫一過,朱陵已脫口叫道:“成了!老夫功力已复了!”他欣喜若狂,熱淚不禁一涌而出。
  小邪道:“成了就好,等一下再哭,換人啦!”他倒快人快語,竟叫朱陵等一下再哭,如果這种哭能等一下,這才算是天下第一門功夫了。
  朱陵聞言也楞了一下,咽口口水,才破涕為笑道:“楊小邪他媽的,說好五年,真的就是五年,憋死我老人家了!”
  小邪輕笑道:“五年才行,少一年都不成,別囉蘇!還有這么多人等待恢复功力,快點幫我的忙!”他找到虛元和尚,三兩下就替他插好金針,在朱陵和小邪內力推動之下,虛元和尚复原得更快。
  接著是天池老人,星木子、韋亦玄、關傲天、太叔無回……小邪先替他們金針渡穴,然后兩個幫一個,不到三個時辰,已恢复十余名的功力。
  就在此時已有不少黑巾殺手換班,他們見狀,大愕惊駭,馬上抽出長刀圍了上來。
  “哈哈……”小邪已替他們打穴完畢,而恢复功力倒不必用到他,這下他可有的是時間長笑了,“喂喂喂!”他聳聳肩,趾高气揚的叫道:“你們這些黑巾殺手快點收手吧!你沒看到這些掌門人都恢复功力了嗎?不怕死的就盡管上來,也好讓老乞丐頭活動一下筋骨!”他往朱陵望去。
  “喝!喝!”朱陵舞動雙手,得意的走向前頭叫道:“他媽的,我老人家憋了十几、二十年了,我倒要試試看功力有沒有退步?”這位游戲風塵的大俠,已恢复昔日玩世不恭的神情。
  黑巾殺手之中有一名叫道:“上!”語音一落,數條人影已沖向朱陵,長刀直揮,泛起一陣陣銀光煞是好看。
  朱陵有意發泄一下憋了十几年的苦悶,“哈哈……”他狂笑數聲:“來得好!”他已如大鵬展翅的扑向這几名黑巾殺手,一手“降龍十八掌”舞得狂風大作,撥水不進,連一丈開外的小邪都感到壓力直往身上逼,丐幫武功果然名不虛傳。
  接看星木子也以樹枝代劍加入戰圈。
  雙方立時殺得難分難解,但很明顯可以看得出來,黑巾殺手落了下風。
  這一陣打斗聲立即惊動山下眾人,只見火影幢幢,不少人已圍上來。
  朱陵見有敵人再來,也顧不得再練身手,怒喝一聲,殺招已出,“死來!”他有如舞空狂龍,靈狐揮爪,刮起一陣強風,有如江河決堤,千軍万馬般的擊向四周黑巾殺手,“哇………”只見他掌影過處,慘叫之聲應口不絕,不到几下,他已擊斃七、八名黑巾殺手,神不慌、气不喘的站在當地。
  星木子也不甘示弱,樹枝猛揮,身形騰高一丈二、三,反身往下沖去,一挑,一挂,一刺,招招精純狠辣,他用的正是武當七星劍法之“星幻北斗”,在這种無堅不摧的招式下,雖然星木子用的是樹枝,但威力并未因此而減弱。“哇……呃……”几聲悲鳴傳來,已有七名殺手被他刺中心窩,立時倒地斃命,其余之人再也不敢戰下去,紛紛掠到一旁,空舞長刀,怯意心生的望看星木子。
  突地——
  “桀桀……”一陣怪叫聲傳來,刺耳難听,叫音一落,三條黑影臨空而下,飄落在朱陵前面,是兩名黑巾殺手及一名獨臂白發老人,這叫聲是這位老人所發。
  小邪一看,淡淡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鷹爪神魔“顧見愁,怎么,你想死啦?”
  朱陵一听是九魔之一,心頭微震,但隨即平息,他厲道:“顧見愁,老夫与你無冤無仇,你他媽的竟敢惹我老人家,今天要不討個公道回來,老夫就跟你同姓。”他認為顧見愁就算不是囚禁他的人,也脫不了干系。
  顧見愁嘿嘿冷笑道:“朱陵別以為你功力恢复后就有什么了不起,今天你們一個也走不了,不信你們可以試試看!”
  “放你媽的豬屁!”朱陵狂罵出口,雙掌齊揚,電射顧見愁,存心想一掌擊斃他。
  倏地,顧見愁身后那兩名黑巾殺手奇快無比的掠向前方,一上一下將朱陵攻勢封住。朱陵沒想到自己在一招之內就被對方封了下來,心有不甘,揚掌又往兩名殺手攻去,此次他已運起十成功力,其勢快逾電閃,含有摧枯拉朽之力,黑巾殺手不閃不避,硬接了朱陵這兩掌,“砰、砰”兩聲,這兩名殺手被震退五、六步,但身形晃了几下又走回原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朱陵駭然,雙手抖顫著,他不相信這無堅不摧的掌力,竟打不倒敵人,甚而對方還是硬接,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哈哈……”顧見愁狂態畢現,目中無人陰笑道:“朱幫主你省省力气吧!我這兩名手下可是金剛不坏之身,只要你敢上前一步,我就令他們好好修理你,哈哈……”說完他又昂頭大笑。
  朱陵臉色一變,一咬牙又要往前攻,但他掌勢方出,已被小邪攔下來,小邪道:“老乞丐頭,你別費事,這兩名殺手他們已不是人,而是殺人的工具,你只管對付顧見愁就可以了。”
  朱陵收掌奇道:“小兄弟,他們不是人是什么?”
  小邪答道:“他們是木乃伊‘尸魂人’,沒有血、沒有魂,不吃飯,光吃藥,不怎么好對付。”
  “尸魂人?”眾人駭然脫口而出,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微有懼意的望著眼前這兩名尸魂人。他們都是武林名宿,自然知道這尸魂人的來歷,難怪會懼怕成如此模樣。
  “哈哈……”顧見愁又是狂笑道:“楊小邪,你也知道這兩名殺手的來歷,不錯!不錯!今天我就讓你死得痛快些!”
  小邪深深吸口气,輕輕而慢慢的呼出來,笑瞇瞇的道:“死老儿,你等一下再死,我有話向你部下說,你敢不敢閃一邊去?”
  “有何不敢?”顧見愁敢情還不知道小邪以前在太行山總壇,有殺過尸魂人的記錄,他還以為尸魂人制得住小邪,他狂妄道:“就讓你交代一下遺言也好。”
  “謝啦!”小邪微微拱手,立即轉向那些“神武門”弟兄笑道:“各位兄弟,你們‘神武門’早就被我毀了,犯不看再在這里磨菇,大家好回去內陸,如果你們想來硬的,那我可管不了這么多,風石宮,你想怎么樣?”
  站在顧見愁后面不遠處之一名紫衣漢子正是指揮官之一的風石宮,他厲道:“呸!楊小邪,老夫恨不得想喝你血寢你皮,以報當年之仇!”
  小邪輕輕笑道:“好,很好,指揮官你算上一個,還有沒有想死的,大笨牛,你想不想報仇呢?”他望著上次被他砍下一只右臂的彪形大漢,他也是指揮者之一。
  大笨牛吼道:“廢話少說!俺要砸了你!”其聲如雷,真不愧是笨重如牛。
  小邪點頭道:“好吧,你也算上,其它的我想你們對我的冤仇就比較少,這樣好了,我先對付顧見愁這老不死,如果他不幸輸給我,你們就舉手投降,如果他嬴了,你們就倒向他們那邊,這樣的路是最好走啦!放心,我會將風石宮及大笨牛殺掉,如此一來,再也沒有人會找你們麻煩,你們也就不必擔心什么了。”
  小邪這番話倒是說到他們心坎里面去,要不是為了上面的淫威,他們早就樹倒猢猻散,沒想到“神武門”一倒,又來一批更可恨的黑巾殺手,現在有這种机會,大家都抱著觀望心理,甚至如果有人領頭,他們還想倒打風石宮他們一把,他們已暗自決定-誰嬴了就听誰。
  小邪也明白這些人名義上雖是看人犯,而自己何嘗不是像人犯一樣被困在島上。不管誰,只要關個十年、八年,那有不想出去的道埋,所以他會說出這些話,一方面可以減少傷亡,一方面也可以省去自己不少功夫。
  小邪見大家有所反應,隨即轉向那些掌門人,現在只剩下兩個功力未恢复,他走向朱陵細語一番,朱陵會意點頭,小邪他是在分配人力,以使傷亡減至最少。
  顧見愁已等得不耐煩,他叫道:“楊小邪話也說完了,商量也商量好了,你到底投不投降?”
  小邪笑了一下道:“不投降!”語音一落,他已抽出匕首沖向兩名尸魂人,口中并叫道:“乞丐頭上!”
  朱陵他們只留下六名保護兩名功力未复者,其它十余人在小邪一聲令下,化作十余道光芒,盡展所學的扑向黑巾殺手及風石宮和大笨牛等人。
  霎時殺聲震天,刀光劍影,風云變色,日月無光,兩軍交鋒,處處死亡陷阱,稍不留意則身首异處。
  小邪攔下兩名尸魂人,戰得熱汗淋漓。無可否認的,因為他攔下兩名尸魂人,剩下那些黑巾殺手已不是眾武林高手的敵手,且戰且退,包括顧見愁在內,都心生畏怯,想一逃了之,可惜他已無力脫身,只得硬撐。
  小邪見大勢已定,才用起心來,慢慢修理這兩名尸魂人。只見這兩名尸魂人忽上忽下,又前又后,漫不經心,空門大露的圍攻著小邪。他們刀刃要命,刀刃火辣,几分鐘下來,小邪也受了不少刀傷,衣服已破爛不堪。
  “奶奶的!真狠!”小邪怒吼一聲,匕首架開左邊之長刀,反身往前沖去,匕首一送,想切下尸魂人左大腿,但背部已感到劍气逼人,不得已往前一帶翻滾落地,一個欺身避開背部那刀,“金龍盤柱”身形猛扭,筆直抖了起來,右腳踢向左邊那名尸魂人胸口,身体平飛左側三尺,恰好避開揮刀直下的尸魂人,人未落地,腰身一扭,不可思議的如蝦子般的倒彈,閃向一名尸魂人背后,匕首狠狠往其頭上劈“刷”一聲,尸魂人頭部已被劈出一道刀痕,從后腦裂向前額。
  小邪以為他腦袋已裂活不成了,那知這名尸魂人一點反應也沒有,長刀猛力一揮,“哧-”已划破小邪胸口,刀傷長達半尺,深及白骨。“哇佳住!”小邪苦笑不已,忍住傷口疼痛,“他媽的!”他怒吼一聲,騰高七、八尺,腳上頭下,匕首點開一把長刀,身形往下直沖,劈出一掌封掉左方尸魂人之攻勢,身形滾落地上,匕首再度揮出,“卡-”狠狠切下一名尸魂人左足。這名尸魂人立足不穩往前捧,小邪見机不可失,一騰身,奇快無比的沖到他背后,對准他腦袋,猛力直砍“卡”一聲脆響,這名尸魂人頭顱已斷。
  就在此時,另一名尸魂人長刀已掃向小邪背部,不得已之下,小邪翻身落地,抓地上那具尸魂人尸体去擋那把長刀,“拍”一聲,這具尸体已被長刀切成三塊,小邪見對方力道已竭,大喝一聲往前沖去,其勢之快有如電光石火,只見寒光一閃,小邪已切下那名尸魂人左手,反身雙腳已踢向他胸口,“砰!”一聲巨響,尸魂人已倒飛一丈一、二,摔在地上,剛要翻身之際,小邪已大吼:“死來!”人如流星追月般的射過去,匕首再砍,“卡卡……”一連七刀,也將尸魂人切成七塊,當場死亡。
  “呼--”小邪呼出一口長气,跪在地上叫道:“他媽的!這些要命家伙真不好對付!”
  只停留一會儿,他馬上反身向四周看去,只見地上尸橫遍野,血洒滿地,腥味扑鼻,前面只剩下三對在打斗,依稀可見是顧見愁和朱陵,兩名黑巾殺手及兩位掌門人。
  “哇!”又有一名黑巾殺手栽倒在地,不久另一個殺手也倒在地上。
  朱陵見大家都收拾敵人,他心一急,顧不得再和顧見愁拖下去,猛咬牙,掌化千百條幻影,挾看一陣勁風,直掃顧見愁胸口。顧見愁見朱陵來勢凶凶,不敢硬接,一錯步,翻身掠向左后方避開這一掌,隨即出手抓向朱陵肩頭。
  “他媽的!”朱陵打出火來,不閃不避,右手使出十成功力吼道:“給老夫躺下!”聲音未落,右掌已如万斤利錐直搗顧見愁胸口。顧見愁沒想到朱陵不避自己這一爪,來個硬碰硬,自己又少了一只手,想換招已是不行。兩人一触,“砰”、“哇”,只見顧見愁有如斷線風箏往后摔出一丈余,口中連吐三口鮮血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朱陵左肩已被抓出五道血痕,血流如注,他并不放在心上,“哈哈……”他已昂頭大笑,似乎想將十數年之怨气在此笑聲中一次掃盡。
  小邪見大敵已除,轉向眾嘍囉道:“各位得救啦!就這么簡單,現在你們各自回去睡覺,不用站衛兵。”他大吼道:“爽不爽!”
  眾人被他這一吼,嚇得楞住了,但隨即高興叫起來:“爽!”“嘩……”眾人喜出望外直叫看,也將這几年所受的怨气發泄出來,霋時人聲震天,十里之外皆可聞。個個相擁抱的直跳起來。
  小邪看他們如此高興,自己亦沾上一點喜气,走向朱陵,他笑道:“老乞丐頭,寶刀未老嘛!”
  “啪!”朱陵揮手打小邪肩頭樂笑道:“小兄弟,有你的!”
  “哈哈……”兩人狂笑起來。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傳來,虛元大師也走上來,他慈祥微帶喜意道:“楊施主您果真回來了,老衲以為再也無法看到楊施主,沒想到我佛慈悲,竟將老衲囹圄之身解去桎梏,多謝楊施主。”他躬身一折,以表謝意。
  “鵝米豆腐--”小邪也手置于胸前施了一個佛禮道:“老和尚頭不必謝啦,下次再陪我捉豬就行了,如何?”他欺身用左肩去碰虛元肩頭,真像把兄弟,哥儿們。
  虛元大師苦笑道:“人生如夢,過眼云煙,老衲早已忘去此事,小施主恕老衲不能陪你玩了。”
  小邪輕歎道:“也罷!今后我只有自己玩啦!”
  朱陵豪邁道:“小兄弟他媽的真有你的!現在咱們已和他們和解,去要點酒喝如何?”
  “好哇!”小邪說到酒,興趣就來,他轉向眾掌門人道:“各位掌門人,告別啦!要喝酒的跟我來!”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山下掠去。
  “哈哈……”一聲狂笑,朱陵也大步往山下奔去。
  在山下。
  一陣喧囂吵雜划破宁靜夜空,眾人心神已沸騰,狂歡又狂舞,有勾肩搭背者,有促膝長談者,有蹦跳雜耍者,有舞槍弄刀者……空中不時有東西在飛,酒瓶、碗筷、毛巾、衣服、鞋子、帽子…….有若元宵煙火大會,熱鬧、奔放、疏狂,酒大口大口喝,話大聲大聲談,似乎想將今夜纏入人生記憶中。
  “干!”小邪与朱陵面對面,各捧一壇酒,暢怀無比的猛喝猛灌。
  朱陵醉眼瞇瞇大叫道:“小兄弟他媽有你的!你再晚來几天,老頭我就翹啦!我敬你!”酒壇一舉“咕嚕……”他喝了一大口:“哈--好酒!”
  “哈哈……噢嗚!”小邪本想大笑數聲,但一動真气,胸前傷口已繃裂流出血來,痛得他語气中斷,低頭直往傷口看去。
  朱陵見狀大惊道:“小兄弟,你沒關系吧!”
  小邪看看傷口笑道:“黑皮奶奶,傷口發黑,沒想到尸魂人刀上還煨了毒。”反手探出匕首切往身上大小十余處傷口,像切豬肉一樣的將傷口泛黑處一一刮掉。他气不喘,身不抖,好象刀是刮在別人身上似的,但從他額前流出之豆大汗珠,有如急雨般掉落一地,可知此刮骨割肉是何等劇痛,端的小邪一气不吭,這种忍耐功夫真叫人惊心動魄直叫寒。
  朱陵瞪大雙眼,机伶伶打了一個冷顫,他縱橫江湖數十年,而見到切自身骨肉,气不喘口不吭者,這可是第一回,難怪他如此吃惊。
  不久,小邪將傷口爛肉已切除,只見殷紅鮮血已流出傷口,臉才露出笑容道:“好啦!”隨即拿出金針,一針針的縫向胸前那道五、六寸長的傷口,比大閨女縫衣服還自然,也只有他才有這种耐力。不久他終于縫好,啜口酒才往朱陵望丟,見到朱陵如此吃惊,他笑道:“乞丐頭,你干嘛?療傷也讓你吃惊?”
  朱陵歎道:“小兄弟,你傷口是不是麻痹了?”
  “沒有。”
  “那你……不感到痛?”
  “很痛,我痛得汗都流出來了。”
  朱陵不知要說什么,兩只眼睛瞪得如牛眼般大的望著小邪,良久他才歎道:“老弟你真是一條硬漢,昔日三國有位關公,他能割骨看書面不改色,沒想到你竟是自已割骨切肉,不喘不吭怡然自得,這种功夫和關公比起來,可以算是旗鼓相當了。”
  小邪笑道:“老乞丐頭,不瞞你說,我這套功夫就是跟關帝爺學的。”
  “跟關公學的?”朱陵奇道:“他媽的﹗這門功夫還要學?怎么學?”
  小邪輕輕一笑道:“以前小時候听說書講到關公刮骨療傷安閒若定,我也想學學看,回去以后就拿把刀往手背扎,他奶奶的,呵呵,我可痛得像豬叫,但我就是不相信,多扎了几次,終于悟出其中奧妙來。”
  朱陵好奇道:“什么奧妙?說來听听看。”
  小邪點頭笑道:“人体本來就有神經,有神經就一定會痛,我想到關公當時也一定會痛,但他為什么不叫呢,其中理由我也想通,因為人遭受到痛苦,通常都會以叫聲來發泄減少痛苦,而關公他不是以叫聲來減少痛苦,而是分散痛苦。”
  朱陵更是不解道:“痛苦也可以分散?怎么分散?”
  小邪道:“有人說關公刮骨的時候在下棋,有人說他在看書,這就是他分散痛苦的方法,他將受傷的地方放在一邊,盡量不去想它,所以他才會悠閒若定,而我的方法是看著傷口,心中不停的叫著:“很痛,很痛,但馬上就會過去了。”我不停的叫著,只是沒像別人一樣叫出口罷了。還有一點,有人受了傷就會拚命的用力去忍耐,例如說他的手受傷,他就不停的將手按得緊緊,或者整只手臂出盡全力的去減少痛苦,但我認為如果能練到不用出力去忍耐,那么這痛苦就更能減少。“朱陵歎口气笑道:“老弟台你他媽的真是邪門,連這些道理你都想去嘗試,我真是服了你,來,干了它!”抱起酒壇已仰頭大喝。
  “哈哈……”小邪縱聲長笑,拿起酒壇,豪气万千的咕嚕咕嚕直往嘴里灌。
  海風依樣輕吹,浪濤翻騰不息。
  日已西沉,濃霧飄來,籠罩海島,籠罩人群。
  火熄了,人醉了,語聲也竭了,而他們的夢是美好甜蜜的。
         ※        ※         ※
  陽光普照,晴空万里,海鷗戲浪。
  “天亮了……”小邪揉著惺忪醉眼,這才發現他睡在人堆上面,輕笑一聲,他已翻身落地,聳聳雙肩,伸伸懶膢,海風迎面吹來甚是舒服,望著眾人都還在夢鄉,習慣的輕笑几聲,也不愿破坏人家美夢,信步走著,側頭一想,忽而他已往山上奔去。
  不久山頂出現一團白煙裊裊上升,原來他是想讓船只發現白煙而駛向這邊。
  燃了木柴,小邪又自奔回原地,這時已有不少人醒過來,尤其是眾掌門可以說全醒了。
  小邪見到大家,立即招手奔過來笑道:“各位老前輩你們醒啦﹗昨天怎么樣?爽不爽?”爽!“朱陵神采奕奕笑道:“小兄弟,他們現在是老前輩,可不能胡言亂語,這句話只有我乞丐來回答啦﹗呵呵……”
  眾掌門笑了笑,并沒有回答小邪的話,真如朱陵所說,他們已是一派之尊,不能有失風度。小邘對這些根本不在意,他笑道:“沒關系,我說我的,你們用听的就可以,現在有船,大家可以搭船回去,也好讓中原武林恢复一些元气。”
  “阿彌陀佛”虛元大師施個佛號道:“老衲感謝少俠再造之恩,來日當街草結環以報。小邪呵呵笑道:“大和尚你也不用銜草結環,捉捉豬就可以啦﹗”他很喜歡強調這种得意事。
  處元大師笑道:“小施主愛說笑,老衲年事已高,不适合作此游戲,還請小施主原諒,敢問小施主何時要啟程?”
  小邪笑了一下道:“愈快愈好,現在就啟程,不過大和尚你可要留下來。”
  “我?”虛元大師吃惊笑道:“老衲不懂楊少俠留下老衲是為何事?”
  小邪笑道:“大和尚,你家徒弟將要來接你,總不能你先跑了嘛﹗”
  虛元不解道:“恕老衲愚昧,不解楊少俠所言。”
  小邪解釋道:“你家少林和尚開一條船來接你啦﹗你要是走了,他們接什么?你生的虛元蛋?”
  虛元大師惊道:“沒想到楊少俠還邀了少林弟子,老衲真是感慨万千。”不禁他已輕歎般的施個佛號。
  小邪又道:“不只是大和尚,里木子老前蜚以及關傲天,太叔無回兩位掌門人也得留下來。”
  里木子、關傲天及太叔無回聞言皆拱手向小邪致謝,心中也泛起安慰之感受。
  小邪笑道:“各位別客气啦﹗這樣好了,有人來接應的就留在這里,沒人接應的就先回去,各位以為如何?”
  眾人點頭表示同意。
  朱陵干笑几聲道:“我也留下來陪陪小老弟啦﹗”
  小邪眨眨明亮的大眼睛笑道:“你嘛……也好,等一下你女儿來了,你就裝病,要她背你上船如何?”
  “我女儿?”朱陵惊訝道:“寒玲?”
  小邪答道:“對呀,你以為你有几個女儿?”
  “哇哈﹗悠呼……”朱陵像瘋了一樣的亂轉亂奔,亂叫,高与得不比尋常。
  眾人也莞爾一笑,對于朱陵這性情中人,也深具有好感。
  小邪笑了笑已走向群眾,迎面而來是一位瘦高中年漢子,他拱手笑道:“楊少俠可還記得老夫?”
  小邪點頭輕笑道:“當然記得,王沖你現在是指揮官啦,怎么樣,還好吧?”
  王沖苦笑道:“夠憋,還好有你這么一攪局,讓我們大家能平平安安的回去。”
  小邪笑道:“你回去后,有空到太原,我想開家鏢局,你來當總管如何?”
  王沖笑道:“當然好﹗當然好﹗咱們可是不打不相識,哈哈……”兩人把臂言歡,笑不合口。
  不久小邪道:“你分配一下,讓他們各自上船直放中原,我們回中原再見面。”
  王沖奇道:“楊少俠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小邪道:“我們還有一條船,不久將會到達此島,我怕一走,他們又扑個空,所以只好請你們先行一步。”
  王沖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先走了。”
  小邪笑道:“請便,別忘了我交代你的事喔﹗”
  “一定﹗告辭了。”王沖一拱手已往群眾走去。
  在他指揮下,眾人井然有序的回到三只船上,興高采烈的准備回中原。
  一切就緒,小邪走回眾掌門人那邊,望著韋亦玄,他笑道:“韋亦玄你的記憶恢复了沒有?”
  韋亦玄歎道:“老夫仍是昏昏沉沉,有時想起過去,但有時又忘得一乾二淨,現在回去不知能否處理事情。”神情之間,有點傷感。
  小邪注視他良久才笑道:“韋亦玄你是天下第一大堡的堡主,手中能操武林興衰,你可不能再和黑巾殺手合作喔,否則天下就要再大亂,我的武館鏢局也甭開啦﹗”
  韋亦玄笑道:“老夫恨不得能將黑巾殺手碎尸万段,為武林除害,那有与他們合作之道理?”
  小邪輕笑一聲道:“韋堡主,我是覺得自從你被捉來這里以后,你那個堡主職位,可是人人覬覦的目標,一弄個不好,你又被黑巾使者控制,我是說弄不好,不是想看輕你。”他有點擔心黑巾使者會再動“飛龍堡”的腦筋。
  韋亦玄笑道:“多謝楊少俠關心,老夫此次回去,當特別留意黑巾殺手,以防止重蹈覆轍。”
  小邪道:“那我祝福你啦﹗”
  韋亦玄輕笑道:“那里,這是我的職務。”
  不多時,眾掌門人也一一上船,在告別聲中,船已出航往內陸駛去,只留下虛元大師及丐幫、武當、泰山、黃山等老前輩。
  他們閒著沒事,順手將這些死尸給埋了,然后坐在樹蔭下天南地北的聊著。
  晌午時分一周,突地——“來了,他們來了﹗”小邪指著海平面上如豆大之一點黑影。
  眾人舉目看去,說不出之喜悅已露出來,笑容再也掩不盡,不知是夢是真?這些來得太突然,使他們有點無法接受。
  “喔嗚喔嗚喔嗚……”小邪仰頭高吭,音傳千里,映得小島回音不絕。
  “喔嗚---”從遠方亦飄來若有若無之狼嗅聲。
  小邪很滿意喃喃道:“阿四听到了。”頷首輕笑几聲,轉向朱陵道:“老乞丐頭,你女儿要來啦﹗快點裝死,這家伙吵得我足足四、五天吃不下狗肉,你說該不該修理一頓?”
  “該﹗該﹗”朱陵猛點頭笑道:“該修理,呃---”他摟著肚子,躺在地上不動了,說死就死,真快。
  小邪笑著將朱陵抬到草堆上,反身走回來准備唱戲。
  只見船只越來越大,終于抵達岸邊。
  “喂﹗小邪幫主,怎么樣啦﹖拔毛剃刀來啦﹗”阿四在船上已嚷著不停。
  小邪揮手笑道:“成啦--快下來吧--”不久眾人紛紛躍下船只往岸邊奔去﹗
  “小邪,我干爹呢?”小丁一跌一撞的跑了過來。
  小邪看到她如此緊張,暗自好笑,但他裝作欲語還休;悵然若失之樣子,令人一見卻知不妙。
  小丁霎時臉色泛白急叫道:“小邪,我干爹他……”音未完,淚已流,無助的望著小小邪微微點點頭,裝作甚是情苦狀,他天生就是有演戲的本領,整個心已笑爛了,外表卻一點也不露痕跡。
  “他……他在那里﹖”小丁此時已虛瘓無力的倚在小邪怀中,悲傷過度,淚也忘了流出來。
  小邪輕輕帶她走向朱陵躺身處,不時摸著小丁秀發道:“你要節哀順變,順變……別太難過了。”他拚命的咬舌,不使笑聲發出來,那樣子倒比真哭還難受。
  “爹……爹……”小丁痴瘓無力的叫著,兩眼無神,狀若白痴,“爹﹗嗚……”她終于看到朱陵“尸体”欺身往前扑,淚如涌泉,語音哽咽,甚是可怜。
  “鳴……爹……爹……”小丁哭盡親情悲哀之眼淚,不停搖著朱陵,哭得梨花帶雨,杜鶄泣血,令人聞之而不忍,突地——“干什么?女儿你怎么可以吵你爹睡覺呢?”朱陵傻楞楞的爬起來。
  “哈哈……”小邪与朱陵四目相對已狂笑起來。
  “爹……”小丁瞪大明眸,先是一怔,吃惊异常,但隨卻明白是小邪在作怪,粉腮霎時泛紅,破涕為笑嗔叫道:“小邪你……”反身小手已打向小邪。
  “哎呀,死人怎么活過來了?”小邪閃身逃開,故作吃惊狀,但隨即哈哈大笑。
  “女儿呀﹗算啦﹗誰叫你要讓人家三天吃不下狗肉呢?哈哈……”他拍拍下丁肩頭又笑道:“沒想到我女儿這么漂亮哪﹗小邪這次死定了。”
  “爹﹗”小丁紅著臉嘟著嘴嬌歎道:“人家好想您,沒想到您還裝死來騙人。”
  “嘿﹗”小邪笑道:“小丁你活該,叫你別哭,你不听,我可沒說老乞丐頭死了,是你自已這么認為的,呵呵……”
  小丁瞪著他嗔叫道:“那你為什么要裝作如此模樣,一句話也不說?”
  小邪斜睨叫道:“喲喲喲,我老人家受了傷,面頰抽了筋,難道不能愁眉苦臉嗎?這算那門世界嘛﹗”
  “但你……”小丁倒沒話說了,她明明知道小邪有意要整自已,可是小邪并沒有說出朱陵已經死了,受傷本來就是要痛苦,小邪裝作痛苦樣也沒錯,只可惜她自已太沖動,這一場可是白哭了,想看,想著,臉不禁又紅起來。
  阿四笑道:“小邪幫主臉部是時常抽筋的,想必小丁你剛才的哭聲也是喉嚨抽筋吧﹗”
  “哈哈……”除了小丁以外,三人都大笑不已。
  朱陵笑道:“好啦﹗女儿呀,你跟小邪吵,那才叫冤枉呢?寒竹還好吧?”他有意解開小丁尷尬場面,故而岔開話題。
  小丁深吸口气,將這些使人困窘的事暫且淡忘,她輕聲道:“爹,哥哥很好,但他也很想念爹,現在爹回去,哥哥一定會很高与。”
  朱陵仰天長歎道:“這么多年來,也苦了寒竹這孩子。”不久他再注視小丁道:“來,讓爹看看我的女儿有多漂亮?”他按著小丁雙肩,呵呵直笑著。
  小丁頭已低下,臉已紅透耳根困窘道:“爹……你怎么可以這樣看人呢?”
  朱陵笑道:“怎么不可以?我女儿這么漂亮,我不看清楚不行,遲早要落入人家手中,那可就沒机會啦﹗”
  小邪笑道:“老乞丐頭你放心,你女儿呀,除了我,才沒人敢娶,可惜她就是不肯將繡球拋給我,你說气不气人?”
  朱陵奇道:“有這种事?女儿,真的嗎?”
  小丁恨不得有個地洞可鑽,她羞澀道:“爹您別听小邪胡扯。”
  小邪叫道:“我怎么胡扯,如果我胡扯,那就表示你已將繡球丟給我了,可是我就不曉得你的繡球放在那里,呵呵……”
  “小邪--”小丁直跺著腳,又羞又窘,不知如何是好。
  小邪哧哧笑道:“跺腳也不能跺出一個繡球來,還好我老人家早有防范,老乞丐頭,你知不知道我怎么解決這趟事?”
  朱陵好奇道:“怎么解決?難道你將繡球拋給他不成?”
  “對﹗”小邪拍手神气道:“我情急之下,只好做一個大繡球拋給他啦﹗”
  朱陵低聲道:“她有沒有接?”
  “有,還跑第一哪﹗”
  阿四加油添醋道:“不但如此,她還撒了漁网,連小邪的人也給网走了,害我追了三天三夜才將人追回來。”
  “哈哈……”三人又昂頭大笑,笑得很開心,小丁也想笑,但她再笑就慘了,只好憋在心里又急又窘。
  小丁急叫道:“爹!您別听小邪胡扯,那是上次在長安他弄個什么亂七八糟大會,他將好几斤重的繡球往台后丟,女儿是替他將繡球放在一旁,我才沒接他的繡球哪﹗那有男人拋繡球?笑死人了。”
  小邪叫道:“小丁你懂是不懂規矩?誰規定繡球只准女人拋?誰規定繡球不准丟到台后去?反正你當看大家面前接下來,就表示你想嫁給我,對不對﹖老乞丐頭?”他輕笑的問著朱陵。
  “對﹗對﹗”朱陵點頭直叫道:“公平,公平﹗”眼睛笑瞇瞇的直往小丁看去。
  “爹﹗”小丁再吹跟腳嘟著聲叫道:“爹你怎么可以幫助……外人呢?我……”
  她也不知如何才好,困窘的站在當頭,玉手直搓著衣角。
  小邪得意道:“小丁你就承認吧﹗不然我可要到外面告訴那些人,要他們來評評理,呵呵……”
  小丁可很清楚他的脾气,他說的,差不多都會去做,自已也嘗過他不少那种羞窘的滋味,雖然事后心理仍是泛起甜蜜回憶,但當時的困窘還真夠她怕呢,果然她狠狠的瞪了小邪一眼,憋住不再反駁,默認了。
  朱陵笑道:“此事已成定局,咱們也得出去,人家可能在等我們了。”說完他又對小丁深深一笑,才邁開大步向岸邊走去。
  小邪也輕輕俏皮的撫了一下小丁粉腮笑道:“怎么樣,還沒娶到手就砸了我的腳,算啦﹗你老公硬得很哪﹗哈哈……”他又偷親了小丁一個香唇摥長而去。
  “小邪--”小丁羞窘的追了下去。
  阿四急叫道:“喂喂喂﹗你們不能重色輕友啊﹗呵呵重色輕友……呵呵……”他也笑呵呵的跟上去。
  在岸邊。
  眾人一見小邪走出來,皆笑著向他問好。
  小邪也一一答禮,隨后也寒喧一番,他們再次登上船往內陸出發。
         ※        ※         ※
  三天后,船已抵達錢塘江口。
  眾人匆匆下船,互道別离。
  武當、泰山`黃山三派弟子已相聚离去,只留下少林弟子和朱陵。
  朱陵道:“小兄弟,我必須回江南一趟,有時間我們再相聚。”
  小邪笑道:“乞丐頭,想找我就到太原,我准備開鏢局,你當鏢師如何?”
  “我?”朱陵楞了一下,隨即高興道:“好﹗等我將一切交給寒竹以后,我就當你的師,呵呵。”
  小丁嬌笑道:“小邪你怎么可以要我爹保鏢呢?你呀﹗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小邪白了她一眼道:“女孩子懂什么?我的鏢豈是隨便人保得了的?乞丐頭他想玩玩我才勉強讓他跟著,懂嗎?你也不會替老人家想想,掃興。”
  “對對對﹗”朱陵豪放直叫道:“我也想玩玩,有這机會最好不過啦﹗我得走了。”
  光移向小丁,慈祥問道:。“小丁你要留下,還是跟爹一起走呢?”
  小丁紅著臉道:“小邪有傷,我要替他治療,爹您先回去好了。”說完已嬌羞的低下小邪甚喜歡欣賞別人尷尬的局面,尤某是小丁,他怎會放棄這种机會?他截金斷鐵揮著手道:“不必啦,小丁,我的傷很好,你不必跟我了,省得人家閒言閒語,說我場小邪誘拐良家婦女。”
  “你……”小丁咬著嘴唇,欲嗔還休,困窘的直往腳尖看,尷尬死了。
  朱陵那會不知小女心意,現在只有快點离開;方能替她“解危”,哈哈長笑拱手道:“處元、明渡兩位大師,還有小兄弟我走啦﹗女儿就交給你了﹗哈哈……”
  笑音一落,他已閃身飄离眾人,三個起落已消失在街道中。
  阿四輕笑道:“小邪幫主,小丁還是我們通吃幫的老二,少不了她的。”
  小邪湊趣的回答:“我知道,我是故意護她尷尬,多練習一下,以后她就會習慣了。”
  小丁嬌嗔道:“我才不難過,我不是要跟你,阿三還躺著呢﹗我可不像你一樣,一點都沒有兄弟情感﹗”
  小邪望著她哧哧邪笑起來,他那有不知這是小丁的借口,他邪笑道:“喲﹗小丁哪﹗什么時候你學會稱兄道弟啦?好,你去看阿三,我走啦﹗”說著他反身就走。
  阿四急道:“小邪幫主,私人恩怨,可不能扯到我頭上,我跟你去。”他也跟上去。
  小丁也默默無言的跟在后面,是自動的,窘就窘吧﹗
  “阿彌陀佛”虛元大師道:“場少俠你們可愿上少林坐坐?”
  小邪笑道:“大和尚,不必啦,我還有事,麻煩您轉告我那兩位朋友到太原來找我們可好?”
  虛元大師笑道:“既然場少俠有事,老衲也不便留你,老衲會通知令友到太原与少俠會合。”
  “如此甚好,就此別過。”小邪拱手一笑,已掠身往街道奔去,阿四及小丁也追了下去“阿彌陀佛””“處元長歎一聲道:“明渡回寺去吧﹗”
  “是,師伯。”明渡領著眾和尚走回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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