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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月神教主西雨爹


  過了片刻后
  小千已醒了過來,傷勢已趨平穩,只要不用力過猛,已無大礙了,他要劍痴收功,然后起身耍了兩招。
  他呵呵地笑著道:“我真怀疑我自己將來老了,怎么辦?”
  劍痴不解地道:“你老了,又有何煩惱呢?”
  小千作樣歎聲,道:“照這樣下去,我永遠也沒辦法死,你想想,一個老人死不掉,那多痛苦?”
  明明是杞人憂天,他卻當作真有那么回事,實惹得劍痴輕笑不已。
  劍痴笑道:“那時候你就拿劍抹脖子,保證一抹就解決問題了。”
  小千仍煩惱:“可是……我還是死不掉……”
  劍痴詫然道:“怎么會呢,脖子一抹,气就斷了,說不定還掉了頭,怎會死不掉?”
  “我知道!”
  小千戚聲道:“可是到那時,我老得連自殺的力气都沒有……”
  劍痴呵呵地笑出聲來,突又斂惊起來:“看來你的煩惱,真是煩惱啊!”
  這本不必煩惱之事,小千了把它當成真,愁眉苦臉的在想著,還好,他終于給想出了一個結果來。
  “其實這事情本該不是我的煩惱才對,這該是你的煩惱。”
  劍痴怔詫:“怎么又跑到我身上來了?”
  小千黠笑道:“因為你比我老,煩惱也先落到你身上,我只要看看你的反應就行了,呵呵……”
  他笑得更是捉狹了。
  他想出的結果是
  無法解決的煩惱,就丟給人家去解決,這也算是解決煩惱的一种,而且還是最有效的一种。
  劍痴好端端的被塞了個煩惱,使他哭笑不得,一時也無法回答小千,楞在那苦笑著望著他。
  小千黠笑道:“你好好想,想好了再告訴我。我等你的答案。”
  這答案可得讓劍痴想上半天,小千他可落得輕松愉快了。
  此時大板牙見時机差不多,才唉呀呀地悠悠的醒了過來。
  小千捉謔笑意已失,關切地道:“大板牙,你如何了?”
  “頭疼啊!”
  “我幫你揉揉!”
  小千急忙伸出手就揉。
  這舉止又引起三人竊笑不已。
  大板牙的心中快笑斷了腸,外表仍是憂心茫然一片:“小千儿,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
  “不必說了,我相信你還有病,都是我不好,別把這件事擱在心上,你快,快將心情放松。”
  小千又安慰又歉意又裝笑的面對大板牙,揉得可是來勁得很。
  大板牙一副感激樣:“小千儿,你真好……”
  小千笑道:“不對你好,要對誰好?”
  大板牙感激一笑,曾几何時,小千對他如此溫柔過?這可是難得的好机會,他得好好的享受一番。
  “我背好酸……”
  “我幫你揉。”
  “我的腳好像發了麻……”
  “放松心情,我幫你揉揉。”
  “我的肩頭剛才碰傷了……”
  “我幫你揉。”
  小千此時真的像在侍候皇帝般,無微不至,只想彌補剛才對他的莽撞,以及讓他心情輕松,早日复原。
  天机生和劍痴可憋紅著臉,又不敢笑出來,表情十分怪异。大板牙得寸進尺,渾身都要他給按摩,可舒服得很:“我的喉嚨剛才喊得太厲害,有點疼,脖子也酸……”
  “我幫你揉……”
  大板牙已把脖子拉得高高的,頭已往后仰,陶醉得可以。
  小千小心翼翼的又替他按摩。
  “嗯……再用力些……呃……”
  大板牙一開口,突然似有東西吞入咽喉。
  他登時大叫:“哎呀!安眠藥吞進去了!”
  原來他把天机生塞在口中的安眠藥,在陶醉之時,不在意之中給吞入腹中。
  他急忙轉向天机生:“快幫我弄出來!”
  然而比這事還嚴重的還在后頭。
  小千已覺得詫异:“安眠藥?你沒有服下它?”
  大板牙登時發現自己說溜了嘴,一臉惊俱,极力否認:“是……那是另一片……”
  這豈能瞞過小千?
  他已大喝一聲:“原來你是在裝病了!”
  “我沒有……”
  小千不再听他解釋,雙手剛好在他脖子上,現在不是按摩,而是勒山豬般猛掐。
  “我沒有……放手……我有病……救命……”
  大板牙被掐得眼睛翻白,舌頭長吐,就快咽了气。
  天机生哪能讓小千真的把人勒死,赶忙欺身想拉開他:“小千儿,他真的有病……”
  “有什么病?你也一樣敢耍我……”
  小千一手把他拖于地面,右腳再跨,挾在他腰際,和大板牙平擺地面,雙手劈哩啪啦可揍得凶狠。
  “媽的!這种事也敢開玩笑?這就是你們所付的代价。”
  任兩人掙扎,小千仍落手不停,可惜大板牙就是不發病。
  代价馬上出來了,頭上腫瘤如釋迦佛頭,一臉青紫,宛似發包。
  還是劍痴說了話:“小千儿,若非大板牙真的發病,我們也不會那么慢才赶來。”
  小千聞言,突然住了手:“他真的有病?”
  劍痴認真的點頭:“真的。”
  大板牙苦喪著臉:“被你整的那么慘,有病沒病都一樣了!”
  話中含意乃指裝了病還是被打,已沒有必要再裝病,也不必再以有病來欺瞞了。
  小千有些儿信了,嗔罵道:“那你還敢搞這把戲來欺瞞我?”
  大板牙苦笑道:“早知道結局是如此,我也不必耍這招了。”
  小千顯的得意:“憑你也想瞞我?還早呢!還有你!”
  他敲了天机生一記響頭,說道:“弄什么安眠藥?還說了大堆的廢話,你實在是不想混了。”
  天机生苦喪著臉:“這還不是為了大板牙,我也是犧牲者。”
  小千揍了兩人一頓,心情較為緩和,已有了笑意:“你犧牲了什么?”
  天机生往頭上腫瘤指去:“犧牲這些。”
  小千見及凸出如卵的腫瘤,笑得更謔:“這哪是犧牲?這是‘獲得’!”
  天机生苦笑道:“得了太多,已經吃不消,你就放我一馬吧!”
  小千摸摸他腦袋大瘤,呵呵地笑道:“還真結實!好吧,看在此瘤的份上,今天就放你一條生路,下次要敢再亂耍,小心我把你的瘤給挖了。”
  他這才放開了兩人。
  大板牙心情一松懈,藥性也就發作,已顯得昏昏沉沉的,苦笑不已:“小千儿,我現在真的發作了,請你不要誤會才好。”
  小千訕笑道:“誤會又有什么關系?只是多几個瘤而已。”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你又像剛才替我按摩,呵呵……”
  大板牙到此時還有心情開玩笑?果真和小千是對搭檔。
  “去你的!你還敢挑我的糗事。”
  小千欺身向前,又勒向大板牙脖子,勒得他哎哎大叫。
  但想到方才的百般照顧大板牙的動作及表情,竟是被人耍著玩的,自己也覺得想笑而笑了起來。
  這一笑,又和大板牙連上了心,兩人倒在地上已笑個不停,童年那段美好時光就此又籠罩了兩人,出點糗,又算得了什么!
  天机生和劍痴也感受這股濃不可化的刎頸交情,就和他們和武帝,不也如此?兩人也笑的真誠和感傷。
  笑了不久,大板牙竟然睡著了。
  小千打他兩個巴掌,沒反應,已笑罵道:“命可真好,想睡就睡。”
  轉向天机生:“想個辦法把他弄醒吧!難道剛才按摩的還不夠?要我再背他?”
  天机生可有先見之明,背人的一定不會是小千,而是自己,馬上說道:“沒問題,安眠藥和蒙汗藥差不多,難不倒老夫。”
  當下馬上找出藥丸讓大板牙服下,再催化它,盞茶功夫不到,大板牙已經清醒過來了呢!
  大板牙抱怨著,不能舒舒服服的睡一頓。
  小千卻說,他睡醒后就要到南海普陀山去拜佛了——他准備把大板牙丟入水中,讓他流走。
  大板牙聞言,也不敢再賣乖了。
  劍痴仍挂記著武帝的安危,好不容易才等到小千心平气和,遂道:“武帝被擄走已多日了,咱們得赶快想辦法找到他。”
  小千也想及此次的任務,只好先把多情夫人擱在一邊,狠狠地罵道:“便宜她了!”
  他想了想,說道:“我知道蘇州飛星堂和月神教主有關,不過現在去,恐怕也是人去樓空,因為我們找到武帝被囚山洞的消息必定已傳聞,他們也得躲起來,免得遭了殃。”
  劍痴歎道:“要是當初直接赶去就行了。”
  小千道:“都已過去的想也沒用,還是另找辦法吧!”
  轉向天机生又道:“你跟他那么久,該知道他另有巢穴吧!”
  天机生苦笑道:“他老奸巨猾,連平常見面都未約定時間,而且也限制我不准出神秘谷,我沒辦法知道他哪里還有老巢。”
  小千無奈道:“這就麻煩了!”
  劍痴道:“不如咱們先赶去飛星堂,說不定會有所發現。”
  小千點點頭,說道:“好吧!不去,你們還真的沒辦法安心,若再沒搞頭,只有瞎摸的了。”
  當下四人已返往蘇州方向掠去。
  奔行二十余里,已抵長江,雇了船,直放蘇州。
  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已達目的地。
  然而,誠和小千所說,飛星堂早已紅門緊閉,人去樓空了。
  四人掠牆而入,搜尋一陣,仍無結果,感到十分的失望。
  小千大大方方的坐在大廳那張虎皮太師椅上,笑了笑道:“沒了線索,只好瞎摸了,現在該從何處開始?”
  大板牙立時如小兵見將軍般,施了一禮,道:“稟報門主,我們現在就可占据此地,為本門的總壇,不必從別處開始。”
  小千呵呵笑道:“你倒是腦筋閃得快啊!馬上就為本門立了大功?”
  大板牙威風八面,聳聳肩頭道:“哪里,是門主教導有方。”
  小千道:“好吧!就暫且把此地當成本門老巢,本門主派你守在這里,一切事情自己解決。”
  大板牙道:“還有什么事情?”
  小千戲謔道:“多啦!光是掃地一樣,從前院掃到后院,就得掃上半個月,其他挑水、劈材,那更不必說了。”
  大板牙登時得意不起來,苦著臉道:“這些不是佣人做的?”
  小千道:“沒錯啊!問題是本門到現在為止,只有兩個人,副門主是兼佣人的。”
  大板牙苦笑道:“我看還是再找個地方吧!這里住過惡徒,對本門名譽有損害。”
  小千訕笑道:“沒關系,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有辦法重振本門聲譽,三天就能獨立把前后院掃得一干二淨,成為天下第一大掃帚,為本門增光。”
  大板牙癟笑道:“這种事能增光嗎?”
  小千訕笑道:“不必怀疑,我支持你,而且掃帚是越掃越光的。”
  大板牙苫笑道:“算了啦!叫我掃地,真是埋沒人材,我放棄爭取此地為本門總壇就是。”
  小千這才瞪眼道:“盡說些廢話,也不想想后果,要是月神教摸了回來,我看你多會掃?”
  大板牙窘笑著,不敢再開口。
  劍痴仍耽心武帝安危,歎聲道:“此地已無法找到了,小千儿你可有辦法?”
  “這個嘛……”
  小千笑了笑,說道:“我們找他不容易,他們找我們就容易多了。”
  劍痴道:“話是不錯,可是武帝仍在他們手中……”
  小千無奈道:“這就是你的弱點,否則咱們何必那么辛苦?”
  劍痴苦笑著。
  小千無奈地笑了笑,又道:“也罷!我只有拿出最后的法寶了。”
  “什么法寶?”
  三人异口同聲惊詫追問。
  小千得意笑著:“看你們如此緊張兮兮的,當然是如何找月神教主的法寶了?不過這方法只能用一次,所以我們得特別小心。”
  三人凝神摒气,早已夠小心的在等待答案。
  小千神秘地道:“方法說了就不靈了,咱們到了地頭在說。”
  天机生道:“到哪里?”
  “回山洞。”
  “回山洞?”
  三人又詫楞了。
  天机生道:“回武帝被困的山洞?”
  小千點頭道:“沒錯!”
  三人實是想不透小千在弄何玄虛?武帝分明被擄走了,為何還要回山洞?
  小千神秘笑道:“走吧!到時你們自然會明白了。”
  他不再多說,三人也沒得知,一臉納悶的又跟著小千返回洛陽。
  小千最后法寶又是什么?
  令人費猜疑。
  不到三天,四人又抵洛陽。
  他們很快找到山洞。
  一片粉紅石壁都快被燒成灰牆了,手一扣就能粉去。柳再銀那把火燒得可真狠。
  眾人重游舊地,各有心境,但只有小千開心得起來,因為三人來此,并未能解開心中之迷,悶得很。
  大板牙抱怨道:“小千儿,悶了三天,現在該可以說了吧!”
  小千笑道:“好啊!你想知道什么?”
  “你還說,你帶我們來這洞中干嘛?”
  小千淡然笑道:“反正你們也沒事干,在這里休息不是很好嗎?”
  “什么?”
  大板牙詫异道:“你帶我們回來,就是要我們休息?”
  小千笑道:“來都來了,還有什么好怀疑的!”
  三人實在是被小千整得哭笑不得。
  小千笑了一陣,似也不想讓他們憋得太久,便說道:“我是要你們躲到天黑,然后再去找一個人,他可以帶我們去見月神教主。”
  “誰?”
  三人齊問。
  “關西晴。”
  “是他?”
  大板牙惊詫不已:“他怎會和教主扯上關系?”
  小千道:“你別忘了,咱們在獨峰山釣太公魚時,他曾被教主抓去過,還得了武帝的武功秘笈呢!”
  天机生詫然問道:“你說他跟月神教主有所牽連?”
  小千笑道:“有啊!師徒關系,太公釣魚收徒之事,天下皆知,只有你躲在老巢混迷糊了,才不知道。”
  天机生干笑著。
  劍疾道:“關西晴不是在七星湖被教主所要脅,他豈會是徒弟?”
  小千道:“因為關西晴至今還不知那人就是假冒武帝的人,他曾經說過上次見武帝時,是在一座神石府中,武帝坐在暗出,無法看清面目,那地方想必就是月神教的總壇所在地了。”
  大板牙道:“可是關西晴上次被擄,好像是昏迷的進入那里,他能帶我們去?”
  小千道:“照他所說,他被抓去一天就放回來,那地方該不遠,只要稍有個方向,必定可以找到地頭,別忘了還有小貂儿呢!”
  小貂儿聞言已從小千的胸口鑽出頭來,吱吱得意地叫著。
  有了它,他們都不說話了。
  小千笑道:“反正也沒其他方法,就暫且一試,又有何不可?”
  大板牙瞧了他一眼:“法寶,還說一定有效。”
  小千瞪眼道:“還沒試,你怎么知道沒效!”
  大板牙道:“所謂‘法寶’就是不試也有效,只有你的法寶,還要試才知道。”
  小千干笑起來:“這是創新的嘛!”
  大板牙又罵了一聲‘爛法寶’,也笑了起來。
  隨后四人己守候在洞中,等待天黑。
  小千另出奇招,又扮成一身黑衣的月神教主,他想以此引出真的教主。
  黑夜已臨,無月,一片漆黑。
  小千交代:“我先去,你們跟著小貂儿走。”
  三人馬上會意。
  “走吧!”
  趁著夜色黑黝,四人已潛往知林居,抵達該處百余丈,小千要他們躲得較遠些,自己已只身潛入知林居。
  住過數個月,小千對此居已熟得很。他很快的就找到了關西晴的起居處。
  燈光下,他正在書房看書,晃著頭,一副陶醉樣。
  “真用功啊!”
  小千訕笑說著,隨后已摘下樹枝,往里邊打去。
  叭地一聲,燭火已滅。
  關西晴大惊,喝聲:“誰?”已掠出窗口,四處張望。
  小千在對面屋頂,輕輕笑出細聲,己向他招手,示意他跟出來,隨后掠失了屋瓦。
  關西晴惊詫道:“會是誰!”
  稍加思考,也掠追了過去。
  小千有意引他前往獨峰山方向奔去,就快要抵達此山之時,他突然地藏了起來。
  他想著關西晴已追了數十里,早已看清自己這身打扮,如若他真的知道地頭,該是有個目標了。
  現在藏起來,他找不到人,會以為自己先走了,他可能憑著已知路線或目標追下去。
  果然關西晴追到此地,不見小千,己疑惑道:“人呢?難道有事先走了?”
  考慮了一下,他仍往獨峰山方向奔去。
  小千已暗自黠笑:“關西晴啊關西晴,這次全靠你了,請多多幫忙。”
  听他語气,似乎含有點較心斗智意味。
  他也不敢怠慢,馬上小心翼翼地迫在后頭。
  關西晴似乎己有了目標,奔的甚是從容而熟悉。
  直到三更,掠過數座山頂,已來到一座神秘山谷。
  這地形竟和月神教主上次居住的竹軒有些類似,也就是和七星湖地形差不多。總有一座飛瀑從山峰挂下,形成水潭,涌流溪澗。
  飛瀑左側,明顯可以看出似以山岩鑿成之宮殿型大門,緊貼在石壁上,想必就是入口。
  關西晴從容的就掠往大門。
  小千潛在暗處,心頭竊喜不已:“光看外圍,也知道是這教主住的。”
  他早就想過,教主所居住的地形之所以那么像七星湖,是教主一直想著七星湖之神秘寶藏,找了類似的地形住下來個‘朝思暮想’,終有一天會被他想出秘密。他所下的心血至此地步,不可謂不大。
  窺探一陣,但覺暗哨并不多,他也就大大方方走向石門。
  才行十余丈,已有黑衣人攔過來,突見小千裝束,登時猶豫。
  小千裝模做樣的功夫可不差,話也不說,只威嚴的擺擺示意護衛退開。
  護衛似乎懾于威風,不再阻攔。已拱手退閃,讓小千通過。
  第一關已過,接下來就好辦了,他連闖雙哨,行入了石門,這只是一條通道,雙牆挂有油燈正亮著,經過十數丈,已是別有洞天。
  此處景色美麗,小橋流水,紅亭雅軒,清靜祥和。
  小千頻頻贊許不已:“這家伙,說他笨,又這么會找地方,該是笨中有不笨吧?”
  他宁可說‘不笨’,也不想讓教主沾上‘聰明’兩字,損人可到了家。
  并未發現任何人,他只好先闖他一闖。反正已找到地頭,他不怕教主又走脫了。
  他不再躲藏,瀟洒地笑道:“有人在家嗎?有貫客來訪。”
  在這龍潭虎穴里,他竟敢如此的囂張,好像自家一般,有說有笑的。
  聲音清淡,卻傳得甚遠。
  在這深山窟谷中,何曾有訪客到來了還如此喊著‘有人在家’?
  馬上有人反應:“誰?”
  是姑娘的聲音。
  小千感到惊詫:“怎么會是女的?”
  隨即又笑道:“月下老人來了,姑娘的緣份到了。”
  “你胡說什么?”
  嬌斥一聲,燈火處閃來一條嬌美素白羅衫女子,正是關西雨。
  她怎么會在這里?
  難道這也是她的家?是關西晴的家?
  小千見著是她,并沒有太大惊訝,含笑道:“姑娘來得正好,反正夜色正美,咱們就此私訂終身,以能為后世傳佳話。”
  關西雨并不能看清小千蒙著臉的真面目,豈能听得了這种話?已怒斥道:“你是誰?敢跟我講這种話!”
  小千笑道:“不要問我是誰?你想想看,在不知對方是誰,長的何种模樣,就私訂終身,那多么刺激啊!”
  “誰跟你刺激?”
  關西雨斥道:“走開,永遠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听到這种話!”
  小千無奈一歎,道:“可怜后世已無佳話可傳……你也別赶我走,我是來找你爹爹的啊!”
  關西雨疑惑道:“你不是守在外面的護衛?”
  小千道:“我那有這么菜?否則怎敢找你私訂終身?”
  “你敢再說這种事?”
  小千笑道:“不說,不說,我找你爹去。”
  “找我爹干嘛?”
  “當然是向他提親啊!”
  關西雨更怒,舉掌就劈:“你不想活了,明明不說,你還說!”
  小千一個閃身已躲開,呵呵笑道:“我哪有說?剛才是私訂終身,現在是明媒正娶,差那么多,你難道分辨不出來。”
  “你還說?”
  關西雨更怒,但打了几掌,始終奈何不了小千。
  小千笑道:“好吧!不說就不說,反正這門親事永遠也沒結果,去把你爹找來,我想問他几件事。”
  關西雨斥道:“你憑什么?”
  小千呵呵笑道:“憑我這張嘴。”
  關西雨反倒覺得好奇了:“我倒想看看你如何憑一張嘴去見我爹。”
  她以為小千想以口舌來說服她,而她卻抱定要讓小千出丑。
  然而小千卻另有一番應對之策。
  他笑了笑,道:“不是我去見你爹,而是你爹來見我。”
  突然已往遠處大叫起來:“還不給我滾出來……”
  聲如洪鐘,震得庄院回音不絕,猛傳來數聲喝叫。
  也把關西雨給震傻了眼:“你竟敢對我爹如此吼叫?”
  小千笑道:“如果你不滿意,我還可以再喊一遍,怎么樣?我這張嘴還算管用吧!”
  關西雨突然定了神,往小千仔細瞧去,那叫聲太熟悉了。
  方才她一直以上對下來對待小千,難免未將他放在眼里,可現在不同了,她實在想不出天下有誰會如此的大膽?
  除了小千以外……
  她惊詫不已:“你是小千儿?”
  小千笑道:“不必叫得那么親切,我是來我你爹算帳的。”
  “真的是你!”
  關西雨早該想到,從第一次見面。求婚開始,小千就一直以這話題來調侃她,方才不也是如此?
  想著,想著,不禁耳根也發熱了。
  然而再听小千此言,已無暇再想及私事,忙問道:“你認識我爹?”
  “可能吧!”
  “你跟我爹有過節?”
  “見了面就知道了。”
  關西雨急道:“不可能,我爹很少离開此地,他怎么可能跟你結怨?”
  小千笑道:“我是說見了面才知道,你急什么?”
  關西雨仍想再說話,暗處已傳出聲音:“西雨,發生什么事?”
  隨著聲音,已走出那酷似武帝的月神教主,他旁邊那位正是關西晴。
  關西晴竟然會跟月神教主站在一起?
  在七星湖。他差點喪命在教主手中,如今卻跟他肩并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千似乎早已弄清了此事,不慌不忙,談笑風生,道:“關老爺近來可好?我是來算帳的!”
  教主乍見小千裝束,已冷斥道:“你是誰?膽敢如此對我說話?”
  關西晴若有所悟:“就是他引我回來的。”
  方才他才和教主爭辯有人引他回來,教主卻說未派人出去,原來問題全出在小千這個人的身上。
  小千淡然笑道:“不是我引你,而是你引我,否則我又如何找到這地頭?”
  關西晴猝然詫楞,自己中了人家的計策并不知曉,還得意洋洋的說人家帶自己回來,這個臉,他可丟不起。
  他怒吼一聲斥道:“你是誰?膽敢闖入此處?”
  小千笑道:“我們可熟得很。”
  瞧了瞧教主受傷纏白布的右手,輕笑著又道:“我就是傷你爹右手的人。”
  “綠小千!”
  教主和關西晴惊駭不已,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小千笑道:“標准答案,兩位感到意外吧?”
  “是很意外!”
  教主冷笑道:“你膽子未免太大了!”
  一聲輕嘯,七八名蒙面黑衣人己圍向小千,長劍盡出,呈扇形的困著小千。
  關西雨可急了:“爹您不要如此,有話好說嘛!”
  教主冷喝道:“這里沒你的事,退到一邊去。”
  “不!”
  關西雨橫在他身前,道:“小千儿以前對我很好,你不能為難他。”
  教主伸出了右手,怒道:“你看看爹的手,就是被他弄傷的,差點就成了殘廢,爹能放過他嗎?”
  這傷還是西雨所包札的,皮爛肉碎,讓人触目惊心,還好筋骨未斷,否則就成了殘廢了。
  也因為要照顧她爹的傷,她才會在這里的。
  這傷難道真是小千所傷?若是真的,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時愣在那儿,不知所措了。
  小千心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連她爹被神秘光束所擊,她都昏迷未知,哪能了解事情的一切?
  輕輕地笑了笑,小千道:“關姑娘別為難你爹了,我們的恩怨精彩得很,你站在-一旁,保證听得過癮非常。”
  教主冷冷地道:“沒你的事,回房去。”
  他不想讓女儿听這些事。不知是怕女儿听了后會說他奸詐還是害怕女儿不要了他這個爹?
  關西雨咬牙嗔目道:“我要听!”
  她的態度十分強硬!
  “你……”
  教主怒目逼瞪,寒光暴閃,想迫退女儿。
  關西雨卻抬頭仰鼻,一副固執不屈,逼得她爹十分難堪,准備出手教訓。
  小千已笑道:“反正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有什么不敢讓她听?再說,紙是包不住火,我講話是夠大聲的,你叫她回去也沒用,何不如留下來,免得讓你女儿誤會了你的行為。”
  教主惱羞成怒的冷斥道:“老夫有何不敢讓人听?”
  兩眼瞪向了西雨,又道:“站一邊去,平常我是怎么教你的,連爹的話都不听了?”
  關西雨這才默默地退至一旁,凝目作不屈的瞧著她爹。
  小千呵呵笑道:“她哪敢不听你的話?為了要听你的話,她差點就跟你吵架,呵呵,你不是錯怪她了?”
  這話說得甚妙,把教主責備女儿不听他的話,退离現場,說成女儿為听父親到底做了何种坏事的話。听与不听之間,經這么一說,意義就全走了樣。
  教主的話被套走了樣,怒目一瞪,喝道:“老夫教女儿,干你何事?”
  小千反斥道:“我教儿子,又干你何事?”
  他暗喻著教主是他的儿子。
  教主怒斥:“你哪來的儿子?”
  小千笑道:“你不要再對自己產生怀疑,這對你有很大的幫助。”
  “我有什么好怀疑?”
  教主仍弄不清,斥道:“你明明就沒有儿子!”
  小千直搖頭,黠笑著道:“我的天啊!我的儿子怎會是個白痴痴喔!要兩個痴才能表達他?”
  關西晴已听不入耳,怒聲道:“你敢侮辱我爹!”
  小千邪笑道:“我哪敢侮辱你爹,你不就連帶的變成我孫子了!”
  好端端的,關西晴也遭了殃,怒火已升:“你不想活了!”
  出掌就劈。
  教主突然間已明白小千話中的含意,雖是窘態不已,但不愿儿子為此事跟他爭執而造成“事實”。
  馬上喝了聲:“西晴回來,爹自有主張。”
  關西晴硬把掌勁給撤回,怒嗔不已。
  小千訕笑道:“這家伙就听話多了,品种十分良好。”
  教主冷冷地道:“綠小千,老夫私事,由不得你管,今夜這筆帳,你將付出代价。”
  他似乎想在女儿及部下的面前保有一派宗師身份,不愿与小千瞎扯。
  小千笑道:“我才懶得理你家鳥蛋事。不過今夜付出代价的人,可是你而不是我,為了使你女儿了解一切精彩故事,是你說?還是我說!”
  教主冷冷瞪了他一眼,道:“我說。”
  “好!很有個性。”
  小千頻頻贊許道:“白痴痴可以划去一個痴了。”
  教主冷冷地道:“你如何找到此地?”
  小千顯得不耐煩地道:“唉呀!我不是說過了嗎?是你儿子帶我來的呀!我看那個痴還是不能去掉,挺危險的。”
  教主道:“你又如何知道他是我的儿子?”
  小千道:“用猜的行不行!”
  “不行。”
  小千苦著臉,說道:“可是,我的的确确是用猜的,你又叫我不行用猜的,這豈不是在為難我?”
  教主冷聲道:“少給我打哈哈,說清楚一些,死得干脆一些,你的面罩也給老夫摘下來。”
  小千笑道:“唉呀!讓我增加一點點神秘感不行嗎?你也曾經是小孩子嘛!”
  听他童心未泯言語,反倒把教主說成以大欺小了。
  教主道:“你也沒什么神秘可言,光頭一個。”
  小千呵呵笑道:“這就是我要戴面罩的原因,要是待會儿躲在暗處,不會因為光頭而閃亮亮的,到時被你們發現目標,那多划不來。”
  他的确有此原因,才不愿意把面罩摘下。
  教主為了想把事情弄清,也不愿多花時間在爭面罩上。反正他是不會放走小千的,說道:“你來此有何目的?”
  小千可不能把救武帝的事情說出,至少也得等大板牙赶來再說,道:“來拆穿你跟你儿子的把戲啊!”
  教主疑惑道:“你敢單身一人站在這里?你不怕死?”
  “怕就不會來了。”
  小千道:“我已經告訴你,要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把我當呆子,否則你會很慘,不知你背起來了沒有?”
  教主道:“慘的是你,不是我!”
  小千瞧了瞧他的手,黠笑道:“現在不知是誰在慘,你是手痒才把它包起來,是不是呢?”
  “你……”
  教主怒火又起,身軀微顫。
  關西雨等了老半天,沒听出結果,嗔道:“小千儿,你在說些什么?我要听你跟我爹的事,他的手為何受傷?”
  小千道:“這可不是胡說,是千真万确的,他的手是在七湖被神秘光所劈傷的。”
  關西雨惊詫不已:“那晚偷襲我們的人,會是我爹?”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父親和哥哥。
  小千道:“這要分兩部分來說。你說的是偷襲盜寶的呢?還是偷下迷藥的事情?”
  關西雨道:“我兩樣都要知道。”
  小千笑道:“可以,簡單的說,偷盜的是你爹,下迷藥的是你哥哥。”
  關西雨惊駭而不敢相信:“爹!哥哥!真有此事?”
  教主冷然道:“大人的事,你不懂,將來爹再跟你說個明白。”
  關西雨顯得十分激動:“真是你?”
  小千笑道:“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你爹干的坏事可多著呢!”
  關西雨打著哆嗦道:“你說!”
  教主急道:“別听他亂說,他的話是不能相信的。”
  此時的關西雨怎么能听進去,一副豁出去的堅決表情:“爹,今晚要不弄清此事,女儿會恨你一輩子的。”
  “西雨……”
  教主想再勸勸她,西雨卻甩頭不理。
  小千輕笑道:“坏事可以饅饅說,事情一定要弄清楚,這是最正确的。”
  笑了几聲,又道:“當初你爹在七星湖碰到我,就發現我可能知道七星湖的秘密,然后千方百計的拉攏我。當我來到中原,搞什么華山論劍時,他故意找你哥哥出面和柳堤銀刀對打,引起我的注意,后來又以仰慕武功的藉口,在洛陽洛賓樓,以頭撞得銀盤凹陷,弄個關燒餅,綽號而親近我,然后把我帶回知林居。當我和他混熟時,你不是說出有關‘姜太公釣魚’之事?”
  關西雨沉吟不雨,點點頭道:“不錯,當時我确實听到這消息,然后轉達哥哥,想讓你們去碰碰運气。”
  小千道:“其實這消息是你爹放出來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引我上鉤,因為只有他知道我有辦法离水三寸釣起魚儿。”
  關西雨問道:“我爹怎么會知道?”
  “因為我在七星湖碰上他,曾經跟他打過賭,他當然知道了。”
  關西雨瞧向她爹,見他默不作聲,心知此事屬實,內心不禁長歎。
  小千繼續道:“我當時知道是你爹在搞鬼,但為了武帝功夫秘笈,也想冒險一試,所以就設下一計,要你哥哥去釣九花鮭魚,你哥哥當然不愿意,但又不好意思拒絕,只好跟我們去了。后來他也想出了妙計,來個將計就計的讓鮭魚上鉤,然后就被你爹施展絕高身手給擄走。因為他想制造出武帝的假像。我和大板牙見狀,當然想看個究竟,也就追了下去,結果又出現了兩個黑衣人……想必是飛星堂的趙真和狄向引……”
  說到這儿,瞧向教主左側一高一瘦的黑衣人。
  兩人也閃閃目光的向小千反瞧。
  依身材看來,該是趙真和狄向引沒錯。
  他繼續又道:“他們兩人也想捉我們倆,但后來卻遭了敵手而逃走,我們才免于落入你爹手中。”
  頓了頓,又道:“后來我回到知林居,你哥哥己弄了個秘笈回來,一方面可以找藉口,被武帝擄去,有了個交代,還說已被武帝收為徒弟,另一方面卻想以假的武功傳給我,想陷害我之外,另還有目的。”
  他瞧向教主和關西晴,笑的甚是捉狹和得意。
  教主冷冷地道:“老夫有何目的?”
  小千笑道:“你想以爛秘笈傳給我,好讓我接近被你囚在洞中的武帝,再由我從他身上騙得武功,然后傳給關西晴,對不對?”
  教主冷聲道:“他不該對老夫有所隱瞞功夫。”
  小千道:“瞞你什么功夫?”
  “日、月、星三光合并,天下無敵的秘密。”
  小千當然知道教主貪得無厭的人,必定對此窮究到底,說不定武帝能保命到現在,還是這句話所賜的呢!
  他黠笑著道:“你不是說過‘月’是基本功夫,‘日’是凝气成形,‘星’取其‘隱’,它能讓武學超脫?你只練了日、月兩層,還差星字訣?你不是悟通了這秘密嗎?”
  教主為之一怔!沒想到小千記憶如此之好,把此事記的如此清楚。
  小千鄙笑道:“全是在放屁,胡扯一通!原來你跟我一樣,還沒搞懂啊!”
  輕輕一笑,又道:“不過我覺得奇怪,你們憑什么相信武帝一定會指正我武功?”
  教主冷笑道:“告訴你也無妨,因為他看你練他的功夫,一定會想到是我安排的,他心腸軟,也一定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再則你來自七星湖,又姓綠,他也會怀疑你是否是他的儿子,這些難道不夠?”
  小千确實听過武帝追問自己是否去過七星湖?也許他真的有此想過。
  關西雨臉色已變得發自,冷冷說道:“爹,你為何要如此做?如此……”
  “殘酷”二字,她沒有說出,但表情己甚為明顯。
  教主斥道:“不准你胡說,爹和武帝的事,你永遠不會懂,人人說他仁慈,其實是個偽君子、殺人魔!”
  說到這里,顯得非常激動,想必他和武帝有不可解的仇怨,才使他如此震怒。
  關西雨并未再開口,但眼神顯得更冰冷了。她不能諒解、接受父親所作所為。
  小千又繼續說道:“騙武功是一种目的,另一种目的是你爹一直搞不通我為何能刀槍不入?想叫你哥哥查個清楚,所以你哥哥才有意無意的和我談話,都會問及此事,好不容易才發現了我穿寶衣,可借寶衣卻被西巫塔的人給搶走。這事情只有你和你哥哥知道,后來卻傳到你爹耳里,以至于我用假寶衣試探你爹時,他感到十分訝异,問我寶衣不是被搶了?可惜他還是貪婪的想偷盜,后來我才知道他是假的武帝,也就是月神教主。實是老天有眼吶!”
  瞧向關西晴丁眼,又道:“不知我說的有沒有錯?”
  關西晴瞧向父親,不見反應,便點頭道:“不錯,我是想揭開你刀槍不入的秘密,結果你武功竟然讓人失望!”
  小千笑道:“我一向是讓你們這种人失望的,因為看到你們失望,我就會感到很高興。”
  關西晴冷冷地道:“待會儿你就高興不起來了。”
  小千道:“當然啦!宰了你們,我想我個高興的對象都沒有,哪還高興得起來了你猜得很准。”
  關西晴冷冷地笑著。
  小千訕笑道:“你的笑聲是否接近死亡的抽筋?怎么會抽個不停?不要急嘛,待會儿給你一個痛快就是。”
  關西晴怒道:“你才在抽筋!我是在罵你!”
  小千笑道:“你這不是痴人說夢話么!每個人也知道罵人不是抖著身子的,你這是哪一朝代罵人的動作?用抽筋來罵人,實在是個偉大的發明家。”
  關西晴气得七竅生煙,一時也不知該妯何痛斥小千,才算恰當。
  小千得意笑道:“行啦!別再亂抽筋罵人,我還有很多事要告訴你,不听太可惜了。”
  他接著又說道:“至于我如何發現你跟你爹的關系,那要歸功于你家后院那棵朱果。”
  “朱果?”
  關西晴惊詫万分。
  關西雨更詫异:“就是我們第一次碰面,小假山那棵紅果?”
  小千笑道:“不錯,就是它!”
  關西晴、西雨感到惊詫,一棵不起眼的朱果,怎么會有如此之大的關鍵?
  小千笑道:“這可就要問你爹了。”
  教主更是青白著臉,冷聲道:“你如何找到它?”
  小千道:“我鼻子靈得很,一聞就知道啦!你也不想想朱果只長在七星山,連邪貂都求之不得,怎會落入你家?原來你是想移植它,以求對七星山的秘密有所了解,豈不知我這之一猜想,就把你儿子和你給連上了。”
  教主懊惱非常,事情竟會敗在一棵無關緊要的朱果上!
  小千道:“那時我被你和水靈宮的人逼得腦袋亂糟槽的,不能不靜下來想,結果被我想通,所以我就訂下七星湖尋寶的計划。先從天机生那里開始,再以你的解招,引向武帝,然后,再引到你儿子,他當然以為我這秘密十分可靠。一來你必定跟他提起我可能知道七星湖的秘密,另一方面,你們也想過武帝也該知道這秘密。因為他的武功很可能与七星湖有關,否則他也不必叫我去碰碰運气。有了這兩點,你們不想上鉤都示行。”
  他瞧向教主和關西晴,輕輕一笑,又道:“后來你儿子和西雨就跟我一同行向七星山,你就暗中跟在后頭。當抵達七星湖時,我就故意以銅鏡引動七星湖的神秘力量,使得你跟你儿子深信不疑,然后才訂下三更月圓正空寶藏即可出土的詭計,還划了兩個足印,呵呵!沒想到你真的自動去那里罰站!懂得認錯的小孩子,這年頭畢竟不多了。”
  教主被奚落得悶牙直磨,冷哼著。
  小千笑夠了才又道:“當時我故意离開去拿酒肉,就是要讓關西晴有机會去通知你,我所說的是什么秘密,然后關西晴就借著撿拾柴火,走向山區通知你,可對吧?”
  教主和關西晴冷目直瞪,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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