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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再挑峨嵋


  “峨嵋山月半輪秋,影入平羌江水流。”一語勾出峨嵋之秀絕天下。
  山分四峰;而以峨嵋最為雅偉秀麗,原有三十六寺,七十一庵,不愧為佛家胜地。
  山間林木蓊郁,溪流縈紆,引人入胜。
  一道洁白石梯挂在青山中,蜿蜒而下,宛似轉了彎的飛瀑。
  小痴和呂四卦正一步步往上走,他倆在數階梯,然而近万的階梯豈是容易數得精确,兩人只稍不不留神而開口說話,就得從頭算起,煞是費神。
  終于,從頭走了几趟,小痴已沒那個興致了,已放棄此“艱巨”工作,直接掠向盡頭,古色古香之寺院已現。
  立刻有兩名年輕女尼迎去寺外,右邊較高那位已施個佛號,道:“兩位施主一大早登上本寺,不知有何事情?”
  小痴溜眼瞧向兩人,素灰長袍洗得淨淨白白,面貌雖不算漂亮,卻有股靈秀之气,仍俱少女之嬌嫩。
  女尼被他瞧得甚為困窘,又出言:“施主請告知貧尼所為何來!若無事,請速速离開佛門淨地!”
  “哦!是來教訓你們的!”
  小痴說的自然而平淡無奇,就像在談論家常事一樣,還帶點笑容,真把“教訓”兩字看成理所當然了。
  “教訓?”女尼先是不解,但仔細一想已臉色微變:“你是來尋仇的?”
  小痴道:“別誤會,我們那會有什么仇?我只是想叫你們掌門人知道我武功高過她,要她臣服而已。”
  這豈是“而已”?要人臣服,簡直比尋仇來得更嚴重。兩名女尼聞言已惊愕的擺起架勢。
  較瘦的女尼冷道:“原來是目空一切的狂徒,快滾!峨嵋胜地豈是你撒野的地方?”
  呂四卦道:“我們不是來撒野,我們是來辦正事的,請你赶快通報好不好?我且快快辦妥此事,快快离開。”
  “不好!”高女尼斥道:“再不走,休怪我們不客气了!”
  小痴指著胸前龍頭,道:“我可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你們自該以禮相見!”
  瘦女尼冷道:“那算什么,街道小攤上多的是,買一塊貼在胸前就以為是龍王太子了?你想唬誰?”
  罵到后來,她也忍不住憋笑起來。
  小痴眉頭一皺,道:“看樣子你們真的是不識貨了?不通報,我自己來!”
  他已昂頭大叫:“龍王駕到!”
  音如洪鐘,聲傳數十里,震得整座峨嵋山微微抖動,回音不絕。
  “你?”兩名女尼沒想到小痴說叫就叫,被其舉動与聲音嚇住了,楞了一下方醒過來,才知事態嚴重!這聲音不把全派的人惊著才怪?
  呂四卦也不落后,高聲就喊:“后補龍王駕到,快開門迎接!”
  兩名女尼臉色已變,嬌喝罵道:“太可惡了!”已然出手攻向小痴与呂四卦。
  小痴不閃不避,等高女尼逼近時,突然往前邁一步,挺著胸膛,准備硬接一拳。笑道:“相准一點!”
  高女尼沒想到小痴竟然不還手,還往前跨,自己煞勢不住,右拳已打向他胸口,已然“啊”的尖叫,像抓著毛毛虫般,花容失色的往后退去。
  “你……你為什么不還手?”高女尼惊駭道。
  小痴呵呵笑著:“對付你們,用嚇的就可以了!”
  “你……”高女尼一陣窘羞,已轉怒意:“太可惡了!再不還手,休怪我不客气了!”
  咬著牙,她已盛怒而發,招式更形凌厲。
  突地寺內傳來中年女尼聲音:“靜如、靜慧退下!”
  話聲甫落,迎門而出數位女尼,居中者為一臉靜白而帶煞的中年女尼。
  靜如、靜慧立時收招,拱手道:“師叔。”
  此尼正是峨嵋三大長老之一的渡悔,她揮著拂塵要兩人讓至一邊,隨即冷森瞄向小痴与呂四卦:“你們來此有何目的?”
  小痴輕輕一笑:“你是掌門人?”
  “貧尼渡悔。”
  “那就不是掌門人?”小痴道:“乾脆把人全部叫出來,省得我又得再說一遍。”
  渡悔目光閃出殺机:“小施主好狂的口气!”
  呂四卦道:“這不是狂,而是‘省事’,請你別把意思誤會才好!”
  渡悔冷笑:“兩位膽子倒不小,敢來峨嵋派撒野?不知是那個老賊教出來的混混!”
  小痴听及她出言不遜,也懶得跟她瞎扯,冷道:“別盡說些廢話,論身份,俺是東海龍王殿的副龍王,剛才已經通報過了,是撒野也好,不是撒野也好,今天我來了,總得辦完事才走。”
  渡悔登時眉頭緊縮:“龍王殿?你就是白小痴?”
  呂四卦接口道:“既然被你看破了;我這個‘無毛呂四卦’,你也該不會陌生吧?”
  渡悔愕然而后冷笑:“看樣子,你們今天是有備而來了?”
  小痴道:“你也真是!從長江口拉一條直線,也該明白,我砸了巫峽十三舵,下一個就是你們峨嵋派。”
  呂四卦道:“走直線通常都比較舒服,我們准備殺入青海,直上昆侖山,然后到蕃邦去傳播武功。”他輕笑著:“必要時,我還可以把蕃王引渡回國深造。”
  渡悔冷道:“峨嵋派与你何仇?你竟如此赶盡殺絕?”
  小痴搖手直笑:“錯了,錯了!無仇無怨,俺只是想把龍王殿發揚光大,成為天下第一幫,要你們臣服,那只是要你知道龍王殿胜過峨嵋多多。如此而已。”
  呂四卦道:“如果胜不了你們,我們也沒面子要你們臣服了,不對嗎?”
  渡悔宣佛號,道:“名利趨使,將使兩位沉淪于万劫不复之地。”
  小痴狡黠的瞄她一眼,道:“老尼姑你要我們看破名利,免得為其所害?”
  渡悔道:“不錯。”
  小痴又問:“這么說你早已看破名利了?”
  渡悔道:“出家人不沾俗世,早已跳開名利之外。”
  小痴狡黠道:“這就好了,你們這些尼姑又不沾利,又不想名,根本也不必和我爭名利,峨嵋一派臣服龍王殿又有何妨?”他哧哧笑道:“反正對你們來說,這只是外表的臣服因為你們內心早已不在乎這些,又何必与我爭呢?”
  呂四卦頻頻點頭:“不錯,這等于服而未服:我們只注重外表,不注重內在的。”
  渡悔為之結舌,一時也不知該如何答上口,以出家人立場,自是不必与人爭名斗气,但若不爭,峨嵋豈不也任人宰割?
  小痴奚落道:“怎么樣?你看破了沒?看破了就站一邊去,看不破就說一聲,俺也不會怪你,就別再說那些狗屁倒灶的話,傷神吶!”
  渡悔臉容不由一變,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峨嵋自不像龍王殿如此狂妄自大,想吞服天下武林!這与土匪行徑有何差別?今日你膽敢侵犯峨嵋,為了自保,貧尼也不客气了!”
  渡悔想掠陣迎敵。然小痴已豪邁笑道:“爽快!”
  雙掌迥旋劈出,一道气流已涌向渡悔,整個人也沖過去。
  渡悔未想到小痴說打就打,急迫之際,又深覺對方掌勁逼人心血翻騰,為求自保,只得先掠退再說。
  雙方一退一進,如飛燕追逐,吃虧的該是那些避之不及的小尼姑,皆倉皇失措的往四處散去。
  呂四卦也笑嬉嬉的追上:“別怕,小尼姑!本門要找的是你們長老、掌門之流,跟你們很難扯上關系,到一邊涼快去吧!”
  眾尼姑散亂之后,小痴和渡悔已掠入前廳大廣場,她們只好纏向呂四卦,以盡一己之力,保衛峨嵋。
  小痴一掌單向渡悔,早已算准她會避開過于狹窄的門,是以在她追退之際,身形突然拔高七尺,再一個騰翻,六個觔斗如六道閃電般快捷,完全閃向渡悔。他想一招得手,以能給予渡悔一個下馬威。
  渡悔那知小痴早有計算,自己一時不察,已四面受敵,避無可避,只好運起全身功力与小痴硬拚。
  剎那個,兩人已交手,掌影紛飛,啪啪數晌,小痴已趁机一掌印向其胸口。
  突地,一聲叫喝:“師姊快躲!”
  左側已掠出一條灰影,直往小痴背脅處攻去,想逼得小痴回身自救,她乃度心師太。
  小痴得意笑道:“那有這么容易?”
  他已使出“無影蓮花幻步”,神奇詭异的避開渡心掌力,人已往左后方移去,已將要拍向渡悔之掌勁移向渡心,心想渡悔已吃了癟,換換渡心也不錯。
  此時渡悔和渡心此時已連成一處,一個面向小痴,一個左肩側向小痴,照理來說,小痴若想傷人,一定是側向小痴的渡心首先遭殃。
  然而事情有了變化,就在小痴吐出不算大的掌勁時,眼前突然一閃,渡心似已易了位,迎向小痴的竟是渡悔。
  啪然一晌,渡悔胸口已結實挨了小痴一掌,悶吐鮮血已往后倒摔。
  若說正面迎敵,她可能備盡功力,傷的較輕,然而此時有渡心在前,她心靈直覺反應,該幫助渡心迎敵,根本沒想及掌力會劈向自己,只一剎的疏忽已容不得她再挽回,一股子摔在地上,已奄奄一息。
  小痴楞然立于該處,瞧著雙手:“怎會這樣子?”
  他本無心打得人家倒地不起,然而所發生的已不容他再作它想。
  渡心之所以會避開,也許是求生本能,但她該在避開之前再封一掌,也許情況不會如此嚴重。
  突見渡悔倒地不起,她已心慌而現殺机:“你這惡賊!還我師姊命來!”
  手中拂塵一抖,化作千万條毒蛇,猛狼的噬向小痴。
  小痴不小心傷了人,一時也不敢出手過重,只有以游斗方式應敵,一時間情勢顯得甚是混亂。
  “靜慧快看看你師叔傷的如何?”渡心邊戰邊叫:“快擺‘太清劍陣’!”
  赶來的群尼聞及,馬上掠出由三十六人組成的劍陣,個個利劍盡出,凝神以抗,將小痴和呂四卦因于中央。
  “太清劍陣”聞名武林,与少林“羅漢”武當“七星”齊名,威力不在話下,當峨嵋擺出此陣,已把對手視如大敵,看樣子小痴今日要善罷,似乎是不可能了。
  靜慧奔向渡悔,扶起她,見她臉色死灰,气若游絲,已急切道:“二師叔,大師叔快不行了!”
  渡心聞言,急忙掠出劍陣,奔向渡悔,伸指戳向她身上數處穴道,又塞入一顆藥丸予她服下,再以內力替她療傷。
  小痴和呂四卦被困陣中,這對小痴來說,并非多大不了之事,他很容易瞧出陣勢變化:“反五行套乾坤八卦位,主攻為太乙宮,主殺為丙辰宮,兩儀向南,混力天生,嘿嘿,我避開就是了!”
  他在陣中亂轉,全然隨著陣勢走,“太清劍陣”對他效果并不好,若非森嚴劍网連綿不斷,早就被他突圍而出。
  渡心替渡悔運气療傷一陣,渡悔呼吸已較平穩,渡心已知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又見陣勢起不了作用,乃將人交待靜慧,已騰身加入劍陣。
  “白小痴,你該為此惡行付出代价!”
  渡心冷森面孔罩著殺气。劍陣有了她在引導立時順暢許多,而且有她阻住小痴,使其身形變換不易,劍陣霎時又發揮了威力,几個照面下來,小痴和呂四卦也挂了不少彩。
  呂四卦急叫:“快呀!你副龍王干假的?再這樣下去,連龍筋都會被抽掉!”
  小痴道:“這老尼功夫硬得很,不好對付……”
  “不好對付就宰了她!豈不省事?”呂四卦叫著。
  “我已宰了一個……”
  “你不宰她,難道要躺在此不可?”
  小痴無奈道:“好吧!我宰,她們要躲就躲,不躲也怪不了我!”
  當下不再猶豫,龍王斬已使出,千均力道全往渡心罩去。
  渡心頓覺小痴力道如狂濤一般源源不絕,未敢大意,馬上喝道:“百鳥朝鳳!”
  話方出,眾劍手全然將劍交叉,形成网狀,以互傳內力,再一個騰掠甩身,則如舞龍般騰起,龍頭則為渡心,想合數十人之力以對付小痴。
  小痴也卯上了心,一股儿將勁道逼至极致,像万里流星一墜,化出光虹般撞向渡心。
  雙方一触,一邊是快捷流星,一方是匯流狂濤,猛然嘯出震碎耳膜爆音。
  在此時,渡心突然被噴向高空,如此一來,龍頭垮了,也帶走勁道,其它龍身則根本無法抵擋小痴攻勢,紛紛被撞噴四面八方,哀聲遍地。
  驀然青影再掠,已快捷阻住小痴攻勢,雙方在空中連對十三掌而后倒飛而退。
  小痴一落地,但覺雙掌發麻,血气不穩,不由多往此人瞧了兩眼。
  此人年近中年,身形适中,臉眸祥和而庄嚴,此時已泛白,她正是峨嵋掌門渡緣。
  若非她及時阻止小痴,其劍陣弟子折損必定不堪設想。
  她正以不信而詫异的眼光瞧著小痴。
  小痴見她素袍上加了兩道青邊于領衫上,知道她就是掌門人,當下喘口气,血气也平穩多了,才道:“這不能怪我,全是你的弟子技不如人。”
  渡緣凝目一陣才道:“渡悔也是你傷的?”
  “我說過這不能怪我,全是你那個師妹渡心惹的!”小痴道;“她本可以還我一掌,可是她卻躲了起來!”
  渡心十分狼狽的已從地面爬起,拱手自責道:“掌門人,弟子無能。”
  渡緣道:“連太清劍陣也阻不了他?”
  渡心道:“此人邪异,劍陣對他起不了多大作用。”
  渡緣長歎一聲,道:“你去照顧渡悔,此事由我來處理。”
  渡心道聲“是”,已走向渡悔,替她療傷。
  渡緣轉視小痴,道:“你是江湖最近鬧翻天的白小痴?”
  小痴含笑施個深禮道:“請多多指教。”
  渡綠道:“你為何為虎作倀呢?”
  小痴道:“老尼姑你這話就不對了,龍王是我師父,恩同再造,做人徒弟,為師父辦點事,自是應該,再說這事也是我自己想干的,沒有‘為虎作悵’這個意思,因為我就是老虎。”突然笑起來,指向呂四卦:“他才是為虎作倀!”
  呂四卦得意笑道:“我是騎在虎背上,很難下來了,決定作倀到底。”
  渡緣道:“既為虎,已為王,為何還四處強食弱肉?”
  小痴退道:“奶奶的,這叫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想當年我這只老虎還小,被你們當病貓永遠翻不了身呢?”
  渡緣歎道:“全是孽!有是因而后有是果?然而施主慧根過人,何妨体恤我佛慈悲?”
  小痴道:“已經夠慈悲了,否則我早就宰了那些混蛋!”
  渡緣道:“貧尼所言,乃在指施主挑起是非,將會有許多人為此而喪命,施主……”
  “別說那么多佛理!”小痴道:“說也奇怪,我落難時,你為何不來救我一把?我出了名,練了功,你就有那么多大道理?難道你的慈悲心腸全是為大人物所發?還是像我以前的小可怜虫的人太多了,救不胜救,所以你就不救了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气,我就是要打倒天下各大門派,也讓他們明白我白小痴終有出頭的一天!”
  呂四卦道:“老尼姑你也別專說道理,你服是不服了不服的話,就繼續較量,俺一定叫你心服口服。”
  渡緣長歎不已:“佛渡有緣人,看來此全是在劫難逃,你們走吧!”
  小痴稍訝异:“你服輸了?”
  渡緣道:“連太清劍陣都困不住你,貧尼又豈是你的對手?”
  此語一出,全派弟子為之動容,渡心已急叫:“掌門師姊……”
  小痴似覺得不過癮,道:“掌門老尼,說真的,你那‘太清劍陣’在最后對決時,松散得很,還不如我們對掌來得夠味,你又何必謙虛呢?”
  渡緣詫然:“有這回事?”
  小痴道:“要不然,我怎會輕而易舉的劈倒十余人?”
  渡心道:“掌門師姊,弟子無能,本已有傷在身,自不該發動‘百鳥朝鳳’以至于使本門弟子受波及。”
  渡緣道:“怪不得你,要是當時,我也會發動此劍勢。”歎口气,轉小痴:“你走吧!龍王殿功夫果然不凡。”
  渡心急道:“掌門師姊,他還傷了渡悔師姊,怎能平白放過他?”
  渡緣瞧及昏迷不醒的渡悔,一時也猶豫起來,然而一個不留神,血气控制不妥,已呃的作嘔而嘴角挂出血絲。
  渡心急道:“師姊你也受傷了?”
  原來渡緣在和小痴對掌之際,已傷及內腑,但為了不讓弟子惊惶,只得壓抑血气,如今失之大意而現原形,也無話可說,歎然點頭:“白小痴內力出奇強勁,恐非你我二人力量所能抵抗!”
  渡心不禁怒火填膺:“我跟他拚了!”
  說著就想沖往小痴,渡緣卻及時喝止:“渡心不可如此。”
  渡心道:“難道就讓惡徒揚長而去不成?”
  小痴道:“誰是惡徒?我可是龍王殿的副龍王,現在你們也受傷了,我也不愿乘人之危,你不服輸都不行,要想再贏回來也不難,龍王殿大門永遠開著等你來!”
  他呵呵笑著,又道:“不過,我告訴你,輸給龍王殿并不是怎么丟臉的事,因為不久的將來,天下各大門派都會輸給龍王殿,如此‘都是輸’的比照下,誰也別笑誰!”
  呂四卦笑道:“相信這件事,你們很快就會習慣了!”
  渡心想再多駁,渡緣卻阻止:“由他們去吧!”
  “對!這才是出家人該說的話!”小痴道:“我只是例行到各大幫派走一趟,并非專指著峨嵋一派,如今事情已了,也該走啦!有什么帳,就記在我頭上,隨時歡迎你們來算!”
  呂四卦戲謔的行個大禮:“保重!以后見!”
  兩人已威風八面,笑嬉嬉的走出這武林名派,全然像在演戲。
  渡緣見兩人背影消失,才長歎道:“是福是禍,就看蒼天能否渡化他了。”
  一陣沉悶中,她吩咐受傷者赶快療傷,自己也抱起渡悔進入后院,親自替她治傷。
  渡心仍忿忿不平,然而顧及掌門諭令,只得硬是壓抑在心,等將來有机會再討回公道,她也默然退去。
  霎時整座寺院已恢复沉靜,遠遠不停傳出梵唱聲,似乎小痴的來到,并沒帶予它多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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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熾天使書城OCR小組
  雨思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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