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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變態之戀


  木心道長停身打量這四名苗人,隨即展顏招呼道:“塔卡那,好久不見,你還記得貧道嗎?龍安庫卡峒主近來可好?”
  站在最右側的那名苗人聞言一怔,他大步上前,仔細打量著木心道長,顯然相當的迷惑。
  木心道長微微一笑,動手解去身上的苗人服飾,露出他一慣穿著的道袍。
  那名苗人看到木心道長的穿著和插于道長腰間的拂塵,豁然認出道長的身份,他以生硬的漢話,惊喜道:“是木心道長呀,好久好久不見了,大概快有十年了吧?你終于又回來咱們牛牛壩啦!”
  塔卡那匆匆上前,以苗族的禮儀恭敬地問候木心道長。
  他接著用苗語朝身后三名同伴和四周大聲喳呼一番,他身后三人立刻上前,向道長請安。
  小芸好奇道:“道長,他們好象很尊敬你喲,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木心道長淡笑道:“沒什么,只是過去貧道曾調停過他們与第七峒間的一些小糾紛。他們直到如今還如此禮遇貧道,真是令貧道汗顏。”
  塔卡那連忙道:“糾紛不小,不小,是讓酋長娶第七嗣的娃那拉公主,大家不打仗,一起和第七酮合作對付坏人。現在我們才生活很好,很安全。道長很偉大,酮主和我們都感激。”
  小芸呵呵笑道:“塔卡那老兄,你和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認為道長很偉大。”
  塔卡那笑著搖頭道:“不對,不對,塔卡那和你不一樣!”
  小芸怔了怔,隨即穎悟到塔卡那一定是不了解英雄所見略問的這句成語,她笑道拍拍尹楓胸膛:“對,他叫尹楓,他和你就一樣,他也是英雄,他也認為道長很偉大。”
  木心道長在旁見小芸若有其事地和塔卡那瞎扯,不禁有趣地搖搖頭輕笑。
  塔卡那指著尹楓道:“你,尹楓?”他又拍拍自己胸口:“我,塔卡那,我們是朋友!”他立刻上前熱烈擁抱尹楓。
  尹楓也回報以相同的熱誠,這舉動令塔卡那非常高興,他又朝林間高聲大叫一番,林間立刻涌出大批苗人,舉臂為尹楓歡呼。
  木心道長為尹楓和小芸他們二人翻譯:“塔卡那說你們是峒主的貴賓,也是他的朋友,來此無敵意,要大家放心。”
  尹礬笑道:“我們這貴賓的身份,大概也是沾了道長你的光。”
  木心道長含笑不語。
  圍在四周的苗人,在歡呼過后,便又徑自隱入林中去,只留下來十來人擁簇著道長和尹楓他們直朝林聞深處趟去。
  有頃,他們已來到第六峒部落聚集之處。
  一位年約二十七、八歲,長得精壯英挺,頭戴苗王冠飾的魁梧苗人,在三名年齡老少各异的苗人伴隨下,快步上前來。
  小芸訝异道:“哇,這個苗族酋長好年輕哦,我還以為當酋長的人都要很老呢!”
  龍安庫卡見到木心道長,倒頭便拜,激動興奮道:“師父,你老可回來了,您這一去九年有余,真是想煞徒儿了!”
  “師父?”小芸和尹楓惊奇地瞪著木心道長。
  木心道長呵呵笑道:“這回可嚇著你們了吧,能看到孤鷹和醉鳳如此吃惊的表情,貧道這趟苗族地區之行,可算是值回票价了,呵呵……”
  在龍安庫卡所住的酋長大屋里,術心道長剛見過他四個徒孫和三個徒孫女。
  他正對小芸和尹楓二人敘說著收龍安庫卡為徒的經過:“……貧道將身中蛇毒的老酋長送回此處時,老酋長終因中毒過深,不幸而亡。”
  “庫卡是老酋長唯一的儿子,當時只有十六歲,他繼位酋長之后,第八峒峒主見他年幼,便聯合左邊的葛族部落來襲,想要并吞庫卡的部落。”
  “貧道那時尚未离開此地,因為不忍見第六峒的居民遭到屠殺,便插手此事,擒下第八峒峒主和葛族的族長,阻止這兩方人馬的攻擊,但是,貧道畢竟是路過此地的一名漢人,若要介人苗族地區各峒的紛爭,總得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再者,貧道也頗為喜愛庫卡資質,因此便收他為徒。”
  龍安庫卡接著道:“當年若非師父出面,爭取我与娃那拉的婚姻,阻止第八峒的蠢動,再和葛族訂下互不侵犯的盟約,我們早就遭人并吞亡族,那會有今天安定的生活,只不過,師父在此停留大約三年的時聞,就返回中原去,使我一直未能略盡弟子的奉養效勞之職。”
  小芸眨眼笑道:“庫卡酋長,這回你就可以趁你師父留在此地的時間,好好孝敬他老人家!”
  木心道長莞爾笑道:“貧道此番前來苗族地區,是為盡向導之職而來,可不是來此臥養天年的喲!”
  “有事弟子服其勞嘛!”小芸呵笑道:“道長,再怎么說你也有九年多沒回這里,若要當向導,相信你不會比天天生活于此地的人熟悉這里的現況吧,所以,你只要叫你徒弟派個人帶咱們四處去游蕩,而你就安心留在此地和你的徒子徒孫享受一下天倫之樂,順便再指點指點小一輩他們的功夫。”
  “依我看,那個未來的小酋長是塊不錯的璞玉。”
  “道長,你難道忍心不去琢磨這塊好玉,讓他將來發亮發光?再怎么說,他都是你的徒孫哦!”
  木心道長若有所思道:“龍安雷儿确是個練武的好人選。若非如今江湖巳值危急多難之秋,貧道倒想帶他回武當山,好好調教一番。”
  龍安庫卡高興道:“徒儿先代雷儿謝謝師父!”他又問:“師父,此次你与尹兄弟夫婦到苗族地區來,不知是什么事?有什么徒儿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師父您盡管吩咐,您老就如芸姑娘所言,留在家里,讓徒儿好好和你親近一番吧!”
  木心道長道:“庫卡,在苗族地區是否有神蠱毒,叫做神形千里蠱?”
  龍安庫卡含笑道:“師父,其實外傳苗人擅蠱之說,并不正确,因為咱們這里雖然有人養蠱煉毒,但那种限于少數心術不正的邪人,或者是一族的巫師,弟子并不清楚這一方面的事情。”
  尹楓沉吟道:“龍安兄,那么我們可否見見貴族的巫師向他請教一下有關這方面的問題。”
  龍安庫卡笑道:“當然可以,還有,尹兄弟,你叫我庫卡就可以了,在這里我們可不習慣別人太客气!”
  “就是嘛!”小芸天真道:“其實,你們二人年紀也差不多,就算拜把子做兄弟也挺合适的。道長,你說是不是?”
  木心道長拂髯輕笑:“庫卡,孤鷹尹楓在江湖可是与為師齊名,正所謂英雄出少年之輩,你能与他結拜,那可是你的幸運!”
  小芸扮個鬼臉道:“道長,你不用那么抬舉他,你別忘了,和尹楓拜把子的不是沒有,可是,當今之世,還沒有人有幸做你徒儿的拜把兄弟呢!”
  木心道長哈哈笑道:“好個俐牙利齒的小丫頭,經你這么一說,貧道的徒儿可就馬上身份暴漲吶!”
  尹楓和龍安庫卡亦是一見投緣,頗有惺惺相惜之意,這時,在小芸推波助瀾之下,即刻備上香燭,兩人叩頭立誓,結為异姓兄弟,龍安庫卡因為尹楓還有個幫主老哥,于是屈居老二之位。
  尹楓愉快笑道:“本來,我們上這苗族地區是為找神形千里蠱的解藥而來,沒想到我倒意外地多得了個二哥!”
  龍安庫卡恍然悟道:“對了,你們既然為了這种蠱毒,千里迢迢赶來此處,這事一定相當重要,不如,咱們先找巫師問清這件事之后,再來好好慶祝一下你我的結義。”
  “正合我意。”
  龍安庫卡使帶著尹楓他們二人走向部落后面。那里是一大片山壁,壁上是無數人工鑿成的洞屋。
  龍安庫卡指出,第六峒因為生活安定,物產丰足,因此多數人的生活都較以前改善許多,也學漢人住起雜量梗子為頂的土屋。
  可是有不少人仍然保留著屬于自己的洞屋,而且時常回來小住,因為這种原始的洞屋,雖是簡陋,卻具有冬暖夏涼的好處,尤其到了這种初雪微寒的日子,部落里遷回洞屋過冬的人就更多了。
  他們一直走到最偏遠的一座洞屋前,龍安庫卡才住腳,在洞口以苗語大聲叫問。
  不多時,洞內傳出一陣沙啞的回答。
  龍安庫卡朝尹楓他們點頭道:“奴馬現在有空,我們進去吧!”
  小芸奇怪道:“庫卡老哥,你不是這個峒的酋長嗎?為什么這位奴馬不出來迎接你?”
  龍安庫卡笑道:“巫師是族中身份地位比較特殊的人,因為苗人沒有文字,所有文化和傳統都靠著巫師們代代口傳,他們就好比是族中的精神像征,所以,我們都很尊重巫師,而奴馬又是本族年齡最長的一位老者,我當然更加敬重他。在他面前,我只認為自己是一名晚輩,怎能讓他出來迎接我?”
  小芸呵笑道:“尹楓,我替你找的這位二哥,不錯吧,既懂得尊師重道,又懂得敬老尊賢,現在像這种人已經快變成稀有動物嘍!”
  “很好,我喜歡!”尹楓頑皮地眨眨眼:“不過,咱們還是先進去,免得這位奴馬大師等太久。”
  他們四人進入洞中,只見一名雞皮鶴發的耄齡老人,盤膝坐在一張矮桌前,點著昏黃的油燈,不知在撥弄什么。
  老人待四人坐定之后,這才抬起頭,以沙啞的低沉的聲音,緩慢道:“道長,這回回來你可以安心地住下,事情就交給跟你一起來的小娃娃去辦就成啦!”
  “有你這么說,貧道可就安心了!”木心道長顯然對老人如此突兀的一番話,并不以為怪。
  小芸納悶道:“大法師你怎么知道我們為何而來?要辦什么事?難道已經有人來告訴你了嗎?”
  奴馬低沉地呵呵笑道:“小女娃,奴馬知道很多,可是不用人家來告訴奴馬,桌這上些小東西自然會告訴奴馬所有的事。”
  小芸看看桌上的零碎,頗感興趣道:“這些小東西是獸骨嘛,大法師,原來你會卜卦,能夠預知未來呀!”
  奴馬沉緩笑道:“小女娃,你很可愛,奴馬喜歡你,所以,奴馬告訴你,這些東西不是漢人的八封和占卜,這是我們老祖先代代傳下來的秘法,它能夠明确地顯示出來,而且絕對不出錯。”
  “真的?”小芸好奇道:“有這么靈呀,那對未來的事都預先知道了,日子不就過得很沒趣?”
  “是的。”奴馬呵呵輕笑:“所以,有些就算奴馬知道,奴馬也不會告訴你。嗯……生命,是要靠你自己去体會的。”
  說完這些話,奴馬閉上眼睛,似乎一動也不動地睡著了。
  尹楓心想:“真是一位有智能的老者。”
  奴馬緩緩睜開雙目,以睿智的眼光看著尹楓:“小男娃,智能是因思想而增長,卻与默靜相結合,好好記住!”他突然似吟似唱地念出一句話。
  尹楓驀然一怔:“是梵文。”他腦中飛快地閃過這個念頭。
  小芸奇怪道:“大法師你怎么也知道尹楓心裹在想什么?還有你為什么也會說梵文,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呀!”
  奴馬似是滿意地點著頭:“雙修一体,一体一心,你們的功夫練得很好,不會有問題。小女娃,你想找的答案,就在你的手中。其實,你已經万事俱備,只欠東風一吹,即可豁然貫通。這种事,只能等,急不得,時候一到,你自然會知道,”
  小芸怔怔地瞧著奴馬,不可思議道:“大法師,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喲,不過,你說的有些話,我還不太明白,等我仔細想一想之后,也許時候自然就會到。”
  奴馬點點頭,接著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跟著太陽向東走,自然能找到源頭。”
  小芸納悶道:“大法師你這又是在說什么謎語?”
  奴馬再次閉上雙眼,低沉地重复道:“向東走……”他似乎又進人睡眠的狀態,靜靜地不言不動。
  “尹楓,你知道大法師在說什么?”
  小芸側首一瞥,這才發覺尹楓正望著油燈發呆。
  她不禁暗想:“難怪我偷不到你的念頭,原來你腦袋空空在發呆!”
  木心道長輕聲道:“吾等出去吧,奴馬己進入冥想,他暫時不會醒。”
  小芸推尹楓:“喂,天塌了!”
  “沒關系,有高的人頂著!”尹楓本能地回答一句,才又回過神來問道:“什么?你說什么?”
  小芸對著噗嗤失笑的龍安庫卡無奈地聳聳肩:“我叫他大瘋子是有原因酌,現在你大概知道為什么了吧。”“向東走,向東走!”小芸看著初升的太陽,愁眉苦臉道:“咱們已經跟著太陽向東走了七天七夜,咱們究竟要走到什么時候?咱們究竟在找啥源頭?”
  尹楓苦笑道:“我怎么知道?老實說,那位大法師所說的話,每一句都像天書,這儿天我前想后想,有時覺得好象想出一點頭緒,有時卻覺得自己滿腦子漿糊,再這么想下去,我遲早會變成名符其實的大瘋子!”
  “不想了,不想了!”小芸豁然叫道:“我外曾爺爺說過對那种越想越想不通的事就不要去想。然后你自然就會想通,所以,我決定放棄再去想那個大法師說過的話!”
  尹楓斜睨著她:“好吧,不再想大法師,現在你的小腦袋瓜轉的那么快,你又有什么空頭?想干什么事來著?”
  “沒有呀!”小芸故作無辜狀:“我只是在想該找些什么消遣來調劑一下用腦過度的身心。”
  尹楓撇嘴笑道:“什么都好,就是你現在腦子里面想的主意不太好!”
  “出明牌有什么不好?”小芸不以為然道:“六合彩雖然沒有以前那么熱鬧,可是明牌還是挺好賺的耶!”
  尹楓戲裙地反問:“想出名牌,你會扮乩童嗎?”
  小芸呵呵笑道:“這种動作派的事,看你的表現就夠啦,我來當文案,專門負責解簽詩,收香油錢嘛,咱們兩個分工合作,保證橫吃十方,大發利市。”
  “得了!”尹楓哭笑不得道:“看你越說越像真的,買明牌這种過气的事,你根本不能去干,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你又何必在我面前假仙?”
  小芸翻個白眼,沒趣道:“討慶呀,你干嘛那么了解我?沒意思。對了!”她又興致勃勃地提議道:“咱們去賭錢好不好?”
  這回換尹楓翻個白眼:“換個新鮮一點的點子好不好?這年頭賭已經不流行啦!”“逛妓院呢?”“拜托,你好歹也總是個娘儿們,又是我未過門的老婆,留一點給人探听好不好?”
  “無聊!”小芸泄气道:“我看咱們干脆現出原形,去找個歸服一尊教的門派,踢他們的山門好了!”
  “算了!”尹楓沒勁道:“人家被迫歸服,情況已經夠衰的,你又何必故意去找他們麻煩?”
  “哎呀!煩死啦!”小芸哇啦嗔叫道:“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樣嗎?我不管你啦,我要自己去找樂子!”
  她身形一晃,己驀然掠向眼前將近的一座小村庄。
  “喲,這妞儿居然也懂得生气?”尹楓自我解嘲道:“我好象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啦!”
  尹楓依然不疾不徐地漫步前行,當他踏人村內,一群小孩子已經雞飛狗跳地朝他沖來,卻又呼嘯叫笑著自他身旁閃過。
  尹楓納悶地抬眼望去,看見小芸雙眼幪著手帕,已然一頭撞入他怀中,原來,這個童心未泯的小芸,竟和小朋友們玩起捉迷藏。
  小孩們瞧著小芸一把抱住尹楓,個個鬼靈精怪地叫喧笑鬧,有的小男孩還故意吹起又尖又響的口哨,消遣他們二人。
  “沒有玩的人走開!”小芸感覺出是尹楓,故意將他一把推開,憑著听覺,又追得小孩子吱吱亂叫。
  尹楓看看小芸追逐小孩的背影,心中忽而涌起一股甜密又祥和的感覺。彷佛連日來江湖中的殺伐和血腥,也被這股感覺沖銷。
  他不由自主的打心底泛起一抹恬淡的微笑,索性走到一株綠蔭如傘的老榕樹旁坐下休息,目不轉睛地追隨著小芸嬉戲的身影。
  太陽越升越高,初冬的陽光格外令人感到慵懶舒散,但是,對玩瘋了的小芸而言,這种暖呼呼的陽光,正是适合游戲的時候。
  玩過捉迷藏、躲貓貓、大風吹和一二三木頭人都搬上場,最后連騎馬打仗的身体拔河也都出籠。
  小芸玩起游戲就和做任何一件事一樣認真地投入,她已全然忘記江湖、老怪物,甚至一旁的尹楓。
  這些小孩也似乎忘記了小芸的年紀,而將她視為和自己等人為同一伙的玩伴,紛紛拿出自己的彈珠、甩炮和費心捏晒而成的泥球和小芸共享。
  小芸更是不慶其煩地為每一個小孩做一副彈弓,和一支竹管制成的水槍做為交換的禮物。
  而她身上大把大把的小銅珠,也都分給小孩子當子彈,登時,小芸和小孩子們展開一場新的混戰游戲,水花和小銅珠滿天噴濺飛舞。
  小孩子的叫笑和哀號,更是此起彼落。
  村子里閒著的老人,搬了板凳也擠到榕樹,和尹楓一起欣賞這幕百子嫡戲圖。
  有人問:“這丫頭是你的什么人呀?”
  尹楓坦然笑道:“是我未婚妻!”
  “很好呀,是個好女孩,就是還沒有長大。你急不急呀?”
  尹楓不解道:“急什么?”
  “急著成親抱娃娃嘛,你若是急,你可就有得等嘍!”
  尹楓恍然呵笑道:“這個呀,不急啦,反正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忙。什么時侯有空成親,還說不定吶!”
  老人們似乎很滿意地紛紛點頭。
  “我們成不成親,他們干啥那么關心?”
  小芸的思緒突然闖入尹楓腦中,尹楓有趣忖道:“你玩你的就好,干啥分心,鄉下人家的人情味比較濃,他們看你和他們的小孫子玩的那么熟絡,自然也把你當成他們的小孫女,關心你是很正常的事嘛!”
  “哦……哇,我中彈了,沒時間和你聊天……”
  直到正午,小孩和老人在各家的主婦的么喝下,万般不舍地各自回家吃午飯。
  小芸和尹楓百般推辭,總算沒被熱情的小孩拉回家當食客。
  “大姐姐,你別走哦,下午咱們再來玩。”
  小孩子一步三回頭地再三交待,這才放心地散去。
  小芸玩得滿頭大汗,嬌面如燃,眼中卻閃動著欣喜和愉悅的光彩,拖著疲累的步伐走向尹楓,一屁股坐在他身旁坐下,長長噓了口气。
  “玩得過癮?”尹楓眼神含笑地問著。
  小芸聳聳肩:“還好啦,很久沒有玩得這么開心,就是了!”
  尹楓很自然地摟她入怀,体貼問道:“累不累?”
  “累慘了!”小芸打個哈欠,語聲模糊地依在尹楓的怀中睡著。
  尹楓不得不佩服小芸這种說睡就睡的本事,卻也心滿意足地擁著入睡的佳人,享受冬陽下微冷的輕風和這片刻的宁靜安祥。
  尹楓突然覺得,好奇想:“這小妞睡覺之后,腦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抿嘴一笑,澄靜心神,感應到小芸睡夢中的思緒。
  “你想要的答案在你的手中……東風一吹,豁然貫通……急不得,時刻一到,自然知道……”
  尹楓不禁失笑地呢喃道:“嘴里說不想,腦子可沒放棄。”他的心情,隨著四下的寂靜,逐漸變得和緩清明……
  驀地──
  “我知道了!”小芸突然自尹楓怀中彈坐而起,惊喜地大叫一聲。
  尹楓嚇了一跳,清明心中,一抹即將豁然有悟的靈感,也被小芸這一叫嚇跑了。
  尹楓苦笑道:“我知道你知道了,可惜我又不知道了!”
  小芸吐吐舌道:“對不起啦,下回我不要叫這么大聲好了!”
  尹楓坐直身子問道:“你确定你想通的事沒錯?”
  “保證沒錯!”小芸想了想:“只是究竟對到什么程度,得找人試試看才知道。”
  尹楓慎重道:“神形千里蠱這玩意儿的确太厲害,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就算找人試驗,也不能讓一尊教主和一尊左使知道,以免他們又想出其它更惡毒的控制方式。”
  “這是當然的啦!”小芸興沖沖道:“現在咱們要到哪里去找對象來試驗?”
  尹楓眨眼笑道:“向東走,我開始有點明咱們要找什么東東了?”
  “很好,我喜歡。”小芸回敬一個頑皮的鬼臉,拖著尹楓立刻上路,朝東而去。
  當那群小孩子以最快的速度吃完午飯,赶回榕樹下時,卻只看到樹身上刻著后會有期四個字,和一只振翅欲飛的鳳凰。
  小孩子們的臉上流露著明顯失望,在他們小小的心靈中對后會有期的感触,可比那只栩栩如生的鳳凰來得強烈許多,畢竟,在他們純朴單純的生活中,是永遠不會明白那只鳳凰所代表的涵意。
  凄厲的逆風挾以密密的白雪,咆哮著在天地之間狂舞亂飛。
  這是一個昏天黑地的暴風雪日子。
  塘渡口,位在湖南境內,資水上游,是一個不算小的城鎮。
  但是,在這場暴風雪的肆虐之下,雖值午時,城內卻早已歇市歇業,家家戶戶門扉緊閉。
  使得這個偌大城鎮,變得宛如一座了無生息的死城。
  小芸和尹楓臂挽著臂,頂著漫天風雪,辛苦地掙扎著進了城。
  “尹楓,咱們究竟在哪里?”小芸在風雪中吼道:“我根本看不到路了!”
  “咱們進了一座城,如果按著正确的路線來說,這里應該是塘渡口。如果咱們迷了路,那我就不知道這里是那里。”
  小芸高聲叫道:“你這不是廢話嘛!”
  “不然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尹楓以思緒傳遞想法:“在這种視線不良的風雪中,我看的不見得比你清楚。還有,咱們既然能夠心電感應,你干嘛那么費勁地大吼大叫?”
  “對哦!”小芸想道:“我怎么那么笨,嘿,我看到前面有東西在晃,是不是客棧的招牌?”
  尹楓打量道:“是招牌,可惜不是客棧的。”
  小芸抹去臉上眉上的冰雪,极目搜望:“有城就有住的地方,這种天气還在外面鬼混的人,不是瘋子就是阿達!”
  “你是指咱們倆嗎?”尹楓有趣地忖問。
  小芸白一眼,尋思道:“廢話,這時候這條街上,這座城里難道還有第三個在外面鬼混的人?”
  尹楓發現一家客棧,就拖著小芸過去叫門,但是任他將門拍得震天響,就是沒人出來應門。
  小芸想道:“一定是暴風雪太大,伙計借机公休一天。”
  尹楓忖道:“你忘了早上天气還挺好的,這場暴風雪是突如其來的,否則怎會困住咱們,再說,如果沒有伙計。也該有老板留在店內吧!”
  “那一定是他們不愿意做這筆生意嘍!”小芸戲謔道:“大概他們怕一開門,自己就被風吹跑了,所以宁愿不做買賣。”
  尹楓搖頭苦笑:“真是沒有敬業精神!”
  他們兩人繼續掙扎前行,不久便見到另一家客棧的招牌,在風雪中嘎吱嘎吱地亂晃。
  尹楓再次上前叫門,沒有多久即傳來有人應門的聲音。
  小芸朝尹楓眨眨眼忖道:“這個老板比較有良心喔!”
  客棧的大門咿呀打開一條縫,一位貌美的婦人頂著門道:“哎呀,這么大的風雪天,你們怎么還在外面亂闖?快點進來吧!”
  小芸和尹楓先后擠入門內,兩人抖落他們身上的雪花,同聲道:“大嫂子,謝謝你啦!”
  屋內的溫暖,使得他們二人衣服上的冰雪,立即溶化并浸透衣衫。
  這位美婦熱絡道:“瞧你們二人身上都濕透了,還是先去洗個熱水澡,再換件干爽的衣服,才不會著涼。你們吃過飯沒有,如果沒有我再替你們准備點酒菜。待會儿洗完澡再吃點熱食,你們就不會覺得冷了。”
  小芸笑道:“大嫂子,你想的可真周到。”
  美婦笑意盈然道:“我們開的是客棧,當然要懂得為客人打點著想嘍!”
  尹楓淡然問道:“大嫂子不知如何稱呼?”
  美婦微笑道:“我倒忘了你們是外地來的人,我夫家姓卓,鎮上的人叫我女老板。先別談這個,要敘待會儿有的是時間,你們還是先進去換洗一番吧!”
  她揚聲叫道:“阿福呀,有兩位客人來了,灶上熱水准備好了沒有?”
  一個駝背老頭自里間行出,啞聲回道:“都弄好了,只等客倌進去享用呢!”
  女老板道:“那你就帶進去,然后再去准備兩伺上房。我去替他們准備點酒菜。”
  小芸瞟眼想道:“看她那么內行,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尹楓感應道:“凡事小心總沒錯,走吧,阿福在等著咱們。”
  他們隨著駝背的老阿福進入澡堂,洗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回到前廳食堂時,女老板正好端著熱騰騰的吃食出來。
  小芸看著精致的菜色,咂嘴贊道:“好香,卓大嫂,你的藝不是蓋的。”
  女老板笑道:“不是我自夸,我做的菜不但中看,而且中吃,你們嘗過就知道,我那當家的一直要我收了客棧,改開酒樓,可是我就嫌待在酒樓掌廚太油膩,一直就不肯答應。”
  “不知道令當家的在哪行高就?”尹楓他們落座后,女老板也陪著坐下,一副准備大擺龍門陣的架式。
  女老板先招呼二人用餐,這才回答道:“我那當家的就在前面不遠開了一家祥記布庄。你們如果打城西進來,應該有看到招牌的。”
  尹楓領首道:“咱們一進城看到的第一個招牌,就是祥記布庄,看來令當家的生意做得不錯。”
  “馬馬虎虎啦!”女老板為二人斟上酒,輕笑道:“日子過得去就是了。”
  小芸啜口酒,滿意道:“哈,陳年女儿紅,過癮。卓大嫂,你不知道喲,剛才我們本來是要歇在前面那家店的,可是我們叫了半天門,沒人理我們,所以才會到你這里來。”
  女老板會意道:“你是說悅賓客棧呀?這可巧著,悅賓客棧掌柜的他爹前些天死了,所以這陣子暫停歇業,你們叫門當然沒人理嘍!”
  小芸沉思道:“我看她是真的住這鎮上的人,咱們大可安心了吧!”
  尹楓淡然一笑,尋思響應:“如果她在演戲,那么她一定是一流的演員。不過,她如果想騙你,當然不可能讓你看得出來。”
  “疑神疑鬼!”小芸暗噴一聲,開怀暢飲起來。
  女老板似乎頗為惊訝道:“小妹子,你酒量真是好呀,不過,可得小心喝醉了!”
  小芸呵呵笑道:“要是醉得倒,我還真想試試喝醉是什么滋味!”
  女老板輕笑道:“小妹子,你口气可真是大的緊,你大概是不曾喝醉過吧?”
  她又為小芸取來一壇新開封的陳年老酒,并為小芸換上大海碗,好讓小芸喝得盡興。
  “誰說我沒喝醉過?”小芸酒到必干:“喝酒若不是為了醉那還喝它干嘛?我是每喝必醉,只是從來沒有醉倒過。醉和醉倒雖然只有一字之差,可是境界可是差得太遠太遠啦!”
  “真的嗎?”女老板殷勤上酒,含笑道:“光听小妹子你這番話,就知道你一定很會喝酒。”
  “還好啦……”
  小芸忽然將喝到一半的酒潑掉,同時一掌打翻尹楓的酒杯。
  女老板訝异道:“怎么啦?這酒不好喝嗎?”
  尹楓出手如電,扣向女老板脈門。
  女老板突然身子一沉,剎時消失蹤影。
  原來,她所坐之處,下有机關裝置。
  尹楓抱起不言不動的小芸,閃身撞向大門。
  但是,他只到半途,便气力全消,以致摔落地面,和小芸兩人滾作一團。
  尹楓看著小芸:“那娘儿們的确很會演戲,可是你怎么也會著了道?”
  若依小芸百毒不侵的体質而言,她應該不會受制于任何一种藥物。
  小芸無奈地笑道:“現在咱們身是最少有三种以上的毒素,其中任何一种單獨存在体內時,對人体都不會造成影響,可是……”
  “三合一時就出毛病了!”尹楓代她說完,苦笑道:“我撐不住了!”他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發黑。
  小芸的聲音在他耳邊幽幽忽忽:“剛剛有第四种藥物吹來,我也不行了,咱們……這回……要……慘了……”
  小芸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覺得腦袋里像有千百支鐵錘不斷地在敲打。
  她呻吟一聲:“原來醉倒就是這种感覺?”
  一陣香風吹來,一個柔膩的嗓音,甜甜道:“醒了嗎?把這碗里的東西喝下去,你會好過一點。”
  小芸睜開眼睛,眼前是一位風華絕代的美艷女子,她有少女般的面孔和成熟婦人的气質,實在令小芸猜不透她究竟有多大年紀。
  小芸固執地抿緊雙唇,不肯稍沾扺在唇際那碗中的汁液。
  這名美艷女子溫柔問道:“你不是頭很痛嗎?為什么不喝這碗鎮靜劑?”
  小芸懶得理她,只顧著滴溜溜地轉動雙眼,打量自己所在之處。
  這是一間布置得极為旖跪浪漫的女人房間,不論是窗帘,紗漫,流蘇或地毯,均是以柔和的霞紅和粉紅為主色。
  如此的效果,今置身于此地的人,不覺地熱情澎湃,心情激昂。
  小芸不太欣賞地皺眉撇嘴,直覺此屋主人必然是個性格特殊的人,才會如此裝飾自己的寢居。
  美艷女子再度柔聲開口:“你好象不喜歡這里?難道你只喜歡黑色,為什么不開口?在生我的气嗎?”
  小芸推開唇邊的藥碗,忍著頭痛驀然叫道:“尹楓,你在哪里?”
  “在一間不見天日的地牢里!”美艷女子甜膩的嗓音和尹楓微弱的思緒,同時傳入小芸耳中、腦中。
  小芸稍松口气道:“沒死就好,有我在,你可不能隨便死掉!”
  “暫時死不了,只是身上被動了手腳,功力受制。”總算他腦子還算清醒,才能保持和小芸的溝通。
  小芸瞪著眼前的女子,迭聲問道:“你是誰?為什么要抓我們?你把尹楓關在地牢里干嘛?你對我這么好有什么企圖?我們現在到底在哪里?”
  美艷女子溫柔笑道:“你如果乖乖把藥喝了,我就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小芸似要看透對方的心一般瞅著美艷女子半晌,她咯咯笑道:“喝就喝嘛,這种以毒解毒的把戲,我從小就玩膩了!”
  她還真的一口喝干了碗中的藥汁。
  美餐女子輕柔笑語:“你就和我想象中一樣的聰明伶俐,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
  不知怎么,小芸突然覺得這美艷女子的話,令她心里發毛,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似的。
  “答案!”小芸拋開心中的怪念頭,直接了當地要求回答。
  美艷女子柔情一笑,悠悠道:“我是迷幻仙子,抓你們是受一尊教主所托。我將姓尹的臭男人關在地牢,當然是為了作為脅迫你之用,我對你好,是因為我喜歡你,想把你留在我身邊陪伴我,這樣你應該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吧!”
  “不知道!”小芸茫然地搖搖頭:“你不說,叫我怎么猜?”
  迷幻仙子微訝道:“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
  小芸奇怪的反問:“我有必要知道你是誰嗎?難道你在江湖中也很有名?”
  迷幻仙子似乎覺得小芸的問題非常有趣,忍不住呵呵失笑。
  “芸,迷幻仙子是當今世上最為神秘恐怖的女魔頭,必要時,你得設法自己先逃出去,知道嗎?”尹楓急切憂慮的心情,是過去小芸不曾見過的。小芸不禁心想:“她真的有那么可怕?可是她看起來好象溫柔的嘛!”“蛇蝎美人,懂嗎?”
  迷幻仙子迷蒙地看著小芸,柔柔笑道:“傻丫頭,你可曾听過迷幻宮?”
  “听過呀!”小芸天真道:“就是前一陣子,尹楓才告訴我,一尊左使也會迷幻宮的武功,我才知道江湖上還有個叫什么迷幻宮的吶,哦,我知道了……”
  小芸恍然大悟道:“你叫迷幻仙子,大概就是這迷幻宮的宮主吧,難怪你要幫一尊教來逮我們,原來你們早就沆瀣一气,互通聲息了嘛!”“呸!”迷幻仙子嬌媚地啐聲道:“一尊教算什么東西,哪配和迷幻宮相提并論,至于那招凝神幻影,不過是一項交換條件罷了,這次,我雖順利地擒住你和弧鷹,但是交不交人,還得看我高興。”
  “哦?”小芸認真道:“我看你還是把我們一起交給一尊教好了!”
  迷幻仙子訝异道:“為什么?一尊教可是非置你們于死地,才肯罷休。難道你不怕死?”
  “死有什么好怕?”小芸單純道:“反正人早晚都得死一次,早死還可以早超生嘛,但重點是,我們對一尊教多少交過手,有點認識,他們要我們死,沒有那么容易,可是,迷幻宮究竟是啥東西,我根本不清楚。在你手中,我很難掌握自己的生死情況,所以我宁愿和一尊教賭一賭,贏的机會大多了!”
  迷幻仙子聞言受用道:“其實,你留下來絕對不用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危,我說過我很喜歡你,只要你听話,我疼你都來不及,哪會危害你呢?”
  小芸瞅眼笑道:“問題就是,有時我還是不听話,我爺爺時常為了這一點,讓我气得半死,你要是也被我气得半死時,我的小命可就難保了!”
  迷幻仙子呵呵直笑:“你真可愛,你向來就是這么坦白嗎?”
  “對呀!”
  小芸噘著嘴道:“你別再說,坦白容易受騙、受傷害,這种話我听膩了。”
  迷幻仙子聲若銀鈴的掩口嬌笑:“你真是与眾不同,我決定留下你,你說你不清楚迷幻宮是什么,正好可趁這机會了解一番。”
  “留下是可以啦!”小芸跳下床,揮揮手道:“可是我住的這么豪華舒适,卻讓大瘋子待在地牢中,這太說不過去了嘛!”
  迷幻仙子笑容依然,可是語气冰冷肅殺道:“乖丫頭,你要認識迷幻宮的第一件事就是,我非常厭惡我喜歡的人提到任何男人,或与男人有關的一切事情。”
  小芸迷惑道:“你是說,我不可以提到尹楓?可是,我關心他,我自然會想到他,想到他就會提起他,這是很正常的事嘛!”
  迷幻仙子冷冷道:“我要你忘了他,他就可以在地牢里好好地活下去,否則,我隨時可以下令取他性命!”
  小芸側著頭看著迷幻仙子,半晌她平靜道:“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不管是我爺爺或是老怪物,甚至是尹楓,他們都威脅不了我。我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的威脅,難道你以為你能例外?”
  迷幻仙子雙目如刃,登時涌現駭人的殺机,瞪視小芸。
  小芸以一貫純真無偽的坦誠目光,天真浪漫地迎視著迷幻仙子凌厲的眼神。
  良久之后……
  迷幻仙子眼神轉柔,幽幽一歎:“你也許會成為我的克星,但是我實在不忍心傷你,罷了,我不會逼你太甚,我會給你一段時問來适應迷幻宮中的一切。”
  說著她舉起手輕拍兩下,兩名身著輕紗的妙齡宮女應聲而入。
  迷幻仙子吩咐道:“從今天起,由你們二人負責服侍小芸。幫她沐浴更衣之后,帶她到大殿見我。”
  “遵旨!”
  迷幻仙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芸傳念道:“尹楓,那個女魔頭走了,她不肯讓你換問比較舒服的牢房;”
  尹楓感應道:“這里很好,很安靜,沒有人來打扰我,我可以專心試著解除自己身上的禁制。在我有辦法之前,別再惹惱她。剛才你讓我擔心死了,還好你正宗的玄門心法,可以克住她的意殺玄功,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小芸吐吐舌道:“那也是一門功夫?我怎么沒听過?”
  “什么?”兩名侍女莫名反問。
  小芸擺手笑道:“沒有,我說仙子的功夫很厲害。”
  兩名侍女笑道:“仙子的功大自從服用神丹之后,已練至大成。如今己達出神入化、無人能敵的境界。”
  “真的?”小芸好奇道:“仙子練的是哪門神功,這么厲害?”
  兩名侍女搖搖頭道:“我們也不知道。”
  小芸心想:“既然不知道,你們怎么知道她巳練到出神入化?真會臭屁!”
  小芸在兩名侍女帶領下,步向寢室左側,那里竟是一問鑲滿大鏡的豪華浴室。精致玉雕的偌大澡盆中,不知自何處引來的溫泉,正冒著熱騰騰的霧气。
  小芸不由得吹聲口哨:“哇,好奢侈的享受。”
  她在兩名侍女的侍候下,寬衣解帶,滑入溫暖的泉水中,隨口問道:“你們兩人叫什么名字?”
  較高的那名宮女答道:“我是珠儿。”
  “我叫雪儿。”圓臉的女孩甜甜一笑。
  小芸好奇問道:“這問房間平常是誰在住?為什么布置的般奢侈?”
  珠儿示意小芸轉身,好邊替她洗背,這才回答:“這房間是仙子的寢室,已經有許久未曾有人獲殊榮,住進這個地方呢!”
  小芸暗想:“我就知道,不過這么漂亮的女人,為什么會有這般俗气的品味?”
  小芸又問:“現在我住進這里,那仙子她又要去睡哪里?”
  珠儿和雪儿似乎覺得這問題很有趣,兩人咕咕咯咯笑個不停。
  小芸見好們不答反笑,莫名其妙地暗忖道:“笑什么?難道我不該問?”
  小芸在兩人服侍下,一個溫泉洗得不亦樂乎,她不禁童心大發,竟在澡池里游起泳來。
  珠儿和雪儿先是覺得有趣,但見小芸似乎玩上癮,沒有出浴的打算,二人不禁有些著急:“芸姑娘,該出浴了吧,仙子還在等你呢!”
  小芸半飄半浮向浴池另一頭,悠閒道:“仙子等我是她的事,我又沒有叫她等我,難得碰上這么大的溫泉浴池,我要好好享受一下當楊貴妃的樂趣!”
  珠儿和雪儿不兔有些哭笑不得。
  珠儿哄勸道:“芸姑娘,在宮里設有人敢讓仙子久候的,你還是快上來吧,要當楊貴妃以后有的是机會。”
  小芸固執道:“不要!”
  她暗想:“你們還真當我打算把這里當家,長住不走?我那來哪么多閒工夫,外面的世界快要有好戲開鑼,我這重要主角不到,戲怎么上場?對不對,大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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