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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狠、捷、虎狼臨


  出門之后,關孤立即展開身法,有若一抹流光般倏然飛掠,起落之間,竟達八九丈之遠,他的動作是如此迅捷,騰躍的速度是那么快不可言,只是一剎,他業已到達“洪家庄”的邊緣,這是左邊,方才關孤所听到的那聲隱約的獸嗥聲,就好似由這個方向傳過來的……
  似一溜輕煙,關孤隱到一株燁樹之后,于是,他不用再費力搜查,已經發現了一副令他熱血沸騰,心髒緊抽的惊恐場面——
  一條体形奇大,形態猙獰的“契丹犬”,正四腳朝天的死在地下,置這畜生死地的東西,卻是一只長有二尺,粗約小指,前尖后丰通体呈一种長三角形的細窄暗器,這只暗器閃泛著暗藍色的光芒,顯然還淬有奇毒,正自那只巨大的咽喉穿過,釘插于泥土之內;用不著再看第二眼,關孤已經知道那是件什么東西了。
  不錯,這只呈三角形的狹長暗器,有個名稱叫“屠靈箭”,雖說是箭,卻是用手勁發射,而擅長這“屠靈箭”功夫之人,普天之下只有一個“悟生院”的“前執殺手”群中“真龍九子”的老七“睚眥”金童祥!
  那只“契丹犬”的旁邊,卻是兩具頭顱稀爛,血肉模糊的人尸,當然,早已看不出他們的生前容貌來了,但是,從他們那身青色勁裝上,卻認得出他們必是“洪家幫”的所屬無疑!
  除了眼前這一副血淋淋的景色之外,關孤更發現就在前面及四周的陰黯里,更有不少人影在匆忙移動,時而有兵刃的寒芒反映,衣袂的帶風聲響起,可就沒有一丁點人語之聲,而且,連馬匹的騷動也沒有!
  十分明顯的,這些入侵者是徒步掩襲的了,至少,他們可能在距此很遠的地方便已舍騎代步!
  念頭急速的在關孤腦袋里轉動,由現在的場面上看來,整個形勢可以說已經到了十分嚴重又十分惡劣的地步了——敵人業已破除了‘洪家幫’的警戒,更已形成了包圍之勢,毫無疑問的亦已有部分人手潛入了。
  “洪家庄”內,這還只是此一單面的情況,其他各處,更不曉得對方已滲透到了何等程度,另外“悟生院”的追騎已到,“睚眥”金童祥的“屠靈箭”出現,至少證明“真龍九子”業已抵達,只不知禹偉行那一路追兵來了沒有,“真龍九子”又是否全部齊聚,總之今夜的場面,十有八成是凶多吉少,大大的不妙……
  如今,“洪家庄”內仍然黑沉沉的一無動靜。
  不再遲疑,關孤隨手在地下摸索,撿起四五塊土塊,他回身就走,起落如飛里,直扑“洪家庄”正中那幢磚瓦大房——是洪賢所居的地方,關孤身形筆直拔空,倏然翻彈,同時捏碎了一塊手中土塊,奮力抖射而出,滿天的泥土屑擊上屋瓦,卻竟有那等巨大的力量,有如一蓬鐵砂子砸上去一樣,只听得一陣爆碎之聲“劈哩”“呼啦”響成一片,雜喧著傳揚老遠!
  同一時間,關孤凌空的身形落瓦,雙腿一拋,又斜掠飛出,他如此泡制,雙手暴揮,一把一把的泥屑上塊專揀向房上洒,于是,听那“嘩啦”、“劈哩”、“呼沙”的裂撞噪音便混合為一團,仿佛突然的天上落下了密集的冰雹一樣,震擊得几幢房屋都在搖晃了!
  反應是如同關孤預料的,頓時在那几幢房子里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是物体摔出門窗的撞擊聲,人口中的叱罵聲,尚夾雜著火招子的閃亮,很快的,其他的房舍里也有了動靜!
  關孤飛快射向一側,而就在他扑躍的一剎,在右邊的角隅陰影里,他清楚听到一個惊怒的人語聲:“空中有人!在向‘洪家幫’傳警!”
  這聲音又急又快,又粗又啞,關孤對這個嗓調是太熟悉了,他馬上知道,開口的人不是別個,乃是“悟生院”真龍九子中的第八個“狻猊”唐英德!
  不逞多想,關孤以极快的速度閃騰繞折,匆匆奔回他居住的地方,甫一進門,丰子俊已由暗處躍出,緊張的道:“可是有警?”
  關孤抹抹額角汗水,沉重的道:“人家已經摸進來了,盡是、悟生院,的人,‘洪家幫’的守衛們恐怕全叫他們擺平啦!”
  丰子俊又急又惊的道:“現在‘洪家幫’還無所覺?”
  關孤吁了口气,道:“我已經用方法警告了他們!”
  此刻——
  外面已傳來陣陣的惊喊聲、怒叱聲、叫罵聲,還有急促的步履聲應合著兵刃的碰撞聲,有些地方亦亮起了燈光!
  丰子俊跺足道:“該死,真該死,他們到現在才惊覺有變,哪有這种迷糊法的?”
  關孤面色深沉的道:“好在我察覺有异的時間還不太遲,給他們的警示也很快,尚不至于到最糟的地步‘洪家幫’的人沒叫人家一個個抹黑將腦袋摘去,已經算不錯了!”
  急惶加上不安,丰子俊問道:“我們又如何斷處呢,關兄?”
  關孤移目看看外面,又望了望燈火全熄的房間,鎮定的道:“南宮兄弟呢?”
  丰子俊道:“他在后面守護著!”
  關孤點點頭道:“丰兄,請轉告南官兄,切勿輕舉妄動,如今對方還不知道我們确實的留宿處,甚至可能還不敢斷定我們是否容身于此,當然能以避開這場災禍最好,否則,也要走一步算一步,万万不可徒逞意气,現在我出去看看情形,你与南宮兄便守在這里,他們不進來,你們也不要出去,往下再該如何行動,且等我了解全盤情況之后方行定奪,舒家母女那邊,更要叫她們沉住气!”
  丰子俊忙道:“好,我們便全憑關兄的指示行動了!”
  來不及再客气,關孤閃身而出,他剛剛扑向一具馬槽之后,在側面的黑暗中,已經響起了一個有如悶雷般震撼的大嗓門:“洪家幫的野种們全听著,我們是‘悟生院’与‘綠影幫’的人馬,如今已然將你們這處破窩全部包圍了,非但如此,我們的大批好手更已卡住了此地的所有要口關隘,占据了每一個有利的攻扑地形,只要你們放棄抵抗,束手就縛,我們可以答應不予謀殺,留住你們性命,否則,休怪我們要血洗此處火焚全庄!”
  接在這個大嗓門之后,老天,在“洪家庄”四周,包括庄后的坡頂上,周圍的樹林間,立即有一只只的火把,一盞一盞的風燈亮起,須臾間,吐著紅綠舌焰的火把,呈著暈黃光彩的風燈,便將“洪家庄”照照得通明耀亮,恍如白晝,而這些執著火把風燈的人,卻全是“悟生院”及“綠影幫”的人手!
  緊緊蹲貼在馬槽之后,關孤听得出方才發話之人乃是“真龍九子”中的老二“螭吻”左勁寒,此刻,他朝那個方向看去,可不是,他更已在几十只火把光芒的圍映下看清了左勁寒那細長的身軀,布滿疤痕的陰沉黑臉,甚至連他一雙精光四射的三角眼都瞧得清清楚楚!
  迅速的,“洪家幫”這邊也點燃了火把,他們的弟兄正紛紛朝洪賢的住屋前集中,布成了一個半圓陣形,這些穿著青衣的大漢們俱是手執一式“鬼頭刀”,有些還平舉“連珠弩”,個個如臨大敵般嚴陣以待。
  只是,從他們一張張惊惶又怔仲的睡意尚未全消的面孔上觀察,這些“洪家幫”的儿郎顯然已經保持不住他們的必胜信心了!
  在半圓形的陣勢中間缺口處,業已凜然卓立著洪賢、江夢真、洪賢的堂侄洪三多,以及另外兩個英姿颯爽的青年男女。
  他們對面,左勁寒挺胸相峙,左勁寒右側,是“真龍九子”中的老四“狴犴”褚桔,褚桔是個中等身材,卻強壯逾常的人,從他緊緊繃裹在身体上的黑色勁裝,可以看出他里面肌肉的虯突墳結,四肢的均勻強健,他有一張古銅色的臉孔,充滿了冷酷与勇悍意味的五官,他的整個形態,散發著一种強烈的殘暴狂猛的味道,周身流露出無比的力与霸的狠酷。
  他是那么沉穩的、雄昂的站在那里,有若淵停岳峙,甚至他身上的每一段關節,每一根脈絡,也都是如此洋溢著至极的威猛了……
  不錯,諸結在“真龍九子”里面,的确是异常凶橫的一員,他本身所持有的武功,業已不在他前三位拜兄之下了!
  左勁寒左側,站著一個面容猙狩凶惡,滿臉橫肉的胖大人物,這人,便是方才曾經發現了關孤形跡的“真龍九子”中占第八位的“狻猊”唐英德了!
  站在他們三人稍遠的地方,是個臉色漆黑、疏眉、細眼、鷹鉤鼻子的中年人,這一位,即是“綠影幫”的幫主“黑魅”馮孝三,馮孝三后面,是他的手下四堂中首席堂“綠海”堂堂主“角蛟”趙逖。
  趙逖大約四旬左右的年紀,体魄修長,滿面精悍之气,本來他那張猶算端正的面孔,就因為額頭正中的一顆拳大紫色肉瘤便破坏了所有的風水,形成另一股狠巴巴的惡相了……
  眼前出現的這些人,關孤是全部認得的,他此刻尚未發現“真龍九子”中的老大“凸質”谷南、老三“蒲牢”賀大昌、老五“饕餮”馬長盛、老六“趴蚌”崔涼、老七“眶毗”金童祥、老九“椒圖”公冶冠等人。
  但是,可以确定已經在這里的,則“睚眥”金童祥是毫無疑問了……關孤這時并沒有看見禹偉行那一路人馬的影子,他不禁暗里額手稱慶,他可以斷定禹偉行他們尚未赶到,否則,就輪不到左勁寒站在那里撐大旗了,不過“真龍九子”之首谷南亦未現身,卻頗令關孤費解,如若谷南來了,為首發言的必是谷南無疑,但看樣子這次的進襲卻像由左勁寒領頭……假設谷南未來,照石彥透露的消息——“真龍九子”不是一路的么?如今谷南他們又會到哪里去呢?
  以“悟生院”的傳統來說,帶頭的就是帶頭的,決不會有為首者隱在一邊,而由他的副手或底下人代發號令的事……
  關孤一面思忖,一邊暗自禱告,但愿谷南他們沒有同來,要不,可就麻煩了,僅是眼前出現的几個,已經足夠令他傷腦筋啦……
  這時——
  在火把与風燈的光輝交映之下,是一片冷峭的沉寂,隱隱中,似乎連人們的心跳聲也是那么清晰,呼吸聲都如此粗濁了……
  現在,洪賢大踏步走出,他怒睜雙目,面如噴血,火爆的道:“你是‘悟生院’的哪一位?”
  左勁寒冷峭的道:“‘真龍九子’中的左二爺左勁寒就是我!”
  洪賢大吼道:“姓左的,我‘洪家幫’与你‘悟生院’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可以說一點糾葛也沒有,大家各混各的地盤,各討各的生活,河井水互不相犯,你今晚伙同‘綠影幫’的一群混帳寅夜進襲此地,是安的什么心?憑的什么理?”
  三角眼中寒芒如刃,左勁寒陰森森的道:“先不說你這‘洪家幫’在燕境左近的專橫跋扈是如何叫人不能忍受吧,洪賢,今夜我們來,只有一件事!”
  洪賢怒道:“什么事?”
  左劍寒狠酷的道:“交出本院叛逆關孤,及關孤的同謀南宮豪、丰子俊,還有本院的獵物舒家母女!”
  洪賢狂笑一聲,道:“你是鬼迷心竅,异想天開了,左勁寒,你們‘悟生院’的什么叛徒,什么叛徒的同謀及獵物,怎么找到我洪家幫的堂口里來?我們豈是替‘悟生院’收容這些角色的?”
  左勁寒冷厲的道:“洪賢,不要狡賴,你是絕對推搪不過去的,我只問你,你愿不愿將這一干人交出來?”
  洪賢激昂的咆哮:“你完全在自說自話,胡扯八道,我并沒有窩藏這些人,你叫我拿什么交?給你變出來么?”
  神色倏轉凜烈,目光如蛇,左勁寒惡狠狠的道:“姓洪的,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咯登”一咬牙,洪賢气得雙眼盡赤:“不錯,左勁寒,你們‘悟生院’威名遠播,霸凌天下,再加上有‘綠影幫’這种奴才的仰承附合,甘為爪牙,所以你們的勢力就更為雄厚惊人了,但盡管你們人多勢眾,气焰沖天,卻也不能硬給別人帽子戴,強行令人無中生有,我明明沒有做的事,你們憑什么硬逼著我承認?”
  左勁寒死盯著洪賢,道:“你要我拿證据?”
  洪賢抗聲道:“就是如此!”
  一邊,“狻猊”唐英德開口大罵:“好個刁狡的老畜生!”
  洪賢气涌如山,咬牙切齒的指著唐英德:“你……你又是什么東西?”
  沉默了好久的江夢真冷冷的道:“這也不過只是個屠夫型的惡漢罷了!”
  唐英德磔磔怪笑,朝江夢真道:“你這丫頭,大約就是那什么‘青竹絲’江夢真了,呵呵,好,很好,老子就喜歡你這類又潑又刁又還有姿色的娘們!”
  一轉頭,他竟大聲道:“老二,這妮子等下我要啦!”
  左勁寒微微皺眉道:“等下再說!”
  江夢真也不怒也不气,她冷絲絲的一笑,道:“你還以為你真能?在我眼中,你這惡漢甚至比不上一只天下最丑陋的癩蛤蟆!”
  大吼一聲,唐英德惱羞成怒:“媽的皮,臭婊子你當你還是天鵝?你等著,看老子稍停能不能把你四仰八叉的剝個精光!”
  洪賢忍不住厲喝道:“閉住你那張髒口,‘悟生院’中竟然容納得有你這种豬狗不如的下三濫角色,實在叫人齒冷!”
  臉色突然變為赤紅,唐英德形容猙獰的道:“老狗頭,你多罵几句吧,我叫你罵個痛快,然后,老子就要將你一塊塊的零剮了!”
  猛一挺胸,洪賢厲烈的叫:“你試試!”
  唐英德暴笑一聲,道:“好得很,老子就先擺平你這狗操的!”
  一伸手,左勁寒叱道:“老八,不許魯奔!”
  悻悻站定,唐英德恨恨的道:“但是,這頭老狗等下要交給我處置!”
  冷凄凄的一笑,左勁寒道:“如果他不從,老八,你就會如愿了!”
  洪賢憤怒的道:“左勁寒,我再告訴你一次,我沒有窩藏關孤那些人,你不要含血相噴,強行栽贓!”
  左勁寒道:“那要我來決定——”
  頓了頓,他頭也不轉的叫:“孝三,告訴他!”
  那邊,“黑魅”馮孝三走近几步,他冷冷的注視著洪賢,生硬的道:“久違了,洪大當家。”
  洪賢嗤之以鼻:“我們最好還是少見,姓馮的,我看不慣你那种仰人鼻息,做儿皇上的一副奴才相!”
  馮孝三立即反唇相譏:“洪賢,你也只不過是個患有自大狂的井底之蛙,沒有什么大不了!”
  洪賢咆哮道:“至少比你做人家的狗腿子來得強!”
  冷冷的,馮孝三道:“這是你自己以為!”
  左勁寒溫道:“孝三,我們來此是辦正事,不是与對方比賽謾罵來的,你還和他囉嗦什么?”
  神色一凜,馮孝三恭謹的應是,然后,他朝著洪賢,陰凄凄的道:“好叫你死得甘心,姓洪的,說你窩藏叛徒及其同党,一點也不冤你,今天午后,在那條繞經‘泰和集’与‘三家口’的廢道上,我們攔截到了關孤和他的奸党,只因一時疏忽,才吃他們落荒逃遁……”
  他頓了頓接道:“事后,我們順著車輪痕遺跡追尋,到達那條廢道的盡頭,盡頭的斜坡下,便是那條名叫“浮花溪”的流溪,流溪對面,有片疏林子,林子里也發現了車輪的痕印和凌亂的遺跡,另外,還有四處洒濺,業已干涸了的斑斑血點!”
  洪賢沉著气道:“如何?”
  馮孝三哼了哼,道:“這些線索正可證明几件事,第一,關孤他們及那輛篷車曾經到達過那片疏林之內,第二,關孤和他那兩個同党似乎在入林之前還和什么人發生了誤會,他們動用過兵刃,這一點,由林中村木枝權的整齊斷口,以及斑斑血跡,加上散落各處的短矢殘屑可以獲知,第三,車輪痕跡出林之后便消失了,可見他們未循大路前行。”
  洪賢鎮定的道:“這些事与我們又有什么關系?”
  馮孝三陰沉的一笑,道:“關系可大著了,照關孤他們逃脫的時間,經過的一方,正好与你們在那片疏林子里的時刻相湊合,顯然他們也曾与你們發生了誤會,林子里枝權的整齊斷口十有九成是刀創之類的利器所造成,而散落四處的短矢殘屑,亦正乃你們‘洪家幫’慣用的‘連珠弩’之類,于此,可以知道你們一定見過面,林中的另一撥人必是你們!”
  揚揚眉,他又接道:“此外,我們又找到了你們今天下午打劫的那個商人陳金財及他的几個保縹,也證實了你們當時出現的准确時辰,而這個時辰,亦恰巧和關孤一干人逃脫我們攔截后的時間相配合……關孤一干人見過你們之后就消失了,他們既未沿著大路走,又沒有轉回頭去,他們唯一的路線,就只有橫過大道朝荒地里闖,那片廣大的荒地中能以行車的路線僅有兩條,一條彎過中間大堆崗陵子倒轉回去,另一條,嘿嘿,就曲曲折折彎到貴‘洪家庄’來了,為了有确實把握,我們又很仔細的尋找車輪印子,終于,有几條痕跡被我們發現,而發現的地方正是指向‘洪家庄’的荒路上以及你們庄子的近前——”他頓了頓,陰險的笑著接道:“老實說,我們先前在林子里發現了那些短矢殘屑及打斗痕跡,雖然怀疑過你們,也僅是怀疑而已,并沒有真正聯想到你們身上去,千不該,万不該,你們猶卻奪了那陳金財的兩箱珠寶,他回城里一報案,他的几個保鏢再一宣揚,我們風聞之下前往一對證,行了,時、地、人、物全不差,洪賢,姓關的一干人若非你窩藏起來就只有一個可能——全生了翅膀飛啦!”
  這時,洪賢禁不住面上變色,期期艾艾反不上后來,江夢真忽道:“姓馮的,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這樣,我們既和關孤他們發生了誤會,便等于結了怨,又怎會反過來幫助他們?”
  馮孝三冷冷一笑道:“這很好解釋——天下不打不相識的事情很多,而且,你們又全是敵視我們的,打過了兩下一談,竟是不謀而同,立場相若,正好誤會冰釋,還豈有不惺惺相惜,盡棄前嫌,又坑洼一气之理?”
  俏美的臉龐鐵青,江夢真倔強的道:“你這全是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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