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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柔情蜜意


  夏蕙兩只纖細的手,緊緊地抓著江青的肩頭,江青的每一句話,卻似巨大的動蕩,震憾著她的心弦,這震憾之強烈是無与倫比的,至少,它證明了一點,夏蕙自心底熱愛的人,并沒有變心移戀,那怕是一點點也沒有。
  江青又將夏蕙摟入怀中,輕輕拍著她,就像一個慈祥的母親在愛撫著自己的儿女,是如此輕柔、溫切,卻又如此怜惜、甜馨。
  于是……
  夏蕙又仰起那張美麗的臉龐,主動尋找著江青的嘴唇,深深的吸吮,溫柔的挑弄,這滋味,誘人极了,香极了。
  江青如夢囈似的呢喃:“蕙……唔……我愛………”
  夏蕙忽然离開了江青怀抱,獨自向里移了一下,兩只眸子也在剎那間變為深沈出邃,她凝注著江青,平靜得异乎尋常的道:“哥,告訴我,你仍不能去忘怀全玲玲么?”
  江青微微一怔,閉眼沉思了一會,低聲道:“蕙,你的意思是……?”
  夏蕙搖頭道:“哥,讓我想一想。”
  江青又待開口,夏蕙卻用手指捂在他嘴唇上,輕輕垂下頭,彷佛在思慮著一件极為嚴重的事,自側面看去,可以瞧出她的眉儿正微蹙著,神色十分凝重,她不開口,江青也沒有講話,室中的气氛,宛如在瞬息間又轉為翳悶。
  良久。
  夏蕙又抬起頭來,語聲出奇冷靜的道:“哥,我想問你几個問題,也請你自內心里答覆我,不要有絲毫隱瞞,就像你答覆自己的良心一樣,好么?”
  江青苦笑了一下,道:“你問吧,隨便問,在你面前,我用不著隱諱什么,不過,別問一些令你自己也感到傷心的事。”
  夏蕙頓時又軟了下末,但是,她卻十分畏怯地鼓足勇气凝注著江青,語聲有些微顫的道:“哥,你是否愛著全玲玲?真心的愛?我是說,除了我之外?”
  江青面孔上的肌肉驀地一跳,他咬著牙道:“這個問題……是的,但我愛她的情感,是与你相等的,決不會超出你之上,我往日曾答應過你這句話,現在仍然如此,蕙,我慚愧极了,一個人的感情与愛,在男女相悅的關系上說,是不可以分割或舍讓的,可是……全玲玲實在對我太好,為了我,她几乎犧牲了一切,她那愛,令我無法推拒,不忍推拒,蕙,在很多時候,環境与現實會逼使一個人走上一條他以前所不愿走的路,不論這路是那一种性質的……”
  夏蕙很平靜的點頭,又道:“哥,一絲一毫也不遺漏的告訴我,她對你可好?”
  江青日不轉瞬的瞧著夏蕙,半晌,他開始將自會澤城的初見起,一直說到全玲玲喪父扶柩回到雙飛島廬墓為止,中間的經過點滴不遺的完全述出,江青的語聲低沉而帶著些許沙啞,但是,內中卻包含了無盡的真摯怀便憶。
  夏蕙的雙目中又蘊滿了盈盈的淚水,她強忍著,幽幽的道:“全玲玲太好了……太好了……与她一比,我卻是這般自私,這般狹窄,她陪著你共生死,同患難,為你丟棄一切,處處都為了你著想,而我……我卻在那個時候因忌恨而离你遠去……啊,我多該死……我多該死啊……”
  江青拉住夏蕙冰涼的柔荑,低沉的道:“蕙,我早已說過不怪你了,你怎么還難過呢?”
  夏蕙抽噎著道:“我一想起來就覺得自已真笨,怎么糊涂到那种地步,若是万一找不著義父,我死在那里都不知道,我死了沒有關系,卻害了你……哥……我真笨啊……”
  江青再次為她抹去淚痕,輕柔的道:“蕙,我的妻,你還有話沒有問完嗎?”
  夏蕙又依到江青怀中,悄然道:。“江……郎……你說,全玲玲曾……曾為你洗滌身上穢物?在你受了毒傷之后?你……你們是否……足否………”
  江青斷然道:“沒有任何其他行為,僅是如此而已。”
  夏蕙的面孔紅得像一朵桃花,她羞澀的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哥,我是說……你們……你們都脫了衣服?”
  江青十分尷尬的呆了一下,吶吶的道:“嗯……是的……”
  “一個女孩子,以她貞洁無瑕的身体赤裸地呈在一個男人面前,哥,你說,她除了決心早已相許,還會有什么原因?除了她已深愛著這個男人,還會有什么力量促使地如此大膽?”夏蕙緩緩的說。
  江青急忙道:“我那時是受了毒傷,滿身污穢,她完全是為了替我洗滌身上這些殘毒……”
  夏蕙忽然抿著層儿一笑,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哥,我也是女人,我知道,你用不著解釋的,全玲玲當時已愛你深切了,否則,她原可差遣下人使女代勞的……”
  她輕輕歎了口气,續走:“經過這些日子的痛苦,我体悟了很多事,也看明了很多事。哥,一個人的情感,是不能勉強的,更不能過份壓制,假使我堅決。強迫你不和全玲玲好,你為了怕我做出傻事,一定會痛苦的答應我,但是,我卻無法逼使你心中忘記她,更無法逼使全玲玲离開你………”
  江青十分難受的道:“蕙,你……”
  夏蕙一擺手,面龐上洋溢出一片前所未見的湛然光彩,鎮靜的道:“假如這樣,你或者強作歡笑,暗自卻終日悲郁,使你痛苦,就是我的罪過,就證明我對你的愛不夠透澈,也許全玲玲更可能做出令你遺恨終生的事,那么我的罪就更大了,我也會永生受到良心的遣責,永生不得安宁,也即是等于我一手破坏了三俚人一輩子的幸福;我已想透了這一點,義父也約略告訴了我這些道理,全玲玲對我摯愛的人如此,我只孩感激,而不應該再恨她,再嫉她,以前,我只知道她在雙飛島對你好,卻不想在這些日子她又几乎為了你失去一切,我与她比,只有愧疚,只有難過,我那一點及得上她?在愛的深度上,我相信我變得不比她淺,但是,在愛的犧牲上,我卻比她獻出的大少了,太少了……”
  江青這時十分惶惑,又异常感動的搓著手,是的,他原本不敢奢望夏蕙能諒解他這些,在情場上一旦發生了任何的多邊關系,便不易被相愛的雙方所諒解,但是,在這許多痛苦折磨的日子佇,卻使夏蕙悟透了很多道理,更使江青惊喜地發現自己那冤家已主動為他解開了這個結,而這個結原又是几乎解不開的啊世上万物,生息游止,福禍悲喜,臨去不定,這兩點的极端,本來就只是隔著一條細窄的邊緣,來得容易,去得又容易,但這兩面的感受,卻令人興起多少深刻而迥异的感触啊!
  江青极難在此時插進嘴去,他在目前,實在不好講話,談到這個問題上,你又叫他講什么好呢?
  夏蕙一直注視著江青,她稍微停息了一下,几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緩慢;卻清晰有力地道:“哥,要娶全玲玲,就像你要娶我一樣,要不,我知道,我們中間一定有一個會因痛苦而死去的。”
  江青靜靜的不動,忽然,他瘋狂的抱緊了夏蕙,如雨點似的吻著她,吻中,淚珠滴洒。
  “蕙,你太好……大好了……我……我實在說不由什么……我實在說不出……”
  夏蕙任由江青吻著,也更以相同,甚至還要熱烈的擁吻還報,在唇縫中,在喘息里,她顫抖的低語:“哥……現在,你是我的了,你的人,你的心,完全是我的……”
  江青激動的將夏蕙的臉儿貼在自己頰上,輕輕的道:“謝謝你,蕙,謝謝你,你是善良的人,一直是善良的……”
  夏蕙半睜著眼,喃喃的道:“哥,我更一直愛你,一直沒有變的愛你,目前,我們彼此間更沒有阻隔,沒有間隙,我高興我使你快樂,使玲姐姐快樂,我更高興我有勇气掃除我心中的陰影,扯去那一直不敢扯掉,卻緊緊地隔在我們中間的紗縵……”
  江青低柔的說道:“蕙,我們一向愛得真摯……”
  夏蕙點頭,道:“但是,為了全姐姐,卻使我對你感到傷心,使我覺得你在我們中間挂起了一后紗縵,現在,玲姐姐又在冥冥不覺中使我更加愛你,并且使我扯掉了它……”
  江青輕巧的在夏蕙唇上點了一下,欣悅的道:“好妻子,將來讓我們找個好地方,一輩子也不分离。”
  夏蕙揉了揉自己那雙略顯紅腫的眼睛,撇著嘴道:“看你那副得意的樣子我就有气,害人家哭了那么久,以后,我要和玲姐姐聯合起來,好好對付你…”
  江青笑了,輕悄的道:“這也沒有什么大不了,了不起罰罰跪,頂頂雞毛撣……”
  夏蕙纖細的手指在江青額上微微一戮,抿著唇道:“厚臉皮,虧你還說得出口,哼,算來算去,卻便宜了你一個,真是的,上天叫我那么傻,如此死心塌地的愛著你,又再叫玲□姐這么傻,也一樣死心眼的愛著你,想想也真叫人恨……”
  江青順勢提著夏蕙的玉指,笑道:“恨我同時得到兩位美人的垂青,是么?”
  夏蕙“嚶”了一聲,低聲道:“碎嘴…………”
  江青洒脫的一笑道:“不過,這卻得來不易哩,我受了多少難,吃了多少苦,几乎連這條老命也賠上,算算也不太便宜吧”夏蕙不依的倒進江背怀里,兩只粉拳輕輕□著江青肩頭,故意恨恨的道:“厚皮………厚皮……”忽然──
  “碰”的一聲,外面的門不知被誰推開了,一個蒼勁而深沉的嗓音笑著道:“好了,好了,兩小口子親熱也親熱夠了,我做老子的一直待在外面喝西北風也不是味道啊……”
  苞著就是長离一梟的語音笑道:“連晚輩這等耐心也忍不住了,呵呵,小兄弟,快點偕夏姑娘出來拜見厲前輩,連他老人家也跟著為你把了一下午風………”
  繼而又是一個破鑼嗓子吼道:“老四,快和三丫頭出來,為兄我要好好地打她一頓屁股,這妮子害得我們受罪不輕………”
  江青向夏蕙微微一笑,這才注意到紗窗之前光線晦黯,已是到了該掌燈的黃昏時分了。
  夏蕙羞怯地站起,對著台上銅鏡輕撫云鬢,又整了整衣裳,悄然道:“哥,我們出去?”
  江青頷首一洒,輕挽夏蕙推門而出──那間雅致的廳房中,已是燈火齊明,坐了滿屋子人,邪神含笑注視著二人,長离一梟欣悅的坐在一傍,紅面韋陀戰千羽慈祥可親地來攙扶夏蕙,大旋風白孤卻一手拉著祝頤,一面向二人擠眉弄眼。
  夏蕙在戰千羽的攙扶,一一拜見了室中各人,又輕輕向戰千羽襝衽道:“大哥……都是我不好,請大哥和諸位叔叔們原諒……”
  戰千羽呵呵笑道:“罷了,你能回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加怪于你于夏姑娘,假如万一你出了什么差錯,不但四弟承受不起,我們也再沒有愉快的日子過了,夏姑娘,以后可万万再不能如此……”“夏蕙愧疚的點頭,江青卻又將挺立門外的絕斧客陸海及飛閃二雷請進,与夏蕙見了,絕斧客陸海豪邁的笑道:“夏姑娘,真是万幸之至,你總算回來了,呵呵,江大俠在這些日子里,几乎為你失掉了魂魄…”
  夏蕙那姣好的臉蛋儿又是一紅,羞溜的垂下顫項,低低的道:“夏蕙不好,有勞陸旗主奔忙……”
  絕斧客雙手亂擺,忙道:“不敢,不敢,姑娘能回來,本旗主已感到莫大欣愉……”
  鎊人又客套了一番,紅面韋陀戰千羽回頭向邪神道:“仁伯大人,這里的廂房也可以退了,請仁伯大人移玉舍下盤桓一段日子,未知仁伯大人意下如何?”
  邪神笑道:“當然……”
  他又同江青道:“青儿,你陪著蕙儿,咱們這就走……”
  遍鴻樓豪華的大門外,早已備有坐騎相候,由邪神前導,出門上馬,一行人興高彩烈的轉回慶春門后街戰府而去。
  包鼓三響。
  傍晚的接風宴,一直吃到二鼓才算告終,場面自是熱烈無比,每個人的心頭都是如此愉快,情緒是這般興奮,誰說不是呢?那只云山的雁儿終于回來了,終于回到那大家都敬愛的人身邊,更使這多月來為她而彌漫的愁云一掃而空。
  現在,人們都去歇息了,都去尋夢了,在裴敏的繡房里,卻坐著神緒欣愉的江青、祝頤与正在低聲談笑的云山孤雁夏蕙及那天星麻姑。
  依在夏党身傍的裴敏,這時悄細的道:“蕙姐,你就不知道呀,江哥哥為了你愁得茶飯不思,神魂難安的,除了戰大哥及長离一梟衛前輩,誰也不敢和他多說什么,那模樣去是可怜兮兮的……”
  夏蕙嫵媚的一笑,撇撇聲,道:“哼,他害得我也夠糝了,饑寒受苦,忍气吞聲,什么罪也挨過了,幸虧我記得他平常向我提過義父的居處,要不呀,還不知死在那儿呢……”
  裴敏忽然低笑道:“蕙姐………”
  夏蕙瞧看她,迷惑的道:“干嗎?有什么不對么?”
  裴敏忍住笑,道:“蕙姐,你可是存心要邪神厲老前輩來好好教訓江哥哥一頓?”
  夏蕙也有趣的笑了,道:“這倒不是,不過,我當時實在又气又恨、真想一輩子不見他,永遠去侍候義父算了,可是……可是”裴敏輕輕的接道:“可是又拋不下,忘不了,是不?”
  夏蕙嬌羞的紅著臉,卻毫不隱諱的點點頭。
  天星麻姑錢素在一傍拍手笑道:“哈,這才是兩情相悅呀,假如忘得去,拋得下,又不成為情感了。夏姑娘,我看呀,就快些訂日子吧,別把公子急坏了……”
  夏蕙脈脈的望了一眼正在与祝頤談笑的心上人儿,低低的道:“不,現在還不行…………”
  天星麻姑詫异的道:“怎么不行?适才在席上,厲老爺子不是說過要擇定一個好日子為你們成親嗎?難道又有什么節外之枝么?”
  夏蕙欲語還休,遲疑半晌,始吶吶的道:“我……我已与青哥講好了,要等三年之后,一起……”
  天星麻姑怪叫道:“什么,還要再等三年?干嗎要等三年?”
  裴敏亦出乎意外的怔了一怔,卻又在剎那間恍然大悟,她欽服而真摯的握住夏蕙的雙手,深刻的道:“蕙姐,是不是等全姑娘?”
  夏蕙紅著臉點點頭,裴敏吁了口气,道:“蕙姐,我真佩服你,你太偉大了,胸襟太寬了,你愛江哥哥如此之深,卻能退讓一步,把江哥哥對你的感情分出一部份給全姑娘……”
  夏蕙輕輕感歎了一聲,道:“不,我算什么偉大?更說不上寬怀,拿我与全姑娘比,她的對人容事,所作所為,都比我強得多,我這算什么呢,及不上她那堅貞的情操与高洁的風范于万一,而且,她為青哥犧牲得太多,我卻獻出得太少了……”
  裴敏知道全玲玲与江青之間所發生的任何事情經過,她歎息一聲,沒有講話,神情變得有些嚴肅。
  天星麻姑雖他大半知道,卻為夏蕙不平的道:“這怎么可以嘛?夏姑娘不是太吃虧了?哼,男人哪,就是沒有几個好心眼的,得隴望蜀,好高騖遠………”
  江青忽然朗朗一笑,道:、。
  “錢姑娘,你這利嘴就饒了在下一遭可好?任何事情、在下都會向你解釋的,先別生气,行么?”
  錢素咧開嘴巴一笑道:“哈,公子一定做了虧心事了,嘻嘻,今日也向小婢求起饒來了?也罷,待小婢一觀全姑娘之后再做定奪!”
  江青奇道:“定奪什么?”
  錢素哼了一聲,道:“看看小婢是否為夏姑娘作后盾,向公子你搗蛋!”
  江青与祝頤大笑起來,祝頤道:“錢姑娘,你倒真利害,竟幫著夏姑娘与四弟作對起來了,只是,恐怕你雖有心,夏姑娘卻難舍呢…”
  錢素呆了一呆,回頭瞧瞧臉蛋上正漾溢著甜蜜微笑的夏蕙,無可奈何的舐舐嘴唇,道:“唉,既是兩廂情愿,我也不做那惡人,其實哪,在雙飛島那遭瞧過了全姑娘,可也真美著呢,像小蔥似的白淨………”
  走時裴敏“噗哧”笑了出來,道:“錢姑娘,你真會見風轉舵啊……”
  錢素伸伸舌頭,道:“這也不是,我只是免得駝子摔跟斗──兩邊不夠頭,要是雙方都討不了好,我可慘了哪!”
  夏蕙又想起在傍晚的席上,邪神笑眯眯的講話:“老夫看,青儿与蕙丫頭就選個日子成了親吧,呵呵,老夫早就想抱孫子了,活到如今這把年紀,還沒抱過自已的親孫子哩……”
  想到這里,夏蕙只覺得臉上一熱,倫偷睨了江青一眼,恰巧碰上江青也向她這邊瞧來,夏蕙朝江青淺淺一笑,含羞的別過頭去。
  江青柔和的道:“蕙,你在想什么?”
  夏蕙輕輕搖頭,道:“沒想什么呀!”
  祝頤一拍手,笑道:“想煞,想煞,就是坐在眼前,偎在身邊,依舊想得心疼,還是愛得難舍啊,對么?”
  夏蕙啐了一聲,將臉儿藏在裴敏怀中,不依的道:“敏妹妹,你看,你那位竟敢當著你的面前這般調侃人家,妹妹,還不為姐姐出气?”
  裴敏緊摟著夏蕙,瞪著杏眼道:“喂,你膽子倒不小嘛,真敢這么碎聲嚼舌的?”
  江青笑著擺擺手,道:“好了,好了,現在咱們談正經的,我与蕙妹妹的婚期,訂在三年之后,什么原因,也用不著再講了,相信大家都明白,這件事,我已在散席后稟明了義父老人家,他也同意了,這還是蕙妹妹要我向義父請求的……”
  他頓了一頓,又道:“在半月之內,我計划赴滇境一行,這件事,是我的一個心愿主要是回去拜謁恩師,順便也看看昔日生長的老家………”
  天星麻姑忽然气不過的道。:“公子,小婢反對,你那老鬼師父害得你慘透了,還看他干什么?假如是我,不找他麻煩已算對得起他了!”
  江青聞言之下,依舊毫不以為忤的道:“錢姑娘,別這樣說,有道一日為師,終生若父,雖然在下不會這么古板,但是八個響頭的拜師禮叩了,總不能一臉不認,流水尋源。樹高有根,一個人再怎么樣也不能忘本的,是么?”
  錢素眨了一會睛睛,終于沉默著不講話了,照她的脾气,不講話就是沒有意見了,服了。
  這時,祝頤卻道:“那么,四弟准備和那些人到滇境去呢?”
  江青笑道:“義父他老人家要和在下一起去,長离一梟衛老前輩也決定去,還有大哥,二哥……自然,要帶著蕙丫頭。”
  夏蕙哼了一聲,气道:“哼,你越來越欺悔人家,蕙丫頭是你叫得的么?…”
  江青急忙作個揖,祝頤已慌著道:“四弟,我呢?我也要去呀,難道叫我一個人在這里守房子不成?”
  江青笑嘻嘻的道:“不,兩個人守房子,三哥与裴姑娘。”
  祝頤叫道:“這成什么話?不行,我一定要去,留敏妹妹在這里也一樣……”
  裴敏气得嘟起小嘴道:“好呀,你倒推得一乾二淨,留我一個人在這里,你真大方,自己走了,留我一個人在這里……”
  江青忙道:“不,就算三哥也去,還有錢……。”
  天星麻姑立時怪叫道:“公子,你別作夢,小婢是一定要去的,別朝小婢身上計算,我看呀,乾脆一起去得了。”
  江青笑著搖搖頭,卻正色道:“三哥,你与裴姑娘一定不能离開,府內須人留住不說,關于三哥及裴姑娘的婚事,只怕也快到日子了。”
  祝頤一怔,隨即道:“這話怎說?”
  江青道:“記得在三月之前,愚弟救治了裴姑娘令尊之后,他已親允婚事……”
  祝頤頷首道:“這個我已知道,你回來時已經說了。”
  江青又道:“當時,裴教主并言回壇整頓安撫一番后,即時前來杭州,言下大有親自主持裴姑娘婚禮之意,這個机會是十分難得的。三哥,這几個月裴教主皆未蒞臨,可見他一定為了教中諸事而忙著,但依愚弟推斷,裴教主前來之期不會太久了,假如他來之時,卻見不著一個人,而我們此去滇境,少則兩月,多達數年,你們万一錯過了朝不上面,豈不是自白遭到耽擱?更恐裴教主心中不快。”
  祝頤若有所思,沉吟起來,裴敏也覺得不錯,抿著嘴唇沒有出聲,半晌,祝頤道:“假如在你們走后,裴老伯來了,愚兄該怎么辦呢?這場面卻有些窘啊!”
  江青笑道:“丑媳婦終必要見公婆面,三哥,你就鼓起膽子見一見吧,多說好听的,多順從一點,包管沒事,自然,裴姑娘更得在傍邊多多出力。”
  裴敏紅著臉道:“只怕爹爹一巴掌打過來哩……”
  江青莞爾道:“一定不會,事到如今,裴老伯也生不起气了,只怕他疼你還來不及呢,到底是自己的親骨肉,掌中珠啊!”
  祝頤又想了一會,慢吞吞的道:“也罷,那就只有去下成了,不過,四弟,你們可得早些回來,以免為兄一個人籌划不來。”
  江青頷首道:“放心,長离島派駐中原各地之手下眼線眾多,只要裴教主一到,就會有人飛騎通報吾等,那時,愚弟即刻放下一切事情,快馬加鞭赶回,与三哥共籌婚禮。”
  裴敏早紅著面孔拉著夏蕙坐到床上,裝做听不見,天星麻姑卻一個勁的咧著嘴笑,江青与祝頤起身,向室中佳人道了晚安,相偕离去。
  于是,夜深沉,步履聲輕悄的遠了,有霧,薄薄的彌布在四周,像個夢,但是,卻朦朧得出奇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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