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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血淚交織痛


  月未盡、日末露的晨曦快現時分,是“洁刀”最适當的時間。
  洗滌血腥刀意清,日月精華添气靈。
  昨日血淚刀光影,今朝吸化狂傲性。
  抬刀迎向日月,藉精華洁刀,用以清洗強猛殺性,毛自由依照大將軍的指示,每天必洁刀一個時辰。
  他愛洁刀,活像為愛侶清洗,他深愛靈性极強的“血淚”,每一天為他倆溝通更進一步而情不自禁的興奮。毛自由還發現,“血淚”好喜歡烈日,當烈日配合殺性,“血淚”更是“凶殘”,只要能在烈日下揮刀,殺戰必將更精采万分。
  洁刀要用日月寒光,可是,寒光沒有了,因為頭頂上多了陰寒,是一個帶著陰寒的大風箏,完全擋遮了頭頂上的月光,好可惡,更可惡的,是大風箏上的人,在笑,恥笑。
  “你在笑我?”毛自由抬頭不滿道。
  風箏上的人全是是盔甲,頭上也不放過,眼神、話聲,跟身上所穿的一樣冰冷,冷冷道:你在等死?
  毛自由道:“你是三太子的人?”
  盔甲人道:“你便是殺掉東日斬的人?”
  毛自由道:“你來是要殺我?”
  盔甲人道:“你還有遺言?”
  毛自由道:“你有什么過人能耐有把握殺我?”
  盔甲人道:“你有何原因有信心不被我所殺?”
  毛自由道:“你頭上有個什么稱號?”
  盔甲人道:“你听聞的殺手中誰在沙場最可怕?”
  毛自由道:“你是專殺敵陣將領的殺手“鞘封印”?”
  盔甲人道:“你手上的是“血淚”?”
  毛自由道:“你是來敗我“血淚”?”
  盔甲人道:“你是來給我殺:”
  “砰”的一聲,盔甲人鞘封印突震碎大風箏,踏著漸垂下的線,直攻向毛自由。
  鞘封印手中只有一把空空如也的劍鞘,如何“攻”?倒也有趣。
  提刀殺人,乃是“血淚”,人興奮了,毛自由怒斬鞘封印,他對自己揮出的刀充滿無比信心,三天前初次握“血淚”殺人,便奪去了數百戰士性命,每一刀都從不落空,這一刀當然也能帶血回來。
  百分百的信心,換回百分百的失望!
  “血淚”連半分敵人皮毛也触及不到,再斬第二刀、第三刀、第八刀……十刀,全都徒勞無功,陣陣失望、無助、茫然充斥心頭,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答案來了。
  鞘封印笑道:“用刀不學招,寶刀困在鞘!”動招的是鞘封印,左手旋動劍鞘末端,卷向“血淚”,直把劍套入其劍鞘內,教“血淚”頓時黯然無光,死鎖在內。
  鞘封印力壓住劍鞘內的神兵,毛自由怎也難以拔出,剎那間便告大汗淋漓,失魂落魄。
  “空有神兵又如何,你又未學過劍中絕招,又如何揮出“血淚”潛在殺性啊,在沙場斬殺是足夠,但江湖武斗,神兵之外,可還要有劍招配合才成啊,小子,就以死亡來作你無知代价吧!”
  反手轉鞘,已奪劍在手,挺前直刺鞘尖向咽喉,呆住了的毛自由,顯然已是任由宰割。
  “啪”的一聲惊醒了猶在疑惑中的毛自由,惊虹再現,劍鞘套不住神兵“血淚”,因為大將軍雄霸來了。
  漫天血海是劍影交錯,天不見藍,只見血;地不見石,又是血,血在奔流,血浪翻涌,血斑斑,血滔滔。
  為何血會如此美麗?怎么會浪漫不羈?為什么鐘情是血?如何能永遠擁抱著血?
  一連串血的疑惑,在鞘封印腦海出現,跟著,眼前的一切血幻象,剎那間全然失去蹤影,消失無形,回复平靜。
  不,不該平靜,因為有“血淚”。
  不,應該平靜,因為沒有“血淚”!
  “血淚”,哪里去了?神兵失去影蹤,消失了,在大將軍手中突然隱沒了,不知去向。
  痛,忽然而來的刺痛、劇痛,哇:痛不欲生的痛,從哪里來?是從身体每一寸肌膚、血脈而來,撕裂神經、摧心毀腸,裂,裂,裂!臉上龜裂開來,頭頂、手、腳、身体,不斷的撕裂,裂遍全身。繼而眼角滴出血淚,身体各處鮮血四濺,爆破噴射,裂破的頭顱只有一個感覺--痛!
  痛得死去活來的鞘封印,已被慘痛感覺摧毀一切,身体一塊又一塊的“骨肉”
  裂爆飛開,先是爆飛出左眼,繼而左掌二指飛脫甩掉,又到胸口一塊血肉,再是鼻子……不停的爆飛脫落,胸口骨肉間竟閃出血紅精光,啊,原來“血淚”是“藏”在鞘封印体內。
  望著鞘封印的血肉骨頭片片飛脫,生命漸漸离他而去,毛自由清楚感受到好多好多從前未有想象過的感覺。
  其中,最令他永藏腦海的,是大將軍最后一句:“此刀招便是“血淚交織”。當你擁有神兵,便要有絕招運刀,御成,便白白糟蹋神兵,更會惹來殺身之禍。”
  “血淚交織”,好駭人的刀招絕學,把“血淚”從頂頭直插入身体,在敵人不知不覺間,帶來摧毀一切的最恐怖痛楚,刀招,好,從今天起,加倍習練,不能有失!
  三太子的大軍來了,把“危城”重重圍困,他先后失去了先鋒東日斬,与及殺手死仆鞘封印,接連失利,教他不敢再小覷外觀平凡的“危城”,大將軍雄霸,絕對不容忽視。
  每天,三太子均派出一隊兵往城下叫戰,每一回,都是同一個人率領二、三十個民兵開城門沖出迎戰,太子的鐵甲騎兵,當然的占盡上風,但說的只是初時,待那個小子揮出他的神兵“血淚”,戰場便愈見血紅一片,誰都被絞纏在血网中,必然的每一回終局,鐵甲騎兵連人帶馬,沒有能逃過出血网。
  那個提著神兵的殺神小子,每一回出戰,都比上一回更具殺气,殺志更瘋、更狂,殺招更猛、更狠、更成熟,殺得痛快,若非己陣有愈千強弩箭護住,恐怕如此可怕殺神,早已沖過來陷陣,以一人一刀,血洗二万精兵,一個不留。
  二万精銳軍兵圍住“危城”已三十多天,竟是損兵折將,而且一籌莫展,三太子竟連小小的“危城”也攻陷不了,又如何挑戰皇城?二万精兵無不信心盡失。
  可怕的大將軍雄霸,只派調出一人一刀,便已摧毀大軍來勢,雄霸,怎么你并不是三太子麾下仆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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