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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命運作弄人


  偌大的畫室內,凌丹青呆呆望著眼前“血墨畫”,已快一個多時辰了。腦際并沒有浮現虛幻仙境,沒有任何禽鳥纏身飛舞,只是呆坐,等候將要發生的事情。
  四肢不能動彈,任由賈里刁擺布,不知他會用什么殘忍的手段,內心上忑不安,又全不能自決,活像待屠的羔羊。
  二時間飛逝,終于賈里刁重返畫室。
  他望一望牆上師父的心血結晶,一幅一幅的山水“血墨畫”,突然隨手取下正中央的一幅,竟將凌丹青的心血撕毀破爛,毫不留情。
  凌丹青苦著臉不明所以。
  賈里刁滿臉笑容,自行再挂上另一幅“血墨畫”,道:“師父,徒儿隨你學畫十年,自問已盡得師父之精粹,意隨心動,心隨意欲,喜、怒、哀、樂,表露無遺,絕不亞于師父所繪。以后便由徒儿為師父繪出一幅幅心意之作,日夜供師父欣賞,与師父神交于畫意之中。舊有的“血墨畫”,只為虛情假意,毀了也罷,不值一晒。”
  凌丹青無奈歎息,但又能如何?
  賈里刁小心地為師父包扎傷口,再奉上香茶道:“師父,請用茶。”
  他把茶杯放在自己面前,一口一口的吹涼熱茶,再細心的送到師父口邊,讓他慢慢喝掉香茶。
  “晚飯已准備好,師父待徒儿抱你到廳中用膳。”
  這一頓飯是凌丹青有生之年最難過的一餐,不能舉筷的雙手,無力的垂在身旁,任由賈里刁把飯菜,一下又一下的送進口里,桌上雖全是自己最喜愛的飯菜,可惜食不知其味,滴滴英雄淚差點儿流出眼眶。
  “不要作殘廢人,我宁可死去!”凌丹青心里狂吼。
  心中有兩個疑問總是揮之不去,為何賈里刁不殺自己?為何他仍對自己百般殷勤,照顧無微不至?
  這若是賈里刁复仇的計策,他已非常成功,因為自己已生不如死,連最后一點點自尊、傲气都沒有了。
  凌丹青幽幽道:“求你讓我死。”
  賈里刁沒有回話,本來開心的笑臉,因這一句話,已變成苦慘万分,像受了重大打擊。
  這頓飯就在二人默默無語中過去了。
  夜已深,淡淡銀光月影從紗窗透射入內,燈台燭影暗明不定,凌丹青靜靜躺在床上,体貼的徒儿已為他換過單衣,讓他能舒适入睡。
  可惜不定的心如何入夢?
  尋夢也許夢已空。
  是非、錯對,樂悲、笑痛,幻影中似逝去一夢,愈近愈蒙隴,愈遠愈迷惘,紅塵盡虛幻終會空,休說蒼天作弄。
  凌丹青慨歎紅塵盡水月鏡花,只好一笑滄桑似夢,以往一切光榮、璀璨已成空,徒歎奈何。
  一代梟雄,如今只得自怜、自歎。
  不知不覺間,賈里刁已坐在床邊,凝望著師父沉思的臉容。
  多么動人心魄的眼神啊!
  賈里刁一只手輕輕撩起凌丹青的散發,動容道:“但愿能服侍師父!永永遠遠,天長地久,海枯石爛,永不分离。”
  “自小便被父母遺棄,在乞丐堆中長大,每當乞到食物、金錢回來,便遭其它年長的乞丐奪去,臉上的刀疤便是那時弄傷,何曾有人關心、照顧。自從十年前你收留我作徒弟,我第一次吃到熱飯,第一次有個家,第一次有人關心。”
  輕輕摟著他入怀,在發鬢印下一吻。
  “雖然每天被你鞭打,辛苦訓練成為殺手,但每當看到你神游太虛,意象出神,你的醉人臉容,已令幼小的我心靈激蕩,那時年紀尚幼,只知道敬服師父的才華,后來長大了,才知曉對師父的感覺,并不單只是師徒之情,而是愛。”
  賈里刁深情道:“師父,我愛你。”
  凌丹青咽了咽口水,抬起頭張口欲言,卻冷不防被封住了唇。分開他的嘴唇,以舌尖挑逗他,這個吻像一口烈酒,強迫人飲之即醉。
  賈里刁醉了,渾身燥熱難安,產生強烈的占有欲,漸吻漸深,難舍難离。
  “師父,你是我的,永遠只屬于我一人。”
  溫柔的褪去凌丹青身上的單衣,已急切的赤裸著身子,結實的胸膛有如火焰般滾燙,使對方亦如置身火爐般沸騰起來。
  如餓狼扑兔,瘋狂吸啜對方結實的胸膛,好甜、好香,啜個不停,啜個痴癲。
  全身酸麻得顫抖打震,如万千虫蟻附身,不停亂爬,停啊……好酸……呀!
  五指輕柔拂過烏黑發際,再緩緩游下,輕撫五官,指掌再向下滑,指尖輕彈下腹,細意捏了一捏那話儿。
  “師父,舒服嗎?讓徒儿再多愛你一點好嗎?”
  情愛雖不可知結果,情人用心去愛著你,感激你,真心愛著你,其實你亦是否,真心去愛我?
  “停啊!好惡心,呀!變態賤种,啊!痛!痛啊!天啊,好痛!好痛!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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