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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將軍斬雙車


  早該倒下不起的小白軟癱地上,精力已消耗淨盡,真的再無半分力气,腦子已混沌一片,雙手實在無法可能再支撐起身子,死,便死吧!
  “起來啊,敵人末死你便不能倒下!”一聲叱喝,來自山洞步出的芳心,玉手扶挺著步履浮虛的小白,想要一再刺激惊醒他。只要小白倒下,皇后美夢便破碎虛空,她艱苦經營的努力,為改命轉運任由神相撫按香軀、犧牲貞操……都自白付出,化為烏有。
  “好雅致秀麗的芳心姑娘,可惜啊!要是免你一死,明天‘戰才’六太子憑你兵法天賦才華,必然有胜沒敗。為了二太子,你只好獻上一命。好哥儿們,誰個先宰了那小子,便可得到這純洁妞儿的貞操,要摧殘發泄的便給我殺吧!”小黑發出殘忍的命令,三百殺手頓時起哄,腦袋眼里的芳心已是光脫脫的一絲不挂,怎能不盡情強奸暴殄天物。
  最前的五個殺手,提腿踹踏早已虛脫的小白,轟得飛開,鳥卒卒帶著臭汗的手掌已毫不留情地抓住仍想頑抗的芳心。
  芳心粉拳秀腿的掙扎、拼命,換來只是一剎那喘息,﹁嗖﹂的一聲肩膊衣履被撕下一大片,露出光滑亮麗的肌膚,一個貪色的殺手再也不客套,伸出長舌便舔,惹得圍觀者拍掌叫好。
  另一殺手待芳心手忙腳亂之際,在她跟前樽了下來,粗糙雙掌緊握兩足,奮力一抬,芳心立時离地,舌頭又已伸出,他要嘗嘗最有滋味的色性神秘。大伙儿都叫嚷不停,一幕精彩絕倫的奸淫圣女就在跟前,好啊-。
  “嗖”的破空聲響鶩破好夢,正要舔著芳心下体香處的殺手,一霎間跟前已失去芳心蹤影,望見的是一大堆殺手兄弟惊訝的神情,明明盯著那標致妞儿,怎么轉瞬間便換了方向?當要細想,已被一陣惊懼蓋過,因為竟“看”到自己的身子緩緩倒下--是個沒有頭顱的身子,脖子爆斷。帶著雙目的頭頂在地上滾動,再也不能“看見”甚么了!
  殺手的頭顱是被利刃鏟掉的,兵器以強猛臂力揮射,帶著鮮血嵌入石壁,入石七分,使用此利器者臂力之人,足以徒手撕開狂牛,委實惊人。
  利器長約五尺,精鋼打造,前端狀如掉了一個拐彎的斧首,半月形鋒刃倒向長柄尾處,兩尖微微左右別翹,攻敵前端窄只尺許,鋒銳利刃便是鏟掉殺手頭頓處。
  只有殺馬神將對此利器有所認識,它名號是“剉手斧”,是專為守城兵將打造的,刻意用來對付那些攀越城牆、強攻入城的來敵,十指抓緊城頂磚石,剉手斧剉鏟,十指使頓時毀掉。要是攀城耆被鏟中胸頸,也就必死無疑。
  剉手斧的主人帶著陣陣狼嗥叫囂疾掠而至,屈膝蹲在仍插嵌在山壁的斧柄上,回首舔向刃迸鮮血,兀自享受腥臭,狂態獸性暴現,殺戮慣了的殺手們竟也禁不住被他的气勢所懾。
  “尊駕是何方神圣?是來分一杯羹還是咱們對頭,要助他們兩人逃出生天?”“六才考戰”維系著新帝登基,五太子爭奪仍存不少變量,來人絕非小黑所識,也不像是小白之友,真個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來。
  小白睜開眼皮,只見狂態救星身無寸縷,從頭到腳長滿針硬長毛,怖滿每寸肌膚,活像深山野人,倒也從未認識。
  “唬!”野人對小黑的發問只作獸叫響應,血紅厲目盯著圍殺者,像是反過來監視。
  “尊駕看來只是走失的野人异物,順道一并陪葬便是,殺!”小黑為免夜長夢多,不再猶豫立下殺令。
  二十名殺手掠扑向野人,刀、劍、斧分從八方劈下,只見野人獸性狂發,雙足一夾抽出剉手斧,竟頭下腳上,以手支撐,以足舞斧,輪轉揮動,斧如疾電劈斬,一陣痛苦慘叫,二十名殺手無不拋掉利器于地,原來全皆雙掌被削掉斬齊十指,痛得死去活來。
  野人立時俯伏爬在小白、芳心身前守護,雙足交叉豎著剉金斧,頭向上仰凝視眾敵,以一抗數百,竟絲毫未見膽怯。
  “此人絕非深山野類,運此剉手斧如飛,顯見昔日守城一職磨練經年,面對大敵仍鎮定如斯,慣戰沙場鋒將是也。”殺馬神將見微知著,對小黑先作答告。
  小黑張目四顧仍沒見半分動靜,來助拳者難道只得一人?
  “尊駕乃沙場大英雄,便讓本座來討教高招!”殺馬神將明白部下皆非跟前野人對手,挺刀便向其頭首招呼。
  “你對手中的利斧真的有十足殺人信心?”來聲自洞頂傳至,殺馬神將竟被懾住,窒停了攻勢,抬頭仰望,只見燦爛朝陽前站著如天神般威猛巨人,亂發隨風飄揚,目光炯炯如電,頦下蒼髯迎向虛晃晃的右迸袖子,如此斷臂豪俠,俯視洞下殺人者,气勢凜然,寒透心脾的殺意直穿眾人心窩。
  “又來了個坏事家伙十!”小黑已感大事不妙,心下正盤算之際,山上洞頂巨人已飛躍降下,殺馬神將挺斧直劈出十成功力。中?斧刃斬中來人廣闊胸膛,“鏘”的一聲,竟如擊中金鐵厚鋼,半分不入,內力反震,斧頭竟被震得扭壓歪曲,斧柄折斷。
  殺馬神將呆呆望著斷折利器,實在不能相信,冷汗涔涔而下,雙足竟發軟抖顫起來。
  “給我統統斬掉雙手!”巨人一聲喝令,震天裂地,三百個殺手愕然之際,身后便立時傳來聲聲慘嚎嘶叫。
  只見不知從何時開始,身后竟扑來了一、二百個手持“眉尖刀”的獸人,個個如狼似虎,滾瓜燜熟的斬殺。
  獸人殺得規律整齊,有條不紊,五人一小堆,三十人一小陣,左斬右劈,互補虛位,有的負責挺擋頑抗兵刃來招,有的同時疾斬劈殺開路闖攻。圍著三百個殺手團團切斬,敵退我進,敵進我殺,步伐有律,攻守兼備,不消一刻,近三百個殺手都同一命運,全都被斬掉雙臂,倒地掙扎痛苦万分。
  斬掉雙手,沒半個仍留一臂,野人完成任務,一眨眼又退走隱沒,不殘存半分痕跡,顯見是訓練有素的強悍戰士。
  殺馬神將惊見三百部眾一剎那間便消失殆盡,心血力量化為鳥有,激動莫名的同時,野人的雙足一揮射出剉手斧,割斷神將咽喉,兀自倒死血泊中。
  巨人伸出粗糙巨靈手掌扶起虛脫的小白,朦蒙朧朧中,小自認得此垢頭污臉的巨人,便是“圣皇廟”所遇的失意乞丐漢子,一陣暈眩,小白再也不能支持下去,昏倒暈死。
  伍窮被殺、十兩身首异處、名太宗被凌遲處死,連朱不三也被抄家,孩童一一被斬頭斷体,活口一個不留,四位夫人被鎖往關外當兵妓,直至蹂聒气絕。可怜的芳心被剜去雙目,每天被鞭打凌辱,全身潰爛再放逐求乞過活,一代美人,落得慘淡收場!
  小自從噩夢中惊醒,張目找尋他的朋友--芳心,芳心与腹中孩子在哪里?伍窮和十兩呢?他們不能死啊!
  身上傷創已包扎好,原來一直躺在朽木床板上,一陣霉爛气味,身處的破敗茅舍比昔日“赤虫村”的故居更殘舊、更不堪。
  挺著已略作調息的疲乏身軀,忙往外走,想要察看芳心,還有她腹中塊肉。
  掀開擋住陽光的垂帘爛布,便算是開了屋子的“門”,盡目全是爛木禾草搭成似屋非屋的茅舍,在屋外墊著破柴、仰臥袒露身子躺著又或拿爛盆抓烏黑臭飯菜入口的,清一色全是壯丁,一個娘儿或孩童也未見。
  不是斷肢便是瞎眼、裂胸、喉斷失聲、斷指削鼻,或殘或廢的垢頭灰臉乞丐散布在整條村庄,腥臭熏天,活像糞渠的住地,吃喝睡覺在此,委實是一种恥辱。
  在不遠處臭如尸水流成的污黑河前,站著呆呆的熟悉身影,那人的眼眶溢出了淚水,怎么會哭?不,不會的,十兩不會死的!
  伍窮茫然若失,為十兩掉下了英雄淚,要是他能更堅強一點、更狂更能殺,十兩……便會仍在身邊了。
  “十兩……死了?”小白很不愿意看到伍窮點頭,他害怕,從未經歷生离死別,他害怕得全身頭抖。
  “對不起,辜負了你的托付!”慘然苦澀盡浮臉上,伍窮心如刀割的內疚,足以痛苦一生。
  “我保護不了十兩,她給擄走了。要不是那些乞丐來救,我也沖不破火网,早已燒成灰燼!”垂頭喪气的伍窮,斗志全消,像只剩虛殼的活死人。
  “二太子与小黑不敢殺十兩的,只要咱們助名太宗奪得帝位,大局既定,為要保命,他們便只好交出十兩求饒,只要明天‘戰才’胜利,十兩便不會死。”小白說得斬釘切鐵,眼神流露出決斷神色。
  伍窮從未見過如此鎮定、堅決的小白,一种從未有過的懾人气勢凜然而生,活像久經練歷而醒覺過來。從前臉容上的嬉笑不羈,已漸漸化淡,換來是气宇軒昴、目光如炬,眉宇間隱透一道深沉神威。
  “一線天洞”的打擊,死里逃生,小白上了人生最重要的一課。要是他從前動于練武,把天賦武學才華發揮得淋漓盡致,小黑的奸局又怎能得逞?那些無辜的小孩也就不必枉死,十兩不會生死未卜,芳心也不致險遭奇恥大辱。
  書到用時方恨少,武至危難知技窮!他十分后悔,從前錯過了的光陰,無法追回來,只要能提升武學,便能保護身旁的人。從前以為与人無仇無怨,又何須習練一身超凡武學?但原來都錯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誰又可掌握命運?當碰上危難,要以超凡武力解困,毫無准備又如何能戰胜?
  也許天賦高強的人才,都因太自負而疏懶,小自便是其一,尋常挑戰,都慣性輕易過關,一直的輕松、洒脫,把學問看得太簡單,以為一切挑戰以自己天份,必能迎刃而解。
  直至真正的考驗到來,面臨死亡威脅,才會在痛苦中鶩醒過來。不鳴則已,一鳴惊人,便是這种天賦异稟的大英雄。
  “伍窮,你肓過夢想么?”小白突然間得摸不著追際。
  “從前的夢想都不實際,如今,我的夢想是成為‘定天王’,你呢?”伍窮胸怀大志,已絕非昔日吳下阿蒙。
  “我的夢想,是好好完成蒼天為我安排的大任,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体膚。我感覺到,這條路將很漫長、很漫長,敵人排山倒海的沖殺過來,無數的出賣、陷阱、欷歔,將為璀璨人生添上曲折姿采,伍窮,你會一直在我身旁互相扶持么?”小白說得誠懇,仰望無盡天際。
  “要是伍窮活不長久,不能与兄弟為伴,那便早點生個笨孩子,一生一世在小白身旁相伴出生入死,并肩作戰!”堅決的承諾,簡單真情,沒半絲花巧。
  失去了十兩,一种更親切的相依為命、互相扶持的友情油然提升,小白、伍窮,已是不可分割的兩位一体。
  大徹大悟的小白,已掌握人生該走的方向,不再沉迷于玩樂不羈,他決意努力創出一番成就,雖然目標不算清晰,但小白很有信心,天生我才必有用。
  “兩位看來都恢复點元气了!”熟悉的聲音,是來自身后故友丁公公。
  小白、伍窮之得以脫險,全賴丁公公向那大個子求助,在“圣皇廟”种下善恩,小白收成善果,終能避過大禍。
  “恩公在哪里?讓我當面向他謝過大恩大德。”小白衷心想要向救命恩人再三道謝,但總是找不到蹤影。
  “待會儿定然引見。”丁公公道。
  “請問芳心姑娘可好么?”小白一臉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放心好了,她雖受惊,但十分堅強,這‘貧賤窟’又豈能讓玉人受苦,已有人護送她返回六太子府,讓她好好安頓,以應付明天之‘戰才’比決。”丁公公說得條理分明,顯然有能人在背后安排打點。
  “貧賤窟”是全“劍京城”最不堪、最低劣的住地,卻是藏龍伏虎;如天神的巨人,那武學瘋狂的戰士野人,還有訓練得天衣無縫的獸兵,小白深深感到一种從未見過的神秘,便藏在“貧賤窟”背后。
  “兩位要見的人已在等候,隨我來吧!”丁公公不亢不卑,從前的傲气全已收斂,但在“圣皇廟”的可怜乞相卻又消減了許多,怎么會有如此轉變?
  丁公公引著小白、伍窮穿過“貧賤窟”的后山密林,不見陽光的陰森地了無生气,高聳入云參天大樹隔絕了一切光線。越過了濕泥沼澤,水草叢生的泥泞地帶盡是一片霉爛,坑洞滿布,誰又愿意踏進來。
  沼澤盡處是大片綠草如茵的山野,正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想不到踏破泥泞地,竟覓到青蔥草原,陣陣清風送爽,飄來花香扑鼻,又是醉迷幽雅。
  神往之際,左右遠處忽然傳來騎步急速聲,兩陣黑壓壓各二百余人馬飛快沖向對手,一時殺聲震天。
  左方二百為鐵騎兵,武士与神駒全披上甲胄,頭盔、頓項、身甲、披膊、吊腿,全以精鐵打造,神威勇猛。鐵騎馬甲結构完整,面帘、雞項、蕩胸、馬身甲、搭后,全鬃上赤色漆,護住戰馬全身。十騎一排并走,二百騎合共列成二十前后并排戰陣,沖鋒陷敵,何其神速威猛。
  右方是步兵軍,刀手三十人,槍手六十人,弓手三十人,弩手七十人,余下十人為旗手。刀手分挺長柄刀、眉尖刀、屈刀,長柄刀主近攻扑殺,眉尖刀斬馬上人,屈刀闊平斬馬腳;槍手分持梭槍、鴉項槍、槌槍,梭槍為標槍,數十步內挂射殺敵,鴉項槍長丈許,刺人殺馬,槌槍鐵槌舌爆盾牌、竹牌。
  弓手主射近敵,弩手遠攻千步人、馬,旗手揮動指示陣勢,配合攻守。
  左右四百軍兵交戰,相互配搭進退,結陣不亂,進銳退速,攻守兼備,完全發揮人、馬、兵刃、陣法之最強殺力。
  小白乃天生武學奇才,惟從前所學,盡皆以一敵一或以一戰眾的武功,与沙場之戰,相距千里,可說是風馬牛不相及,今日大開眼界,加以眼前兩列兵士戰斗井井有條,甲胄、戰服齊整鮮明,訓練有素,觀賞更是稱心。
  一陣雷鼓聲,兩陣戰兵分別急退,騎者下馬,其余盡立正昂首,列成左右各平排戰陣,中間正好隔出闊路。
  小白守候許久的巨人与三步后的瘋人終于排眾而出,在中間穿越兩陣雄糾糾戰士,向著小白、伍窮而來。
  “深山之內,竟藏著威震沙場鐵甲騎兵与神勇步兵,今日一見,何止大開眼界,大飽馬騰、厲兵秣馬,要是沙場殺戰,定能以一敵十,遇陣破陣、攻城滅城,克敵制胜。”小白半句不造作,他的确很佩服此批神勇兵馬。
  “敗軍之將,何足言勇,唉!”巨人被贊譽卻反而垂首歎息,未見振奮。
  “哈……我遠道是甚么令兄台眉宇總留三分憂愁,原來只是一場敗戰。人生打滾,數十寒暑,莫道是凶險沙場,就算在太平盛世,失敗又怎曾舍你而去。敗并不可怕,能從中吸收經驗,變通提升,練成不敗長胜者,才是積极的人生態度。”小白娓娓道出發自內心的己見。
  “好!難怪我的主子如此看重小兄弟,恕我未懂相命,但也能趁早批定,小兄弟揚威立万,揚名天下,相信指日可待。”巨人禁不住大大嘉許稱贊。
  “敢問恩公高姓大名?”小白說得恭敬有禮。
  “哈……本座便是昔年鎮守‘武國’劍鞘城二品玄武神將--將軍是也!”豪气干云,委實不同凡響。“我身后者,便是守城副將血霸王。”三言兩語說得簡單,但卻如雷貫耳,小白、伍窮盡都惊駭莫名。
  “昔年与圣上戰陣并肩,‘劍鞘城中秋浴血’一役,力拒強敵‘天法國’,大戰十日十夜,傷亡枕借,終能退敵取胜。可惜最后仍失守戰敗,城池被奪,‘武國’四城護守,失卻与‘天法國’接壤的‘劍鞘城’,屏障盡去,活該受罪。”一臉黯然神傷,失落“劍鞘城”之苦,痛入骨髓,多年苦楚未除,當真飽受折磨,苦不堪言。
  小白昔年雖少不更事,但“武國”一攻一守大將万骨枯、將軍,名動江湖,人人馬首是瞻,神威之勇,正是無人能及。心里猶未忘記那首頌贊的詩:
  武國攻守掌兵符,鬼神莫敵猛如虎,
  一將攻城万骨枯,強敵難擋將軍斧,
  水惟沉舟又破釜,鐵蹄陷啤擂戰鼓,
  銅措鐵壁無援孤,單騎只手城池護,
  幸不辱命皇托付,千軍万馬黃泉赴,
  干城之選垂千古,劍鞘當關是一夫,
  古來征戟死無辜,一敗涂地絕命乎?
  我夢醒來半生苦,何不殺我命嗚呼!
  道盡將軍半生榮辱的詩詞,表述了自從失守“劍鞘城”便一敗涂地、遭“武國”棄用,在民眾的“不神人”頑固觀念下,一代名將竟也淪落草間求活、荀且偷生,怎不惹人欷歔!
  將軍眼神卻流露一絲不屈傲色,道:“多年來雖饔餐不繼,雪壓霜欺,但本座仍躊躇滿志,力圖再起。終于,蒼天再給我一個翻身良机,在此秘密練兵,舍棄從前蹈常襲故、墨守成規,今日秣馬厲兵,雄心未死,他朝再上沙場,云龍風虎,天下人便知我將軍臥薪嘗膽的回報!”
  將軍一手潛心訓練的神兵确實攻無不克,殺力惊人,沙場決戰定然摧枯拉朽。惟練兵必須軍糧,加以先前所見,戰兵之戰服、兵器都异常簇新,飾甲如一,弓、箭、弓袋、箭挺、鐵器或皮制物都花費不菲,一群乞丐又如何能維持龐大費用?
  “啥……小兄弟定然對軍餉、兵革武器費用有所迷惑了,既有如此財富,又何苦往‘圣皇廟’乞討求活。坦言相告,仍當乞丐為的是免‘武國’中人,對咱們這群曾叱吒一時的武者有所怀疑、顧忌,‘貧賤窟’便成了咱們二万‘鐵甲神兵’的幌子。”將軍娓娓道來。
  “看來‘鐵甲神兵’是養兵千日,用在一朝的扭轉乾坤一著,將軍的主子暗地里擁兵自重,必有重大圖謀,此人深不可測啊!”小白已推測一、二,但為何將軍愿意告之以詳,仍是狐疑不已。
  “妙算神机,一切又怎能瞞騙咱們的小白公子。”甜柔嬌語溶入耳窩,如夢飄香隨風而至,跟前傾國艷色又再出現,小自立時愣住了,此女子,真教人愈覺難以捉摸。
  今日云髻高束,妙目含威,一身甲胄,騎上提弓策馬奔馳而至,在小白跟前收韁躍下,身手靈巧,可見在騎術上下了不少年月功夫。來人下馬便扑倒在小白怀里,英姿颯颯卻又我見猶怜,遇上她當真如在夢中,虛幻難握。
  她,正是“鐵甲神兵”主子耶律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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