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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潑辣寒煙翠


  擁抱,是一种人類最原始的感倩相交行為,相互身体緊緊貼在一起,熱暖气流交纏,各自的心跳聲也讓對方同時感受,如此親近感覺,自是親切得很。
  愈是擁抱得久,一旦分開,失卻暖流、親近感受,若有所失,忽爾空虛起來,失落感最易令人陷入迷惘中。
  因此,熱烈擁抱的一對,只愿永不分离,依依苦纏,更何況是生离死別。
  小白、耶律夢香狠狠擁抱在一起已兩個多時辰,今天是小白与伍窮、苦來由及十兩,一同上路前往“死蔭幽谷”尋找寶藏“万壽無疆”的日子,這一天終于來臨了,此去一別,小白要進入迷茫死局絕地,九死一生;公主的生命也一天比一天枯萎,他朝能否重逢,誰也沒半分把握。
  小白道:“那朱小小大爺送來了火折子,給我作禮物上路,他說,每在黑夜燃起火焰,我便會記起他,這個為我取暖拿光的小子,他要一生一世為我成大業取暖拿光,示意我一定要回來,繼續拿他的火折子奮斗下去。”
  夢香道:“七歲小孩便如此具心思,看來他爹朱不三沒走眼,這小子終非池中物,他朝定能創出一番功業。”
  小白道:“三位仙子也送了禮物給我,是一小塊銅鏡子,她們說,大伙儿都在等著看見我的臉容,是胜利的臉容,叫我回來前先練好笑容,為咱們帶來喜訊。”
  夢香道:“只要是小白,就算外貌千變,但善良、不羈性子永遠不變,散發胜利意態的又何止臉容,身上每一分寸也气度非凡哩。”
  小白道:“呵……可對我太抬舉了。但我還是較喜愛將軍送上的道別禮物--一塊甲胄戰衣上的銅片,他認真的對我說,要打造二千万塊同一式樣、又圓又平滑的銅片,來穿成甲胄,交給咱們准備擴充的合共十万鐵甲大軍穿在身上,因此,他要我時刻緊記,必須切記奪得寶藏回來,咱們好需要一大筆金銀來建立強大軍隊,十万鐵甲精兵。”
  夢香道:“將軍始終是最令人敬佩的戰場人物,可惜咱們一直未能供給足夠資金,讓他竭力發揮,委實難為了他,也令將軍的才華未能完全展露!”
  小白道:“每一位給我的送行禮物都很有心思,都讓我銘記在心,但我在想,夢香公主的禮物,一定不比他們任何一人失色,我送給她一個笑夢儿、一幅巨大畫像、一粒“深心石”,都是心意之物。”
  夢香道:“每一份禮物,都充滿著愛,很暖,很教夢香喜极垂淚,然而我卻一直送上的,都是無形的關怀、愛心、輔助、勸勉,小白很想要一份實物來想念夢香。”
  小白道:“最好是拿出來便能想起我的溫柔夢香公主。”
  夢香從身上取出用錦布包裹著、軟綿綿的禮物,便交在小白手上,說道:“但愿有了它陪伴著公子,公子能永永遠遠的惦記著耶律夢香公主!”
  說罷,公主再輕輕一吻小白,便引著三位仙子回頭走入茅舍,再也不回頭。
  苦來由過來搭著小白肩頭,拉他一同离去,只見小白拆開錦布,公主的禮物竟是一塊手帕。
  苦來由道:“又不是新手帕,送來一塊舊手帕,是擔心小白老弟沒東西抹臭汗么?真摸不著頭腦。”
  小白幽幽道:“公主送來的,并不是一條手帕而已。”
  苦來由道:“甚么?這的确是一條如假包換的手帕啊……怎么可能有錯?”
  苦來由不敢拿起來察看,但憑他銳利眼光,絕對有十足信心,手帕便是普通不過的手帕,頂多是較為貴重的貨式而已。
  小白歎息道:“公主只是用手帕來盛著送給我的禮物--淚水吧!昨夜她破天荒的哭了半夜?雖是偷偷哭泣,但我可异常心痛,她甚么也不好送,就送了淚儿陪我上路、陪我爭戰,苦來由,你覺得古怪嘛?”
  苦來由突有所醒悟道:“古怪?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松柏不凋,金剛不坏。也許公主有她自己的獨特見解,咱們很難一一猜透哩。”
  小白道:“苦來由兄,怎么你仍在騙我?對公主送來淚水給我上路,原因你知得最是清楚。”
  突然而來的單刀直入,像是搗毀了苦來由一直經營的一些幌子,道醫尷尷尬尬的,倒不懂如何回答。
  小白道:“依我猜測,公主該是在我找到老兄之前,先派三位仙子,教你神魂顛倒,依她所指示辦事了吧。”
  一語道破,苦來由惊訝之余,也就只有嘻笑支吾以對,低下頭來不敢正視小白。
  小白續道:“道醫前來替公主把脈探病源治法,所謂必須以“万壽無疆”才能治活,只是公主要騙我到“死蔭幽谷”奪寶之計,神藥未能驅除烈毒,一百天后,公主便毒發成“毒狂”,此行絕對于事無補,道醫,小白猜的都一點不錯吧!”
  苦來由不得不點頭苦笑道:“老弟智謀奇才過人,想不到公主的布局騙計也瞞不了你,不錯!“舞夷族”練毒至此,毒性入心入肺,任你靈丹妙藥也驅除不了劇毒,“万壽無疆”神效無窮,但絕對救活不了毒性已深入五髒的耶律夢香。”
  在旁一同上路的伍窮、十兩,惊聞色變,十兩頓時悲從中來,梨花帶雨哭成淚人,傷心得無以复加,此去一別,原來便可能是生死分离,怎教十兩不失聲痛哭。
  苦來由奇怪問道:“可是,老弟卻愿意依照公主安排而去,不堅持留下來陪伴在側,真令人費解。”
  小白道:“奪得寶藏,建立強大鐵甲神兵,立國為皇,是公主對小白一直的期望,在她面臨死亡前,我怎能教她失望。公主一定能看到我把寶藏帶回她眼前,再建國立業,我一定在她臨終前盡最大努力,達成她的期望,教公主含笑赴黃泉!”
  小白很明白,在一步一步踏向死亡的公主心里,只期盼她唯一心愛的小白,能成就大業。從“劍京城”到“風流山”,這絕對是耶律夢香對心上人唯一的期望,他,又怎能讓公主失望而歿?
  小白道:“生离死別,乃人生必經,能含笑九泉,才算不枉此生。每隔六十年才能進入的“死蔭幽谷”,正好在此時讓我上路,頂天命而啟,頂大運而行,要是如神相風不惑批言所述,天要降大任于我身,小白只好頂命為皇,經歷風霜好了。既來之,則安之,盡力而為,不為命運而活,要命運為我人生創造無限!”
  苦來由笑道:“不為命運而活,要命運為我人生創造無限,好,有意思!有意思!”
  十兩仍死心不息道:“苦少爺,難道公主的毒病,真的不可能驅除救治,必然的毒發成“毒狂”么?”
  苦來由道:“也不一定,依我所知,一百年前“舞夷族”的一位先輩,曾以深厚內力吸化己身烈毒,非但不受毒害,更溶入体內成毒力,武功因而大有增進。只是,公主內力与先輩有天淵之別,要化毒成內力,又談何容易。控制不了然毒,便必然被它毒害成“毒狂”!”
  小白黯然回顧,遙望遠方,与心愛的耶律夢香再揮手道別,他已不存能救活愛侶之希望,但奪寶藏成大業,便必須達到,絕對不能讓公主失望。
  人生起伏變幻,總教誰也猜不透。一年多以前,小白仍是生性不羈、毫無目標的初入江湖少年,風不惑批言他必是翻云覆雨、建國立業的大英雄,小白仍不肯相信半分,今日,連自己也不得不走上大道。人行人路,天定天數,兩者卻配合得天衣無縫,天意如此,真教人心悅誠服!
  從“風流山”往“死蔭幽谷”,沿路群山環抱,古樹參天,位于“武國”与“天法國”之邊疆交界處,波平如鏡,垂柳迎風,如此湖光山色,倒也教人陶醉万分。
  小白生性泰然,不會讓解不了的抑郁終日纏繞,竭力沉迷眼前景致,盡把煩憂拋于腦后,竟真的能回复活力,目標就只放在奪得“万壽無疆”寶藏。
  一路上,道淫虫苦來由也不斷找机會逗十兩說笑,又獻殷勤、又擠眉弄眼,色迷迷的雙目一直不停盯住她的大胸脯,運用思想對十兩進行非禮,教她大感尷尬之余,也只好不停拉來伍窮左擋右擋,免卻道淫虫夸張的“性騷扰”。
  四野無人,忽然傳來一陣啾鳴聲,只見群鳥在飛舞,雀儿羽毛七彩繽紛,霎時間清靜綠林如繪上七色姿采,愈是飛舞,愈見艷麗,活像人間仙境。
  隨群鳥之后,一道飄紗穿梭,在枝頭老樹間搖曳縱躍,飄紗之內,隱約竟是一副嬌俏笑臉,雪肌藏紗紡之內,在空中飄揚,看得大伙儿如醉仙境夢幻。
  一道熟悉的聲音又傳入小白、伍窮耳里,那丑惡的道淫虫,那話儿淫根又凸了起來,好生難看。
  苦來由竟完全迷入頭上色相情景,十兩立時魅力盡失,一點也不能吸引道醫了。
  在苦來由眼里,完全是頭頂上嬌俏仙女的影像,只十七歲上下的妙齡少女,飛躍于二十余尺之上樹林頂,追逐七色鳥儿,健康雪白的身形教人神迷魂蕩,飄啊飄、跳啊跳,活像以動作奏出自然樂章,羞花閉月,色授魂与,苦來由已給迷惑得忘情失性。
  禁不住彈射而起,一手便輕輕擒住了黃羽紅嘴鳥,苦來由定在樹頂少女身前,左手纏樹,右手遞上鳥儿,笑道:“不用辛苦,此鳥儿便送給姑娘好了!”
  “笨龜蛋!”粉拳迎臉轟來,打得苦來由鼻塌兼仰后,臉龐頓時扁成一片。可見少女非但不領情,更狠狠一拳招呼,教苦來由吃了苦頭。
  金星四冒的道醫,卻一點也不見發怒,反而大力索嗅著少女粉拳香气,陶醉不已,自得其樂,滿臉盡是興奮痛快。
  “好香啊!世間上竟有如此醉人仙香,今日嗅得,實在有緣,香啊!香啊!”苦來由不停的嗅完又嗅,簡直樂在其中,享受之极。
  鳥儿給苦來由躍上捕擒其一而惊動,急飛遠去,直教俏麗少女立時怒不可遏,失望又惱恨。
  “都是你這大笨龜蛋不該,本姑娘在追逐鳥儿,便是要欣賞它們奔飛惊嚇時的笨樣傻態,你卻自以為是,擒捕鳥儿嚇得大伙儿剎那間飛遠以去,你啊!快賠我失去的痛快。”女娃儿一手抓住苦來由衣衫便扯,橫蠻性子盡現,便把道醫從樹上拉下地來。
  小白等在此時才細看少女芳容,眉宇間一道异常驕蠻之態,配合天真爛漫的真性子,倒也盡現少女毫無修飾、琢磨的嬌態。玉立亭亭,五官不停隨古怪心意,態轉形變,活潑得教人甜在心里,如此純真气質,与一般人世煙花媚艷,又的确是各走极端,難怪看慣俗气艷色的苦來由著迷醉倒了。
  少女四肢修長或叉腰或指搗苦來由,神態活靈活現道:“笨龜蛋,你如何賠我失去的痛快?快說。”
  定睛呆呆凝視著少女的苦來由,早已醉迷心痴,又哪里听得懂其中意思,只要少女愿意多留在身邊一會儿,看來要他割下頭顱任對方安坐,親親香臂美股也极之愿意。
  苦來由模模糊糊敷衍道:“好啊!罰我,重重要罰,姑娘出主意好了。”
  聞得眼前人竟愿意任由自己處罰槽塌,貪玩之极的少女頓然興奮忘形起來,心念一轉,便抽出長鞭,瘋狂向苦來由鞭打,啪啪之聲此起彼落,重重鞭得衣衫也碎了數片。
  “好玩呀,哈……痛快呀!”少女狠狠痛打,竟高興得拍手躍起,异常滿足。
  苦來由護身罡气強勁,等閒之輩又如何能傷他,毫無傷痛感覺之余,仍凝視著眼前絕世美人儿嬌態,兀自沉醉。
  “噓!原來你的護体罡气教我傷不了你,一點也不好玩哩!”少女發覺苦來由竟不叫痛,毫無苦楚反應,一臉不是味儿,完全失去了興致,轉身便欲离去。
  苦來由急得忙擋身在前道:“好妹子,怎么不繼續罰打我啊!是我運了勁儿滿足不了你么?好……我真該死,這回再也不敢運勁了,你狠狠的打個痛快吧!”
  “真的么了好啊!好啊!”少女竟開心得拍起掌來,咬牙切齒運起狠勁,复如鐵棒重重轟下,竟比先前勁力強了五倍以上,明顯是收藏了真正內力,待笨龜蛋入局才狠狠一复報仇痛打。
  “啪”的一聲,一道深陷血痕從額頂直下,穿過兩眉間刮過鼻梁、唇口、下顎,血絲微微滲出,哇的一聲慘嚎狂叫,痛得活該的道淫虫死去活來,直倒在地上滾來滾去,掩臉叫苦,全身急劇抽搐,凄厲呼痛之聲響徹云霄。
  橫笛潑辣的少女高興得狂笑大叫,笑容更是燦爛,人也更顯俏美,捧腹道:“還沒罰完哩,笨龜蛋,來吧!咱們再玩一百回合啊!”
  話方說完,十尺長鞭已揮出、复往苦來由的頸項,少女急提气奔走,就把苦來由在地上拉動拖行。
  “千万別運勁啊,否則要你再挨我一百鞭哩!”少女急走中連忙提示,苦慘道醫迷入色相,怎敢違抗,任由她在沙石地上拖行急奔,背項衣衫盡扯甩散碎,肉骨磨傷,雖末致血肉模糊,但尖石也在背項上刮出無數長長血痕,更染得血紅赤路。
  苦來由不停叫痛,少女便拖奔得更加起勁,狂態盛現,笑態淋漓,向上仰望的苦來由,瞥見美不胜收燦爛笑容,竟就完全忘卻身上苦痛,痴痴呆醉,眼目全被笑態攻陷。
  轟的一聲頭頂狠狠撞上大石,苦來由暈頭轉向,目眩神昏,刻意教痴色狂慘受頭頂苦楚,那少女掩嘴更是笑得猖狂,并且拍打樹干發泄心中樂透快意,笑容清麗見狂,又是更迷人愛死。
  金星四冒的苦來由,好一會儿才定神看得清楚,教他死心塌地痴迷的少女身旁,竟多了兩個八字咸濕大胡子,同是賊頭鼠目、雙眉斜斜低垂、凝視著道醫,露出古怪表情來。一個肥大一個高瘦,相貌當真平凡土气。
  “我倒一早便算死苦來由斗不過咱們翠儿哩,甚么天下五大高手之一,出色個屁,看啊!就頭破血流倒在身前。”肥頭儿恥笑道。
  “也許是他一早吃錯東西拉屎拉得手軟腳軟吧,一定是了,否則怎會如此窩囊不中用。”高瘦頭儿也來一番偉論訕笑道。
  肥頭儿不忿接道:“可不止吃錯東西呢,如此混帳,該是早已或殘或廢,說不定早患絕症死疾,根本廢人一個。”
  高瘦頭儿也不示弱斗嘴道:“啊!道醫苦來由要死了,死得好慘啊!相信是風流病死哩,走啊,走啊,不必理會這臭皮曩了!”
  二人一唱一和,說完便拉拖著少女离去,小白等三人追上來,看得二人如此無聊,自說自話,倒也不明所以。
  “胡說八、胡說道,你倆又在胡說八道啊!”彈射而起的苦來由,一身是傷,血泊泊而下,怒視著兩人。
  肥頭儿与高瘦頭儿見苦來由傷不了多少,也就停下身子,与他對峙。原來二者便是在“神國”,被神長大老轟逐出“神教”的武林高人胡說八、胡說道兄弟。
  “要殺我苦來由,憑你倆便成了嗎?”苦來由挺腰笑道,顯是向二人挑戟。
  “當然不成啊!但有我翠儿寒煙翠,還怕治不了你這頭包心淫虫么?”嬌俏愛虐玩人的少女,竟然就是“神國”之首,神長大老獨女寒煙翠。江湖中傳聞此姝被父逐出“神教”,也不知為了甚么原因,從此便在“神國”搗亂破坏,弄得一塌糊涂。
  “哈……那么大家也不把咱們看在眼里了,真他媽的狗眼一人,臭口爛牙鳥舌頭,你等娘親定然是從屁股臭孔同生出你們來,如此笨實腦袋,不知所謂哩!”說出一大堆如此髒話,不用說也是烏口粗語的伍窮了。
  “原來三位与苦來由聯成一線,同闖“死蔭幽谷”欲奪“万壽無疆”,那只好在此先毀去三位雙足,那便行不了哥哥,倒免卻浪費腳力哩。”胡說八又在胡扯他的大道理。
  胡說道立即接道:“更可從此留在此風景秀麗叢林生活,二男一女結成“家”,日日夜夜三人同床快活玩樂。”
  胡說八嘻笑道:“生個孩儿三不像又像三人,兩個爹一個娘,三雙手六只腿子照顧,幸福啊!幸福啊!哈……”
  “殺斬你娘奶奶的熊狗口笨臭瘦肥豬雜种米田共!”敗刀疾斬,刀勁扑臉盡現殺意,胡說八、胡說道身后突飛射出兩團人影,舞出一輪刀光,合力擋去刀招,挫住刀勢。
  身影甫落,原來胡說八道兄弟身后一直藏著兩個五尺短身小子,同是二十不足少年,一個手持十字形古怪兵刃,四方各是尖矛槍、利刀、長劍及鐵棍,手握十字中央扣死揮動對敵。另一則左右手各執兩長兵刃,左手是槍棍,右手是刀劍,手掌比常人大逾半的肉掌,五指緊扣握住兵器,倒也怪模怪樣。
  伍窮看在眼里,古怪奇詭總覺不是味儿,不屑道:“搞甚么爛臭豬兜鬼怪笨鳥龜孤儿蛋蛋出來,拿著多一點武器便能殺人么?真不知所謂到极。”
  寒煙翠笑道:“他們便是胡說八道座下二徒,十字神兵的是吳三,使四种武器的是吳四,吳三、吳四兄弟是也。”
  伍窮正要出手教訓之際,苦來由卻一臉正經的出言制止道:“先別動手,關心咱們闖“死蔭幽谷”的朋友可不止眼前五位,沒听錯的話,該是盤据“武國”三城,專事搶劫的賊世家“五代同堂”也來湊熱鬧了哩。”
  說罷,眾人靜心耳听八方,一會儿才聞得果有草木雜聲与馬啼奔策之聲,來人非常之多,顯見道醫苦來由內力,的确是在小白及胡說八道等高手之上。
  轟然巨響,四周參天古木同時塌倒下,五十紅巾裹頭賊兵少年,在一男、一女少年率領下重重包圍眾人,之后還有四十來歲夫妻打扮,策騎兩高駿神駒,六十歲二男三女乘五轎跟隨在后,而一輛貴气馬車戴著一對八十歲夫妻在內則排在最末,而馬車頂上,灰白長發及須的百歲老人,全身被鐵鏈穿透心胸背項再抽出,交纏全身鎖住,合共八十五人,重重圍住,殺气騰騰,是來取命也。
  苦來由拍掌笑道:“好得很,“五代同堂”都一起送死來也,老太爺、老伯爺、老伯婆、老爹、老娘、老大姑、老二嬸、老三叔、老少爺、老少奶、老小子、老小姐,一起同往“死蔭幽谷”受死,全家死得干干淨淨,一個不留,好有計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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