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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泥小田愛你


  “鐵甲兵”浩浩蕩蕩地越過“狂風暴雨”后,果然再也沒有風雨吹襲,甚至是濃霧也驟然消失,頓然變得天朗气清。
  大軍依照朱大所示,再走一天路程,便聞得潺潺水聲,拐了一個彎后,終于覓得水源江河,清澈見底,教人立時精神一振。
  小白一聲令下,二十万大軍分批沖進水里,把身上多日污垢洗去,頓時歡聲震天,真的比什么都更快樂。
  小白看著一批批的老兵、新兵,全都是最忠于自己的精銳戰士,大家不辭勞苦,不畏艱困,為的只是支持小白,助他立國為王,甚至一統天下,每一位都把下半生奉獻了出來。
  “來,朱不三、將軍、血霸王、生力,怎么呆呆站著?一起下水吧,不能只剩下我們四人臭气熏天哩!”
  小白帶頭直沖,轉眼便跳進人山人海的江河中。
  新兵們見大王來了,都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你眼望我眼,不知反應。
  小白笑道:“洗澡不需要諸多避忌啊,來,一同把他媽的臭老泥都清洗得一干二淨,把屁股都洗得光光亮亮!”
  撇下嚴肅規條,小白与眾兵丁一同在江河上沐浴清洗,盡都把多日來的疲乏消失。
  新兵們都由拘謹變得漸漸放松,嘻哈大笑起來,大王、將領、新兵及老兵們全都打成一片。
  從此以后,小白要所有“鐵甲兵”都像似一家人,彼此聯結成一個宗族似的,再由此拓展開去,不斷擴大實力。
  要建國,便要有強而有力的基礎,只要鞏固好最基本的,有忠心不貳的“親兵”,誓死效忠,明天再強大,便不會輕易尾大不掉,小白好明白個中道理。
  那三十万“鐵甲兵”离開了小白,改投五位城主麾下,跟隨他們追逐其它目標去了。
  明顯得很,就是因為大家的軸心是城主,而非小白。
  失敗了一次,小白不會再犯同一錯誤,眼前這剩下來的二十万大軍,要在這隔世之地,訓練成冠絕天下的精兵。
  能以一敵十,勇猛無匹。小白浸在水里,環顧四周,都是山林荒野,他在想,假以時日,只要把“五殺野”都收歸旗下,“鐵甲兵”一定會成為“戰林”內的威猛雄師。
  有朝一天,他再重返中土,再戰四國四族,什么“神兵”、“窮兵”、“皇衛軍”、“神武大軍”等,統統都會給“鐵甲兵”打得一敗涂地,他的“戰林”,將震惊天下。
  大軍再進,終于來到“洞天福地”,小白也不禁歎為觀止,一座大山上,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有著不規則數以万計的洞窟,飛躍而上,走進洞里察看,洞窟雖是泥塵舖滿,但也非常寬敞。
  住上十人、八人,絕不是問題。
  朱大的安排非常妥當,共分五層的山洞,最上一層為小白等人与將領居處,其余四層,分別由四攻將率領各自的“鐵甲兵”占据。
  山洞陰涼,只要舖上禾草,便可以成床,安睡其中。
  是夜,小白与生力站在“洞天福地”前,看著疲极的戰兵們紛紛入睡,不禁感慨良多。
  小白道:“這里,將是我們休養生息之所,三年以后,我要二十万‘鐵甲兵’都脫胎換骨。”
  生力道:“末將一定盡力而為。”
  小白道:“生力,在我決定棄守‘模糊城’的一剎那,你曾對我失望過么?”
  生力道:“小白從來不會令人失望。”
  小白道:“多謝!”
  生力道:“這一生,只有生力多謝大王,大王何須言謝。”
  小白道:“我們現下的目標,是降伏‘五殺野’。”
  生力道:“海、馬、泥、樹、獸,哪一部落最難纏?”
  小白道:“西南方。”
  生力道:“嗯,一個。”
  小白道:“不,還有一個。”
  生力道:“啊,對了,一個動一個靜。”
  小白道:“歡迎咱們的嘉賓吧!”
  二人同時縱身疾奔,飛奔向西南方去,兔起鷂落間已沖向遠處,落在一片泥沼的叢林之內。
  四周盡是古木參天,連月光也透不進來。
  小白道:“就在附近。”
  生力道:“身法好快,一定已躲藏起來。”
  小白道:“是‘五殺野’的人。”
  原來小白憑聲辨物,得悉在此叢林里,已有外人闖入,立時与生力一同察看。
  但兩大高手小心觀察,在四周轉了又轉,竟沒有任何發現,來人的輕功,豈不比自己更胜一籌?
  突然腦后生風,小白一個轉身疾劈,竟然是一堆爛泥,沾得小白的雙掌一片骯髒。
  怎么可能,一轉身便不見了蹤影,輕功太厲害了吧,豈不比鬼魅更胜一籌?
  小白不再亂奔疾走的兜圈去找,也一小步一小步的踏前,他很相信,來人應該就在附近。
  突然泥土中拔飛出一物,小白一握,竟然是一頭田鼠!
  田鼠怎么會“飛”出來?
  答案來了,一雙手隨之握拳打來,小白終于明白,來人原來是躲藏在泥沼之中。
  小白手腕急轉,輕易反扼住敵人脈門,沉馬一拉,便硬生生把他從泥沼之中拉出。
  但見滿身滿臉都是污泥的他,頭頂既禿又尖,庶眉飛揚,五官被污泥遮蓋了半邊,但雙目仍是神光凌厲。
  一看便知是极固執又性格剛烈的家伙。
  小白正凝視對方之際,冷不防敵人袖子竟飛射出一對有五個鉤子的鐵爪,飛快的鉤住了小白雙手手背。
  只要敵人鐵爪拉緊,便能廢了小白雙掌,好可怕的古怪武器,小臼也不得不佩服設計。
  惟是小白內力惊人,只輕吐勁力,便把小鐵爪震飛,只抓傷了少許皮肉,并不礙事。
  敵人縱身退開五步之后,小白恭敬的作了一揖,笑道:“在下帶著家眷兵馬,逃難至此,是打扰閣下了吧?”
  不停的游目四顧,打量小白,這躲藏在泥土中的小伙子,看樣子還不到二十,身手可算是相當不俗了。
  敵人的眼目沒有离開過小白半分,彷佛小白就是一件价值連城的瑰寶,教他百看不厭。
  小白笑道:“小兄弟,你好象對我很好奇啊?”
  敵人仍然沒有回話,再看了一會儿,才搖了搖頭,吁了一口气,轉身便走,不留下片言只字。
  小白道:“閣下是‘泥殺野’的一分子吧?”
  敵人突然停步,喃喃道:“小心,他們來了!”
  小白愕然不已,問道:“他們?他們是誰?”
  敵人一臉不屑道:“他們便是他們,我們不要碰上他們,你們碰上我們,我們不要与你們走在一塊儿。”
  那小伙子正要离去,腳步卻又突然停了下來,眼神變得异常凶狠,向右凝視,原來生力來了。
  生力并不會激怒他,令他气憤的,是生力扶住的她,一個只有簡單布塊蔽身,雙目靈動的少女。
  少女雙手雙腳竟都被粗藤綁住,動彈不得。
  生力還來不及說上什么,那滿身泥泞的少年人,竟如魚躍般頭下腳上,轉眼間便插進了泥沼里去。
  小白、生力正愕然之際,那少女已惊呼起來,不斷掙扎,生力見她呱呱呼叫,還不明所以。
  突然少女的身体急向下沉,轉眼間沉入泥沼之內,生力伸手去扯也捉拿不住。
  跟著,便是一片沉寂,再無半分動靜。
  好明顯,少女被泥人帶走了,她原先是被擒來的,生力意外地發現了她,不知就里,還沒為她松綁便赶來助小白。
  好可惜,泥人竟潛入泥里,又把少女帶走。
  這對少男、少女,究竟是什么關系?
  小白、生力正在疑惑之際,一陣呼呼聲響傳來,是急勁的奔行飛躍聲,一共竟有八人之多。
  直覺告訴小白,這八人是沖著先前的那對男女而來。
  依從方向赶去,小白、生力同伏在大樹頂上,下面一大片泥沼,靜止未動,泥沼之上便站著八個上身赤裸、一身虯結肌肉的勇武壯漢,奇怪的是八人腰間都圍著一張魚网。
  為首的是全身都長滿仿似魚鱗的四十余歲怪人,兩手十指間,竟都如青蛙一般的皮肉相連。
  魚鱗怪人道:“咱們來了,小子你休想還能放肆,快放開珊瑚,乖乖出來給我們綁回去。”
  顯然,先前的泥人就藏身在那個泥沼之內,目下給八人包圍住,再難突圍逃去。
  泥沼之上突然伸出少女的頭,她辛苦地大力呼吸,原來她并不懂得在泥里呼吸的獨門功夫,看來這“珊瑚”必是其它“殺野”的人。
  泥人讓珊瑚呼吸了一陣子,一用力又把她拉下泥沼里去。
  魚磷怪人把腰間魚网洒出,网成尖錐卷直,疾刺入泥沼內,立時反彈射出一股血箭來,珊瑚立時擺脫了拉她下沉之力。
  魚鱗怪人一手將她扶起,跟著便把珊瑚保護在背后。
  珊瑚一臉通紅訴苦道:“泥小田,他……欺負我啊,水水叔,你快給我好好教訓他。”
  魚磷怪人水水一臉疑惑道:“那小子如何欺負小珊瑚啊?”
  珊瑚扁起嘴儿道:“他把我的衣服脫光,把自己身体下面的那東西放進了我体內,搞了好一陣子,好痛啊!”
  水水与及一眾赤裸上身壯漢,頓時惊訝大駭,水水把珊瑚的手扣得好繁,怒問道:“你再說個清楚,是否泥小田跟你行了夫妻之禮?”
  珊瑚想了一陣,便點了點頭。
  “水水叔,你的手捏得我好痛啊!”珊瑚欲抽回手臂,但卻被扣死,難以掙脫。
  水水眼眶一紅,淚水不停滾動,傷心地道:“別怕,很快一切都會過去,痛一陣子就平息的了!”
  鐵掌突然轟向珊瑚額上,小白、生力二人惊見突變,也因為距离太遠,要搶救也來不及了。
  “噗”的一聲,水水鐵掌被泥招中射出的泥箭擋住,一阻之下,在泥沼里的泥小田便躍身而出,把珊瑚又搶奪了回去。
  “為什么啊,水水叔,你干嗎要殺我?”厲聲斥責的珊瑚含淚喊叫著,她突然間覺得好孤單。
  水水強忍住淚水,悲苦地道:“依咱們‘海殺野’的族例,女的都不能嫁給外人,通婚是死罪,有了夫妻之禮,也是死罪,絕對不能饒恕,對不起,別怪水水叔。”
  晴天霹靂的話,打進了珊瑚心底,少不更事的她,只十六歲年紀,根本不明白什么死罪族例。
  她在一次意外中遇上“泥殺野”的泥小田,這家伙從此便愛上了自己,有机會便來糾纏。
  爹和娘都反對他倆往來,珊瑚便气上心頭,常跟這性子极為沖動的他,四處亂轉。
  終于,老爹大發雷霆,掌摑了泥小田,夜里,這小子便突然出現,硬把珊瑚帶走,私奔逃走。
  “海殺野”大為震怒,當下派出水水与七大高手追殺,誓要奪回珊瑚,必要時也把泥小田殺掉。
  水水怒道:“你這臭小子,把珊瑚害死了,你也會不得好死!”
  八人同時向泥小田進逼,八張魚网執在手中,泥小田哪里會是對手,但無可奈何之下也只得拼死一戰啊!
  突然,泥小田一掌拍向自己的額頭,立時爆骨裂血,瞧得大家都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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