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皇”天蚕為“神國”人民的大英雄,奉若神明般崇敬,他死后,幸得“神長大老”
夫婦穩定民心,讓人民的悲怨情緒,化為愛國情怀,同心合力的保衛“神國”。
文房四本來以他身為“神長大老”,位极權高,掌握政治与“神教”一切事宜,“神
國”為他所操控,再立傀儡“神子”天鷹,成為新一代無權無勢的精神領袖,以繼承“神
皇”之位,實質一切大權仍落在文房四之手,一于挾天子以令諸侯,達至他侵略鄰國,擴大
勢力的野心。
奈何一次又一次遭受親儿子、徒儿出賣,最后更死在儿子文不手下,他一生的夢想,完
全幻滅,“神國”便陷入一片混亂、人心惶惶的境地。
新任“神皇”天鷹有弒父之嫌,雖然有苦來由把罪名攬在自己身上,成為代罪羔羊,但
是人民仍怀疑他們是一丘之貉,終不能釋然,全心全意的接納天鷹為新“神皇”。
而殘廢的文不,自小便殘暴不仁,奸淫人妻,因為他是“神長大老”的儿子,人民才忍
气吞聲,任由他橫行霸道,當文不被嚴皇斬下雙腿,“神國”的人民也曾竊竊偷笑,認為他
是遭天神譴責,才會成為殘缺者之下場,雖然自此,文不也收斂起來,不再明目張膽,傷天
害理,但是他那飛揚跋扈、小人的嘴臉,也令人民鄙視。
兩個不大受人民愛戴的新任“神皇”与及“神長二老”,如何可以化腐朽為神奇,收買
人心,令人民歸附?
單靠他倆,絕對“万万不能”。
幸好“神國”還有一位德高望重,運籌帷幄的高人,在旁輔助、提點,人民才會甘心臣
服,接納二人。
此高人是誰?
她正是“神長大老”的娘子——“神婆”文夫人。
“神婆”文夫人雖是一介女流,平素也甚少露面,但是她為人精明果斷,心思縝密,對
于治理“神國”,大小政策她也有獨到見解,是“神長大老”背后的女人,助他□定政策,
推行制度,而行軍謀略,她也為文房四出了不少意見。
難怪堂堂“神長大老”文房四,也會畏妻如虎,不敢拂逆她的意愿,原來只為娘子聰
慧,可惜生為女儿身,否則她的成就絕不遜色于文房四,“神長大老”能娶妻如此,可謂是
如虎添翼,穩坐他的高位。
加上偽善君子文房四,以一個慈祥長者的姿態出現“神國”,多少也因為得到文夫人的
提點与協助,不時派米捐糧,救助窮病,為夫君贏取不少人民的歡呼愛戴。
故此“神長大老”与“神婆”,便擁有了“神皇”之下,万民之上,崇高的地位。
“神皇”及“神長大老”相繼死去,兩名繼任者又不得民心,只好由“神婆”文夫人在
幕后協助,變為“神國”最大權力的領袖,為兩位新人舖橋搭路,讓他倆能穩坐“神皇”与
“神長二老”之位。
理所當然,新任“神皇”与“神長二老”的冊封典禮,便由“神婆”文夫人親自主持,
人民也順服她的安排,沒有人反對。
重建后的“神樓”,沒有了昔日的簡陋朴實,換上了典雅華貴的外貌,更加添“神樓”
的庄嚴肅穆,命人望之抖擻精神,肅然起敬。
文雅陪伴著娘親“神婆”文夫人,舉止庄重的步入“神樓”,但他一臉不服的与文夫人
輕輕耳語。
“娘親,你為何要幫助大哥坐上‘神長二老’之位?”
文夫人哪會不如愛女心中所想,只苦笑道:“因為他是你大哥。”
文雅气憤難平,嘟起小嘴,气道:“是他親手殺了爹爹的。”
“那又如何?”
“他沒資格當‘神長二老’。”
“傻女,由你大哥當‘神長二老’一直是你爹爹的心愿。”
“但是爹沒想過會被大哥出賣殺死的。”
“你說,不讓文不當此位,又由誰來做呢?”
“這個……”
“你爹是不會將此位拱手他讓,他要文家的子孫代代相傳。”
“可是……”
“不要可是了,可惜你不是男儿,否則娘一定讓最疼的你來當‘神長二老’。”
“娘親……”
“文雅,千般不是,他仍是你的大哥,也是娘的親儿子,不要忘記,你們是骨肉相連
的。”
文雅無言以對,默默的隨著“神婆”舉行繼任儀式,看著“神皇”天鷹与“神長二老”
文不,得到文夫人的祝福后,“神國”人民高聲歡呼,以詩歌頌贊天神的大能,為他們安排
帶領“神國”走向繁榮、安穩的領導者。
歡暢快樂的歌聲,人民的笑容,也驅散不了文雅的愁思痛心。
幸福的家庭完全破滅了。
苦哥哥,你在哪儿?我很挂念你,不要扔下我一人。
文雅很害怕,她很無助。
無憂無慮的刁蠻小妮子長大了。
“小霖走快一點好嗎?慢吞吞的,若分不到土地,我便殺了你。”
“唐豹,我已盡力了,我已喘不過气來。”
“無用鬼,走多一點,走快一點,便大呼大叫,如果遲了,得不到半畝土地,你再也不
用喘气了。”
“我葉歡一生為農奴,替我家主人耕种,賺取米糧,怎也想不到今天竟能成為土地的主
人,自耕自足。”
“若不是‘神婆’提議改革土地制度,我們一生一世也只是主人的奴隸,連下一代也不
能擺脫此悲慘命運。”
“‘神婆’改革土地,只是為了新任‘神皇’及‘神長二老’,為他倆粉飾太平一番,
讓大家開開心心的接納他們罷了。”
“不論她的目的為何,得益的也是‘神國’人民,我能夠分得土地,哪管誰做‘神
皇’,我唐豹也都擁戴他。”
“神國”不少人民也像唐豹般匆匆忙忙的赶往“神樓”,他們一家大小從四方八面,乘
載小船蜂擁而至,為的是赶及今天在“神樓”空地前排隊等候,從“神皇”与“神長二老”
手上分得代表土地擁有權的鐵牌。
“神婆”文夫人從她夫君所擁有的土地中,慷慨的捐出一部分,以作帶領,讓其他的地
主也效法,拿出他們所有土地,交由“神皇”重新分配土地給“神國”所有人民,以奉行天
神的旨意,平等博愛,無分階級。
一方面“神婆”仍擁有最多的土地,稱自己為天神的管家,管理“神教”的產業,農作
物的收成便是“神教”的推動財源,名正言順的得到最大的收益。
而其他各家各戶平均分配土地,從此再沒有大地主、大富戶能与“神婆”相比,她的地
位便穩如泰山。
而另一方面,她以此收買人心,令自己的地位超然,也讓“神皇”及“神長二老”得到
人民的順服,此招充分的表現她的鴻圖偉略,不拘泥于眼前利益,頗有大將之風。
“神國”之主表面上是“神皇”天鷹,但實質上文夫人操縱一切政治、財政大權,“神
皇”只是她的一只棋,切切實實的傀偎皇帝。
可惜傀偎并沒有察覺自身的處境,仍滿怀希望,憧憬未來的丰功偉績,如何帶領人民走
上繁榮之路。
“神皇”天鷹手執一張張的鐵牌,上面刻有十畝、十五畝、二十畝等字樣,以分別土地
的多寡。
他一身華貴的朝服長袍,代表了他的新身分,興高采烈的把手上鐵牌頒給排隊守候的人
民。
“神婆”文夫人与文雅站在“神樓”的門前,看見自己一手策划的土地政策,能夠得到
廣大人民的認同、響應,也發出會心的微笑,佩服自己的掌控人心。
“神皇”天鷹笑容滿臉,沒有把疲累視作一回事,仍努力的分辨各家各戶所需而分配不
同的鐵牌,細心道:“子西,你要小心記錄每家每戶所分配的土地大小与位置,決不可以出
錯,以免造成混亂。”
子西謹慎記下一切,恭敬道:“‘神皇’請放心,我已做妥一切記錄,不會有重复或出
錯的。”
“神皇”滿意道;“好!子西,快把下一位等候的人帶進來,領取鐵牌。”
“知道。”
天鷹終于有高高在上、為人民推崇愛戴的感覺,体會到在位者的高貴、權勢,只要你的
一句命令,人民便會快樂得甘愿跪下俯伏,又或是奪取所有人的生命。
權力,是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今天天鷹得到了權力,得到了別人得不到的東西,他很快樂、很珍惜,因為他是出賣了
同伴、朋友換來的,得來不易。
“神皇”把手上的“十五畝”鐵牌交給赶及到此的唐豹,笑道:“這是你應得的土
地。”
唐豹雖然是老粗一名,也懂得一點禮數,巷恭敬敬的雙手接過鐵牌,開心笑道:“多
謝!”
突然一道气勁射來,把唐豹雙手拿著的鐵牌,硬生生的抽走,直插在旁邊的大樹上,嚇
得唐豹不知所措。
鐵牌沒有了,他的土地是否也飛走了?
唐豹怒道:“誰人敢搶走我的土地?出來,讓老子打破你的頭顱。”
一名黑黝黝的漢子提著一張弓,不屑道:“這里不是屬于你們這群‘神國’的狗賊子,
當年若不是天蚕那賤种,強行侵占我們的土地,把我們原居民赶盡殺絕,我們也不需要离鄉
別井,四處藏匿。”
此時文不推開不知所措的“神皇”天鷹,悠閒的坐在木輪車上,推了出來,他細心聆
听,道:“原來你是住在這里的原居民。”
漢子怒道:“你們沒有權分配土地,所有土地是屬于我們原居民的,不是你們所擁有,
我要為所有原居民討回公道,奪回我們失去的一切。”
另外有二名男子抬著一重甸甸的竹籃,走了出來,竹籃內全是一個個的靈位,記下死去
原居民的名字。
漢子看見自己的同伴也出現了,而策划此次奪回土地的主謀人燕万歲也站在自己身后,
便肆無忌憚的道:“強盜,我們取回屬于自己的土地。”
文不若無其事的,十分認同道:“你是原居民,又帶來死去原居民的靈位,本應該取回
屬于你們的土地,你并沒有使得過分。”
“神國”各人互相環顧,莫不以為“神長二老”文不瘋了,怎會如此輕松放棄土地的擁
有權,任由此不明來歷、自稱原居民的漢子任意妄為。
“神皇”天鷹也十分奇怪,文不為了“神長二老”之位,為了財富,不惜弒父奪權,他
怎會如此大方?
文不明白人們的怀疑,他仍神情自若的道:“唐豹,你出來。”
唐豹本是最先發難的,但形勢轉變,他也不明所以,糊糊涂涂的應道:“找我啥事?”
“你的阿爺是何名字?”
“我當然知道,他叫唐寅寅。”
“你又記否,你爺爺的爺爺,是何名字?”
“記得,他叫唐六虎。”
“你家族譜中,共有多少代?合計几多年?”
“嘩!我家記載有十代,合計有百多年。”
“以此計算,你才是此處的原居民。”
一直以來,唐豹也是有問有答,但是剛才文不的一句話,卻叫他摸不著頭腦。
為啥我是原居民?
我會是原居民嗎?
當他看見文不不停的向他擠眉弄眼,唐豹才會過意來,哈哈笑道:“對啊!對啊!我是
原居民,我才是真正的原居民。”
漢子很憤怒,但卻不知如何辯駁,惟有啞口無言。
燕万歲眼見對方人多勢眾,而且感應到有三股強勁的气勁正在逼近,他明白此刻并非打
敗“神皇”等人的最佳時机。
他決定了。
燕万歲气勢逼人的道:““神國’上下,皆是巧取豪奪之輩,一個殘廢的人也如此強詞
奪理,以致有理說不清,我只好依靠實力來与你們評一評理,眾多的已死原居民,為了奪回
失去的土地,你們也來出一分力好了。”
燕万歲不停的吸納儲勁,身体漸漸脹大起來,肌肉賁張,神情猙獰,雙掌轟打在地上,
令竹籃內的靈位紛紛被气勁壓飛彈射。
他雙手急劇旋轉,牽動半空的靈位也隨著旋風飛舞,直轉向等候發配土地的人群中。
靈位挾著气勁,拍打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令他們臉容、身体都淌血受傷。
可怜的小霖,他那引以為傲的俊臉,被靈位打得紅腫,牙齒也被拍飛脫落。
文不見狀,心感不妙,急急諗頌文房四教導的咒語:“謹請天紛地紛紛,拜請西天圣老
君:腳踏紫云騰身去,身騎黃牛巡天下;手執寶劍斬妖精,教導弟子傳仙法;弟子一心專拜
請,西天老君降臨來。”
三獸神帶領一眾侍衛,重重圍著飛舞半空的靈位,手牽著手,吸收神靈賜予他們的力
量,圣靈護体,气勁互傳,筑起了一道又一道銅牆鐵壁的气勁牆,阻止了旋飛靈位再傷及無
辜。
然后眾人齊齊大喝一聲,把所有的力量同時發揮出來,把一塊塊的靈位完全粉碎,如煙
火墜地,瞬間消逝。
陣法破了。
敵人也逃之夭夭。
再沒有甚么原居民來強奪土地。
這片土地始終也是屬于“神國”的。
眾人歡呼道:“‘神國’万歲,‘神國’万歲!‘神長二老’万歲!‘神長二老’万
歲!”
沒有人為“神皇”歡呼,令天鷹自接位后,首次感到滿不是味道。
突然“神長二老”文不大叫,道:“慘了!中計了!傳令下去,立即追捕燕万歲等
人。”
中計?
中了啥計策?
為何文不如此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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