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定堅《刀劍笑新傳》第二十九部 爭天下
第 九 章 誰是胜利者

  天恨的手中再沒有“情缺”,他握著的是“皇者之劍”。
  沒有了“情缺”,天恨徹徹底底成為了孤獨劍客。
  孤獨的劍客,与人無情,与劍也絕情。
  孤獨的天恨,以他無情的劍,斬斷了“歲月不饒人”的掌勁,救了他親弟一命,不致老
化而死。
  他正是自幼被父親流放海外,要他從苦難中成長的“神儿”天恨。
  “神皇”天蚕一生中有兩個儿子,他希望印證生活于憂患的儿子能夠長人成才,還是活
于富足的才可以一飛沖天,所以他便狠心的將五歲“神儿”天恨遺棄在東瀛,而“神子”天
鷹便留在身邊小心呵護成長。
  “神儿”天恨十几年來失去了父愛護蔭,只身飄零,流落异地,每天都自討苦吃,就算
遍体燐傷,也不吭一聲,飽受饑餓、傷疲、病痛、孤獨,身心痛苦,他只有自我安慰。
  “神皇”曾說道:“我儿從苦困艱難中成長,便可以鍛鏈出剛毅不屈的意志,將來你一
定可以擔起重任,繼任為新一代的‘神皇’。”
  只因父親的一句話,“神儿”便被迫受盡折磨,活在痛苦中,若不是情缺的激勵,“神
儿”天恨也不會站在“神國”的土地,成為頂天立地的好漢子。
  而生活在富裕中的“神子”天鷹,十多年來得到父親的護蔭,衣食無缺,率性而為,建
立了“改革派”,以團結一群同道中人,為理想而奮斗,為建設“神國”的美好將來而努力
不懈。
  究竟“神皇”的兩套教儿理論,哪一套方法才能養出一個出色的儿子?
  是天鷹?
  還是天恨?
  燕万歲驀然發現火海中,竟藏有高手,把他成名絕學“歲月不饒人”的气勁斬斷,大惊
不已。
  他連忙運勁提气,气走全身,勁聚于掌,“在万人气燒”的幫助下,他漸覺內功愈來愈
沈厚。
  “哼!臭小子,接我一掌。”
  無儔气勁,如江河急瀉,万馬奔騰,令地上飛沙走石。
  天恨能否擋此掌?
  他不要擋,他要殺人!
  雙目如火赤紅,全身燙熱已達沸點,天恨邁開大步,哪管飛沙走石,傲然迎向燕万歲。
  痛?
  他并不覺痛,十多年的苦痛折磨,這輕微的皮肉之苦,算不上甚么,沒有人擋得住天恨
的恨意一刀。
  殺勢如滔天巨浪來襲,誰人能擋?
  “呀!呀!呀!”
  燕万歲凄然慘叫,因為他也發現自己划出几道劍痕。
  天恨的劍實在太快,快得看不清楚他如何出招。
  敗退燕万歲,天恨冷冷道:“手下敗將,你不屑死在我劍下。走!”
  “神皇”天鷹怯怯道:“多謝你救了我。”
  “不用謝,我不是來救你的。”
  “不是?”
  “我本來不想出手,但‘神國’是爹用一生心血所建立,我不要看到它毀于一旦,我不
是救你們,我只是救‘神國’。”
  “你回來是要奪我一切,繼承‘神皇’皇位。”
  “‘神皇’?若你喜歡便由你來當。我回來是要保護‘神國’人民,免受欺凌。”
  “你說謊。”
  “只要你們一句話,我便立刻离去。”
  “神皇”天鷹沒有再說詁了,因為四周的侍衛已為天恨吶喊呼歡,大家已被天恨的气勢
懾服,甘愿接受他的保護与帶領。
  歡呼之聲,響徹云霄,連受了重傷的侍衛也站起來,振臂吶喊,一時間士气激昂,熱血
沸騰。
  天恨沒有因為他們的熱烈反應而表現歡容,他仍是冷冷的面對眾人,大喝一聲:
“斬!”
  “皇者之劍”斬向江河,气勢澎湃,沛莫能御,殺勢一發不可收拾,激起十丈波濤巨
浪。
  “轟!轟!轟!”
  气勁在江水中連環爆發,巨浪滔天,直扑向熊熊烈火,熄滅了燎原火海,解除了“神
國”侍衛之危厄。
  呼聲再起,所有人皆全無保留的歸附臣服。
  “我們要天恨!我們要天恨!”
  他們清楚明白天恨才是他們需要的強者,只有他才可以帶領“神國”走出死局困境,人
民也得到最佳的保護。
  “神國”需要強者。
  他們需要天恨。
  “神皇”天鷹?太差勁。
  一瞬間,天恨已嬴取了“神國”,奪取了所有的人心。
  苦難中成長的天恨确實是不同凡瞽。
  文不推動木輪車,趨近天恨身旁,虛偽的笑道:“‘神儿’,你終于回來了,我們等待
的強者,終于……”
  天恨不耐煩那小人文不的一番話,不待他說完,便一刀割下他頸上頭頂,眼不眨,手不
軟,絕對是絕情、絕義。
  “神皇”天鷹已不敢再多說話。
  他知道大勢已去,為了保住自己的頭顱,還是廢話少說,因為“神儿”天恨一向沒有太
大的耐性听廢話,文不便是最佳例證。
  只要天恨愿意,他隨時可以取回“神皇”之位。
  天鷹已徹底失敗。
  苦來由被“食狂”藥口福纏著四肢,動彈不動,任由“無敵風火輪”的蹂蹈。
  哈!哈!哈!“道醫”苦來由從此在人間消失。
  “神、魔、道、狂、邪”只剩下四大高手。
  “食狂”終于打敗“道醫”了。
  “無敵風火輪”愈旋愈快,向四方八面彈尉碰撞,“食狂”已吞服了大量藥材,已練成
銅皮鐵骨,小小碰撞,不足為懼。
  奈何苦來由只是人肉之軀,怎能承受不斷的皮肉之痛?
  苦來由真的如此不濟,命休于此此?
  寒煙翠一直觀看二人比戰,她全不擔心,因為她非常信任自己的夫君,一定不會令她末
出世的儿子成為孤儿,更不會留下貌美如花、身材玲瓏浮凸的俏娘子。
  不愧是同床共枕,一對羡煞旁人的好鴛鴦。
  寒煙翠并沒有看錯,她夫君是不會如此不濟的。
  突然嘩的一聲,藥口幅那副接近四百斤重的龐大身軀,竟然如斷線風箏般,飄飛遠處,
重重的摔在地下,久久不能站起身來。
  為何形勢急劇逆轉?
  苦來由不是已全無反擊之力嗎?
  為何?
  文雅問為何?
  連藥口福也問為何?
  不是胜算在握嗎?
  不可能會輸的。
  不可能。
  藥口福勉強的站起身來,感到全身乏力,吐納急速,急忙運勁調息,卻力不從心。
  為何胸口有空蕩蕩之感,气浮心跳?
  藥口福連忙望向自己的胸口,隱約看到三個細小的針孔。
  只是三個針孔,已令他全身乏力,敗下陣來。
  “食狂”苦笑道:“好一個“道醫’苦來由,醫術精湛,運針精妙,瞬間已讓我中了三
針。”
  苦來由瀟濃的笑道:“你一生饞嘴,吃盡人間美食,我想你從來也沒有吃過針的,這回
請你吃上三針,是否滋味無窮呢!”
  “食狂”有气無力的道:“此三針确是人間极品,有何名稱?”
  “此三針便是頭大末銳如碧狀的“饞針”;針鋒圓鈍如粟粒的“錠’針以及既圓又利。
可用于深刺的‘圓利針’,平素我只會用上一針,見你是老朋友,便給你一個优惠,一次用
上三針。”
  藥口福道:“九針中的其中三針,它令我气功受阻,胸口虛空,不愧“道醫’,在下佩
服,佩服,下次再會,我必精心炮制一窩大補藥,讓你虎虎生威,嫂夫人大贊你威風八
面。”
  苦來由道:“免了,我的好嬌妻已經非常滿意我的表現,絕無欺場,不會勞煩你的大補
藥,你自用好了。”
  藥口福与苦來由胡扯一番時,竟發覺“無敵風火輪”傷不了苦來由的筋骨气脈,只是身
体受了點傷,流了一點點的血罷了。
  想不到苦來由失蹤近十年,武功竟大大提升,“食狂”慨歎少覷了苦來由,以致吞下不
足夠的藥材,才會被苦來由有机可乘,刺下三針。
  大意失荊州,藥口福恨錯難返。
  下回,下回一定可以把苦來由擊敗。
  正當藥口福檢討失敗原因之際,血淋淋的燕万歲便出現在他面前,令他惊愕万分。
  是誰有此功力,一下子在燕万歲身上刺出十五條劍痕?
  十五把劍從不同方位,同一時間,刺人身上?
  此高手出劍很快。
  出劍的人傲然站在眾人當中,气勢一夫當關,万夫莫敵。
  苦來由也鶩歎英雄出少年,道:“你是誰?”
  “天恨?”
  只是一句,天恨冷眼環顧四周。
  “不論從前‘神國’如何,今天我已回來,我絕對不歡迎异族在此惹事生非,你們全都
給我离開,否則,殺無赦!”
  天恨的冷傲自信,令游戲人間的苦來由好生不舒服,气憤道:“你以為我會喜歡留在此
地嗎?若不是我家好妻子,要我來救文雅出險境,我也懶得淌此渾水,倒不如与妻子把臂遨
游,來得賞心樂事。”
  苦來由輕撫著寒煙翠的腰肢,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并不希望留在此多事的“神國”,此處一點也不好玩。
  只要找回莫問,替他尋找神藥,他便可以開開心心的离去,再次游戲人間。
  而“食狂”藥口福卻是小人嘴臉,笑道:“是這家伙不好,若不是燕万歲,我也不會到
‘神國’打扰,后會有期。”
  他一掌轟在燕万歲“天靈穴”,了結他此垂死的生命,當是作了一次善舉,便离開“八
方匯聚”。
  文雅默望著苦來由与寒煙翠离去,她深覺對不起苦來由,淚流滿臉,哀悼這段短暫感
情。
  “神國”的內憂外患,總算暫時平定了。
  在天恨的帶領下,“神國”必有一番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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