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定堅《刀劍笑新傳》第三十七部 新帝衣
第十一章 夢儿你好嗎

  被掌摑了一記耳光的夢儿并沒起手頑抗,低下頭來默默承受,好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一
般對著爹爹認錯,而另一邊的莫問又忽然踏足上前,走在小白的前面笑著道:“父皇,問儿
已准備好了。”
  彤夢只是奇怪的瞧著莫問,這時小白竟也翻飛兩掌,啪啪兩聲,也掌了莫問兩記耳光,
莫問笑著承受,兩個掌印也烙在他左右兩頰。
  莫問笑著道:“問儿武功沒夢儿般有進展,被多掌摑一巴真是活該,謝謝父皇提醒。”
  打在儿身,痛在父心,當日小白決定讓莫問与夢儿帶著“馬殺野”、“泥殺野”、“樹
殺野”及“獸殺野”往叢林阻擋“天皇帝國”的后備軍,其另一目的是要讓兩人發揮出領軍
才華,可是偏偏遇上絕強的天狗丑人,令兩人一敗涂地,最不忿的就是夢儿,時刻想要再次
与天狗丑人比拼高低,是以小白也不時親自出手逼他兩條演叫卜小白曾在“天皇帝國”踉天
狗丑人交過手,剛才以“盜武”奇學,斗用木狗丑人的刀招攻向兩人,小白五招快刀,夢儿
擋了兩刀,莫問只擋刀,又因小白曾在“天皇帝國”跟天狗丑人交過手,剛才以“盜武”奇
學,利用木條演示天狗丑人的刀招攻向兩人,小白五招快刀,夢儿擋了兩刀,莫問只擋一
刀,那就是說夢儿的功夫比莫問更优胜。
  被爹小白所敗,狂傲的夢儿也沒話可說,勇于接受爹的教訓,而莫問始終嘻皮笑臉,口
里說會努力,始終懶惰劣根性使然,友誼比試的話他倒有莫大興趣,要是真個手底下拼真
章,莫問便沒有夢儿的拼死斗志。
  兩個儿子的武功皆沒顯著躍進,小白眼神不禁流露些許失望神色,夢儿忽地跪下說道:
“夢儿一定會更加努力,絕不令父皇失望。”
  雖然夢儿霸气若狂,但仍然十分尊敬小白,也只有在小白面前,夢儿才愿意甘心跪下。
  此時小白才注意到一旁的江湖險,見他外形猜知他絕非等閒,既不是“神國”的人,身
邊又帶著個身穿男服,卻長發披肩的少女,有點好奇。江湖險立即上前交代過去,小白又問
明一切情況,而他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妹子笑天算,可是江湖險也沒有他們一眾的消息。
  小白歎道:“‘武國’失陷四城,‘天皇帝國’已掌握半壁江山,‘神國’內外一切又
未能完善,刀鋒冷、余律令、藥口福已成階下囚,朕必須穩操胜券才可出兵驅赶‘天皇帝
國’,況且老不死武功太強,就算以今日朕的功力也未必可跟他打個平手。問儿,夢儿,父
皇也不知能否在有生之年完成這件事,要是父皇也敗倒下來,一切便要交給你倆。”
  听見小白歎息之言,莫問只是嘻笑道:“哈哈,責任如此重大,懶惰的莫問恐怕不能胜
任,還是夢儿較好,況且那個天狗丑人已是夢儿誓死必殺之人,莫問不敢跟夢儿爭功。”
  其實莫問与夢儿各擅胜長,要是肯聯手起來力敵天狗丑人倒會增加几分胜机,可是夢儿
個性倔強,又把莫問視為假想之敵,小白也甚是了解,剛才歎息之言,只希望夢儿愿意接受
跟莫問攜手。
  小白話中玄机,聰明如夢儿与莫問焉會不明白,可是夢儿并沒答話,小白也知不能勉
強,便說道:“若夢儿要胜天狗丑人的話,可會接受父皇另一個提議?”
  只見夢儿先是瞧著得意洋洋的莫問,然后才輕輕點頭,以示除了是跟這可惡的小鬼攜手
之外,其他方法他都愿意接受。
  小白說道:“要胜天狗丑人,首先要比他更快,無論是刀還是身法,都要比他更胜一
器,你應該先練好身法,再找一把适合自己的佩刀。”
  夢儿為求提升,也不恥下問:“請父皇指示如何練好身法。”
  小白忽然轉身,遙指著后邊遠處,夢儿极目望去,看到在人群后五丈開外處,“天兵神
將”的太初、太陰、太极及太元昂首而立,又在四人身后約五丈處,七尺昂藏的傻七跟在后
面。
  小白當日下圣旨不讓傻七接近自己,傻七便只能在十丈開外處一直跟著小白,昔日有十
兩跟在小白身后十步,今日有傻七吊在十丈之外,莫問這時想來也覺好笑小白對夢儿說道:
“傻七的輕功与身法皆學自天狗丑人,卻比天狗丑人更為出色,連父皇也自愧不如,要是夢
儿能從傻七手上奪取那個‘晴天娃娃’的話,也就一定可比天狗丑人更快。”
  听見小白如此說,夢儿已狠狠的把傻七盯住,遠處的傻七在小白一句說話之后,頓變成
夢儿首要擊倒的敵人。
  此時彤夢欲趁机上前捉著莫問,莫問一瞧見她有動作,竟突然扑前跪下向小白叫道:
“父皇,夢儿既有傻七助他提升輕功,莫間也想跟‘天兵神將’較量一下,請父皇准許。”
  說罷,莫問也不等小白答話,已彈起身來向著太初等人跑過去,他一縱身,彤夢又豈能
追上,眼見莫問几次回避,彤夢這次反而沒哭,跟莫問一樣調皮大膽的她忽地也跪在小白面
前。
  小白愕然之際,彤夢開口說道:“莫問阿爹,你就是莫問阿爹吧?”彤夢稱呼小白為
“莫問阿爹”,已令小白錯愕,小白一點頭,彤夢又很快的接著說道:“莫問阿爹,我很喜
歡莫問,你可否把莫問許配給彤夢,讓他可乖乖的做我丈夫?”
  彤夢此語一出,不但令到旁邊圍觀者大笑連連,就是江湖險与小白也覺此女過分大膽,
不怕直言愛煞莫問,又錯說求將莫問“許配”自已,臉不紅,气也不喘,還十分認真的樣
子,這個難題小白真不知如何解決。
  見小白猶豫,彤夢深恐小白反對,又搶著道:“莫問阿爹,莫問這般懶惰,必定要有個
人好好將他看管住的啊,彤夢自問能夠胜任,做一個好媳婦,你還是把莫問許配給我,否則
便后悔莫及。”
  彤夢小小年紀便急不及待下嫁莫問,如斯活潑可愛,小白瞧著一時間也暫時忘卻國事憂
慮,可是想到這是莫問的終生大事,還是應該由莫問自己去決定,便道:“假如彤夢能夠把
莫問這小鬼好好管束的話,你們的婚事容后再說吧!”
  雖然小白沒直接答應,可是彤夢已覺有一道曙光,但見她暈生兩頰,嬌羞無限,興奮的
連聲答謝,說道:“既是如此,彤夢便跟莫問阿爹先回宮中休息休息,等莫問練功回來再辦
我們的婚事。”
  彤夢笑著拖住小白的手,就要跟小白回到宮去,江湖險今番護送公主到來的責任已完,
也就告辭离開。
  夢儿瞧見那邊的莫問已把太初等人帶開,傻七一見有机可乘便想再接近小白,他立即迎
了上去,只見夢儿快步攔阻在傻七之前,厲目盯著他手上那個‘晴天娃娃’,傻七暗生一股
寒意,忙著把它收在身后。
  夢儿說話爽快直接:“你應該把它收藏在更秘密的地方,我不想這么輕易便將它奪到
手。”
  傻七不明夢儿話中含意,只是傻傻地笑道:“這是我傻七的啊!”
  說罷也不理夢儿,拐個彎便向小白走去,可是夢儿橫身挺阻,傻七向后退一步,夢儿向
前進一步。
  不管傻七橫移還是直走,夢儿都擋在他身前,傻七只覺奇怪,以為走了太初等人,便可
再次返回小白身邊,可是如今又多出一個夢儿,他有點鼓噪不安,伸出巨靈之手搭在夢儿肩
膀,欲將他推開。
  夢儿等傻七出手已久,他肩頭一動,另一手就向傻七伸去,看勢似要將傻七推倒,可是
傻七不知如何動作竟比他更快,一蹬腿便如滑水般向后溜去,夢儿見他身法果然甚快,更加
挑起好胜之心,要与傻七一比高下,馬上縱身跳躍,如電閃至傻七面前。
  眼見那邊彤夢挽著小白的手走遠,傻七愈見心急,自他來到中土之后,一直是小白伴隨
在側,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朋友,就算要往找天狗丑人,他也不知如何去找,如今小白不理
會自己,教他甚是傷心,可是夢儿鍥而不舍的將他苦苦纏住,他惟有不斷后退。
  兩個并不多言,卻都是以動作迅捷見稱的高手,一進一退,一追一逐的由日追至夜,傻
七臉不紅,气不喘,夢儿想沾上他的衣角也頗困難,漸漸已覺十分疲累。
  由那市集一直纏斗,兩人如今已身在茂密的山林里,高矮錯落的樹木之間,傳來一陣輕
柔悅耳的歌聲,那聲音就如母親哄著幼儿入眠一般溫柔。樹影婆娑,桫桫作響,林間繁茂的
樹木也為附和美妙歌聲而飄搖動蕩起來。
  曲調是那樣婉轉悠揚,令聞歌者的心情也隨著節奏起落而悸動,夢儿与傻七都同時被這
歌聲懾著,猶如著了魔般迎著歌聲走去。
  走至林間盡頭,但見另有天地,眼前是一處天然洞壑,洞內大石斜倚,形如巨樓,沿石
壁前行,洞內有洞,豁然開朗,一道清泉自石壁上淙淙流下,直入前面的小水池,歌聲仍回
蕩在夢儿耳際。
  明麗月色映照在碧水之上,四周景色幽雅,黛色參天,匯泉成池,池水澄碧,和風颯
颯,暢人心怀。
  那令人心境平和的曲調正是自此池中飄來,隱約看見池水里有一曼妙身影,夢儿望過
去,兀自出神。
  只見一肌膚胜雪的赤裸少女正在池中沐浴,一張美白的臉上,是一對略帶邪气和倔強的
妙目,挺高的鼻子,還有那張紅紅的嘴巴,她的臉容看來雖不是天仙一般貌美,但有著獨一
無二的气質。
  夢儿瞧著這赤裸少女,頓被她深深吸引,內心產生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動,此時那少女潑
起水花,月色清輝洒在池水,那道銀光閃閃生輝,水光映在她的臉上,更見動人。
  這時,那少女以銀鈴一般的聲音說道:“夢儿,你好嗎?”
  夢儿不禁全身震動起來,難道那少女已發現自己在一旁偷窺?就算如此,她又怎么能夠
猜知自己叫夢儿?
  夢儿腦海飛快地盤算,實在也無法想到与這個少女有一面之緣,呆愕之間,那少女向池
岸邊伸出手來說道:“夢儿,你要下來嗎?”
  夢儿更感迷惘,他清楚知道自己并不認識這少女,可是她一而再的叫喚自已的名字,實
在太奇太玄,而且被她這樣輕喚,夢儿也的确有沖動要扑入池中跟她共浴一旁的傻七也傻傻
的笑著,見夢儿聚精會神地看著那少女,便輕步地向后溜走,擺脫夢儿的糾纏。
  夢儿雖覺傻七乘机离開,但卻未加理會,腦海中只有這少女的曼妙倩影,正想舉步趨
前,池邊忽然閃出一頭全身銀白的异物,向著池中那少女扑去。
  那少女雙手抱著异物輕輕撫摸,這似乎是她的寵物,一臉甚是開怀的說道:“夢儿,你
剛才去了哪里?找到你的伴侶嗎?”
  夢儿這才惊醒,原來那少女所叫喚的夢儿,竟就是這頭全身銀白异物的名字,竟然是如
此地巧合。
  夢儿往那頭异物瞧去,只見它有尖尖的嘴巴,森寒鋒利的撩牙,四肢上有倒刺一般的腳
爪,尾巴闊大長滿長毛,全身只有眼睛一處是紅,其余皆是白。
  這异物其實是一頭甚為罕見的雪狐,通常只有一頭,不与其他狐群為伍,較喜獨來獨
往,如今竟与少女如此接近,又令夢儿十分好奇。
  那少女把雪狐當成是朋友一樣的傾訴心事,每說一句,雪狐或點頭或伸出舌頭向她臉上
舐去,好像听得明白那少女的說話。
  忽然那少女道:“甚么?這里有人?”
  夢儿呆著,因為少女正在問那雪狐問題,而那雪狐低鳴一聲,少女又點頭示意,好像明
白雪狐的意思。人与狐之間竟能溝通,這不算是奇聞,五大高手之一的皇玉郎就有這种奇
能。
  此時那少女從池水中站起來,洁白如雪的胸腹盡展夢儿眼前,不但如此,她還踏步向著
夢儿這邊走過來。
  只見那全身濕透的赤裸少女撥開阻擋的花草,一直向著夢儿這邊走來,夢儿明明看見
了,卻不懂作出任何反應。
  終于那少女撥開亂草,來到夢儿藏匿之處,可是夢儿已不知所終,她只看見一道人影從
樹林間穿過,知道偷窺她沐浴的人已經走遠,臉上浮現出失落的神色。
  小白与彤夢泛舟河上,沿著迂回曲折的河道向前,“神國”夜色風光盡入眼帘兩岸風景
瑰麗,垂柳隨著涼風輕搖款擺,遠山峰巒奇絕,云霧縹緲,瞬息万變,曾在“皇京城”逗留
過的彤夢首次見到這天然的美景,也不禁贊歎這里比“皇京城”多了一种古朴閒靜的气息。
  扁舟在河道上左穿右插,穿過一小瀑布,裹面別有洞天,一個偌大的鐘乳百洞映入眼
帘,繞過鐘乳石洞,前面就是占“神國”最大部分的陸地,也是“神舍”与“神樓”所在。
  自天恨接掌“神國”后,便將昔日“神教”內神長大老、神皇等人的權力斗爭黑暗一面
揭露于子民之前,“神教”至高無上掌管一切的日子已成過去,子民皆對天恨十分听從,明
白“神國”需要有能者來帶領,小白正是他們所需人選。
  為了囤積實力應付隨后而來的几場戰爭,小白并沒有立即大興土木興建皇宮,直至現在
仍以“神樓”及“神舍”作他們的居所。
  彤夢与小白登岸后,便听到一陣以极雄渾聲音所叫出來的粗話,單听粗話內容,便得知
是那朱大頭又遇上了些甚么事,小白眉頭一皺,已見几名身穿錦衣的侍衛向著小白走來,小
白問知何事,便吩咐那几名侍衛先將彤夢安頓下來,自己飛步向“神樓”跑去。
  進入“神樓”,小白經過几條甬道,直往安置朱小小的大房處奔去,到達大房中,眼前
一個用來困著“毒殺神”朱小小的囚籠几乎完全扭曲變形,只見籠中的朱小小在痛苦掙扎,
身上一個一個膿瘡都流出腥臭血水,朱不三、桃子、耶律夢香及“八神”都在籠外几丈處不
敢走近。
  見小白回來,皇后耶律夢香立即上前向他訴說情況,朱小小以万毒自殘練成的毒害已開
始侵蝕五髒,要是再無法解毒,朱小小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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