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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瓶新生命


  搖曳生姿,然而姿采不一定迷人,也許,會令人迷茫、迷惑,甚至迷失,甚至哭干了又再淚流。
  在太乙夕夢胸前搖曳晃動的,是“蝴蝶結”下的玉佩“鴛鴦舞”。綠白相襯,說不盡的水乳交融,諧和配合。
  訂情古玉,沾上一滴又一滴的傷心淚水,是來自被單思苦戀折磨的曼陀羅眼眶,他突然好羡慕云傲。
  失戀,原來真的好難受。
  太乙夕夢好輕松,她終于沖破煩障,不再被三角戀情所困,她仍好愛不羈的曼陀羅,但這一份愛,与云傲之間的愛,已相距愈來愈遠,云傲,始終才是她最心愛的,她已握得好緊。
  她已學會如何衡量愛情深淺,學會保護自己,學會拋棄、決絕、拒絕,她始終是了不起的女人,又美麗又了不起的女人。
  無論曼陀羅手段如何,他再也不能胜過自己的云傲,他已不可能奪走自己芳心。因此,自己不妨由他,帶到“万歲林”哪里也沒關系,他的一切掙扎都是徒然。
  終于,走了好一會儿后,曼陀羅在一間茅舍前停了下來,茅舍好簡陋,看來是不久前才建好,還是用了林內木料、禾草搭建,簡單得大風一吹便倒,單薄得很。
  “你是被邀請的兩個客人之一,我和你,大婚的兩個賓客,我必須帶你前來看他倆行禮。”曼陀羅放下太乙夕夢,也同時解去身上穴道,讓她往茅舍里去。
  “到了,到了,好得很呢,多謝你來參加咱們大婚之禮,好多謝啊!”從茅舍出來,穿得一身禮服作新郎打扮、相貌堂堂的,正是神圣痴風飛凡。
  看他笑容親切,喜不自禁,內心的喜悅滿溢,當然是因為今天便是夢寐以求的大婚日子。
  風飛凡痴心靜候离家遠走高飛的白雪仙,今天,終于如愿以償,能迎娶白雪仙,歡欣狂意不言而喻。
  風飛凡笑不攏嘴道:“哈……快恭喜我連生貴子,百子千孫,哈……我的孩子一定快高長大,比我更高、更威武,對嗎?”
  曼陀羅勉強點頭,他實在很難投入風飛凡的快慰心境里,看著別人大婚,交拜天地,偏偏自己剛好失戀,如何能回复本來不羈、玩世不恭的嬉鬧性子,暫且也難算准。
  風飛凡拉著曼陀羅開心談笑之際,太乙夕夢已走入茅舍,去看一身全是金紅錦繡嫁裳的白雪仙。
  太乙夕夢上前,為白雪仙輕柔地扎頭,緩緩把秀發束起,悅容更見清麗脫俗。
  太乙夕夢道:“下嫁心愛的人,是每個女人最大心愿。”
  白雪仙道:“每個女人,只能倚靠一個男人一生一世,這個下嫁的抉擇,相當難。”
  太乙夕夢笑道:“妹妹有一位對你千依百順的男人,可以依靠。”
  白雪仙道:“姐姐卻有兩位你愿意對他們千依百順的男人,要從中取舍依靠。”
  二人對話間,白雪仙抹上口紅,涂上胭脂,更覺艷色無雙。
  太乙夕夢道:“因此,我作了抉擇,放棄了曼陀羅!”
  白雪仙惊愕道:“怎么姐姐突然能明白如何能驗證愛,倚靠誰、舍棄誰啊?”
  太乙夕夢笑道:“不錯,曼陀羅對我很好,他冒險來訪,明知山有虎,仍苦愛痴纏,又有哪一個女人不被他的真情吸引、打動。反之云傲,他离我而去,而且以我為餌,圖捕殺曼陀羅。二人相比,當然是曼陀羅可愛得多,更該愛得死心塌地。”
  白雪仙道:“對啊,但姐姐卻偏偏選擇云傲!”
  太乙夕夢淡淡道:“在‘万歲林’前,我靜靜觀看曼陀羅的動態,他真的佻皮得很,可愛好玩,有此男人為伴,必定終生快樂無憂。我便問自己,怎么二者相距如此遠,還不能作取舍抉擇啊?這個問題,終教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終于想通了!”
  “是曼陀羅主動的愛、付出,挑動了我心底的愛,相互有愛響應,曼陀羅絕對愛我,比我對應的愛強上十倍、百倍,咱們的愛,是他愛我。相反云傲与我的愛,我一直為他付出,為他殺人、為他險死還生,我卻從未愿意為曼陀羅如此付出過!”
  白雪仙道:“由此證明,姐姐更愛云傲,比愛曼陀羅愛得更深、更投入、更忘我!”
  夕夢道:“一個女人,可以擁有許多段情,但終生倚靠的男人就只得一個,曼陀羅是我情愛一生的點綴,好有趣、好浪漫,但絕對不是永恒,我真正的愛,終生倚靠,是我唯一深愛的……云傲。”
  白雪仙突然露出俏麗笑容道:“世間上,就只有姐姐最配俊逸非凡的云傲,妹妹十分羡慕、嫉妒!”
  夕夢堅定道:“誰也再不能挽回什么,情愛完了便是完了,毋庸欷歔,也不必可惜!”
  白雪仙淺笑道:“情愛完了便是完了,毋庸欷歔,也不必可惜!”
  “哈……怎么了,還不快出來交拜天地?‘天鷹血柱城’是風家祖宗故鄉,咱們回來成親,正好配合。”風飛凡与曼陀羅守候良久,忍不住便進來催促。
  白雪仙站了起來,對風飛凡笑著道:“飛凡,你對我真好,真的好愛我。”
  忽然吻向風飛凡,就在其臉上留下嫣紅深色唇印。
  風飛凡不明所以,卻又如醉如痴之際,白雪仙把桌上鳳冠拿起,突扔在地上,一腳便踏扁破爛。
  誰都訝然失色,呆若木雞。
  “對不起,我白雪仙沒福份當風家媳婦,這是我第二次悔婚,也絕對是最后一次!”說罷,便脫去錦繡衣裳,扯下衣飾,就拋在地上。
  門外冷風疾吹進來,也就把原來燃點的一對龍鳳燭吹熄了。
  風飛凡一手捉住白雪仙臂彎,呆呆道:“但……這一回不同……你……腹中已怀有我風家的孩子啊!”
  一個透明的小瓶子,就在風飛凡眼前,瓶內,有一點點污血色素,散發著令人毛骨聳然的詭异。
  白雪仙冷冷道:“你的骨肉,就在這小瓶子內,先前,我已把他打掉,咱們不再拖泥帶水了!”
  睛天霹靂的震撼,剖心裂膽的悲痛,一下子把風飛凡從最快樂推向最慘愁,今夜明明是成親好日子,怎么白雪仙要舍情拋愛,要打掉孩子,可愛、無辜的孩子?
  “為什么?”飽受苦慘打擊的風飛凡,激動盡在心底,极力壓抑,他只想知道“為……甚……么?”
  白雪仙仍在撕脫身上衣飾,冷冷道:“一個女人,一生只能倚靠一個男人,不能選擇錯誤。你要我下嫁,我便清清楚楚、反反复覆的剖析我們之間的關系、情愛。云傲責罵我不明白情愛、不尊重情愛,對啊,從前的我原來真的對情愛毫不認識,因此,我完全投入的去愛你,發展一段真正的情愛,疼你、想你、愛你。”
  白雪仙撫摸風飛凡的臉龐,輕輕道:“咱們的愛發展得很好,好愉快、好溫馨,我真的也自以為會一生一世跟著你風飛凡,真的以為我從前錯過了一段應該永恒的愛。直至,你向我提親,到此成親,我才徹底的想個清楚透徹,我最愛的,根本不是你,而是……云傲!”
  “我的心一直記挂著他,原來一直以來,我只是把你視作云傲的替身,我擁著你,卻想著云傲,把你幻化成他的影子,帶給我溫暖,帶給我夢想的擁抱。”
  “你毀滅了我們孩子的生命!”風飛凡已淚流滿臉,泣不成聲。
  白雪仙冷冷道:“正好不再糾纏不清。誰也再不能挽回什么,情愛完了便是完了,毋庸欷歔,也不必可惜!”
  白雪仙斜視太乙夕夢,兩個女人一同發出會心的微笑。兩個鐘情云傲的女人,毀碎了兩個云傲敵人的心!
  “喂,帥哥,听說你又被女人甩了,失戀嘍,何不請我喝一杯,看著今晚有沒有著落?”白雪仙突然拍拍曼陀羅胸膛,一臉嘻笑爽朗,笑容滿面地道。
  往昔的大情大性,在“慈京城”初遇時的不羈豪放,又來了。白雪仙原已失去的“原來面目”,又再重現。她的确煥然一新,浪蕩豪情,才是真正的白雪仙,她,又找回自己了。
  放棄了一段不适合自己的痴戀,找回失落了的自我,誰都該感受得到,白雪仙實在不該愛風飛凡。
  “喂,美人儿,你身材好正點啊,胸大臀突,今晚湊個對,鐵定沒問題啦!”曼陀羅也回复了他的不羈豪情,單手托著白雪仙的下巴,刻意注目“欣賞”,一臉趣怪。
  兩段戀情,頓然裂散,余下來的,當然是不胜欷歔,為要滅絕欷歔,我們需要放縱,哈……
  “哈……”曼陀羅与白雪仙大笑,笑得自然暢狂。
  垂釣靜思,安心慮意。
  要洗去愁苦煩憂,來“靜慮渡頭”正好,這里每天都吸引無數釣叟老翁,拿著長長竹枝垂釣,半天工夫,便大有收獲。
  合共十七位老翁閒坐在釣,靜心養神,不久便有大魚上釣,人人身旁竹籮都大有所獲,只余一位七十余歲瞎了雙目的枯瘦老頭儿,一直被魚儿戲弄,半天也沒釣到一尾魚儿。
  “靜慮渡頭”不比一般垂釣地方來得平靜,總是人頭洶涌,四周堆得黑壓壓一片,原因好簡單,因為這里是渡頭。
  而且,是“神廟”直通住“大理國”的唯一渡頭。當初臣不二領兵占据了大理,其后又為宰相胡越攻陷取代,一齊合共六万大軍,緊守“大理”。大理國讓出一塊地給胡越練兵屯守,國王段情義現已复國,對于投向胡越支持太子叛軍,還是回歸太后旗下,始終猶豫不決,未作明确表示。
  “神朝”只好派船封住渡頭,避免胡越大軍沖出。在渡頭前,也有官兵設立關卡,查截疑人。
  大理仍与“神朝”有商旅往來,只是一般軍用物資、糧草或被怀疑為探子者,便不能登船,故關卡的檢查相當嚴密,也就造就了以權謀私、以權謀利的大好良机。
  “這小刀子真峰利,用來殺人割頸正好!”從少婦包袱內,負責檢查的官兵搜出了五寸長小刀,正好利用來發財。
  少婦哪會不知貪官們又在借机苛索,連忙取出兩吊錢,塞入官兵手中,說道:“這……只是削苹果皮用的小刀子,千万則誤會啊,小女子只是回鄉省親,官大人請明察。”
  足一尺長巨掌突然閃出,從后抱住少婦纖腰,上下其手不停隨意亂摸,七尺巨人露出淫笑道:“呵……果真身上沒帶什么,只是一柄小刀,姑娘說的沒錯,上船吧,哈……”
  負責關卡的長官是方天茂,七尺有二,高人一等,長相淫賤,最愛利用机會淫辱俏麗姑娘,滿足手欲后才放人出關。少婦當然不敢作聲或反抗,還連連點頭說謝,忍辱上船。
  渡船泊在岸邊等了許久,才剩下最后的二人上船,一位農家裝扮少女,還有最后的一位翩翩公子。
  船上聚了三十多人,在烈日下無奈守候,大部分是穿梭兩地做買賣的,早已習慣忍受,也就不敢作聲。
  方天茂突眼前一亮,把部下兵丁推開,露出淫賤的笑容,對最后的農家少女道:“真奇怪,你衣衫之內究竟藏了些什么?”
  少女不知就里,低首不斷搖頭道:“不……我沒藏什么,帶的東西,都在這包袱內。”
  忙打開包袱,內里竟全是一束又一束干掉了的花,早已枯死,也不知留來何用。
  方天茂是要利用搜身机會滿足貪婪色欲,又怎會是真的發現衣衫之內藏著東西,強詞奪理起來,怒道:“你不給我搜個明白,本官又怎容得你過去,要過關上船便要搜身,否則打道回家也罷,哼!”
  狗官仗恃朝廷權勢,要發泄淫威,當真沒他奈何,少女只好側過頭垂手,合起雙眼,任由撫弄。
  方天茂哈哈大笑道:“好,本官破天荒這回從胯下開始搜,搜不明白便再搜兩遍、三遍,哈……”
  一雙粗糙的手正要貼向少女下体肌膚,一道沉啞的嗓子,卻在方天茂身旁響起道:“我釣不到魚儿,原來是欠了餌。”
  方天茂淫意大盛之際,竟來了不速之客,頓時冷了半截,殺意暴現道:“臭老頭子,你好煩人,想找死,竟敢打扰本官。滾!沒餌便拿兩個銅板去買啊。”
  瞎了雙目的老頭儿冷冷道:“魚儿要吃的餌,買不到的,只能去借,官爺說該如何啊?”
  方天茂暴喝道:“那便快去借,滾呀!”
  借字才吐出口,魚竿抖動,魚弦射彈,弦盡神鉤直插進方天茂右目,便硬生生鉤拉出眼珠來。
  殺豬般的慘叫聲中,老叟把魚弦直射入海,眨眼間便釣起了一尾三尺大魚,先前一目,已在魚儿肚里了。
  “既有眼無珠不識泰山,你的眼目也不該留下了。”
  方天茂拔出大刀欲斬,一道金光照射得雙目不能視物,定神一會儿,才惊駭莫名,連忙屈膝下跪。
  “文殊郡大道縣,縣下九品武官方天茂不知‘欽親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万里恕罪。”方天茂的跪拜乞求,已暴露了瞎子老頭儿身分,他,竟然是“欽親大人”!
  太后丸冷雪本為外族女子,有幸為皇上寵愛,自取得權力后,一直努力建立勢力,任用外戚、宦臣。宦官主要為采取朝野百官行藏消息,用以對付异己,也加強對文武百官的監視。
  外戚則主掌對外用兵之權,更成立“欽親大人”一系,手執“欽親金牌令”,直接傳遞圣諭,先斬后奏,直通各郡各城各縣,操生殺之權,自然無人不懼。
  跪在“欽親金牌令”下,平素作威作福的方天茂,全身抖顫,冷汗直冒,怕得要死。
  方天茂心慌意亂道:“大人神目失色,耳胜有眼,自然是皇太后‘欽親大人’中十三表叔丸不日大人了!下官先前未知大人駕臨,賠掉一目,實在活該!活該!”
  丸不日怒道:“睜大你的狗眼再看個清楚,為何有眼不識泰山?”抬起方天茂的頭,抖顫的他獨目瞪視著,感到丸不日的陰寒殺意又來,頭頂冒汗,不停的滾下濕衫。
  丸不日道:“你險些偷香的美人儿,便是當今太子未婚公主,來自大理的相思公主是也,侮辱千金貴体,可知是誅九族死罪?”
  語畢,渡頭內、船上民眾、官兵都不禁訝然,身作農女打扮,秀麗清甜的美人儿,竟就是相思公主。
  丸不日一手便擒住公主脈門,教她再難掙扎泄脫,笑道:“咱們的好公主,太后得悉你不辭而別,鳳顏大怒,幸而卑職不負所托,在‘靜慮渡頭’守了七天七夜,終守候到公主到臨。”
  原來相思公主在曼陀羅等及太后相繼出宮,往“鬼幽域”后,不久便聞得太后与太子決裂對戰之消息,她這個用來誘惑太子的餌,作用已失,公主為怕事情有變后,有人會貪圖其美色,心存歪念。又怕“大理國”父皇投向圣僧太子處,自己成了人質,便設法一走了之。
  逃出“慈京城”后,藉兵荒馬亂之利,公主日夜兼程,又作了農家打扮,几經辛苦才抵“靜慮渡頭”,可惜,最后還是被擒,功敗垂成,實是失望之极。
  相思公主哀求道:“我既已無助太后誘惑太子,留下我于宮中也是枉然,怎不讓我回大理啊?”
  “公主也小覷自己了,皇太后要臣不二送公主入宮誘惑太子圣僧,可不是亂石投林,只盼能射中太子愛心。兩年前太子遠游大理講佛,卑職也在一旁窺伺,他的眼神瞬間百變,心神恍忽,被卑職察知他對公主一見定情,心生愛慕,才有以公主入宮誘惑之計在后啊!”丸不日說得明白,原來一切計謀,都是早有詳細籌划,公主實在太無知了。
  公主急將起來,只懂下跪泣求,突如淚人道:“嗚……我只想回家,我不要嫁了……”
  丸不日無動于衷,也不動容道:“既然問世太子已看上了公主,他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愛意,總有一天會燃燒的,公主留在太后身旁,還是有一定的好處,走吧!”
  公主哭訴道:“不……不,太子不會愛我的了,嗚……”
  “錯矣,太子情根已种,愛意早定,定必然的永遠深愛相思公主。”說話的,竟是排在公主身后的公子。
  丸不日聞聲立急退五步,更甩開擒住公主的手,但見公子輕輕甩開頭上頂帽,原來竟是該還被困在“藥王郡”的太子圣僧李問世。
  先避其鋒,是因為丸不日聞聲便認得來人是李問世,又得悉他的“天讎”一招便几乎殺了臣不二,繼后更又單打獨斗殺了“太乙門”門主太乙真,自己武功又豈能与太乙道長相比,當下急退,絕不欲正面對戰。
  方天茂等官兵不明所以,見強如丸不日,仍懼怕太子,倒只以為是君臣有別,不敢無禮而已。
  相思公主突見太子就在身旁,這位原是自己御賜圣婚的夫君,竟悄然而來,更就在他怀抱中,感受确是百般滋味。
  太子的眼神是充滿盼望、柔情,痴痴的愛,纏綿醉意,透過一雙眼目,全清晰無遺。
  一個人對自己著迷,也許實在太容易看得清楚,何況是李問世的眼神,傾盡情意,如何也裝扮不了。
  “公主終于倒在我怀抱里了!”太子說得痴傻,一向的冷靜、沉默,竟一掃而空。
  公主茫然道:“你便是問世太子?”
  太子輕輕點頭道:“我避過大軍封鎖,來會宰相胡越,上天竟讓我碰上公主,實在是緣份。”
  “太后已下圣諭,誰擒下在‘鬼幽域’被鬼迷叛亂的問世太子,便賞金千兩,加官二等。”丸不日的一句話,已足以把眾官兵喚醒,團團把太子圍住,目露凶光,提升了最強殺意。
  丸不日冷冷道:“太子乃圣僧化身,當不會流血殺人,慘害生靈吧!”捉住太子圣僧地位,在眾目睽睽下,圣僧不能殺生,涂炭生靈,否則他的神圣無瑕形象便滅,不能再受世人敬仰。
  太子及鐵三角大臣只擁其二十万,太后一直只懼怕他備受全國百姓愛戴、擁護的潛在力量,要是太子能號令民眾支持,勢力便隨時一發不可收拾,如狂潮直卷,淹沒朝廷。
  太子淡淡合什道:“母后‘欽親大人’手沾鮮血無數,多年來苦害百姓,丸皇叔還是放下屠刀,悔罪向佛也罷!”
  “殺!”丸不日的答案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但得回來的結果,卻是毫不簡單,方天茂被一刀斬成兩截,還有二、三十個在船上的民眾,如瘋似狂的扑殺攻向丸不日,這些全是只懂三腳貓功夫的百姓平民,突然間都殺力瘋狂,不停的沒命攻殺,又咬又扯,提起刀、棍便劈斬。
  “保護圣僧,滅妖除魔!保護圣僧,滅妖除魔!”一致的口號、一律的狂殺,丸不日被攻其無備,殺了五人,但自己也處處是傷,當他再欲殺下去時,只覺胸膛一涼,太子的笑聲已在耳畔響起。
  李問世揮出快捷無倫的“天讎”,而為他如瘋如狂的百姓又哪會察見,一招,便破開了丸不日前胸,助他早日輪回。
  一眾百姓還道是他們借佛祖之大能,一舉殺妖除魔,立時狂呼雷動,呼叫道:“太子圣僧乃百姓福源,太子今生為人,只為百姓受苦而來,嗚……咱們都甘心為圣僧舍棄生命!”
  突然全都哭個不停,殺了方天茂的下屬兵丁,也同是對圣僧著迷的徒眾,悲鳴不已,就十足顯示太后所顧慮的實在沒錯。
  問世太子圣僧,百姓的心都盡投向了他,只要他能掀動百姓聯合殺力,朝廷又如何能敵?
  究竟,向佛、向圣僧的百姓有多少?多少人會這些百姓一樣,為了圣僧,不惜拋頭顱、洒熱血。
  太后、太子,都有同樣的疑問。這個,也就是二人爭權、奪皇位的唯一關鍵。
  圣僧,絕對是“神朝”百姓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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