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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血肉補魂靈


  “丹爐”,是“道教”煉仙丹神藥的主要用具,傳聞“道教”昔年張天帥,于“飛升爐”上飛升成仙,也是以“龍鼎神爐”煉成“仙丹”,吞之便能汲取日月精華,踏云乘龍,飛升上九天成仙。
  “龍鼎神爐”為遠古黃帝飛升而制之裨物,采首山之銅,鑄造神爐于荊山之下。
  飛升之時,有一巨龍垂下長胡子來迎接,黃帝攀上龍脊,群臣后宮妃嬪約有七十多人,也跟著攀了上去,后來龍搖頭擺尾,飛升而去。
  在“皇宮”的“干靈殿”旁,有一座“仙鼎殿”,這里擺放著一座不停受著香火供奉的大鼎,名稱就是“龍鼎神爐”。
  多少年以來未曾有人理會這古古怪怪的大鼎,它高逾二十尺,鼎身刻有數之不數,飛騰翻動的龍,聞說這就是可煉成足以令人香下飛升的“仙丹”之鼎,帝皇們哪個不愛成仙、長生不老,故此每一朝、每一代的皇帝,都不敢胡亂的移動它。
  可惜命人找來方士煉丹,十居其十也是失敗告終,倒是輕易煉成不少春藥,什么“仙丹”可飛升成仙,只是歷朝皇帝的美夢。
  沉醉于煉丹的帝君,得不到飛升仙丹,方士們為了討好,便煉出無數可提升欲力之“色丹”來。
  后宮妃嬪三千,憑借“色丹”提高性欲之能,久而久之,陽气挫減,虛耗真元過甚,也形成体質羸弱,弱不禁風,最后更英年早逝。
  前車可鑒,“神朝”帝皇均不敢沉迷于煉丹之術,“龍鼎神爐”便被棄置于“仙鼎殿”,只以香火供奉。
  “哈……大功告成,圣上,大功告成了!”歡天喜地、大喜若狂、手舞足蹈的,便是出賣天誅的師父毛老道。
  只是他站在二十尺的“龍鼎神爐”之上,飛身輕盈躍了下來,立即跪在當今皇上李問世跟前。
  毛老道恭敬道:“圣上,貧道依‘圣道五經’之‘仙丹篇’所述,依樣畫葫蘆,已練成‘仙丹’一顆。”
  色澤烏黑,大如雞蛋般的“仙丹”,吞下了它,真的就可以擺脫肉体規限,飛升仙丹?
  李問世拿在手中,凝視了許久,不發一言,突然劍指向左戳出,直刺身旁小道士,封了其大穴,就把仙丹送入他口中。
  小道士吞下了仙丹,說也奇怪,身体漸漸變得輕飄飄,雙腳拔离而起,徑自騰空升起。
  毛老道興奮莫名叫嚷道:“升、升啊,飛升了!”
  依“圣道五經”神法指示,毛老道花了許多心血,方才煉成仙丹,只要仙丹真的可以令人飛升仙丹,他便擁有超越老天誅的“法力”,再不用取“外丹”,提升內力。
  “飛升仙丹”是唯一擊殺亥卒子、老天誅之法,仙丹必須成功,絕對不容有失。
  騰飛空中,离地已三尺的小道士,讓李問世与毛老道興奮莫名,竟狂喜不已。
  毛老道前來求李問世借出“龍鼎神爐”,代价是煉成仙丹,第一顆便交給皇上,讓他先飛升成仙,長生不老。
  “神朝”因老天誅的出現,已是岌岌可危,李問世除了倚重云傲對付魔頭,也必須另尋法子。
  毛老道的出現,提出“飛升”之術,正好切合李問世渴求,二人一拍即合,“龍鼎神爐”也就再發揮其神能。
  小道士再飛升至离地五尺,突然臉容扭曲,全身暴脹起來,雙目更突出臉龐,滲出血絲。
  身体不斷腫脹,小道士在半空中嘶喊惊叫起來,他已感到恐怖的死亡快來臨了。
  “師尊……救我,救……我,救……命啊!”恐懼、惊駭充斥四周,只見小道士脹得猶如一團肉球,鮮血不停裂膚射出,“哇”的一聲,整個大肉球應聲爆散,盡是血肉模糊。
  失落的毛老道,被半空的血塊肉屑迎頭墜下,挂在身軀上,打在頭上、身上的感覺,是既空虛又無奈。
  究竟還欠什么?為啥“仙丹”不能令人飛升成仙?
  李問世不屑的微微一笑,轉身便走,既然毛老道失敗,殺老天誅的重責只好寄望那云傲。
  “圣上,請問天上的‘龍珠’如何可得?”毛老道突然一問,教李問世停頓了腳步。
  李問世回身淡淡道:“什么是天上‘龍珠’?”
  毛老道搖頭歎息道:“依‘圣道五經’所載,要煉成‘飛升仙丹’,必須‘龍珠神力,爐火純青’,貧道本以為只要盡力調節爐火便成,原來始終還必須有‘龍珠’。”
  李間世疑惑問道:“那什么是龍珠?”
  毛老道望望李問世,低下頭不停搖首道:“經書記載,‘龍珠’乃龍神吐珠,要來便來,誰也掌握不了它。”
  李問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毛老道笑道:“毛老鬼,別再故弄玄虛了,朕已沒多大耐性,我依你所求,借出‘龍鼎神爐’,又命人斬殺七七四十九具嬰孩,以嬰尸為引,燃燒嬰骨以焚得烈火燒爐,每一回都為你的丹藥付出不少啊!”
  毛老道點頭道:“謝主隆恩。”
  李問世輕輕笑道:“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机會,云傲大婚之日,你必須再煉成新的‘仙丹’,這一回,由你親自試藥,不能成功飛升,到時死的便會是你,明白了沒有?”
  毛老道只得連忙點頭說是。
  只有三天時間,就算能煉成仙丹,但又如何能找得“龍珠”,毛老道甚至不明白什么是“龍珠”。
  最后机會,不成功便成仁。
  毛老道默默盤膝而坐,閉目沉思,他盡力而為,要想出何為“龍珠”,必須煉成“仙丹”飛升。
  李問世踏出“仙鼎殿”,突然旱天行雷,一聲悶響,把四周宁靜惊破,他的心頭也劇震急動。
  他的心不禁揣測暗道:“旱雷惊天,必有大變,‘涅盤劫’來臨前,五劫已來了三劫,剩下還有‘天劫’、‘病劫’,難道這兩劫會禍落在‘慈京城’?”
  無論如何,李問世也有了決定,不能飛升仙丹,就要誅殺老天誅,要自己成為未來魔國皇朝帝君,統治大地。
  天地相分、陰陽相隔,這將是万年難得之机遇,大地陽气盡斂,陰气大盛,元陰盡吸,自能修練魔法大成。
  自己辛辛苦苦的臥薪嘗膽,忍辱負重,終能靳殺母后丸冷雪,重奪得帝位,絕不能輕易放棄。
  要永永遠遠的當皇帝,管治大地,誓殺老天誅。
  當然,李問世計算不了的,是他倚重的云傲,竟已決心反叛,要弒君奪位。
  當天下大亂,“涅盤劫”至,誰又不會只為一己私利而戰,盡力出賣一切可出賣的。
  李問世、云傲、老天誅、毛毛道、邪天誅,究竟誰能當上“涅盤劫”后魔國皇朝之帝君?
  只爭朝夕,答案好快便來。
  云海飄,如履仙境,“道仙峰”每在清晨時分,總是被云海重重包圍,濃霧深鎖,扑朔迷离。
  亥卒子、毛老道大事興建的“毛毛仙觀”,依然兀立壯觀,眾多道家弟子吸入日月精華之气,勤練法力。
  自從亥卒子被逼退下教主之位,天誅雖已奪位稱掌門,然而真正執掌調訓弟子者,卻是充滿霸气的老天誅。
  在她的嚴格鍛煉下,大批弟子神功突破,道力法力不斷提升。
  好明顯,老天誅是要訓練出一群為她效忠的死士,當“涅盤劫”來臨,她就需要這群魔道宰殺“四神宗”其余三大教派。
  老天誅今天又召集万千弟子于“毛老仙觀”外,痛陳利害,勉勵大家提升殺力。
  老天誅指著蒼天狂傲笑道:“五劫已陸續來臨,‘涅盤劫’不遠矣,只待烏天暗地的浩劫來臨,將會接連七日七夜不見烈日,大地盡為黑暗吞噬,咱們‘道教’將接管人間,為所欲為!”
  “老天誅万歲!‘道教’万歲!”群情洶涌,每個道士都亢奮莫名,他們快要成為大地主人了。”
  “天下世代混亂,互相殘殺,無日安宁,原因就是正、邪相爭,各不相讓。只要人世間只剩咱們‘道教’,那就再無爭門,人人守望相助,互愛互信,天下太平。”
  美麗又空泛的假設、謊言,蒙蔽了所有道士的心,大家只想著能“統一天下”,哪里還理會其它。
  老天誅一躍而起,飄至三十丈高旗幟之上,昂然再道:“天地相分、陰陽相隔,非我‘道教’者,務必誅殺,一個不留。順我者生,逆我者亡,絕不容情。”
  “其它‘四神宗’三教,失去上天賜力借法,必變成無能鼠輩,任由宰殺:‘七邪門’歸降者便納入我‘道教’門下,其余一概活口不留,只要‘涅盤劫’至,天下就只有我‘道教’橫行。”
  万千門人、弟子歡呼雷動,叫喊聲震耳欲聾,已几近瘋狂,人人磨拳擦掌,要滅絕其它,惟我“道教”至尊。
  在“涅盤劫”來臨前,老天誅預算已殺盡曼陀羅、李問世、七邪門各門主与及其它各教高手,只要她麾下的“魔道”能殺絕剩下對抗者,天下自然大定。
  到時自己回到二十年后,一切對敵者已死盡,連五劫弟子也不剩一人,
  “魔國皇朝”自然屹立不倒。
  老天誅笑道:“只要大家依照我所授的‘邪陰道法’修練,大地進入‘涅盤劫’,就只有你們能在黑暗中汲取‘陰力’,施展‘道教’法力,要殺要宰誰,也都不費吹灰之力。”
  “哈……老家伙又在施展吹牛皮神功,好厲害,好不知羞,果真天下無敵啊!”
  竟膽敢出言侮辱高高在上的老天誅,不望而知,天下間就只有她一人——邪天誅。
  只余一臉狡邪奸險于臉的邪天誅,飛身躍騰,腳踏踩著密密麻麻的門人頭頂,慢慢而前,她像要告訴大家,她邪天誅才是“道教”真正教主,這老天誅絕非真正領導者。
  邪天誅道:“老家伙,你好神气啊!”
  老天誅瞥了邪天誅一眼,閃出一點怪异目光,淡淡道:“你,好象邪气大盛,看來已動手了。”
  邪天誅比往昔更是不敬,躍身而上,又同站在一支三十丈高旗幟之上,不讓老天誅尊美。
  一副倨傲嘴臉,挺趄胸膛道:“動手与否又關你屁事,本道爺乃‘道教’教主,你呵太過喧賓奪主吧!”
  絕對受不了老天誅自視為一教之主的邪天誅,真的好想一掌便把眼前人宰殺,這二十年后的自己,竟來搶奪她風頭,又教授法力,又指導門人,簡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气上心頭,嘴巴更不饒人。
  邪天誅指著老天誅罵道:“你要記緊,你這老妖怪,只是來為我披荊斬棘,舖好廣闊大路,讓我收拾天下。二十年后才由你來管治,你除了替我斬殺討厭的敵人,其它都不用費神。”
  大加嚴詞斥責,邪天誅毫不客气的在罵,她有不死護身符在手,自然放肆不已。
  在“舍利白塔”所遭受的侮辱、羞恥,都一股腦發泄在老天誅身上,絕不容情。
  邪天誅再道:“這里沒你老家伙的事,滾吧!”
  下逐客令,邪天誅已顯得愈來愈不客气了。
  老天誅突然問道:“你已到過‘舍利白塔’?”
  邪天誅不屑道:“那又如何?”
  老天誅冷笑道:“法力大師离開‘舍利白塔’來与我決戰,救助曼陀羅等离去,是因為他已有了衣缽傳人,而這人正是亥卒子。”
  邪天誅也不禁愕然,然而很快便鎮定下來,笑道:“你是我的將來,當然清楚從前的一切。”
  老天誅冷冷道:“不,二十年前的我,沒遇上如我老天誅般的大魔頭。若不是為了要殺比自己強上千倍的敵人,就不會去冒險吸入佛法‘圣僧三舍利’。這极愚蠢的事,你絕不該去試。”
  邪天誅受辱,怒目而視道:“你說本教主愚笨?哈……你是在嫉妒我的功力大大增強了吧,吸入亥卒子的‘圣僧三舍利’精華,助我道力修為大增,今非昔比,二十年后絕對比你更強。”
  老天誅含笑道:“道理上看來很對,但可怜的家伙,你卻忘了最重要的關鍵啊!”
  “哈……別來唬我,本教主可不受此套笨招。”邪天誅功力有增無減,又哪里有傷及自己利益之處,對老天誅的危言聳听,甚覺不是味儿,態度上更形不善。
  徒然之間,老天誅發出一聲獰笑,如大鵬展翅急掠攻前,掌勢如狂風驟雨一般,十二成功力殺將而來。
  邪天誅怎曾想過這老家伙竟突然發難,須知形勢凶險無比,在老天誅這如雷震、如電閃的猛招之下,只要稍稍疏漏,恐怕便會斷送性命,被斬殺當場。
  沒有太多時間思考,急提气對轟,屏住呼吸,拼死一戰。兩掌對上,邪天誅只覺胸臆悶壓,口里一甜,便哇然吐出一大口血來,臉色立變慘白,竟慌張了起來。
  從二十丈高旗幟墜下,全身腕力,猶未定神,老天誅已追了下來,接連三掌重重轟在邪天誅胸口、臉龐、丹田之上。
  頹然裂肌斷骨,重重墜地不起,更在地上炸出了一個大凹洞口,鮮血染紅了四周,煞是可怖。
  邪天誅万料不到有今天,老家伙竟敢殺自己,疑惑不解,嘴巴抖顫著道:“你……這笨賤老家伙,你的魂靈全靠依附我生命,才能不滅不散,你……殺了我,就等于同歸于盡。”
  邪天誅功力遠不及老天誅,惟是一直對她不恭不敬,而且常恥笑辱罵,原因為是恃著對力必須依靠自己生命延續生存。老天誅突然拋開一切,豈不一心想著要一塊儿死去?
  絕不可能的笨事,卻已發生,邪天誅不停嘔出血來,生命气息已漸漸減滅,四肢更是不能再動分毫。
  老天誅一腳踏在邪天誅面龐,极盡侮辱道:“你一直在想,我不可能殺你,因為魂靈与你生命相系,對啊,你想的全對,也就因為這原因,本皇一直對你容忍。”
  “哈……可是你實在太笨,往‘舍利白塔’吸了亥卒子身上‘圣僧三舍利’精華,導致佛法把身心軀体分裂,一分為二。笨教主,天誅已有了正、邪各一,就算殺了你,我的魂靈,還能依附那正天誅的生命,繼續下去啊,何況,你還可以給我‘血肉捕魂靈’呢!”
  說著,說著,老天誅伸出中指,直插向邪天誅的四肢,逐一把血筋抽出,痛得邪天誅死去活來。
  抽去了血筋,四肢就不能再活動。腳下吐力,連口中所有牙齒都裂脫碎盡,滿口都是污血。
  失去了所有牙齒,要嚼舌自盡也万万不能。
  老天誅道出因由,教邪天誅立時醒悟,她好后悔,實在后悔不已。好怕死,眼眶竟掉下苦淚來。
  老天誅笑道:“放心好了,不用哭,別怕,我們原來就是一体,暫且便饒你一命吧。”
  不用慘死,惊懼發呆的邪天誅呼了一口气,心下立時舒暢,万般受用,開心不已。
  老天誅一手抓住邪天誅頭頂長發,冷笑道:“怎么了,我饒你一命,還不言謝?”
  邪天誅不停點頭,縱使被扯著頭頂長發,也努力的點頭。
  一雙手拍拍邪天誅的雙頰,老天誅哈哈大笑起來,看似十二分滿意邪天誅的表現。
  也點頭來回敬,笑吟吟道:“好,很好!”
  突然左右手一滑,滑到兩側耳上,強力一扯,竟硬生生的扯下一雙耳朵,更拋入口中,慢慢咀嚼起來。
  雙耳血肉吞下肚里,那令人惡心的咀嚼聲,傳入邪天誅腦里,直教她毛骨悚然,冷汗直冒。
  老天誅笑道:“你的身体,對我大有補益的啊,只要血肉吞下,便能‘血肉補魂靈’,我失去的功力,都一一補足,而且內力更盛,魔功增強。因此,本皇絕不會殺你,只會吃你。”
  “吃……我……?”邪天誅簡直難以置信。
  老天誅笑道:“對,是一點一點的吃,慢慢消化成功力,絕不能急。你死了,血肉不再新鮮,便失去‘血肉補魂靈’神效,因此,好乖乖,你絕對不能死啊,哈……”
  說罷,又撕下鼻子,塞入口中咀嚼,吃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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