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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無劍殺人


  破軍的貪狼劍向劍晨頭上疾劈而來,無名怕劍晨有損傷,反點了劍晨之穴鎖住其形,口中道:
  “晨儿別要亂動,一切由師父來抵擋!”
  說完,無名迎劍向劈向劍晨的貪狼劍格擋上去,只听“當”的一聲,貪狼劍被反彈而起,解了劍晨的滅頂之災。劍晨身不能動,但眼睛依舊可以看,見二人就在其頭部四周晃來晃去,刀劍無時無刻不在頭頂盤旋,駭然作色,若二人誰有個閃失,均可讓他人頭落地,脖子開花。
  破軍感到無名劍上威力猛增了几分,怪笑道:
  “無名,适才你明明處處容讓嘛,師兄現在方明白過來,但我最不領情,為救你徒儿,看來你己無法再相讓!”
  說完又向劍晨的頭頂砍劈而去。無名眼見殺妻仇人如此說,心中生怒,但一時又不能奈何他,只有奮力而攻,保護著身邊的劍晨。
  劍晨听破軍之言,暗自叫苦,苦不堪言。破軍說完,果然刀劍綿綿不絕的向劍晨殺了過來,無名惟有施出渾力解數盡解凶險功勢,刀光劍影,“霍霍”生風,“當當”聲此起彼伏。無名為保劍晨,處處下風,很是吃力,但又改不了這不利的局勢,看著無名那副狼狽樣儿,破軍一邊向劍晨襲去,一邊功心為上,嘻笑道:
  “呵!無名,你如此留力,遲早給老子一擊而中,那可是必敗無疑的羅!”
  無名气沖斗牛,一邊封擋著襲向劍晨的刀劍,一邊怒叫道:
  “我對你容忍,只為了師父昔日恩義,現在恩義己完,我下手絕不留情,你還是閉上臭嘴,小心自己吧!”
  “當”的一聲,二人又劍力相擊,嗡嗡作響,讓人心煩而膽寒,破軍嘴上又漏出話來:
  “嘿,婦人之仁,正是你的致命之傷,當年若不讓我,又怎會生出后面那些不堪回首的事呢!”
  這惡人說話也不知恥,暗中恥笑無名當年未殺他,害的無名之妻遭之毒殺,無名悲從心生,劍法人亂,破軍乘机猛向劍晨直劈而去。
  劍晨如今動彈不得,只好緊閉雙眼,將生死命運交給師父,但他心里依舊惴惴不安,雖然師父劍法天下無雙,但……,他不能說,只有在心中折磨自己。
  無名對付破軍本己不容易,此刻還要處處維護劍晨,倍感吃力,難以為繼。
  兩人相斗,下邊雙腳也互不客气,相互推踢,突然破軍橫劈,劍晨下盤突給無名一掃,身形一傾,險險避過了這一劍,劍晨看到這惊險的一幕,又見師父應對十分吃力,悲滄道:
  “師父,我死有余辜,你為何還要救我?”
  他心里當然明白,但做師父的又怎不保護徒儿呢,就是不相干之人,無名也會這做的!破軍一招不成,又來一招,直向劍晨劍上劈去,無名正扶著欲倒的劍晨,見之大惊,急忙將劍晨向側面一推,同時向劍晨劍鞘一拍,鞘中寶劍龍嘯一聲,疾飛向長空,從破軍手側掠過,破軍也不由一怔,無名化解之招屢屢巧妙無比,招招精華。
  劍晨倒向一邊,乘机脫离開了兩人相斗的刀劍之网。
  無名頓時神威再起,大展精妙劍招,破軍亦加油上擋,場面立時升級看漲,而且相斗的范圍也擴大了許多,冰石在周圍游走,雪光。劍影、刀聲,綿綿不絕,兩人在一個照面之后,又急速离開,激拼之下,破軍赫然中劍,血從肩上泅泅射了出來,痛得破軍毗牙咽齒,心中更是恨毒無比。
  無名亦身中一招,震飛老遠,斜依在飛雪冰石花之間,气喘吁吁,神色更是難堪,但無名堅持著在落地一瞬間,即為劍晨解開了穴道,劍晨見師父樣儿,不由關心道:
  “師父,你受傷了?”
  無名道:
  “不要緊,你沒事吧?”
  劍晨眼見師父只一心為其安危而不顧自己受傷,心頭更是愧疚難當。但又不敢向師父說出來,他怕師父在此緊要關頭遭受不住。
  無名猛的向劍晨推去,說道,
  “我要專心与破軍一戰,你快离開這里吧,免得我擔心!”
  強敵當前,無名把握不住,把劍晨推向遠遠的安全地方,劍晨看著离他瞬間去遠的師父,心中恐懼再起,生怕師父不再見他了,脫口呼道:
  “師父,我對不起你……”
  但后面他不敢說,劍晨倒坐在冰層地上,眼睛依們晃晃看著場上的師父和破軍。
  同一時間,破軍窮追猛打,使出奪命殺著“殺破狼”!無名見破軍來勢依舊勇猛無比,暗定神力,一心應付著這一招殺破狼!
  破軍在空中刀劍相擊,掀起澎湃气勁,上下兩路向無名狂嚙而去,其身影如鷹隼一般,在冰台上映出來,十分的凶猛,全身勁力鼓足,更是气流橫竄縱射,破軍低曝道:
  “無名!為練殺破狼,我付出极高代价!此招出自無神絕宮,必定可把你徹底擊敗,接招吧!”
  說完“霍霍”而響,扑了過來。
  凝神而立的無名甫聞無神絕宮,不由一惊,無神絕宮對他并不陌生,但這殺破狼緣自無神絕宮,倒出他所料。想歸想,但殺破狼气逼人,勢未至勁先至,凌厲气勁似要分割所有東西,向無名毫不客气划了過來。
  無名臨危不亂,連運守式“隱姓埋名”立把左右挾著刀勁劍勁的冰雪盡皆擋住,立見四周冰雪上沖下卷,“轟轟”聲不斷。而四周的冰層被交叉看划出兩道深深的縫痕來,可見殺破狼确實非同一般,遠在十丈開外的劍晨,身邊的冰雪亦給殺破,凜冽气勁悉數被虛空划破,把劍晨推向更遠,劍晨見之變色,只覺身上亦被割傷發痛。
  只听“當”的一聲從遠處傳來,劍晨連忙爬了起來,望向二人決斗處,無名見破軍刀劍來勢洶涌,手中劍根本無法抵抗,不由机靈一動,在刀劍襲來瞬間,突然將劍回鞘,橫向前推擋而去,正好架著破軍的刀劍,兩大強橫的力量在中間來回蕩,相互抵消大半。
  無名乘机拔出佩劍,向刀劍而去,破軍反應何等快疾,刀劍一繞,得向無名劈去,無名手中劍在沖擊下,“喀嚓”一聲被刀劍擊的斷為几段,劍一斷,無名頓處夾縫,刀劍順勢向其斬殺了過來。無名在大惊之后,赫然挺著手中斷劍猛刺向破軍的胸膛,眼中閃著仇恨的光芒。
  破軍大吃一惊,暗忖道:
  “啊!這家伙居然不怕死!”
  但無名此時矢志為妻報仇,早抱拼死之心,現在更是意志堅定,決定与破軍這邪惡魔頭同歸于盡,誰也得不到《万劍歸宗》!
  拼命往往是戰斗中致命殺著。
  破軍又怎能不知,但他早有必胜把握,不想与無名一同拼命,危急間長劍一收,向后退去。一有后退之心,刀劍招式中破綻立時大露了出來,無名乘虔而入,占住了主動位置。同進運掌而拍,正好拍在破軍的胸脯上,破軍曝叫一聲,凶態畢露,一腳向無名頭上蹬了過去,十分凶狠,無名只听”膨”的一聲,頭上己被擊中。
  二人均因之受傷不輕,但二人完全不象高手過招,中招之后,兩人忍著巨痛,重新糾纏在一起,只听又是“蓬蓬”兩聲,各自又結結實實受了一掌,無名如斷線風箏一般拋向數丈之外,破軍亦跟跟蹌蹌,嘴角鮮紅,但臉上依舊浮動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笑。
  無名拋到遠處,墜到冰上,艱難的站了起來,卻臉色大變,滿是惊惶之情,“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自語道:
  “不對勁,怎會渾身酸軟,一點力气也沒有!”
  說著己站立不住,緩緩向冰地上蹲了下去,站在遠處的劍晨大惊,急忙向無名跑了過來。
  無名向地上血跡看去,更是大惊,血中隱泛紫气,暗忖:
  “啊,我難道中毒?一定是中毒了。”
  隨后勃然大怒向破軍吼道:
  “破軍,你好卑鄙,技不如人,居然在刀劍上有劇毒,難道不怕有辱師門嗎?”
  破軍見無名气成那樣子,心中大舒,得意的笑道:
  “哈哈,刀劍并非有毒,不過你在訣戰之前,己身中血絕劇毒,讓我來解釋一下吧,所謂血絕,出自東瀛無神絕宮,無色無味,專對付內力渾厚的高手,驅動真气時,便會毒發,直到武功盡廢為止,現在你己無力決斗,乖乖向我認輸吧!”
  無名乍听血絕!心中一愣,再听破軍解釋,方想起破軍剛才的每一著皆在拖延時間,原來他是在等待我毒發無力訣戰,看到破軍得意之色,脫口道:
  “你好卑鄙!”
  后面再無話說,只是又悲又憤。
  破軍辯道:
  “卑鄙的不是我,而是他!”
  說完用劍指向呆立一旁的劍晨。這一意外頓時惊坏了無名這大劍客,心中如狂浪翻滾,不由相信道:
  “劍晨,你說,這一切是真的嗎?”
  劍晨心中又怕又苦不堪言,知道辨解也辯不清楚,呆立在那里,不敢看師父那雙失望的眼睛,垂頭喪气喂儒道:
  “師父,我……”
  后面再也無勇气說將出來了,師父對他如親生儿子一樣,但他卻這樣,讓他向師父說出真像,簡直太殘忍了。
  破軍見師徒二人如此樣儿,心中更是高興,笑道:
  “無名,你自應心中有數,能在飲食中下毒,而不被你發現,這世上除了你徒儿還會有誰呢?”
  無名內外交困,中毒己深,而心更在逐寸逐寸的滴血,但他依舊硬撐著自己,內心依舊在苦苦的掙扎,無力的辯著自己的徒儿不是這樣的人,劍晨怎會害他呢,但他又得不問,轉頭望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劍晨,無力道:
  “晨儿,難道……這卻是真的?”
  他己是第二次重复,可見他心中有多亂,劍晨滿臉悲戚和愧悔,亦無奈的言道:
  “師父……我……”
  又說不下去,他終不敢說將出來。
  破軍激刺無名道:
  “嘿,劍晨比你聰明多了,當然懂得另拜強者為師。他不單對你下毒,還有份屠殺彌隱寺,甚至害死雄霸父女二人呢!”
  無名听之,更是心力憔悴,仿佛更向死潭臨近了一步,雄霸為惡不善,但他己出家為僧,回頭是岸,當不該殺,其女和彌隱寺僧人更是無罪,晨儿与之無關無聯,怎會這樣做!
  破軍走到劍晨的面前,拍著他的肩說道:
  “無毒不丈夫,大丈夫做了就要不怕認,有師伯在此,若你師父要為難你,師伯一定主持公道,快說!”
  劍晨不理這臭師伯,就是這師伯把他害到如此地步,劍晨突然雙膝跪在了冰雪之中哀聲道:
  “師父,我……我辜負了你……”
  無名終于得到了證實,悲從心頭起,沉痛了半晌,問道:
  “晨儿,你為何要這樣做?”
  劍晨為了不讓師父傷心,也為自己辯道:
  “市父,但我是中了舍心印才會如此,一切都身不由己,求……求師父你能体諒徒儿!”
  無名終于听到劍晨完全承認了破軍說的,他不敢相信的這一切,頓如万空划過了閃電,眼中神光頓黯然,失神的望著劍晨。
  破軍突然“啪”的打了劍晨一記耳光,怒喝道:
  “呸,男儿漢流血不流淚!做我的徒儿更不能婆婆媽媽的!”
  劍晨跪在冰雪之中,不再反抗,此時心灰意冷,臉更是掩入了雪冰之中。
  破軍依舊火上澆油,引發二人更加痛苦,陰笑道:
  “無名你放心!你徒几天資聰敏,我一定會好好讓他成才的,像我一樣厲害,哈哈哈……!”
  無名為徒儿起名劍晨,其實是希望其劍道修為會如晨曦一般,光而不烈,柔而不弱……更重要的一點是其中的“晨”字,也是為紀念其師兄晨峰一生磊落胸怀,俠骨仁風而取得,可見無名用心多良苦。
  而且他自愛妻死后,無名己把畢生心愿寄托在劍晨身上,想不到樹立在自己心中金光閃閃,永遠不敗的希望己徹底的破滅塌毀下來。
  想著這一切,無名心如死水,激昂的戰意隨之全失,緊握的劍頹然墜到雪中,嘴中又再吐出一日鮮血,不為傷,不為毒,只為這讓他難以自拔自救的心痛!昂起的頭也低了下去,哪象与破軍一爭高下的武林不敗之神!
  見到無名如此樣儿,破軍笑道:
  “嘿嘿,無名,你知道嗎?以劍胜你己不能令我有絲毫快感,只有令你如千刀万剮的心痛,才能令老子痛快!哈!現在我終于看到了,我今日好高興!”
  正說著,突听背后一陣异動,即爾背后一陣巨痛,冷冷的劍尖正向肉里竄去,破軍又是吃惊又是大怒,回看正是他認為軟弱無力,無論也不敢出手反抗的劍晨。面無表情的挺劍而刺!
  破軍痛的毗牙咧齒,眉發之緊,喝道:
  “小子,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膽,竟敢殺我!”
  劍晨死命向里刺,口中瘋道:
  “破軍,一切都是你,才害得我,害了師父,今日,我要与你同歸于盡!”
  破軍哪敢耽擱,一言不響,挺掌急運真气朝自己前腹拍去。一股凶猛的罡气如山洪般涌透腹部,背部,當場把劍晨的劍震的倒退出去,更是碎為几段。
  破軍余怒不消,再回身疾劈劍晨,劍晨怎受得住破軍如此一擊,口中吐出鮮血,向遠處飛拋而去。
  破軍再看劍傷,万幸的是未傷至內髒,看著血液浸出,破軍立即點穴止住流血。無名望見這一幕。心中不由叫“好!”
  雖然劍晨惡貫滿盈,但此時卻存有一絲良知,無名不禁一陣喜悅,對其仍怀有微小的希望,這點點希望,如頑強的生命在心的深處永遠不滅。
  破軍如气憤的瘋犬一般,走到劍晨面前。劍晨揮掌而擊,但破軍輕而易舉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再猛一用力,劍晨整個人在空中飛舞而過,重重的摔在冰雪之中,破軍邊拖著劍晨,邊把劍晨的佩劍硬塞到劍晨的手心中,幫他緊緊的握住,然后挾了起來,如提小雞一般向動彈不得的無名走來,口中說道:
  “叛徒,你不想我殺他嗎?好,我就偏偏要你親手殺了你的師父!”
  劍晨惊駭于色,連嘔出几口鮮血,惊懼道:
  “不,我不能……”
  但他怎較得過破軍,破軍見這小子骨頭很硬,气得雙手運動,盡把劍晨的臂骨捏斷了,只听“咯咯”的脆響和劍晨的悲號,破軍喊道:
  “哼,老子面前,任何人也必須屈服,連你師父也斗不過我,難道你這小子還想斗?”
  劍晨劇痛攻心,但依舊用力拼命蹬著破軍,希望擺脫這生不如死的殺師命運,眼看師父越來越近,劍晨猛的用力,只听“卡”的一響,狂蹬之下,他的手臂被自己硬生生的扯斷,遠遠的飛射而出,他宁愿舍去自己的身体,也不愿舍去自己對師父的一片孝尊之心,此時昭然以示。
  破軍和無名見劍晨如此表現,都惊愕站著,無名見之,消沉的戰意頓時再度激昂起來,立即以殘余之力向破軍舉掌直轟,一擊雖然得手,但畢竟是殘余之力。
  破軍并無在大捱,閃電般的還以重拳,無名怎經受得住,向遠處飛了出去!
  破軍正想乘胜將無名置之死地,但听得遠處冰雪中傳來急驟的“噗——噗——”之音,破軍一楞,向傳音方向望了去,不由問道:
  “哦?什么人?”
  兩條人影閃現了過來,來勢很快,其中一人悶聲不語的抱起昏迷的無名,破軍終于看清了來人,叫道:
  “步惊云,是你?好!老子今日就把你一同解決!”
  但話未完,己有伶森森的刀气向他直劈了過來,來勢凶猛無比!正是聶風!
  破軍忙用劍去格擋,只听“當”的一聲,空中火星四射,刀劍蕩了開去,破軍嚎叫道、
  “好!居然能与我天刃爭鋒,好刀!”
  說話間、破軍下盤被聶風的風神腿法所襲,破軍心中大怒,亦是一震,手中橫刀一揮,向聶風劈來,聶風同時轉身避過,未等招式用老,腿己神勇而來,只听“啪”的一聲,破軍手腕中了猛力一擊,長刀差點脫手而出,更是痛的毗牙咧嘴。
  未等破軍反應過來,聶風又是一腿飛至,破軍迅速俯身一閃,正欲舉刀擊襲來人影,又是“啪”的一聲,聶風又踢了破軍一腿,破軍被踢的不知東南西北,他不知來人是聶風,當然亦不知他的輕功和腿法貫絕天下!
  聶風乘破軍不知底細向附近的步惊云叫道:
  “云師兄,由我殿后,你先帶前輩离開這里!”
  破軍几乎气炸肺,步惊云未沾上邊,就被這無名小子踢的狼狽不堪,狂耍著刀劍,嘶叫道:
  “要走;先問問我手中的刀劍!”
  聶風嘲笑道:
  “要追,先問問我手中的雪飲?”
  說著身影如龍卷風一般竄上雪空,妙絕毫端,破軍舉步而追,聶風己墜了下來,攔住了去路,嘲弄道:
  “休想追,還是算了吧!免得傷了你不好看!”
  一個欲追,一個要攔,不打不解決問題,此時冰峰半腰人影一閃,飛起了雪花,正是那神秘少女,神秘少女听到聶風的聲音。芳心一怔,喜出望外的自語道:
  “啊,是聶風,怎會是他!”
  說完探著俏臉向望向山下,暗忖:
  “想不到會在這里遇見他!我倆……我倆是不是真的有緣?”
  神秘少女正呆呆痴痴想著,山頂突然“轟隆”巨響,仿佛一下炸開了花,冰雪凌空飛射而起,從破裂處飛出一個干瘦怪异的人影來!
  此人正是留在囚牢中的劍皇,劍皇重見天日,在空中高興的手舞足蹈,冰雪根本傷他不得,只見他几周的冰雪化作一團輕霧,劍星內力果然不同凡響,現身更是惊天動地,歎為觀止,簡直是橫空出世嘛!劍皇如一只游動滄海的青蛙在空中搖曳,狂笑道:
  “哈哈哈……老子終于出關啦!”
  隨后在空中連翻了几個跟斗,平台上的聶風和破軍,半腰處的神秘少女均愕然望之,看他如雜耍一般的在空中飛騰,倒轉,看他高興的不成形狀!劍皇倒著身子,從手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出來,正是武林夢昧以求的“万劍歸宗”劍譜,劍皇如裁判一般口吻道:
  “破軍,雖然你胜之不武,但無論如何這一場決斗是你胜出,万劍歸宗如言歸你!接著吧,你要好自為之!哈哈……”
  說完將万劍歸宗劍譜向破軍拋了過去。劍皇被囚數十年,早想四處走動走動,故不理破軍用的何种手段,只管自己履行諾言,如完成一件任務;卸了一身擔子,如脫兔一般逃离這讓他早已厭倦心惱的鬼地方。
  破軍見到“万劍歸宗”向他飛射而來,喜中狂喜不已,聶風對劍譜一點不關心,只關心救人,見破軍如此痴迷分神,亦乘机逃离開。
  破軍凝視著秘本,又喜又憂,心中十分矛盾,盒然不敢打開一看,但看著誘人的“万劍歸宗”四字,眼中射出貪婪之光,心里暗忖道:
  “万劍歸宗是天下劍手夢寐以求的無上一招,我……我怎可以不看呢?”
  但依舊沒有行動,正躊躇問,頭頂一陣風而過,一條人影忽然而來,又忽然而去,其手中秘本己被人搶去。
  破軍一愣,向人影望了去,只見一大一小的兩人影正在前面頓身背向著他,他對此二人再熟悉不過了,心中大惊,臉上生懼,不由自主道:
  “啊!是你!”
  想不到也有讓破軍心生恐懼的人,只是那小人影倒竄向空中。如一只小鳥一般机靈輕盈,小人影轉過臉來,一張洁白乖巧頑此的臉,小童嘲弄的看向破軍,一點也不怕,蠻橫道:
  “破軍,万劍歸宗早歸我們無神絕宮,你想食言偷看?難道不怕老爹怪罪下來嗎?”
  破軍听之臉色再變,只听那依舊沒轉身的人冰冷道:
  “破軍,你向無神絕宮求教殺破狼,條件之一的“万劍歸宗”業已到手;條件之二,你卻仍未殺掉無名,難道還不快去?”
  此人魁梧偉岸,几立如泰山一般,說話更冷酷無情,威嚴無比,一點商量的語气也沒有,仿佛他就是權力,他就是武林之皇一般,但他不是,他只掌握著一點權力;這一點己足足讓破軍連喘息也不能!
  那年約十二三歲的小童,竟有七分酷似聶風,此時看著破軍的反應,破軍听了高大背影的話,心中巨震,表露在無名面前的狂態如黃鶴一般去而不复回,又是愕然,又是悲戚,又是無奈。
  他畢竟是江湖成名人物,答應了的事就一定要辦到,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己被別人利用,成了天神絕宮的武器,但現在他不敢回頭,他對天神絕宮的武功深信不疑,更是無力反抗,微微張了張口,想說什么,終竟未說將出來,默默轉身,向步惊云和聶風消逝的方向追去!
  ***
  步惊去抱著無名不停的向前匆匆赶路,走過一片冰川,踏過一處雪野,風很大,吹得他身后的披風橫掠而起,獵獵作響,風很冷,冷的直人心骨。但步惊云的面容更冷,似將身后和兩側的冰又加厚了一重,雪花也凝固了!但他的血卻是火一般的滾燙,因為他体內有一顆滾燙的心,無名在顛沛中悠悠醒了過來,仰望著上面一張英俊軒揚的臉龐,呻吟道:
  “是你……”
  一切均在不言中,這正是他棄之不收的步惊云,而如今正是步惊云救了他。上天似乎故意捉弄人,暗示著人要慈悲為怀,寬容待人!
  步惊云依舊向前走,依舊面不改色,口中說道:
  “你中毒极深,必須去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逼出你体內之毒,療一療傷!”
  說完又沉默不語。
  無名亦沒有言語,心中卻在想自己一手調教的劍晨,所作所為竟一點不如步惊云,一時唏噓不己。
  步惊云踏起積雪冰花,突然“咦”了一聲,他不知不覺走到了無數的冰雕雪人之間。這里怎會有如此多的雕像,而且四周詭滴异常,步惊云已經感到一股強烈的殺气,眼睛立時警覺起來,腳步更是加快,留下一串深深的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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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殿堂 赤雷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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