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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雪异


  那是在雪白中的一點紅
  一點相當濃烈邪异的紅。
  紅得化不開!
  那片雪白,其實是一個偌大無比的天然冰窖,冰窖周遭,不料是無數長長短短、闊窄不一的冰道。
  而那點濃烈邪异的紅,卻原來足發自這冰窖內的一股紅色濃煙。
  紅得就像“惡魔的血”!
  是的!那也許真的足“惡魔的血”,一頭也可長生不死,永遠有妒恨的惡魔……
  赫見那個冰窖之內,竟有一塊高逾一丈的巨大冰塊,巨冰之內隱隱約約有條影子,瞧真一點,那競是一條……
  相當魁梧高大的人影!
  啊?巨冰之內竟有人影?難道是有人意外地被冰封在此冰窖?那,這個被封在冰內的人,是不是已經死了?
  不!這個被到在冰內的人,看來仍然未死,緣于,那股极度邪异的紅煙,正是發自冰窖內的這塊巨冰!
  巨冰是可以摧毀的世間一切美好幸福的——惡魔!
  這塊巨冰,就像是這頭惡魔暫時的靈樞!總有一日,惡魔會從冰中蘇醒過來,重回人間,再次情發揮他的——邪惡!
  可惜的是,已冰表面滿布霜雪,一片蒙昧,瞧不清冰內的惡魔到底是何生模樣?更不知道沒睡了金時的惡魔究竟是何方妖魔?然而……
  就在此時此刻,居然有人步進這個奇寒無比的冰窖,這個人。啊……?
  赫然正是那個永遠不見面目、异常神秘的“神行太保”!
  有隨他一起步進冰窖內的——凶羅!
  這二人為何會步進這個冰窖之內,難道那個神行太保也是极度可怕的惡魔?
  惡魔,總愛与惡魔為伍?
  神行太保看來仍然有點虛弱,舉步之間似亦有點不穩,而那個凶羅,看來更從沒到過這個冰窖,但見他一面跟在神行太保之后,一面察視四周,問:
  “主……人,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為何把我們帶來這里?”
  我們!凶羅既說我們,顯見和他倆一起來的,還有一些更低級的下屬,他們,想必正在此冰窖之外把守。
  那個神秘莫測的神行太保徐徐的笑著答:
  “凶羅,我帶你們前來這里,只因為,這個冰窖內有一些我需要的東西。”
  “主人……需要的東西?”凶羅乍听,連隨朝冰窖內那塊正在散發紅煙的巨冰一望,問:
  “主人,你需要的……就是這塊巨冰?”
  神行太保徐徐頷首。
  “主人,這塊巨冰之內到底是些什么東西?為何它會散發著一股濃烈的紅煙?”
  神行太保在面紗之后發出一聲神秘邪笑,道: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這塊巨冰內的東西其實是……”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這塊巨冰內的東西其實是……”
  說時遲那時快,神行太保在說話之間,突然右手一揮,蓋在巨体之上的霜雪,迅即已被他一手隔空掃清,當場清晰露出冰內的到底是什么惊世的人或物,神行太保還繼續無了無限邪异的說下去:
  “看見了吧?這塊巨冰內的,正是我的——?”
  “食糧!”
  “我回复一切的食糧!嘿嘿……”
  神行太保的……食糧,凶羅不禁朝已被其主人一手抹清的巨冰望去,只見清澈無比的巨冰這內,居然冰封著一個人!
  一個相當魁梧、魁梧得就像遠古魔神的人!
  凶羅万料不到,他的主人,竟會找到這個人。
  這個最邪惡、最有力量的人!
  在极度的震惊之下,凶羅更身不由已的高叫一聲:
  “神……”
  “將?”
  什么,巨冰封著的惡魔,原來竟是曾被神打進冰冷地獄的……神將?
  “不錯!凶羅,這個人,正是神的另一個傳人一神將。”神行太保說著,已一步一步接近冰封的神將,忽地一指岡著厚厚巨冰,按在神將眉心之位,說也奇怪!神將一直透冰而出的邪异紅气,竟被神行大保的指凝聚為一,再被其反映端吸進体內。
  神行太保以指頭吸進紅煙之后,像是非常受用似的,方才緩緩的繼續解釋下去:
  “凶羅,記得神母雪緣無意中開啟囚牢的門,令我們回复自由离開搜神宮的日子么?多們曾在海螺溝此冰天雪地稍為駐歇,我,便是在時候,無意中發現了神的另一傳的‘神將’,被冰封在這里。”
  哦?原來,神行太保与凶羅此刻身處的冰窖,是在海螺溝的冰天雪地之下?他們,已從西湖來到海螺溝?
  “但……主人,神將……為何在散發著一股紅气?他既被冰封,是不是已經死了?”
  神行太保异常詭橘的搖頭,道:
  “不!他并沒有死!別忘記,他与雪緣一樣,除非滅世魔身真元离体或耗盡,否則,他亦將會長生不死!永永遠遠的在冰內增強下去……”
  “在冰內……增強?”凶羅一呆。
  “嗯!這廝實在相當強壯他的体質,已极為接近我,他在冰內非但不死,還很自然地以內息吐納,不斷增強自己,我們看見他從冰內所散發的紅煙,便正是他滅世魔身暴強后的真气!”
  “主人的……意思,豈非是說,他……在這段冰封期間,反而更能每日每夜無時無刻地增強自己?他可能已比當日我們所戰的雪緣及神母……更強?”
  “不錯!而且,若再給他如此增強下去,相信不出三年,他便已可与我的功力看齊!”
  凶羅更是倍為擔憂:
  “那……他既已比前更強,為何不……破冰而出?”
  “那只因為……”神行太保道道:
  “你雖然看見他在冰內狂睜怒目,但,他其實仍在沉睡,他只是在沉睡當中自然吐納,自然增強吧!除非有人刻意弄醒他,否則,他將會在此長睡千年億年,直到永遠……
  是的,也許長睡千年万年億年,對神將不會好過一點!總較干睜著眼,看著自己心愛的雪緣愛著另一個男人步惊云,而自己卻痛千年万年億年……
  “主人,既然神將未死,你何小破冰將他滅世魔身的真元取出以助你能過‘生門’這關?反而要千方百計去找雪緣的移天神訣真元‘幻魂’?這豈不在浪費工夫么?”
  神行太保悠悠冷笑,像在恥笑凶羅的無知,他道:
  “凶羅,你以為你主人是如此大意的么,若滅世魔身的直元可替移天神訣的真元,你以為神將真的仍可如此完整無缺地安睡內,恐怕,他早已被我吸盡真元,化為一灘血水了……
  不錯!凶羅亦立時想到這一點,他又問:
  “但,主人,你真的只需要移天神訣的真元——幻魂?”
  神行太保肯定的點頭:
  “嗯!滅世魔身的真元,也僅能解我一時之虛弱,移天神訣的真元,才是真正助我過‘生門’這物!”
  難怪他在驟然虛弱之時,會命凶羅盡快將他參扶至此,原來是要吸食神將散發出來的真气,以暫解燃眉這急!至于何謂“生門”他雙為何一定非要移天神訣不可?他并沒有再說!
  就在此時,突然有人走進冰窖,只見此人披著一身与凶羅相若的衣飾;顯見亦是神行太保的手下,敢情是一直守在門外的手下之一,但見此人雙手一揖,一跪,异常恭敬的對神行太保道:
  “稟告主人!我們的人終于有消息回報!步惊云,赫然出現在海螺溝這一帶!”
  此語一出,凶羅當場一怔:
  “什么?步惊云竟然也來了海螺溝?”
  神知太保似早料步惊云會來此,他笑:
  “來得好!想不到他真如我所料,最后也來了海螺溝!之前我曾作的猜想一點不錯!雪緣,已經死了!”
  “什么?主人,你既肯定……那個雪緣已死,那……小雪是不是真如你之前所料,是……神母?”
  神行太保雙是悠然一笑,答:
  “极可能是!神母,看來真的很想引我們現身!”
  好一個神行太保!他簡直料事如“神”!他的智慧,簡直与當日的神不遑多讓!
  “而且——”他又徐徐的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步惊云突然出現于海螺溝,是因為他想找出神當日在死后所散落的移天仰訣真無——幻魂!他,要救自己最愛的人沖出人的——生死界限!”
  “死神,想救自己的戀人沖出最后一線希望!哈哈……”
  神行太保說著說著,竟然朝天狂笑起來,仿佛在笑盡蒼天,笑盡大地,笑盡蒼主,笑盡上天下地凡人,世上根本沒有事能瞞得過——他!
  “呵呵!步惊云,即使你已記不起自己曾如何愛她,亦已讓不起她曾如何愛你,你還是甘心為自己所愛負責!呵呵!死神能如此至情至性,真的令我极為佩服,但……”
  “我只是佩服,卻并不——感動!”
  “我已很久很久未曾當過被人間七情以感動的滋味了,所以……”
  “步惊云,我并不會因為你對他盡你自己的本份,而有半分容情,你想來海螺溝尋找“玄幻”的你,絕對不會成功的!因為……”
  “我已經早有對付你的方法!一個對你來說极為殘忍的方法!”
  “步惊云!你走著瞧吧!”
  “哈哈哈哈……”
  在神行太保冷血而張狂的笑聲中,凶羅驀然發現,他向來陰冷的主人,渾身這然住在散發著一股邪异的熱力,烘得凶羅及那個進來報告的手下,兩唇亦開始干涸……
  凶羅終于知道,他的主人到底會以什么方法對付步惊云了!
  那确是一個很殘忍的方法!
  龍,向來都是神州百姓最崇拜的靈獸!在某些人的心中,龍甚至比“神”更為神圣!
  這里,就有一條……
  正受千人崇拜的龍!
  這條龍,就立在海螺溝以北數十里的一個雪地上,一動不動。只因他并非一條真龍,而僅是一條栩栩如生、長約十丈的神龍冰雕!
  而合雕刻這條龍冰雕的人,正是此刻圍觀這條冰龍的千名海螺光線村民!
  他們,不是一直都在財富拜在海螺溝村口那幅神的壁畫的?如今卻為何轉而拜“龍”了?
  但听其中一個狀似海螺溝村長的男人道:
  “真好!想不到費了整整一個月的心血,我們村民才合力將這座龍冰雕全部完成,明天,我們便可為神龍開光,希望神龍真的能護蔭我們村民,保佑我們在此雪地亦能平安住下去
  其中一個村民附和道:
  “是呀!村長,還記得當日海螺溝一帶發生一場莫名其妙的爆炸,導致這帶都雪崩了,第二天我們便發現,村口那幅的壁畫竟然倒!顯而易見,神已离棄了我們!或許更是它引動那場巨爆……”
  這村民口中的那場巨爆,正是風云与雪緣神母消滅“神”的那場巨!神死去后,神母亦乘勢轟塌那堵神的壁畫,以破除村民對“神”的迷信!誰知,神雖去了,村民又開始迷信龍,但,他們究竟是如何這迷上“龍”的?
  但听另一名村民問村長道:
  “是了!村長,你真的見過——神龍?”
  那村長重重點頭,深信不疑的答:
  “千真万确!早在巨爆所引發的那場雪崩,我在海螺溝山上因雪崩而被困!在漫天冰雪之下,差點便要凍死雪地,后來在迷迷糊糊之間,發我自己倒臥的地方之畔,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顆發著耀眼光芒的明珠,与此同時,我更看見一個异常壯碩的漢子突然如天神一般從天而降,并一手已拾起那顆明珠,沉沉的叫了一聲:
  “幻魂?”
  接著我便再也支持不住,昏了過去,當我蘇醒過來的時候,我便發覺自己回到村里,我相信,一定是那男人救了我,我猶清楚記得,那男人不但從天而降,全身更披著一襲如龍戰甲,他的眼神,亦流露著一股龍的凶猛气息!所以我相信,他一定是龍化身!而他起的尋顆喚作‘幻魂’的明珠,一定亦是神龍所吐的寶珠……”
  群眾就是這樣!永遠宁愿相信是神是佛是龍救了他們,也不愿相信是一個活了救了他們!然而就在此時,有一個冷冷的聲音忽地從那條冰龍這后傳出來,道:
  “你——”
  “錯了。”
  “如果。”
  “你真的曾听那人——”
  “說那是幻魂的話。”
  “那——”
  “明珠便非明珠。”
  “那人——”
  “亦非什么——”
  “神龍!”
  聲音冷而欠缺仰揚頓挫,恍如審判真偽善惡的判官!而此刻。這人的聲音亦似要來打破村民的過分迷信!
  村民們驟聞這個冰冷的聲音在侮辱他們最近拜的神龍。不由勃然大怒,叫:
  “是誰?到底是誰侮辱我們的龍?快給我們滾出來?”
  那個冰冷的聲音又道:
  “你們——”
  “真的相信——”
  “你們所拜的——”
  “是龍?”
  村長道:
  “嘿!是又怎樣?”
  那個冷冷的聲音又道:
  “很……”
  “好。”
  “那一”
  “就讓我來證明——”
  “你們拜龍”
  “是——”
  “錯!”
  語聲方歇,巨響乍起!赫听一聲如滅天絕地般的巨響,“隆”的一聲,那條長約十丈的冰龍,赫然一破為二,更即時爆為粉碎!
  而冰龍驟毀的原因,原來僅是因為——
  一支手!
  一支比冰龍更像冰雪、更令人冷徹心肺的冷手!
  步惊云的冷手!
  啊?赫然冰龍爆開民散發的漫天飛雪之下,步惊云,竟已如一個真正的“神”一般傲立于村民這前,一個真正的——死神!
  不有,死神左右,亦遙搖站著兩個女子——
  水靈!
  小青!
  原來,神行太保手下所稟告的并沒有錯:步惊云与水靈小清。在离開西湖三日三夜之后,終于赶來了海螺溝!
  赶來這個死神當日曾差點死亡的地方!
  村民們驟見和海螺溝壁畫一模一樣的“神”又再重現眼前,不禁盡皆嘩然,有些還當場被步惊云的气勢懾得悚然下跪!而水靈小青驟見冰龍被步惊云所粉碎,小青亦不由道:
  “破得好!如果,這樣一條由村民所造的冰龍也是神龍,那破此神龍的步惊云豈非是龍中這神?這樣的盲目迷信,早就該給破的一干二淨!
  “但——”步惊云驀然道:
  “他們——”
  “雖然迷信。”
  “卻——”
  “告訴了我——”
  “一件事。”
  水靈与小青一愕,水靈道:
  “什么事?”
  “步惊云道:
  “神母——”
  “所說的東神龍”
  “看來不單知道——”
  “神行太保秘密!”
  “更——”
  “似已找著——”
  “幻魂!”
  “所以……”
  “我們——”
  “必須——”
  “第一時間……?
  “找……”
  “他!”
  是的:如果那個村民并沒說謊,當前急務,便必須先找出隱伏多年的東神龍再說!因為,東神龍不但可能知道神行太保是誰,亦可能已偶然拾得神在死后散落雪地的幻魂……
  然而海螺溝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在在一片白皚皚的雪海尋一條隱伏的龍,真是談何容易?
  而就在步惊云与水靈小青正思忖該如何尋找之際,他們更大的阻撓亦同時……
  出現了!
  霍地!步惊云、水靈与小青同時發現,一直站在他們跟前的逾千村民,竟同時把咀巴張得老大,千只眼睛的目光,亦落在他們三人身后,恍如……
  三人身后突然出現了一些令他們嚇得目瞪口呆的人或物!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步惊云与水靈小青實難以置信,他們三人身后會出現任何人或物,只辦他們三人的修為都非輕,若有人在他們身后暗暗出現,他們必定不會渾無所覺,除非……
  那是一個武功已超出三人想像的人——或物!
  已經不再忖了!因為,就在步惊云正想回頭一看他身后到底何人或物時,一支強而有力的手,突然已先按住他的右肩,一個詭异無比的聲音亦已比后響起,道:
  “步惊云。”
  “我,很怀念你。”
  “我,很怀念你的一”
  “腦……漿!”
  什……么?腦漿?這……是一個人應該說的話嗎”
  縱然步惊云已不大記得前事;但他腦際支突然划過一個景象——個專吸活人腦漿的人!他不期然回過頭去,于是,他終看見了披著一身火紅戰甲的——“他”!
  還有“他”正以雷霆之勢向步惊云眉心疾刺過來的一根——奪命之指!
  啊……?是他:是他!步惊云讓起來了!這個正挺指戳向他眉心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曾想世人千秋万世都讓著其名字的……神將!
  是神將!天啊!神將居然從冰里走出來了!他是如何走出來的?
  他……竟想再吸步惊云的腦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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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云閣 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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